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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睡着的武神】【全】作者: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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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九月论战 第六章 一辈子的礼赠

  风长明进入营帐之时,营帐里多了党芳、白英、宁馨和蒂檬,九个女人和一
个男人共处一帐,明显的阴盛阳衰,这其实也是整个海之眼大陆的特色,就连动
物界应该也是无法幸免的。

  而这九个女人里,又分两个阵营,巴洛姐妹、漠伽、风姬雅和参潜儿坐于左,
其余四女坐于右,由此可以分出巴洛阵营和风长明阵营。

  风姬雅因为风筝不顾一切地护着风长明,她的心很不舒服,但是,她坐在巴
洛渺这边,并非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巴洛金阵营的所属,而是因为巴洛渺曾经是她
弟弟的女人的缘故。

  漠伽和参潜儿虽明知风长明的真正身份,然而她们的家族属于巴洛金阵营,
一般情祝下,她们会选择巴洛渺这边,傻傻的参潜儿本来要与风筝一起维护她的
大笨象的,却被聪明的漠伽拉扯到一块了。

  「哈,都到齐了!」

  他插入蒂檬与宁馨之间,宁馨欲起身,他一手搂住她的蛮腰,把她按定在原
位,宁馨脸儿瞬红,低脸依了他。

  「你不是很烦我吗?为何还要坐在我的帐里?」

  风长明无视巴洛渺,但这话却是对巴洛渺说的。

  蒂檬道:「听风筝说,刚才这里好像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

  「岂止是一点点而己,简直是非常的不愉快,有人用剑指着你的男人的胸膛
耶,你为何不管管你这群学生?」

  风长明埋怨。

  「咳……」

  蒂檬无奈地装咳嗽,她现在的处境,比谁都尴尬,要知道,这里面所坐着的,
一半以上都是她的「名副其实」的学生的。

  风长明灵光一动,狂笑体震,众女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他笑够之后指着对面
一排少女,自大地道:「我差点忘了,我是你们老师的老公,这样的话,我就成
了你们的师公,嘿嘿!」

  「公你个屁!」

  风姬雅首先发怒,其余女孩也都怒色于脸,但这似乎也是一个事实,虽然
「师傅」好像不适合,然而她们的老师就是「师傅」了,如果这「师傅」是男性
还可以叫师父的妻子为「师娘」可这「师傅」是女的了,他自称为「师公」也不
算一个错。但是,谁认他这个师公了?

  这些女孩中没有一个承认他是师公的——各有各的理由,谁都为他这句话而
开始生气了。

  风长明惹起众怒却不知,自鸣得意地大笑,似乎占了这群女孩很大的便宜!
参潜儿撅嘴道:「大笨象,师公是说师傅的师傅啦,你怎么这么笨啊,潜儿都懂
的?」

  「呃?有点道理,可是,你师傅的老公该叫什么了?」

  「叫……叫师父!」

  风长明晒道:「还不是师父,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叫师父,谁知
道你到底要叫谁啊?」

  参潜儿憋红脸,道:「那就叫……就叫师爹,不,不是这样,叫师爸……也
不……应该叫师伯叫师叔,就是不能叫师公!」

  风长明争辩道:「什么不能,师父的老公,不叫师公叫什么?叫师伯?我跟
你师父又不是同门,谁是她师兄了?反正,你们统统叫我师公,管他什么,母就
是母,公就是公——哇,风姬雅,你脱鞋干嘛?」

  「我砸死你!」

  风姬雅的香鞋瞬间飞至,风长明手一伸,接住了,却听得风姬雅叫道:「混
蛋,掷回来给我!」

  风长明道:「你自己丢过来的,又不是我强脱你的。」

  「我叫你丢过来,你丢不丢?」

  「好吧!」

  风长明把鞋子轻掷过去,风姬雅接了,红着脸埋头穿鞋,此时巴洛渺道:
「我们只承认蒂檬老师,除此之外,不承认任何人,不管你是老师的什么人,与
我巴洛渺都无任何关系。」

  蒂檬也道:「明,你也别闹了!」

  风姬雅穿好鞋,道:「白明,要说你是她的老公,你也别忘了你曾对我做过
的事,哼!」

  说罢,她起身就走,至帐门时,回头冲风筝喝道:「风筝,你是不是要留下
来陪他睡觉?」

  「我这不是来了吗?」

  风筝急忙跟着风姬雅出帐去了。

  漠伽道:「潜儿,我们也出去吧。」

  参潜儿天地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睡的,这是大笨象的营帐,我可不想
去别的地方睡。」

  众女讶异地看着她,她有些红脸了,却摆出一付不在乎的表情,似乎觉得她
本来就应该睡在风长明的营帐里的。

  漠伽有些无奈,可她心里确实不想离开,只是风姬雅的离去,她若在此停留
太久,免不了过后又被风姬雅唠叨一顿,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即使没
有任何籍口,她也想留下。

  蒂檬回到正题,道:「大公主,你此时实在不该来我们这里的,虽然我曾经
是你们的老师,但我现在与你们无疑是敌对了。」

  「老师,这些我们清楚。」

  巴洛渺一直都很尊敬蒂檬,其实在雪城时,除了风姬雅和风长明之外,其余
的学生都尊重蒂檬,或者是爱慕……

  蒂檬叹道:「你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若无甚事,你带了伽伽和潜儿就回去吧,
我不想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巴洛渺道:「老师,我们来西陆,不单单是为了要带她们回去,因为二妹
……」

  她的双眼瞪了瞪风长明,没有继续说巴洛影之事,只道:「我主要是为长明
而来的?」「长明?」

  帐内一阵娇呼,连风长明也怪叫起来,谁也料不到巴洛渺是为风长明而至西
陆的。

  「三妹说,她感觉长明在西陆的方向……老师,你应该清楚三妹与长明有着
奇异的感应,她说的话即使没根据,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蒂檬多少是明白的……

  风长明却转眼盯着蒂檬,他的一双眼神充满疑问:巴洛蕊与自己有奇异的感
应?为何自己不觉得呢?他也是见过巴洛蕊的。

  蒂檬详装平静地道:「呃,是吗?」

  巴洛渺道:「老师,长明的失踪,多少与你有关,当初是你追着长明出去,
但是,只有你回来……为何你现在表现得这么冷淡?即使你再讨厌长明,也不能
那样做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跟老师追究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相信并且尊重
老师,可老师应该知道,长明他是我的男人!」

  风长明眼睛眨了眨,摸摸脑壳,白英看着他,感到有些意外:风长明竟然是
巴洛王朝的大公主的男人?

  蒂檬神色尴尬,难免嫩脸排红,吱唔道:「这个……我知道,可是,以前那
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

  「那么,请老师把长明当初为何失踪,他到底是生是死,把那一天发生的事
情统统告诉我吧,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就令蒂檬为难了,他伸手在风长明背后狠狠地掐了一记,风长明忍痛憋声,
蒂檬道:「长明没死……至于那天的真相,唉真相我说、说不出来,只能告诉你,
三公主的感应是对的,你要知道什么,就去问三公主,她或者什么都知道,长明
失踪的那天,三公主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要怪老师,你以后若知道事情的来龙
去脉,你会明白老师也有老师的难处。」

  「也就是说,长明真的在西陆?」

  巴洛渺道:「谢谢老师,其余的令老师感到为难的,我就不问了,以前己经
问得太多了。」

  她的语气中,有着抹不去的失落,「我想他早己经把我忘了,如果他死了还
好——」

  「哇哇,巴洛渺,你说什么?你诅咒他死?」

  风长明怪叫。

  巴洛渺厌厌地道:「与你无关。」

  风长明无言以对,但想想,这巴洛渺其实对自己还蛮不错的,那情,深得如
海的无底……

  巴洛渺见风长明沉默,她对蒂檬道:「老师,可以借给我五百女兵吗?我想
在西陆逛逛,找遍西陆,也许会找得到。」

  蒂檬一声幽叹,道:「大公主,你不用找了,你找不到的,他若要出现的时
候,他就出现了,也许不该这么说,可是我觉得他是有意躲着你们,你回去吧,
总有一天你们会相遇的,那一天的来临,不需要多长的等恃!」

  「我己经等恃了三年!」

  巴洛渺静雅古典的脸,如古井的水荡起丝丝波纹,不知是哪来的一瓢风,吹
动了她的心湖,轻然却真实。

  「再等等吧,老师不会骗你的,请再相信老师一次。」

  漠伽不忍再看下去,她道:「大公主,其实,长明叔叔,只是不想见我们,
他、他……」

  她双眼含泪,停顿半刻,才在众人的注目中,继续道:「大公主,我暂时不
会回去,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也很开心,回到帝都我会寂寞和痛苦,请你不要强迫
伽伽。」

  「我也不会回去,帝都没有大笨象,我绝不回帝都,大公主,你回去的时候,
跟我爹说,潜儿要留在大笨象身边。」

  「你们?」

  巴洛渺感到困惑的惊诧,巴洛影接道:「我和姐姐暂时也留在这里,老师,
可以吗?」

  蒂檬知道这两姐妹跟风长明的关系非同寻常,她道:「二公主,这件事情老
师作不了主,你问问这家伙。」

  巴洛影凝视风长明,眼神充塞着祈求,风长明只得应道:「别给我添麻烦就
好,檬,你给她们安排一下吧,为了保护她们,就安排在你的营帐里吧。」

  蒂檬一愣,微气道:「可我的营帐就是这个——」

  「啊,我忘了,你另外安排一个大帐给她们。」

  他看着巴洛影,笑了笑,爬了过去,在她耳边道:「影儿,今晚我想疼你,
可以吗?」

  巴洛影垂下脸,垂落的掩发几乎把她整个俏脸盖遮,她柔声轻应:「嗯,老
师也会在吗?」

  风长明神秘地笑笑,举起右手撩开她掩垂下来的左边发丝,在她左脸上轻吻
一下,道:「你介意?」

  「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

  「什么事情,都有个第一次,就像你和我一样!」

  风长明的声音虽然很轻,可帐里的人几乎都听得清楚,巴洛渺道:「白明,
这里人并不少,你说话也有点分寸,要跟我妹说那种话的时候,就不能单独说吗?」

  风长明扭脸,近看坐于巴洛影左边的巴洛渺,深深地吸了鼻子,然后调侃道:
「你有种淡淡的清香……」

  「铮」地一声,利剑出鞘,风长明猛然一个后空翻,坐回原位,蒂檬适时道:
「大公主,你收好剑吧,我领你们去确定住宿。」

  军营的夜,营火满天。

  风长明许多时候仍然习惯性的爱睡,晚饭刚过,他又睡着了,蒂檬踢醒他的
时候,帐外站着巴洛影,她刚到,从外面打了招呼,里面的蒂檬便唤醒风长明—
—用她的很温柔的一踢。

  「二公主,你进来吧!不要在外面站了。」

  蒂檬轻喊道。

  帐门掀开,一阵热风吹了进来,伴随着巴洛影渺渺的体香……

  她刚沐了浴,换了一身米黄的轻纱衣裙,高挑均称的身段,在夏季衣饰的衫
托下,倍显幽美。

  风长明了解,巴洛影的身段与「惹火」无缘,她那别具一格的苗翠,和她的
名字一样,都似摇曳的影儿,似虚而实、若重若轻,犹如她半掩脸的风格,以她
独特的忧郁而成就她的「性感」在暗幽中藏着一种心灵的火焰。

  巴洛影进来,看见帐内的风长明赤着上半身躺在地席之上,蒂檬披了一件明
纱睡衣坐于他的身旁,他的手伸起来捏着她的肩膀,她见到她的学生,肩儿轻甩,
似是不想让巴洛影看到风长明这种亲昵的动作。

  「影儿,过来吧,帮你老师按摩一下。」

  风长明道。

  帐内的两盏油灯把整个帐篷照得迷黄,但迷黄中,依然能够令人的眼睛看得
清晰。

  「我还是回去睡吧。」

  巴洛影临阵怯逃,风长明立即爬起来,拉住她的手,她的双腿一软,靠倒下
来,风长明搂着她,翻滚到蒂檬身旁,压着巴洛影,笑道:「老师啊,你这学生
想逃跑,你不惩罚一下她吗?」

  蒂檬也许比巴洛影更难堪,巴洛影怎么也是她的学生,而她可能要在她的学
生面前表现出……她想到那种场景就感尴尬和羞耻,她别脸不看她的两个学生,
风长明伸出手,捏抓住她的滑嫩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然后吻住她的嘴,被
他压在身下的巴洛影看得眼睛都直了,但风长明与蒂檬的接吻,却悄悄地打破了
她心里的防线,令她的身心自在多了。

  蒂檬被吻得脸红耳热,若非与昏黄的灯火融为一色,巴洛影当有幸看到她的
老师此时的羞态横溢,风长明道:「影儿,瞧瞧你老师多大胆,在你面前和我热
情相吻,啊哈哈——」

  巴洛影撒娇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呃啊?要不要再点几盏油灯?」

  「不用了。」

  巴洛影和蒂檬同时惊呼出声,她们限不得把帐里所有的亮光撒去。

  风长明埋首扒开巴洛影的衣领,露出她的半个胸部,那因平躺的姿态而变得
微隆的雪白在灯黄里显现一种暗色的桃迷之彩,他把脸埋在她的柔软的胸,一阵
摩擎,巴洛影娇吟起来,风长明听得心中冲动,双手捧着她的脸,就狠吻住她,
忽然帐门被撩开,蒂檬轻「啊」一声,风长明当即察觉,抬脸就怒吼:「谁他妈
乱闯!」

  回头一看,却见到呆愣的参潜儿,他的脸色倏缓,变轻声调,问道:「潜儿,
你怎么来了?」

  参潜儿似乎想哭,刚才风长明的怒吼吓着了她,灯光中可以看到她的双眼闪
烁了水的迷光,她没有回答风长明,手举着的帐门忽然垂落,把她隔于帐门外,
风长明起身冲出,把她抱了进来,她哭了!巴洛影急忙整理衣衫,风长明却慌忙
的安慰参潜儿。

  「别哭,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是我可爱的小潜儿……」

  「呜呜,大笨象好凶,潜儿好怕。」

  参潜儿仍然哭泣,小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风长明那突然的怒吼,给她的惊
吓着实够大的。

  风长明轻擦着她的眼泪,柔声道:「大笨象不会对潜儿凶的,以前我们不是
约好了吗?只是刚才大笨象不知道是潜儿……」

  「真的?」

  参潜儿立即破涕为笑——单纯的人儿,单纯的心,同时感受单纯的痛苦和欢
乐,以及单纯的表现出来,也许,这就是她的可爱之处,无论是悲还是喜,永远
都是那般的清澈!傻傻的、呆呆的,参潜儿。

  蒂檬和巴洛影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们也知道参潜儿是很好哄的,一起生
活了那么多年,感情以及了解,彼此都有。

  蒂檬道:「潜儿,你不睡觉?」

  「我睡不着,想起二公主今晚要来大笨象这里睡,潜儿也要在这里睡的。」

  参潜儿说出来的话,永远都那么理所当然。

  巴洛影埋怨道:「你来这里,她们不知道,会担心你的,你别到处乱跑。」

  「我才没有到处乱跑,我只是找大笨象而己。她们都知道的,我出来的时候,
有跟她们说哩。」

  巴洛影惊道:「你跟她们说?」

  「嗯,我说,『我要去大笨象帐篷里去,你们谁跟我去?』,结果她们都不
跟潜儿过来,我就自己来了。」

  巴洛影无奈地道:「只有你说得出这样的话了,她们才不会像你这般,你
……今晚也要在这里了?」

  参潜儿道:「是的,二公主,你不会赶我出去吧?如果是二公主的说话,潜
儿只好听了。」

  语言之中很是不甘和失落。

  巴洛影忽然希望参潜儿留下来,如此她面对着蒂檬的时候,就不会太尴尬,
反正多一个参潜儿,就不是她一个学生面对老师了,参潜儿也是蒂檬的学生的。
她道:「我没权赶你出去,你不要担心。」

  参潜儿欢呼:「二公主真是好人,那我们一起和大笨象睡觉吧。」

  「你确定?」

  风长明小心翼翼地问,一双手伸到她的领口,轻解衣扣,把她的上衣脱落,
她娇呼一声,傻了。

  两只蓓蕾坚挺,风长明埋首吻舔,参潜儿呼吸急速、娇体微颤,顷刻后,她
从震惊的迷惑中醒转,尖声道:「大笨象好坏,脱潜儿的衣服,好痒啊……不要
咬潜儿的乳头,我不依你了,好痒……」

  她微微挣扎,风长明顺势放开她,她急忙把上衣拉了上来,双手掩胸,一双
眼睛像灯昏的迷茫一般看着风长明,似乎有许多的不解。她以前被风长明压倒过、
拥抱过,也同样被风长明亲吻、抚摸,并且极希望献出自己的初夜,可是她对许
多事情都迷糊,就连「初夜」需要怎般的程序,她也是一知半解而己,而与风长
明裸呈相触,还是首次,她哪能不惊慌?

  风长明笑道:「还要在这里睡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参潜儿掩胸垂首,细细而道。

  「你害怕吗?

  「怕。」

  「过来。」

  风长明招招手,参潜儿想了一会,缓缓地爬到他身前,他搂抱了她,替她扣
上衣领,隔着衣服抚摸她的柔软,轻声道:「这样,你就不怕了?」

  「嗯,潜儿习惯了,不觉得害怕。」

  「看来得让你慢慢习喷,毕竟你是靠直觉来了解事物以及接受事物的。潜儿,
今晚你不要在这里睡了,你说好吗?」

  参潜儿还是有些不愿意,她道:「我可以在你身边睡的,你和老师、二公主
做什么,我都不要紧的,只要不脱潜儿的衣服。其实我不讨厌的,我也不想害怕,
可就是控制不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潜儿要像老师、姬雅、二公主一样的,还
有伽伽——」

  她突然掩嘴,眼睛转转的,怪异之极。

  巴洛影却听清了,她问道:「潜儿,你说伽伽也和他那个了?」

  「什么?那个?」

  轮到参潜儿糊涂了。

  巴洛影解释道:「我是问你,伽伽是不是也像姬雅一样?」

  参潜儿听明白了,道:「你是说初夜啊,没有啦,伽伽的初夜还留着,没给
大笨象。」

  「那你刚才为何提到伽伽?」

  「嗡」地一声,参潜儿的小脑袋几乎要炸开,她胡言乱语起来:「有吗?我
是说了吗?噢,不好了,伽伽会骂我的……我回去了,我不在这里睡了。」

  她要起身,却被风长明抱着,她道:「大笨象,今晚不陪你睡了,你放开我
啦。」

  「吻我嘴,我就让你回去。」

  参潜儿乖乖地吻了风长明,要走时,蒂檬却道:「潜儿,我陪你过去,顺便
在你们帐篷里睡一晚,很久没和你们在一起了。」

  「老师不陪大笨象了吗?」

  「只是今晚而己。」

  「谢谢老师。」

  巴洛影由衷地道,她知道蒂檬此举,是为了避免尴尬,其实她也料到以后终
会面临此种场面,只是今晚她真的不想与蒂檬同在一起,或许明晚……她可以的。

  风长明也不想让她们师徒太难堪,于是道:「明天记得过来早些。」

  蒂檬明白他话里所指,正欲答话,参潜儿己抢先道:「大笨象,潜儿会起得
很早的。」

  蒂檬笑笑,牵着参潜儿的手出去了,风长明搂过身边的巴洛影,柔声道:
「确定爱上我了?」

  「嗯,也许是的,不知道不觉之间……」

  风长明把她压倒,拔开她左边的发,凝视她……

  「作为你爱上我的纪念,我再送你一个礼物。上次是生日礼物,这次却是爱
的礼物,你愿意要多少次?」

  「我愿意要……一辈子。」

  巴洛影迷幻地呻吟。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7 03: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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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九月论战 第七章 伊芝的影

  巴洛十九年,九月六日。

  双方军队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北方战争序幕的拉开,使得西陆战场对峙的
两个霸军势力,抛开一切顾虑,只等战争号角的吹响,便要在血光中征服一切:
生命和荣耀!如同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西大陆的心脏,在紧张、颤抖!

  风长明却一如既往。对他来说,这似乎是不相关的,他的懒是出了名的,因
了他的睡。他几乎能够在任何时候,说睡着就能够睡着,蒂檬几乎每时每刻相伴
在他身边,以便悄悄地、狠狠地给他一脚……

  参潜儿并不懂得战争的严酷,也一如既往地要缠风长明,漠伽却很担心这场
战争的结局,因为她也看不到风长明获胜的希望,她是漠九的孙女,对战争有着
特别的触感,她从未参与过任何战役,只是缘自漠九的对战事的敏感,令她的心
灵很不安。她不似参潜儿,参潜儿是一种灵性的单纯,她则是一种灵性的聪慧,
在很小的时候,她把这种聪明放在风长明身上,整得风长明怕她、把她当成小恶
魔——是为伽伽小魔女也。

  巴洛蕊曾说风长明在西陆,可巴洛渺不知从哪找起,基本上巴洛蕊给她说的
也是一种直觉——巴洛蕊对风长明非常清楚,只是她进行了隐瞒——这种直觉就
像白云铺过海的无边,因此连白云也变得无边了。巴洛渺在有边的西陆,却要进
行无边的寻找,她心里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仍然希望着,因为太深刻的爱!那曾经为了她而跳动的火之焰舞,在她
的平静的心里未曾熄灭——一种矛盾,往往因为爱而产生的。

  没有了方向,她便陪着巴洛影,她也极想看看这场战争的过程和结局,这场
战争的胜败关系到「冰旗」的未来,冰旗若胜,则父王必定会出兵,彼时与「冰
旗」的敌对局面就变得无可挽回。巴洛影的痛苦以及风姬雅、参潜儿两女的痛苦,
也随着「冰旗」的胜利而来临。

  这是巴洛渺的认知;也许巴洛影和参潜儿还有漠伽,最终因为各自的长辈而
被迫回归巴洛阵营,可是,对于风姬雅,那就另当别说了。

  巴洛渺想不通一点,为何白明不惧她们?无论怎么说,她们都是巴洛王朝的
人,而「冰旗」是现今唯一敢与巴洛王朝公开起冲突的霸军,白明身为霸军首领,
却允许敌对方的人留在身边,是该说他好色无度还是他脑袋装屎呢?若说好色,
至少她和漠伽、参潜儿都没受到他的沾染,参潜儿无疑是时刻想献身的,可他也
没有真要了参潜儿。最重要的是,他对她们的行动,根本不限制,也不进行任何
监视……

  也许,军中将领,都把她们当成白明的女人了,所以也不过问;她只能这么
解释了。

  白明,给了她们绝对的自由,她即因此感到寂寞。身为海之眼帝王之女,寂
寞,总是无时不刻地伴随她们。因风长明的关系,在雪城时,漠伽、风姬雅两女,
与她之间,有一些往来,可终究不是很熟络,她的平静、风姬雅的爆野、漠伽的
伤怀,如此性格的三人,又怎么能熟络?而她的妹妹巴洛影,时常往白明处跑,
因此,就只留下她自己。其实,她和巴洛蕊,都己经习喷一个人的存在!巴洛影
与白明关系,她不反对,也不赞成,反正就那个样了,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只是,
她不知道这种情形能够维持多久,欢乐之后是否就是长久的痛苦?冰旗与巴洛王
朝的战争爆发的话,白明是不可能胜得了父王的。她如是想。

  她对于这场战事,所抱的观点,和漠伽是一样的,只是她更坚定:白明必败!
白明没有赢的资本,虽说布族不惧炽族的强悍,在实力上,也略逊于北方三大族,
可布族并非像苛铬和栗族,苛铬的人虽悍猛,却不团结,致使苛铬族是海之眼最
弱的种族,栗族却被铂琊的阴谋所破,弄得四分五裂,最终被铂琊所征服。她来
的时候,知道严复恢复了族长之位,她对这点持赞同意见,要得到栗族的支持,
是应该先把尊严还给他们的,让严复以族长的身份统辖栗族,栗族的民众会比较
容易接受。

  她从母后的口中得知,铂琊一生为战,其人是霸主也是军师,在他的仆将中,
法通和拓朴是最着名的,拓扑是海之眼以曝猛着称的战将,法通则主内,对于内
政事务,铂琊都依赖法通,她猜测「扶持严复」是铂琊旧部法通的主意。可惜她
错了,这全是某个「刚睡醒的家伙」的灵光想法,与法通无关的。

  冰旗汇集了拉沙族长的残兵、苛铬的残兵和栗族的残兵,再加上新招蓦的兵
士,人数上可以与布族的军队相等,但在战力上,无疑处于绝对的弱势的,而烈
古旗是习超人想象的速度成长起来的,在短短的时间里击败布族原三大霸主,成
为布族的「王者之军」而代表整个布族。就论其实力,除了炽族的天侍和芜族族
军以及冰旗之外,海之眼其余的霸主都很难与之抗衡。

