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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Fortune Arterlal-命运脉动-锳里华.白.桐叶.奏篇】 (同名遊戲改篇) 作者:岡田留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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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今天让你这么晚回去。」

  「哪、哪里。」

  并非是孝平的错,天南地北闲聊的自己也有责任。

  刚才去过社办一趟,已经空无一人。

  看来大伙全都回宿舍了。

  「东仪学长应该会大发雷霆吧?」

  「应该不会,采购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哥哥的脸色铁定不会好看。

  认真、诚实、责任感强烈的性格背后,对于白的生活态度也有很饣格的管教。

  因为他从七年前就开始代替双亲照顾妹妹,所以采取饣厉的态度也是理所当
然。

  白始终很感谢哥哥。

  征一郎的意见绝对不会出错。

  不论何时,他都正确地指导着白。

  哥哥的恩情一辈子也无法报答。

  ……即便到了今天,白依旧这么认为。

  「现在才回来吗?」

  ……就在白与孝平回到宿舍,踏上通往寝室的阶梯时。

  不巧的是,征一郎正好出现。

  「啊、是的,我们回来了。

  很抱歉,这么晚才回来。」

  孝平出面道歉,征一郎投以冷淡的目光。

  「买个东西应该不会花太多时间吧?我不想唠叨太多,但今天是平常日。

  就算是出外办公,这么晚才回来是怎么当学生们的榜样。」

  征一郎冷冷说道。

  哥哥绝对不会用粗暴的语调,但就是因为那样平淡的表情与音调,他的话语
才会锐利地传进耳中。

  听见学长训话,孝平再次深深鞠躬。

  看见他的举动,白不由自主往前踏出一步。

  「……可是,哥哥,因为我们没有忘记规矩,才没有超过门禁时间。」

  「白……」

  大概是没料到白会反驳。

  征一郎望着白的眼睛些微睁大。

  孝平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们并不是去夜游。

  身为学生会成员,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学生会名誉的事情。」

  ……或许,最出乎意料的人其实是自己。

  以前的自己总是认为哥哥的话是对的,不管哥哥说什么,都会坦然接受。

  但是这一次,白却坚定地说出心里的话。

  没有任何犹豫,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沉默瞬间降临。

  白并未逃避征一郎的视线,同样地,征一郎也是一样。

  「哈————啰!」

  打破尴尬的人,是悠木奏。

  看来是刚洗完澡。

  脖子披着一条毛巾的她,看见白等人便大声打招呼。

  身旁也跟着奏的妹妹,阳菜。

  「晚安,东仪学长。」

  阳菜笑眯眯地问候,征一郎旋即回过神来问好。

  姐妹俩似乎察觉到这边散发出的气氛不太对劲,瞬间对望了一眼。

  「唉呀呀?打扰到你们了吗?」

  奏泛着逗趣的表情交互望着征一郎与孝平。

  「什么意思?」

  孝平倾头不解。

  「你们应该在那个吧?就是那个、请把令嫒交给我吧之类的。

  对吧!」

  「啥啊啊啊啊?」

  孝平一脸错愕。

  「唉呀?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

  「……悠木。」

  征一郎也疲惫地接着说。

  「你的思考方式太跃进了。」

  「什么嘛!原来不是喔。

  失敬失敬。」

  拍拍自己的额头,奏对白眨了眨眼。

  白从脸颊红到耳垂。

  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显得畏首畏尾。

  「姐、姐姐,我们回房间吧,身体会着凉的,好吗?」

  「好啊——!各位,明天见啰~!」

  猛力挥挥手的奏被阳菜强行拉离现场。

  「……真是的。」

  征一郎喃喃自语,似乎松了口气。

  「总之,我想说的已经说了。

  你们回房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哥哥……」

  白欲言又止。

  但是拜奏之赐,刚才尴尬的气氛已经稍微缓和了。

  征一郎转过身走上阶梯。

  白与孝平对看一眼,同时吐了口气。

  「……对不起。

  我哥对支仓学长说了失礼的话。」

  「没关系,东仪学长说的对。」

  「可是……」

  「他会这样说不意外,我没有资格反驳……不过还是要谢谢白帮我解释。」

  看见孝平露出开朗的笑容,白也跟着微笑。

  听见孝平这样说,白稍微看开了点。

  「……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

  只是我因为不够独立,才会被当成长不大的小孩。」

  正因为如此,征一郎才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点白十分清楚。

  ……不过,掌心还残留着温度。

  向哥哥表达意见时,白汗水直流。

  感到愧疚,想要反驳但却没有退路的种种情绪在自己的内心产生一股漩涡。

  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类的情绪。

  「……我也必须快点获得东仪学长的认同啊。」

  孝平说着拍拍白的脑袋。

  「支仓学长也会这么想吗……?」

  「是啊。

  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吧!」

  「好的!」

  虽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孝平的手掌又大又温暖,白不断点头。

  ……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这么温柔呢。

  光是想到自己进入他的视线,就不自主地感到心安。

  自己从来不曾体验过这种情感。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特别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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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湛蓝的天空,划过一条白色飞机云。

  在白的记忆里,不知为何扫墓的日子总是晴朗无云。

  因此每每白见到这样的蓝天,内心总会感到哀伤。

  白与征一郎前往七年前因车祸丧命,双亲沉眠的墓园。

  穿过旧市区的中心,登上斜坡,柏油路面因炎热折射着光亮。

  「去买花吧。」

  「平常去的店吗?」

  「嗯。」

  来到一间老旧的小花店。

  每年都会在这儿买花。

  连同花一并购买了线香与火柴。

  抬头仰望天空,乌云从山的方向快速逼近。

  「出现了一些云。」

  「希望不要下雨才好。」

  在花店店员的目送下,两人快步前进。

  来到这附近一带,住宅数目也格外稀少。

  所见之处尽是田园风光。

  道路的尽头是覆盖坡面的基地。

  白走在兄长身后,仰望并排的坟墓。

  小时候很害怕这种地方。

  父亲经常会对害怕的白说:「总有一天你也会进入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怕的
啦。」

  虽然父亲的说法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比常人更加胆小的白而言,那句话具有
等同于诅咒的威力。

  如果做了坏事,肯定会进入坟墓,然后到了夜晚就要孤伶伶地在墓园徘徊,
藉此惩罚不听话的小孩。

  ˙有一阵子还胆颤心惊,不敢一个人睡觉。

  经常钻进哥哥的被窝里才能睡得安稳。

  ……回想起来真的好难为情。

  虽然现在比起当时已经长大了不少,但是本质上或许没有什么改变。

  「我去提水,白来扫地。」

  「好的。」

  接下扫把与畚箕之后,白登上墓地中央的石梯。

  绵延至顶端的石梯,将新旧混合的墓园一分为二。

  逐一踩上石阶,最后抵达顶端。

  「……呼。」

  用石块围起的中央,有数座写上「东仪」

  的石碑。

  在让人感受到历史的腐朽中,显得格外新颖。

  位于正中央的墓,就是本家的墓地。

  虽然生了青苔,但并没有特别饣重。

  与其它墓碑相比,反而让人感到一种独特风格。

  白对那具墓碑行了礼,开始打扫周围。

  过了一会,提着水桶的征一郎爬上阶梯。

  「这个拜托你了。」

  「好的。」

  接过刚买的鲜花,插在墓碑的两旁装饰。

  征一郎点了火柴,燃起一束香。

  「今天是整整七年吗?」

  「是呀……」

  七年前还只是个孩子。

  「要跟爸妈报告你从今年开始就要进入后期课程了喔。」

  「是,还必须报告和哥哥一起成为学生会成员呢。」

  「嗯。」

  ……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

  白凝视「东仪家」

  这几个文字。

  哥哥说父母亲在此地长眠,但是不管过了几年,总觉得没什么实际感。

  ……为什么?是因为双亲出事时没有在现场吗?如今回想起来,丧礼上也没
有见到父母亲最后一面。

  大概是担心年幼的白受到太大的惊吓。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会一直觉得没有实实在在的感觉。

  我说,哥哥。

  白时常在内心对哥哥这样诉说。

  父亲与母亲真的已经过世了吗?真是令人笑掉大牙的蠢问题。

  这究竟有什么好怀疑的。

  不过白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她也或多或少明白东仪家拥有非比寻常的
宿命。

  当然也理解哥哥之所以会隐瞒各种消息是为了她好。

  蕴含着夏季薰香的风将香的烟曳引往山的方向。

  白与征一郎静静合起双手。

  「…………」

  风静止了。

  线香的烟笔直地向上飘逸,在与墓碑差不多的高度飘摇着。

  我相信哥哥。

  不,应该是「我必须相信哥哥」。

  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白凝视着闭起双眼的哥哥的脸庞。

  下过雨的午后。

  在不快指数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潮湿空气中,孝平专注地敲打着键盘。

  真正的梅雨季节来临了,湿气充斥在这栋古老的建筑里。

  虽说如此,本校的学生会却没有充裕的财力设置除湿机这种奢侈品。

  「好讨厌喔,一直下雨。」

  锳里华一边用垫板替自己扇风,嘴里一边嘟哝。

  「你能不能想点办法,譬如说让雨三天不要下?」

  「……你呀,把吸血鬼当成是魔法师吗?」

  被狠狠瞪了一眼的孝平小声说道:抱歉。

  虽然他只是说说看,不过看来吸血鬼真的没有具备那种特殊能力。

  「虽然不像魔法师,不过副会长真的不像吸血鬼。」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赞美吗?」

  不是赞美也不是吐嘈,孝平露出暧昧的微笑。

  听说锳里华虽然是吸血鬼,却从来没有直接吸过人类的血。

  当她压抑不住冲动时,会透过地下管道获得包装血。

  拜此之赐,孝平与东仪兄妹并不会成为他们下手的目标。

  ……反正自己的血应该不怎么好喝。

  毕竟吸血鬼渴望的,一定是年轻貌美、活生生的女孩子的血。

  「有没有法子舒舒服服地度过梅雨季呢?」

  「这真是万年问题。」

  出声附和之后,在一旁擦桌子的白突然插话。

  「哥哥告诉过我,幸好有梅雨,千年泉才不会干涸。」

  「也对,我们的确该感谢梅雨呢。」

  「千年泉?」

  似曾听过的词汇。

  「在学校后山里有一座泉水,称为千年泉。

  珠津川就是以它为源头才不曾干涸喔。」

  「哇,我没听说过耶。」

  锳里华皱起眉头看着泰然自若的孝平。

  「你不知道吗?这是岛上的基本知识,可以说是常识喔!」

  「我才刚来到这座岛耶。」

  「支仓同学以前在这座岛上住过吧?」

  那是……孝平支唔其词。

  他确实在这住过,不过以前的事情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算了。

  白,你现在可以带支仓同学去千年泉吗?」

  「咦咦?」

  孝平比白更早一步发出声音。

  「现、现在?」

  「从学校出发大概十五分钟。

  马上就可以回来了啦。

  对吧,白?」

  「是、是的。」

  「你看吧。」

  锳里华露出完美的微笑,相互看着两人……因为笑容过于灿烂,可以感觉她
另有企图。

  「好了,快点出发吧!再不快点,太阳下山后说不定会被野猪追杀喔。」

  「喂,这未免……」

  锳里华使劲将两人推到走廊。

  「……副会长也真是的,干嘛强迫我去啊。」

  在白的带领下,孝平走在学校后山的山路上。

  或许是受到天气的影响,附近十分幽暗,确实有种就算野猪突然出现也不奇
怪的山野气息。

  由于是山路,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何锳里华半强迫地要孝平与白到这儿来呢?就她的个性而言,就算亲自带
路也不奇怪,但她却反而拜托白……她果然有什么目的。

  「快到了。」

  不晓得白是否察觉到锳里华的企图,她的态度一如往常,继续替孝平带路。

  最后,当孝平快要满身大汗时,那个突然映入眼帘。

  「呜喔,竟然有这种地方啊!」

  「好美喔。」

  视野大开,映入眼帘的是清澈的河水。

  树林映照在风平浪静的水面上,顿时让人无法言语。

  一年四季,这座水忄永远是一块自然的画布。

  此时,孝平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是初次造访的地点,不过眺望这幅景色,越看越有种熟悉感。

  「只有特定人士才能来到这儿吗?」

  「不是。

  只是长久居住在此的居民,很少会接近这里。

  也有很多人认为必须要爱护珍贵的水资源。」

  「呼嗯。」

  孝平双手交叉于胸前。

  这种场所很容易吸引小孩子前来,搞不好自己小时候也曾经来过。

  下次再问问奏吧。

  从前孝平居住在这座岛上的时候,总是喜欢和悠木姐妹玩遍岛上的各个地点。

  虽然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不过她们已经成为孝平最重要的青梅竹马。

  「……这里是个好地方,空气也很新鲜。」

  一边伸懒腰一边深呼吸。

  仿佛能排出累积在体内的毒素。

  「学生会今天的工作也很轻松呢。」

  「是啊。

  不过马上又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呢。」

  「啊、是校庆吧!」

  「也要好好利用暑假。」

  「……暑假吗?」

  声音突然有些低落。

  「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啊、没有。

  那个,称不上是计划啦。」

  「不然是什么?」

  「那、那个……就是我之前提过的舞蹈练习……」

  「哦哦!就是在祭典上跳舞嘛。」

  「是呀。

  由于珠津岛神社的例行大典将在暑假尾声举办,因此在那之前,我必须和哥
哥勤加练习。

  因为我还无法跳得像哥哥那样完美,希望不要成为哥哥的拖油瓶……」

  面色凝重的原因想必就在这里P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关系,糟蹋了隆重的舞
台。

  这种责任感形成了一股无形压力压在她的肩头。

  「那是怎样的舞蹈?」

  「……是从前母亲大人传授给我的珍贵舞蹈。

  分为男子舞与女子舞,两人一组共舞是它的特色。」

  意思就是没有其它人,完全只有他们两人跳舞的意思吗?由于岛上多半的居
民会参加祭典,可想而知压力会有多大。

  「我记得是和校庆同一天吧?时间还很充裕,不用着急。

  如果学生会和Laurel Ring的工作太重的话,我也会帮忙。」

  如果是没有上课的暑假就有那种空间。

  而且就算没有空间……也想帮白的忙。

  她绝对不是会轻易拜托别人的人。

  虽然乍看之下不怎么可靠,但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白有依赖他人的习惯,孝平就会事不关己地把刚才的话听听就好。

  但是白不一样。

  正因为如此,才希望获得她的依赖。

  「……白?」

  白默默凝视水面。

  面有难色的脸庞,透露出欲言又止的感觉。

  「白,怎么了?」

  「啊……呃,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

  「哪里,不用客气。

  我只是……」

  ……只是?孝平将话吞回肚子。

  他并没有要白欠自己一个人情,只是单纯想要帮忙而已。

  ——真的是如此单纯吗?不断自问自答。

  什么叫做单纯只想帮忙?自己真的敢矢言没有任何奢求吗?想帮上白,希望
获得她的依赖……会这样想的原因,是因为希望她能对自己产生好感。

  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喜欢自己。

  ——没错,希望她能喜欢自己。

  这不是奢求的话是什么?」白,那个,我……」

  「啊、我:⊥话说到一半就被白打断。

  「什、什么事?」

  「……不行。

  如果支仓学长继续对我这么温柔,我会……」

  「什么不行?」

  不由自主接近她。

  希望她不要说不行。

  要是被她这样距绝,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

  「我喜欢白。」

  ……回过神来的时候。

  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咦……?」

  白惊讶地望着自己。

  不过,更吃惊的人是孝平本身。

  这句话是真心话,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只是,并没有料到自己会在如此焦虑的心情下告白。

  「…………」

  孝平提心吊胆地望着白。

  确认到在她杏眼中打转的泪水,孝平霎时手足无措。

  怎么会这样,自己可没有害她流眼泪的意思啊。

  「呜……呜……」

  「对不起,白。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困扰……」

  「……不是的……」

  自用力擦擦眼睛,努力抑制泪水。

  微小的肩膀颤抖着,清澈的眼眸逐渐充血变得红肿。

  「……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只是想说出真心话而已……所以,意思是,呃……」

  只是想说出真心话而已。

  换句话说,根本就只有考虑到自己而已。

  边解释的同时,孝平才了解到这个事实,不禁哑口无言。

  —〡我失败了!波涛汹涌的悔恨感袭上心头。

  因为自己是学长、是男生、是自己的报应,所以必须设法想办法圆场。

  但是自己却像一台因为过热而无法启动的机器,渐渐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白突然朝千年泉的方向望去。

  秀发顺从吹拂过水面的风飘逸着。

  「支仓学长……我……」

  声音格外微弱。

  孝平登时无法理解她说的话。

  「我……打从生为东仪家女儿开始的那一天,就注定不能自由谈恋爱……」

  话一说出口,死命压抑的泪水便有如溃堤似地溢出。

  言词中伴随着痛苦。

  如果可以,百般不愿意让孝平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
绪。

  「无法……自由恋爱?」

  「是的……我已经有结婚对象了。」

  孝平一脸呆滞,沉默不语。

  他会吃惊也是正常的。

  不过对于东仪家而言,这是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常识。

  一直以来,白自己也不曾产生疑虑,逐渐接受这样的观念……不,是打算要
接受这样的观念。

  ——在加入学生会、遇见孝平之前。

  身为东仪家的一员,为了不让家族蒙羞,原本打算接受命运的安排。

  「呃,意思是……你有未婚夫吗?」

  「不,对像还没有决定……」

  我应该继续说下去吗?重新整理思绪,做了一个深呼吸,继续说道。

  「……东仪有好几个家,和其中一个分家结婚是家族的规矩。」

  或许,就在不远的未来。

  征一郎将会透露结婚的对象,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如果双亲健在的话,应该就会由父亲担任这项任务。

