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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品花时录】[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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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五十六章粮行 作者:英年早肥

羽想通这一点,便立刻往外面走去,正好请他吃顿饭上再请教好了。到这时,陈羽才觉出来,原来自己也早就饿得了不得了。

    只是,当陈羽推门出来,却正看见那邹平迎面往这边走来,陈羽忙止下步子,慢条斯理的往前走去。那邹平远远的就说道:“那混蛋居然自己跑去吃饭去了,本官把他好好的训斥了一顿,怎么能把陈大人扔在这里,自己去吃饭呢!呵呵,陈老弟,走,本官正好讨个巧儿,你我到太白楼上好好的喝上几杯,也算是我邹某人为你道贺了。”

    换在平常,陈羽绝对不会拒绝,这也是一种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毕竟邹平是这长安的知府,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邹平正是陈羽等长安百姓的父母官,尽管他贪渎之病几乎全有,但是陈羽却没必要得罪他,相反,交好他也是一个不错的资源。又何况,上次打了米阳那件案子,陈羽还多多的承了这邹平的情。

    但是现在陈羽忧心于自己的差事,是以对邹平一拱手道:“多谢邹大人的盛情,小弟可不敢当,昨日承蒙大人相助,小弟还不曾答谢,怎敢再劳大人破费,因此,这桌酒席该小弟请才是。只是,小弟现在公务在身,现正有要事需要去办,所以,就暂且押后几天吧,待小弟理出个头绪来,一定请大人赴宴,如何?”

    那邹平闻言,想了想却又马上笑道:“呃,也对,也对,贤弟刚刚履新,自是公务繁忙,倒是我不识时务了,无妨,无妨的,咱们之间何需客套,哪日有暇你我再饮不迟。只是说好了,务必是我的东道才好。”

    陈羽心知这邹平想错了方向,以为自己是要去请部里同僚去,陈羽也懒得解释,误会就误会吧,倒是把解释的口舌省下来了。只不过听着他先是称呼自己陈大人,继而变成陈老弟,现在又成了贤弟,陈羽便不由得心里暗笑。

    陈羽与他客套几句,坚持必须是自己作东,那邹平退让几句也便不再争,陈羽这才告辞而去。到外面自有人将马牵了过来,陈羽上马便奔着广德里四海货栈而去。

    陈羽要找的人,便是那胡大海。胡大海不但经营着四海货栈,手里还有一家鑫鑫粮店,实力也不可小觑,关键的是,他既然做这一行生意,自然会对这一行有着不同于他人的了解,这个只怕比陈羽空翻那些卷宗要好多了。

    到了四海货栈,那胡车儿早早的迎了出来,接过马鞭将之递给旁边伺候的人,然后恭迎着陈羽上了楼。

    陈羽边走边说道:“小车儿,几日没见,你倒胖了些,你们爷呢。”

    胡车儿闻言摸了摸自己下巴,然后笑道:“回羽爷的话,我们走了三天了都,现下不在长安。”

    陈羽闻言停下脚步,奇道:“走了,干嘛去了?有什么事儿还得要他往外跑?而且,还三天了都没回来?”

    胡车儿伸手帮陈羽布座,又熟练地掂起茶壶为陈羽倒了水,这才说道:“是,羽爷,我们爷说本来想去告诉您来着,但是又觉得您刚刚成婚,最是个蜜里调油的时候,所以,就没有去打扰。我们爷担心那些粮食的事儿,这便亲自出关迎去了,想是现在已经碰上了,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陈羽闻言点头道:“哦,那批粮食竟是已经快要到了吗?”

    胡车儿答道:“是,羽爷,我们爷走前的两天,接到的伙计报信儿,行船已经到了襄阳,在当地找了三家马车行,这才算是起运了,所以,我们爷算着时候从老马车行包了车直接去潼关接去了。”

    陈羽点点头,不禁心中也是喜悦不已,这批粮食一旦运到,自己可以赚钱还上二爷那里的窟窿不说,还可以大大缓解长安的缺粮问题,诚然是一件一举两得的美事。是以,虽然到这里找胡大海扑了个空,却也并没有不痛快,当下他站起来道:“既如此,那好,那等你们爷回来了,记得给我报信儿去。”

    “是,羽爷。”那胡车儿答应着见陈羽站起来了,便又赶忙问道:“爷,您来找我们爷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您要是觉得我能为您帮上什么忙,您就跟我说说也行,我们爷手底下的人,我都认识,有您一句话撂在这里,我一定尽量帮您办,要不,呵呵,我们爷回来该骂我了!”

    陈羽闻言呵呵笑了笑,心道既然来了便不如索性喝杯水再走吧,何况,这胡车儿虽小,但却是极聪慧的家伙,指不定自己能从他嘴里得些什么呢。

    当下陈羽便又坐下

    “车儿,你也坐吧,你们爷不在这儿,你也不必在我矩。”

    胡车儿闻言忙道:“羽爷,您这是哪里话,在您面前,这到了什么时候也没有我胡车儿的坐处啊。呵呵,羽爷,您来,是有什么事儿吧?”

    陈羽闻言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挺机灵的嘛,怪不得你们爷那么看重你!”

    那胡车儿闻言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扫了一眼楼梯这才小声地说道:“要说我们爷,那可是真有本事,不过,嘿嘿,他要是待人能像您似的那么好,就好了。嘿嘿,我们爷说过的,他说在这长安城里厮混的人物,能让他从心眼儿里敬重的,没有几个,您羽爷那是第一号的!”

    陈羽闻言大笑,“兔崽子,别拍马屁了!我且问你,你们爷也开了一家粮店,你能带我去你们爷那家鑫鑫粮店里看看吗?我想向掌柜的请教点事儿。”

    胡车儿闻言道:“行啊,那有什么不行的,不过,也不是小的我夸口,您有什么事儿先跟我说说得了,我知道的,未必就比那掌柜的知道的少!”

    陈羽看这胡车儿还是一副少年心性,要强得很,便笑着说道:“霍,你还挺厉害,那好!我且问你,长安城里比较大的粮店有哪几家?”

    胡车儿闻言不假思索便说道:“要说大,自然首先要说縻实行了,这一家粮店的存粮几乎占了长安所有粮店存粮的三成,您可以想想,它的底子该有多雄厚。据小的我听说,这家縻实行有好多个王公大臣参股呢,您说,人家能不大发嘛!除了縻实行之外,比较大的还有四五家,像是什么平安粮店、王氏米行等等,都算得大户,我们爷的鑫鑫粮店比他们不如,却也算得上是前十名里的。”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意,那胡车儿见状益发得了意,便继续说道:“其实啊,我听我们爷说过,要说最大的粮店,还得说是朝廷的户部,那户部有好些个大粮仓,这可是任何一家粮店都比不了的。不过,前些日子长安东仓一场大火,烧掉了大周三成的存粮,据我们爷说,那些粮食足够咱们全部长安人吃四年多的,可惜全没了。现在户部设在长安附近的大粮仓已经空的差不多了,好像是洛仓还有不少粮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朝廷一直不往长安运,我们爷和掌柜的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猜着可能是调到北疆去了,那里朝廷的大军正和匈奴人开战呢。,粮草的消耗可不是个小数儿。”

    陈羽边听边想道: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些市井中人,竟然能把朝廷的这点家底儿摸个八九不离十,可见这胡大海平日里真是个有心的人。也难为胡车儿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这些耳熟能详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呢。

    陈羽候他说完了又问道:“你刚才说到那縻实行,可知道它多少底细?”

    胡车儿闻言挠了挠后脑勺说:“这个,不知道,我们爷或许知道吧,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刚才那些,都是我我平日里伺候我们爷的时候听来的,还有一些,是偷听的。嘿嘿,羽爷,您可不兴告我状的哈!”

    陈羽闻言呵呵笑道:“你小子倒机灵,将来一定是个人物!你再说说,你可知道你们爷开的这家鑫鑫粮店存粮的情况?”

    胡车儿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悄声地说道:“羽爷,您可千万别问我们爷这个问题,我们爷最忌讳人家问他这个。我偷偷的告诉您就是了,据我七八天之前知道的,应该是还有米五万两千六百多石,麦子五万六千多石,其他杂粮两万多石。”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縻实行能有多少存粮?”

    胡车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可就不知道了,人家的老底儿哪里会轻易的让外人知道去,不过想着,应该比我们鑫鑫的存粮多多了,总有个几十万石吧!”

    陈羽点头之后沉吟不语,这时那胡车儿道:“羽爷,要不,我带着您到处逛逛去,您看看那几家粮店的铺面,就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了。”

    陈羽想了想道:“也好,咱们就逛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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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五十七章饥寒 作者:英年早肥

羽起身下了楼,那胡车儿也牵了一匹马出来,胡车儿,却见陈羽牵着马往前走,便赶忙又跳下了马来,奇道:“羽爷,您怎么了,怎么不上马?”