  无论谁胜谁败,父王在结呆出来之后,都会出兵西陆,这是母后亲自和她说
的。但是,如呆是白明胜的话,巴洛王朝的敌人就是冰旗,她现在觉得这个可能
性不大了,因为她预测冰旗必败!有着那样无用的霸军首领,其结果不想亦知。

  巴洛影对她姐姐的想法一慨不知,她对战争甚至对武技都不是很热衷,只是
非常崇拜她的父王而己。如呆海之眼真的有神存在,那么,她会第一个认为巴洛
大帝就是神,一个伟大的父亲,就是她心中的神。

  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却是处于敌对的。假如巴洛金是她心中的
神,风长明则是她心中的「人」给了她爱、恨、希望和欲望……

  此日,她醒来时,己是日上三竿。风长明从来不会叫醒她,自从那一夜之后,
蒂檬就与她同侍风长明,有时白英也过来,后来她才知道「白明的这个姐姐」实
是他的女人,她也没什么好感叹的。海之眼的女人都己经习惯了这种现象,男人
拥有女人就像拥有财物和势力一样,越是强大的男人,所拥有的女人就越多,女
人的数量几乎可以象征着一个男人的荣耀。

  她以为每个男人都可以给许多女人欢乐的,因为风长明就能够给她们欢乐和
满足,她想,强大的男人需要太多的女人,也是因为他们本身在某方面的强悍吧!
风长明绝对是个强悍的男人,这点她是坚信的,即使她们三人同时与之欢爱,败
阵的还是她们——这也许不关爱的问题,海之眼的女人,己经习惯了不去问男人
心中的爱,只坚信自己的心。在没有平等的世界里,爱也不可能平等。在她最初
献身于他时,她是不爱他的,而她也知道,他那时也不会爱她,只是在那个时刻,
他说了一个令她永生不忘的字:疼。

  疼,像她初次的痛一样,永远刻留在她的生命和记忆!疼,是父王曾抱着小
时的她,狂傲的笑……

  疼,是风长明的手抚摩她的半掩的脸……

  一种疼爱,在她与她的两个姐妹相似的寂寞的人生里,注入了一种震撼性的
元素。

  巴洛蕊和巴洛渺能够长久的忍受寂寞或者喜欢寂寞,但她是不能忍受的,她
想欢快地笑,可她很多时候是不能够的,因此,在笑与不笑之间,她用自己的发
长久地掩着半边脸,让明与暗交杂在她美丽的脸庞,她的人生也呈现一种明与暗,
欢乐与忧郁,成就她独特的韵味,天真和成熟、以及淡淡的幽婉。

  风长明没有承诺过给予她什么,或者根本没有对她言过「爱」只是他没忘他
的承诺,没忘那一个字:疼。

  她想,即使她以后因为父王的关系,必须离开他,或者与他为敌,他都会一
样的「疼」她,哪怕她的剑刺入他的心脏……

  醒后,她像以往一样,回到蒂檬给她们这群女孩特意安排的大帐,帐里只有
她的姐姐一个人,这不令她惊讶:姐为了她而留在这里的,她不在的时候,姐都
是一个人呆着,等她。

  巴洛渺正在看书,听得有人进来,眼睛瞄了一下帐门,然后继续看书,巴洛
影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依偎了她,轻声道:「姐,我回来了。」

  「嗯。」

  巴洛渺轻应。

  帐里又静了一会,巴洛影道:「姐,我想和你商量些事情。」

  「你说吧。」

  巴洛渺的眼睛还是不离书本,巴洛影道:「我最近老觉得心里不安,很担心
他……」

  「你说白明?」

  巴洛渺把书本合上,放于一旁,转脸凝视巴洛影,又道:「你的担心也不是
无根据,唉,你为何偏偏要选他呢?要说男人,在我们身边有许多男人,都是不
错的,为何偏偏是他?难道就因为他的身高与父王相似?」

  巴洛影沉默,巴洛渺起身,在帐里来回走了几圈,感叹道:「二妹,此场战
争,无论输赢,对冰旗都没有任何好处。

  「本来伊芝城之败,他们需要的是休养生息,父王也给他们再度壮大的时间,
但是,布族的侵入,让他们不得不继续以残兵和新兵应战,且在败战后,各种行
军之物资都不充足,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其战自败,当无好处可言。」

  巴洛影道:「这我是知道的,可是,为何说她们胜了,还是没有好处呢?」

  「别忘了我们父王的存在啊,二妹,他是海之眼最强大的男人。」

  巴洛影一愣,神色微变,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回以言语。

  巴洛渺活动了一会,坐回她的身旁,抚漠她的灵发,叹道:「这段时间看到
你很快乐,本来我是不打算跟你说这些的,然而必须让你明白一些事情,以及战
争的残酷。」

  「嗯,姐,你说吧,我听着。」

  巴洛渺想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的思路,才道:「我就具体和你说
说好了。」

  「伊芝城之败,其实不是败于隆志,亦不是败于西境之花茵媛,归根结底,
是败于他们自己本身。铂琊本是海之眼着名的战略家,但他无疑也是一个失败者,
他曾经的失败,让他失去了祖先的城以及祖先的、他自己的荣耀。几十年来,他
等待时机、暗中策划,就是想在有生之年,夺回他的城,恢复他祖先的荣耀。在
海之眼,霸者和强者都是为荣耀而活的男人,是海之眼特有的怪物。」

  「但是,铂琊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他太心急了,从西沙山脉直接通过,
是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也许有人觉得他是老了,所以会心急。母后不这样认
为,铂琊是久经沙场的战者,哪怕再老,也不会出这种差错的。」

  「铂琊的心急,有着他根源的原因。他若绕过西沙山脉,所花费的时间,起
码得一个月以上,而如呆这样的话,南方和北方的援军都有足够的时间支援伊芝
城,其结呆不言自明。因此,他要蛇J撮快的时间夺得伊芝城的话,只能强行通
过西沙山脉。他不惜任何代价,强行通过西沙山脉,战于伊芝城,也许有人认为
不智。然而从铂琊的角度去看,这却是他最后的选择。」

  「他必须赶到援军到达之前,取得伊芝城,这是他的最终目的。母后说,铂
琊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以及不惜任何代价的战者,因此过
程多么惨烈,对铂琊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只要结呆是他所想的,他就会去实施
他的计划。在战争中的铂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卷土重来的铂琊,他清楚地知道不可能胜得父王,其最终的结呆都是失败。
然而在那再次失败之前,他却必须夺回西境的。一个霸者的荣耀,以及祖先的名
声,使他担负了几十年的沉默和耻辱。他要在他老死之前,把这些耻辱洗掉。在
霸者的灵魂,战死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败城而逃。」

  「当初铂琊弃城逃亡,令他的祖先也蒙羞。他重战伊芝城时,就己经下定了
必死的决心。明知是失败,也要为之。而结果,如他所料,他夺回了伊芝城,也
就是回到了他的西境,回到他祖先的光环里,直到最后一刻仍然坚守着他的城,
就因为一个霸者的信念。哪怕死,也要守护荣耀!」

  「至于他死后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虑及的了。冰旗是铂琊一手撑起的,但搞
到现在的局面,也是他留下来的残局。这残局就直接落到了他的儿子白明的手中,
如呆没有布族的挑战,或者白明真的能够创造一个全新的局面,渐渐地再度恢复,
继承他父亲的遗志。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少。」

  「我在此场战争中,看不到冰旗的希望。假如,奇迹出现,他胜了,姑且就
当胜了论之吧!他将会取得西陆三个种族的霸者地位,这对父王来说,是不可能
再容忍的了。父王是海之眼的帝王,但却从来不管海之眼各霸主之间的战事,只
要那些霸主服从于他,他就可以无视之。然而冰旗曾公然与巴洛王朝为敌,且在
此战中胜出的话,将会威胁到父王的帝位,而且这对父王己经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了,他会很兴奋的。母后说,父王天生好战……」

  「然而我赌烈古旗胜。从烈古的崛起,到成为布族的首脑,其成长之快、野
心之大,一目了然,击败冰旗之后,必定会趁机取得布族甚至苛铬族,到那时,
父王也会出兵征战烈古旗,因此,也可以说,胜利对烈古旗就是毁灭的开始。」

  「但无论胜与败,对白明,都只有坏处。可是我希望他败,我不想他这么快
与父王正面冲突,因为中间,还有个你!」

  巴洛影听罢,沉吟片刻,道:「他败了,他会死吗?

  「我不知道。」

  「我心里觉不安,可能是因为他的命运……你刚才也说了,一个霸主的荣耀,
他如呆败了,他还会继续活下去吗?他败了,就等于失去了荣耀,而你说,海之
眼的男人,荣耀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

  「嗯,我是说过,但是,我至今还不承认他是一个霸主!或许别的霸主会为
战而死,可是,他实在太差劲了……而且,他暂时还有退路的,栗族其实也并非
他们的领土,失去栗族,是个沉重的打击,却不是致命的。」

  巴洛影道:「姐,听你这么说,我感到安心多了。」

  巴洛渺重新拿起书本,翻开书页,一边看书,一边不经意地道:「三妹在北
方挑起战事,西陆的战争应该也正式爆发了,相峙了这么久,双方其实都在观望
北方,只要北方的战幕拉开,西陆战场便会失去耐性,唉,战争,总是这样,怪
不得母后不喜欢战争了。

  巴洛影轻叹道:「我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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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九月论战 第八章 漠九的宠儿

  「有时间吗?」

  漠伽看着眼前的斯耶芳,她仍然被关在笼子里,只是现在的铁笼比在依丝墓
要小一些,在铁笼之外加了个帐篷,她成了「被关在铁笼里的无助的小鸟」漠伽
进入帐篷之后,斯耶芳就醒了,她是躺在地席上睡的,看见漠伽,也没说什么话。

  漠伽搬了张椅子,在铁笼前坐了,见她不说话,便道:「听说你是烈古旗的
人,我想和你谈谈,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吧?」

  斯耶芳道:「没什么好谈的。」

  漠伽不在意她的冷淡,捉弄的笑笑,道:「不谈怎么知道?」

  斯耶芳神情一呆,坐了起来,问道:「你又是谁?」

  「我叫漠伽,你叫斯耶芳吧?看起来你比我小,你可以叫我姐姐。」

  斯耶芳气道:「谁要叫你姐姐?你又不是我姐姐。」

  漠伽把左手伸入铁笼里,四指自然收拢,纤嫩的尾指微曲伸出。笑道:「我
们打勾勾……」

  「为什么打勾勾?我凭什么要和你打勾勾?」

  斯耶芳赌气道,铁笼外的美丽的女孩,是她不认识的,可是她竟然表现的那
般熟络,还那般自然,这叫她无法适从,她根本不知道漠伽是何方神圣,也不知
道漠伽有何目的,她只知道「漠伽」这名字。

  漠伽笑道:「我们打个赌。」

  「赌?」

  「恩,有兴趣吗?」

  斯耶芳眼睛眨了眨,道:「赌什么?」

  她突然觉得漠伽很亲切,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

  漠伽道:「就赌你有一天会叫我姐姐,敢赌吗?」

  「与我无关。」

  斯耶芳缺乏兴趣。

  漠伽笑道:「你怕输?」

  「谁怕输了?」

  斯耶芳怒喝,她骄傲的心被漠伽刺痛,伸出她的左手,尾指与漠伽的尾指勾
合,两人同时伸出拇指,如此,双方的拇指与尾指吻合,完成了「打勾勾」的仪
式……

  「赌就赌!」

  斯耶芳气道。

  两人的手分离,漠伽道:「你这次一定输,没人在打赌这方面赢得过我,嘻
嘻。」

  她笑了,笑的很天真,也很调皮,一双美丽的圆眸笑的眯合。

  斯耶芳不服气的撇撇嘴,一付孩子的可爱模样,粽黄的美发闪耀,忽然她的
眼睛芒光一闪,看着漠伽,道:「既然打赌,总有输嬴,如果是我嬴了,我能得
到什么?」

  漠伽却道:「我嬴了,你把有关你们的一切,告诉我。」

  斯耶芳不相让地道:「我嬴了,你得叫我姐姐。」

  漠伽狡诘的一笑,道:「我不会叫你姐姐的,怎么让你凌驾在我的头上呢?
你比我小是个事实。」

  「那……这打赌还有什么效用?」

  漠伽道:「你嬴了,我就放你自由。」

  「你到底是谁?」

  斯耶芳怪叫,从刚才漠伽说的话,她明白漠伽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而她
却没有见过漠伽。

  她的提问,勾起了漠伽心地的忧伤,漠伽叹道:「我是某个男孩生命中最重
要的女孩……在他生命刚开始没多久,我就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可是,
他却把我忘了,把他的伽伽小魔女沉埋在他的记忆深处,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记
起来。」

  漠伽的双眸,珠圆滴泪……泪闪若星。

  斯耶芳凝视漠伽,感受到漠伽的痛苦和深情,她道:「你是风长明的——」

  「嘘——」

  漠伽伸手进铁笼掩住斯耶芳的嘴,道:「别说出来,你应该知道他在隐瞒他
的真实身份,他现在应该叫白明。」

  斯耶芳抬手轻敲漠伽的手背,漠伽缩手,她就道:「你是他的女人?」

  漠伽微点头,道:「从小就是。」

  「他没带你过来,所以我没见过你。」

  「他把我忘了。」

  「忘了?」

  斯耶芳应该没听清楚或者说没听明白刚才漠伽的那段出自心地的叹言。

  「恩,他失忆了,十五岁之前的事情,他没有了自己的记忆……」

  「你明知我是敌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斯耶芳警惕地道。

  「听说,他对你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不要再提,我不想提。」

  斯耶芳有点歇斯立底了。

  漠伽道:「其实在他十五岁之前,他没有这么坏的,他除了睡觉之外,很少
做其他的事情,就连老师逼着他练功,他仍是很懒。雪城那么多女孩,他一个也
没有碰,也没对她们做出过分的事情。那个时候,都是我缠他、整他,让他见到
我都有点怕哩,然而,我知道他是不讨厌我的。他醒来的时候,也会跟着我玩;
玩的时候,是用我们都可以接受的方式,虽然那种方式,在别人看来,也是很坏
的,可是,我却很喜欢。是的,很喜欢……」

  「他失踪三年,也失忆了三年,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发觉他变了许多,变的
很坏、很残酷,可是他仍然保留着他的本性,他的睡和他的懒,潜意识里,仍然
有他可爱的真诚。我想,你会明白我说的话,因为我猜测,他给予你的并不仅仅
是粗暴和耻辱而已。」

  「他已成一个男孩长成了一个男孩了,而我也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少女,有
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只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不变的,是我这颗心……所以,我不希望他在此场战争中出事,我才过来
找你的。」

  漠伽说罢,久久地凝视斯耶芳,两女的眼睛就这样对望,偶尔地眨眨。

  斯耶芳最终不敌漠伽的眼神,她微垂着脸,道:「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我也不可能帮他,是他带给我伤害的,是他要了我的一切……」

  她的泪也流了出来,和漠伽的泪,两相映照,像酷热的天气,让人的眼睛特
别的容易……流汗么?

  「但是,他在践踏你之后,没有继续折磨你、或是把你交给其他的男人以及
把你丢弃。海之眼有无数的女奴,沦为女奴的女性,几乎没有半丝自由,很多的
奴隶,都是在战争中产生的,其实是战争的产物。战争在掠夺财宝和土地之时,
也掠夺人本身……你曾想刺杀他吧?」

  「恩。」

  斯耶芳不得不承认。

  漠伽道:「他这人真的很懒,很能睡,你知否?」

  斯耶芳回答道:「我知道他很能睡。」

  「他可以一睡两三月不醒,甚至一年的睡眠。」

  漠伽仿佛又回到整天踢风长明屁股的时代,泪光交杂的俏脸露出一抹沉沦的
回忆之色,那是幸福的——斯耶芳能够清晰的感觉。

  「小的时候,他被别人骗去赌博,被人算计了,可他也不生气,输了就睡他
的觉,欠了小小一屁股的债……他一直不去想太多,可是他这懦弱的表现却是假
的,他的本性有着不可解说的狂妄,只要惹闹了他,他的本性便会张扬出来,每
到那种时候,从他身上会散发出强大的、似乎要践踏这世界一切的魄力。你当初
的刺杀,应该是刺激到他的这种本性,但我没想到他会给你那样的践踏——他是
有些过分了。」

  斯耶芳从心地认同漠伽的话,要说刺激风长明的狂妄,莫过于古心族和耸天
古族的天性的敌对感应……后来的他,果然不像那时的他了,他说的话也还算数,
被他俘虏也有一些时日了,他也没再对她做出相同的事,没有继续折磨她、践踏
她,也没有叫她成为别人的男人的猎物,或者关着她,也算是一种守护吧。

  「你想让他在战争中失败或阵亡吗?」

  漠伽突然问,斯耶芳听的娇躯剧震,一双水眸瞪漠伽,久久才言语:「阵亡
……他?死……」

  从她的语无伦次的表现,漠伽知道她的心地隐藏着对风长明的特别的感情。

  「我通过潜儿,了解到你刺杀他的情况,我曾让潜儿悄悄的问老师,老师似
乎不避潜儿把一切都告诉了潜儿,潜儿又把这些转告给我。你和长明(真是」长
命「啊)在吻海冰峰时所遇到到的女孩有着同样的特技,长明在吻海时就惨败给
那女孩——」

  「那女孩叫烈冰吧?」

  斯耶芳曾从风长明口中略知一二,却不是很清楚。

  「恩,烈冰,后来我打听到,其实她就是烈古旗的首领,人称为烈冰女王,
是吧?」

  斯耶芳也不想隐瞒下去的——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道:「是我们
的女王,在女王的率领下,我们很快就征服海之眼的。」

  漠伽神秘的一笑,道:「要征服海之眼,不是那么简单的,海之眼并非布族,
即使这场战争你们胜了,你们迎来的也不可能是胜利的欢喜,而是巴洛王朝的大
军,巴洛大帝不但是海之眼最大的霸主——海之眼的帝王,且是海之战着名的战
将以及强者,无论是势力还是他本身的实力,都是强悍无比的。我从小就看过他,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的相貌从没有变过,不见任何年龄的痕迹,可见他的奇特之
处。巴洛王朝发动之时,便是你们烈古旗的灾难的开始,因此,你们败也是败,
胜亦是败。在海之眼,巴洛王朝有着毁灭任何一个霸主的绝对实力。」

  斯耶芳坚定的道:「但我们有绝对的信心!」

  「信心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锻炼出来的,我想你的信息是天生的。
不可否认,信心这东西的确存在,只是,在实际生活中,信心并不能解决一切的
问题。有信心是好的,但有信心不代表就要盲目地去做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教我,回答刚才的问题,你说他会死?」

  漠伽道:「我还以为你不在意他的死活哩,原来你也在意的。」

  斯耶芳嫩脸绯红,擦了擦眼泪,然后看了看湿润的手指,叹到:「我的眼泪
是因为他,才变的那么容易流的。」

  漠伽道:「你不希望他死吧?」

  斯耶芳无言,算是默认了。

  漠伽又道:「能够把烈古旗的一些情况和我说说吗?我很好奇,你们为何在
很短的时间内取得布族,而且似乎没有发生过多惨烈的战争,我需要一些关于这
方面的确切资料。」

  斯耶芳拒绝道:「我无能为力。」

  「那就让我猜猜吧!」

  漠伽道:「从长风明遇见你以及烈冰的情况看来,你们之中,应该也有很多
人有着心灵念力,这种念力虽然不迷惑人的心智,却可以通过人的心来操纵对方
的身体,能够令对手的身体失控或者令敌方的速度减缓,如果在战争上,有人可
以使用这种念力,大规模的干扰士兵的动作,则敌方的士兵便等于完全失去抵御,
只任人宰割。而另一方面,你们这种念力可以操作环境,使得环境变成你们的武
器,就好像烈冰在雪城之时把冰雪变成利剑一般,这在战场上也很可怕,士兵在
没有预测的情况下,就可能被地上飞起的某物击杀……布族未曾发生大战就被征
服,或者就因为三大霸主在初战时遇到的这种不可解释的可怕现象,不战而降。」

  「我说的对吗?」

  漠伽早已经擦去眼泪,此时她看着惊讶的斯耶芳,盈盈而笑。

  「对错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怎么突然变回冰美人了?你应该笑的,你笑的时候很好看,来,笑一个
给姐姐看看。」

  漠伽尽管逗斯耶芳,斯耶芳欲笑不笑的,超级难忍,就背对转身去了,把个
后脑勺给漠伽端详。

  漠伽拿她没办法,伸手进铁笼,抓住她的肩,扯了扯她的肩衣,道:「你转
过身来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一人闷在这里,我好心过来和你聊天,你却不理
我,以后我可不来了,寂寞死你!」

  斯耶芳坳不过漠伽,再继续下去,她或许会把自己的衣服扯烂,只好再度转
过身来,道:「你不是我姐姐,如果你继续取笑我,我也不理你了。」

  漠伽道:「不取笑你了,和你说正经的。这场战争,冰旗不大可能赢了吧?」

  斯耶芳道:「我不看好他,但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脑袋在他睡觉
的时候也是同样运转的。」

  「哦,你竟然知道这些秘密?」

  「他自己说的。」

  漠伽叹道:「他的脑袋转不转,我不知道,在他睡觉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是
不可毁灭的,任何打击对他都无效,只有……嘻嘻,那个不能跟你说,待你情愿
叫我姐姐的时候,我再慢慢告诉你。」

  斯耶芳嘴儿一噘,感性(应该是性感吧)的小嘴几乎吻到铁条,她道:「我
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我都没兴趣。」

  漠伽笑道:「你好像把话反着来说的吧?」

  「管你,信不信由你。」

  「冰旗会像西境之战一般,他们会继续输掉这场战争,我也希望他们输,那
样至少不用这么快面对巴洛大帝,可是,一旦他败退,烈古旗看来不会放过他吧?」

  漠伽故意问道。

  「他杀了我的……他杀了影明,以及囚困了我,他若败,退亦无路,而且一
旦长老确定他的血统,不杀他,决不甘休!」

  「什么血统?」

  「耸天古族——」

  斯耶芳说出口,瞬然发觉不妥,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他这些事情?」

  漠伽几乎傻了,风长明是与他从小长大的,风长明是风妖之子,风妖又是芜
族之子,风长明无疑是芜族的血统,可是从斯耶芳口中却听到「耸天古族」这惊
人四字,耸天古族是传说之族,消失已有千年的历史,这岂是她能接受的?

  「胡说,他怎么可能是耸天古族?」

  斯耶芳道:「你不相信就罢,我也不要你相信,看来你们对他的理解,还是
非常的浅显,对我们也一无所知,要打败我们,他暂时还没有能力,你们更没有
能力。」

  「必败吗?」

  「是的,必败,败则亡。」

  漠伽冷言道:「你就这么诅咒他?」

  「不是诅咒,而是我们的人不能容许他的存在。」

  「你们似乎低估他的真正实力你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芜族,他的父亲曾
是芜族之主,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西陆的,当他真的败退,则是他复活之始,
那时,芜族踏过西北之界,将令整个海之眼风云变色!」

  斯耶芳惊道:「芜族很强大?」

  「海之眼最强大的种族是炽族,但芜族却是最团结的种族,单论种族的战力,
芜族可及得上炽族,当他们举兵而站之时,连巴洛王朝也要畏惧其三分,区区一
个烈古旗,何敢言灭他?」

  「走着瞧吧,芜族算什么!」

  漠伽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我告辞了。」

  她转身而走,到达帐门后,却听斯耶芳道:「你……还会过来陪我聊天吧?」

  漠伽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你会叫我姐姐吗?」

  斯耶芳沉默,漠伽清叹一声,揪帐而出。铁笼里的斯耶芳忽然轻抓住铁条,
痴痴地看着那摇晃的帐幕,喃喃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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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九月论战 第九章 枪·玫瑰

  风长明终于是睡着了,在众将商议着战前状祝之时,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坐在
主位上堂堂而睡,蒂檬坐于他的身边,却未发觉,但坐于他正面两旁的一干将领
慢慢地发觉了,苛羽忍无可忍,起身走到他另一旁,重脚侧瑞,他的微弯的雄躯
猛地一直,微闭的双眼陡然瞪开,两道利芒刺射而出,然后仿似无辜地东望西看,
最终看到了站在右边的愤怒的苛羽,他道:「呀,苛羽,你怎么站到我旁边来了?
我有唤你吗?」

  众将又开始叹息,些许将领悄悄摇首,苛羽怒叱:「你还有脸说?你把我们
当成什么了?」

  风长明叫冤道:「我到底哪里犯着你了?你这么冲干嘛?营格米,过来把她
拉开,真是的,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吗?」

  「我睡着了。」

  营格米睁眼说瞎话。

  风长明道:「我都没睡着,你倒睡着了?」

  「你没睡着吗?」

  苛羽冷冷地道,他竟然有脸说他带郧垂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里所有的人都为即将爆发的战争而紧张得不能入眠,身为冰旗首领的风长
明却在军事会议上,直坐直睡,谁个见了不气愤的?