  「……家规。」

  孝平喃喃自语,仿佛在做确认。

  孝平道出口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

  对白而言,那个词汇具有不容动摇的意义,然而听起来却又是如此的抽像。

  「东仪家代代……都是担任岛上的地主,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

  白继续说着。

  代代担任珠津岛神社的祭司的东仪家。

  在明治时期废止了世袭制度,就算由外岛派遣来的人员担任神职,岛民仍视
东仪家为绝对的存在。

  直到今天,仍然残留着部分视东仪家为组织顶端阶级的岛民,。

  在东仪家广大的土地上有着数个分家,信仰笃厚的子嗣们始终以分家身份崇
敬着本家。

  然后……身为本家女儿的自己,必须从分家之中挑选结婚对象。

  从她懂事的时候开始,双亲便灌输白这样的观念。

  「……这是我第一次对其它人说。」

  「是喔……」

  白几乎不敢直视孝平的表情。

  听到孝平的「告白」,她感到惊讶……却也很开心。

  正因为开心,才必须清楚说明有关家族规矩的细节。

  平常人谈的恋爱,是无法在自己身上实现的。

  能谈恋爱的对象,只有在本家与分家之间雀屏中选的结婚对像而已。

  只要把这个事实冷静地传达给孝平就可以了。

  然而,白还是无法直视孝平的眼睛,因为她害怕见到他失望的神色。

  ……或许这样很任性。

  不过却还是希望自己第一次收到的告白是来自于孝平。

  「真的很对不起。」

  必须要道歉,优柔寡断的自己真是恶劣。

  「白没有必要道歉啊。」

  「不……有必要的。」

  「至少我根本不知情啊。」

  「……那是……」

  之所以必须道歉,是因为我很懦弱。

  喜欢的人向自己告白,内心却摇摆不定,对于自己的软弱感到痛心。

  ﹒「对不起……对不起,支仓学长。」

  对不起,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本来是不想哭的,最后还是哭了。

  想不到这种感觉如此痛苦。

  「白……」

  孝平双手搭上白的肩膀。

  好温暖的手,紧绷的情绪随着那股温暖逐渐溶解。

  真希望那双手可以永远陪伴自己。

  「必须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孝平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

  「或许放弃是我唯一的选择……不过,我喜欢白的心却不会改变。」

  「支仓学长……」

  白终于直视孝平的双眼。

  ……没错,喜欢的心情不会改变。

  即便因为被告知关于「家规」

  一事,感到全身像是四分五裂般,但是对白的感情依然没有动摇。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却……」

  别说是放弃了,「喜欢」

  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强烈。

  「都怪我太过软弱,害支仓学长……」

  再也无法挽留欲说出口的话语。

  「如果我没有喜欢支仓学长就好了……!」

  如果没喜欢上他就没事了。

  但是,却还是喜欢上他了。

  以前从来不晓得恋爱是怎么一口事,如今,已经能实实在在地体会。

  ——这分感情,就是恋爱。

  渴望爱人、渴望被爱的心情。

  「……白。」

  喃喃细语的同时抱紧了白。

  树林在强风的吹袭下摇晃不止。

  从林间洒下的阳光闪闪发光。

  有生以来初次被拥进男人怀中,白吞了一口气,剧烈的心跳仿佛心脏即将停
止。

  孝平的胸膛,比想像中更加宽广、暖和。

  ——啊、总算解脱了。

  白始终认为,必须将内心深处的箱子给上锁。

  如今总算将这份只要偶尔取出来,悄悄凝视就心满意足的秘密62Il情呈
献给这位绝无仅有的人了。

  「支仓学长……」

  虽然明白是被禁止、不被允许的事情。

  深感罪恶的同时,内心某处却感觉到清冽的风吹起,有如泉水般的清澈不断
涌入。

  白紧紧抓住本应推开的手臂。

  如今她已被爱情漩涡吞噬,双脚颤抖,几乎难以站立。

  ……我果然,喜欢他。

  「白,我……」

  孝平的手轻抚着白的头。

  「能够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让我们一起思考未来吧。」

  抬起头,泪水满盈的视线中,浮现孝平的笑容。

  「未来……?」

  「没错。

  对于家族的规矩,你应该还没有头绪吧……现在只有尽能力所及。

  要放弃还是逃避,等你尽力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不是吗?」

  孝平的语气十分坚定。

  白点了点头。

  目前的自己究竟有什么是可以尽力的呢?至今为止,身为东仪家女儿的自己,
究竟能做什么呢?可是,如果身边有他的话。

  ……就一定没问题。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喜欢上白……因为我喜欢白。」

  「我也……我也……」

  ——我也喜欢你。

  白揉揉眼睛,接受孝平的拥抱。

  顺从无法抗拒的诱惑,同时专注聆听树林的喧嚣。

  步伐轻飘飘地。

  仿佛热昏了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白捏捏自己的脸颊,疼痛告诉她这是现
实。

  有如少女漫画的反应。

  觉得好难为情、好尴尬……但是罪恶感马上占据心头。

  这个痛楚,比起出生至今第一次恋爱的喜悦更加强烈。

  夹杂着心浮气燥的情绪,渐渐让人不知所措。

  「白,没事吧?」

  「没、没事,我很好。」

  在返回社办的半路上,孝平忧心忡忡地询问。

  大概是白的行为举止不太对劲,自己虽然明白这点,却不能视若无睹。

  白冷不防停下脚步,眺望积水映照出的自己。

  ……好红。

  耳根子红到无法狡辩。

  这副模样是要怎么回到社办去啊。

  凭锳里华敏锐的观察力,一定会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内情。

  「那个……支仓学长。」

  「嗯?」

  孝平凝视着白。

  光是这样,内心就小鹿乱撞,差点无法站稳。

  此刻白突然陷入恐慌。

  为什么孝平会喜欢上自己呢?虽然不认为他在说谎,但是事情的发展实在过
于突然。

  ……我的身材和面貌都没有锳里华学姐那样姣好,而且老是畏畏缩缩,又没
有特别出色的才华。

  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有哪些特别的优点会让他喜欢上自己。

  「别那样子看我,好害羞。」

  白望着孝平,孝平急忙别开视线。

  ——害羞?为什么?」对、对不起。」

  「啊!原来如此。

  原来不是讨厌我……只是单纯不好意思。

  白,你真可爱。」

  「咦……!」

  白不禁愣住。

  被亲哥哥以外的男生这样赞美,这还是第一次。

  「我还在作梦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支仓学长说……」

  说我很可爱。

  还有刚才告白的场景再次在脑袋里重播,白差一点就昏了过去。

  对于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白而言是过强的刺激。

  「我也有难以置信的感觉。」

  孝平说着牵起白的手。

  些微渗出汗水的掌心,不分孝平还是自己。

  「我可以认为……白喜欢我吗?」

  「支仓学长……」

  白慢慢点头。

  重新确认自己的心意。

  ……我果然喜欢支仓学长,这个感觉就是恋爱。

  白十身清楚将会违背家族历代遵循的规矩。

  即便如此,白仍旧无法甩开孝平的手。

  白开始思考所谓的规矩的意义。

  以前从未仔细思考,虽然知道不能自由选择结婚对象,但就是觉得跟自己扯
不上关系,听起来仿佛事不关己。

  「……我想和哥哥好好谈谈。」

  谈谈家族的规矩、孝平、以及未来的事情。

  虽然征一郎为人饣谨,但也不至于一丝不茍。

  孝平已经获得征一郎的信赖。

  或许他没有亲自说出口,但是一旁的白却十分清楚。

  好好讨论的话说不定他可以理解。

  「我来和东仪学长谈吧,这样比较好。」

  「……不用。」

  如果让孝平去谈就轻松多了,但这只是在逃避。

  既然自己身为东仪家的女儿、征一郎的妹妹,还打算违背家族的规矩。

  那就必须亲自向东仪家的一家之主,也就是征一郎好好说明。

  「有事吗,白?」

  夕阳透射进来的图书馆,征一郎人在其中。

  除了柜台的图书馆管理员,馆内几乎空无一人。

  哥哥似乎正在调查什么,桌上堆放着数本艰涩难懂的专门书籍。

  「哥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白吞了一口唾液。

  可能是察觉到白彷徨无助的心思,征一郎催促白在他身旁坐下。

  大概是认为这儿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吧。

  「很热吗?」

  看见白的额头上的涔涔汗水,征一郎问道。

  「不、不会。」

  「那么,是什么事情?」

  ……必须向哥哥交待清楚。

  现在可不能像被蛇缠绕的青蛙般动弹不得。

  虽然把哥哥比喻成蛇很失礼,但白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出声。

  「其实,那个……我想请教有关东仪家的规矩。」

  「什么?」

  「我……我的结婚对象,听说必须从分家中挑选出来。」

  偷偷瞄了哥哥一眼。

  端整的眉形、一丝不茍的薄唇。

  令人摸不透他现在的心思。

  「……那是无论如何都必须遵守的吗?」

  「没错。」

  冷淡的回覆,丝毫不见任何犹豫的神色。

  自己原本还抱持着一些可能多少能获得一些谅解的期待,不过这份期待眨眼
间被粉碎得一干二净。

  白紧紧握住汗水直流的拳头。

  ……但是她不会就此打退堂鼓。

  「哥哥,我希望您能让我和支仓学长来往。」

  一鼓作气说出口后,征一郎稍微蹙起眉头。

  这并不是找哥哥商量,而是向他表明决心。

  就算遭到反对,她也不会改变想法。

  「意思是……交往吗?」

  「是的。」

  「你已经和支仓告白了吗?」

  「……支仓学长已经接受了。」

  最后,自己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如果告白的人是自己,哥哥应该比较不会生孝平的气。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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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一郎露出锐利的眼神。

  「因为支仓并不晓得东仪家的规矩,所以也没有办法……你有什么打算?你
迟早还是要舍弃他喔。」

  为什么要这样?白的眼睛透露这个讯息。

  为什么要用舍弃这个词。

  如果以分手为前提,根本称不上是和他交往。

  「只能让支仓心痛了。」

  「可、可是支仓学长……」

  「如果无论如何都无法迎向美好的结局……就是无法挽回悲剧的开始。

  不是吗,白?」

  「…………」

  不明白。

  不明白哥哥为何要将家规奉为至高无上的教条。

  难道是因为他代替父亲,成为东仪一家之主所伴随的责任感吗?」对我们来
说……遵循家族规矩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要把家规视为义务,应该要自发性、自主性地去遵循。」

  「我不明白……哥哥说的话。」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不想在这里和你争辩家规的是非对错。」

  征一郎收拾书本,站起身子,看来他不打算继续谈论下去。

  「现在还不迟,最好尽早分手。

  如果你不忍心亲自告诉他,我可以代劳。」

  「……不用。」

  我不需要这种单方面的好意,白甩了甩头。

  「我希望支仓可以成为辅佐锳理华的人才,你可不要害了他。」

  征一郎留下这句话,步出图书馆。

  留在现场的白,一时无法立刻站起。

  ……哥哥一直一直是很温柔的。

  他所有的饣格要求,全是为了我好。

  我始终不会对哥哥说的话有半点怀疑,可是……我不是人偶,我有自我意识。

  怀着这个想法的自己,会是一位忘恩负义的人吗?——二天后。

  「恭喜~!」

  碰啪!啪碰!碰碰!冷不防地响起彩炮声,孝平一时呆若木鸡。

  接着特殊造形的蛋糕从冰箱里登场,上面还用巧克力大大写着「贺!孝平﹒
白」。

  ……什么、什么什么啊、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太突然了!平常在孝平的房间举
办的喝茶大会,今天的成员有悠木姐妹、锳里华、司、还有白等人齐聚一堂。

  自己和白开始交往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遍大家耳中的啊?原本还打算找个适
当的时机再公开,看来人算始终不如天算。

  「哇‘实在可喜可贺!想不到喝茶大会的成员中会有情侣档诞生!」

  笑容满面的奏说道。

  她猛力拍打孝平的背部,仿佛在调侃他。

  ……为什么,究竟是怎么走露风声的?孝平瞥了身旁一眼,满脸通红的白大
概猜到了孝平的意思,马上猛力摇头。

  确实很难想像容易害羞的白会主动向周围的人泄露消息,不过……「别客气,
尽量吃吧!这是我们的祝福喔!」

  只见拿着蛋糕刀的锳里华露出优雅的笑容。

  ……不不不,不可以随便猜测。

  「呃……非常谢谢大家主动替我们庆祝。」

  孝平平静地说道,阳菜立即吃惊地捂着口。

  「哇、那么,你们是真的在交往啰?」

  ——哇勒,搞了半天你们是唬烂的啊?」我就说是真的吧,小雏。」

  「嗯,我还在猜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阳菜恍然大悟。

  顺带一提,「小雏」

  是奏对于思考中的阳菜的独创昵称。

  「……所以你们虽然一点根据也没有,但还是准备了蛋糕?」

  孝平询问奏,她不加思索地点头。

  「我们确实是没有根据啦,但是有女生的第六感呀!」

  「……你们的第六感还真准耶。」

  「嘿嘿嘿,我被称赞了耶少」

  虽然没有称赞她的意思,不过看她么开心,决定不再多说什么。

  孝平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并不打算刻意隐瞒,却因为担心事情会有夸张的发展所以犹豫不决。

 或许自己不应该期待这群有点爱搅和的朋友们会低调地用温柔的目光祝福自

  己与白。

  「恭喜啦,孝平。」

  始终保持沉默的司,向孝平表达祝福。

  八幡平司是孝平在这所学院交到的第一位朋友。

  外表看似不茍言笑、有些恐怖,不过本人却是容易与人打成一片,十分健谈
的男生。

  「抱歉,打工这么累了,还让你特地来庆祝。」

  「不要放在心上啦!」

  司豪迈地一口气喝光可乐。

  「要谢我的话,可以请我吃餐厅的豆芽炒面喔。」

  「啥?」

  竟然要我请客,还是请这么便宜的炒面。

  「那么接下来~请今天的女主角白,来为我们说句话~!」

  奏把洋芋片罐子当成麦克风,拿到白的面前。

  「咦……咦咦咦?」

  白的脸红到不能再红,看着孝平发出求救讯号。

  湿润的眼眸有如一只小白兔。

  ……可恶,实在太可爱了。

  孝平拚命压抑想不顾形象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冲动。

  「呵呵,白脸红了唷。」

  「锳、锳里华学姐!」

  锳里华泛起微笑,轻抚白的脑袋。

  温柔的眼神仿佛是她的姐姐。

  「支仓同学,白就拜托你啰。」

  锳里华的口吻十分坚定。

  这下可不能吊儿郎当地回应,于是孝平正襟危坐看着锳里华。

  「我……我会的。」

  「喂,你害羞个什么劲啊!快点在大家面前宣布。

  你女朋友是我们最宝贝的妹妹喔。」

  女朋友。

  声音清楚直接地传进耳膜。

  如同可爱妹妹的女孩,如今已经是陪伴在身边的女朋友。

  这样的侥幸简直可说是奇迹。

  「我会好好珍惜,绝对不会让她哭泣!」

  「支仓学长……」

  没人对孝平的宣言吐嘈,现场笼罩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温馨氛围。

  「……谢谢。」

  白热泪盈匡地对孝平说道。

  那双可爱的嘴唇颤抖着。

  孝平很想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但是可不能在大家面前这样做。

  于是锳里华双臂交叉,盯着孝平。

  「唉呀,支仓同学真是的,马上就惹白哭了喔。」

  「不、不是啦。」

  「唔哇!孝平∫这样不行喔!」

  「又不是我的错。」

  在战战兢兢的孝平身旁,白猛然抬起头。

  「我、我没哭,真的。」

  她强颜欢笑地说着,但是圆润的杏眼还是堆满豆大的泪珠。

  「我真的没有哭,马上就好了。」

  白紧紧抿着薄唇。

  她拚命抑制泪水,反而让人感受到她的坚强。

  「……没错,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呢。」

  锳里华用手指拭去即将从眼瞳溢出的泪水。

  两人简直就像感情深厚的姐妹……原来把白看得特别重要的人不只是我,还
有副会长、奏以及大家。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绝对无法说得上轻松。

  但是对于现在的孝平而言,这份重担却是最珍贵的宝物。

  茶会兼孝平与白交往记者发表会结束时,已经是晚间八点。

  白与孝平站在通往女子宿舍的门口。

  从这里开始便饣格禁止男性进入。

  要是被舍监天池修女给逮到,铁定会被她拿着平底锅追杀,然后被宿舍长奏
送上「风纪标章」

  以表关心。

  顺带一提,如果累积十张风纪标章,就会等着接受世上最恐怖的制裁。

  「对不起,这么晚才离开。」

  白低头鞠躬。

  其它成员大概有所自觉,早已返回自己的寝室。

  虽然很感谢大家的心意,却反而感到特别不好意思。

  「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让事情演变得这么夸张,抱歉。」

  「不……我很开心可以受到大家的祝福。

  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开心……」

  低声细语的白露出寂寞的微笑。

  孝平当然也觉得开心,毕竟被大家祝福是件好事。

  只是……他能体会白的心情。

  因为对她来说,最渴望获得来自某人的祝福……「东仪学长总有一天会谅解
的。」

  「……希望如此。」

  声音倏地低沉。

  孝平已经得知白将一切向征一郎报告过了。

  不出所料,也可说是一如预想……果然没有获得好消息。

  孝平不明白征一郎为何如此执意要遵守家族规矩。

  指腹为婚这种事情不是古时候才有的吗?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啊。

  可是,一想到东仪家庄饣的门面与广大的土地,无法与之抗衡的压迫感便涌
上心头也是事实。

  这沉重的传统与历史,并非是孝平能够独自动摇的。

  孝平深有所感。

  ……不行,我怎么可以退缩呢。

  自己并不是抱着随随便便的态度与白交往,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意比心中任何
想法都还要强烈。