    陈羽笑道:“我到现在还未吃午饭,总要寻个地方卖点吃的,才有力气去逛。”

    当下胡车儿牵着马陪陈羽到路边小店里买了几个胡饼,陈羽便在那门口匆忙的吃完了,又问掌柜的要了水来喝了,这才招呼胡车儿上马出去逛去。

    胡车儿一边上马一边不由得暗叹,这羽爷真不是寻常人物,别人家有钱的哪个不是大鱼大肉的,谁还愿意在路边买这个胡饼吃,但是陈羽就不,他为了一件事可以忘了吃饭,想起来时也就是弄几个胡饼胡乱的吃了便继续去忙,并不像那些大老爷们一般,即便是天大的事儿,也得先吃舒服了再说。

    且说两人骑着马,那胡车儿带路,两人一路说着些话儿,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縻实行的总店。陈羽下得马来,那胡车儿接过缰绳去,陈羽便站在街道另一边仔细打量着縻实行。

    这家店面要说也算不得大,而且是不做生意的,只谈生意。不过,据胡车儿说,这店面后面,有一个巨大的仓库,他们的粮食泰半储存与此。

    陈羽看了半天却又觉得不便进去问什么,便对那胡车儿道:“你且带我到他们随便一家分号去,咱们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胡车儿应了一声,两个人便骑马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家縻实行分号,却见这里来买米的倒是不少,不过,陈羽看了一会子便发现,这来买米大多很奇怪。

    他们看上去衣裳都还不错,虽然有些人衣服旧了点,但是一看就不像是很穷的人家。不过,他们的却大多是面有菜色,显然是最近吃的太差。

    陈羽仔细一思量,这些人为什么买粮食?那些富贵人家不来买倒还有些道理,他们很多人家都应该有存粮,但是那些更穷的人为什么不来呢,哪怕是粗粮,也该来呀。

    陈羽把马交给胡车儿,便信步走进店去。

    店门口贴着一张布告,是将粮价都贴出了出来,陈羽只看了一项梗米的价格。陈羽按照那个价格算了算,合下来是七千三分银子一石梗米。

    陈羽自小在陈府,整日里吃的便是梗米。不过,他是在后面伺候的小厮,对于这些粮价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有关心过,倒是前些天四处逛茶楼的时候,听说了不少关于粮价的事儿,后来关于这方面的事儿,他也问过老管家宋维长。

    长安市民,多是吃大米和面食。就以梗米为例来说,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一石米够他一个人吃一百二十天到一百六十天。所以,如果是一个八口之家,将那些老弱妇孺饭量小的问题考虑进去,一石米大概够他们吃一个月左右。大周国承平已久,到如今正是盛世,所以,即便是在长安城里卖个力气,当个伙计的,挣的钱虽然不足以让一家人吃得起米,但是至少饿不着。

    长安虽地处关中平原,粮食产量不小,但是因为长安城人口达到近两百万,每日耗粮甚巨,是以粮价一直不低。但是即便是在这不低之中,还有着很大的起伏。夏秋季节,关中平原的粮食下来了,河东的麦子江南两淮的大米也运到了,这个时候粮价一般比较低,一石米也就是一两二钱银子左右,最高也不会超过一两五钱银子。而到了冬春季节,地里长不出一粒粮食来,所以,米价出奇的贵,一石米一般会卖到二两五钱银子以上,最贵时甚至可以卖到三两银子一石。

    今年的情况最是特殊,因为各地或大旱或大涝,收成都不好,加上长安东仓起火烧了朝廷在长安附近囤积的近一半粮食,所以,今年的粮价异乎寻常的高。

    八月的时候,一石米已经卖到了往日冬春季节的价格,在二两六钱银子左右打晃,到了九月,价格开始一路走高,到了现在甚至已经是往年的最高价的三倍。

    为什么粮店会这样子大幅度的涨价呢。一来是因为粮食是必需品,它不像是布料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粮食,你一天都离不了,离了它人就得饿死,所以不管粮店把价格提到多高,那些手里没粮食的还是会自己巴巴的来买。

    可是什么人手里没粮食呢?穷人。只有那些没有闲钱,存不起粮食的穷人才会三五天半个月的买一次粮食。而那些不管价格多高都吃得起的人家,早就提前动手存够了一冬一春所需要的粮食,绝对不会趁现在粮价最高的时候出来买。所以说,粮店提高粮价,是从那些没有钱的穷人手里赚钱,而赚不到有钱人的钱。

    第二,既然那些没粮食的人必须来买粮食,那么贵一点他们顶多少买一点儿就是了,不会不买。那么低价多卖是赚那些钱,高价少卖也是赚那些钱,何苦不高价买呢?反正粮食晒干了放起来三两年内又坏不了。

    再者,这些粮店的粮食大都是提前收来的,当时价格还不太高,所以,即便是

    格稳下来了,降下来了,他们随着大家的价格买,也。不过,这唯一受苦的,就是那些存不起粮食的穷人了。

    要说起来,只从皇帝忧心与这件事便可以知道,这位昭元皇帝虽然随着年纪渐老而有些怠与国事,却还是很关心民生疾苦的。因此,他倒也算是个合格的皇帝了。

    且说陈羽走进去,见每个人都买的不多,想来也是钱的问题,拆东墙补西墙的拆凑出一点钱来,先能买多少是多少,至少先保住眼前饿不死再说,他们根本没有钱多买。再说了,现在粮价那么高,几乎不可能再高了,存粮还有什么意义?存粮的可能就是,粮价一跌,自己就赔了。

    那粮店内有伙计组织大家排队等着买,店内排起几个长队,买米的自然大有人在,不过还是以买麦子和各种杂粮的居多。而且陈羽发现,很多人都是买了半口袋杂粮之后,再到买麦子那队里去排队买麦子。陈羽略一琢磨便明白了,这样买回家去磨成面可以搀着杂粮面吃,算起来要省不少钱。现在这个时候,顾不上什么胃口啊之类的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陈羽就在队伍里东看看西瞧瞧,还没轮到他的时候,他便从队里出来了,笑容满面地拉住那复杂维持店内秩序的伙计,悄悄地从身上掏了几十个铜钱出来递到他手里,然后说道:“这位兄弟,借一步说话。”

    那人闻言一愣,轻轻掂了掂手里的钱,觉出来有好几十个,便马上点头哈腰地说道:“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陈羽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儿,这才小声问道:“你们这个店面,一天能卖出去多少粮食。”

    那人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位爷,您问这个小的我还真不知道,您想,我哪里见得着那账本子呀。不过,据我估摸着,总得有个几十石粮食吧。”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数字虽不精确,不过陈羽也觉得大概就是那么多了,他笑了笑又问道:“那么,长安城里像你们这样的分号,各大粮店加起来能有多少?”

    这次那人闻言只好几乎不假思索便说道:“这个小的我知道,我们实行在长安城内一共有分号三十二处,为的就是方便百姓们买粮食。其他的大小粮店一共还有四十一家,共计分号三百七十三处。这样加在一起,长安城共有粮店的分号三百多处。当然了,有不少小店也计算在内,他们那店面,跟我们这分号可没法比。他们能有多少粮食,怎么能跟我们縻实行比?他们一天能卖个几石粮食,那就算好生意了。”

    陈羽点头的功夫,他笑着说道:“谢谢爷的赏,刚才小的跟您说的那些,都是听我们掌柜的说的,保证准着呢。”

    陈羽颌首一笑,说道:“好,那有劳你了。好了,你忙吧,我要走了。”

    那伙计一愣,便问道:“您不买粮食啊?”

    陈羽笑了笑并不答他便出来了,胡车儿见了牵着马走过来,却听陈羽自言自语道:“粮店虽多,但是却也有一家像样儿的龙头。若是这縻实行能领着降价的话,那么长安城的粮价很快就可以被拉下来,因为他们底子太厚了,其他粮店都不得不看着他们的脸色行事。而即便是其他店都不动弹,等到縻实行都快撑不住的时候,朝廷的粮食也该运来了。这样一来,福泽的是长安的百姓啊!可惜的是,他们却不愿意这么做,这赚的都是穷苦人的钱哪!”

    想到这些,陈羽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商人逐利,本就是天性使然,面对着这个挣钱的大好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呢。

    胡车儿听他说话不敢搭腔,直到陈羽叫了他一声,说道:“走吧,咱们去那些贫苦人家住的地方去转转。”

    胡车儿答应着也上了马,陈羽骑马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奔那城西南而去。

    整个长安城恰便是一个矩形,最北边中间的是皇宫所在,皇宫南边就是朝廷的各个衙署;东边住的多是些勋戚显贵,乃至皇子王孙们,这两处的交界地,便是闻名天下的平康里;城中除设有东市西市供大批交易之外,城南也多是些商铺以及很多货栈商号,当然,这里也住了大量的平民;而长安城的西南角,住的却多是些生活水平相对较低的贫民了。

    说他们是贫民,在这天下盛世的光景下,不免有些犯忌讳,其实他们中还是有不少人家都是生活得可以的,只是相对于那些做生意的商人等等差了许多罢了。

    可是长安城何其之大,所住人物自然也是鱼龙混杂,其中除了有爵位的人家之外,也多是富商大贾,所以,他们便显得贫穷了。

    陈羽还记得上次来这里是来帮后花园子角门那里看门的周二看他家的房子,那里早已被人卖了,不过却没有翻盖,仍是那破旧的屋子院落,里面住了三户人家。当时还是春末,看这里倒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是这次肃杀之冬陈羽再次来到这里,

    次的感觉截然不同了。

    这个时候,能想到法子挣钱的自然都是出门挣钱去了,家里剩下的多是些老弱孤贫。陈羽把马交给胡车儿,自己信步在巷子里走,看那孩童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还在没心没肺的打闹嬉笑,便不由得替他们难受。

    陈羽看到一家敞着门的人家里有位看起来有六十来岁的妇人正在搓洗衣服,便命胡车儿停在那里,自己走进去。

    那妇人看见一个穿着一身华贵衣裳的人走进来,先是一阵害怕,想要闪躲,然后才看着陈羽脸上挂着微笑,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罢了。

    陈羽走上前去说道:“大婶儿,我是到这附近找人的,没找到,看到您开着门,就想问您借口热水喝,不知道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妇人闻言放下心来,忙说道:“您是贵人,想要喝我家的水那是我们家的福气,哪有个不行的道理!您等着,三丫儿,去!给这位官人倒一碗热水来!”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去倒水,那妇人在一遍遍地把那手在衣服上擦,口中说着:“老身这家里,也没个坐的地方,您看这……”

    陈羽忙道:“没事的!大婶儿,我看你们这附近的孩子都面黄肌瘦的,是不是吃不饱饭哪!”