  「别告诉我,是你踢醒我的!」

  「就是我踢醒你的。」

  风长明泄气追:「你赢了,我也醒了,你回到你的位置去吧。」

  苛羽以轻蔑的语气道:「若非是铂城主,你什么也不是,现在大家都在为你
拼命,你却一付无所事事的熊样,你对得起谁?」

  「苛羽,你若再继续抓狂,我不原谅你了!」

  风长明正色道。

  「我——」

  「羽儿,回来,不得无礼!」

  苛拿喝阻苛羽,怕她再说出刺激风长明的话,风长明是有不对之处,却不是
他能随便说的,他既然承认铂哪是家主,则也必须承认风长明是他的少主。

  无论如何,风长明己经继铂哪之后,成为冰旗的真正统领,拉沙蒂金和那席
里,以及营格米都是冰旗的盟军而己,但他苛拿却是铂哪的家仆的,蒂金和那席
里也许可明旨责甚至反对风长明,他苛拿必须以守护冰旗做为人生的目标。

  蒂檬很不满苛羽此时的举止行为,她道:「苛羽,我不懂战争,只是,冲着
你刚才的话,我完全有理由把你轰出帐外,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侮辱我的
男人!」

  苛羽冷傲独特的细脸现出一抹无惧的笑,道:「你尽管试试。」

  「都给我闭嘴!」

  蒂金怒吼,声震营帐。

  「爹——」

  「我说了闭嘴,你没听到吗?」

  蒂檬不敢出声,苛羽狠瞪了蒂檬,回到她父亲的身旁坐了,她的另一边坐着
党邢……

  「长明,如果你再敢睡着,别怪我的大刀砍落你的人头!铂叔难道错了吗?
难道我们都错了?我把拉沙的存亡都赌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别让我输得精光,
即使输得精光,也叫我输得无悔吧?」

  蒂金语重深长地道。

  法通亦道:「少主,别让死去的家主蒙羞……唉。」

  风长明凌利的眼睛扫视了帐内的众将,道:「都说了完吧?啊?」

  他的狂态即将爆发,白英忽然哭泣,风长明心中一惊,身体透凉,胸中的气
陡然劲泄,脸呈愧色,朝着白英道:「姐,你别哭,好吗?我不睡就是了。」

  白英领首道:「嗯。」

  风长明道:「你们继续,但是,别再说与战事无关的话题。」

  苛羽最先道:「你身一旗之主,好歹也算个霸主,就没有任何意见要发表?」

  苛羽这话一出,众将都注视着风长明,就连蒂檬也侧脸盯看他,他沉默半晌,
才道:「苛羽,也许你是一个美丽而具野性的战将,可是,为何你就不能记住我
以前对你说的话?难道就因为你心里不承认我这个旗主?」

  苛羽一愣,有些不自然了,但却不肯认输,一双美眸仍然与风长明直视,风
长明也瞪着她,同时喝道:「骞卢你重复给她听。」

  「少主,我人老了记性不好——」

  「我记性却好得很,我记得你是败于……」

  「少主曾对我们说过一句话,『我相信你们』,老头一直不敢忘,为了少主
这句话,老头的头落地了,也会滚到少主的脚下!」

  骞卢炮弹似地喊说。

  风长明的视线未曾离开苛羽,只见她微垂脸,冷冶的脸儿露出一抹红霞,道:
「相信我们就够了吗?」

  苛拿叹道:「羽儿,不要再和少主扛了,少主己经说得很明白了。一个霸主,
最重要的才能,就是相信他的将领,而一个强者,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法通点头以示赞成,蒂金道:「党邢、营格米、骞卢你们三人汇报各自的军
队训练情况。」

  「苛铬骑兵四千,新骑兵六千。以上为苛铬骑兵副统党邢汇报。」

  「营格长刀,两千,新练长刀兵三千,共五千。」

  「骞霸长斧兵一千五百,新招长斧兵三千;蓦霸弓箭兵四千五百。合起来,
就是九千。塔斯战神所钟爱的老头向少主汇报完毕!」

  那席里简单地道:「刀骑兵,一万一千。」

  蒂金喝道:「拉沙战士,四万!」

  风长明听罢,道:「看来属于我父亲原来的士兵,不到一万,嘿嘿。」

  法通却道:「冰旗将兵,八万多。」

  「冰旗将兵八万多!」

  帐内众将同声喝喊,响彻天地。

  「旗主,还有疑问吗?」

  法通道。

  「谢谢大家!」

  他由衷地感谢,只是在他的心里,加了这么一句:谢谢你,法通。

  蒂金道:「即使这场仗,像在西境一般的结果,但是,我们仍然会让他们付
出渗重的代价……」

  风长明笑道:「要么不打,若打了,就不必去想一个败字。」

  蒂金双眼发光,亮漆如金,他豪声道:「是的,战者,不言败。旗主,我们
随时都能够发动攻袭,只等你一声令下,我冰旗八万大军,必闯入布族之土,势
如破竹!」

  「很好!」

  风长明站了起来,高壮无比的身躯抖擞着绝对的信念,然后他面对着众将,
不经意的一笑,却把他的信念打破,成就了一种转变后的异样亲切,他道:「这
战争不是我挑起的,但是,我也不拒绝。只是,这场战争,我不主张由我们先发
动。把主动权让给烈古吧。

  众将初始讶异,很快地又明白过来,少数一两个不明白的,碍于面子,也没
提问,最终还是蒂檬这门外汉忍不住了,就问:「长明,为何要等他们发动?我
们处于弱势,本该先发制人的啊?」

  风长明笑道:「老师,你总是这么可爱,哈哈!我们虽身处栗族,却并没有
得到栗族民众的真心支持,甚至在他们心中我们其实是侵略者,所以我才会请出
严族长帮忙,要知道,我所想要的,并非栗族。如呆我们与布族战斗,严族长就
是我们背后最大的支柱,因为他己经可以代表栗族了!我给他与以前相同的权力
和自由,但同时也希望他给我绝对的支持,我相信他会给予我相应的回报。」

  「栗族几经战争,己经弱得无法抵抗外敌,即使我们退出栗族,这族也免不
了被别族的霸主再践踏、再征服……我今还给他们种族的名誉,并誓言不干涉栗
族内部事务,免去他们『灭族,思想的继续膨胀。而在此时,布族的入侵,给予
我们解释的机会。如呆我们先踏入布族的土地,则是我们侵略布族,遇到布族的
反攻而败的话,栗族不会同情我们,而且他们会抱着』布族只是打冰旗,的思想
而观战。」

  「可是,如果是布族先发动的战争,他们早我们一步踏入栗族的领土。性质
上,就是他们侵战栗族,我冰旗便以栗族的盟军而与之战,则严复便可以发动栗
族的民众,取得栗族的谅解和支持,与我同抗烈古!」

  「这就是为何我们不能先发动战争的缘故,而不是因为我们弱于他们,才采
守势的。老师,别忘了,我睡着的时候,也是能够品味你身上的香味的……哈哈!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一步了,都要战斗了,还不让我睡足精神,这是哪门子
道理啊?」

  风长明狂笑着,蒂檬紧紧地跟随他,他走到苛羽面前,停了下来,道:「你
跟我到我营帐里来吧?」

  苛羽道:「我为何要到你的营帐?」

  「如果我说这只是单纯的命令呢?」

  「你……」

  「别紧张,这不是命令,只是一个邀请,你可以选择不来的,但是,错过这
次,你没有下次了。」

  苛羽急了,冷叱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其余众人也期恃着……

  「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是什么?」

  「一把枪,非常厉害的枪,相信你也会非常喜欢,我的!」

  帐里刹时静默,忽地,爆起一片倒彩,苛羽羞得冷面通红,整个人都像被火
烧着了,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手指着风长明道:「你……你混蛋!色胚子!我不
要你的礼物,不要你的枪——不……不是枪……反正就是不要!」

  「哈哈……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说我要送你,你可以不来,如果你觉得你不
会后悔的话。老师,我们走吧,回去之后我也送你礼物。」

  风长明搂着蒂檬,出了帐,直到他走了很远,苛羽还听得到他那超级变态、
超级狂妄的笑。

  众将也相继离去,偌大的帐里只剩下苛羽,她在思考……

  帐幕忽开,进来的是营格米,他刚才己经出去,现在却又再度回来,他看着
沉思中的苛羽,轻叹道:「羽儿,你去吧,不要在意我。」

  苛羽听了他的语言,转身面对他,道:「你以为我是在意你?」

  「不是在意我,你是在意什么?」

  「我什么也不在意。」

  营格米道:「我知道你喜欢长明——」

  「谁喜欢他了,营格米,你说清楚?」

  「喜不喜欢,你比我更明白,只是他刚才说的话,不知你听清楚没有?」

  营格米说罢,也不要苛羽的回答,直接出帐去了。

  帐里还是只剩苛羽。

     ***    ***    ***    ***

  「你说她会不会来?」

  风长明问蒂檬,蒂檬回道:「那要看她对你的情有多浓了,如果情淡,我想
她是不会过来的。」

  风长明感叹道:「营格米很多次让我勾引他这个未婚妻,以前她没成为营格
米的未婚妻之前,父亲要我征服她,可惜天不遂人意,她变成了营格米的未婚妻,
而营格米又成了我的伙伴,许久以来,我都在思考,要不要放开她,然而或许在
苛铬的时候,对她产生了感情,终究有些不舍。但若她这次不来,我只好放弃她
了,心不属我的,偏又是朋友的,不好夺之啊!」

  蒂檬道:「她如果进入你的帐,则便是向所有的人,公开她对你的感情。这
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需要很大的爱和决心的。苛羽是个久经战争的女人,在抉择
的时刻,她会抛弃一切的。要么抛弃对你的感情,要么抛弃她的自尊。」

  「我忽然好想问问,如果是老师,老师会怎么做?」

  「啊?」

  蒂檬愣住了,好一会,才慎道:「你这坏蛋,你根本没给我选择,你强奸了
我的心,我要你补偿我的损失。

  「好啊,回去我立即补偿你,要多少有多少,啊哈哈……」

  「大笨象,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说给潜儿听听哟!」

  参潜儿和宁馨从左侧走来,风长明道:「潜儿,你怎么和宁馨走到一块了?
漠伽呢?」

  「伽伽啊,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找不到她,就找宁馨姐姐玩了,大笨象,
你刚才和老师谈什么?有那么好笑?」

  两女己经走近,参潜儿挽住风长明左手,轻轻地摇晃。

  风长明笑道:「只是问一个女人到底爱不爱我?」

  他说话的时候,双眼盯着宁馨,宁馨受不了他那炽热的目光,习赓陛地害羞、
低首。

  参潜儿奇道:「一个女人爱不爱你,有什么好笑的?」

  「的确没什么好笑,我跟那女人说了,如果她爱我,待会就到我的营帐里来,
如果她还是爱她原来的男人的话,则可以不来的,只是,以后也不需要她进入我
的生活了。」

  他仍然是看着宁馨说的,宁馨听了,只是沉默。

  参潜倒是应得干脆:「这样啊,那我现在就跟大笨象去哩,因为潜儿就爱大
笨象。」

  单纯的人,对爱,也是这般简洁明了吧?

  「哦,果然是潜儿最可爱。」

  风长明搂着参潜儿离开了,蒂檬看看宁馨,本想说几句话,她启樱唇竟无言,
幽幽轻叹,未道半句,随风长明去了。

  三人回到营帐,开始胡闹,参潜儿被风长明弄得衣衫不整,蒂檬亦是春情横
溢,笑骂之声不绝,苛羽掀帐进来时,便看见如此一幕:风长明趴伏在地席,参
潜儿骑在风长明的背上,她背对着风长明,双手执着风长明的一对脚踝,使劲地
往后扳,扳得风长明呱呱喊痛,她却得意地嘻嘻乐意,「叫你要脱潜儿的衣服」
……

  苛羽看到此幕,蓦地又退了出去。

  风长明的脸刚好是对着幕门的,他道:「既然来了,为何要后退呢?」

  「谁?谁来了?」

  参潜儿扭头过来,没看见什么人,她刚才太得意了,没有察觉有人进来,此
时也不去思考,找不着人影了,她就笑道:「大笨象,骗潜儿,想转移潜儿的注
意力。哼,别妄想,潜儿这次是不会放过你的,让你知道什么叫虐恃!」

  蒂檬道:「潜儿,你放过他吧,别闹啦,有人要进来了。」

  「是吗?那潜儿要保持淑女了,大笨象,不得惹我哦。」

  参潜儿依依不舍地从风长明的背下来,急忙整理了衣衫,然后朝外面道:
「是谁啊?可以进来啦。」

  帐外静着,可是,帐里的人都能听到帐外的人急促的呼吸,并且,不止一个
人……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了?

  帐幕被掀起,苛羽进来,随后进来的是宁馨。

  蒂檬心想:这一箭双雕之计,亏你想得出来……

  风长明坐起来,道:「坐吧,这里有些乱。」

  两女坐好,风长明又道:「来了,我就很高兴,给个见面礼。」

  苛羽叱道:「混蛋,别折磨人!」

  「嘘,别说话,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苛羽和宁馨异口同声,话一出口,她们相互对望,眸中尽是疑。

  风长明笑道:「己经来了,就代表承认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
都给了我,为我闭一下眼睛也不行吗?」

  「混蛋,你以后会后悔的!」

  苛羽发狠话,可眼睛却柔顺地轻闭,与此同时,坐于她左旁的宁馨也闭上了
美眸,风长明爬过去,先在宁馨的嘴唇吻了一记,发觉她的脸有些淡红,而后他
看着苛羽那半冷半傲的小脸蛋,轻吹了一口气,即时道:「没我允许,不得睁开
眼睛。」

  宁馨被他吻了,本是要睁眼的,听到此句,就没有睁开;而苛羽也因被他呼
出的气弄得脸儿也烫热,有些忍不住要睁眼了,此时也只好继续忍耐。

  风长明对着她那淡褐感性的小嘴吻了下去,苛羽的唇首次受到此种异样的袭
击,娇躯轻颤,脸庞儿刹时排红,不自觉地仰脸往后,躲开风长明的吻,却依旧
闭着双眼……

  「见面礼送出,可以睁开眼睛了。」

  风长明轻声笑道。

  两女睁开眼,都躲开风长明的眼睛,别过脸去,却相互看见各自脸上的色彩,
不禁彼此诧异:她怎么脸红了?难道……

  「嘻嘻,你们被大笨象偷吻了。」

  参潜儿幸灾乐祸地道。

  宁馨羞得无言,苛羽却直脚前瑞,风长明没有躲开,而是顺着她的一踢之力,
以坐姿后飘,在飘退中站直身体,至营帐的后部,翻开地席,取出一个长细木匣,
棒了过来,宁馨看到木匣,心中半惊半喜。

  风长明棒着木匣坐于他们面前,道:「宁馨,这是本来是你的,后经漠伽转
赠于我,我收下了,此物己经属于我。我此刻要把它赠给苛羽,虽无须你同意,
但是我希望是在你的面前转赠给她。」

  宁馨吱唔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此?」

  风长明笑笑,以言语逗她:「我有叫你过来吗?」

  「刚才,刚才——」

  急得她的脸更红了,桃红在她水静的脸泛漂,而水光在眼里游窜。

  风长明不忍心再逗她了,道:「我很高兴你能来,真的!我今要把它赠给苛
羽了,你会伤心吗?」

  「为何?」

  「因为我用不着它,与其留着,不如给它找个美丽的主人,但你的心,我收
下了,收在我这里。」

  风长明右手缩回指着心胸道。

  宁馨的脸继续红矣,领首道:「嗯,我也只是找给它找个主人而己。」

  风长明笑笑,把木匣递给苛羽,道:「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礼物。」

  苛羽犹豫了一会,接了,放在双膝上,打开匣盖,水蓝的晶色明耀,她看见
了一把精美的蓝水晶枪,她惊喜地呼叫,伸手抚摸着冰凉的枪身,简直是爱不释
手了,抬头看着风长明,她颤着声音道:「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我说过,你来的话,我送给你一把枪,非常厉害的枪,你喜欢吧?」

  「喜欢。」

  苛羽回答,转而道:「你刚才所说的『枪』就这把?」

  「是啊,难道你以为我说什么枪吗?」

  苛羽傲冶的脸透红,她急忙道:「没……没有……」

  啊哈哈,风长明大笑,道:「苛羽,别把我想得太坏,你的歪思想不要总用
在我的身上,要知道像我这样能睡的人,能够活到现在,除了奇迹之外,总有着
常人所不及的地方的,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异类!」

  苛羽表现出难得一见的羞态,嗔道:「我哪有?」

  「没有啊?刚才是谁因为我,几乎和我的蒂檬老师打起来的?老师,你也过
说要把她轰出去吧?」

  蒂檬怨瞪了一眼风长明,否认道:「没有,我没说过那样的话,苛羽,你可
记得我说过否?」

  苛羽肯定地道:「你没说过。」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似乎真的是可以抹杀全部的事实了,不得不让人惊叹
女人说谎的水准——厉害。

  风长明转移话题道:「宁馨,枪己经有了新的主人,你是否也该换一个全新
的主人了?」

  宁馨当然明白他语言中所指,可她装糊涂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

  风长明喝声陡起:「你做我的女人吧!」

  宁馨急急忙忙地爬了起来,道:「我有事,我先告辞了。」

  她迅速地退出营帐,羞急急地离开了。

  「你呢?不会也像宁馨一样逃跑吧?」

  「我干什么要逃跑?我苛羽从来不惧你!」

  苛羽傲言,抱着木匣起身,很平静地——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道:「礼物你送了,我也收了,我没必要留在这里,告辞!」

  她果然捧着木匣退至帐幕后,再以慎怨的语气道:「若果你以后敢在众人面
前提出那样无礼的要求,恕我不再服从你的命令。」

  风长明喊冤道:「我刚才有说是命令吗?」

  「你说了,因为命令,我才来的。」

  说罢,苛羽也羞红着脸出去了,帐内突然爆出风长明的狂笑……

  女人,咋就这么爱面子?

  帐幕又动,是党芳。真是去了两个,又来一个。风长明欢喜道:「党芳,你
也自动来找我吗?真是难得啊!」

  却见党芳神色有异,好似很生气的样子,她轻喝道:「鬼才来找你。」

  「不是找我,怎么来了?」

  党芳道:「我是来通报的,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找你,要见你。」

  女人,又是女人。

  风长明乐呵呵地道:「今天怎么这么多女人找我?难道是我的桃花日?我的
艳福真是挡也挡不住……党芳,那女人是谁?」

  党芳怒道:「她说她叫玫瑰,是属于你的火艳的玫瑰。」

  风长明陡然一惊:难道……会是茵媛?

              【第九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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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九月战纪

          

               本集简介

  冰旗与烈古的战争最终爆发,从远古的传承走过来,他们的现在和未来又将
会如何呢?血染红了的山脉,传承的血脉是长久的恨还是奇蹟般的爱?以血告白
的战争,怎么又会生出眼泪的悲柔?

  当风长明以冰钻刺入自己的胸膛,引爆心脏深处的血液,耸天最后的鬼雄之
魂以傲世的姿态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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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九月战纪 第一章 北方战事

  海之眼四块大陆之中,以南大陆的地域最广阔,北大陆次之,再依次是西大
陆、东大陆。北陆因气候严寒,土地也贫倩,人口无西南大陆众,然而北方种族
以彪悍着称,在海之眼三块人类聚居的大陆中,如果论总体战力,无疑是北大陆
更强悍。

  海之眼现今的着名霸主中,一半以上的霸主,都是来自北大陆;就连坐王帝
都的巴洛金曾也是北陆的最大霸主……曾经有人说,苦难能够成就强者。北方的
贫倩,却成就了他们力量上与意志上的超人一等。

  无数的强者,几乎都是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

  除了芜族族长及坐镇北陆钦族的秦岭之外,北方现今最着名的就是七霸主。
西陆之战,相对于北方来说,是比较温和的,北方之战虽没有西陆的频繁,然而
几乎每次战争都极度惨烈,挑战七霸主的新生代霸军层出不穷,能够挑战成功者
却少之又少,每个挑战者失败的结局则是「全军覆灭」如同凌雨所在的龙翼旗,
在挑战血灵失败之后,全军三千多部下几乎被血灵所杀,并且囚困了龙径……至
于凌雨,是一个幸运,她在战斗中昏死在地,又从死尸堆里爬了出来。

  曾经的七霸主,被新的霸军挑战,失败的结果,也导致他们一切的毁灭。现
今的七霸主中,乌诺、裂锐以及百春合便是击败原七霸主中的其一而各自挤身于
七霸主之列的。因此,人们口中的七霸主其实就是:锐族的血灵、谭淇、乌诺和
裂锐,以及钦族的多罗灭、沙丘与百春合。其中,只有血灵和百春合是女性。

  铙族四领主中,以血灵的领土占地最大,其次为裂锐、谭淇、乌诺,锐族的
领地与苛铬族相偎依,也有着与苛铬相同点:就是狭长。但铙族要比苛铬族的领
土要大三倍,其领土的的地图呈刀状,刀尖指向东陆,刀柄插海,刀峰砍着苛铬,
刀背靠着芜族,其刀峰最前端与南陆的北界相接。

  血灵占据刀状的后半部土地,也即是,北陆最西北之部分,上为海洋,下为
裂铙之领地,左依芜族,右压苛铬,因此,巴洛蕊征战于血灵,必须经裂铙之领
地,以裂铙的领地为基点,而战血灵。

  巴洛十九年,七月三日,巴洛蕊率公主军团由帝都出发,七月十六日,血灵
获知消息,急忙前往龙骨城……

  龙骨乃裂铙的主城,座于裂铙领地的中部,正好亦是铙族的中部,而血灵的
天蝎城位于她与裂铙领地的交界,从天蝎城前往龙骨城,一般只需要七八天的时
间,而巴洛蕊从帝都至天蝎则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因此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争
取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巴洛蕊并不是她惧怕的,她所惧怕的是巴洛蕊背后的一一
巴洛金。

  她虽极度憎恨巴洛金,然而惧怕也同样的深,即使是北方原七霸主共联盟,
这二十年来,也无敢举旗针对巴洛王朝,巴洛金不像泸澌,当初泸澌击败他们的
时候,却给了他们生存的机会和空间,但当他们帮助巴洛金取得帝位之时,巴洛
金所承诺过的一切,都带受有给予他们。他们仍然守在北陆,靠自己的实力拼得
现有的领土,但仍然摆脱不了巴洛金,只要是巴洛金的吩咐,他们都不敢不从,
可是如今,巴洛金竟然允许他的女儿率兵征战于她。

  这种事情的发生,极其荒谬,然而对于巴洛金来说,却是很正常的。血灵清
楚,巴洛金本就是一个嗜血的人,其要毁灭海之眼任何一个霸主,都不需要理由,
只要他开心就行。她心里虽恨巴洛金,但表面上却时刻都服从巴洛王朝以及按时
向巴洛王朝进贡,巴洛金却在此种时节要处她于死地,她感到愤怒之时,更多的
是恐慌。

  七月二十二日,血灵求见裂锐,与裂铙会面。

  血灵开门见山地道:「我希望你能够把巴洛蕊挡在南大陆边界,我联同其他
的霸主,正式与巴洛金为敌,推翻巴洛王朝。」

  「对不起,我要解除你的儿子与我女儿的婚约。」

  裂铙的话突如其来,血灵冷眼盯着他,从他那粗豪的脸庞,她读出他是认真
的。

  裂铙正值壮年,可以说是七霸主之中,除了百春合之外最年轻的,刚满三十
八岁,其妻己死,纳妾十二个,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这点和血灵很相像;血灵
真实年龄四十有八,比裂铙整整大十岁,可不知为何,她看起来亦只是三十多岁
的美艳少妇,她的一生有过许多男人,却不曾有情人或者丈夫,这跟西陆的柳燕
和钦族的百春合又有相似之处,是否海之眼强大的女性都是淫荡的呢?但,百春
合却很安洁……

  也许只能说明一点,立足于海之眼巅峰的女性,都有着变态的独立行径。

  裂铙的表情相当沉冷,其豪粗的脸庞,却白晰无须,脸部的线条构成一种阳
光硬朗,一双如鹰似的眸凝注着浓重的阴沉,表明他的性格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
粗豪,在他一百八十九公分的外形之内,藏着一颗细腻而阴狠的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