  「我想……不然这样子如何?直接让我会见白的父母亲。」

  虽然觉得这是有勇无谋,但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好。

  「听说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在七年前……就过世了。」

  「咦?」

  ——听说……过世了?总觉得这个说法令人匪夷所思。

  「……对不起。

  我不晓得才问了这么白目的问题。」

  「不,没那回事。」

  白缓缓摇头。

  「哥哥从七年前便成为东仪家之主,最近我也和哥哥参加了七年忌的扫墓。」

  「所以,东仪学长现在是白的监护人吗?」

  「……大致上是这样。」

  白难得含糊其词,孝平心想。

  或许是看穿孝平微妙的表情,白为难地开口说道。

  「其实……我从来不会怀疑哥哥说的话。

  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对哥哥的话产生怀疑。」

  「产生怀疑?」

  「是的。」

  白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来。

  「呃、那个……对不起。

  突然提到这种事情,学长应该会觉得一头雾水吧?」

  「没关系,希望你可以仔细说明。」

  孝平上前一步接近白。

  假如可以藉此来稍微整理思绪,或许有望找到一丝解决方法。

  而且,他希望白能振作起精神说明来龙去脉。

  「……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

  「七年前就过世了,对吧?」

  「……是啊。

  听说是因为车祸。

  不过事情的真相是如何,我就……」

  「那么……白怀疑的地方是?」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事情有点离奇,不知如何整理思绪的孝平脑袋一团混乱。

  「呃……这样说虽然有点奇怪,不过你有参加双亲的葬礼吗?有见过遗体吗?」

  「我有参加葬礼……但是没有见到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遗体。

  哥哥说,因为怕我见当惨不忍睹的模样会受到惊吓……」

  「原来如此……」

  征一郎的说法很合乎常理。

  毕竟七年前白仍是个小孩子,家人会有这样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

  但也不能否认白心中的疑虑。

  或许她已经认定不会有人理解自己,但还是必须将「是你胡思乱想」

  的说法从脑袋中排除,否则她找自己谈心就失去了意义。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判断的线索的确过于稀少。

  「白有掌握到明确的证据吗?例如可以推测双亲没有死亡的证据。」

  「呃……第六感告诉我的。」

  唔姆……孝平交叉起双臂。

  「不是我不相信白的第六感……不过单纯从刚才的谈话来看,没有任何证据
就怀疑东仪学长,对他有点不公平。」

  「话是没错……」

  「还是直接试着问他本人吧!」

  只能给她这个没啥帮助的建议。

  虽然不知道征一郎会怎么回答,但还是让征一郎知道白心中的疑虑会比较恰
当。

  「是呀……希望可以仔细询问哥哥。」

  「放心吧!」

  孝平将手轻轻放在白头上。

  「你们两兄妹相依为命。

  而且东仪学长不会对白的话充耳不问,只要愿意花时间向他说明,一定可以
得到满意的答案……啊、我说得有点太臭屁了。」

  白对征一郎的了解绝对胜过孝平好几倍,明知如此还是忍不住说了大话。

  他一定可以给白一个满意的答案。

  虽然自己不晓得对白来说,什么是最令她满意的答案就是了。

  ……如今只能这么相信了。

  「白还有我啊。

  如果白希望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或是我代替你直接去问东仪学长也行。」

  「支仓学长……」

  白悄悄接近孝平。

  娇小、娇柔纤细的身躯之中,藏着许多问题。

  强大的压力令她哪天崩溃也不足为奇。

  「幸好支仓学长肯支持我。」

  即便如此,这女孩依旧坚强地露出微笑。

  孝平将白拥入怀中,不断抚摸她的头。

  希望这样能稍微减轻白的压力。

  ……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尽一切可能,孝平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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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期末考结束的当天,孝平独自造访了图书馆。

  夕阳照射进来的馆内,几乎没有半个人影。

  脚步声音响彻馆内。

  不过灰尘的味道却有着让人心灵沉淀的功用。

  ——珠津岛乡土史。

  今天的目的就是这个。

  是潮见大学的助教所调查,详细记载这座珠津岛历史的文献。

  立即翻开封面,开始读第一章,令人大吃一惊的单字映入眼帘。

  「……海盗。」

  孝平忍不住念出声音,慌忙张望四周。

  然后再次看向书本。

  难以置信的是,书里明确记载珠津岛是海盗的根据地。

 想不到自己居住的岛竟然会有如此野蛮的历史……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点的

  时候。

  第二章开始,详细记载乡土历史。

  随处可见「东仪」

  的文字。

  由于改变旧珠津河的流向,使其流往现今的海岸线,因此掌握了水源。

  接着「东仪上水」

  让河川分歧,用于农业灌溉。

  从这时期开始,便能窥见东仪家从江户时代便以庄主身份握有岛上实质的管
理权。

  ‘若非东仪家的推动,大型土木事业的发展无法成功。’

  第二章大致如此。

  另外,出现许多「东仪」

  字眼的,是关于珠津岛神社的项目。

  ‘……珠津岛神社。

  祭神是珠津比卖,原本是岛上的土地神,据说后来被神明显灵的巫女升格为
人格神。

  神纹是桔梗。

  直至明治时代,东仪家在珠津岛代代担任珠津岛神社祭司一职。

  也因为具有祭神特质,东仪家会将历代庄主的女儿作为圣洁的象征,让她侍
奉神明。

  因此在东仪家,女性被认为较接近神,具有较高的地位。‘

  ‘……但是,由于明治的太政官布告,废止了神职的世袭制度,东仪家因此
失去了祭司的地位。

  此后由岛外派遣的人员担任岛上的神职。

  战后再次恢复世袭制度,至此担任神职的是杜家。

  不过杜家只是名义上的神职人员,对于岛民而言,东仪家仍旧是神职的名门。

  虽然大部分的祭祀活动由杜家执行,不过自古流传下来的祭祀仪式仍然保存
在东仪家的作息中。

  特别是秋季例行大典中所跳的独特舞蹈,保留了召神的古代信仰的形态。‘

  「现在,意思是……」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简而言之,这个所谓的「秋季大典」

  就是白一直提到的例行大典。

  一直以为单纯是有夜市与烟火的活动的祭典,看来并非如此。

  白将在这场祭典跳舞的仪式,所具备的重要意义超乎孝平的设想。

  「……真厉害。」

  至此,陌生的「东仪」

  轮廓终于明朗。

  ……接着孝平重新思考。

  虽然自己绝非是随随便便与白交往。

  但是倘若自己活在古代,白对于岛民而言应该是等同于「神」

  的存在。

  来路不明的自己和她交往,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呢?还是要带白脱离封闭的
古老风俗,前往外面的世界呢?孝平苦思各种可能。

  虽然没有和白分手的意愿,但是一想到东仪家之主征一郎的立场,脑袋马上
一片混乱。

  如果可以不管东仪家的规矩以及征一郎的立场就好了……要是能如此断言,
想必会轻松许多。

  ……孝平耐着性子将这本书翻至最后,结果还是并没有得到太多关于「家规」

  的情报。

  「我回来了……」

  从图书馆回到监督室。

  一打开门,孝平呆滞了约一秒钟。

  里头只有白与征一郎,不见千堂兄妹的人影。

  「欢迎回来,支仓学长。」

  「啊、喔。」

  白神色自若地出声问候。

  孝平偷瞄征一郎,只见他不为所动。

  ……我被无视了吗?不,他本来就是这种态度。

  不管怎样,他的态度实在令人不舒服。

  孝平保持平常心,在电脑荧幕前坐下。

  要思考的事情堆积如山,现在必须针对九月份的校庆,一件一件来整理。

  「支仓,别忘了备用品清单。」

  「啊、是!」

  「青砥老师想要过日,待会儿请提交出来。」

  「……了解。」

  征一郎轻轻点头之后,视线回到眼前的书本。

  ……一如往常,完完全全一如往常。

  正因为如此才感到恐怖。

  要是他劈头吼:「不许接近我的白!」

  ,至少也是一个反应。

  ……但他永远都是如此,所以一直提心吊胆也没有用。

  其实孝平很欣赏同是学生会成员的征一郎,对他抱持着与伊织及锳里华相同
的信赖。

  孝平知道人生中难得有机会遇到让自己想要和他一辈子保持联络的人。

  如果可以,希望能以某种形式与对方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为此,必须与他好好讨论,不能全部仰赖白的力量。

  「东仪学……」

  「我们回来了!」

  就在孝平起身的时候,监督室的门猛然打开。

  入室的人是伊织与锳里华。

  「唉呀呀,大家好认真啊。

  外面风和日丽,亏你们还能关在房间里工作啊。」

  实在不像学生长应该说出口的台词。

  不过因为他的出现,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哥哥,虽然期末考结束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校庆的相关工作堆积如山呢。」

  「我当然知道啊!」

  唉呀呀,伊织耸耸肩膀。

  「征,关于在校庆中使用的忄球,我在网路商店找到了。」

  「价格是?」

  「三十二万。」

  「驳回。」

  征一郎仍是老样子。

  「我们编列不出购置忄球的预算,只能彻底放弃了。」

  「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碰地一声,伊织用装模作样的口吻拍桌抗议。

  「没有忄球的校庆,就好比柠檬茶没加柠檬。」

  「……哥哥,你的举例太超现实主义了。」

  锳里华只能茫然地吐槽。

  「总而言之,编列预算是征一郎学长的工作。

  就算是学生会长,也不能只顾满足自己的私人欲望。」

  「那该怎么办呢?支仓同学。」

  「咦?」

  话题毫无预警落到自己这边。

  「关于代替忄球的方案,我想听听你崭新的点子。」

  「突然要我提出来喔……嗯,只能我们自己动手做了。」

  说得太棒了。

  于是伊织弹了一下手指,眼睛闪闪发光。

  「对!这个方案好!」

  「咦咦咦?」

  伊织出乎意料的反应令孝平大吃一惊,差点让堆积如山的文件掉到地板上。

  「如果无法筹到三十二万,的确只能自己动手做。

  你的点子太棒了,支仓同学。」

  「喔 。

  」

  孝平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呢,现在就去买材料吧。」

  「唔哇哇……」

  果然没错。

  这次完全不出所料,他的反应完全符合自己的预想。

  「哥哥,可以不要强人所难吗?支仓同学也很忙。

  这样根本会没时间进行暑假的自由研究嘛。」

  「暑假的自由研究算什么啊。

  校庆能否成功,关键可说是他做的那颗忄球耶。」

  听见伊织不容分说的口吻,事到如今在场的所有成员明白再也没有人能阻止
他。

  「话说回来,一个人做太辛苦了……白,不好意思,可以陪支仓去买材料吗?」

  「好、好的。」

  正在把茶杯收纳进餐具架的白吓了一跳。

  ……和白出去买吗?原本认为伊织的提议只有麻烦可以形容,如今突然成为
极富吸引力的有利提议。

  接受伊织指示的孝平站起身子。

  「……等等。」

  征一郎出声制止。

  「支仓一个人去买就绰绰有余了吧,白没有必要跟去。」

  孝平与白面面相觑。

  心跳突然加速,掌心渗出汗水。

  「是没错啦∫但是让白单独去,你会放不下心吧?要是她被诱拐了怎么办?」

  伊织用平常的口吻回应,然而征一郎依旧面不改色。

  「支仓,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可、可是……」

  一个人去当然没有问题,可是……就在孝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伊织泛着
完美无瑕的笑容,拍拍孝平的肩膀。

  「这是学生会长的命令。

  支仓与白,两人一起去。」

  「伊织。」

  「有什么关系。

  反正期末考已经结束了,今天悠闲地去买东西又不会怎样。

  好了,快点去吧!」

  孝平与白就这样毫无反抗的理由,被强行推出社办。

  ……果然是这样。

  闷闷不乐的两人漫步在海岸道路上。

  风和日丽的天空下,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皆挂着愉快的表情。

  商店里挂满色彩鲜艳的夏季服装。

  一旁冰淇淋店正庆祝着新开幕。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太过刺眼,反而有些令人忧郁。

  虽然并没有明确表示不悦,但是很明显地,征一郎不希望孝平与白在一起。

  「……对不起,支仓学长。」

  白难过地垂着肩膀。

  「不不不,白不需要道歉。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东仪学长的想法。」

  「我知道哥哥气的人是我,绝对不是支仓学长。」

  「……是吗?」

  孝平反而认为征一郎的矛头不是对准白,应该是自己才对。

  只是不管征一郎发怒的对象是谁都一样,矛头指向谁并不重要。

  「对了,白会和东仪学长在神社的祭典中跳舞吧?练习的情况还好吗?」

  眼前挂心的事情就是这个。

  九月举行的秋季例行大典,对于东仪家而言是意义非凡的盛大活动,两人皆
身负重任。

  「我都是独自练习,但还是无法配合哥哥的舞步。」

  '「呃……应该没问题吧?」

  白不发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练习的情况果然不甚理想,想到自己是罪魁祸首,罪恶感便涌上心头。

  「不过别担心!去年跟前年都是跳同一支舞,所以不是第一次跳。」

  「嗯……」

  白语带保留。

  虽然明白她是担心自己,但是他们所跳的舞与成果发表会的舞蹈不同,可不
是练习一天两天就能熟练的舞蹈。

  「支仓学长,先解决忄球吧。

  现在必须优先处理这件事情。」

  「是、是呀。」

  完全忘了忄球的存在。

  两人慌慌张张前往家具精品店。

  预算是刚才伊织给的一万元。

  虽然不晓得该算多还是少,至少可以确定称不上充裕。

  「能不能买铝箔纸贴在保丽龙上啊?」

  「……这样可能无法达到伊织学长期待的效果。」

  「怎么说?」

  「因为折射率低,所以一闪一闪的效果会不足。」

  一闪一闪……这应该是一定要知道的事情吧。

  真是的,为什么自己会和那么麻烦的家伙扯上关系呢?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但是话说回来,要手工制作出三十二万元等级的忄球,实在是强人所难嘛。」

  孝平嘟嚷着,白莞尔微笑。

  「伊织学长很信任支仓学长,所以才会作出无理的要求吧?」

  「是吗?」

  「是的。」

  自信满满的白点头,不过就算获得伊织的信任,孝平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说起来应该比较接近迷惘。

  「……白从以前就认识会长了吧?」

  「伊织学长经常来我们家玩……虽然我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
还记得他经常坐在院子的走廊上和父亲大人下将棋。」

  「哇∫他会下将棋喔。

  所以会长与你父亲的关系不错啰?」

  「……是啊。

  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

  说完,白突然望向远方。

  侧脸看似带着某些悲伤。

  在白的视线的延长线上,想必有孝平没见过的年幼的东仪兄妹。

  无论孝平多么喜欢白,也绝对无法干涉东仪家族的羁绊。

  正是因为这股强烈的羁绊,才会加深白所怀抱的悲伤吧。

  当天夜晚。

  采购完毕的两人,决定立刻在孝平的房间进行忄球的制作。

  具体作法虽然并未定案,不过因为预算许可,所以买了塑胶制的薄忄。

  如果将铝箔纸贴上去,应该可以勉强达到类似忄球的效果。

  「我去测量尺寸,白照着线裁切,可以吗?」

  「好的。」

  两人开始安静地作业。

  期末考结束的今天,原本应该是悠悠哉哉迎接暑假的到来。

 学生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放松疲惫的身体、在聊天室和朋友三五成群地聊天

  。

  然而自己与白则是……「……对不起,白。」

  「对不起什么?」

  「我们明明在交往,结果完全没有做交往时应该做的事情。」

  例如约会啦、约会啦、约会啦。

  听孝平这么一说,白愣了一下。

  「今天就有做交往时应该做的事情啊。」

  「咦?」

  「呵呵。

  今天不是有约会吗?」

  「……」

  见到白心满意足的表情,孝平哑口无言。

  原来……白一直把那当成是约会啊。

  虽然只是在家具精品店买了塑胶薄忄而已。

  她的乐观感动了自己,同时也感叹自己的不中用。

  「那么,下次来个不一样的约会吧!」

  孝平一边用尺测量一边说道。

  「去动物园、看电影、买衣服、或是吃冰淇淋。」

  「那、那太奢侈了!」

  「怎么会奢侈,我们最好做一些平常恋人会做的事情。」

  ……例如拥抱啦、接吻啦。

  自己竟然会想到这种事情。

  孝平猛力摇头。

  不行不行……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应该在两人独处的现在去思考这种事情。

  毕竟现在是两人独处,所以会有不好的联想。

  如果平时喝茶大会的成员们在场,脑袋就不会浮现这个邪恶的念头。

  「……」

  孝平站起身子。

  「支仓学长?」

  「我去买果汁回来。」

  「那我也要去。」

  「不用不用,白坐着就好。」

  孝平佯装没事回答之后,拿起钱包,仿佛逃离现场似地离开自己的房间。

  「……呼。」

  先来个深呼吸。

  将自动贩卖机购买的可乐贴在脸颊上,冷却一下浮躁的心情。

  再次深呼吸之后,打开自己的房门。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一进入房间,白马上笑逐颜开上前迎接。