    那大婶儿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唉,吃不饱啊,大人孩子都吃不饱!孩子他爹去给人家卖力气,他娘去帮人家裁剪衣裳,我还在家里帮人家洗衣裳,可是这忙活一天挣的钱全都买成粗粮还不够吃。可是您说又能怎么着呢,谁让那粮食的价儿一天比一天高呢!”

    这时小女孩端过了水来,陈羽接过碗来喝水又问道:“那,大婶儿,你们家里日常吃什么粮食?”

    那妇人几乎没用想就说道:“高粱啊、荞麦啊,都吃,买回来再磨成面,做成饼儿吃。往年的时候,也还偶尔能吃点白面呀,米饭呀什么的,可是今年,连这些个都吃不起了,那些好东西就更别想了。”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把水喝完了把碗递给那小姑娘,然后掏出兜里所有的铜钱来,然后又拿了一小块儿银子,一起递给那妇人道:“大婶儿啊,谢谢你的水了,这点钱拿着,不敢说吃好的,至少能让一家人多吃几顿饱饭。”

    陈羽没敢拿银锭子,因为那个你即便拿出来,人家也不敢收。就这些钱,那妇人还是坚决不受,但是陈羽还是死活的塞给她这才从那家人家出来了。

    出来之后,他和胡车儿两个人牵着马往巷子外面走,这时胡车儿看陈羽表情不太对劲儿,便说道:“爷,您也别难过,这赶上了灾荒的年景,是这样的。他们这里住的人还是好的,那些个受了灾的地方,卖儿买女的还不多了去了。”

    陈羽闻言点点头,心道这件事必须尽快的想出办法来,因为他注意到,包括那家人家祖孙三个在内,这里的很多人到现在还穿着单衣。这情况陈羽略一思量便明白了,还用说嘛,衣裳便宜卖了,然后拿钱去买粮食了。吃饱和穿暖这两件事,还是吃饱比较重要一点,毕竟现在天还不是太冷。

    但是,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的话,像刚才的那户人家一样的,恐怕很快就要饥寒交迫了。

    陈羽信口问道:“车儿,你说,怎么才能让粮食的价钱降下来呢?”

    胡车儿闻言试试探探地问道:“羽爷,小的猜着,您是不是升官儿了?”

    陈羽闻言一愣,看向他时,只听他说道:“小的也是猜的,您要是没有升官儿,干嘛关心这些个事儿啊,您家里可不至于吃不起粮食。”

    陈羽闻言一笑,家里的事儿他一向不管,都是交给绮霞去料理,再以老总管宋维长帮衬着,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甚至于,陈羽直觉的就想到,自己家里肯定也已经备下了过冬的粮食了。那宋维长做了几十年的管家,岂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当下陈羽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却是说道:“你说说,怎么才能让粮食的价钱降下来。”

    胡车儿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要让小的我说呀,最简单最好使的办法当然是朝廷出面,拿出存着的粮食来放到市面上,到时候粮价自然会下来。可是呢,朝廷的粮食也不多了。所以,小的我觉得哈,嘿嘿,我说了您可不带跟我们爷说的,他要是知道我帮您想办法往下压粮价,非宰了我不可。小的我觉得,您既然是做了大官儿了,而且,小的猜着您做的应该就是那管粮食的官儿,那叫什么来着,是叫户部吧?倒不如您就让长安府的衙门里下一道命令出来,规定所有粮食的价格,否则店东治罪,到时候粮价自然就下来了。”

    陈羽好笑地看了看他,这小子,居然能想起来利用计划经济由国家来统一价格的办法,倒也不简单。只是,这个办法,却是最不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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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五十八章党争作者:英年早肥

阳光白而刺目,但是,洒在纤美的皓腕和娇嫩的小臂出了蕴蕴的浅黄,手一挥动,便见有说不出的轻灵飘逸,那一瞬间,她的肌肤有一种近乎魅惑的光泽,笼在一片韵黄里,又仿若女神一般高洁。

    屋子里炭火正旺,甚至那窗棂子握在手里都觉得热乎乎的烫手,而此时上身只穿着小衣的杏儿也确实并不觉得冷,一双大手在她的胸前恣意蹂躏着。那娇挺的双峰随着他的手变幻出不同的形状,那件鱼戏荷间的兜肚此刻还勉强的勾连在小衣上,但是,当那双大手捏住了娇嫩的新剥鸡头肉轻轻这么一捻,杏儿顿时打了个机灵,那早已失去了依靠的肚兜便掉落在她的脚上,就连小衣也已经裂开了大半了。

    如果在阳光下细心的辨认,便可以在她身上发现昨夜抵死缠绵留下的许多痕迹,肩头上有几处嘬红,一痕雪脯上也有几块淡淡的淤青。但是杏儿却乐在其中,自己的男人心里不舒服时来找你,那不就是你的福气嘛。女人要想得宠,首先要学会做一个可以供他消火的小妖精。

    杏儿就可以做这么一个小妖精。

    当陈羽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醒来时,发现天光已经大亮,抬起头便看见,杏儿上身穿着小衣,下身也只着一件猩红的亵裤正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她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喷壶。正在给那几盆兰草浇水。显然她今天心情很好,虽然行动间那双腿地动作有些不太自然,但是嘴里却仍然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陈羽轻轻地起身下床去,他昨天下午回来之后便觉得心里有些郁闷,是以,晚上便也顾不得怜惜杏儿是甫做新妇,强行的春风几度这才肯放过她。他早上也不必上朝,又不必到部里办公。是以杏儿见他乏了,便没有叫他,任他睡个饱觉。

    =.|:起落,皓腕一抖。便有几线晶莹刚好不好的打在叶片上,阳光一照,便见璀然生姿。

    陈羽从背后一把搂住她,杏儿的身子猛地一滞,然后轻轻地问道:“主子醒了?昨夜睡得好吗?”

    陈羽闻言也不答话,只是贴近了她的身子,双臂越束越紧,杏儿接连两夜承欢,身子正是娇懒的时候,怎堪陈羽指尖肆无忌惮的挑逗。不一会儿便听见那喷壶咣当一下子掉在地上,壶里地水洒了一地。

    小丫鬟阿锦在外屋听见动静跑进来。一眼看见屋里的情景却又羞得赶紧关门出去了,这里杏儿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把住了窗棂子。编贝玉齿紧紧地咬住下唇,深怕那一声声娇腻入骨的呻吟被外间的丫头们听见。

    “主、主子,饶了、奴吧!”

    一抬眼瞥见那肩头的嘬红,陈羽心里地火没来由的一松,手上便松了力道,杏儿趁机大喘了一口气,说道:“主子,奴实在是不堪垂幸了。”

    陈羽也知道自己昨夜有些过于孟浪了。杏儿新妇过门,身子还娇弱得很。倒也确实是禁不起自己这般死命的挞伐,加上心里有事儿,是以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双臂环在她胸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杏儿似的说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女孩子倾心呢?”

    杏儿闻言回眸白了陈羽一爷,说道:“这种事主子还用得着问奴?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主子更知道怎么讨女儿家欢心了!”

    陈羽闻言扭过头去看着她笑了笑,然后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在那耳钉旁边轻轻地啮咬着,嘴里还含含混混地说道:“那么,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商人自愿的低价卖出她的货物呢?这两者只怕不是同一个道理。”

    杏儿只觉得耳朵上酥酥麻麻的,便好像全身都开始酥麻起来,那感觉颤悠悠的好不舒服,却痒惺惺地又好不难受,便根本没有留意到陈羽说的什么,只是在心里哀叹一声冤家,你真个是不作贱死人不算完地小冤家呀。

    谁知就在杏儿做好心里准备迎接新的一轮挞伐地时候,陈羽却轻轻地放开了她,自己走向床边拿衣服,杏儿扭头看见了,便慌得只伸手系了系小衣便冲外面喊道:“阿锦、进来伺候爷梳洗。”

    阿锦阿瑟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了,但是主子不起来她们总不能催吧,好容易听见里面有动静,谁知阿锦推门进去却闹了个大红脸出来,任妹妹怎么问她都不说是怎么了,只是抵死的不许她进去。现在听见里面的叫声,阿锦忙命自家妹子打了热水再进来,然后自己红着脸儿推门进去,先伺候着陈羽穿起衣服来。

    梳洗罢了那阿锦才回道:“爷,外面有个人说是陈家派来的,一大早就来了,现在都在书房里等了您好久了。”

    陈羽闻言一愣,“陈府?嗯,我知道了,马上去见见他。”

    来不及吃饭,陈羽便直接奔书房去了。昨天下午他到陈家拜见了陈老爷子陈登,陈登便许诺他明天一早把縻实行的资料送过来,这来的人,想来便是送东西来了。

    陈羽推门进去,屋子里急得来回走动不已的人,居然是二爷。

    “好啊你个墨雨,啊,不,陈大人!你小子居然敢把我晾在这儿一个时辰,你行!”刚看见陈羽,那二爷便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说上了。

    陈羽见是他便忙笑道:“哎呦,怎么是您哪二爷,您说有什么事儿您直接派个人来支应一声不就得了,怎么还敢劳烦您亲自跑来一趟。这下边人也是,也没人告诉我您来了。”

    “行行行!少跟我扯淡!你以为二爷我愿意来?这是老爷地吩咐,命我给你送东西兼送人。还不许我打扰你,你二爷我就只好坐在这儿干等了。”

    陈羽闻言愕然,不管怎么说陈登也不该让二爷来给他送东西呀,这到底是什么用意?还没等陈羽多寻思,就听见那二爷接着说道:“老爷说了,离明年的春闱之战还早,让我不可读腐了书,还是要常出来学习学习,正好你身上

    事,是关系国计民生的,说是让我跟在你身边学习学不过了!”