  血灵亦回以冷语。

  裂铙冷笑道:「我三年前好不容易取得这一席之地,若此刻与巴洛王朝为敌,
纯是自取灭亡。巴洛金向来不管我们,我何必去惹他?再说了,我与巴洛金也没
有什么仇恨,那是你们四个的事情,我、乌诺、百春合,并非是协助巴洛金背叛
沪渐的大功臣,这种事情你犯不着拖我下水。如果是别族侵入我族,我完全有理
由出兵相助于你,但整个海之眼都属于巴洛金的,他要征战你,只是主子打仆人
的事情,我犯得着与你同被讨打吗?」

  血灵道:「你不念我们的旧情?」

  裂铙道:「老子的情全给我那死去的老婆,和你不过就睡几次,什么情也没
有。要说有情,也是你儿子和我女儿,或者有一点点,但如今的形势,只好把他
们拆散,我不能让我女儿未过门就守寡,她也才十七岁而己,海之眼的男人虽然
不及女人多,但要替她找一个新的男人,却是易如反掌。血灵,我劝你一句,要
坐稳北方七霸主之位,还是不要得罪巴洛金比较好。」

  「我并没有得罪他,出兵的是巴洛蕊,副将为凌雨,当是为龙径而来一一」
「那你干脆放了龙径,你困着他也没什么好处。」

  血灵叹息道:「现在放了也是无济于事的,巴洛蕊的出兵得到巴洛金的允许,
绝不是单单为了龙径而来,他一早就想灭我等,如今只是随便找个籍口而己。要
说巴洛金,我比你们更了解他一一」「我知道,因为你也和他睡过……」

  血灵脸呈怒色,却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她曾经的确与巴洛金欢爱,因此她多
少了解巴洛金嗜血如狂的好战个性,在沉默了二十年之后,巴洛金终于忍不住平
静安逸的生活,拿她来开刀了……巴洛金绝不会念旧情,更且,她和巴洛金之间,
也只有性,没有情。

  「你这阴险小人!」

  血灵怒叱。

  裂铙听了,狂笑出来,道:「血灵,你不能怪我,人不为己,妈生也没屁眼!
你还是找你其他的老相好吧,恕我无能为力,若是别族侵你,我可以相帮,巴洛
金的女儿要毁你,我只好眼睁睁去看着你死了。可惜你称雌半生了!你死后我会
怀念你的……送客!」

  血灵怒道:「不为友,则为敌?」

  裂铙不以为意地道:「嗯,若你击退巴洛蕊,你可以再出兵伐我,你爱怎么
样就怎么样,但我估计你这辈子无法翻身。」

  「总有一天你会步我的后尘的,到时你后悔莫及,巴洛金的杀战之心不是那
么容易满足的,他不看够血的扬洒,是不会停止杀戮的。」

  血灵说罢,甩袖而去。

  巴洛十九年,七月二十八日,血灵找上谭淇,然而谭淇在霸主中是出了名的
胆小怕事之人,他很蜿转地拒绝了血灵的一切提议,虽则他与血灵同为原七霸之
一,心中也不满巴洛金曾经的失信,但要他真正与巴洛金兵戎相见,他就心胆俱
裂……

  血灵绝望之中,回到她的天蝎,意外地在她的俯中见到了来自钦族的两大霸
主:多罗灭和沙丘。

  此两人与血灵的交情并不深,他们却在此时到来,着实叫她吃了一惊,她请
两人至会客厅,仆人倒茶,她抿了一口,道:「料不到两位会在此刻莅临寒舍,
不知为何而来?」

  她并非明知故问,而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

  沙丘道:「血灵,你应比我们更清楚。」

  血灵愣了一下,道:「但我现在有点糊涂了。你们两个在去年不是打了一场
吗?而且,沙丘,三年前我们的那场仗还没分出胜负,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们会
在此时联袂而来,也不会猜测你们欲助我退巴洛王军。」

  多罗灭感叹道:「海之眼,战战合合,本是平常之事,为那而战,为这而合,
实为正常。血灵,你以一个女性之身,挤身于强霸之列,当比我等男人更了解这
点,不是么?」

  血灵点头,叹息道:「正因为了解,因此才一生忙战。在男人的世界里,女
人若不强大起来,则永远没有自我。」

  沙丘道:「我们当初替巴洛金取得帝王之位,实在是一个错误。若沪渐当王,
或许会让海之眼得到一丝和平。我们时常为敌,但心里,谁不厌烦战争的呢?也
许只有巴洛金那种人,才会热衷于战争,而海之眼像巴洛金这般的人,应该也不
少。铂哪的卷土重来,拉开西陆的战幕,便使整个西陆地区处于战争的恐怖之中。
恰在此时,沉静多年的狂人巴洛金派她女儿兵征北方,似乎欲把海之眼再度变成
一个巨大的战场,满足他那狂妄的战斗之血。」

  血灵道:「我也觉得巴洛王军并非只为龙径而来……」

  多罗灭道:「为谁而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巴洛金己经不准备给我们退
路了。铂哪的重出,西境的受袭,烈古的崛起,这刺激到巴洛金疯狂的血,即使
我们不反叛他,他也会对我们进行一场大屠杀。他己经不是为土地、也不是为荣
誉而战了!他是为血的味道、为践踏生命的乐趣而战的。在这种时候,若我们不
联合起来,把他击倒,让他从海之眼消失,海之眼的战争,将也不会再是战争,
而是实实在的屠杀。海之眼,也不是一个光荣的战场,而是一个疯狂的屠宰之地。」

  血灵道:「也就是说,你们来此,真的是与我联盟?」

  沙丘道:「该战的时候就战,该联盟的时候就联盟,战争本无恩怨,胜败也
无常,人生,就是为一个信念而活,信念若消失了,人生也完结了。我这后半生
的信念,就是要打败巴洛金,即使由此而死,亦是慰安。我的愤怒,不是恩怨,
亦非胜败,只因为我曾让一个好的君王从海之眼消失。那点刚刚升起在海平线的
黎明的署光,被我们等推到了大海的深渊里。沪渐,确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君王,
如呆是他,也许海之眼能够见到和平的署光……因为他的战念里,是习未来的和
平而存在的。直到我老的时候,我才能明白沪渐的伟大之处,但,己经迟了。」

  血灵和多罗灭沉默,他们清楚沙丘心里的感叹,年青的他们,的确热衷于战
场,但当老时,却希望得到心灵的平静……

  在七霸主中,沙丘的年龄是最大的,现年五十六岁,体格雄壮,长而宽的脸
膛,虽不英俊,却成熟而具魄力,半黑的发杂着半白,发长如丝,凌乱中而见整
洁,可见此人在随意中又有着超乎想象的严谨,苍老中仍然显年轻。

  多罗灭比沙丘小七岁,脸型很像他的父亲多罗浮,是一个漂亮的国字脸,但
显然比他父亲年轻多了,他留着一斗短发的劲发,眉毛浓黑如漆,划于他凌利的
双眼之上,像两把黑金铸就的小刀,身高也比他的父亲高了两三公分,但在技武
之上,他仍然是不及他的父亲的——多罗浮一生为武,而多罗灭却为战,战者与
武者之间,总有着区别。

  沙丘道:「假如我们联盟,秦岭当会得知,彼时担心他从我们的后方杀出
……」

  多罗灭道:「秦岭的确是最大的威胁,然而我想到的一点是,秦岭应该暂时
不会介入巴洛蕊的战事。巴洛金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既然敢让他的女儿领兵过
来,则表明他相信他的女儿的实力,并且期待他的女儿能够在海之眼树立一个强
大的表象,他的这一战,原是想让他的女儿大出风头。因此,他暂时不会干涉的。
秦岭没有巴洛金的命令,也不会轻易出兵,当初参飘转战之时,秦岭就没有任何
举动。如今巴洛蕊之战,未呈败迹之时,秦岭应该也只是采取守望之势罢了。巴
洛金虽然好战,但有时候,是非常讲究原则的,他的原则是:越有挑战性的,他
越疯狂。若我们连他的女儿都赢不了,还具什么挑战性?」

  「如今情势最危急的应该是西陆,西陆的两个新生霸军,轰动了海之眼,无
论其他哪个胜出,对巴洛金来说,都是够他喜欢的。当西陆战争一旦分出胜负,
巴洛金就会立即兵征西陆……北方的问题在于巴洛蕊这个小女孩的实力如何了。」

  「我们若败于巴洛蕊,海之眼将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们战斗半生所得来
的一切,荣誉和土地都会随之消失。而一旦我们失去这一切,就不可能与巴洛金
再战,也不可能结束巴洛金的疯狂。我们,既然怀着相同的目的,无论如何,与
巴洛金的一战,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便让海之眼再度成为战场,至少在
战后,也许会得到一些平静。我亦不喜欢战,但若要让我战斗半生的荣誉消失,
则便要在消失的瞬间,再放一次光芒!我,多罗灭,不是善者,只是战者,即使
输,也要输得像个战者。

  沙丘看着多罗灭,叹道:「看来我真的有点老了。」

  血灵道:「败,绝不是我们想要的。但我们若胜了,面对的即将是秦岭。巴
洛金必征西陆,而北方由秦岭负责,如呆是对上秦岭,或者我们还有胜望。」

  沙丘叹道:「这战争看来是在所难免的了。血灵,你有信心独挡巴洛蕊吗?」

  血灵沉思片刻,道:「我不了解巴洛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是,她的母亲
是伊芝,这伊芝和摸九都是巴洛金最依赖的军师,伊芝善于严谨地安排战略,而
摸九则是奇兵突出,巴洛蕊如呆继承了她母亲的智慧的话,估计要胜她,也是非
常吃力。而且她所带的兵团,仍是这一届的强者兵团,其兵将的个人战斗力都比
任何军队的战斗力要强许多……」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信心独挡一面!」

  沙丘不客气地打断血灵的话。

  血灵坚定地道:「我以血战之灵起誓,若仅仅是巴洛蕊其人,当不至于令我
血灵惨败。我只惧于钛族北方的秦岭与巴洛蕊合攻于我。」

  沙丘道:「这你可以放心,既然要战了,我也不退却。北方秦岭,由我与多
罗灭抗之,我们打算先发制人,你抗住巴洛蕊,我们袭击秦岭,如此的话,占住
先机,不处于被动的局面。」

  多罗灭道:「这正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希望你能够守住前方,断开秦岭的
援军,我们好推毁他的城堡。巴洛金不给我们生存的机会,我们也不会给他喘息
的时间。即使他再强大,欲同时挑战西陆和北方,谁胜谁败还是个未知数。」

  血灵道:「我将尽我最大的能力……但是,为何你们不提百春合?如果她能
够与我们联手,我们的胜算更有把握。」

  沙丘道:「我们得先见你,若你能抗住前方,我们当会说服她与我们同战秦
岭。虽说秦岭不列入七霸主,然而他的实力比七霸主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强大,海
之眼除了巴洛金、炽族和芜族,其他的霸军都不能与他抗衡。提到芜族,我此刻
有些担心,毕竟巴洛金六副将中的风妖原是芜族族长,若芜族参战,我们便没有
任何机会了。」

  血灵道:「芜族是一个安份的种族,人不犯他,他很少犯人的,即使是巴洛
金的命令,他们也不大会听,他们只听族长的。我觉得风妖虽是巴洛金六副将之
一,但二十年来,他无权无势,成为帝都一个笑柄,估计他己经不再是以前的风
妖了。而且巴洛金撤消他的一切职权,也有可能是提妨着他,当不会重新给他权
力的。二十年来,芜族的族人都对风妖受到这种待遇而不满,风妖是芜族着名的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曾经对芜族有着极大贡献,很受芜族的爱戴。在离职之
后,仍然是『名誉族长』,这在芜族是破例的。最重要的是,风妖的影响力,也
许比现在的芜族族长还要大,而现在的芜族族长还是他的堂兄。我想,没有风妖
的命令,芜族不会出兵相助风妖,而巴洛金不是在迫不得己之时,也不会重新启
用风妖,因此,暂时不用担心芜族,也最好别惹上芜族。」

  多罗灭道:「裂锐那家伙以及谭淇这胆小鬼是靠不住的,也就不提了,如果
可以,派人去说服乌诺。」

  沙丘道:「虽说裂锐与谭淇靠不住,但是,如呆他们真决定要战之时,也是
凶悍无比的,别忘了他们同样是七霸主。只是,这两个人不会为了别人而对抗巴
洛王朝,当然,我也相信他们不会与巴洛蕊同攻我们,既然如此,便不要强求他
们了。时机一到,他们会明白的。裂铙虽阴险,可这阴险对上敌人,却是狠辣的;
谭淇平时很胆小,但当他率兵而战之时,这棍蛋也会有着勇不畏死的一面。我们
只要做好我们的事情,就不必理他们了。在这种时节,他们也不会趁虚而入的,
因为他们也知道,巴洛金是什么样的人。」

  血灵和多罗灭都认同沙丘的话——每个霸主能够称雄于海之眼的一角,不是
靠幸运能够做得到的。

  之后,血灵送走多罗灭与沙丘,就张罗着战事……时为巴洛十九年,八月十
七日,巴洛蕊的公主军团进入裂锐领地。

  八月二十三日,双方推兵直前……

  八月二十六日,血灵与巴洛蕊之战,正式启动。

  与此同时,多罗灭、沙丘和百春合,向秦岭发动战争。

  九月,整个北方的战争,全面拉开,在血的九月里,北方贫倩干燥的土地,
被啧洒的热血疯狂地滋润……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7 03: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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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九月战纪 第二章 艳冶的玫瑰

  北方的战争,成为了西陆战争的催化剂……

  对于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争,风长明似乎无所谓,听到党芳说有美女找他,他
就跑了出来,心里念叨着:「难道是茵媛?她来找我干什么?要找老子报一箭之
仇,也不必独闯狼穴吧?这不是送羊入我狼口吗?」

  对于「玫瑰」这词,他只能想到茵媛了。

  也就在他见到来访的「玫瑰」之时,他惊愣了:面前这个女人是他完全陌生
的。

  而对方看见他的时候,也像他一样惊愣:好高大的男人啊!

  风长明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高大的男人,她曾有无数的男人,可从来不曾碰
到过如此高壮的,活像一个巨人,她蓦然想到与这样的男人交欢是何种滋味,下
体的某种液体便悄悄地把她的亵裤润湿了……

  营格米和骞卢都在场,风长明估计是他们把她带过来的,他便问道:「营格
米,这美女是你送我的补偿吗?」

  女人同时媚笑道:「营格帅哥,难道这强壮的男人就是你们的霸主?」

  骞卢得意地道:「正是,你这骚妇从来没见过像我少主这般强壮的男人吧?
简直是塔斯战神再世,想不想被我们少主操个够?」

  女人吃吃地笑着,摆弄着浑圆的肉臀,侧走两步,举起来玉手轻托骞卢的须
脸,淫媚地道:「你虽然老了,可还是很强壮,要不要我让你操过够?」

  骞卢猛甩秃头,怕怕地道:「你真他妈的骚,再强壮的男人也会被你榨干,
不过……一两次,老子不在乎,不要我负责就好,哈哈!」

  「我呸!你想负责老娘也不会要,别把自己抬得太头,骞秃子!」

  风长明忍不下去了,吼道:「喂,这女人到底是谁?」

  营格米笑道:「布族浪霸柳燕是也!」

  风长明终于知道此女乃布族三霸主之一的柳燕,皱了皱眉头,道:「营格米,
说话不要如此别扭,听得很不惯。还有你——」

  他指着柳燕,叫道:「别他妈的动不动就说你是我的玫瑰,我那玫瑰比你刺
激多了,至少她有时候像个圣女,虽然也只是一个假圣女。说吧,来找我何事?
不是只想让我操你吧?」

  柳燕还是淫淫地笑着,道:「你猜呢?」

  风长明转脸就对骞卢道:「你来猜,我最讨厌女人叫我东猜西猜的。」

  骞卢叫苦地道:「少主,叫我砍人可以,别叫我猜谜,我这人最怕动脑筋,
我不想再让我的头发继续脱落啊,你饶了我吧。」

  「营格米,借你的宿帐一用!」

  风长明突然道,骞卢大惊,猛走过来,在风长明耳边道:「少主,你不是真
的要和他那个骚吧?这女人的来意不明,虽说她刚与烈古战了一场,可那也有可
能是演戏,你捅她是没问题,若她在那时候捅你一刀,问题就大了。我看还是算
了吧,女人多的是,不必为这烂女人白费精力,她来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

  风长明笑道:「我用过之后告诉你滋味如何。」

  「真的?」

  骞卢怪叫起来,一双眼睛却如虎地盯着风长明,他从风长明那双充满自信的
眼眸里似乎看出了一丝什么,便道:「那就有劳少主了,如果少主不想费力,老
头可以代替的,对付这种女人,老头还算过得去。」

  「我只说告诉你滋味,并没说要你帮忙,难道你觉得我比你差劲?」

  「没……没有,少主比老头强壮一百倍。」

  「那就别太多废话,回去陪你那十几个老婆好了。」

  「少主,更正一点,她们不是我老婆,只是我的女人。」

  「我操,不都一样?」

  风长明大骂出口,此时刚好走到柳燕面前,发觉这个女人并不是很高——其
实他所见过的女人,相对于他来说,除了一个巴洛蕊,估计他都会认为所有的女
人都很矮——他很随意地搂住柳燕,笑道:「我正想和你们大战一场,既然你做
先头部队,我们便先开战吧,你相信我会赢吗?」

  「虽然你看起来绝对的强壮,但很明显,你赢不了我!」

  柳燕针锋相对,她说话的语气和她的行为一般的淫荡,弄得跟在后面的骞卢
和营格米心儿劲痒。

  「哦?你觉得是这样?我对上女人,可是从来没有败过的。」

  「奴家也从来没有败给任何一个男人……」

  「哈哈……有趣。」

  风长明领搂着柳燕进入营格米的宿帐,营格米和骞卢很识相地没有跟入,但
却在外面把守着,时刻注视着里面的声响……

  进了帐篷,风长明很有绅士风度地请柳燕坐好,亲自为她倒酒,笑道:「喝
酒吗?」

  柳燕瞪了他一眼,道:「你都是先斩后奏的吗?既然已经给我酒了,为何还
要问我喝不喝?」

  风长明大笑,道:「你不喝的话,我可以喝双份,哈哈……」

  柳燕叹道:「看不出你是冰旗旗主,这真是出人意外。」

  风长明站了起来,道:「有何意外的?像我这般强壮的人,难道不配做区区
一个旗主吗?」

  他立即摆了一个姿势,因九月的酷热,他的胸膛敞露,此时双手后绷,胸肌
突跳不止,似乎在柳燕面前耀武扬威,柳燕也站起来,用手指按按他突起的胸肌,
媚然道:「果然是很强壮,像铁一般的肌肉,应该能够很强悍地打入女人的身体
里……」

  「别乱摸我!」

  风长明拿开她的手,顺手伸过去,捏了她顶挺的乳峰,道:「摸了我,我也
摸回你……你很柔软,应该也可以包容一切。」

  「哎呀,你好坏哦!」

  柳燕作势要依过去,风长明轻推一下她,道:「坐下吧,别乱靠,我会发火
的。」

  「奴家就是要你发火——」

  「柳燕,说吧,你来到底有何目的。」

  风长明坐了下来,突然道。

  两个人的中间隔着一张小矮桌……

  风长明埋头倒酒,等待柳燕的回答,柳燕亦正色道:「我想和你达成一个协
议。」

  「不侵犯条约吗?」

  风长明喝一口酒,淡淡地道。

  柳燕惊异地盯着他,道:「我想这对你有好处,我与北狼的退出,是因不满
烈古给布族带来的战争,但是,若为我族,我们仍然可以与烈古合战你们,你也
不想看到吧?」

  「所以你想事先与我谈好,待我攻陷烈古之后,便不继续入侵你布族?」

  「嗯。」

  「但是,你觉得我有胜算吗?」

  「你没有。」

  柳燕坚决地道。

  风长明叹道:「我也清楚我没有,只是,战斗之中,如果主将都不能够坚定
必胜的决心,则叫他的部下如何不动摇?因此我说我有……可是,实际上,我没
有。那么,你为何不与烈古一起把我推毁?」

  柳燕一愣,道:「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情报吧?或者是了解我这个
人?我很佩服你的胆量,因此也不为难你。有点事情必须告诉你,若我胜了,我
绝不会停止我的战步,而是要彻底地把布族征服,就像如今的栗族一样。」

  风长明举起酒杯,邀约柳燕喝酒,柳燕举着酒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她想不到,看起来如此粗鲁的男人,竟然有着那般细的心思,几乎对她的目
的了如指掌;她与烈古的决裂、以及爆发的战斗,的确只是在演戏,然而,这场
戏演得极其逼真,她因此损失了许多兵将,她心中也是愤怒的:为何要让她付出
如此大的代价而演一场无聊的战争之戏?

  「你与烈古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发生冲突,虽然你们的那场战斗绝不是假的,
我开始也很相信,但就在刚才,我否认了原来的想法,知道因为什么吗?」

  风长明问道。

  柳燕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闷酒,酒精的效用,令她白嫩的脸部肤
色,呈现一种淡红,像是漂于空中的一些蒲公英的残影……

  风长明道:「在你淫荡的外表下,你还有着一颗赤诚的爱族之心。为此,你
要与烈古决裂,有着你的理由,这理由也非常的充分。只是你也不可能邀约我和
你联盟,因为你也清楚,一旦烈古失败,你族也将落入我的手中。你绝不会真心
想助战于我,只是在看形势而动罢了。我想,若我一露败迹,你与北狼,必然给
我狠狠的打击,而如果烈古败退,则你就会从他们的后方杀出,造成一种与我合
作的假象,然后在战后要求我履行条约,是吧?」

  柳燕猛然倒酒入口,捧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可以告诉你,即使烈古不向我发动战争,我休养生息之后,第二个战场,
仍然是布族,因为我需要布族的力量。你也知道我对西境志在必得吧?仅以拉沙、
苛铬和栗族的力量,是不足以与西境抗衡的,因为这三个族初战刚过,即使全部
集中起来,仍然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必须纳入更多的势力,壮大我的阵营。但是,
今日之战,却不是我的意愿。然而不战即败!战,或者也败,只是在败中,我仍
然会让你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柳燕放下酒杯,道:「败了,你便永不能翻身,你当想过吧?」

  风长明不经意地笑,拿起酒杯,却是空的,瞄见柳燕的酒杯里还有一口酒,
他伸手过去,拿酒喝了,然后放到她的面前,道:「有你的味道在里面,很不错
的味道,帮我再倒一杯,用你的杯子。」

  柳燕果然倒了酒,风长明喝了一口,把酒杯还给她,她接了,刚要放下,风
长明就道:「你把剩下的酒喝了吧,有我的味道在里面的,是一种很性感的味道,
相信你会喜欢。」

  柳燕惊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垂低脸,感到心儿莫名的悸动,这种悸动已经远
离她许多年了,她连怀念都不曾有的,此刻却实实在在地激打着她的心灵;在这
个看着粗鲁的男人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了个小女孩,虽然她的年龄实在不能
说小,只是,这个男人以他一种不经意的语言和动作,悄悄地进入她风骚的外表、
撕开她那被尘世沾染的一切、撩动了被她遗忘多少年的少女春情……

  她的脸红得像烧着的云彩,风长明又道:「现在的你,才像一朵玫瑰,顶红
的那种。」

  柳燕羞然掩面,仰脸灌酒,酒入喉、杯亦空,她却迟迟不把酒杯放下,双手
籍着捧酒至嘴的姿势而久久地掩着她的红酒似的艳脸,风长明突然狂笑,站了起
来,背转身往帐外走,同时道:「你喝完有我味道的酒之后,就回去吧,你从我
这里不可能得到什么,没有信任、也没有怀疑、更没有协约。我要么不战,要战
就不会心软,若败则退,若胜当霸你全族。」

  「你回来——」

  柳燕喝叱,她道:「你绝对不会赢的,你若败了,则绝对不可能再翻身,因
为你将会被毁灭。」

  风长明回头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忧,但是,你忽略了战争中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战争中有着许多不稳定因素,或者是奇迹。或许我真的会输掉,但是,若
说要我毁灭,嘿嘿,不是那么简单的。话至此,战场上见了,到时就不是请你喝
酒了。」

  「等等——」

  柳燕挽留,「再坐下来陪我喝酒,我想喝个醉,我们不谈战事了,只喝酒,
与战争有关的一切都可以抛开,还有,叫守在帐外的人离远一点,我不喜欢在我
和男人相处的时候,被别人监视,要么你就叫他们全部进来好了。」

  风长明朝她又是一笑,然后对着帐门喊道:「百步之内若还有谁,我就把谁
给踢飞。」

  营格米和骞卢听到,立即撤去所有的守卫,然后果然在百步之外的一个点上
守望那个「有玫瑰」的帐篷……

  「可以放心地喝酒了。」

  风长明重新坐了下来,倒酒入杯,邀约道:「你醉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我
不负责的。」

  「哦?我说过要你负责吗?」

  柳燕笑着,笑得妩媚之极,举杯与风长明的杯子碰撞,然后喝了,那脸或许
是因了酒喝得差不多的缘故,嫣红若桃,风长明便与她一直喝酒,两人果然不再
提战事,只是把酒往胃里一杯一杯地灌……

  「你的部下会担心你的,喝了这杯,就离开吧!」

  风长明突然道,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且一群女人在守候着他的回去,着
实不能再陪柳燕了。

  柳燕娇笑,醉意溢然,道:「你刚才不是说造爱吗?」

  风长明道:「我是说过,但我不一定要对你履行诺言,况且我也没有向你许
诺。」

  「很少男人能够拒绝我的邀请——」

  风长明笑笑,道:「我想也是。」

  「那么——」

  柳燕把杯中的酒喝完,掷杯落地,陡然站立,把披在她身上的黑色锦纱甩飘,
她的身体本来所着极少,除了外披的黑纱,便只有一身奇特的护甲,此护甲只护
住了她全身的两个重要部分:以铜铸就的杯罩和白银片子编织的短裤。

  铜铸的护胸衣,闪烁着明亮的金黄,把她的巨乳罩盖在半圆的铜峰之内,从
她的护甲的圆大,可以猜测出在那底下的玉峰的硕大,以白银圆片编织的短裤,
明光耀眼,束缚在她的腰间及双腿尽头。她虽长得不是极高挑,然这条短裤以及
因时常运动而变得结实细小的蛮腰的双重突现效果下,给人造成视觉的迷错,令
人觉得她一双玉腿也见修长。

  从明闪的圆片之间,可以稳约地看到里面的黑色……

  她站起身,继续把话说完:「……你来操我!」

  风长明心中惊讶,他原以为柳燕在见面时与他的对话,是基于一种彼此的玩
笑,不料此刻这女人真的要与他做那等事了。他把酒杯丢到一边,捧起酒壶,仰
首就往嘴里灌,灌完半壶酒,把酒壶抛开,单手掀翻面前的矮桌,长喝一声:
「老子操死你,妈的好骚,我喜欢!」

  「喜欢就来嘛……」

  柳燕开始呻吟,那淫荡的声调,百步之外的营、骞两人听了也有反应,风长
明看看她,觉得她是醉了,但好像又未醉似的,半醉半醒之间,反而更是媚力四
射!