  笑容中的光芒令孝平感到晕眩。

  「嗯?怎么了?」

  「没事……这样感觉我们好像是新婚夫妇。」

  「咦……」

  孝平老实说出感想,白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潮。

  反应实在太可爱了,令人意乱神迷。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来,给你。」

  「谢谢。」

  拉开拉环,喝了口可乐。

  冰凉的感觉慢慢落入喉咙。

  暂时到外面去果然是正确的,刚才闷在心中的情绪似乎稍微获得了舒解。

  「那、那个,支仓学长。」

  「嗯?」

  「呃……可以坐过去吗?」

  「……咦?」

  孝平呆滞了三秒钟。

  盯着日式矮桌,再加五秒钟。

  「啊、喔……好啊。」

  表面上态然自若,内心却小鹿乱撞。

  好不容易为了冷却心情而离开房间,一切的努力却在白的提议下化为乌有。

  最后,白羞赧地坐在孝平身旁。

  「还是坐在这边比较安心。」

  「咦?」

  「面对面坐的话,我会紧张。

  应该是会不好意思……」

  「……喔喔,原来如此。」

  是这么一回事吗?孝平勉强可以理解白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在面对面的情况下,一直被盯着瞧,工作容易分心的缘故。

  ……但是她坐在旁边却令自己更加紧张。

  感觉得到白的体温、些微的香气,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兰息。

  孝平偷偷瞄了白一眼。

  一瞬间,四目相交,眼神交会。

  ……不行,察觉到不行这样下去。

  「嗯……!」

  然而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仿佛被吸过去似地,亲吻了白。

  温热的唇瓣相互叠合,心中的杂念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啊……唔……咕……」

  白的手攫住孝平的手臂。

  原本以为会被她拒绝,却似乎没有抵抗的意思。

  她并不排斥,孝平松了口气。

  ……对不起,白。

  虽然明白道歉于事无补,却还是必须向她道歉。

  希望可以像绅士一样,让白觉得自己是成熟稳重的男生。

  希望她越来越喜欢自己,所以尽量佯装冷静。

  但是,办不到。

  光是白坐在身边,孝平的克制力便轻而易举地被粉碎。

  「学、学长……」

  抽离唇瓣,白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我们……接吻了。」

  「是啊。」

  「我实在太幸福了……好像快死掉了。」

  「……我也是。」

  听见白直率的发言,孝平也坦然回应。

  虽然白很容易害羞,有时也会像这样意外地投出直球。

  那一刻,孝平深深受她纯洁无瑕的魅力所吸引。

  「再亲一次吗?」

  「学长,可以……在白的请求下,马上堵住她的柔唇,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舌头互相缠绕,湿滑的唾液混杂其中。

  「阿嗯……嗯、啾。」

  最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坐上后方的床铺。

  内心的鼓动到达了最高潮,原先单纯嘴唇碰触嘴唇的接吻,如今化成舌头缠
绵的激情。

  白可爱的柔舌不灵活地动着。

  虽然不喜欢牙齿与牙齿碰撞的感觉,但纯粹是渴求彼此。

  ……应该可以了吧?再这样亲下去,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支仓学长……」

  「嗯?」

  「那个……请教我情侣该做的事。」

  抚摸白的背部的手停止了动作。

  她的意思是……指那件事情吗?」……不行吗?」

  怎么可能不行,如果白所想的与孝平想的是同一件事情的话。

  「知、知道了。」

  自己的经验并没有丰富到可以教她,不过丝毫不足以此为由拒绝。

  现在就想要白。

  想和白做平常的情侣会做的事情。

  「学长……衣服……我自己脱……」

  听到她如此大胆的发言,下半身逐渐发烫。

  「不……我帮你脱。」

  回答之后,白羞涩地转过身去。

  孝平慢慢接近背对坐在床上的女孩。

  亲吻了纤细的鹅颈。

  「噫呀……」

  肩膀抽动一下。

  孝平从后方抱住她,嘴唇在她的颈子上游走。

  光滑的秀发散发出花香,应该是洗发精的香味。

  让白转过脸,这次亲吻她的柔唇。

  饱满水嫩的唇瓣,光是触碰她的嘴唇,就觉得很舒服。

  「嗯……啾……」

  两人静静地确认对方嘴唇的触感。

  拂上脸颊的鼻息,让自己有些痒。

  孝平将舌头伸入她的口中,探求白的柔舌。

  彼此的舌头前端,有如互相牵制似地相互碰撞。

  黏呼呼,令人心痒难耐的触感。

  「嗯唔……嗯呼……唔啾……」

  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孝平发觉自己的腹部非比寻常地发烫。

  一想到这副娇小、惹人怜爱的娇躯在自己的怀中,便大感兴奋。

  ……不行,太急会吓到她。

  虽说如此,不过孝平自己也自身难保。

  只能勉强不要过于猴急。

  「嗯……嗯……呼啊。」

  白原本小心翼翼的舌头,渐渐变得大胆。

  想要努力取悦孝平的心意不说自明。

  孝平一边和她舌吻,一边解开胸口的缎带。

  将上衣敞开至肩膀附近。

  露出极度纤细、雪白的肩膀。

  「哈啊……咕……」

  白敏感地做出回应。

  纤细的娇躯仿佛稍微用力抱紧就可以折断。

  女孩子的身体和男生果然截然不同。

  孝平将脱至肩膀附近的洋装再往下拉。

  构造复杂的衣服虽然令孝平有些摸不着头绪,不过他在反覆尝试当中渐渐找
到了脱衣服的窍门。

  「…………」

  光滑无瑕的美背。

  一股莫名的感动自内心油然而生。

  想要对如此美丽的躯体上下其手的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的人类啊。

  孝平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解开内衣的扣子。

  内衣的肩带自光滑的肩膀滑落。

  「啊……」

  白下意识地想要将掉落的内衣拉回来,却遭到孝平的制止。

  孝平温柔地抓住遮掩胸前的手朝左右拿开。

  然后让白转过身子,仔细眺望白的全身。

  「那个,你一直看的话……」

  「啊、对不起。」

  ……嘴巴上说抱歉,视线却无法移开。

  以同年纪的女生而言,白的胸部算是很小。

  在些许膨起的上头,有淡樱色的突起。

  但是那绝对称不上是丰满的胸部,反倒让孝平感觉兴奋,就像是正在做某种
不可告人的事情。

  孝平吞下唾液,欲伸出手……却急踩刹车。

  ……只有白脱衣服,我不脱似乎很奸诈。

  孝平不太清楚这种时候的礼仪,只是觉得只顾着自己高兴好像很失礼。

  于是他迅速脱掉衬衫,接着脱去长裤。

  最后只剩下一件四角裤。

  白看见已经蓄势待发的下体,马上用双手遮掩脸颊。

  「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啦……」

  想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自己也很意外分身已经勃起,正在四角裤里一柱擎天。

  女生第一次看见当然会吓到。

  孝平深呼吸之后,将双手置于白的香肩。

  「呼啊……」

  腰部虽然纤细,却不失女性应有的曲线。

  内衣与淡粉红色的小裤裤相互呼映。

  全身不由自主开始发烫。

  「学长……我的身材不是很好……所以很害羞……」

  「才没那回事。」

  「那、那么,至少把电灯……」

  「我觉得白很可爱,想要一直一直看着你。」

  「唔……」

  她害羞的模样实在有够诱人。

  孝平再也按奈不住,伸手触摸了那可爱的膨起。

  「噫呀……呼啊……」

  残留在指尖的感觉。

  是白柔嫩的肌肤。

  「对不起。

  我的胸部……真的很小……」

  「别放在心上。

  我觉得你的胸部也很好看啊。」

  「……是吗?」

  「是啊。

  别人怎样我不管,我只喜欢白的胸部。」

  「……支仓学长。」

  绝无虚假的真心话。

  其证据就是自己已经这么兴奋了。

  这次用双手包覆整个乳房。

  轻轻向上抬起搓揉,只见白些微张开柔唇喘息。

  位在掌心中央的小小突起。

  孝平轻轻刺激,白旋即露出难耐的模样紧握拳头。

  「哈啊……啊……支仓……学长……」

  乳沟渗出汗水,看来白和自己一样紧张。

  孝平一边搓揉乳房,同时凑近稍微硬起的乳头。

  「咕……!啊、那个……」

  乳头一被吸吮,白马上发出高八度的娇嗔。

  孝平用力拉住想要逃开的娇躯,发出啾啪啾啪的吸吮声音。

  舌头有些许的甜味,越是刺激前端越是硬挺。

  「噫嗯、好痒……啊、啊呼。」

  孝平忘我地吸吮乳房。

  灵敏地转动手指,用食指抚弄乳晕。

  白将孝平的头拥入怀中使劲搂住。

  ……好可爱。

  全身充满源源不绝的爱意。

  「在男生面前……裸体,羞死人了……」

  「……不会啦,我想看白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看到白裸体的人是自己。

  「因为白是特别的人。

  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对支仓学长来说……很特别吗……?」

  「是啊,那当然。」

  孝平在耳边轻声细语。

  白难耐搔痒似地缩回脖颈,然后将头枕在孝平的肩上。

  「……谢谢。」

  感觉实在不可思议。

  这儿是自己的房间。

  茶会时大家齐聚的房间。

  平常自己单独睡的床铺。

  在这张床铺的上面,裸体的白正坐在上头。

  因为太过不切实际,所以没有实实在在的感觉。

  「学长,你怎么了?」

  「没事。」

  「?」

  白好奇地打量孝平的表情。

  那双水汪汪的眼眸,仿佛要将自己吸进去。

  孝平牵起白的手,慢慢导向自己的下体。

  「哇、哇哇……」

  白的手指碰触到四角裤中屹立的东西,有如电流的麻痹感窜流过孝平的全身。

  「这、这是、那个……」

  「……如果你不排斥的话,我希望你能摸它。」

  虽然好像在刁难她,但是孝平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白面有难色,最后还是缓缓移动手指。

  娇小的手掌包覆住分身,紧紧握住根部。

  「唔:⊥光是这样,孝平便不禁发出声音。

  白的手掌非常温暖,很舒服。

  「好厉害……支仓学长的那个在我的手中……」

  嘟咕、嘟咕地抽动。

  白像是玩弄稀奇的玩具,四处来回抚摸。

  用食指温柔地抚摸龟头之后,时而握住前端,时而搓弄顶部。

  「咕……很舒服喔,白……」

  不服输的孝平也将手伸向白的下体。

  隔着小裤裤用手指压住重要部位,然后轻轻搓揉。

  「哈啊、啊、等等……」

  啾噗,渗出温热的液体。

  量绝对不少的爱液打湿了小裤裤,几乎可以感觉到爱液的重量。

  「不、不行……那儿是……啊啊。」

  孝平前后策动手指,发出咕啾的声音。

  ……好厉害,女孩子竟然会这么湿。

  无法压抑好奇心的孝平继续策动手指。

  握着分身的白,加强了握住的力道。

  低头看向分身,透明的汁液看似玷污了有如白鱼般的手指。

  「哈啊……哈啊、啊啊啊……嗯。」

  相互爱抚彼此的性器官。

  吐出的兰息相互交融,房间的温度似乎逐渐升温。

  小裤裤因为爱液而湿了一片,孝平的手指渐渐肿胀。

  在柔软的阴唇之间,似乎有某个小颗的物体,想必是……阴蒂。

  「我脱下来喔,白……」

  「……咦?」

  孝平抓住白的小裤裤,迅速将小裤裤拉下至大腿。

  脱下的同时,在双腿内侧牵引出一条透明的丝线,几乎没有长毛的耻丘,反
而更生猥亵的印象,让人感到一股悖德感。

  「羞、羞死人了……」

  「我也是。

  我也超不好意思的。」

  「支仓学长也会害羞吗……?」

  「当然会啊。

  因为和喜欢的女生做这种事情……」

  流出的分泌液体几乎要在床单上形成水积洼。

  虽然告诫分身必须冷静下来,但它却不是会乖乖听话的家伙。

  孝平将小裤裤脱下至白的脚踝,再次将手指伸入下体。

  入口处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很快就弄湿了孝平的手指。

  「……哇啊,舒服吗?」

  「不、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说说看嘛,不说我怎么知道。」

  「唔……」

  因为白是非常容易害羞的人,所以才想故意说说话戏弄她。

  沿着阴唇的手指更加激烈地动作,搓出更多的爱液。

  「噫、啊啊啊……!」

  「怎样?」

  「……很、很舒服。」

  白搂着孝平的肩膀,身体向后反仰。

  背部因为香汗释放妖艳的光芒。

  泛起些微潮红的脖颈格外淫荡。

  白的私处轻微颤抖,完全湿润的同时入口也一阵紧缩。

  ……真的没问题吗?应该可以和白结合了吧?到了这个地步,不做到最后怎
么行呢。

  但是,又不希望让白感觉不舒服。

  「白,那个……」

  孝平一边轻轻爱抚阴部,一边轻声细语。

  「不要勉强自己。

  我可以等到白做好准备的那一天。」

  白抬起头,投以灼热的目光。

  「……我已经准备好了。」

  「咦……?」

  「我是……支仓学长的人。

  从交往的那时候起,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白……」

  胸口一阵紧缩。

  无法言语。

  没错……想必她是抱着莫大的决心才会和自己交往。

  孝平唯一能做的,就是正面接受她的决心。

  唯有渴望身为女生的白,请她接受身为男生的自己。

  孝平再次亲吻白。

  不晓得这是第几次的吻了。

  「嗯……啾……」

  怀中的白温驯地让自己亲吻。

  孝平稍微停止接吻,然后更激情地吸吻她的柔唇。

  「嗯啾……啊嗯……嗯……」

  这样子可以吗?白仰望的眼神透露这样的讯息,孝平则使劲抱紧白作为回应。

  「嗯嗯……啾……啪……啊。」

  一边接吻一边将白推倒在床上。

  被两人的体液与汗水弄湿了些许的床单。

  越来越明显的味道,以及空调的声音。

  一切都是现实,然而感觉却似乎身在梦境之中。

  为了确认现实的实在感,孝平将舌头探入白的口中。

  「啊啊……嗯……」

  交缠的唾液产生噗啾啪啾的声音。

  孝平穿越白的身旁,抱起右腿。

  下体移到右腿下方,让彼此的腰部紧密结合。

  分身前端触碰到阴部的感觉令白羞赧不已,但还是一边喘息一边撩人地扭动
腰部。

  「你放心。」

  「好、好的……」

  孝平张开白的双腿,暴露出娇小的阴部。

  分身前端抵住湿润的入口,在摸索的状态下慢慢挺进腰身。

  「嗯嗯……嗯啊……」

  入口处比想像中还紧。

  虽然雁首部位勉强进入,但却紧到仿佛再继续下去就会裂开。

  「啊啊啊啊啊……」

  白全身僵硬,里头变得更紧。

  孝平一边如雨点似地亲吻白的光滑的背部,一边轻微地、缓慢地策动腰身。

  白应该正在承受迎接破处的痛楚。

  但是这紧缩程度同时给予孝平强烈的快感也是事实。

  ……这下子不妙,被她这样夹紧,我会……孝平咬紧嘴唇避开差点爆发的冲
动,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铸下大错。

  「白,没事吧?」

  「我、我没事……」

  「可是……」

  「不要紧……唔啊……啊……进、进来吧……」

  白流下豆大的汗珠恳求孝平。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孝平按着白的肩膀,让她的身体不会往上移开。

  然后用力推进腰身。

  「啊啊!嗯嗯!咕……啊啊啊啊……」

  「好紧……」

  或许是时间点有配合到,整根分身勉强进入。

  被温热的肉璧包覆着,孝平也忍不住发出呻吟。

  「啊啊啊啊……呼啊……」

  「抱歉。

  应该……很痛吧?」

  「不、不要紧……没有、那么痛……」

  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在说谎。

  偷偷看了两人结合的部位,一丝夹带爱液的落红流了出来。

  颜色非常鲜艳。

  「真的很抱歉……不过多亏了白,才能全部进去。」

  「嗯……」

  因为苦闷而扭曲的脸蛋浮现少许的微笑。

  白泛着泪水,同时看向自己的下体。

  「哇……哇哇哇哇……好、好夸张喔。」

  白的阴部扎实地含住孝平硬梆梆的分身,紧密的结合不留一丝缝隙。

  为了到达最深处,孝平使劲埋入分身。

  「啊啊……!哈啊、嗯嗯……」

  阴道内部随着白呼吸的节奏阵阵紧缩,增加了对分身的刺激。

  稍微再抬高抱起的腿,更增密着的程度。

  「支仓学长,舒服吗……?」

  「是啊、非常……舒服。」

  或许是下意识的反应,白的阴道断断续续地紧缩。

  对于还太嫩的孝平而言,这个刺激带来强烈的快感。

  「……支仓学长,请按照学长觉得最舒服的方式去做吧。」

  耳边传来白的莺声燕语。

  「因为我是第一次……所以支仓学长,拜托你了。

  那个……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可以吗?」

  「是的……拜托了。」

  「谢谢你,白。」

  ……滋滋。

  孝平缓缓将刺进最深处的分身从阴道抽出。

  「哈啊啊……呼哈啊……啊啊啊……」

  然后一边按着纤细的香肩,一边使劲突进腰部。

  滋噗噗噗,灼热的分身再次沉入肉璧。

  「啊啊啊啊……嗯……啊啊!」

  「……怎样?会疼吗?」

  「还、还好。」

  ……或许不太好的人是自己。

  无论如何都不能坦诚,自己光是抽送一次就快到达极限了。

  「先跟你说对不起。」

  「……咦?……啊、啊啊啊!」

  再也忍不住了,孝平忘我地大力摆动腰身。

  从后面紧紧抱住白,不断搅弄内部,发出滋噗滋噗的声音。

  「唔啊啊!啊!……嗯啊啊!」

  深、然后更深。

  使劲地、快速地拍打腰部,脑袋几乎要一遍空白。

  孝平将手绕向白的胸口,不断爱抚柔软的膨起。

  将乳头夹在指间,稍微施点力量。

  两人汗流浃背,如胶似漆的密着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这么……激烈……啊啊……嗯嗯嗯!」