    陈羽闻言还在思量那陈登此举的含义,却听见那二爷又道:“你这里就给我挂个名儿吧,你也知道,二爷我最近读书正热,哪里有时间出来东跑西跑的。”

    陈羽闻言稍一思量便顺水推舟地说道:“二爷说话了,敢不从命?”

    那二爷陈桐显然是很不耐烦,但是他现在对陈羽是打也打不得了,骂也骂不得了,便把那该说的想说的话儿都说完了,就起身要走。

    陈羽不过虚留了几句,便一路把他送出了门。然后就见那二爷骑着马带着一顶空了的轿子回去了。陈羽看见轿子想起来二爷还说过一句送了个人过来,便转身问门房,“这轿子里坐的是谁?人呢?”

    那门房答道:“是一位姑娘,进了院子就没再出来。”

    陈羽想了想便知道是谁了,绮霞一定是把她拉了去说话儿了,怪不得自己刚才没见到。想到这被人送来送去的命运,陈羽心里的高兴劲儿便剩下了没多少,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往里走。

    陈登派二爷送来的这些资料很全面,以至于陈羽都在怀疑是不是陈登手底下有一帮探子,整日里没事儿就在到处搜罗消息,不然,怎么可能把实行的底细弄得那么清楚.

    +i.细的紧,据说自他执掌縻实行以来,只做过一次赔钱的生意,其他的每一单生意都在给縻实行大把大把的挣银子。因此,他很得东家们的喜欢。成为第一个在实行大掌柜这个位子上一待十一年的人。

    至于縻实行地后台东家,表面上最大的当然是縻实行的创办人玉林侯唐家,可根据陈桐送来的资料显示,它的最大东家早已经悄然的转换成了七王爷。

    七王爷,当今皇上地同母弟弟,一直以来备受宠爱。皇上继位不过五年,觉得朝中根基以稳,便把他召入长安,要共享盛世。至今七王爷越发的位高威隆,其他的任何一位王爷都比不得他,即便是长辈,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

    这七王爷有个好处,他从来不关心政治,或者说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关心政治,反正上面有个皇上护着。他的地位稳如泰山。他喜欢的,是笔墨文章一类雅事。据说那柳如眉便是他一手捧起来的,却又对她丝毫无犯。因此被推举为当朝第一雅人。

    当然根据陈登的资料显示,七王爷近些年跟内阁另一位首辅何进远走得很近乎,虽然是背地里如此,明面上只不过是两个交好的朋友罢了,但是陈登对此却极为警惕,几乎想尽办法把一切能搜罗的他们交往的经历都搜罗了来。现在摆在陈羽面前,就有一大部分。

    这縻实行地后台不说其他的,单只是一个七王爷。就让陈羽明白了,不要说像胡车儿说地那样用朝廷手段强制他们降低粮价了。就是自己用其他方法把粮价拉下来,也肯定会得罪这位七王爷。这也怪不得那么多天不管陈登、何进远王鸿等想了什么办法,长安的粮价就是下不来了,关键是没有人敢得罪七王爷。

    那么,自己要怎么做呢?

    陈登派了二爷来送东西,还说让二爷在这里挂个名,那意思很有可能就是要自己一定要给縻实行一点教训,可问题是,自己教训得起它吗?再有,让二爷来这里挂名,难道陈登就不怕七王爷认为自己找他麻烦是受了陈登指使地?他就不怕得罪七王爷?

    想了半天陈羽恍然大悟,却原来,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出身陈府,早就已经是陈登一党了,无论二爷挂不挂名,大家都会认为是陈登命他干的。而陈登自己不设法打击实行,只是不好跟七王爷直接对撼罢了,这是要假自己之手与他斗啊。

    这样一来,不管这一场争斗下来胜负如何,他陈登都可以轻轻的甩脱责任。胜了,他的儿子陈桐曾参与此事,为朝廷出了力,将来不管是参加科考还是直接荫职,皇上都会酌情考虑照顾一下。败了,反正陈羽是奉了圣命在办事,与我何干?难道说陈羽是出身我陈府,他以后做什么事我陈登都要担上干系吗?二爷也只不过是挂名,到时候尽可以说是自己拉他进来的,目的是讨好陈登。这下子他又很快就撇清了。

    想到这里陈羽不由得暗叹,真是打的好算计呀!

    时近正午,陈羽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出门来,在白得耀眼地阳光下散着步,不知不觉到了后院,就见绮霞笑脸如花地拉着琥珀的小手在那里聊着家常。

    远远地看见陈羽踱进来了,琥珀蹭地一下站起来,脸蛋儿立马变得通红通红地,绮霞拉着她的手走过来,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看那眼神,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陈羽恍恍忽忽地就看见两个娇美如花的女人向自己走过来,他的脸上也不禁溢出一抹微笑,但是他的内心此刻却是冰凉得刺骨。

    想起昨日在金銮殿上,皇帝在下旨给自己之后,走到自己身边那番小声的说话,陈羽就对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感到不寒而栗。却原来,自己早已经被人认为陈登一党了,自己却还傻兮兮的想要明哲保身,退出事外。

    “陈羽啊,你知道历来的帝王们都对一件事非常的恶心,知道是什么事吗?”

    “党争!党争可以拆散一个国家的凝聚力,党争之极,可以将几百年攒下的基业毁于一场无谓的争斗!这个,比灾荒旱涝要厉害,比匈奴铁骑要厉害,比凶徒造反也要厉害!这是在朝廷的胸口上插刀!直刺心脏!疼的钻心哪!”

    “你不妨跟陈爱卿走近乎一点儿,呵呵,这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朕要你记住,你是朕的臣子,不是陈爱卿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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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五时九章间谍 作者:英年早肥

便犹如混黑社会,一旦扎了进去,便是不死不休。▋人也会收到很大的波及和影响。胜者会荫及后人,败者则举家戚戚,祖宗蒙羞。

    党对党,派对派。一个官儿,要想不败,就必须站在势力大的或者将来会势力大的这一边,大树底下好乘凉,才能保证自己地位和前途,也才能保证妻子儿女一家老小的生活。或者,自己建立一个党,一个派,做它的主人。

    在官场上,没有人是常胜将军。要说有,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所以,在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再想想自己的处境,陈羽几乎是立刻的就做出了决定。

    依附于皇帝,壮大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强大到没有人敢轻易的来碰自己,或许,到那个时候,自己才能真正过上那种安静祥和的生活。

    谁让这个世界充满争斗与阴谋呢!

    陈羽笑着安慰下绮霞,这个功夫琥珀给陈羽施了礼之后便躲到屋里去了,绮霞笑着对陈羽说:“和琥珀我们可是七八年的好姐妹了,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也是这样,不过,大老爷,这可真的是奴的妹妹,你准备怎么处置啊?”

    陈羽笑着把她拥入怀里说道:“既然是你妹妹,那就先待在你身边吧。好好的待承她,她在陈府那边也是管过事儿的,你现在在孕中,身子多有不便,精力也容易不济,就让她和杏儿一起把家务操持起来,你在旁边指点着也就是了。”

    绮霞听见陈羽这番说话,想了想才点点头说道:“奴看相公这两天脸色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心的事儿?依着奴看,有些事尽力了也就是了,不必强自去争执些什么。咱们也不求什么高管显宦的,只求个平安是福就是了。”

    陈羽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也不与她多说什么,说了徒惹她担心,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绮霞并不知道,她的丈夫现在正处在一个艰难的抉择之中,而不管对错,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这时就听绮霞偎在陈羽怀里对雨蓝雨萱说道:“你们俩去帮琥珀小姐收拾间屋子去,就要西跨院那间厢房。”

    两个丫头答应一声去了,陈羽正要拥着绮霞往屋里走,却见绮霞伸手扯住了他,四周看了看才小声地说道:“相公,奴觉得不对劲儿呢。雨萱那个丫头奴撞见她两次都是鬼鬼樂樂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问她又问不出什么来,奴心里便觉得不踏实。”

    陈羽闻言眉毛一抖,看着绮霞问道:“鬼鬼樂樂的,你亲眼看见的?看见她做什么了?”