  「哇,你穿着战甲,竟然要与我打肉搏战?」

  风长明大叫,走前一步,搂她入怀,趁着酒意咬住她的嘴,大肆地吻咬她,
她的反应亦异常激烈,男人强有力的拥抱令她的心跳和血液都加快,身体里的某
种体液的产生和流动速度亦开始增加,两人都仗着酒精的燃烧,而把欲火提升,
风长明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偏偏就是摸不到重要部位,要解开她身上的护甲,却
无可依寻,柳燕的巧手倒是很伶俐,很快地就把风长明的上衣解除,在解开他的
裤带之时,她竟然不把他的裤子整条脱下来,那双玉手就急急忙忙地钻入裤裆里,
抓握住风长明的肉棒……

  她的双腿已经被风长明抱得离地,此时抓握到风长明裤裆里的物事,全身剧
颤,双脚在那一刻又碰触到地席,她上身向后仰,两人紧吻的嘴就此分开,她仰
首,以一双含着似惊若喜的迷眸,看着风长明粗犷的脸庞,问道:「有多少女人
在你胯间痛哭?」

  「我觉得她们是因为快乐而哭……」

  「我遇过无数男人,能够在一抓之间,就能感受到其硬度和粗长度,你是我
遇到的最强的男人,你这根东西不属于人类,应该说是大象之类的……不知大象
是不是这般粗的?」

  柳燕也有些迷糊,因为世人只说过驴的东西很粗长,却没说过大象的东西是
否也很粗长?

  风长明笑道:「看来你经验非常丰富,待会你教教我好了,我想你是个好老
师……」

  他说罢,柳燕已经滑身下来,跪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扯下他的裤子,他跨间
那根奇特而强悍的物事蹦跳出来,弹打到她的俏脸,她惊「咦」一声,双手抓住
他那跳动的阳物,仔细地端详,惊道:「你这长的是什么?」

  风长明有意挺了挺臀部,把阳物顶了过去,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肉珠……竟然还有七粒之多……且还有七种颜色……太神奇了,从来没看
过这样令人心动的家伙,让我亲一个。」

  柳燕对风长明的肉棒爱不释手,张开嘴儿就吻舔那茎头,照着那七粒肉珠,
一次又一次地亲吻,风长明被她弄得全身性起,血液一股又一股地往阳物上冲,
柳燕可以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颤动,风长明硬是要把肉棒往她的嘴里顶,可惜太
粗了,顶不进去。柳燕已经叫道:「白明……别顶了,我嘴不够大,会被你顶坏
的……」

  「我操!我以后让它变短小一些,现在使用起来就是很不方便……或许冰变
可以用在它之上。」

  柳燕道:「这样就好,就要这般又粗又长又硬的,能够把我们女人往死里顶
……啊,我下面流了好多汁水了,你帮我把银裤脱了吧,求你了!」

  「老子不干,你那东西扎得太结实,我找不到门儿,你自己来……妈的,要
来和老子做爱,竟然用白银把洞口给塞了,现在后悔了吧?」

  风长明正享受柳燕的手和嘴,他才懒得去做那脱衣脱裤的烦人事情,虽然那
也许很有情调,不过他解了那么久也解不开,也叫他很丢脸——就是不知道她的
护甲的扣结处在哪里。

  「你这粗人,好粗心啊,人家就喜欢你粗……我的护甲扣勾就在背面中间处,
你帮忙解开吧,人家现在没空,你这东西还是第一次看到,可爱又强悍,太讨人
喜欢了,嗯嗯,可爱的七色小珠珠,姐姐要吻死你们哦!」

  她的舌头不停地挑逗风长明的肉棒头上的色珠,真把风长明弄得欲火焚身了,
但她身上竟然还穿着护甲,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俯身下去,看着柳燕被一圈黄铜围绕的俏背,见铜板圈吻合的中间处果然
有裂痕,于是双手去扯,吻合处的裂痕增大,他看见里面有三排铜勾联结,便道:
「喂,柳燕,你这勾得好紧,怎么打开啊?」

  柳燕道:「你好笨喔,不要这样扯,我宝贵迷人的胸衣会被你扯烂的,把它
们拉并挑,然后解开,难道你没有帮忙解过女人的胸衣吗?」

  风长明道:「你这和她们的不同,你的是金属的……」

  话虽如此说,他得到柳燕的提示,果然很快地就把铜胸护甲给解除了,那奇
特的铜甲被他狠狠地丢到一边,浑浊的金属声响便随之而起,风长明骂道:「操,
穿这样的东西,也不嫌重……哇,你里面还穿有黑色的纱衣啊,好麻烦……」

  柳燕娇笑,手在风长明的肉棒上套弄着,她舔了舔肉珠,道:「那当然,不
在里面加点软性的衣布,会把我柔软的宝贝给磨坏的,女人要注重保护她的胸部,
我这胸部好看吗?」

  风长明看着被黑炒包裹着的浑圆硕大胸部,比被铜罩罩压着的时候还显巨大,
活像超大的哈密瓜,他接着把她的黑纱内衣解去,碰到那玉胸,触手腻滑,但见
光洁如玉,褐黑的乳晕大面积地把乳峰铺盖,像是被某人咬吻出来的巨大瘀块,
乳晕之上是一粒硬挺的黑红枣粒,在枣粒中间隐约有一点乳白……

  他很喜爱这两颗吊在胸前的软体球,双手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钻进去,抓住她
的双峰,兴奋地道:「你这两个球一定经常被男人打,否则不会肿胀到这种程度。」

  「喔唔,抓得人家好舒服,再使劲点……」

  「老子把你抓爆!」

  风长明喝吼,双手抓着那玉肉球,往上直提,拉扯得她身体也微微颤抖。可
是她似乎很喜欢这种变态的痛苦,或许这种痛苦,对她来说,也是性爱的一个过
程,能够叫她兴奋异常的。

  柳燕玉体剧颤,娇吟道:「把……把我的银裤脱了……里面全湿了,好难受
……」

  「你跪着,我怎么脱?」

  「你自己想办法嘛……男人应该学会怎么脱女人的裤子。」

  「喝!」

  风长明大吼,双手扳转柳燕的身体,柳燕惊叫「你要叫做什么」风长明却弯
腰抱着她的臀部,把她提抱上来,然后一手紧搂着她的腰,柳燕被如此吊在半空
中,心中惊慌一下,立即明白过来,此时她的脸正好对着风长明跨间物,于是双
手去抓那肉棒,一张嘴就去吻吸,嘴里还呻吟道:「你这般力气真大,好疯狂,
叫人喜欢……」

  风长明嘿嘿笑了几下,他的左手搂抱住她的腰,右手解去那银裤,因已经熟
悉,解除极易,随手就把那银裤给丢了,却见银裤里面还有一层黑色的丝裤,他
原以为刚才看到的黑色就是她的体毛,不料原来还是丝布。

  只见这条小巧的三角丝裤前面已经湿透,他隐约可以闻到女性特有的味道,
他由上而下地看去,那黑色的丝裤因湿透之故,紧贴着她肥厚的肉阜,两片肉阜
把丝布夹吸了进去,像是黑色的馅包,风长明看得脑门充血,右手中指按压在缝
陷处,斜着来回地磨擦……

  柳燕因酒精作用,以及风长明特殊的体格,本来已经情欲大动,此刻被他那
粗大的手指这般一弄,更是春情难抑,臀部亦见微微地颤抖,一双玉腿伸得直直
的、勾搭在风长明的强劲的脖子之上,她嘴里直呼:「啊啊……吻我……吻我
……」

  「啪……」

  风长明右手突然拍打在她的肉臀之上,道:「别叫我吻你,老子不喜欢吻别
的男人操过的穴……」

  「呀呀呀……我洗得很干净了的,求求你,吻我吧!」

  柳燕苦苦哀求。

  风长明又拍了几下她的臀部,然后扯开她跨间的丝裤,与丝裤颜色相仿的黑
色体毛蓬然而出,把她双腿间覆盖了,像突然长出的黑色的染草儿,泛着迷人的
光泽,他不得不惊叹柳燕淫水的多了。

  「我要把你的丝裤撕烂了……」

  「不行啊,待会我还要穿的。」

  「哪有这回事,你的双腿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怎么脱你这裤子,待会我随便
找个女兵给你弄一条来就可以了。」

  风长明也不管她是否同意,食指和中指并拢,往那裤上一剪,就把那丝裤剪
裂了,随之,那丝裤变成一块黑色的丝巾,飘落地席之上。

  「哇,我宝贝的丝裤啊……你好粗鲁……人家都是愿意的,还用这般粗暴的
方式,好……好叫人家喜欢……喔,吻我!」

  「不吻!老子只说操你,没说吻你……」

  风长明俯首盯着她的双腿之间的妙处,那里果然湿得一塌糊涂,心想:这女
人可真够淫荡的,和朵依丝、参飘两女有得一拼!

  柳燕失望地呻吟道:「我好期待你粗鲁的嘴吻我的嫩穴小嘴哦……」

  风长明注视着眼前的肥穴,那黑毛特密,包裹着她浮胖的肉丘,肉丘之间的
裂缝要比一般的女子宽大,且那颜色甚浓,由此看去,可以看到两瓣宽长的肉片,
厚薄适巧、颜色红褐,如老桃汁色,借蜜汁映照而迷芒闪烁。

  光线的充足,使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跨间妙处,那毛丛中隆起而深陷的巧妙
组合,如高山间之深渊,透过迷人的蔓藤,可见深渊处水流幽幽,两尾红鲤似在
渊肉里游戏,细看就是那特突出的嫩红蚌肉……

  风长明手指扫开她的芳草,直刺入她的芳径中,道:「这里一定被许多人冲
刺过吧?」

  「人家现在最期待你的冲刺……」

  柳燕被手指弄得情动,淫靡地呻吟,她的双手抓着风长明的肉棒,嘴不停地
在那可爱的珠肉上舔吻,她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奇特的生殖器,姑且不说他的巨
大令她疯狂地喜爱,就是那珠肉也已经叫她情动如发情的母牛……

  她每想象到这根东西进入她的肉穴,就叫她兴奋无比,那巨大定会把那肉珠
挤入她的阴道壁,刺拉出七道强劲的性感带,上面的珠肉每次进出当会亲吻她的
兴奋点,这是平常男子所没有的。她想,即使是敌人,也心甘情愿被他操到死,
本来她准备在肉体上击败风长明,以示风长明的无能,从而打击他的信心。要知
道一个男人,非常地在意他某方面的能力,在这方面被女人耻笑的话,在生活方
面也无法提得起头来的。可她此刻却完全忘记了当初的想法,只想着这根可爱而
粗壮的家伙进入她的身体,哪怕是进入一秒钟,她也激动得直到高潮……

  「哦哦……呀!白明,吻我……或者操我……给我吧。美丽的肉棒,七彩的
刺激……给我最奇特的高潮……」

  风长明发觉她的叫声极淫荡,没有被他的春潮气味的影响,便已经表现得淋
漓尽致,且那跨间妙处,淫水泛滥,非一般女子可比,足见其淫!他的手指突然
抽出来,淫笑道:「让你试试冰的洗礼吧,你会知道冰的魅力和力量的。」

  他的食指发劲,把空气迅速凝成有形的冰棒,此冰棒要比上次给斯耶芳的那
一根要粗长许多,柳燕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把冰棒插向柳燕的蜜穴,那蜜道早已
开启且被淫水所润透,这冰棒且润且滑,触碰其外唇,柳燕被冰冻刺激得娇体狂
震之时,也嘶叫出来,而冰棒分开她的双腿间的水嫩裂缝,直抵她的阴河地道里,
那冰冻的感觉在她湿润的体内,形成刹那间的温度反差,令身为一代强者的她,
也略感剧冷,玉体颤抖中忽然僵却,她的嘴急忙离开风长明的茎头,牙齿也打颤
了几下。

  柳燕的牙关哆嗦了一阵,逐渐适应这寒冰,忽觉别有一番味道,在这酷热的
天气里,那冰条刺入她的肉体,把她的心也冰爽起来,酒意渐醒,醉意却更浓,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的兴奋更是加速,那种首次的兴奋感袭击她的心意,更觉
这冰条更胜肉条无数倍。

  那冰棒儿在她的热穴里且融且凝,融化掉的冰水与淫水泄流而出,冰棒尺寸
却未变,风长明的手指,指挥着冰棒在柳燕的淫穴里动作,此动作极不温柔,冰
棒一下一下粗鲁地冲撞入她的蜜道,冰且滑润,肉道亦润滑,进出之间,无甚阻
力,挥动自如,直把柳燕挠磨得呻吟,兴奋劲撩……

  「啊啊啊……好舒服,这冰棒太叫人喜欢了,再快些……冷得叫人直哆嗦
……」

  风长明左手仍然紧紧地抱搂住她的腰,把她的身体提离地面,她的双脚勾挂
在他的颈脖之上,胸前吊挂下来的巨乳抵压在他的腰胯之处,一双玉细滑嫩的手
不停地套弄着他胯前的坚挺巨棒,张嘴淫呼、百般吻舔……

  此种情形,亦只有风长明能够办得到,若非他巨高的身体,他绝不能享受柳
燕胸前肥大的肉球所给的柔软压迫感,若非他的强壮,亦无法坚持久久地把柳燕
的肉体抱持在空中,且单手环抱,另一手对她水淋淋的淫穴进行刺拔,以冰棒进
入她的蚌肉里,叫她领略未曾真性交而获得真快感。

  「喔嗯……喔嗯……」

  她的娇体此时躬弯而起,微见寒颤,挂在风长明脖子上的双腿几乎无力,风
长明见得她的反应,那冰棒抽插速度更是变快,她的身体被抽离风长明的胸膛,
隔在两人之间的吊挂豪乳颤动不止,由她的蜜穴里的流水急急涌出,如同晶莹透
彻的涌泉。

  「啊啊……我要强壮的大肉棒……」

  春情大动的柳燕,急需要真实的性器,此刻呻吟哀求,风长明却继续用冰棒
逗弄她,叫她情动得忍无可忍。

  风长明一个劲地抽动冰棒,欣赏她濒临崩溃的挣扎,满足了他狂妄的心态,
也许这个女人的确是强大的女人,但此刻却只是他手里的一个性奴……

  「叫吧……呻吟吧……哈哈……」

  柳燕已经无法使劲至双腿,身体全靠风长明左手搂抱着没有掉下去,她被冰
棒刺激得身体散颤,那嘴已经顾不得吻风长明可爱的棒棒珠了,只顾一味地呻吟:
「啊,我要掉下来了……白明,抱紧我啊……再深一点,喔喔冷冷的好舒爽…
…」

  风长明看着她那被冰棒冻得通红的蜜穴,在冰棒每进出之间,把她的显得有
点苍褐的外唇分开,见到里面鲜红的阴肉,着实想把肉棒捅进去,撕开她的阴道,
让她尽情的呐喊!

  心动之间,下体硬度再增,柳燕立即感受到她一直喜欢的硬度,这叫她更兴
奋异常,不住地扭动身体,也不惧风长明失手之时她会掉下来了,她狂喊道:
「白明,给我……我要!啊啊喔……我要热乎乎的大肉棒……热乎乎的,硬挺的
……大……大……喔啊,嗯唔……」

  风长明本想继续折磨她,见她实在抵挡不住,便亦不忍心,虽说将来或者是
敌人,但他们刚才也说过,暂且抛开战事,只追求一次性爱;柳燕,或许就是这
种为了性爱,而不顾一切的女人。

  他突然把她丢了出去,柳燕惊呼出来,但身为强者的她,即使在这种迷魂时
刻,也依然保持一定的身手,被风长明丢出去的刹那,惊慌之中,双手与双脚都
巧妙的趴撑在地席之上,臀部自然的撅起,跨间的妙处,被私毛覆盖的两片阴唇,
自然地、微颤性地一张一合,如同她的蜜穴在呼吸……

  她回头怨道:「你好狠心,没说一句,就把我抛……啊……」

  风长明把她抛丢的一刻,已经前扑上来,此刻她刚回头,风长明已经冲至她
的屁股后面,那强大无比的雄躯跨立在她的臀部上空,双手狂野地抓住她的小蛮
腰,把她的臀部大幅度提高,一手仍然放在她的臀侧,右手回转,握住自己的巨
棒,就以搭马之强势,那巨棒顶在她翘起的阴部,沉马一压,「扑滋」一下,那
巨棒没入她的水穴里,因刚才小幅度的高潮、她的蜜穴存留一点空气,便在那一
插之间,连同淫水被挤压出来……

  「啊……好强……」

  她受此突袭,即使以她淫荡的个性,曾有过数不清的男人,她的淫穴里被许
多不同的肉棒插入,但这次她仍然震撼,不单是心灵上对这种强悍及狂野的插入
而震撼,且有着肉体最原始的震撼,那种近乎叫她痛苦的刺入,仿佛要在刹那间
把她的淫道撕分开来,那根强大的阳物,像一根巨木桩,由上而下地击打入她潮
湿的洞穴,而风长明弯膝跨立的抽插姿势,竟在插入的瞬间,斜压而下的物体、
到达她的体内,变成由下而上的一种撩挑式抽插,那茎头上的肉珠在那个时刻,
不但长久地触碰到她的花蒂,且在她阴肉撩挑、挤压、厮磨着她肉道上方某个不
知名的兴奋点,叫她的每道神经仿佛是被电击一般,全身也跟着软麻……

  突然间的胀痛,使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在那一刻欲抽离肉棒,双手要向前爬,
风长明的左手强劲地抓住她的肉臀玉肉,把她的前倾的身体拖拉住,瞬间之后,
她才能适应这种超巨的尺寸,感觉到那硬物塞打入她的肉缝里,充塞了她的整个
身体,直抵她的最深处,与她的肉壁紧密的吻合,几乎可以感受到那七粒肉珠直
陷入她的肉壁里去。

  虽然她以前有过无数的高潮,却从来没有过这般的充实感,那简直是要把她
的下体硬生生地撑开,把某物强硬地塞入,那种微痛的刺激,连身为一代荡女的
她,也真实地感受到了,因此才会在风长明贸然突入的刹那,痛呼嘶叫,眼睛惊
讶地盯着跨坐在她臀部的风长明,看见那根东西插入她的身体有三分之二之多,
还有一截没尽入,她更是大惊,心里直叹这男人的肉棒非一般的粗长……以她容
纳许多男人的淫穴,竟然无法全部地吞吸他的阳物?

  从未有过的冲刺,令她也跟着疯狂……

  风长明在突入之后,立即开始猛烈的抽动,双手紧抱着她的洁白肉臀,巨物
一下一下地在她的缝道里抽插,柳燕不但感受到巨物与壁肉间最紧密、最强有力
的摩擦,且那七粒突出的肉珠,似乎也深陷于她的肉壁里,每次的进出,都在肉
壁开出七条小道,这种把性器以最大限度打入女人的身体内部,是每个女人所期
待以及为之疯狂的,她这辈子首次遇到如此奇特的风味,早已经情潮迷泛。

  「啊啊白明,人粗肉棒亦粗,大肉棒比冰棒好百倍……嗯喔……我被你撕裂
了,有点胀痛,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你真是强悍得叫人不敢与你为敌……我只
想成为你床上永远的对手啊,好特别的感觉,你那七粒肉珠是怎么长出来的?那
么精致迷人……」

  「我娘生我时候就长出来的……」

  风长明乱回答一通,此刻他正在兴头上,那臀部一耸一耸的,全往柳燕的后
臀抽送,顶得柳燕淫叫无比,身体不自觉地往前爬抓,风长明也跟着她缓缓推移,
手不时地在她的臀侧拍打,如同骑马一般,鞭训不止!

  风长明不停地在她后面狠狠地抽插,她就在地席上不停地爬走,满帐篷里响
荡着男人的粗吼、女人的淫叫……

  远远的人听到这声音,骞卢就对营格米说:「看来柳燕这淫妇也不敌我们强
悍的少主。」

  风长明和柳燕在营帐里胡天胡地,全然忘记了帐外还有许多耳朵……

  「吼吼……干死你,骚娘们,我插……」

  「喔啊啊,嗯嗯,大肉棒插得我好深,要把我肚子顶穿了……」

  「顶死你这婆娘,敢来向我挑战?妈的,自作自受,我挺……」

  风长明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柳燕弹性十足的肥臀,每次击打都发出响亮的「啪
啪……」

  柳燕亦分不清是痛还是快感,尽管在帐篷里爬走,风长明弯着腰、仰着首,
半步半步地紧随着,那阳物尽情地在她后面对淫穴施行强击,每次抽送进去,柳
燕都会扭动臀部,前身前倾,配合着向前爬动一小段距离,正好免去了风长明抽
拉回来的时间,如此,风长明胯部一挺,阳根尽入,她就向前移动,风长明紧接
着又向前继续挺,这连续的挺送动作,有了柳燕的配合,就完美地完成了性爱一
抽一送的基本抽插,把柳燕的淫穴顶得淫水纷呈,此淫女淫水特多,那淫水就从
她的胯间沾满风长明的肉棒,肉棒出来之时,淫水便滴落而下,如是,一路抽插
一路爬,一路淫叫一路淫水。

  整个营帐几乎被他们所撼动,隐约地在摇晃……

  在营帐里爬了七圈,柳燕终于坚持不住了,一波波的高潮侵袭着她的神经,
几乎让她晕眩过去,她看到了撑起营帐的木柱,于是坚持着爬到木柱,前身靠在
木柱之上,酒红的脸无力地压依着木柱,软软地呻吟:「我这次要被你插死了
……插死我了,好强悍的性器,插死我也心甘情愿……嗯喔,喔喔喔,我要死了!」

  风长明正在兴头上,柳燕的体形虽不是很大淫穴却比别的女人要宽长些,足
够容纳他尺寸的许多,这尽情的抽送,虽不能完全地进入,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容纳性这般强的女人,那阴道的弹性十分的好,他被她的肉壁
紧紧地包夹着,有说不出的性感,从背后瞧着她鲜红的阴肉扩张得像一个空洞似
的,看着自己的肉棒猛击入她的肉洞里,他兴奋无比,血液的替换速度大幅度提
升,勃起在阳物上的血管,爆成一道道紫黑的青筋,像绞结的蔓藤盘缠在褐木之
上,然后又以这一根狂胀的硬物捣入女体柔软的洞穴……

  让她里面的温润和柔软,紧紧地包夹、吸吮他的性器……

  他与其他的女子,很少如此疯狂,皆因对着某些女孩,他心中都有怜惜,只
是现在这个女人,与他本无任何关系,突然而来,且又带着敌意,即使是性爱,
也是以敌对敌的方式。不过,很遗憾,她绝赢不了他,想要打击他男性的尊严,
还早一百年!