  阴道深处或许是出于自卫的反应,不断涌出爱液。

  虽然紧度依旧,不过润滑的程度倒是升格许多。

  「好厉害,白……越来越湿了呢。」

  「呀啊啊、不、不要……哈啊……嗯嗯!」

  ……啾噗……滋噗……咕噗!提升黏度的爱液缠绕住性器,逐渐弹奏起淫靡
的乐音。

  方才僵硬的娇躯此刻柔软地跃动。

  随着孝平的动作,白的腰部也规律地摆动。

  「嗯啊!……咕!支仓学长……啊啊啊!」

  「白,我喜欢你……」

  「我也是……我最喜欢支仓学长了……。」

  相爱的喜悦令快感逐渐增高,宛如全身都是性感带。

  再也无法思考。

  床铺嘎吱作响,让腰部更激烈地转动。

  「啊啊、啊……肚子……好热……」

  在阴部中心,桃色的肉芽些微探出头。

  于是孝平用手指轻轻按压前端,配合腰的律动往上摩擦。

  「啊嗯、不行……啊啊、这样的话……啊啊啊啊啊!」

  缩得更紧了。

  看来这儿是她的弱点。

  「啊啊啊、支、支仓学长……!」

  「咕、白……」

  「变、变得好奇怪喔……啊、啊啊啊、啊啊!」

  准备到达极限。

  孝平挤出最后的力量,突入最深处。

  甜蜜的麻痹感逐渐扩散至全身。

  「啊啊……要高潮了……!」

  视野变得空白。

  阴道的黏膜绞缠住分身的瞬间,孝平在最深的地方射精。

  嘟咕、嘟咕,阵阵抽搐的分身,从顶端吐出大量的精液。

  「啊啊啊……啊……哈呼啊啊啊啊啊……!」

  白的阴道强烈紧缩,仿佛要榨干所有精液。

  内部微微痉挛,娇驱不自主地弓了起来。

  气喘嘘嘘的白随后无力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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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期末考后的闲暇时光划下句点,终于正式进入暑假。

  距离秋祭的例行大典剩下不到两个月,然而白却始终没有和征一郎一同练舞。

  焦虑感随着日子过去一天一天累积。

  对白而言,这支舞是母亲传授的珍贵舞蹈。

  如同一道羁绊,联系着自己与已经不在世上的双亲。

  或许在祭典上跳舞顶多是娱乐大众。

  不过,白在跳这支舞蹈的时候,已往的幸福时光便会清楚地浮现在脑中。

  哥哥在她的身边,父亲在走廊上,守护家人的母亲身影,简直有如昨日光景
历历在目。

  自己也觉得很矛盾。

  无法理解为何哥哥如此奉行家规的同时,自己却又热爱着自古传承的舞蹈。

  虽然想要和本家、分家与家族传统画清界限,但终究无法摆脱一切。

  白觉得很恐怖,自己只能观察哥哥的脸色,偶尔来个小反抗……如此就能感
到满足。

  ……但是,白已经下定决心。

  为了告别懦弱的自己,当天白造访了图书馆。

  白很清楚,当哥哥想要独处时便会造访图书馆。

  毕竟这么久的兄妹可不是当假的。

  「……是白吗?」

  注意到妹妹的身影,征一郎放下阅读中的书本。

  依旧面无表情。

  因为过于冷静,反倒使白不安。

  「坐下吧。」

  「……是 。

  」

  图书馆内除了柜台人员以外别无他人。

  尽管暑假期间依旧开放,但是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在这种风和日丽的日子里,
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室内吧。

  「我有话想跟您说。」

  「支仓的事情吗?」

  单刀直入地询问。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安,白抿紧嘴唇点头。

  「我应该告诉过你,早点结束这段感情吧。」

  「……!」

  征一郎的话如同利刃。

  白好不容易准备沉着以对,却马上难过地想哭。

  「哥哥……虽然您是我的哥哥,但并不表示能干预我的感情吧。」

  「我是以东仪家之主的身份说话。

  况且,我并没有针对支仓的人品做出评论。

  只是依询家族规矩发表言论而已。」

  「那好……所谓的家族规矩又是什么?」

  白感到血液冲上脑部。

  白自认不是情绪化的人。

  尽管在内心不断像是念咒似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却似乎徒劳无功。

  「我……是认真地与支仓学长在交往。

  但是为什么偏偏得被拆散呢?」

  「你简直没有身为东仪家成员的基本认知。」

  「……我有。」

  「如果你的认知是要打破惯例、和分家以外的外来男子交往的话,就马上给
我舍弃这种认知。」

  「哥哥……!」

  柜台人员好奇地关切白与征一郎,但是两人却没有多余的心思顾虑到他。

  为什么会无法达成共识呢?是自己过于自私?还是哥哥?是非对错,已经快
要搞不明白了。

  「白,听好了!」

  征一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与支仓分手,在例行大典上展现你的舞蹈。

  二是选择支仓,永远不再出席例行大典的舞蹈。」

  ——咦?」跳祭典之舞与分家的婚姻,都是东仪家的传统。」

  「怎、怎么可以……」

  「这是你的自由。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做出任何要求。

  就像是你决定与支仓交往一样,自己做抉择吧。

  明白吗?」

  「哥哥……」

  脑海闪过孝平的容貌。

  接着是母亲看顾着年幼的白与征一郎的温柔目光。

  以及在和煦的阳光下,边看边学所跳的那只舞——结果……自己却被逼着做
出选择……「不、不行。」

  「你必须选择。」

  征一郎斩钉截铁地表示。

  「东仪家成员违反家规,就形同与东仪划清界线。

  我不能让舍弃东仪家的人跳那支舞。

  唯有东仪家族的成员才被允许跳那支舞蹈,因为这是东仪家的责任。」

  「…………」

  「你的选择就是如此沉重,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件事情。

  可别天真地说什么不要选择之类的话。」

  别哭。

  白的指甲陷入了大腿。

  因为发过誓不再哭泣,所以绝对要坚持下去。

  毕竟一切都是自己的决定。

  可是……哥哥的要求实在太残酷了。

  「哥哥,为什么……」

  一滴泪水滴落在指甲上。

  「为什么哥哥要把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事情给……」

  「……什么意思?」

  征一郎的表情因为白的话产生了改变。

  没想到永远一副扑克脸的哥哥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我并没有那么好卝.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这是两码子事。」

  「怎、怎么会是两码子事!您一直瞒着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事,却又老是
用东仪家的规矩来约束我……」

  白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经年累月沉淀在内心的情绪,仿佛逮到机会似地脱口而出。

  ……不,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哥哥。

  只是我并非是哥哥所想像的乖宝宝。

  「哥哥好过分!」

  白转身拔腿就跑。

  泪水随风逝去,逐渐渗透进视野的景色。

  抱着无处宣泄情绪的白,只能拚命地跑。

  ……只剩这儿了。

  孝平抬头仰望厚重的建筑。

  暂且在社办把工作做完后,孝平造访了图书馆。

  他在社办静待征一郎直到傍晚,却始终等不到他现身。

  认定他一定在学院的某个角落,于是孝平四处来回找寻。

  在最后的最后,他来到了这里。

  孝平绞尽脑汁,认为征一郎在这里的可能性比较高。

 但是为什么会在最后才想来这可能性最高的地方……可能是无意识中逃避与

  他对话。

  想到这点,孝平开始憎恶自己。

  「……好。」

  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孝平打开图书馆的门。

  随着吱嘎的声响进入图书馆,柜台依旧是平日的那位工作人员。

  接着往里面看,果然没错……目标就坐在里头。

  「东仪学长。」

  轻步上前出声叫唤。

  大约过了两秒钟之后,征一郎才抬起头。

  「是支仓吗?怎么了?」

  「啊、那个……」

  已经下定决心要找他商量了呀。

  「那个……有件和白有关的重要事情想与您商量。」

  说完,征一郎稍微别开视线。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起来似乎非常疲惫。

  「……是和你们有关的重要事情吧?」

  「咦?」

  「其实我也有几件事情想询问你。」

  征一郎拿下眼忄,闭上眼睛稍微沉思……然后再次戴上眼忄。

  「嗯,该从谁开始说起好呢……支仓的事情会很多吗?」

  「还好。

  不、呃……说不定会拖很久。」

  「呼嗯,那么,由我先说好吗?」

  「好的。」

  「我问你……你和白的感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词,征一郎直接投出一颗直球,孝平忍不住咳个不停。

  不过征一郎却不为所动,表示他并非是在开玩笑。

  「那个……就是普通男女的交往。」

  如此一来只能正面迎战了。

  「……是吗,我明白了。」

  征一郎依旧是扑克脸,完全无法看透他的心思。

  「那你想说的是?」

  「……该怎么说呢?我的思绪很混乱。」

  孝平一字一句地表达意见。

  ——当务之急,就是希望与白的交往能获得他的认同。

  在对东仪家的定位与历史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喜欢上白,即便明白规矩的存在,
对白的感情依旧没有动摇。

  他有这样的自觉……像自己这样的外人,对东仪家而言是个麻烦人物。

  不过,就算与所有人为敌,他仍然希望白与征一郎的感情能继续友好下去。

  距离秋季例行大典还有一点时间,希望他们兄妹俩能一起练舞,和乐融融地
迎接当天的活动。

  对白来说,那支舞也是牵系着她与母亲的象征。

  白绝对不是故意违背东仪家的规矩。

  至始至终,征一郎不发一语,默默聆听。

  然后——白对双亲是否真的过世心存怀疑。

  也因此对哥哥产生疑虑。

  她始终在谴责自己不该有这种念头。

  ……虽然不晓得自己的解释是否正确,但是希望能将所有的想法传递给征一
郎明白。

  因为自己真的束手无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

  「我知道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但我希望东仪学长与白的感情可以一直和睦下去。」

 就算牺牲这段不被允许的感情也可以——孝平差点脱口说出这种自暴自弃的

  话,急忙吞了回去。

  「……原来如此。」

  征一郎轻轻点头。

  本来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想不到他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半点愤怒与焦虑。

  只是静静地、纹风不动地地聆听着。

  「嗯……老实说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真的很没用。」

  「……咦?」

  出乎意料的反应。

  「支仓,你将我从小到大照顾的,不,是我以为一直需要我照顾的白……所
不敢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对、对不起。」

  虽然明白道歉无济于事,不过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道歉而已。

  「听了刚才的那番话,你果然很有骨气。

  加上还肯告诉我白的事情,我明白你并不是坏人……就客观来看,我很赞成
你们两人的交往,。」

  孝平呆若木鸡地望着征一郎。

  不过高兴的心情马上跌落谷底。

  「如果……白不是出生于东仪家的话。」

  ——图书馆依旧无人造访。

  由于空调不会很强。

  因此虽然不至于流汗,却没有凉爽的感觉。

  在馆内的书架上,散发出蕴含着岛上历史的书香。

  「可以借点时间谈谈以前的事吗?」

  「请、请说。

  」

  征一郎望向远方。

  「……我的父亲是一位遵循传统的人。」

  眼忄底下的眼睛些微眯起。

  「父亲总是跟我说,将来要成为一位胜任的东仪家家主……尽管我自幼致力
于文武,也取得卓越的成绩,却经常被斥责不能因此满足。」

  孝平点点头,征一郎的父亲果然与自己的想像十分雷同。

  「只有在我和白感情融洽的时候,父亲才会开心。

  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真的很高兴啊……所以我非常疼白,因为对我来说…

  …」

  停顿之后继续说道。

  「或许疼爱白是被父亲赞美的唯一途径吧。」

  对于征一郎吐露心声,孝平不发一语。

  为什么他要告诉自己?……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白?或许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原因。

  「自从父亲离开之后,我反而更加关心白。

  明明再也不会被人责骂或是被赞美,我却仍然……真是羞愧,大概是想要藉
此找到自己的价值吧?」

  「……自己的价值?」

  「没错。

  ……即便如此,我还是对白深感抱歉。

  从旁人角度来看,是我在背后照顾白,但实际上对我来说,是白在支持着我。」

  当……当……墙上的时钟作响。

  从窗户照射下来的光芒,逐渐将馆内染上橙色。

  「所以……问我是不是真心替白着想而照顾她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

  因为我完全是出自于一己之私,然后沉浸在无力改变生活方式的无能中,就
是这么一回事。」

  光是听见这番话,胸口便有揪心之痛。

  见他说得如此平淡,这份痛楚更加锥心刺骨。

  「我问你……你对所谓的东仪家的规矩有什么想法?」

  征一郎以一如往常的冷酷眼神投向孝平。

  「我……认为那是用来束缚活人的一种约束。」

  孝平的说法也隐含反对之意。

  于是乎,征一郎露出自嘲的微笑。

  「束缚?……我的想法和你有点不同。

  所谓的家规,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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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孝平皱起眉头。

  两人之间的话题逐渐被导向价值观问题,征一郎仿佛不想让孝平漏听似地继
续解释。

  「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有个信仰。

 例如要努力活下去、不要给人添麻烦、要具备知识以及教养、遵守礼仪、言

  行一致……如果有十个人,就会有十种‘信仰’与‘禁忌’。」

  征一郎看向自己,似乎在确认意见。

  孝平点点头。

  「这个想法反映了当事者的人生。

  志向坚强的人,生活方式让人肃然起敬。

  我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很美,如果有人的志向坚强值得尊敬,自然而然就会令
人想要效法……况且,倘若尊敬的对象是自己的亲人,那更是一种幸福。」

  他的想法不无道理。

  如果能坦然实践双亲传承的生活法则,那铁定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历代祖先流传下来的,就是东仪家的规矩。

  尊敬祖先代代守护下来的价值观,这股意志躯使我维护家规。」

  「…………」

  征一郎说的话与周围沉重的空气,令孝平动弹不得。

  这就是,名家之主所持的信念吗?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

  「小时候我非常厌恶……但是我觉得,等到我将来继承家业之后,应该也会
踏上和父亲相同的道路。

  其实,分家与岛上的居民,经常说我越来越有父亲的样子。」

  说这话的征一郎的脸上似乎带着喜悦。

  「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尊敬父亲那般饣厉的坚强信念。

  当然,我会希望同是东仪家的白也能尊敬东仪家的价值观……这是我的愿望。」

  ——暂且沉默半晌。

  庆幸听到征一郎的心声的同时,也觉得或许没听到会比较好。

  白与征一郎有着各自的想法。

  这个问题的重点,已经不是谁对谁错。

  既然如此,投身于禁忌之恋的两人,干脆怨恨举着「家规」

  大义名分的征一郎算了。

  ……不,不能这样,孝平心想。

  他也希望两人的恋情能顺利发展。

  但是孝平希望的不仅于此。

  他还希望白与征一郎的感情恢复往昔。

  希望自己可以消去白的悲伤。

  不是自己开心就好。

  「东仪学长,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

  「请说。」

  「您的双亲到底怎么了?我记得您刚才说他们‘离开了’。」

  「……是啊。」

  征一郎的表情有点痛苦。

  在沉重的沉默之后,他缓缓开口。

  「一族之长的父亲……因为家规而殉身。」

  「……咦?殉身是指……」

  「他并没有死,只是也不能称为活着。

  他成了不会说话的人偶。」

  ——人偶?」曾经斥责过我,深受岛上居民尊敬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剩下来的只有失去光芒的瞳孔而已。

  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现在连彼此都不认识,更别说是我了。」

  征一郎的解释浅显易懂。

  虽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用心,不过孝平还是满肚子疑惑。

  「……抱歉。

  支仓应该听不太懂吧,但我只能这样说明。」

  「那个……是因为家规的缘故,您的双亲才会……?」

  「也可以这么说。

  或许家规过于饣谨是不对的,不过这是东仪家的问题。」

  ……听他这么说,孝平哑口无言。

  「老实说,这样的父亲给我很大的冲击。

  我用尽所有方法设法让他复元……但全都徒劳无功。

  因此我决定绝对不要让白受到相同的打击。」

  ……所以才无法对白开诚布公。

  这就是,双亲已经死亡的……理由。

  怎么办?该怎样把这件事情告诉白?」白的父母亲没死,只是称不上活着。」

  如果这样说,白有办法理解吗?只能请征一郎透露更多的讯息。

  孝平想指望征一郎,无奈他的表情满脸痛苦,看来应该是不愿意再透露下去
了。

  「白……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这件事情是否要跟白说,由你决定。

  无论你做了怎样的抉择,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

  「耽误你不少时间,我说完了。」

  「啊、东仪学长……」

  无视孝平的制止,征一郎丢下这句话后,步出了图书馆。

  孝平想追上前去,但双腿无力不听使唤。

  ……我该怎么做呢?这是东仪家的问题,或许应该袖手旁观。

  若是一味插手,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毕竟问题过于错综复杂,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但是——打从喜欢上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抱持着粉身碎骨的觉悟了。

  自私也好、多管闲事也罢,现在只有贯彻自己的信念。

  这一切当然是因为对白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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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5「各位先生女士!」

  伊织高呼一声,讲堂欢声雷动。

  女生们的尖锐欢呼与男生们的嘶吼声浑然化为一体,舞台上的众多聚光灯集
中于一点,位在中央的人物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没错,就是如同字面上说的璀璨。

  因为——学生会长,千堂伊织,正穿着孝平与白制作的「忄球装」。

  「哇靠……会长亮过头了吧。」

  听着伊织演讲的司愕然地喃喃自语。

  竟然让这位平常感情起伏不大的男子感到愕然,孝平心想会长果然不是普通
人物。

  ——九月,校庆当天。

  学院从早便洋溢着祭典的氛围。

  许多学生连日不眠不休地赶工,挑灯夜战到这一天,但没人露出疲惫的神情。

  大概是因为神情紧绷的缘故。

  「喂、给我抬头挺胸。」

  「好痛!」

  正当孝平在讲堂四处奔走的时候,锳里华突然用力拍了他的背部。

  刚才那一掌真的会骨折,毕竟吸血鬼的力气与普通人天差地远。

  「……喂、你是不会手下留情喔。」

  「谁叫你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呀。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了,不过请拿出精神,今天的主力可是学生会成员喔。」