    绮霞说道:“确实是奴亲眼看见的,还见了两次,要不然也不会跟相公说起这事儿。第一次是我到后面瞎转悠,正在后院里看那棵石榴树,上面满是通红的果子,这时就见雨萱匆匆忙忙的往外走,然后就见她打开后门站在门口不知在干什么,我便索性不吱声,看她做什么,然后就见有个人到了咱们后门,跟她在哪儿嘀咕了好一阵子,雨萱才又急忙忙的回去了。第二次,是我觉得一碗粥熬的不好,味道不到,便到厨房里跟她们说怎么个熬法儿才好,还没到厨房呢,就看见雨萱跟一个人在哪儿正说着什么呢,声音小的很,奴过去问她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个卖菜的,奴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想一个内宅的丫鬟怎么跑到那里跟外面的个卖菜的说起话儿来了,这便是没规矩了。到了后来,奴才想起来,咱们家里吃的瓜果菜蔬之类,都是宋管家派人出去买的,十几口人吃饭,哪里值得人家送上门哪。是以,我便觉得很有些不对了,这才告诉给你。”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心道怪不得,怪不得当初陈登竟然要送自己丫鬟,绮霞又不是他的女儿,不过是家里一个有点身份的大丫鬟罢了,哪里就值得他当个女儿似的配送丫鬟了。却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原来那个时候陈登便已经开始着手控制自己了,而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从那次谈话开始。怪不得他能在当朝第一人的位子上一坐这么些年,市中屹立不倒,却原来火候是真的老到无比。

    当下陈羽想了想对绮霞说:“你以后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就当这些事从没发生过,你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随她怎么去,都不要理她。”

    绮霞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安置好了家里的事儿,陈羽吃过了午饭便奔户部衙门而来。到了部里先去陕西清吏司郎中

    问了好,然后叙了些无关的话,陈羽又探问了一番老的事儿,这才告辞而去。

    到前面衙口了里递了拜望,自有小吏进去通禀,过了一会儿便来唤陈羽,说是尚书大人处理公事告一段落,着陈羽此刻可以进去见见了。

    陈羽答谢之后跟在他身后进去,在门口处向王鸿问了好。那王老大人倒是客气得很,让陈羽进去坐了。陈羽客套几句便也不再推让,径直的进去坐下,然后抬起头看着王鸿。

    今天的老大人全然看不出昨日那般的瞌睡相,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看着陈羽道:“陈大人昨日履新,老夫身体欠佳,所以多有慢待,还望陈大人不要到陈大人面前去告状啊!”

    陈羽听他这话前面还客气无比,后面的虽然还是客气无比,但是却让人觉得听了心里难受,又是这个陈大人那个陈大人的,又是告状之类的,无非是直斥自己乃是陈登一党罢了,可是,这话听在耳中怎么就觉得那么窝心呢。

    陈羽忙一下子站起来,恭立一侧道:“老大人严重了,下官乃是皇上任命的官儿,别说大人乃是朝廷有数的擎天玉柱,便是大人真的犯了法,下官也只有去赵皇上奏本,哪里来的什么陈大人不陈大人呢?”

    王鸿听了这话抬眼打量了陈羽一眼,这陈羽打了米阳之后趁势崛起,一举成为户部员外郎,并恩授羽林卫副千户一事,他是尽知道的,原以为他不过是陈登的隶属之徒,所以,他虽然语言客气,但是嘴上却是一点儿都不留口德,客气话听起来却是刺耳的紧。不过,陈羽刚才对的这几句话,到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是以,他见陈羽说完了站在那里,便笑着说道:“老夫不过一句玩笑话,陈大人何必当真?来来来,请坐,坐!”

    陈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只听那王鸿说道:“陈大人既是一心为国,那便最好了,呵呵,本官年老糊涂,说话没有分寸,陈大人不要见怪。老夫听说皇上虽授你陕西清吏司员外郎一职,但是却并没有要你在我户部办差,那么不知道陈大人今日到部里来,是有什么事儿呢?”

    陈羽耳中听着他说话,但是却分了一半儿的心在想,这王鸿得以屹立于朝堂数十年不倒,难道便是这么一个逞口舌之利的人?这有点不太对劲儿啊。要是他只是这么虚浮无根的一个莽撞人,只怕早就被无数的人扳倒了。要知道户部尚书的位子掌管天下钱粮户籍,最是个位高权重的职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呢。可是他王鸿却在这个位子上一坐二十多年,可见他绝不是像他在陈羽面前表现的这样轻浮。

    当下陈羽候他说完了便答道:“老大人严重了,大人谆谆教导之情,下官感鸣肺腑。今日下官到户部来,却是奉了圣命,有件事来请王老大人相助。”

    王鸿本来眯着眼睛说话,看那样子好像一见陈羽便又开始瞌睡了似的,但是听了陈羽这句话,他却马上睁开了眼睛,问道:“哦?相助?陈大人说说看,倒是什么事儿,皇上命我助你呀?”

    陈羽当下掏出皇上亲笔写的那张字条来,恭恭敬敬的递给王鸿,老尚书接过去展开一看,认出了笔迹便马上站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他手里捏着那字条的一角,不由得跺了跺脚说道:“皇上这不是难为老臣嘛,北疆战士的饷银还没凑齐呢,这又是要的哪门子钱哪这是?你去回皇上,就说,户部王鸿说了,国库里现在没钱!”

    陈羽闻言一愣,本以为有了皇上旨意,这六十万两银子是手到擒来呢,谁知道这王鸿居然说没钱,这不是公开抗旨嘛。可是,陈羽犹豫了一下,难道自己真个的去皇上面前回他这句话去?

    当下陈羽想了想说道:“老大人,北疆的将士们为国浴血奋战,他们的饷银自然一个铜板儿都不能少,但是,长安城内百姓的锅里,也已经只剩下凉水了。”

    王鸿闻言蓦地看向陈羽,眼中的光芒竟然一下子让陈羽不敢逼视。转瞬,那王鸿说道:“原来如此,呵呵,只是不知道,皇上是不是选对了人哪!也罢,你的银子我给了,明天来取!只不过……”

    陈羽抬头看他,却见他笑了笑,一副憨厚老成的模样说道:“先给你一半儿,另外一半儿,容后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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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六十十章绮念 作者:英年早肥

磨,好话说尽,陈羽还是只拿到了三十万两银子,而现银也不是银票,只是支用权。也就是说,陈羽明天可以拿到的只是底票,那银子还躺在户部的库房里,但是陈羽有权在需要随时提取这三十万两银子。

    怀里揣着底票出了户部衙门,陈羽骑着马一边往拢翠观里走一边还在核计着该怎么办。

    目前很明显,陈登要借自己的力量把縻实行弄倒了,而自己又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样会彻底的得罪七王爷。这还是小事儿,关键的是,即便是冒着得罪七王爷的危险弄垮縻实行,又该怎么弄呢?那縻实行毅力长安几十年,岂是自己说弄倒就能弄倒的?就凭手里这三十万两银子,按照现如今的行市,这些钱只够买四万石梗米的,只怕人家縻实行的存米是这的好几倍。

    且说陈羽到了拢翠观,那孙筑得了消息迎出来,两人让到屋里叙话,落座之后小子献上茶来,那孙筑才笑道:“怎么样陈老弟,入了部可还得意?”

    陈羽摇头叹息,说道:“要说得意也倒得意,挂个空职,每日里睡到太阳老高都没人管,要说不得意是真不得意,手头上的差事愁得我吃不下睡不安。”

    孙筑闻言眼睛一眨,笑道:“哦?不知是什么差事?愚兄可能帮得上忙?”

    陈羽知道他等得就是自己刚才那句话,而自己等得也就是他这句话,是以孙筑说完了他便叹息一声说道:“孙大哥久在军中,与那羽林卫内甚熟,便请大哥帮我支应一二百人出来,要选那些信得过的,我自会找皇上要个名头给他们,便可以公干了。只因我要做的这事儿,必须瞒着,一旦露出来便不灵了。”

    孙筑惯来是个有计较的人,因此也不细问,只一口答应下来,陈羽这便安心下心来去里面求见。

    时当午后,冬日暖晒,正是个懒洋洋的时候,那值殿的小太监也瞌睡着眼皮没精打采的,地上拖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陈羽走进前来拍拍他肩膀,那小太监悚然而惊,一见是陈羽这位国舅爷,这才笑着小声说道:“国舅爷来了,皇上爷里面歇觉呢。”

    陈羽点了点头,然后捏了捏手里的一锭窠子,悄悄地递给他,然后说道:“烦劳小公公进去向我那姐姐通禀一声,就说陈羽求见。”

    小太监闻言犹豫了一下,但是捏了捏手里的银子,最后还是蹑手蹑脚的进去了。不一会儿,就见他招手让陈羽过去,然后说道:“芜娘娘在外书房召见国舅爷。”

    陈羽点了点头,便奔外书房去了,到了门前看门开着一道缝,门口也没有当值的,便探头往里一瞧,只见柳隐手里正捧着一本不知什么的书,周围竟然连个丫鬟都没有。

    陈羽一见便也不唱喏了,轻轻地推开门进去,那柳隐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却马上中指并嘴“嘘”了一声,陈羽愣神儿的功夫,她指了指里间,小声说道:“皇上在里面歇午觉呢。”

    陈羽点了点头走进去,离了三步站住正要说话,只听柳隐道:“你过来些,离远了我听不见你说话。”

    陈羽无奈又走近一步,这时他抬头看见柳隐正瞪着他,陈羽便微微一笑,说道:“弟弟见过姐姐。”

    柳隐闻言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那日千方百计的想要辞官不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危险万分的地界上,可是你是不是?还好意思腆着脸叫我姐姐?”

    美人薄嗔本就是一番动人的光景,又何况柳隐这样的绝世娇娆,当下陈羽便看得心里麻麻的,不由得低下了眼皮。听她说完,陈羽本想辩白几句,可是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道:“姐姐莫气,都是弟弟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隐显然还没有消气,听了陈羽的话便忍不住说道:“不敢了?你可敢着呢!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敢的?自己还什么都不是呢,就敢把人家一个侯爷给打成那样,多少回的央告你,还是要离我而去,你倒是说说,这那一件那一桩是你不敢的?”