  太天真了……

  风长明边想边狂插,每一次抽送,柳燕的前身都撞在木柱上,撞得整个营帐
真的剧烈摇晃,帐外百步之外的人看着莫不惊讶,柳燕当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情欲泛滥的她,就像软泥一般,无法支撑她柔软的身体,嘴里求饶,心中却百般
希望这种冲击继续下去。

  「好爽……要泄了……」

  「我还没泄哩,找上我,没那么快结束!」

  风长明立即把她的臀部提了起来,双手抓住她的双腿,柳燕的双手无力抓住
木柱,便让脸压落地席之上,双手软趴趴地安放着,双腿被风长明的双手提到他
的腰胯两侧,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风长明双手使劲,把她的双腿一拉一
送,他胯间的巨物就迅速地在她的双腿裂缝里进出,柳燕双腿虽然被抓握得有些
痛,但长久冲击的缘故,实际上她已经不能感受到痛了,因为她的双腿早就变得
麻木。

  由风长明身上透出的迷香渐渐地弥漫帐篷,本已经高潮的柳燕,被这种若兰
花似的奇异芬芳笼罩,柳燕本是淫性之女,在此之前,情欲已经到达高峰而瘫软,
此刻因迷香的刺激,却反其而行,身体忽然不知从哪里生了力气,双手撑了起来,
攀到木柱上,紧抱着木柱,风长明就此拖拉着她的双腿,两人间便呈现一线斜冲
刺的力轨,柳燕的身体被抽拉得离地而起,淫穴不停地受到风长明的冲击,帐篷
摇晃得更厉害了。她的发凌乱之极,盖落下来,不停的飘摇,身体被风长明抽送
得晃动不止,口里只迷糊地喊叫……

  风长明狂插了一阵,忽从柳燕的深穴里传来一阵犹如吸吮的压迫,随之由她
深处涌出一股烫热的阴精,他本一直保持在疯狂的抽插状态,阳物敏感至极,情
欲高涨,高潮正隐隐欲来。此刻被她的包穴一吸、一烫,龟头阵阵麻夹,会阴急
促抽搐,阳物突然硬涨,全身一阵哆嗦,臀部发抖似地狂烈耸动,一股烫热的阳
精喷射而出,射入柳燕的淫穴深处,与她的阴精混合在一起……

  两人同时到达最终高潮!

  风长明继续抽送了一阵,忽然抽离她的肉体,双手松开,已经晕眩了的柳燕,
掉落下去,如软泥般依趴在地席之上,久久不动……

  风长明耸耸肩,坐到地上,胯间巨物慢慢地软去,他呼吸急促,这场战斗费
去他太多的力气,虽然他非常强壮,在这方面也很行,但这女人骚得要命,明知
道已经撑不住了,她还要死撑,且她似乎能够高潮不断,在性爱中,很容易刺激
男人的疯狂,他就是被她刺激得停不下来,一场欢爱过来,没有半点花招,全程
冲刺,即使是他,也在事后累得牛喘不已,但无疑的,很尽兴!

  他拍了拍趴俯着的柳燕的雪白浑圆的屁股,那屁股被两人的液体和汗水弄湿
了,光亮润湿,柳燕没有反应,他站了起来,随手取过一条布巾,擦了擦全身的
汗水以及胯间物,把刚把被他刚才掀翻的矮桌扶好,取了新的酒壶和酒杯,自己
一个人独饮起来……

  半柱香后,柳燕醒转,抬脸看见风长明自己在饮,她的媚眼含春,道:「为
何不叫醒我?」

  「让你睡一会,因为睡觉对人有好处。」

  他喜欢睡觉,因此也不愿打扰柳燕的晕睡。

  柳燕爬了过来,从风长明手中夺过酒杯,仰首喝干,笑道:「很久没有这种
疯狂的感觉,也许是造爱造得太多,已经到了有点厌倦的地步。平时让一堆男侍
陪我造爱,也是寻找一丝肉体上的刺激而已,今日却因你得到了心灵上和肉体上
的刺激,对造爱忽然又有了热情……重新找到当年的疯狂。」

  风长明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她,道:「我对造爱向来很有热情,只是有些时
候,我喜欢安静……」

  柳燕又接过酒,但只喝了半杯,然后复递回给风长明,风长明也喝了她剩下
的半杯酒,便道:「不想与你结仇,你退回布族去吧,若我此战胜,我只要一个
人,其他的,我可以不管的。你知道,我没有时间陪你们厮战,我得先取回西境,
那是我父亲的城,他死在那里了。或许我不但不想与你们开战,反而期待与你们
合作!」

  柳燕道:「你要谁?」

  「烈冰。」

  「你是因为她而向我族宣战的?」

  「她惹火了我……」

  「啊?」

  提起烈冰,风长明就想到在吻海时的那次窝囊,他又倒酒,怒冲冲地喝干了,
才道:「并非我要与你们宣战,这问题是你们先向我们宣战的,我占栗族,海山
入侵栗族,便是向我挑战……我不能失去栗族,因为单靠拉沙和苛铬,我很难取
回西境,也无法与巴洛金抗衡。或者我真的想侵并你们布族的力量,然而并非此
刻。我们的这次战争的结果,将宣告谁才是西陆最强的势力军,也宣告海之眼战
争的开始。」

  柳燕默然,找到她的衣物,然后穿着起来,着装完毕,他特意把风长明的衣
服也捡过来了,道:「海之眼,也该换朝了。巴洛金王朝,似乎久了一些……来,
让我替你穿衣,除了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不曾替第二个男人穿过衣服的。现在你
是第二个……」

  风长明站了起来,柳燕走到他面前,她的身高只有他的心胸,她右手执裤,
左手轻抚着风长明的胸膛,叹道:「好强壮的胸膛,还有这些性感的胸毛……你
做爱的时候真像野兽,连胸膛也具野兽之美,可是,我仍然坚信你赢不了烈古旗。」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替风长明着衣,风长明很配合,直至她帮他穿好裤,
要穿上衣时,他阻止道:「不必了,天大热着。」

  「我也喜欢你裸露着胸膛……」

  柳燕欣喜地道,偎着风长明坐好,风长明不拒绝她这亲昵动作,虽然她与他
实为敌,然而那是将来的事情,至少在未开战之前,她和他,彼此之间根本没有
直接的仇恨,他道:「能给我一些烈古的情况吗?」

  柳燕道:「烈古虽是我族新起的最强大的势力,但我与海山、北狼三人对烈
古的了解都极少,他们窜起得太迅猛,似乎是突然间从地底上钻出来的,接着便
挑战我们三大霸主,结果我们败得一塌糊涂,我们的军队在战斗中,几乎不能与
他们交战,动物变得迟钝,有些甚至站着不动、任由他们的兵将屠杀,因此,在
此种情况下,我们只得投降。后来才知道,他们之中的高级将领,都具有一种能
力……」

  「能够控制人的身体,使之不能动弹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柳燕惊道,这些战纪,他们并未向外界泄露出去。

  风长明吼道:「老子就是被烈冰那小娘们如此戏弄的,我捉到她,把她带到
吻海,绑在雪树上,冻她十天十夜,每天都拿雪球掷她……」

  柳燕惊奇地看着他的脸,那粗犷的脸现着怒色,然而他的语言却极其幼稚,
她料不到这男人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或者说天真。其实,她怎么会明白耸天古
族,在耸天古族的人里,因了千年的野林生活,而把他们的人种演变成一种近乎
原始性的天真,虽然在他们的血统里仍然有着耸天的狂傲,但这点传承却也是不
变的,比如巴洛金,不管他在战争中多么地狂暴和残忍,在平时,巴洛金也有着
孩子性的一面,那就是耸天的幼稚或天真,此种性情,在泸泾身上,表现得最突
出。

  风长明虽被铂琊教得战之残酷,然而不战之时,或者是没发怒之时,他也时
常流露着这种天真,更多的时候,他对人时,是以风妖的风流性情的。

  柳燕讶异道:「你跟她的仇,就这点点吗?」

  「难道还不够?惹火了我——就是最大的仇恨。」

  柳燕叹道:「也许战争是海山先挑起的,但现在看来,你和烈冰那小女孩都
非常期待……白明,问你事情,你有没有碰见两个矮小的年轻男女?」

  风长明道:「你是说那两个刺客?」

  「嗯,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干嘛要告诉你?」

  柳燕解释道:「如果他们还活着,则这场战争或许可以烟消云散,他们似乎
是为了这两个人而极度愤怒的,只要烈古退出,海山他即使有仇,他也没有办法,
他无能力与你们战。」

  「你觉得是这样吗?」

  风长明冷笑道。

  柳燕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风长明就道:「你也不肯定吧?但我肯定你从一
开始就不想和我发生战争,只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你也不会退避是吧?」

  柳燕坚定地点点头,道:「海之眼虽然帝王不断地换,但除了已经灭亡的传
说中的种族耸天和古心,其余各族仍然保留着其独立的历史和荣誉,如果被别族
所侵,则便是族的耻辱以及亡族,我们身为族中的霸者,有责任守护族的荣誉和
存在。」

  风长明凝视着她,突然道:「他们两个,男的被我砍成两半,女的被我奸了。」

  「你……唉,男人!」

  柳燕叹道,「这战争是无可避免的了,那两个少年男女的父母都是烈古旗的
重要人物,且我发觉烈古旗里有一群很特殊的人物,此些人物里,若果谁敢得罪,
那人几乎是必死无疑的,你如今一奸一杀的,失去了谈和的条件!」

  风长明狂妄地道:「老子还没有弱到向他们求和!」

  「你无法谈和,我也只有与你为敌,沙场上厮杀了。」

  柳燕幽叹,她心里极不想在那种战场与风长明战斗,只是她必须那样。

  风长明耸耸肩,道:「无所谓,到时我把冰棒捅进你的心脏……」

  柳燕嗔道:「你就不能说点心疼人家的话吗?人家心里怪忧伤的。」

  「给我倒一杯酒。」

  风长明命令道,柳燕很听话地给他斟了酒,他拿起酒杯,含了一口酒,侧脸
便捧住柳燕的艳脸,吻了过去,柳燕很配合地张开了嘴,风长明嘴里的酒便流入
她的嘴里,那酒非很烈,却直浓到她的心坎。

  风长明离开她的唇,自己喝了一口,道:「很多时候,可以对你温柔,但在
战场上,却只有残忍。因为,战场,是用血摆的盛宴,而非酒!」

  柳燕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在战场上,她若碰到他,也不会手下留情,虽然事
后她可能后悔,可能心痛,然而,在那种刀剑互相砍开、刺入彼此的生命的场合,
是不能以情而言的。况且,风长明对她,或者根本就没有情……

  「你没把那少女杀了,你是困住她?」

  柳燕转移话题,她不愿再继续深讨令她烦忧的问题。

  风长明道:「她是我的人了,当然得留在我身边。」

  「你向来都如此狂妄霸道?」

  柳燕问道,她喜欢他这般的。

  风长明道:「一般般,总之不能叫她回去送死……」

  柳燕疑道:「她回去,怎么就是送死?」

  「我的直觉,啊哈哈……」

  这次更是狂妄嚣张了,连柳燕都有点受不了他了,女人以直觉辨别是非倒无
人指责,男人竟然也以直觉断决事情?

  「你们在等待烈古发动战争吧?应该很快了。」

  柳燕叹息,她摇晃着站了起来,可见酒意又浓,风长明安坐不动,她饱含感
情的一双眼注视着风长明的侧脸,道:「我曾经和烈冰约好的,如果她们有胜算,
我就与她们联手,而今若你在战中立于不败之地,至少能够与她战成一个僵持的
局面,我和北狼就不插手这场战争。但是,若果你败,我便会与北狼出兵助攻。
刚才你说让我躲到后面,你胜了之后,不会侵我族领土,只要烈冰一个……希望,
我能够相信你。我回去了,来这里虽然不曾得到什么,但也没有白来,至少我得
到了我喜欢的东西,也清楚了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真的很强大……」

  柳燕说罢,俯首下去,吻了他的发盖,忽然双手环抱住他的头,把他紧紧地
搂在她的胸脯的双峰之上,如此好一会,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然后默然地走
出帐外,风长明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喝酒,一会之后,骞卢和营格米进来,风长
明对他们道:「来,喝一杯,明天是生是死,酒最明白。」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7 03: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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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九月战纪 第三章 最后的温柔

  西陆的地形,以山脉为主,其山诸多,林然不统;百步之内,亦见一丘;千
里之地,山石嶙峋;遥望之间,雾山遮掩;所见山影,连绵不绝。

  整个西陆,又以栗族和布族所处的位置,山脉最多。此些山脉,虽不及西沙
山脉着名和雄峻,然而其特点是多、分布广,这点在拉沙的领地是无法见到的,
只有在栗族和布族才有这种奇景。

  东大陆是森林,西大陆是山脉,南北大陆则趋平原地势。

  冰旗与烈古所扎营的地势,便是崎岖的山岭……

  两军僵持于栗族和布族分界线的中央,各占几个山头,遥遥相对。

  冰旗于南向,烈古占西边峻岭,双方所占山脉之间,便是洼地,此地甚宽,
如一段平原,而两族分界线就是与这一长段山洼为界,当对方的军队不经允许而
踏过这山洼,便是对另一族的领土的践踏……

  巴洛十九年,九月八日,柳燕从南岭归来,回至烈古阵营,把仅得的一点情
报给了乔野:白明是个强悍的男人,影明被杀,斯耶芳成了白明的女奴……

  汇报完了,她便率军与北狼退居后方,却时刻关注着前方的战情。

  当日,烈古举行战前的最终会议,此会只有古心族的成员参与,就连海山也
被拒之在外。

  烈古军事主帐,外围被十多个古心族的年轻人围守,里面尽是古心族的成员,
可见形势的紧张,海山也第一感应到,战争无可挽回,必将爆发,他心中略为后
悔……

  帐里的人,个个愤怒,其中以斯雷的愤怒最明显,他牙关咬得咯嚓直响,爆
吼道:「天杀的白明,竟把我的女儿……」

  他气得浑身发抖,激动得连话也不能继续,古心众人也知道他的愤怒,影明
的被杀,虽是叫他愤怒的,但斯耶芳成为白明的女奴,更令他们愤怒!

  影明被杀,只是生命的终结而已。既有生,当有亡之时。然而斯耶芳的成奴,
却是古心族的耻辱,这种耻辱一度在历史中恒久!在耸天统治的时代,古心族则
是海之眼最低层的「奴之族」……

  即使是那个时代,因耸天的骄傲,也很少发生把古心的女人变成耸天男人的
女奴的事情,如今却在耸天灭亡之后,竟然发生此等事!这更深更强烈地触痛了
古心当年的伤疤,在这种永久的耻辱的不灭痕迹之上,再一次狠狠刻下最深的一
刀……

  以耸天的骄傲,绝不会碰古心的女性;而又以古心的仇怨,亦不会对耸天有
着善意,更别说某种情素了。

  若是耸天与古心之间发生了情感纠缠,或许会更好一些,然而此刻,无疑是
耸天又一次把古心奴役,就斯耶芳一个,已经代表了如今的整个古心……假如白
明真是耸天古族的人,则如此便是不可饶恕的,若白明非耸天之人,仍然——不
可饶恕。

  古心曾面对着耸天时,是最低等的民族,但是,耸天被古心推翻后,古心就
成了海之眼最强大的种族,哪怕他们的身形是多么地矮小,也无人敢否认这个事
实。

  此等耻辱,岂是重生后的古心所能忍受的?

  影杀怒道:「我非杀了白明不可!」

  「他是老子的,老子把他剁成肉酱,再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他突然抱头大哭,众人都能够理解,古心有明训,若古心女人与耸天男人有
染,不管是愿意还是被迫,其结果都是被处以死刑,斯耶芳被白明蹂躏,也许不
是她的错,但却是古心的绝对的耻辱,若果是耸天之外的人,古心会选择报复行
动,但不会连受害者也杀了,只是白明是耸天的,则便连斯耶芳也是无法活的。
因此,斯雷哭了,因为女儿的命运!

  除他以外,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流泪,这人便是影明的母亲:梅无度。

  「由我去杀他,为哥哥和嫂嫂报仇!」

  一个与影明有几分俏似,非常英俊少年怒道,此少年正是影明的胞弟影智,
他没有影明的高度,比影明短了三公分,也就一百五十三公左右——这在古心族
算高的了,但他和影明一样,都继承了影杀的绝对俊美,或者说,古心族的漂亮。
上天其实并没有亏欠他们什么,虽然给了古心矮小的身体,但却给他们比一般种
族普遍要好看的脸蛋儿,无论男女,都是极其漂亮的。

  他虽然如此说,但古心的众人知道,影智的功力不及影明,他的人像他的名
字一样,在智慧上,也许比影明强,但在力量上,弟不及哥。

  「合他们两人之力仍然无法击倒的白明,不是你能够杀得了的。」

  与乔野同为三大老人之一的英达道,他和另一个名为安里的老人,都有一百
多岁了,这年龄自然无法与乔野相比,只是乔野被冰封了四百年,因此,三人看
起来年龄相似,但从他们的表面上看,他们都只是七十多岁的老者。

  烈冰道:「如果是我在吻海遇到的白明的话,单靠他也是无法让他们两人败
亡的,可能是他身边的人,我们古心族某种程度上可以因耸天而倍增力量,但对
着其他人之时,却必须以平常的实力对敌,则他们是不可能战胜白明身边的人的。
我在吻海之时,就是被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击败的,那女人的力量非常地强,他的
反震力就让我无法承受,如果是直接攻击的话,估计我已经死在吻海了。」

  有人道:「围绕在白明身边的人,的确也算海之眼一代强者,他们俩个哪能
是对手?我们对耸天的人很敏感,而耸天对我们的气息却没有我们的敏感,我如
今想不明白他们在发现白明之后为何不能全身而退?难道说白明的力量真的非常
之高?」

  乔野叹道:「我曾经警告他们,一旦确认白明的身份就撤退的……唉,事已
至此,当无可挽回,如今之计,只能替他们报仇。在海之眼,除了耸天古族,没
哪族敢奴役我们古心,则即使白明非耸天之人,其过不可原谅,当灭他一切!」

  「灭他一切!」

  营帐里的古心族异口同声道。

  乔野道:「今日进兵,分三路。英达,会议结束后,你与史球、马米率领织
海云、丘敏、苍茫、铁默、真雪领一万兵绕左边山路而去,伏于敌军左方;安里
与史轰、天无赫、布阿拉率雨天青、道无情、乔文亦领一万兵伏于右。女王与我
等则为中线,将于明日五更时分举火为号,以迅雷之势灭绝冰旗,继而侵并栗族,
朝海之眼的帝王进军……」

  同日,冰旗亦做了最终的安排。苛拿道:「烈古旗已经布兵出列,左右两军
各出,估计每军各一万左右将兵。我等须即时安排拒敌之策,少主,以为如何?」

  风长明难得不在议会中睡觉,见苛拿问,便道:「苛老将军自行定策吧,我
已知你胸有成竹。」

  苛拿笑笑,道:「左右各军,当是配合敌方主力而攻,其要绕道而集中此处,
需要更长的时间,因此,其军必比敌方正面主力先行进入栗族边境,由左右两方
朝此地推军而至。我们以党邢、营格米率其本部兵及一千弓箭兵挡左,那席里与
骞卢领其本部兵兼一千弓箭兵拒右,其余为中线,与烈古决战于布栗洼原,我率
余下弓箭兵与盾矛兵为前锋,少主与蒂金为后领大队而出、予我支援。」

  骞卢道:「苛拿,我要与少主同进退。」

  众将狠瞪他,他垂首,风长明道:「我知道你时刻要跟随我左右,欲保护我。
但苛老的安排亦是正确的,这次有许多人在我身边,当不至于像上次一般面对着
两个小矮子也遇险,再说,你觉得我真的很弱吗?」

  「不是,少主比我老头强大多了。」

  风长明微笑,侧转脸看了看左边的蒂檬,再道:「有老师在我身边,我很安
全的。战争不像私斗,不能凭个人意志行事,你听苛老的安排,胜后折转回来再
与我共同战斗吧,以骞卢长斧兵当是战无不胜的吧?」

  骞卢有点脸红,可还是厚着脸皮地道:「当然是战无不胜的了,布族矮子哪
是我强壮的长斧兵的对手?一斧砍一个……」

  苛拿阻止道:「好了,别费话了,人老了尽啰嗦。」

  风长明道:「诸将有异议么?」

  「没有。」

  风长明道:「我倒有个提议。」

  风长明叹道:「老实说,此战形势,我军处于劣势,虽然战时当怀着必胜之
心,但若真败之时,则便用火攻吧。」

  「火攻?」

  众将惊呼,那席里道:「少主,这片地形,以山石为主,枯草枯木及枯叶连
绵铺盖、满山满野,如若取火攻,则这带之火一旦燎燃,便非人力可以熄灭,且
火热当急,其时我们之兵也无法急退,必遭火噬。更且,不但两方兵将难以退回,
即连居于这带的民众也无法逃脱火难……」

  「战,本无情的。」

  风长明扫视诸将,继续道:「伏三千兵于山脚,人人自带火种与火油,我败
退时,即以火烧山,我军急退。即使败,也叫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众将或有异议:「可是,此举将造成天灾?」

  法通冷静地道:「不然。海之眼置于无限的海洋之中,雨量特多,我近观气
候,近两天当有暴雨。此地已经有一段时日无雨,此雨必定下个两三天,当能把
这火灭掉。但这场火,亦是可以把这一带的山野烧尽的了。」

  苛拿道:「此策非万不得已之时莫用,战争虽残酷,但把两族边界的民众以
及山土烧光,未免太残忍了,且这火烧的不但是烈古,连我们的士兵也将会被山
火夺去性命——」

  「是吗?」

  风长明冷言,双眼射出残忍的芒光,道:「如若无火断后,我们兵败之后,
即使能够退兵,亦同样所剩不多,且烈古新胜,其锋甚锐,海之眼何地容我?要
么我们胜,要么让这一带变成火海,这是我的决定。」

  众将还欲再说,风长明阻止道:「我向来很少做出一项决定,但我所做出的
决定,不会更改,况且你们也清楚,以火助战对我们有着绝对的优势,火是不认
人的,当能烧尽一切,能够活着的回来的,就看谁逃离得快了。」

  骞卢道:「我赞成少主的提议,让火烧绝一切,烈古欺人太甚了,我们若不
成事,也叫他们无法成事。」

  蒂金点点头,道:「只好这样了,虽然极其残忍,但要烈古在此战胜后无力
继续追战我们,此是最好的策略。虽然这般,对栗族和布族的民众甚感愧疚,唉。」

  风长明站了起来,道:「你们立即安排战事,我有点私事,先行离开。」

  众将看着他离开,法通突然道:「家主的残酷,在少主的身上,变得更浓了,
不知是喜是忧?唉——」

  斯耶芳已经感受到战争的气息了,虽则她被困在笼子里,但她受伤的敏感的
心却仿佛能够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即将到来的风云……

  与此同时,她感到了耸天古族的气息,笼子里的她微微地颤抖。

  帐门被掀开了,她看见了风长明,她想不到风长明会在这种时节进来,她以
为自那次告别之后,他不会再来看她的了——但他现在却来了。不知是喜还是惊,
只能明证的一点是,每次他来到,她都不能抑制心中的恐慌,从而恨意忽起。

  风长明走到铁笼前,取出钥匙打开铁锁,她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还是这般地怕我?」

  风长明进入铁笼里,铁笼不高,他得弯着腰,他行了两步,于她的面前坐了
下来,她惊而起坐,风长明举手抚摸她有点凌乱的棕发,叹道:「什么时候,才
能真正地让你不怕我呢?」

  斯耶芳见他无越轨的举动,心里略略平静,道:「我……永远都会怕你的。」

  风长明突然道:「我放你离开好吗?」

  斯耶芳惊瞪着他,倏地垂脸,轻声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据实回答我,我会告诉你是真话还是假话。」

  「嗯?」

  期耶芳又抬脸看着他,但她的双眼却露着丝丝的恐惧。

  风长明道:「你回去之后,真的会死吗?」

  「嗯,我的族人会杀了我的。」

  斯耶芳噘起小嘴,一付非常气愤的模样,但在她的心中,却感安慰:她即使
死,也要死在某人的身边的。

  「虽然当我走近你之时,你仍然怕我、恨我,但这些情感却淡了许多,到了
我能够容忍的程度,不知为何,我现在能够容忍你了……或许是你越长越可爱了。」

  「胡……胡说。」

  斯耶芳娇嗔道,她的小脸儿也红了。

  「那就是不可爱啰?」

  风长明调侃道,斯耶芳听得鼓起脸腮,似乎有些不高兴了,风长明立即道:
「看看,说你不可爱,你更加生气了。嗯是了,你们烈古出兵了。」

  「我们出战了吗?」

  「好像是的。」

  风长明道。

  「你说话好气人。」

  「我本来就是很气人,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当知道我是非常之气人,
非常之可恨的,你也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是不?」

  斯耶芳颔首道:「是的,你不是好人。」

  「其实,我只是对你不好而已……我对某些人是很好的啦。」

  风长明说着,忽然俯首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她欲语无口,被风长明突然吻
住,虽有些唐突,她却已经能够接受这吻了,并且略为笨拙地回应着……

  两人相吻了好一阵,风长明离开她的嘴,举手擦拭她嘴唇上的湿润,道:
「虽然心里怕我、恨我、讨厌我,可你的嘴却还是这般的香甜,这是我不忍心的
缘故……」

  说罢,他弯腰站立,退出铁笼,并且把铁笼的铁门锁上了,然后转身就走,
走了三步,蓦然回首,再道:「你留在这里吧。」

  斯耶芳愣住了,眼迷迷地看着风长明从帐里消失,方始明白他来这趟的目的
以及他刚才的言语的意思,她的双眼眨了几下,那泪,莫名地流出来……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7 03: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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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九月战纪 第四章 爆发

  海之眼的战争,是永不停息的,而战本身,似乎亦无是非。

  巴洛十九年九月九日,万坟待掘……

  三更时分,烈古旗两路兵将便潜入布栗界线,其时冰旗两路军亦伏于左右,
只待天一明,便是双方厮杀之际。风长明彻夜未眠,这在他来说是非常难得,他
本是以睡着称的,却全然未睡,也不见疲倦。他本是奇异之人,一旦睡着了就能
睡个无尽头,然而他醒着的时间,亦可以保持几天几夜不睡觉,这似乎很少人知
道,因为众人只知道他能睡,却不清楚一个像他那般的人,清醒的时间也是比常
人要长许多的。

  为了让将领们得到一些睡眠,风长明命令中路将领安睡,他独自一人率兵巡
守,至五更时分,方始叫醒所有的将领,苛拿等人披衣出来,时天将明,各部军
士已造饭饱餐,只待天明杀敌!