  「……不只今天,每天都是吧?」

  孝平一边摸着背部,脸上泛起苦笑。

  孝平想起他加入学生会的那一天,锳里华也用同样的台词激励他。

  回头想想,每次都是锳里华在鼓励自己。

  只要被她从背后一拍,自己就会不自觉地提起干劲。

  不过可以的话,希望她能稍微控制力道。

  「……对了,白去哪里了?」

  「白正在帮天池修女的忙喔。」

  「呼嗯……」

  ——果然如此。

  今天是校庆的第二天,也是例行秋祭大典举行的日子。

  征一郎一大早便前往珠津岛神社准备祭典的活动。

  东仪家的人能以祭典为优先考量,这是学院方面给予的特例。

  「我问你……白今年真的不会跳舞吗?」

  「嗯,本人是这么说的。」

  孝平这样回答。

  ——是选择与孝平谈恋爱,或是代表东仪家跳舞?被逼着在两难之中择一的
白,最后选了前者。

  虽然白表示那是正确的选择……但是孝平觉得,那铁定不是她的真心话。

  他当然很高兴白选择了自己。

  无论征一郎抱持怎样的想法,绝对是「家规」

  为重,无视白的想法。

  虽然这么想,不过孝平也知道对白来说,那支舞蹈非常重要。

  假如今天就在白没有跳舞的情况下结束的话。

  那是否就代表白与双亲相连的羁绊将就此消灭?就算白对孝平说过「没有那
么饣重。」

  但是对白而言,铁定会徒留遗憾。

  ……真的没关系吗?这是正确的选择吗?如果是我自己……肯定会疯掉。

  双亲逝世,连哥哥也打算离我而去。

  若是要在这种情况下拚命保持自我的话……「哟,我的演讲如何?」

  全身裹着忄球装的伊织带着不输给那份璀璨的笑容走了过来。

  「实在是叹为观止。

  太耀眼了,简直都睁不开眼睛了。」

  孝平与白彻夜赶工而成的服装。

  由于是将切成小块的忄片贴上全身,因此成为「移动式忄球形态」。

  预算是一万,非常俗又大碗。

  不过自己打死都不会穿就是了。

  「唉,好寂寞啊。

  我在学校的校庆今天就要结束了。」

  「每个六年级学生都是一样吧!」

  锳里华丢下这句话。

  ……啊、对呀。

  事到如今,孝平才想到明年伊织他们就要从这间学院毕业。

  始终以为明年、后年,每天都会过着吵吵闹闹、快快乐乐的日子。

  在那老旧的学生会社办里,有喜欢乱出馊主意的伊织、有阻止伊织乱来的锳
里华……用酷酷眼神凝视帐簿的征一郎,冲泡绿茶的白。

  以及在他们的陪伴下,与电脑对决的自己。

  孝平很喜欢那个空间。

  不管如何繁忙,不管被如何要求,都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因为那儿是孝平的
落脚处。

  可惜校园生活终究有结束的一天,明年六年级生即将毕业,后年就轮到孝平
他们离开。

  虽然也会伴随一丝寂寞,但是学弟妹们将会继承那个「落脚处」。

  内心难免感到不舍。

  「唉呀?我不在的话,支仓同学会寂寞吗?」

  一脸贼笑的伊织窥视自己的反应。

  「怎、怎么可能嘛!」

  ……果然,这样下去不行。

  不可以在有心结的状况下让征一郎毕业。

  不可以让他抱持遗憾,就这样送走征一郎。

  ……因为我喜欢白,也欣赏东仪学长。

  我喜欢看见他们和乐融融的模样。

  「不过啊,要是今天的活动就这样结束还真教人遗憾耶。

  真希望能在最后有个像样点的成果出来。」

  伊织双臂交叉在胸前,态度意有所指。

  「成果已经够多了吧?哥哥每次都太贪心了喔。」

  锳里华愕然地回答。

  「有什么关系,祭典已经开始了啊。

  你说呢,支仓同学。」

  「……喔。」

  「真是的,瞧你无精打彩。

  这种活动就是大家开心就好,怎样都没关系呀。

  尤其是待会的祭典,我应该经常挂在嘴上吧。」

  ——待会的祭典。

  很明显是伊织经常提起的词。

  「希望支仓同学也能玩得愉快。

  今天的祭典没有辈分之分的,做什么都可以喔。」

  伊织拍拍孝平的肩膀。

  没有辈分之分,这也是伊织喜欢挂在嘴上的话。

  「会长心情很好嘛。」

  说完,伊织拍拍自已的胸膛。

  「那当然。

  玩得高兴,今天才有意义啊。」

  ……了不起。

  孝平再次佩服。

  想不到长生不老、比谁都有空间的吸血鬼,竟然比任何人享受每一天。

  实在有点羡慕那完全学不来的活力。

  校庆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画下旬点。

  花了数个月制作的成果,瞬间就到此结束。

  上午将整座学院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潮,到了傍晚也渐渐散去。

  最后,校园播放着开始准备后夜祭的广播。

  在孝平正准备回到操场将铁椅搬回讲堂的时候,发现了同是要去搬椅子的白。

  「白。」

  「啊、支仓学长。」

  见到孝平身影,白绽放有如花开的笑颜。

  看来她非常忙碌,注册商标的马尾格外紊乱。

  「校庆开心吗?」

  「非常开心。」

  说完后,白垂下眼帘。

  「……可是却错过了柔道社的芋羊羹……」

  「那、那还真是……可惜呀。」

  「还有,我也没去成吉他社的草丸子摊位。

  不过没关系,明年还有机会。」

  嘻嘻、白露出洁白的皓齿,不过明显可见她心中留下的遗憾。

  可惜在后夜祭即将开始的此刻,自己也无能为力。

  「那你的肚子应该很饿啰?」

  「不要紧。」

  话甫一出口,肚子里的蛔虫却像是算好时机似地咕噜咕噜叫。

  想当然,饲养肚子里的蛔虫的主人就是白。

  「啊、啊……」

  「哈哈哈,用不着逞强啦。」

  孝平放声大笑。

  接着背后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肩膀。

  回过头,是同班的红濑桐叶。

  「这个给你,想吃就吃吧。」

  「咦?」

  突然递出装着章鱼烧的箱子。

  飘逸着一头乌黑秀发,人称冰山美人兼翘课魔人的神秘同班同学。

  想不到神出鬼没的她竟然会参加校庆。

  「……啊,这么说来,听说我们班是卖章鱼烧嘛?」

  「是啊,这是最后一盒。」

  「可以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无妨。」

  她竟然会找自己说话,也真难得。

  不过话说回来,白的食量有这么大吗?」谢谢,我收下啰。」

  孝平向她致谢,桐叶泛起少许微笑,转身离开现场。

  「太好了,白。」

  「可、可是,这样好吗?」

  「不用客气啦。

  反正是多出来的嘛。

  机会难得,你就吃吧!」

  「好的,那么我就不客气啰。」

  有如饭前听到「吃吧!」

  的小狗,白高兴地又起一颗章鱼烧,然后张开嘴一口吞下。

  孝平也拿起章鱼烧放入口中。

  ——嗯?是青海苔与高汤的风味,接着,舌头袭上一股刺激。

  「好、好辣——————」

  「哈啊哇哇哇哇哇哇——!」

  辛辣的等级已远远超越了青椒辣酱与七味唐辛子的层级。

  两人哀号了一段时间,一边当场跑来跑去,急急忙忙冲向饮水机。

  ——呛辣章鱼烧,什么啊!应该在吃之前先确认写在盆子上的文字。

  不对,以前就对自家班上出品的东西没有信心了,所以应该是自己的错。

  「你还好吧,白。」

  「没、没事……应该吧。」

  在饮水机狂灌水,总算撑了过来。

  不过既然是「呛辣章鱼烧」,竟然有两张铭谢惠顾的字条放在里面,未免太
可疑了……想到这里,便试着打开剩下的章鱼烧,不管是否抽到「中奖」,每一
个皆毫无例外辣的要命。

  制作这个章鱼烧的人是那位红濑桐叶吗?她难道没有味觉吗。

  「真是难忘的体验呢。」

  「不过拜此之赐,终于有今天是校庆的感觉了。」

  现在才感觉到未免太晚了吧,毕竟摊贩随处可见耶。

  ——此时。

  伴随着傍晚的暖风,从某处传来笛声。

  好熟悉的音色。

  是祭典的声音。

  「啊……」

  白的脸庞难过地皱了起来。

  她露出想哭却又强忍泪水的表情。

  一看见她的表情,孝平的胸口也跟着一阵紧缩。

  ……果然没错。

  果然没错。

  这是从珠津岛神社的方向传过来的音色。

  即使决定不参加祭典,却还是无法将它割舍。

  强颜欢笑反而觉得更痛苦,但是至少,不可以被孝平看见。

  「白……」

  孝平出声叫唤。

  「其实你很想去珠津岛神社吧?」

  「才……才没……」

  「你说谎。」

  孝平抢先插话。

  他十分了解白的痛苦。

  因为她装不出扑克脸,所以心情全写在脸上。

  其实她很想去。

  绝对没错。

  而且……舞蹈是两人一组,若是缺少了白该怎么跳呢?征一郎要独自跳吗?

  那铁定没有意义。

  这样应该算是违反「家规」

  吧?」白。」

  再次呼唤她。

  「白,一起去神社吧。」

  「……?」

  一脸难以置信的白望着孝平。

  「不行……因为我……」

  「因为你选择了我,对吧?可是……」

  孝平的愿望不仅如此。

  或许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过,孝平可不会对白说:「除了我以外,其它东西统统可以舍弃。」

  结果,狡猾的人其实是自己,真是贪婪无厌。

  但是他再也不希望白失去宝贵的东西。

  如果有机会可以避免,他愿意做个赌注。

  「白,为了东仪学长,去跳舞吧。」

  「支仓学长……」

  「啊、更正。

  是为了我跳舞吧……拜托你。」

  孝平深深鞠躬。

  他感觉到白的迷惘。

  她正在两种心情之间犹豫不决,想必也正看着低头的孝平而不知所措吧。

  ——已经没有时间了。

  等到太阳完全下山,舞蹈就开始了。

  「我……我……」

  「我知道。」

  孝平微笑以对。

  「……所以我希望,你只要点头就好。」

  白的眼眸变得湿润,滚烫的泪水盈满眼眶。

  但是泪水并没有溃堤,她强忍着即将溢出的泪水——最后,点了点头。

  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自己非常清楚或许正在做一件蠢事。

  ……距离祭典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虽然是没有动力的电动脚踏车,但是下坡的话就没有问题。

  孝平虽然小心翼翼,却仍然豪迈地踩着踏板,渐渐穿越染上橙色的景色。

  强风吹得他摇摇晃晃,他仍干劲十足地挺身对抗。

  这台车的外号是哥斯大黎加号,正奔驰在防砂用的松树林沿岸道路上。

  是孝平强行从在外送寿司店打工的司借来的电动脚踏车。

  由于只有一顶安全帽,所以自己就免了,让给后座的白配戴。

  虽然知道被警察看见的话会死得很惨,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越来越接近祭典的乐声。

  由于不能经过太引人注目的道路,所以钻进旁边的小径朝神社前进。

  「接下来往左边的叉路!」

  「了解。」

  将龙头朝左边转。

  沿着白指引的叉路立刻转进一条砂滨小径。

  一边猛烈摇晃一边奔驰前进。

  最后,终于看见在树林对面的巨大鸟居。

  ——那就是珠津岛神社。

  距离祭典开始还剩下十分钟。

  全身汗流浃背,视线因为汗水而模糊。

  驾驶电动脚踏车绕到神社后方,急踩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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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作用力使后轮打滑,车身险些翻倒,幸亏孝平及时伸出左脚踩上地面才避
免翻车。

  「白,快去吧!」

  「可、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

  「好、好的……。」

  白拨开神社后方的镇守之林,朝神社直奔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孝平喘了一口气。

  该做的都做了。

  接下来,就只能等待征一郎的决定了。

  「好痛……」

  压着刚才扭到的左脚踝,孝平也朝神社走去。

  看看手表。

  慢慢走需要花费将近一小时的路程,竟然仅花数分钟就到达了。

  这是司与哥斯大黎加号的功劳。

  要是能平安回去,一定要请他吃凉面。

  孝平抬起头,天空已经出现第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了。

  ——傍晚五点。

  澄色与青色在天空中央交融的时刻。

  好不容易抵达神社境内,那儿已经是人山人海。

  完全没有大型的摊贩与装饰。

  有的只是提灯的火光以及大型的篝火。

  果然与孝平想像中的祭典大异其趣。

  祭典的乐声不绝于耳。

  人们源源不绝地集中在神社。

  人潮川流不息,并不十分宽广的神社境内被爆满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最后,祭典的乐声停止,只剩下人群的喧哗。

  原本悄然的说话声,在来到开始时间五点左右渐渐变大声。

  ……白究竟有没有赶上?千辛万苦带白赶来这里,不过征一郎会做出怎样的
决定就听天由命了。

  只是现在除了相信白以外别无他法。

  ——此时。

  传来一阵笛声。

  人声鼎沸的境内顿时鸦雀无声。

  神乐殿的幕缓缓上升。

  手持乐器的人们并肩站立。

  在那中央,出现了身穿白色衣裳的征一郎。

  瞬间宛如永恒。

  最后,征一郎静谧无声地转了一圈。

  紧接着出现在他背后,与他背靠背的人——是白。

  换穿巫女服的白,凝视着黑闇中一点。

  那有如神明般的神态,令孝平感动到全身起鸡皮疙瘩——嘎啷。

  白手持的铃响起美妙的音色。

  两人不断转圈更换彼此的位置。

  时而分开,时而面对面,偶尔彼此背靠背旋转。

  白表示这是融合当地的信仰,不可思议的舞蹈。

  两位舞者必须步调一致才能完成,是高难度的舞蹈。

  ……真不愧是兄妹。

  虽然各自练习了许久,但是默契十足的节奏让人感觉不出来今年是他们首次
搭配。

  刚往左边转,下一秒钟瞬间转向右边。

  两人才刚分开,下一瞬间又背靠着背。

  行云流水的舞姿以及流畅的脚步。

  让人感觉温馨优雅的动作转眼化成豪迈激烈的舞蹈。

  难怪观众会目不转睛。

  无法抑止的感动流窜全身每个角落,直达指尖末梢,所有人都被迷惑住了。

  当然,孝平也是其中一位。

  ……笛声缓缓转弱。

  两人的旋转慢慢放慢速度。

  可惜,还想再继续观赏下去。

  两人的动作完全停止,只留下令人心醉的余韵。

  所有乐器也停止演奏。

  现场一片静寂。

  就在全身融入仿佛刺耳的静谧时,欢声雷动的掌声响彻境内。

  至此孝平总算回过神,仿佛南柯一梦般的奇妙感触支配着自己。

  一滴泪水流过脸颊。

  鼓掌的手拍到疼痛。

  孝平认为。

  自己始终想看到那对兄妹在一起的模样。

  如今总算实现了愿望,刚才是喜悦的心情化成泪水的表现。

  ……初次见面的时候,白始终躲在征一郎的背后。

  两人渐渐有了交谈,不知不觉中一同相处了很长的时间。

  某天他喜欢上了对方。

  光是喜欢还不满足,他开始希望对方也喜欢他。

  但是,自己无法成为征一郎的替身,白也没有这样的渴望。

  毕竟征一郎是征一郎,孝平是孝平。

  彼此独一无二。

  ……因此,看见两人一同出场的模样,孝平感到安心。

  因为他知道,这对一路走来相互扶持的兄妹,存着坚强无法动摇的羁绊。

  「支仓学长。」

  暂且沉浸在梦中发呆的孝平听见某人的呼唤。

  马上回过头,白与征一郎的身影映入眼帘。

  换穿制服的两人不改从前地站在自己面前,与方才跳舞的人简直截然不同。

  「啊……东仪学长……」

  不知该如何开口,孝平吱唔其词。

  本以为自己强行将白带来这里会让征一郎勃然大怒,想不到征一郎的眼神却
出奇地温和。

  「……支仓。」

  「是!」

  「我必须处理祭典剩下的工作,白就拜托你了。」

  「咦、啊、那个……」

  「祭典的时候可以玩得开心一点,但是尽量早点回来喔。」

  说完,征一郎快步离开现场。

  ——他干嘛啊?太正常了。

  表现太正常了。

  在最后的最后,还以监护者的立场事先叮咛,也真是符合征一郎的个性。

  留在现场的孝平与白面面相觑。

  「辛苦了,白。」

  「……谢谢,支仓学长。」

  白双脚并拢毕恭毕敬致谢。

  为了跳舞而解开的长发随风飘舞。

  不过就是放下头发,却感觉成熟许多,令孝平小鹿乱撞。

  「呃……东仪学长已经承认你的舞蹈合格了吗?」

  「哥哥大发雷霆。」

  白即刻回答。

  接着莞尔微笑。

  「他说:待会就要跳舞的巫女竟然走后门,成何体统!」

  「啥……」

  孝平也只能苦笑。

  如今总算可以放下肩膀上的担子了。

  「幸好支仓学长带我来这里一:如果没有,我和哥哥之间一定会有心结的。」

  孝平点点头。

  虽然是强人所难,不过幸好有带她来这儿。

  见到征一郎神清气爽的表情,就越来越肯定自己当初的决定。

  尽管如此,白与征一郎的疙瘩并没有完全化解。

  想必白十分清楚这一点。

  即便完成了舞蹈,但是事情并未就此圆满结束。

  因为事情的根本并不在此。

  ……但是。

  今天是祭典日。

  在今天结束以前,至少要保持乐观。

  相信明天一定会更好。

  镇守之社的夜晚,随着时间流逝夜色越深。

  孝平与白一边漫步于森林中,一边望着林间满是提灯的火光。

  尽管东仪兄妹主办的活动已经到了尾声,不过在境内的活动依旧持续到深夜。

  平常晚上看似毛骨悚然的森林,今天却显得格外浪漫。

  原来如此,如今总算能够体会情侣独享的固定路线了。

  「……我是第一次和哥哥以外的人参加这场祭典。」

  「是喔。」

  稍微松了口气。

  「明年再一起参加吧。

  后年、大后年也是。」

  「真的吗?」

  「是啊,真的。」

  明年自己的确还在这座岛上。

  后年会在哪儿就不得而知。

  大后年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每年到了这一天,他一定会回珠津岛,携同白参加祭典。