    陈羽当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凑近了半步道:“姐姐疼我我是知道的,前儿一力要辞官,还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弄不过人家嘛,现在好了,今儿我才弄明白,原来在人家眼里,我早就已经是陈登一派的人了,一旦陈登倒台,我必受其牵连,既然如此,不如借着他的大旗站稳自

    跟。然后姐姐扶摇直上,我这里也站稳了脚跟,自i办了。那时,我才得安宁呢。”

    柳隐先是伸手往里间指了指,示意陈羽说话小心,然后才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柳隐坐回去继续看书,却是既没说让陈羽走,也没说让他留,陈羽站在那里看看里间又看看柳隐,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那,姐姐,我出去了。”

    柳隐突然放下书道:“慢着,我且问你,那粮食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陈羽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是目今还在安排,等一切妥当了才敢实行,要不然有一处地方出了纰漏,这件事就算是废了。要说起来,这个办法受益于户部王老大人甚多,再加上我自己的一点想法,这才有的。姐姐就不必操心此事了。”

    柳隐本来转过脸儿来看着他说话,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道:“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既这样,你放心去做吧。切切记着,不要因为怕得罪人而束手束脚。呃,昨天晚上皇上曾经叹气说,可怜皇子之中没有一个成器的,须得让他为他们预做绸缪。我猜这话里的意思,皇上要为以后的事儿操心了,也就是说,你的机会来了。”

    陈羽听到这里不由得怦然心动,既然已经决意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自然是权力越大越好,而一切的权力都来源于皇上,所以,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机会。皇上虽然还不老,但是已经开始为自己去世后权力的更替在做准备了。

    陈羽站在那里默默地想着,自己年轻,这是优点,是朝中其他人比不了的。自己没有根基,这样虽然会使得自己的力量非常薄弱,但是说起来也算是一个长处,因为没有根基,所以皇上用起来会感觉放心的多,也就敢大胆的使用,不怕自己会弄出什么事儿来。但是,自己也确实需要做点儿什么了,或许眼前倒真是一个机会,这一忽儿,陈羽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真的该得罪一下那何进远了。

    要说这陈羽一旦不再整日里想着怎么明哲保身,而是彻底的投入到这些事情中来,那么以他的聪明伶俐劲儿,还真不见得比别人差。即便是现在不如那些人,所差的也无非就是经验罢了,可陈羽好歹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又在社会的最底层打磨了十几年,这心理的历练,只怕很多所谓老成持重的人都比他不得呢。所以,一旦他决心要在官场上厮混出个头脸儿来,那便会是很多人的噩梦了。

    柳隐见陈羽陷入沉思,便也不打扰他,自己回过头去看书。陈羽自一番沉思中醒来,抬头看时,却一下子呆住了。

    初冬下午的阳光隔了窗纸照进来,变成了一抹淡白色的光晕,此时正好打在柳隐白皙的脖颈上,她仍然是束着道冠,是以那头发总了起来在头上簪做发髻,脖颈上有几根茸发散落下来,在那韵白色的光晕里闪着奇怪的光泽,看得陈羽心头一跳。

    说起来,人是最最奇怪的动物,以前陈羽一心想着求安稳的时候,他遇到什么东西都是心里先想着敢不敢,能不能。可是现在心一旦放开了,那么看到眼前的东西,心里便少了很多禁忌,首先想到的已经变成了,这件东西,我想不想要?

    不过陈羽终究是个知道分寸的,他很快就把心底里的一丝绮念压下去了,毕竟他知道现在的柳隐,从名义上来说可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她现在还是皇上的女人。

    绮念是压下去了,可是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一把火燃烧得越发的凶猛了。姐姐?皇帝的女人?这些神圣而端庄的东西便好像是那热乎乎的油,只须一滴洒上去,便足以让这火更加猛烈,而眼前的柳隐,已经不只是一滴油了,她是一大盆香艳濡滑的助燃物。

    这一瞬间,后背笼在光晕里的柳隐,在陈羽的眼中已经全身上下都泛起了诱惑的光,让陈羽闭上眼睛紧吸了几口气才好歹的压下去。

    只是他不知道,这时柳隐好像是感受到了他刚才的目光似的扭过了脸来,恰好看到了陈羽闭上眼睛一脸有点异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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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有意思,让人觉得作者写得很认真,而且H点到为止,喜欢这样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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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六十一章 欲火作者:英年早肥

以好色之徒来鄙夷某些登徒子,其实这个说法大错特

    恰如那赏花之人必须知花一般,赏女色之人也必须要了解女人才能称的上是真正的好色之徒。似那些常人口中的登徒子之流,只不过是觉得她美而已,却又不知道个所以然,故而他们算不得真正的登徒子。照这样来看,要做一个真正的登徒子,做一个合格的好色之徒,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如果有人问,女人好在什么地方,那么陈羽的答案是,天下女子千般模样千般俏,没有一个重样儿的。所有的美丽都独具一格,所有的妩媚都别有情趣,所有的一切都在于,这份美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试想,别说女人了,天底下所有男男女女都是一人一个样子嘛,所以,他说的这话听起来便像是一句废话。其实不然,这句话却恰恰是最见其淫荡之功底,风流之功力的。

    世之好色者十之八九,但是绝大多数人也不过是过目之后评述说,这个女子漂亮,那个女子娇媚,又或这个不好,那个不行。而陈羽则不然,觉得不好的自然不必去说,而一旦看得入眼的,他便能确切的道出每一个女子的妙处,也能确切的知道每一个女子的心思,这便是一份了不起的本事了。

    从这个方面讲,当今之世能称得上登徒子好色之徒的人,还真是不多,陈羽虽然未尽称得起,却也勉强算得一个了。

    刚才说到,天下女子一人一个模样,绝没有重样儿的,可是相似之人乃至神似之人却有不少,比如那双生子,便大多是顶顶相似的两个了,而陈羽那座小宅第里,恰恰便有这么一对并蒂莲一般的姊妹。

    陈羽心里着了火一般的回了家,阿锦来说二姨娘午饭后小睡,至今高卧未起,绮霞带上琥珀道陈府拜望太太去了,现下不在府中。陈羽闻言当即便说道:“阿锦,去给我打几桶凉水去!爷要洗个凉水澡。”

    阿锦闻言吃惊道:“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要洗凉水澡?不行的,洗凉水澡要生病的,被少奶奶知道了,还不骂死婢子啊!”

    陈羽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弄去!”

    阿锦犹豫了一下说道:“爷,弄热水好不好,热水洗了舒服……”

    阿锦的话还没说完,陈羽冲她一瞪眼,阿锦低了眉说道:“是,婢子马上去弄。”

    说完她跑开了,不过,看着那窈窕的背影,陈羽的火却越发大了。他心里想到,这两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便跟个那刚知男女滋味的少年一般,每日里需索无度,这都放倒一个高卧不起的了,现在火气居然还是那么大。

    阿锦叫上妹妹一块儿把水弄好了,就在后院那里一溜排开摆了五桶凉水,陈羽走过来要脱衣服,姐妹俩便慌忙上来帮忙。

    刚脱下来衣服,还没往身上浇水,就见老管家宋维长找过来说,羽林卫百户孙筑求见,陈羽一思量,便说道:“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吧。”

    宋维长答应一声去了,阿锦姐妹俩见陈羽要见客便也要走,陈羽见状一边提起一桶水一边说道:“孙百户不是外人,你们不必回避了。”

    说完他把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身子猛地大了一个颤栗,看得阿锦阿瑟也跟着打了个寒颤,两人不由地同时蹙起了蛾眉。这时陈羽上下搓了搓道:“过来给我浇几瓢水!”

    姐妹俩对望一眼,阿瑟试试探探地往前走,阿锦这才动步,却抢在妹妹前面摸起了那只瓢,然后对妹妹说道:“你帮爷搓搓后背。”

    陈羽的皮肤被冷水激得一片通红,加上夕照一洒,越发显得健硕有力,肩头上那一撂一撂的肉块便像是犁过的田垄,不仅阳刚,而且秀美,阿瑟的小手摸上去,便觉得溜滑溜滑的甚是羞人,不由得心里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孙筑在宋维长的带领下一边远远地过来一边笑道:“真是没瞧出来啊,老弟看起来文弱,其实却是条真汉子!现在这个时节,我都不敢洗凉水澡了!唉,说起来也是安居多年,这心里也就打怯了!”

    说着说着,已到了眼前,只见陈羽一边咬着牙听任那小手在自己后背上滑来滑去撩拨得自己越发难忍,一边笑着拽了句文道:“昔年后汉昭烈帝曾有言道:十年戎马半年见弃,肉复生矣,孙兄何其相似也。”

    孙筑闻言忙道:“老弟切莫混说,那昭烈帝岂是能拿来混比的?万一传了出去,你们岂不是死罪?”