  苛拿立于风长明左旁,遥望对山,道:「少主,你一夜未睡,不觉困?」

  风长明回头看了看漠伽等女,道:「我以前睡得很足了,可以几天不睡的,
老将军倒是需要休息。」

  苛拿笑道:「老奴一生亦战,不惧这点奔波,睡梦中亦杀敌。」

  「哈哈……」

  风长明大笑,道:「老将军把守着,我退回几步,说几句话。」

  他回身走到众女面前,只见漠伽、巴洛影、巴洛渺、风姬雅、风筝、风致和
参潜儿都来了,他朝参潜儿招招手,参潜走儿到他面前,问道:「大笨象,你叫
潜儿?」

  「嗯,你跟来干什么?」

  「我要与大笨象一起战斗,潜儿要保护大笨象!」

  参潜儿天真地道。

  风长明轻搂住她,道:「回去吧,趁现在!」

  「为什么?」

  风长明解释:「我以前不是向你承诺过在你面前少杀人吗?但待会我会杀很
多人的,所以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懂吧?」

  参潜儿道:「就因为这个吗?还是你怕潜儿受到伤害?」

  此时的她,那脑袋似乎特别的灵光,隐约猜出了风长明的心思。

  风长明不答她,转而对巴洛渺道:「大公主,可以把她们带到后方吗?若我
兵败的话,你负责她们的安全,我现在已经无瑕顾及这些了,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这个请求。」

  「不!我不要离开你……大笨象,大笨牛,如果你让潜儿走的话,我以后都
不理你。」

  参潜儿抗议道。

  风长明不理睬她,只是继续对巴洛渺道:「你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把她们
带回去的吗?且你与我本不是一个阵营的,你在此亦不会相帮于我,只会给你们
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给我带来麻烦,希望你能了解,现在我们这里已经不欢迎
你了。」

  巴洛渺沉静地道:「我会保护她们安全,这个你不必担心,你还是多担心一
下这场战争吧。」

  参潜儿歇斯底里地道:「不,我不要回帝都,回到帝都,我爹就不会再让我
出来了,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我不要回去。」

  巴洛渺道:「潜儿,我们回眠栗吧,不管他们是胜还是败,他总要回眠栗的,
你在那里等他就好。你在这里,他无法战斗的。」

  「无……无法战斗吗?」

  参潜儿疑问道。

  漠伽亦道:「潜儿,他曾答应你,在你面前少杀人,如果你在他身边,他还
怎么战斗呢?」

  参潜儿沉默半晌,仰起脸,双手扯着风长明的胸衣,颤抖地道:「如果…
…如果我让你杀……很多很多的人呢?你会让我留在这里,陪你一起战斗吗?」

  「我拒绝。」

  风长明冷然道,此句话吓了参潜儿一跳,伊心灵剧痛,小小的身子在夜风中
颤栗,风长明心中不忍,搂得她更紧,平心气和地道:「若在平时,我都可以让
你在我身边,但战争不似武斗,如果你心里在意我,请听我一句话,当我战斗时,
在我的背后,等我归来,好吗?」

  「为什么潜儿就不能跟你一起战斗?」

  参潜儿哭诉。

  风长明叹道:「因为……我不想让血把你的眼睛染红,不想叫死亡把你的心
灵淹没,更不愿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况且,一场战争,多你一个不胜,少你
一个或者也不败的。你,只是我怀里的莲,伏于我的心湖,当我从血的战场回来,
我希望看见你纯洁的心灵所释放的莲之花……这样,我可以安静地睡一觉。」

  参潜儿出奇地听得很认真,当风长明说完,她举手抚摸着风长明的脸庞,幽
然道:「潜儿明白了?你是说潜儿是你背后的女人,能够抚平你战后归来的血痕
么?是这样么?」

  深知参潜儿个性的众女,为参潜儿此刻的话,吃得惊可不小:参呆瓜怎么能
够说得出如此深奥明哲的语言?

  但风姬雅听了多少有些不爽,她叱道:「参潜儿,你别太嚣张,什么背后的
女人,说什么抚平血痕,你也不知羞!」

  「谁不知羞了?姬雅姐姐,你为何总是针对潜儿?潜儿又没得罪你!」

  被风姬雅这么一扰和,参潜儿的脾性又开始发作,一付总不服气的样子,忘
记了刚才还幽忧地请求跟随风长明,此刻有要与风姬雅吵架的趋势。

  风姬雅吼道:「是不是讨打,啊?」

  参潜儿忽然有点害怕,怯怯地道:「不……不是。可你也不该那样说潜儿,
潜儿可是个会知羞的女孩……」

  「白痴!」

  风姬雅骂道,走过来拉扯她的衣袖,道:「跟我回去,在这里碍事,叫你的
男人怎么打仗?」

  参潜儿本来要挣脱风姬雅的拉扯的,但听得这句话,全身一震,方想起风姬
雅乃风长明之胞姐,她惊喜地道:「姬雅姐姐,你说长……啊他是我的男人?」

  风姬雅骂道:「你刚才不是厚颜无耻地说是他背后的女人吗?」

  「我……我那样说的吗?」

  参潜儿竟然不记得刚才所说的话,惊叹四起!

  「有说没说,那是你的事情,你现在跟我回去,自己的武技最差,说什么保
护别人,到时若叫他保护你而分了心,我可饶不了你!你不想叫他早死,就该在
这种时候离他远一点。什么东西,整天逃跑的人,也敢说保护人?真是笑话!」

  风姬雅连珠炮地轰击,一边炮轰参潜儿一边硬拉着她回走,众人虽知她是在
说气话,但这话里,藏着对风长明的深情,这是属于风姬雅特有的表达方式:一
种深藏的爱,在粗鲁的语言及粗暴的行为中全部显露。

  巴洛渺亦道:「二妹、伽伽,我们也离开吧。」

  巴洛影凝视风长明,深情而忧伤地道:「你要记得活着回来见我!」

  风长明应允她,漠伽却道:「我不走!」

  三个字,说得坚定无比。

  风姬雅惊得站定,呼道:「伽伽,你这是为何?」

  漠伽道:「只是喜欢留在这里看风景罢了,不为什么。」

  风姬雅喝道:「给我一个理由!」

  「和你一样。」

  漠伽平静地道。

  「你终究是把我弟给忘了!」

  风姬雅似乎泄气之极,转眼看着夜色中的风长明高大无比的身影,暗叹一声,
吩咐道:「风致,你留下来保护伽伽;风筝,你别想留在这里——别违逆我,我
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言罢,她气冲冲地扯着风姬雅走了,风筝虽欲留下,却真的不敢逆风姬雅的
意思,巴洛渺也携同巴洛影跟随风姬雅离开,虽说巴洛渺身为巴洛王朝大公主,
但是,若她还当自己是风长明的未婚妻的话,她无疑也得略略迁就于风姬雅。

  五女离去,风长明看了看漠伽和风致,没有再说,他清楚漠伽不似参潜儿,
漠伽决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是不会变改的,而对于风致,他很多时候
想掀开她神秘的面纱,虽然他知道风致的面貌应该与风筝一模一样,但她给人的
感觉应与风筝不同的,他当然也知道这女人亦是他的女奴之一……

  他复回苛拿身旁,苛羽道:「你的费话说完了?」

  风长明看看黝黑的对面,淡然道:「不要如此生气,待会我若战死此地,你
也许会哭天喊地的。」

  「我……」

  苛羽正欲反驳,忽见对面有所行动,便把要说的话压下,紧紧地盯着对面隐
约的山峦……

  「左右两军到达目的地了?」

  烈冰问道,乔野以及一伙古心族的成员在她周围,乔野回道:「已经到达,
且冰旗的左右路埋伏,此无须惧,我相信他们很快便由左右杀出,断冰旗后路,
这场战争,不叫他们逃脱一个人。」

  烈冰道:「我们以攻为主,其守,我们虽胜,亦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乔野道:「战争本来如此,况且,所牺牲之人,非我族。」

  烈冰叹道:「终归是生命的,动物犹怜之,何况人乎?」

  乔野激励道:「既然为战,已无退路,山海大亮之时,即开始战斗,黄昏时
结束,此在我预料之中。」

  「冰女王就是太善良了。」

  站于烈冰背后的某个青年道,此人名为沙度,是当年冰谷里的五个孩子之上,
其余分别为影明、天心、李纳、奥莉,影明已被骞卢砍头,李纳和奥莉是两夫妇,
天心现年二十六岁,实为第四代,是第三代天无赫之女。于烈冰之后出生的孩子
共有七人:影智、织丘、苍漭、乔武、英滢、雨燎、斯耶芳。其中,织丘为织海
云和丘敏之子,取父母之姓而成就其名;苍漭为苍茫和碧莲之子;乔武为乔文之
子,而乔文则是乔野之子,乔野重生后,与第三代的某个古心女性结合生乔文,
因此把乔文归为第四代,乔武则便为第五代古心成员;英滢是英利之女,英利则
是英达之子,英达和安里虽是现今古心第二代,但其子英利却被归为第四代的成
员;雨燎是雨天青和道无情之子。

  沙度此人身高一百四十九公分,其人脸蛋帅气,极有成熟的味道,举止风流、
翩翩有度,是烈冰的爱慕者之一,其实古心族第五代男性成员,除了有妻的影明、
李纳之外,其余六男皆爱慕烈冰,个个都欲夺得烈冰的芳心,娶烈冰而成为古心
的尊皇,其中又与沙度、影智、乔武三人的明争暗斗最激烈……

  此三人一心想成为古心族的男皇,是烈冰最狂热的追求者。

  乔武和雨燎见沙度讨好烈冰,亦争相发言。

  雨燎道:「冰女王自是善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

  反讽的意思则:不用你费话,我们亦知道。

  生得矮壮坚实的乔武道:「女王陛下,待会我取冰旗首领白明的人头来见你。」

  乔野骂道:「还轮不到你——」

  「是,爷爷说得对。」

  乔武虽粗野,却很听乔野的话,或者说很怕他的这个爷爷。

  影杀冷煞地道:「白明是我的,你们莫争,若你们不想像我的明儿……」

  提到影明,影杀突然而止,伤痛无言。

  梅无度却在悄泣,斯雷爆怒道:「影杀,我比你更恨白明,你不要什么都跟
我抢,当年你跟我抢小梅的时候,我还没找你算账。」

  苍茫道:「你们别吵了,谁杀不都一样?」

  乔野道:「各自准备吧,号角响起,便各自领兵冲杀,千万别忘了保持一定
的距离,否则分散得太远,我们无法进行力量的联结,那样的话,败得可能就是
我们。」

  众将应诺,随候天明。

  天明时分,海天大亮,沧海里的一粟——海之眼,也随着海天逐渐趋明。布
栗山界,漫弥山雾,两军遥对,忽西面海螺啸震,烈古旗的进军号角在雾里吹响,
一时满天呼喊,兵将由西面山岭排山倒海似的冲下,人影的移动,如同山峰的浓
云,滚滚而落……

  与此同时,南面的冰旗全然起动,严阵以待,片刻,烈古旗兵将落至山洼平
原,苛羽下令伏于山腰的弓箭兵全部开弓,射击进入洼原地带的敌兵,敌兵中箭
倒者无数,然而奇怪的事情就在此时发生,敌阵中的将领突然停止冲杀,各自立
定在洼原之中,任由其兵将冲过,只见十多个仿似敌方将领的矮小的人以双指高
举于眉间,便在此时,于半山腰上的弓箭兵突然停击射击,似乎是被某种法术给
定形……

  冰旗将士大惊,风长明、蒂檬和漠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漠伽喝道:
「让弓箭兵前面的盾矛兵和刀骑兵冲入洼原地带,冲乱敌军阵型,弓箭手此刻受
对方将领联结起来的心灵力量控制,无法行动,少顷他们便会冲上山来,我们为
守的优越荡然不存。」

  苛拿下令总攻,海蛙号响,山腰之间的滚石和巨木滚落下去,把迎上来的烈
古旗第一波兵将击退,苛羽和党芳各率一路士兵冲杀下去,苛拿怕两女有失,亦
领一路军由后掩杀,法通与多能由后各领一路士兵于左右向洼原冲落……

  少顷,两军相遇于洼原,弓箭手蓦然能够行动,却无法射击,漠伽令他们专
射敌阵后方,虽然距离甚远,但还具一定作用。两军混战,声震山欲,悲鸣回荡
千里!

  风长明在山顶之上,早看见位于敌阵中央的烈冰,仇人相见,眼红心愤,乃
率主力部队直往敌阵中央冲落下去,漠伽、蒂檬、风致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怕
他有个闪失!

  混战中,敌方将领突然退后,仿似护卫的敌兵把他们各自团团围住,其仍然
在敌兵的守卫中施展心灵术,使得冰旗这方的某个范围内的士兵动作迟缓甚至不
能动作,任由烈古旗的士兵刺砍,冰旗士兵心中大慌,死伤者倍增,苛拿等将领
以及一些本身力量较高的将士虽不受心灵术的控制,但一般的士兵进入其控制范
围,岂能幸哉?

  苛拿等人终于明白为何烈古如此快地就击败布族三大霸主……他们突然有种
退兵的冲动,但此刻被困于山洼之中,退亦难!风长明第一时间能够感应到古心
族强大的憎恨和反抗,其怒无比,径往烈冰冲杀过来,一路闯来,巨冰压顶、冰
碎如雨落,敌方士兵不敢靠近,而他身旁的漠伽却全然不进行攻击,只是让身体
充斥着绿色的守护劲,随时准备保护风长明,在风长明左旁的蒂檬,却不容许任
何一个人靠近风长明,其火龙鞭卷起的火海,把所有的士兵卷飞、燃烧;风致一
早从敌方士兵手中夺过一把枪,紧紧地依在漠伽的右旁,凡是掩杀过来的士兵,
都被她的血色的枪影挑退……

  四人率领着大批人马朝烈冰处直奔,眼看就要杀近烈冰,烈冰突然朝天而视,
盘旋于上空的「雪鹰火影」俯冲而下,由它的嘴里喷出巨大的火柱,风长明以冰
墙挡住,烈冰跃上鹰背。

  此时,影杀、梅无度和斯雷齐齐杀到,此三人的近在眼前,风长明的愤怒变
得更异常,以冰球直撞往前,蒂檬和漠伽觉察到风长明的异常,两人同时出招,
火龙鞭和深绿脚刀同时施展,三人的同时攻击,古心三大高手亦惊惧而退,苍茫
和碧莲离他们较近,见三人不敌,急忙过来助之,影杀以心传音各人道:「此白
明正是耸天古族的遗种,力量虽强,但与我们相比,弱许多,我们乃是耸天的天
敌,但其身边三个女孩子力量非常之强,特别是最外面的两个女孩,我们的心灵
力量接触到她们的一瞬间就会被反震回来,若非我等,早已经被反噬伤害了。」

  「矮子们,知道厉害了吧?哈哈……」

  风长明见五人被击退,狂妄地大笑,语气中充满愤怒和蔑视的味道。

  此笑声划过洼谷,震荡山峦,其余古心族之人皆听到他的狂言,同时感受到
由他身上发出来的强大的耸天古族的气息——那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有着耸天古族
最后的十多个人的强大精气……

  在另一边与苛拿父女对阵的乔野突然明白:此白明便是三年前在吻海时的那
个少年,虽然面貌已经有所改变,但是这股似是十多股耸天的精气估计海之眼只
有那少年有着,烈冰无法明白这点,但活了四五百年的他,却是可以肯定的。

  乔野弃苛拿父女而直奔这里,苛拿父女本不敌乔野,此时乔野离去,周围的
压力随之消失,两父女同时松了一口气;苛拿刚与乔野交手不三合,就显劣势,
苛羽顾及父亲的安全,以「冰晶」刺杀开一条血路,直奔苛拿,至近,「冰晶」
所发出的强大的海洋冰晶力量直取乔野,她与父亲的实力本来相差无几,此刻手
握着神奇的「冰晶」更是实力大增,乔野突然受袭,一时受惊,继而与两父女相
斗,三十合之后,两父女竟然还是不敌乔野……

  眼见就要亡于乔野之手,乔野却弃他们而去,所受的压力一解,两父女与敌
军的士兵混杀在一起,此些一般的士兵岂是他们的对手?顷刻便让他们解决许多,
直追乔野而来,正在此刻,烈冰驾火影向天冲落,火影喷出的烈焰把他们挡退回
去,而沙度、影智及雨燎等第五代古心族的年轻成员齐集过来,把两父女围困。

  此时两军混战,各大小将领率兵厮杀,党芳和白英见苛拿父女俩被困,急欲
救之,却抽身不脱,法通和多能亦见得,两人不顾一切朝苛拿父女所在处冲杀过
来,围困苛拿父女的十个古心族的年轻成员,其中有五个去挡多能和法通。双方
激战,古心年轻成员,因体技太差,在此种近距离战斗中,对方又非耸天古族之
人,逐渐处于弱势,若非烈冰的火影时不时地对四人发动攻袭,古心十个年轻人
早已经亡掉几个了。

  乔野回头看见,喊道:「英利、苍茫、碧莲,你们助他们,他们的力量太弱,
面对着此等强者,无法使用心灵术,迟则他们必亡!」

  英利、以及与风长明等人交战的苍茫夫妇弃风长明而往苛拿处飘移,瞬间加
入战团……

  苍茫夫妇的离去,影杀三人吃力无比,幸好乔野及时赶到,抵挡住蒂檬、风
长明和漠伽的攻击(风致只负责保护漠伽不受伤害)乔野接下了蒂檬的一鞭,心
中大讶,同时感到风致身上强大的血灵之气,幕然想起五百年前震惊海之眼的芜
族神枪,大喝道:「你们退后,结阵制死白明,我抵挡住他们,这两个女孩是冰
旗里最厉害的角色,身为第四代的你们绝挡不住她们。」

  而蒂檬自从乔野参战,也敏锐地感到乔野力量的强大,因为乔野给她的压力
不下于吻海时遇到的多罗浮以及她的姑父天侍……

  三人立退,于乔野背后「品字型」站立,每人的左手食指和中食合拼,举于
眉尖,影杀长喝道:「以心的国度,启动无X*X界之线!心灵幻象?凝结。」

  与此同时乔野施展古心族的终极守护结界——心灵枷锁?灵力扩张!

  其全身的力量随之扩散,把四人围在力量圈里,蒂檬和漠伽的物理攻击都被
乔野挡在力量圈之外,但影杀三人的心灵力量却从里面透出,瞬间控制风长明的
身体,此时的风长明正推出冰球,那球因他的力量联结消失,突然爆碎……

  漠伽顾不得攻击,陡然施展起她的终极守护盾——绿之怒海,庞大无比的绿
色力量向外扩张,把四人也围于其中,她同时喝道:「风致,攻击那老头,否则
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风致得到漠伽的命令,手中的长枪挑出一排枪影,扫射千里,把位于她右旁
的敌兵全部刺亡,同时掷枪出去,那枪幻成一柱巨大的血影,所过之处,无人不
倒。就在此时,她的身体爆起血红的守护灵盾,其「灵动之枪」的真正力量开始
启动,由她的背后幻出六把血红的力量之枪,那六把枪冲天而上,半空中施转结
合,六把枪融合成一把血红的长枪,其枪身如臂粗,闪烁血的红芒以及透射血的
味道,长巨的血枪由空中落下,风致飘身接住,这把念力之枪竟如实体之枪一般,
她接到枪的瞬间,刺枪而落,直抵乔野四人,枪幻如血,血落如注!

  风致刺枪落入乔野与影杀三人之间,枪如血钻,刺爆乔野强大的防护罩,其
时影杀三人正欲启动心灵术中的「引爆」企图把心灵力量由风长明体的体内引发
出来,把风长明的身体爆破,但因风致的突然侵入,三人被迫停止,同时感到风
长明身心里强大的怒火以及未知的力量似乎被引发……

  风致的血枪在落地刹那,爆出一团血芒,把乔野四人震退,乔野撤去守护罩,
惊道:「汝是何人?怎么学得海之眼最着名的『弑神枪』——灵动之枪?」

  风致冷言道:「我乃芜族风妖之子风长明之战奴!」

  虽然风妖还了她自由之身,且收了她姐妹俩为义女,但一直以来,她都以自
己是风长明的女奴自居,因为她与风长明有着不可击毁的誓言,那曾曾小小的风
长明所誓言的一句话,她永远都不曾忘记!

  「致姐姐,长明会长大的,那时长明保护你……」

  就因为这一句话,她当时差点走火入魔,她平静而坚定的心灵,却被一个孩
子的一句天真的语言完完全全地打破,从而在她的心上,刻留最深的铬印!

  她时常想,长明也长大了吧……

  乔野叹道:「果然是芜族之人!」

  他转而对影杀三人道:「白明此时还不能行动,你们去杀他,我抗住这三个
女孩,虽然芜族之枪极厉害,然而我乔野亦不惧,你们的力量虽强,但对于我来
说,单单体技方面,亦可以把你们制服。」

  蒂檬喝道:「伽伽,命令我方士兵抬旗主离开,你作掩护,我的风致挡住他
们,快!」

  此时洼原之上,两边厮杀,首尾莫能相望,风致欲弃乔野而护漠伽,漠伽叱
道:「风致,不须顾我,我自能保。」

  乔野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明玉似的刀刃,那是以灵力造就的力量之刃,风致
听从漠伽的话,血灵之枪狂刺,与乔野激战……影杀三人急欲杀风长明,却被蒂
檬的火龙鞭挡了下来,其对蒂檬无法使用心灵术,皆因他们的力量不足控制比自
己力量大许多的非耸天之人,三人手中各持念力武器,影杀夫妇以剑刃、斯雷用
锤,三人合战蒂檬,逐渐处于弱势,而风致竟然被乔野逼得节节后退,乔野见三
人危险,念力之刀刃朝蒂檬砍落,转站蒂檬,同时道:「追白明去,别让他逃脱。」

  三人应声离战,乔野挡住蒂檬和风致两女,初时战得旗鼓相当,后来,两女
渐感吃力……

  影杀三人追上漠伽,漠伽挡之,四个冰旗士兵乃扛着庞大的风长明,由其他
士兵掩护,而往南面山岭上退去,此些士兵皆是风长明的亲信,由原来与风长明
同一期训练的新兵组成,在破骞卢时,便是这三百新兵,虽在各场战斗中死去一
些,但仍然留存两百六十多个,在战斗中,都紧随风长明的左右。

  漠伽与影杀三人交战,全身散发绿色劲气,但她的武技多数用来防守,攻击
的招数极少,不几个回合,便又处于守势,而古心的心灵念力对耸天之外的人虽
然效果不明显,却亦有效果,其让梅无度一边使用心灵力量,令漠伽的动作变得
迟缓,而影杀和斯雷以古心特有的体技对漠伽展开疯狂的攻击,战乱中,谁也无
法顾及别人,各自拼战厮搏,漠伽渐显不支之状。

  另一方面,多能、法通、苛拿、苛羽四人被英利、苍茫夫妇、影智和沙度围
困,双方各有攻守,一时谁也胜不了谁,而蒂金与众将相隔甚远,此时远远从兵
乱中看见风长明和苛拿等人受困,便率拉沙众将由左端掩杀过来,古心族的第五
代成员退出战斗,由烈古悍兵保护其周围,他们便以心灵力量控制周围的冰旗士
兵,随之任烈古旗的士兵屠杀,烈冰骑于雪鹰之背,那雪鹰时不时地冲飞入冰旗
阵列里,每过之处,火焰喷射,每次亡者数十人,如此,冰旗士兵被杀、遭伤者
迅速增加,冰旗众兵心寒胆战,特别是初战的新兵,逃窜者无数,使得冰旗阵脚
大乱,同伴相践踏,哭爹喊娘之声不绝,而烈古旗的将士却士气大震,海山亦领
其本部将士由右端向洼原中部冲杀过来,其势甚强!