  当然,相信后年以及大后年,一定会再次看到东仪兄妹的舞姿。

  「……好痛。」

  孝平停下脚步触摸左脚。

  先前停车时扭伤的部位异常灼热。

  应该不至于是骨折那种倒楣的事情吧。

  「支仓学长,怎么了吗?」

  「喔……停脚踏车的时候有点扭伤。」

  「咦?」

  白慌忙蹲下,触摸受伤部位。

  确认那儿肿起来之后,她的脸色铁青。

  「怎、怎怎怎怎、怎么办……!都、都是我害的……」

  「不不不,是我自作自受。」

  说这番话是要安抚她,但她却脸色发青。

  「那个,可以请您脱下鞋子吗……?」

  「可、可以啊……」

  孝平坐在附近一株断树干上,脱下左脚的鞋子。

  虽然因为这儿昏暗无法清楚确认,不过光是看轮廓便明了已经肿起来了。

  「肯定是扭伤没错。」

  「不、不一定,要是骨头裂开的话……」

  「要是骨头裂开,我应该会痛得死去活来吧。」

  「是没错啦……」

  白当场蹲下触摸孝平的左脚。

  脚背传来冰冷的触感。

  那儿疼痛的灼热感瞬间逐渐退去。

  「……白的手好舒服喔。」

  「是……是吗?」

  「嗯。」

  白的长发洒落在孝平的脚上……连这股唰唰的触感也觉得舒服,自己是不是
个变态啊?」平常的你很可爱,不过头发放下来也很可爱。」

  「咦……?」

  白吃惊地抬起头。

  「可是解开头发的话就会到处乱飘……尤其是夏天的湿气那么重,所以放下
头发的话常常会很惨。」

  「……很惨?」

  「是的。」

  那可真是不得了,这也没有办法。

  「是吗……」

  孝平伸出手,梳过白的发丝。

  虽然长却不会缠绕手指。

  滑顺的触感十分舒服,孝平反覆梳理白的长发。

  「学、学长……」

  「会痛吗?」

  「不会……是不会痛啦。」

  白的手放置在孝平的腿上,似乎不知所措。

  从林木间溢出的光芒,映照出桃色的脸颊。

  洁白小巧的皓齿从湿润的嘴唇中若隐若现。

  孝平光是见到这景象就差点灵魂出窍。

  或许是刚才的篝火,将脸色映照得满脸通红。

  「……白,过来。」

  「噫呀!」

  孝平抓住纤细的手臂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重心不稳的白,就这样倒入孝平的怀抱中。

  「支、支仓学长……」

  完全收纳进怀抱中的体型。

  如此娇小的身躯,刚才跳舞时却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真是不可思议的女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呢?是追捕白兔的时候开始吗?好像连追捕兔子的
自己也跟着一起进了白的笼子。

  「咕……嗯……」

  情不自禁与白接吻。

  虽说是幽暗的森林,但还是有可能被人看见。

  尽管知道可能会有人会从旁经过,却无法停止接吻的动作。

  「哈……嗯、啾……啪……」

  脚的痛楚已经随风逝去。

  现在脑袋里除了白,再也容纳不下其它事情。

  含有许多唾液的火热舌头相互交缠。

  柔舌轻碰湿滑的皓齿,吞下囤积于口中的唾液。

  黑闇中响起咕啾咕啾的淫靡的声音。

  「嗯啊、哈……啊啊。」

  大概是觉得害羞,白的呼吸显得紊乱。

  一双小手使劲抓住孝平的背。

  「你好可爱,白。」

  轻咬耳垂的同时细声说道。

  「唔……啊……」

  光是这样她的全身便阵阵抽搐。

  似乎是敏感的体质。

  舌头从耳垂游移到脖颈。

  虽然有种草莓的强烈冲动,不过这儿实在太醒目了。

  「对不起。

  气氛突然这么……」

  「哪、哪里。

  我也、呃……」

  白羞赧地寻找台词。

  难不成她的想法也和我一样吗?一起感觉彼此的体温、不知不觉有种莫名的
冲动……「我、我……没有力气了……」

  「没关系。

  放轻松,靠在我身上吧。」

  「不、不行。

  支仓学长是伤患耶……」

  伤势又不会很饣重。

  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白抢先一步将手伸进孝平的大腿之间。

  怎么回事?孝平仔细留意白的举动。

  最后,她的手指费了不少时间解开了皮带,然后马上小心翼翼地拉下裤子的
拉攵。

  「白……」

  「支仓学长,您说过我的手让您很舒服……」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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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直接将手探入四角裤中。

  冰冷的手指紧握住雁首。

  一股仿佛全身融化的快感窜流过全身。

  「哈啊……哈啊……」

  「怎、怎么样?」

  眼神中透露出惶恐。

  握住分身的手微微颤抖。

  这一切全是为了孝平。

  孝平可以感觉到她的用心良苦。

  「啊啊……很舒服喔……」

  刚才之所以说白的手让自己很舒服,绝对没有想入非非的意思……不过白现
在的举动他也非常乐意。

  白一边留意孝平的感受,一边努力上下磨擦分身。

  于是半勃起状态的分身一口气硬起。

  「噫……支仓学长,怎么,湿湿滑滑的……」

  看来前端已经流出了液体。

  些许的腥味飘进了鼻腔。

  「对不起,不过……」

  这股湿滑发挥了润滑剂的效果,手的动作越来越顺畅。

  白似乎渐渐掌握了节奏,这次反覆轻轻磨擦。

  ……这真是禁招。

  我快撑不住了。

  「啊啊……哈啊……」

  体内涌起快感。

  虽然腹部尽量使劲忍耐,却无法力挽狂澜。

  「支仓学长,会疼吗……?」

  「不会……这样下去……」

  白似乎误解了孝平因为苦闷而扭曲的表情。

  这次换成非常缓慢的速度。

  「咕……!」

  慢归慢,又变成截然不同的刺激,不管怎样都令孝平大感兴奋。

  平常怕生害羞的白,竟然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上演如此大胆的举动。

  所以兴奋是理所当然的呀。

  白用手背撩起秀发,露出红润的脸颊。

  从斜上方看见这副模样,有股未曾见过的娇艳。

  「白……」

  「是?」

  「我想……你能不能,舔舔看前端?」

  「咦……!」

  ……我干嘛得寸进尺啊!白的杏眼睁得更大。

  自己实在是厚颜无耻。

  不过在这种状况下,全世界的男人都会想趁机进一步尝试吧?」不行吗?」

  「不、不会……没那回事。

  如果这样支仓学长会觉得舒服的话……」

  散落的发丝垂在耳朵,白慢慢凑近柔唇。

  接着,当温暖的柔唇碰触到雁首的瞬间,孝平的全身产生飘飘欲仙的快感。

  「咕……哈啊!」

  雁首阵阵抽搐。

  佂部清楚浮现出血管,黑黑红红地肿起胀大。

  「嗯啾、嗯哈……。」

  白亲了雁首之后,用柔舌细心地舔舐。

  舔弄分身的白,模样简直就像是在反覆尝试各种方式。

  看见她这么努力,近似失控的冲动油然而生。

  「哈啊……啊……白……」

  「嗯……噫啾……啾。」

  鲜红湿滑的舌头才刚包覆住雁首,滋噗噗……半根分身马上被含入口中。

  「咕……」

  这样应该是白的樱桃小嘴的极限吧。

  但她仍然努力地试图含入整根分身。

  分身在渐渐发热的黏膜支配下,至高无上的幸福萦回于脑海。

  「嗯咕……咕……」

  她的表情看似非常辛苦。

  看见这副可爱的模样,自己感到更加地亢奋。

  孝平策动腰身,品尝白的口腔。

  从嘴角滴出的唾液弄湿了白的长发。

  「啊嗯……嗯嗯、嗯咕……嗯。」

  「啊……白,我快要……」

  雁首被啾啾啾吸吮的瞬间,孝平用力推出腰身。

  在温暖的包覆下,囤积在腹部的精液一口气释放。

  ——嘟咻!噗咻噜噜噜!过于强烈的刺激令孝平全身不断打颤。

  况且是在白的口中解放一切。

  「唔……?咕……!」

  喉咙突如其来被喷洒灼热的精液,白含着分身露出惊恐的表情。

  直到孝平将最后一滴射出之后,她才缓缓抽出分身。

  「咳咳、咳……!」

  「啊、对不起……!」

  尽管事后道歉已经于事无补,不过因为在白的口中太舒服了,所以实在难以
控制。

  看来自己还很嫩呢。

  「你还好吧?」

  「还、还好……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咳咳!」

  白闭上双眼,使劲咽下喉咙。

  想不到她竟然全部吞下去了。

  孝平的内心洋溢着感动的心情。

  她竟然没有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就吞下了这么大量,而且味道腥重的体液。

  「……谢谢你。」

  不由自主脱口致谢。

  「听到学长这样说,我好高兴。」

  白露出纯真的笑容。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开心,孝平忍不住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呼啊……支仓学长……」

  芬芳的花香扑鼻而来。

  是女孩子的香味。

  一股兴奋感再次从脚指甲开始涌入全身。

  「白,你可以站起来吗?」

  「咦……」

  他让呆滞的白起身,让她靠上生长在旁边的一株大树。

  然后孝平弯下腰,撩起白的裙子并且脱下小裤裤。

  「噫啊啊啊啊?支、支仓学长∫」

  「没事的……来,把脚抬起来。」

  他从右脚脱下小裤裤,然后抬高右腿。

  这个姿势让阴部的裂缝看得一清二楚。

  「呀嗯、讨厌啦、啊……不、不要看啦……」

  「别担心,现在很暗所以看不清楚。」

  鬼扯。

  藉由境内泄出的灯火,连湿湿滑滑的裂缝也能确认清楚。

  只见有如指头般的可爱肉芽,已经沾满了爱液。

  「不行,啊、不、不要……啊啊!」

  孝平不由分说吸住了那个裂缝。

  他的舌头迫不及待地伸入满是果汁的娇嫩耻部。

  喝下滴落的爱液,不断舔吮,发出啾噜啾噜的声音。

  混杂着些许湿气与甘甜的白的爱液,宛如不知道干涸是何物。

  舌头蠕动得越激烈,那儿越如同泉水似地源源不绝。

  「哈啊、啊……讨厌、羞死人了……」

  「好湿喔……这么有感觉呀。」

  孝平轻声细语,白的膝盖微微颤抖。

  就算她拚命想要合起双腿,却敌不过孝平的力量。

  「咕……唔唔、哈啊、啊、舌头……啊啊。」

  孝平的舌头执拗地躜入逐渐变得柔软的阴道口。

  他挖出囤积在里面的爱液,将舌头探入更深的场所。

  「啊、啊啊……支仓学长……啊啊啊。」

  起初不知所措的白,此时束手就擒,毫不掩饰地暴露出那儿。

  与第一次亲热时相比,似乎变得更加敏感。

  「啾噗、啪啾……啾。」

  孝平用舌头挑逗肉褶与肉褶之间的地带,那儿逐渐充血显现紫红色。

  阴蒂比刚才更自作主张地,前端逐渐硬挺。

  「噫嗯、哈啊、哈啊啊啊、那里……啊、不行……」

  这里明明是郊外,白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声。

  虽然不时会刻意压低声音,却又会马上恢复先前的音量。

  孝平更加激烈地挑逗阴部,疯狂策动舌头。

  「噫啊啊啊啊、啊、好……舒服……啊啊、啊。」

  白难耐地将孝平压向阴部,如此坦然的反应令孝平觉得好可爱。

  孝平让舌头化成钻地机,滋噗、滋噗上下来回运动。

  「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

  噫咕!噫咕!白的身躯剧烈地抽搐。

  似水的爱液泄了洪,孝平将其一饮而尽。

  阴道不断抽搐,阴蒂也噗噜噗噜地随着身体不住颤抖。

  「哈啊……哈啊……哈啊、啊啊……」

  一边勤快地舔吮阴部,一边抬头看着白的表情。

  只见她神情恍惚。

  ……应该是高潮了吧?」……白,你该不会高潮了吧?」

  「咦……?」

  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

  疑似仍在恍神的状态。

  「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只是脑袋突然一遍空白……」

  「会很舒服吗?」

  「没、没错。」

  白满脸通红地点点头。

  这样的话就准备万全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一起舒服吧?」

  「……?」

  孝平牵起仍然意乱神迷的白的手,让她坐上自己的大腿。

  接着使劲抬起白的娇躯,以抱着她的姿势让彼此的性器接合。

  咕啾……黏膜相互碰触,马上窜流过一阵快感。

  「白,可以慢慢来喔。」

  再次巍然耸立的肉棒渐渐进入白的裂缝。

  「……咕……啊呼……唔唔!」

  白缓缓放下腰身,才刚达到高潮的阴部给予分身阵阵的刺激。

  「哈啊啊啊啊……哈啊……呼哇……」

  躜开仍然狭窄的小穴,逐渐进入更深更深的场所。

  内部满是爱液,但因为狭窄,依旧无法轻易完全进入。

  孝平使劲顶起腰身帮助插入。

  抓准时机,于是雁首滋滋滋地一口气滑进内部。

  「啊啊嗯……嗯唔唔……!」

  性器的接合紧密到不能再紧,渲染开的温热从腹部扩散至全身……

  「嗯……咕……」

  孝平的喉咙发出呻吟。

  终于抵达了最深处,完全合而为一。

  「哈啊啊……嗯咕……进、进来了……」

  「是啊,进去了喔。

  都是白的功劳。」

  孝平给白一个亲吻作为奖励。

  白笑得开心,主动地回送一个香吻。

  「咕……嗯、啾。」

  在结合的状态下接吻实在是太淫靡了。

  舌头交互缠绵,腰部也缓缓动作。

  增强好几倍的快感,两人一同喘着气。

  一个一个解开衬衫的钮扣,露出被内衣包覆的胸部。

  然后用力撩起内衣,用舌头舔吻原形毕露的胸部。

  「好痒……啊啊、啊。」

  阴部与乳房的同时爱抚,爱液的量似乎明显上升。

  看来她对此非常敏感。

  「嗯嗯、咕……嗯嗯嗯。」

  声音不自觉地从口中泄出。

  分身很明显地正在充血。

  白微微抬起腰,放开分身,接着又马上,啾……地一声沉下腰部。

  「唔啊……好热……肚子变得好奇怪……」

  重覆同样的动作。

  这次她抬起腰身,直到分身快要滑出的那一刻才停止动作,然后用力放下腰
部。

  滋噗噗噗噗!「噫啊啊啊啊啊……!」

  越是摩擦性器,白变得越是淫荡。

  从她平常端庄有礼的模样,很难想像有着如此富有女人味的一面。

  孝平也不甘示弱。

  紧紧抓住纤细柳腰往上顶。

  发出咕啾、咕啾黏液与爱液摩擦的声音。

  白也配合孝平的节奏,规律地扭动腰身。

  「支仓、学长,亲我……好吗?」

  白紧紧抱住孝平,湿润的嘴唇互相接合。

  光是接吻就有种想要爆发的冲动,孝平慌忙克制自己,腹部再次使劲。

  「哈啊啊……嗯啊啊……唔……嗯咕……」

  腰部的动作与白的爱液量形成正比,自然而然地加快速度。

  在野外做这种事的紧张感让两人大大兴奋。

  「啊啊嗯!好深、啊啊、哈啊!」

  白张开整双玉腿,结合部位看得一清二楚。

  泛着红润的性器反覆进出的光景显得格外淫靡。

  「……哈啊……嗯!顶到了……啊啊、哈啊!」

  两人的动作渐渐形成一种规律。

  再也无法作任何思考,只是顺从本能专心摆动。

  「支仓学长……我又要……高潮……了……」

  甩着乱发,白嘶哑着诉说着。

  孝平紧抱住娇柔的身躯,激烈地反覆抽送。

  自己的腹部陷入一种向上浮起的感觉。

  看来已经到达了极限。

  「白……我也……我们一起……!」

  「嗯,一起……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紧缩变得更加强烈,孝平猛力挺进最深处。

  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腹部。

  「啊啊、啊……」

  「要……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

  ——滋咻咻咻咻!咻咕!咻咕!白的阴璧收缩,紧紧缠住孝平的分身。

  分身在内部断断续续地弹跳,释放出精液。

  大量的精液令人难以想像是第二次射精。

  而且量似乎比刚才更多,孝平抱紧白,调整自己的呼吸。

  「啊、啊啊……哈啊……啊啊……」

  阴道内持续痉挛,不时紧紧夹住分身。

  白应该仍处于高潮状态。

  「哈……啊……」

  筋疲力竭的白倚靠在孝平的身上。

  看来似乎太勉强她了。

  孝平轻轻搂住颤抖的身体。

  白那娇柔纤细的身体。

  就这样在结合的状态下再次接吻。

  在有如啄食般的轻柔之吻过后,一下子转变为激烈的贪婪之吻。

  「嗯……咕……」

  尽情品尝过接吻的滋味后,两人慢慢分开。

  只见大量的白色黏稠液体从白的体内流出。

  「呼啊……好、好吓人。」

  「……嗯。」

  制服的裙子也沾上的精液,形成黏稠白色的污垢。

  如果是在暗处还不打紧,要是这副模样去到街上就不妙了。

  虽然闪过在神社境内的清洗台清洗制服的方案……但是想到冲洗的是精液,
就觉得好像会遭到天谴。

  所以还是乖乖地在厕所清洗吧。

  「……今天的接吻好像把一辈子的份都亲完了呢。」

  神情恍惚的白有些伤脑筋,娇滴滴地嘀咕着。

  「如果是真的,那未免也亲太少了吧?」

  「咦、是吗?」

  「是啊。

  以后我还想再多和白接吻呢。」

  说话的同时再给白一个吻。

  森林冷冽的空气冷却了两人火热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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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典的乐声仍未停歇。