    羽一想,却原来真是自己内心激荡之下失言了,便笑哥说得对,小弟知错了。”

    两人谈笑几句之后,孙筑便说陈羽要的人已经安排妥当了,陈羽还不放心,问孙筑可曾一个一个排查过,孙筑当即拍胸脯保证,并说若是从他这里出了一点差错,尽管惟他是问。陈羽暗道,孙筑素来便是个有心的人,只不过一时没有门路,便隐忍不发罢了,想来多年有志,他一定暗自里备下了不少可用之人了,等待的便是自己的这遭机会吧。

    当下他也没有废话,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并把要孙筑去做的事一一仔细的叮嘱了,待孙筑又拍起了胸脯子,陈羽便放下了心,心想,只怕孙筑攀这一遭盼得比自己辛苦多了,他说不定比自己还谨慎,当即便点头就这么决定下来,那孙筑便自告辞出去准备了。

    要钓鱼,首先要做的,是弄出香喷喷的饵来。要让老虎自己割自己的肉,必须先让它觉得非割不可。

    五桶水很快浇完了,阿锦阿瑟的小手都弄得冰凉,陈羽的身上更是泛出了青紫的颜色,看得阿锦担心不已,但是阿瑟却不是这样。小丫头只觉得自己的一双手倒是冰凉不假,可怎么都觉得那掌心里热的冒汗,一不留神就措滑了去了。

    陈羽见水用完了,便忙摆手让她停下了,再这样下去他也受不了了,那一双小手便像是在撩拨他一般,这一瓢瓢的凉水刚把那心里的火脚熄了,她那里迎着风吹一吹,便见火势不但再起,反而比前面更厉害了。

    阿锦见状忙拿了巾子来要给陈羽擦一擦,但是陈羽却挥挥手要过了衣服,阿锦便忙又丢下巾子帮陈羽穿上了衣服,陈羽便摆摆手命她们姐妹下去了。刚才他试了几试,可是一看她们那明显还带着些稚气的秀丽脸庞,就是狠不下心来。

    要按说像阿锦阿瑟这般做丫鬟的,一过了十五十六的年岁,但凡姿色不错的,都已经被主子拉到房里去了,妾不如婢嘛,又何况她们还是一对双生子,便越发的诱人了。可是陈羽思来想去还是狠不下心和时人一般,毕竟他心里老是觉得她们还是小孩子。

    当下陈羽到屋里炭炉边儿上烤了一会子,觉得身上不冷了,这才命人备马,然后跟正在下楼的杏儿说了一声,便奔陈府去了。

    那门上的周二说老爷刚下朝,绮霞去了太太那里,陈羽便直接去了前院里求见。一路上大家一口一个羽大爷的叫着,陈羽也都跟没听见似的,他倒是真的体验了一回欲火焚身的滋味了。

    老爷倒是欣然的见了他,陈羽把自己的打算和已经作出的安排说了一遍,那陈登在屋子里来回的踱了会子步才说道:“你这计策倒也可行,倒是难为你想得出来。只是,这里却有个关碍处不得不小心。”

    陈羽忙躬身道:“请老爷指点。”

    陈登想了想说道:“你这招瞒天过海放饵钓鳖的计策,好倒是好,但却失之严谨。若是有一处被人瞧出来,便满盘皆输,这便是个赌博的架势,嗯,并非上策呀!若是成了,你这便是一条妙计,若是败了,只怕要贻笑天下呀!”

    尽管心里急得不是这个事儿,但陈羽毕竟是陈羽,他还是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才说道:“老爷说的是。只不过,看到长安街头那么多人饿得面黄肌肉,又有老爷的督促,才使得小的下了这个决心,不过,若是老爷觉得不妥,小的立刻回去,命他们停下,改日再寻良方便是。”

    陈登捻须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城门那一关,你可说好了?”

    陈羽答道:“这倒还没有,小的做官时间太短,认识人有限,是以,只是把这件事交给孙筑孙百户去召集人马开始准备,却还没有与城防那里有所疏通。”

    “嗯。”陈登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命那孙成化去找你,你尽管布置给他便是,广成门那里他呆了十一年了,也该动一动了,这个机会便给了他吧。”

    陈羽应了声是,过了一会儿见陈登没有话了,这才退了出来,却又一边脑中想着陈登的话,一边赶忙的往二少奶奶房里去了。

    寻了个空子进去,左右无人,陈羽不理她惊喜的目光,三步并作一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伏在她耳边轻声却焦急地说道:“好姐姐,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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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六十二章偷窥作者:英年早肥

的反抗到急促的喘息,再到浅浅的呢喃,瘫在陈羽怀儿只用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二少奶奶恰好出去了,厢房里左右无人,一肚子欲火的陈羽便放肆地把那银屏儿揽在怀里恣意的揉捏,谁知道一向大气有致的银屏儿竟是如此的不克挑逗,陈羽的手指只轻轻地绕着那新剥鸡头打了个转儿,她便身子颤颤悠悠得浑身上下打起了哆嗦。

    “好、好人儿,停、停、停下吧……”

    陈羽闻言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动作越发的大了,然后他张嘴含住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儿,把银屏儿的话半道儿上又堵了回去,银屏儿的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便一动不动了,任由陈羽摆弄自己。

    要说陈羽也是这些天压力太大了,心里便跟着火大,偏偏杏儿新妇过门,虽然是仗着耳濡目染的学了点子功夫,又是个要强的性子,便勉力的支撑着,可是陈羽究竟是心里不忍,这才不得不想点其他的法子。

    家里的丫鬟倒都惯常是主子们可以予取予夺的,但是陈府送的雨萱雨蓝两个陈羽不愿意动,而阿锦阿瑟两个小丫头看上去倒是蛮可人,但是,陈羽还是觉得她们才那么小的年龄,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所以,这才急惶惶的来找银屏儿。其实他知道,银屏儿是自己碰不得的,莫说碰,就是现在这带着些儿暧昧的关系被人晓得了,那可不同于自己跟绮霞似的,可轻可重的罪过,老爷轻轻一句话便可以赦了。

    在二爷来说,尽管银屏儿这里他根本就是许久不曾碰过了,但是这仍然是夺妻的大恨,在陈府来说,这是一件大丑事,在外面来说,这是偷人,一旦查出来,便可以径直的锁拿了押赴有司审清问明,然后或处死或流放的大罪。

    所以,尽管陈羽心急火燎的,其实他还是心中有数的。只不过当活色生香的女人揽在怀里,这个女人又是十几年压在自己头上那人的女人,而自己搂着她的地方还是在整个陈府内宅的权力中心,随时会有人来,这种种的禁忌与顾忌,却使得陈羽越发的留不住手了,当时便把手探了下去。只是,那前进的手解开裙子之后伸进去,却一下子摸到了一块儿厚厚的布带子,陈羽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哀叹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银屏儿喘息着萎顿在陈羽怀里,好半天才抬起脸儿看见陈羽的表情,又不由得低下头语带哀怨地说道:“你见了人家,心里便只想着这种事儿吗?”

    陈羽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火儿是越积越大了,但是听见银屏儿这话,他哪有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当时便笑道:“想到哪里去了!我一见你便觉筋骨酥软,还不是因为多少天见不到一回儿的事儿,好不容易得见一次,还不兴我摸上一摸?”

    银屏儿却不吃他这一套,当即说道:“哼,你少把那些个抹了蜜的话儿拿来哄我,当我不知道呢,现下里绮霞怀着身子,只怕伺候你不得了,就是你新近纳的那一房小妾,只怕也被你折磨得没个人形了,这才急急慌慌的找了来,敢情是拿我来灭火儿呢!”

    陈羽还未开口,便听她又说道:“你便是心里有火儿,家里丫鬟又不是一个两个,再有,不是刚把个琥珀给你送过去了嘛,还不尽够你的,若是还不行,那勾栏院里排好了队等着你掏银子的手绢儿多得是,何苦来作贱我来!又是在这样时时有人的地方,万一被人撞见了,是你死还是我死?”

    陈羽忙呵呵笑着赔不是道:“哪里就有你想着那样了,我只不过是实在想你想的紧了,情急之下这才不免有些粗鲁,你瞧瞧你说的那一车子话,哪一句淹不死人!”

    银屏儿闻言白了陈羽一眼,挣扎着离了陈羽,略理了理自己衣裳,又把裙子系好了,陈羽又动手要把她拉进怀里,她也不过略拗了两下,便在陈羽额上死命地戳了一指头,然后偎在他怀里说道:“又拿这话儿来甜欢我,看不说烂了嘴!多少天都不见你人影,敢情是做了大官儿,风呀雨的,就混忘了我了,到了今儿那腌臜地方痒了,才又想起我来,合着我是你的人是怎么的?你想要得着我了就拿来自己痛快痛快,用不着了就不管了?哼,幸亏前儿来了葵花,要不然今儿让你爽利了,只不定过了后儿就是我一个人哭死了去呢!”

    陈羽往常与银屏儿打了几年交道,自然知道银屏儿的禀性,是以对她都是客客气气,但是自从两人有了那么一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陈羽心里渐渐的就变了,到今日里,却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银屏儿厉害的一面,现如今的银屏儿好像与当初那个办事稳重,行事平和的银屏儿不沾边儿了。

    要是放在平常,以陈羽对女孩儿心思的那份把握,定是低身相抚,不肖几句话就可以把她逗的笑起来,一点芥蒂也无。可是今儿不知怎么了,明知那样做是最好的,但是他心里却就是不愿意去做,甚至隐隐

    里的火气也翻上来了。

    当下陈羽压了压自己,无奈地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来了不过就是想与你亲近亲近,倒有的没的招了你几车的闲话,还没有一字一句不是挤兑人的。也罢,也罢,我走就是了,我走了不就对了。”

    说着,他伸手想要推开银屏儿的身子,谁知银屏听了他这话,却一下扭过了脸去,香臀犹自坐在陈羽身上,任他怎么推都不起来,却自说道:“你走吧,再也想不起我来,也不来,那才见得好呢!”

    陈羽见她样子便知道她不想要自己走,但是那一时间却觉得心里的火儿再也压不住了,当下他猛地抱起银屏儿,自己站起来之后把她放到椅子上,然后双目紧紧地瞪着她说道:“我见过了老爷议完事情之后便偷偷的第一个来找你,是想着你也罢,是贪恋你的身子也罢,还不都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我来,可不是听你编排我来了。我平日里攒的憋屈就够受的了,难不成到了你这里也不得消停?那我还来个什么劲儿!走了!”