  战斗由黎明,持续到晌午,时日烈如火。

  冰旗将士死伤者无数,而烈古战意正浓,冰旗败迹大呈。古心第五代的成员
已经不需要再使心灵术控制战场,其以体技冲入冰旗兵列里狂杀,虽说年轻一代
的体技仍然不强,但一般的士兵哪是他们的对手?手起手落之间,遇者必亡矣!

  蒂金由左端掩杀,越来越近,强撑中的蒂檬朝她父亲喊道:「爹,保护长明
突退!」

  此话声震洼谷,情急中的蒂檬顾不得什么,把「风长明」的真名给泄露出来,
本来已经渐显不支的风致听得「长明」这两个字,惊道:「蒂檬,你刚才说什么?」

  蒂檬叱道:「笨蛋,你瞧见你姐姐对他的态度,便应该猜得出他是谁,他的
容貌是以特殊的冰系魔武变幻的——他是你的主人!」

  「蒂檬,你去救他,我敌住这老家伙!」

  风致的枪势突然变得强悍,一时缠住乔野,蒂檬得以脱身,径往风长明处杀
将过去,此时风长明已经退到南岭山脚,而漠伽身受几处伤,完全没有攻击的能
力,只是一直防守、以她娇小的身体挡下影杀三人所有的攻击,嘴角挂着两道浓
浓的鲜血……

  突然,一道强烈的火焰由天而落,直喷影杀三人,影杀三人惊退,蓦然看见
是他们的女王——烈冰!

  影杀惊道:「女王陛下,你这是为何?」

  烈冰坐于雪鹰之颈背,脸色复杂,眼神迷茫,朝前来的蒂檬问道:「你刚才
喊的是什么?」

  和风致问的几乎是同一句话,刚才她在战场的上空,虽然整个洼谷声杂震乱,
但她依稀听到了蒂檬的喝喊,「风长明」这名字是她永不会忘记的,便急忙驱使
「火影」向影杀三人攻击,恰时蒂檬杀到,于是相问之。

  蒂檬也料不到对方的首领会相救于风长明和漠伽,但仍然不客气地道:「与
你无关。」

  烈冰再问道:「你是不是喊了『长明』两个字,你在喊谁?」

  「我说过,与你无关!」

  蒂檬娇叱,火龙鞭卷翻而出,火影嘶鸣一声,喷出火焰挡了蒂檬的强招,随
之冲天而起,却仍然在风长明的上空盘旋,而烈冰不再驱使火影侵袭战场,只是
在半空中紧紧地注视着被四个大汉抬着的风长明……

  风长明虽身不能动,但心中怒火烧旺百倍,双眼中射出如刀似的怒芒,在战
斗中被自己的士兵扛着后退,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把他耸天的狂傲之性激
荡无遗……

  忽然,他双眼怒芒闪烁,如同燃烧的火炬,双眼中竟然射出强注的火焰,随
之,两道七彩的芒光从他的火眼里燃烧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爆飞而起,直
冲天上的烈冰,但他却说出了与此刻不相符的三个字:「致姐姐……」

  原来,与乔野死斗的风致,失去蒂檬的相帮,虽奋发攻击,却仍然不敌乔野,
而乔野看见烈冰的行动,欲抛却风致而转战过去,风致心中大惊,虽然她现在还
未确定白明就是她的主人风长明,然而此时此刻,她选择宁愿相信!

  于是,风致以她最终的力量,把「灵动之枪」施展到极至,启动「灵动之枪」
中的终极禁招「血吻大地」血红的劲色在她身体外迅速旋转,瞬间,在她体外也
出现了九支血枪,这在她修炼之时是从未有过,她以前仅仅有一次能够幻化出七
支血枪而已,此时心急之下,力量异常增强,那九支血枪与她血色的劲气融合、
旋转,很快地就见不到她的真身,此种旋转,令她的身体迅速幻变成一把巨型的
枪锥,如导箭般地钻天而上,随后折转、往乔野的背后钻空而落,她那以身体和
力量结合成的「人枪」在钻空而落之时,伴随着巨大的推毁力量,百米范围之内
都受其力量的波及,无论敌我双方的士兵,皆在那瞬间被这力量扫荡,百米之圆
内,除了乔野,无一人得生!

  整个战场惊震,正在彼时,风长明感受到强烈的「灵动之气」那是当初风致
刻留在他深心里的气息,这种气息的终极壮大,刺激到他记忆深处的灵魂,在瞬
间闪起对风致气息的熟悉,奇异地使他的记忆在那一个「点」上得到暂时的释放,
从而爆发出他久违的七彩神光以及他本源的炎之力量,随着力量的觉醒,影杀三
人施在他身上的凝结被完全击破,他便立即朝烈冰冲杀直上,烈冰惧其强势,火
影亦同时感受到他的可怕,当空长啸,拍翅劲飞,直冲云端……

  而此时,乔野背感沉重的劲气冲击,陡然转身,欲迎击风致的攻袭,却感其
力量惊天地的强大,虽说风致的灵动之枪仍然未达到最强的境界,但既在五百年
前被称之为「弑神枪」可知此枪法的厉害,单从其修成者无几人之处来看,便可
以肯定风致的天分,此刻她以全力来施展禁招,是以生命为前提的,一旦她使用
此招,其杀伤范围广、不分敌我、全部毁灭,更重要的是,其血液在风致体内流
动的速度变快,至碰触到敌人的刹那完全爆发出来,当她使过此招之后,身心负
苛不住,其路只有一条:死。

  乔野清楚「血吻大地」是不可逃避的招式,因为此招靠灵气追击目标,无论
如何闪躲,以人幻成的「血色人枪」都会如影追随,他长喝一声,面对这神也惧
怕的禁招,即使他全力挡下,也会弄得两败俱伤,他在瞬间把力量凝聚,身体突
变得更加矮小,聚全部力量于双脚,踏地而入,刹那间从地面上消失,而风致幻
化成的血枪由乔野所钻遁的洞穴里冲入,落地的一瞬间,爆起血色的劲气,震裂
大地,在地面上轰出一个巨坑……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7 03: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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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九月战纪 第五章 兵败

  巨响过后,战场某个范围内显得特别的静,由半空中无功而返的风长明射落
土坑里,坑深达三十米,口径二十米左右,越往下越狭小,风长明落入土坑之时,
因风致的力量消失,他觉醒的力量也接着沉睡,随着力量的沉睡,他的记忆又被
掩埋,当他双手抱着无比虚弱的风致之时,她的全身上下都是泥土,但透过泥土,
他看见了那张与风筝一样的美脸——因使用「血吻大地」其蒙脸面纱早已脱落了。

  风长明跪于土坑里,风致在他怀内虚弱地喘息,她举起带泥的嫩手,抚摸着
风长明的脸庞,道:「你……你是……长明吗?」

  声音非常的低,中气极度不足,断断续续地说出她心里的问题。

  风长明含泪道:「是的。」

  他虽然记忆又再度消失,但他一直以来都知风致乃是他的女奴,且从风筝口
中得知风致从小就对他特别的好,如今亦知风致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他心里
哪能不同?铂琊也许真的教给他残酷,但他天性的狂妄里的真诚,却仍然长存于
他的灵魂。

  「你……长得……不像……小时候……的……长明哩……」

  风长明俯首,以「冰变」恢复原来的相貌,他看到风致的无神的大眼闪烁一
抹光彩,他道:「这样,像了吗?」

  「嗯,像了,像我记忆中的主人。姐姐为何不早告诉我呢?你为何不要我了?
你一直都在,为何要瞒着我?」

  风致心情激动,仿似回光返照之际,说话也流畅起来,「你长得真好看,我
的主人,可惜致致要离你而去了。」

  「不……」

  风长明嘶吼。

  风致微笑,道:「我本来为主人而活的,如今能够为主人而死,致致死得其
所,只是致致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你为何不跟我说你是致致的主人?为何
只让姐姐一个人知道……」

  风长明痛苦地道:「我这心,记不起啊!」

  他缩回手指戳着自己的心脏,风致似明白了什么,便道:「是这样吗?我也
知道主人隐瞒身份,必有原因的。主人,变回刚才那模样吧,其实那也挺迷人的
……」

  风长明瞬间转变成白明时的模样,道:「你撑一会,我会保护你的。」

  风致忍痛笑道:「主人能够记得这誓言,致致很开心哩,自从主人离开帝都
后,好多年来,致致都没有此刻这么开心过了,让致致安睡在主人的怀抱好吗?
直到我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也莫要放我啊……莫要放开……」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满是泥垢的脸面却带着淡淡的欣笑,风长命突然把他搂
紧,痛哭出声,他的右手突然多出一把冰钻,突然刺入他的左胸膛,同时仰天悲
嘶:「还我真心……」

  左胸被冰钻刺穿,血洒于风致的脸,把她的脸染红了。

  其时,身体的受创,几乎刺破心脏的伤害,令风长明潜在的炎之力突然觉醒,
以图保护风长明并修复风长明的创伤,强大的炎之力量狂野爆发,由土坑汹涌而
上升,犹如火山爆发,土坑之上的人急急撤退,未及退的一些士兵竟然被烧成灰
烬……

  随着力量的再度觉醒,风长明的某些相关联的记忆亦开始觉醒(但当这力量
无法打破铂琊的禁制之前,仍然会令他的记忆再度沉睡)他与风致被强大无比的
炎之火焰包围着,此种火虽能伤害他人,对己方却完全无害,皆因为这是他的力
量之火,而风致却与他的身体相接触着,似他的身体的某部分无疑。

  风长明的伤口被冰晶力量自行封住,其力量爆发,所显示出来的结果,则是
冰主内,火主外,他的右手冰钻已经消失,此时握着风致的右手,两人的手掌心
紧贴着,源源不断的庞大力量向风致的体内涌入……

  「无穷无尽的火呀,燃烧吧,赐予她,我的力量!」

  因力量的注入,在风致体内流转,奇异地与她的气息连接起来,真真正正地
把她的生命又一度地燃烧……

  「血吻大地」之所以成为禁招,一者因为其毁灭程度太强,二者施展者的力
量会在短时间内被抽空,这力量就如同生命的气息,力量的消失对于修炼「灵动
之枪」的人来说,等同于生命的消失,更且因施功时血液流动速度比平常快许多
倍,对人体的经脉造成很大的伤害,若非修炼者的经脉因修炼此功而比常人的承
受负荷的能力大许多倍,早就血管尽爆了。

  得到风长明力量的相助,昏死中的风致的身体力量逐渐恢复,随着她的力量
的再度运转和增大,她亦从昏死中醒转过来,看见自己以及风长明被炎火包围,
心中大讶,却蓦然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逐渐恢复,而右手有股如海般无限的
力量涌入体内,她明白是风长明救回了她的性命,心中感激,不觉细看长明,却
见他的胸口红了一片,那里还有一个双指大小的血洞,此时血洞的洞口多了一快
冰晶……

  从冰晶可以隐约看见其内搏动的、被火焰包围的赤红心脏,她惊绝心痛之际,
欲喊却无声,眼泪汹涌地从她的双眸里劲流……

  她虽然知道风长明此刻正在施救,却不清楚风长明胸口的伤口是因何而得,
但风长明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创伤而为她治疗,除了流泪,她——还能做什么?

  默默地,流泪;默默地,心痛!

  「致姐姐——」

  风长明深情地道,泪眼迷茫的风致听到他的呼唤,轻应道:「主……主人,
你为何要消耗力量救致致?致致只是主人的一个女奴,主人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
情要做的。」

  「我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你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你是最疼爱我的
……从小都是!你是我的女奴,当有义务服侍我一辈子,在我生命未终结之前,
不许你死!我所不许的,神也要服从我……」

  风长明狂妄地道。

  任何时候,他的狂妄都是不变的。但风致,爱他这种狂妄;因为,风长明从
小都是狂妄嚣张的。

  然而,因他的伤口逐渐被体内无限的力量修复,刚才的爆发也逐渐地平复,
其本身需要再进一步恢复,而这种恢复,不是他的意志可以控制的,而是力量本
身对主体的保护作用,便使得他的睡意来袭,也就在此时,风致的力量基本被他
的力量所恢复,却见炎之火焰渐渐地缩回他的体内,而冰晶凝结的伤口神奇地、
慢慢地合并……

  风长明的双睁也倦意浓浓地一闭一眨,他道:「致姐姐,我兵败了,你待会
替我传命下去,叫他们紧急撤退……还有,别叫他们放火烧山。我……要睡了,
三天后,把我踢醒,一定要记住,这是主人对你的命令!」

  他说罢,果然沉睡。

  沉睡的他,是不可击倒的……由大地两种无限的绝对强大的冰火元素守护着
他的身体和灵魂!

  风致从他怀里出来,继而把他横抱起来,含泪道:「主人,你睡吧,安静的
睡!致致这次一定会保护主人的,一定!」

  「我们退回去之后,我会通知义父,让他率芜族大军血洗布族!」

  娴静温柔的她,却在此时立下血的誓言,在她温柔的外表和个性之中,还存
在着一颗坚定无比的心灵,其坚定程度是绝对的。

  只有这种坚定,才能修成芜族的弑神枪——灵动之枪。

  靠的就是一颗心。

  一颗……绝对不可动摇的心!

     ***    ***    ***    ***

  战场的局面是「一面倒」各将领的被困,以及冰旗士兵在战斗中的异样,进
而被烈古疯狂地屠杀,冰旗的士兵死伤的死伤、逃窜的逃窜,已经到达了无可挽
回的局面,整个战斗中,杀人最多的,也许就是烈冰所骑的雪鹰,其所飞掠过的
地方,瞬间即有几十甚至上百个冰旗士兵死亡,对于这庞大的生物,士兵们是望
影而惧。

  自风致施展出「血温大地」之后,周围战斗的士兵皆被夺去生命,只有比较
强的将士得以逃脱这场灾难,因此,一时之间,双方没有进行厮斗,风长明进入
土坑之时,双方曾相斗的将领皆往土坑围观,却被突然而起的炎火逼退回来,那
火不但从土坑里喷射出来,且在小范围内的地面燃烧,这种燃烧乃是一种力量之
火,非一般的真火!

  当然,众人也知道火起的原因:风长明自虐的结果。

  在他力量爆发的一瞬间,在场的古心众人,皆感应到强大无比的耸天气息,
这种气息的强壮度,几乎令他们跪下来,那种存在于血脉里的传承的卑性和奴性、
即使他们如何的憎恨和反抗,面对着曾经绝对的王者之浩如烟海的傲然之时,他
们亦恐惧得双腿发软、心中生起跪拜之意……这无疑是他们憎恨和抗拒的,可当
绝对的力量压迫之时,便成为不可抗拒的命运了。

  炎之火焰消失之后,众人看见风致抱着风长明从深的土坑里飘升出来,影杀
三人见是袭击乔野的风致,但自从乔野沉入地底,直到此刻还未从地底里钻出来,
他们一时不敢妄动,而其余的烈古将士,更是不敢靠近风致。

  风致刚才那一击,摧毁近两千士兵的生命,此种力量造成了震撼的效果,无
论敌我,皆不敢靠近她。

  漠伽、蒂檬和蒂金围了上来,紧张地问道:「他怎么了?」

  风致的泪仍然未干,轻声道:「他睡着了。」

  蒂金叹道:「他身为一个霸主,如何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竟为……唉。」

  蒂檬道:「也许这就是他的可爱之处,爹,如今的情形,我方估计撑不了多
久,而且他受了伤,我们该怎么办?」

  她不懂行军打仗,因此求问于蒂金。

  风致道:「他在睡前,把命令交代了下来。」

  「啊?」

  「让你们立即退兵,并且不得放火烧山,这是他睡前最后的命令。」

  风致道。

  蒂金惊道:「不得烧山?那般的话,如何撤退?敌军若追杀,我们败军之兵
更无力抵抗,若无火断其后,使得双方同处火海之中,我们即使退回去,所剩将
士亦不多矣。况且这计策本是他提出的,此刻战败了,他却又否定?」

  蒂檬看着沉睡中的风长明,其安详如往昔,她叹道:「爹,也许他有时候真
的很残酷,但我最初遇到的他只是一个狂妄天真的孩子而已,他刚才力量的爆发,
也许是短时间内解开了铂琊的封印,继而恢复他全部的真性情,因而把这残忍的
计策否定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吹响撤兵号鸣!」

  蒂金亦不忧郁,对身边的士兵喝道。

  于是,海螺之壳吹响的号角悲嘶山峦,回荡不息。

  苛拿等将领听得撤退鸣嘶,心中虽疑惑,却也纷纷且战且退,冰旗士兵皆无
战意,撤退中各自践踏,死伤无数。

  影杀三人挡住风致等人,斯雷道:「把这女人和白明留下,否则你们甭想撤
退。」

  蒂檬冷静地道:「看来得把你们杀了。」

  「让他们离开!」

  烈冰于半空中喝叱,她骑在雪鹰之劲背,一直观看着地面的情况,此时突然
命令影杀三人放行。

  影杀喝道:「女王,其战已败,当胜追击,岂能让其撤兵?」

  「影杀,你敢不听我命令?」

  烈冰怒叱。

  影杀虽脸有愤愤不平之色,却还是道:「影杀不敢!」

  顿了一下,又道:「但女王终得给影杀一个理由,否则难以服众!此女人杀
了我族乔野大长老,且这白明乃是那族的遗种……」

  烈冰冷然道:「此刻你是否还能感应到那族的气息?」

  影杀三人一愣,异口同声道:「没有。」

  沉睡中的风长明,气息是被体内的海般浩大的力量包围,其本身的气息亦无
法泄漏一丝。

  烈冰道:「其无气息,当已死,你的仇也报了,族的仇也解了;况且,乔野
长老不会那么轻易就阵亡的,他曾经埋到地底多少年?此刻更不能夺去他的生命
了,他很快就会从地底里出来的。这战我已经获得全胜,待后再图之,先放他们
撤退!」

  她似乎说得非常有道理,其实她心底并非这般的理解,只因当时战乱中蒂檬
的一声「长明」使她隐约地听到,她此刻正猜疑着白明是不是风长明,但那战乱
中听得不是很清晰,蒂檬又不肯坦白地解说,她心中也不敢确定,只是,即使只
是一种猜测,她也是不愿再为难「白明」此战已经大获全胜,她不欲对「白明」
赶尽杀绝。她得留一条后路给自己去求证一些事情……这此事件,对于她来说,
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一切都非她的真心。

  影杀三人听得也觉是道理,更且,逼急了,他们定然会被面前的蒂檬杀死,
心中亦有放过之意,只是未得命令,怕以后乔野怪罪下来,如今烈冰下令,且说
风长明已经死亡,便无战意,撤离一边,让出一条道,给风致等人离开。

  随着烈冰的下令,烈古旗众将士停止追杀,冰旗士兵便急速朝南面山岭撤退,
待蒂金与苛拿等人退至山腰,乔野忽然从地底里冒出来,叹道:「好强悍的女娃
娃,竟让我折去三年的寿命而避开她这一招,不得不在地底调息一阵……唉,这
是怎么了?」

  乔野见冰旗撤退,烈古旗竟然不追击,于是喝问道:「冰旗败退,为何不追?」

  海山此时亦近在他身旁,回道:「女王陛下命令不得追杀。」

  乔野一愣,蓦然想起蒂檬的那句话,他虽肯定白明就是吻海的耸天少年,但
烈冰却不清楚的,然而蒂檬的一句话或许她是听到了一点,所以她才会下令让白
明撤退吧?

  他道:「冰儿,如果错失这次机会,让他们卷土重来,或许灭亡的就是我族,
你清楚吗?」

  烈冰沉默,雪鹰的白翅如天使之翼,在空中拍打……

  乔野喝令道:「立即追杀,不管敌方如何埋伏,都无惧之!」

  随之,烈古的海螺吹奏的进攻号角又一次震荡山野……

  空中的雪鹰突然嘶鸣,白翼展飞,瞬间没入云端,不见了雪鹰和烈冰的影儿。

  「对不起,冰儿,你本不该对耸天的人动情,毕竟你与他是天敌的。」

  乔野在心中暗叹,但他也只能这般做了——有耸天便无古心,有古心就无耸
天,古心和耸天,只能有一个存在于海之眼!

  烈古的再度追击,使得冰旗士兵更加慌恐,苛拿想起风长明战前计策,便道:
「如今只好使用火烧了,党芳,命令伏于山腰上的士兵倒油点火,以火截断烈古
的追兵。」

  蒂金喝道:「慢着,叫他们往山顶撤,不得放火。」

  法通惊问道:「何出此言?」

  蒂金道:「旗主睡前的命令,你和苛拿皆是他的家将,敢不听吗?」

  苛拿心头大震,道:「你确定是少主的命令?」

  风致道:「是主人说的。」

  「少主果然还有颗善良的心,虽然他在战争中给人的感觉像家主一般的残酷。」

  他走到风致前,看着睡得安详的风长明,道:「第一次发觉,睡着的少主原
来这般的可爱,呵呵!风致,把少主给我背负吧,我是他的家仆……」

  苛拿背过风长明,喝道:「那我们就全力撤退吧,能退回去则是幸运,不能
退亦是命运。战争,不该涉及太多人民的生命,战争的结果本是给人带来荣耀的,
随意践踏人民的生命,则是战争的最大耻辱!」

  此时,从山顶杀出两路军,赫然是那席里和营格米的左右伏兵,两路兵合并
为一路冲杀下来,那席里道:「我们兵败,敌军左右两路兵马已经占据我们的后
方营寨,我们两队兵将退杀至此,只剩七千人。」

  法通道:「看来不能退回营寨了。」

  骞卢看见苛拿背上的风长明,吼叫道:「苛拿,少主如何了?」

  苛羽道:「只是睡着了。」

  「这……」

  骞卢以为风长明在战斗中又睡觉,正想怒骂,却听得党芳道:「他受了很重
的伤,心胸穿了个洞……」

  「妈的,谁干的?老子砍了他!」

  骞卢本来是欲骂风长明的,此刻改为乱骂一通。

  党刑道:「为何不见放火?」

  党芳把前事告知,那席里道:「既然如此,我们断后,你们保护旗主由右边
杀出重围,然后直奔眠栗,严复会在那里接应。」

  严复的四个儿女亦道:「我们亦加入断后军列。」

  法通道:「不行,你们必须随军突破,此刻我得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能让你
们在初战便牺牲,严族长既然把你们交给我,则我有责任让你们平安回去,否则
我很难跟他交代。」

  那席里道:「就如此,我与营格米、骞卢、党刑三人断后,你们往右冲杀,
不管我们后面发生什么事情,都莫要回头。」

  漠伽突然问道:「后方营寨被袭之事,能否略告知情况?」

  营格米道:「巴洛渺提前把营寨里的人马撤退,敌军袭击营寨之时,人去寨
空,无甚伤亡。」

  苛拿道:「后面就留给你们了,我们定会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的。」

  言罢,各自率军抗敌,直至天暗,方杀出重围,其时山野黑糊,敌我难辨,
将士无法战斗,烈古吹响海螺停止追击,冰旗方得狼狈逃脱。至翌日天明,暴雨
袭来,军行至栗族北面领土,离布栗边界甚远,估计布族一时无法追至,便扎下
寨,然后点兵,只有两万残兵剩将。

  造饭休息后,冰旗继续起程前往眠栗。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7 03: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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