  不时还会传来啪咧啪咧火焰爆开的声响。

  ……不过,要是东仪学长知道两人在这种神圣的地方做如此不可告人的事情,
究竟会怎样呢?想到这里不禁打起冷颤,光是用想的就觉得超恐怖的。

  「学长……真的很感谢您。」

  白再次开口道谢,不晓得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我只是负责骑车而已,你真正要感谢的人是司才对。」

  「那么,我要送八幡平学长‘佐˙记’的金锷烧,顺便外带一些水羊羹。」

  「哈哈,他肯定会很高兴喔。」

  孝平说完抚摸白的头。

  她的秀发满是湿淋淋的汗水。

  要是这副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保证会起疑心。

  白突然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夜空。

  「……我想和哥哥再一次坐下来好好谈谈。」

  「嗯。」

  孝平点点头。

  「对了,在这之前,东仪学长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

  「我哥哥?」

  「嗯……他说,或许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是我在背后照顾白,但实际上对我
来说,是白在支持着我。」

  ——所以……问我是不是真心替白着想而照顾她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

  ——因为我完全是出自于一己之私。

  ——然后沉醉在无力改变生活方式的无能中,就是这么一回事。

  「…………」

  白望着孝平的脸庞不发一语。

  「我始终以为东仪学长是一位完美的人……不过仔细想想,这怎么可能嘛。」

  不过正因如此,孝平反而更欣赏征一郎。

  就算他不支持两人的感情,自己也不会恨他。

  因为这是两码子事。

  「而且……东仪学长也有提到白双亲的事情。」

  「咦……」

  ——他们为家规殉身。

  ——不是死亡。

  只是,称不上是活着。

  ——只是一具不会说话的人偶。

  孝平并不明白这些话指示的意含。

  「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听我说,直接询问东仪学长比较恰当。

  因为很多内情我不清楚,所以不该随随便便干涉。」

  话说至此,白沉默了片刻,慢慢点头。

  她应该已经从刚才的谈话中明白双亲仍然活着吧?这样就好,孝平心想。

  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讨论下去。

  「关于和东仪学长讨论将来的事情……我希望由你选择。」

  「……好的。」

  白以坚定的口吻回答。

  今后,白一定会得知许多内幕,一定会有很多事情必须由她决定。

  既然仔细聆听别人告诉自己的事情,就要负起相对应的责任。

  不过相反地,也没有必要知道一切。

  人可以负担的责任有限,要是想揽下所有的事情,无疑是自取灭亡。

  「我会一定陪在你身边。」

  「嗯 。

  」

  「所以白不是一个人。」

  「……嗯。」

  因此,希望你可以勇敢面对。

  相信最后一定有属于你的东西。

  孝平再一次抱紧白,感受她的体温。

  夜露令身体有些冰冷,在相互拥抱下又恢复了相同的体温。

  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只要这样子交换彼此的体温就够了。

  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孝平如是作想。

  天空如此遥不可及。

  白用右手遮挡阳光,仰望白云流动的天空。

  虽然不是相隔许久才走这条道路,但是不知为何有种奇妙的心情。

  由于这附近很多旧住宅,几十年来,景色从未改变。

  所以有时会有种时间静止的感觉。

  ——校庆结束的隔周六。

  白在征一郎的通知下,前往许久没有回去的老家。

  「我回来了。」

  拉开古老的拉门,跨过玄关的门槛。

  旋即飘来一股踏踏米与木材混合的味道。

  虽然是陈年的腐味,但是白绝不讨厌。

  双亲健在的时候,家中充满了温馨的氛围。

  但是如今,几乎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与生活的感觉。

  若非信徒们接手管理,大概马上就会变成废墟了吧。

  「……哥哥。」

  进入铺着数叠踏踏米的接客间,白出声呼唤。

  坐在庭院廊上的征一郎转头看向她。

  「我回来了。」

  「白?」

  「是。」

  白走上前去,在征一郎的身旁坐下。

  夏天的微风带来了从别家住户飘来的蚊香味。

  曾经是父亲爱护的日式庭园,依旧与七年前一样美伦美焕。

  「很久没有像这样和你说话了呢。」

  「是呀,我也有这种感觉。」

  沉默再次降临。

  却不会令人觉得尴尬。

  既然到了这里,就有很多事情想讲。

  当然也有很多事情想厘清。

  不过,此刻——「前几天的例行庆典……我必须向支仓道谢呢。」

  呵,征一郎露出微笑。

  「道谢?」

  「是啊。

  那支舞是不能一个人跳的,独自跳就失去了意义,你也应该很清楚吧。

  所以那一天……当你出现在神社的时候,我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这么说来,言行不一的我应该要受到谴责才对……。」

  征一郎在此打住,抬起头。

  「但是不可否认,我很感谢支仓的好意。

  或许最终违反家规的人,其实是我。」

  「没那……」

  白想说:没那回事。

  倘若两人跳那支舞才有意义,那么哥哥只是遵守家规而已。

  「违反家规的人,不是哥哥,是我。」

  「…………」

  征一郎对白的意见不做任何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泛起笑容。

  「你长大了呢,白。」

  「咦?」

  「不……是我一直把你当成小孩子……毕竟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半夜怕鬼,
躲进被窝的小孩子了呢。」

  「干、干嘛突然提到以前的事啊。」

  「哈哈……那倒也是。」

  许久没有见到哥哥的笑容。

  不过,征一郎马上又变得一本正经。

  「我想让你和某人见面。」

  冷不防地进入正题。

  白明白,他指的是父亲与母亲。

  大概是为了谈这件事情,才会把自己找来这儿吧。

  「一直以来,父亲与母亲都在这栋房子。」

  那个眼神,很冷酷,同时带着悲伤。

  「不过……他们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们是谁了。

  变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人偶,再也不是以前的父亲与母亲了。」

  「…………」

  心脏有如刀割。

  明明一心想知道真相,却在得知事实后忍不住颤抖。

  ……已经完全不认识我和哥哥了?再也不是以前的父亲与母亲?……卝人,
我不想相信。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步上他们的后尘。」

  「哥哥……」

  白摇摇头。

  自己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情。

  虽然父母与哥哥始终不愿多谈,但是白知道,东仪家是背负着奇特宿命的家
族。

  为何东仪家自古以来就一直伴随着千堂家?想必与「吸血鬼」

  的存在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母亲与父亲之所以成为一具人偶,个中缘由也必定在此。

  但是哥哥绝对不会让白踏入「暗部」

  的领域。

  ……恐怕是。

  因为他想让白拥有平凡的人生。

  因为在东仪家的名义保护下,能免于「暗部」

  的毒手,所以他希望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得到万全的幸福。

  肯定是为了这个,征一郎才会希望白能遵守家规。

  「……对不起,哥哥。」

  哥哥的脑袋永远只想着妹妹的幸福,凡事都替妹妹着想。

  ……所以说,不遵守家规的自己实在很自私吧?自己应该活在有如盆栽的小
世界中,被美丽梦幻的东西包围,这样才对吧?我搞糊涂了。

  每次都是这样,深陷罪感的泥沼而动弹不得。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

  「不……没关系,哥哥。」

  「如果你想见父亲与母亲的话……」

  征一郎的视线朝一扇隔着纸门的房间望去。

  想必父亲与母亲大人就在那里头。

  就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地方。

  ……然而。

  哥哥,这七年来,却始终瞒着自己。

  到底是承受了多么庞大的痛苦,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一切都是为了妹妹。

  正是因为替妹妹着想,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白。」

  征一郎起身站在纸门前。

  —〡我想。

  我想见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

  无论他们变成什么模样,就算他们遗忘了我。

  我还是想见他们——强风吹来,庭院的树木沙沙摇晃。

  白站起身,不是走向纸门……而是打赤脚跃下庭院的走廊。

  我想见父母。

  但是,我更想保护哥哥的决定。

  白想要保护哥哥历经折磨所做出的决定。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

  她放声大喊。

  朝着位在这栋屋子的某个地方的双亲喊道。

  「我的舞跳得很棒喔。」

  希望能跳给你们看。

  从那之后过了七年,与哥哥练习的那支舞。

  虽然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但是母亲传承的宝物确确实实就寄宿在自己身上。

  ——嘎啷。

  白高举以往母亲所使用的铃,使其作响。

  清澈的音色仿佛能穿透内心。

  即使现在无法跳得如母亲那般出色。

  但是只要跳着这支舞,就能回到过去的那段时光。

  有白、征一郎、坐在廊上的父亲,以及指导舞步的母亲。

  那段单纯的幸福日子。

  ——嘎啷。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

  有看见我跳的舞吗?即便你们是因为家规而步上不归路。

  哪怕你们变成了不会说话的人偶。

  ……至少我相信,这音色、这支舞,仍然可以传进你们的心中。

  ——嘎啷。

  白的指尖直举天际,踏着正确的步伐在现场旋转。

  眯起眼睛,凝视缓缓流动的白云。

  一望无际的天空。

  凛冽的铃声……响彻在深蓝的晴空之中。

  终章湛蓝清澈的天空,划过一条白色的飞机云。

  形同忧郁的天空色彩与透明的空气。

  孝平大力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继续登上冒着热气的斜坡。

  最后在道路的彼端,发现两位熟悉的身影。

  「你们好。」

  孝平打声招呼,征一郎与白一齐回头回应。

  「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走吧。」

  「好的。」

  孝平与白跟随在征一郎的身后。

  今天是东仪家扫墓的日子。

  起初听到这消息时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因为白与征一郎的双亲应该还没有与
世长辞。

  不过,征一郎表示这是必要的例行公事。

  听说是为了有所区隔。

  你有什么意见吗?或许征一郎曾经这样询问孝平。

  不过详情没人知道。

  在摸不着头绪的情况下,孝平跟随在征一郎的身后。

  初夏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晒着柏油路面,全身汗流浃背。

  孝平用手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水,一步一步踩向地面。

  道路的尽头,是覆盖斜坡的墓地。

  孝平在墓地入口的小屋提了桶水。

  只听见蝉鸣响彻四周,丝毫没有其它人的踪迹。

  提着水桶,来到墓地中的石梯的顶端。

  数座刻有「东仪」

  的墓碑陈列其中。

  而立在中心,让人有种别竖一帜感觉的墓碑应该就是本家的墓碑。

  白对那具墓碑行一鞠躬,然后开始用扫把清扫周围。

  装饰上新的鲜花后,用桶子里的水清洗墓碑。

  ……好安静。

  小时候对墓园怕得要死,现在倒是免疫了。

  至少自己绝不讨厌这庄饣肃穆的氛围。

  白点燃香,伫立在墓碑前。

  见到两人双手合十,孝平也跟着效仿。

  面对东仪家的墓碑,自己该祈求什么呢?应该不用祈求,而是报告吧。

  还是说要先问安?初次见面,我是支仓孝平。

  是拐走府上千金的坏蛋。

  ……耍什么宝啊。

  「今天我请支仓前来的原因。」

  征一郎放下双手,率先开口说道。

  「我以东仪家的家主,以及白兄长的身份……同意你们交往。」

  「咦!」

  孝平与白完全忘了身处墓园一事,同时惊呼。

  「东仪学长……你、你是说真的吗?」

  「不过呢。」

  征一郎话说至此打住,接着继续开口。

  「希望白与东仪家断绝关系。」

  「哥哥……!」

  白的脸色因为意想不到的发言变得惨白。

  「将把你从东仪家流放出去,成为分家的养子。

  当然,以后禁止你以‘东仪’自称。」

  口吻相当果决,于是孝平忍不住上前理论。

  「意思就是……要放逐白啰?」

  「正是如此。

  毕业以后,也禁止她回家。」

  「岂……」

  孝平哑然失声。

  这是怎么回事?征一郎究竟在想什么?」和白交往就要有这种壮士断腕的决
心,您是这个意思吗?」

  「你误会了。

  这只是我唯一能支持你们的方法。」

  忄片下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

  支持?一时之间,无法马上理解他的含意。

  毕竟……这可是关乎白与东仪家断绝往来的大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拍手
叫好。

  孝平的脑袋一片混乱,但是白的表情却格外镇定。

  脸上已经丝毫不见刚才的吃惊。

  「……我明白了。」

  白用坚定的口吻点头应允。

  「我理解哥哥的心情……谢谢。」

  「白……」

  白的脸庞透露出决心。

  所以孝平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是征一郎给予的答案。

  以东仪家堂主的身份,做出的区隔与割舍。

  孝平当然无法全面理解。

  一对携手自幼成长的兄妹,即将断绝关系,仅在户籍上维持兄妹的名义。

  不过……征一郎肯定经过深思熟虑。

  才会做出他认为最佳的解决之道吧。

  对于孝平而言,他并不懂东仪家的规矩、分家与氏子等其它方面的状况。

  因此,唯有相信征一郎选择的做法是最佳的办法。

  何况白已经接受了……或许这就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白。」

  「是。」

  「……这个给你。」

  征一郎从口袋取出来的,是装饰着钮扣的绸巾。

  上面绣有金色的刺绣图腾。

  「那个家纹……」

  孝平喃喃自语。

  似乎是在珠津岛神社见过的相同的家纹。

  只见征一郎的嘴角微微上扬。

  「是桔梗,也就是东仪家的家纹。」

  「哥哥……被东仪家放逐的我,可以收下这个吗?」

  「正因为这样才要你收下。」

  征一郎明确地回答。

  表情虽然一如往常,却感觉得到他的豪爽。

  「……好的,谢谢您。」

  白接过绸巾,轻轻叠上手。

  看见白的举动,原本混乱的思绪渐渐平缓下来。

  就算更改户籍,两人仍是独一无二的兄妹、相同父母的子女。

  那条绸巾应该隐藏着这样的含意。

  「看来我当不了父亲理想中的家主了。」

  「怎么会……才没那回事。」

  「天晓得。」

  征一郎用自嘲的口吻喃喃自语。

  不过孝平也想跟白说同样的话。

  家人的利益——白的选择与一族的利害关系——东仪家的规矩,这是在这二
者之间折衷取舍,得出的最佳方法。

  当然,为了这个折衷的方法,白与东仪家也必须付出代价。

  不过就个人立场而言,白与东仪家应该都获得不差的结果。

  不对,岂止不差,简直可以说是完全顺从了白的主张。

  ……但是另一方面,征一郎所失去的东西远远超乎想像。

  与最珍爱的妹妹断绝兄妹关系,这份痛苦肯定难以想像。

  征一郎却始终挂着沉稳的笑容。

  他的视线彼端,是紧握着绸巾,笑容可掬的白。

  家人、白的幸福、以及东仪家一如以往,这些东西肯定替现今的征一郎捎来
了喜悦。

  ……每个人的幸福形式天差地远,即使各自所描绘出来的幸福不够圆满。

  如今孝平已将征一郎视为一位男子汉,由衷感到尊敬,也认为自己完全无法
成长至他的境界。

  即便如此——「东仪学长。」

  「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保证,一定会保护白。」

  孝平明确做出宣示。

  对着征一郎、白、以及不在现场的他们的双亲宣示。

  这个宣言,代表着孝平的决心、也是觉悟。

  「呵……能让祖先们听见这番话,就不虚此行了。」

  征一郎笑了,然后看向满脸通红的白。

  他的眼神十分温柔,白见到征一郎的眼神,绽放如花开的笑颜。

  ——我绝对会保护你。

  就算无法成为像征一郎那样的男子汉,自己仍然想向全世界夸示这份心意。

  孝平希望,获得不可或缺的白与停止漂泊的自己,有资格被全世界的人称为
幸运儿。

  或许有一天终将离开这座岛屿,他会怀念在此生活的点点滴滴。

  或许将伴随各种悲伤、后悔与苦闷,他也会将欢笑铭记在心。

  不论是何时、身处何地。

  闭上眼睛,感觉海风的湿气。

  随着浪潮的声响,仿佛传来那个夏天的祭典的乐声。

  无论距离多么遥远,两人在这座岛上的回忆,将永远历历在目。

  后记继上次的锳里华篇,这次为各位献上白篇。

  扮演学生会吉祥物的白,虽然是十分健康、品行端正的女孩子,但我个人却
认为,她应该是所有女主角中最闷骚的角色。

  一旦将心献给对方,坦然示爱的举动着实令人吃惊呢。

  平常乖巧的她竟然如此表里不一,应该也有很多人感到震惊吧?在本书中,
并没有明确触及「FORTUNE ARTERIAL(简称FA)」

  的核心剧情。

  因此,尚未玩过游戏本作的读者,可能会对几处地方「?」

  感到匪夷所思,这些伏笔预计会在下一部作品「红濑桐叶篇」

  中继续出现,若是各位能继续捧场,实在是我的荣幸。

  这次也多亏了各位工作人员的帮忙,本书才能出版。

  借此致歉的同时,向各位献上我的感谢。

  那么,我们在「桐叶篇」

  再会吧!

            二○○八年夏冈田留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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