    说完了陈羽拂袖而去,银屏儿赶紧的站起来就要伸手拉他,但是陈羽心中有气脚下带风,银屏儿那小手伸出去便只握住了一把的风,然后她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却说陈羽都走到了角门,却又站住了,绮霞怀着身子,他便想着还是接了她一块儿走的好,于是便又折身回去,到了太太房里。

    守在门口的小丫头子当然认识陈羽,当下便小声说道:“二少奶奶跟你们家少奶奶正说话儿呢,太太昨儿有些伤风,正用着药呢,今儿你们家少奶奶来了,太太很是高兴,这便陪着多说了会子话儿,谁知究竟是精力不济了,现在歇着去了。羽大爷若是要接你们家少奶奶的话,我劝你还是等会儿吧,里面少奶奶小姐的好几个,总不好进去打断了她们,再说了,难得的回来一趟,还不兴多说会儿话?”

    陈羽当下做出一副笑容来,说道:“这是哪里话,既如此,那就任她们聊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这时就见那丫头子笑道:“怎么,咱们羽大爷把我们绮霞姐讨到了手,现在便连等一会子的功夫都不舍得了?看我到处给你说去!”

    陈羽当下回身笑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看我回头不撕了你的嘴!哪里拌出这些邪岔子来,我不等她便是不疼她了么?”

    说完了他又一想,左右无事,便不如索性等一等吧,这样子绮霞也有面子,自己也得静一静心,现在的心里太乱了,竟至盛不住事儿,这样下去,差事如何能办好?

    于是他又笑道:“既你这么说,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等她们聊个够,我再接她一块儿回去便是,到时你该没有什么闲话拿出去显摆我了吧?”

    那小丫头子闻言一笑,说道:“这便是了。若如此,便是别人说破了天,我也再不信别人说你的一句闲话儿了!只是,你留下做什么呢?嗯,这样吧,左边那件小偏房现下闲着,我给你开了门,你里面歇一歇去。这样可好呢?”

    陈羽笑着点了点头,那小丫头子便过去推开门让陈羽进去,说道:“这里原是我们这些丫头子等着伺候的功夫待的地方,现在太太有病,最忌讳的就是人多,是以都打发了开去,这屋里便暂且的没有人了,你便在这里等吧,要茶水只管招呼我。”

    陈羽道了声好,那小丫头子便出去了,陈羽便随意的往小榻上一坐,然后便闭上眼睛养神,只是这一静下来,便顿时隐隐约约的听见西边上房里有谈笑声传了过来,听声音便好像是绮霞她们了,好像,还有三小姐、五小姐她们。

    陈羽听了一会子又听不甚清,有一个字儿没一个字儿的,便索性不再注意她们,刚刚的合上眼睛想琢磨点事儿,却又觉得心猛地一跳。他一下子睁开眼睛,心中暗道,这里居然能听见正房里说话,那么肯定是有门相通,不然隔了陈府这厚厚的墙,是无论如何听不到的,而且,联想起那小丫头子刚才的话,既然她们是在这里等着伺候,那定是和里面相通了。

    想到这里,陈羽便下了榻,只往里面走了几步,便看见有一扇小门,他伸出手指打湿了,往窗纸上轻轻一点,便把眼睛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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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六十三章暗室 作者:英年早肥

     羽轻轻地点开一点窗纸,探头往里瞧去,却见里面并,倒像是一间小卧室似的,一应铺陈自是奢华废,墙角立着檀鼎,里面青烟袅袅,味道煞是好闻,正中间放着一具炭炉,陈羽在外间都仿佛能觉到热浪滚滚,陈羽微微扭过了头,在侧面榻上锦被高拥,却是正回身向里躺着一名女子。

    许是屋里太热了,许是被子盖得厚了,她一条欺霜赛雪的浑圆玉臂搭在被外,那肌肤白皙里还透着一抹淡淡的胭脂色,看上去煞是腻人,直让人心里酥酥麻麻的,蠢蠢欲动。

    陈羽愣愣地瞧了好一会儿才心中暗赞,好一条勾人儿的膀子,竟是连绮霞杏儿都不如她,只不知这躺的是谁,若是得我摸上一摸,便折几年阳寿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是时上房内笑声正喧,这屋里却是只有她一个人躺着,陈羽正暗自奇怪怎么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却听见上房的声音一滞,过了一会儿,便见有几个人走了进来,领头那人竟是二少奶奶。

    看见床上那人将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她忙坐到床边给她放了回去,陈羽正自遗憾那一条好腻人的膀子不得瞧见了,却听二少奶奶又轻声唤道:“太太,太太,略醒一醒,吃了药再睡吧!”

    那太太嗯了一声醒转过来,丫鬟们服侍着帮她半坐起身子,那二少奶奶从托盘里接过了药来,一匙一匙喂那太太喝药。

    陈羽在这厢屋里,却正对着那太太的脸,只见她微微的蹙起蛾眉,显见的是那药太苦了。许是病中添妍,陈羽见她脸上一抹粉红如带桃花,竟比往日见她犹要艳丽三分,那眉眼里也有一份往日难见的娇弱之态,竟是分外的勾人。

    太太一边皱着眉头喝那二少奶奶喂她药,一边听二少奶奶回道:“绮霞跟琥珀都要进来伺候,是我说,还是不要了,都已经出去给人为妻做妾的了,哪里有再来服侍太太的道理,再说了,那绮霞也怀着身子怪不方便,万一要是从这里染上什么病,也不好说道,是以就把她们阻在门外了。”

    太太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是极,你料理的很对,很好!”二少奶奶闻言一笑,便仍旧喂她吃药。

    好不容易二少奶奶亲自侍奉着太太吃了药,又奉上茶水来,待太太漱了口之后,仍旧服侍着帮她躺好,掖好了被角之后又轻声叮嘱两个小丫头子好生在这里伺候着,这时一直侍立一侧的五小姐却开口说道:“二嫂子,我怎么听见说伤风病人最忌屋内沉闷,我看,还是把那檀香灭了,着她们在外间里伺候吧,这里的气味爽利些,指不定太太的病也好得快些呢。”

    陈羽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什么时候五小姐也开始拿我说的话卖弄起来。这时就见二少奶奶略一思量便点头道:“也好,你们就在门口守着,屋里有什么动静及时的进来瞧瞧,我和几位小姐陪着你们绮霞姐她们在外面说说话儿,有什么事儿赶紧的来告诉。”

    丫鬟们答应着,一群人出去了,屋门从那边一关,这里陈羽的心就忍不住动了起来。据陈羽所知,几乎所有治疗伤风的方子里都有安定的药量,用来帮助病人沉睡几个时辰,将养了身体的同时,已经把病给治好了。一旦吃了这个药,几乎都会死死地沉睡几个时辰,中间除非有大动静,否则绝难醒来。

    恰在这时,他身后响起敲门声,陈羽忙几步回到榻上,却是刚才那个小丫头子来送茶水点心,陈羽忙道几声劳动了,又不敢当之类的。等到那小丫头子出去了,这里陈羽便又起身往小门处来。

    只见那太太初时还有些动作显得很是难受,继而却沉沉的睡去了,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了,陈羽侧耳倾听,那边门口几个稚嫩的声音像是在偷偷的打双陆,心想这还真是小丫头子,让她们守在门口伺候,却自顾自地玩起来了。

    陈羽只觉得自己下身顶得难受,便轻轻地一推那房门,小门也没有什么声响的便开了。

    只从上次陈羽挪用那六万两银子便可知,他胆大心细是不假,但是却极容易冲动,修炼了十几年了,却还是常常控制不了自己,一旦觉得有机会,便会压不住自己的心思,此刻便是如此。

    却说陈羽蹑手蹑脚地来到榻前,第一次如此逼近地审视太太的面容。只见三十多岁的太太不仅丝毫不显颓态,而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直如新剥的鸡蛋一般毫无瑕疵,反倒是比一般的大姑娘小媳妇更显得娇嫩多了。非但如此,她神态中那一抹平和的贵气与那份成熟的雅艳却正正的是一股子

    家里的成熟少妇才能有的风情与韵味儿,竟是比二八诱人多了。

    陈羽看得一时心痒难耐,不禁伸手往那脸蛋儿上摸了一摸,却又马上缩回了手来,只是那种滑腻的感觉却留在了指尖。陈羽的胆子不由得越发大了起来,竟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边,将一只手探了进去。

    碰巧的是,陈羽的手进去刚好碰到那太太的小手上,顺着往上一摸,却发现她除了手腕上带了一只虾须镶贝红玉镯之外,整条右臂竟然不着寸缕。陈羽想了想,旋即便明白了,这是为了发汗,怕她身上穿着衣服粘在身上不舒服,是以便将那衣物尽数脱了,捂在被窝里发汗。想到这里,陈羽愈发觉得心里痒痒的撑不住了。

    侧耳听那门口几个小丫头还在打着双陆,陈羽不由得想,这要还是绮霞和琥珀伺候,估计会认真的紧,时刻关心着里面太太的动静,这几个新换上的小丫头子就没那个心了,这却正是天赐的一段风流缘分。

    往日里这太太高高在上的,莫说摸上一摸了,便是正眼瞧她,那都是犯了忌讳的,可是现如今不还是可以供我恣意揉搓一番了嘛。

    却说陈羽的手顺着手臂摸了上去,眼睛却始终放在太太的脸上,那耳朵却又始终听着门外。这件事儿办起来倒确实是刺激的紧,所以陈羽脸上几乎是马上就现了汗迹。

    要说这陈登为什么不喜欢太太,以至于许多年根本不碰她,陈羽可是真的想不通,他只觉得触手处肌肤丰盈娇腻,既绵软如新妇,而又紧绷若处子,竟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之品。

    陈羽的手覆上她小腹的时候,许是那手上有汗,与棉被感觉差别太大了,太太即便是在梦中也有所察觉,便不由得呻吟了一身,微微的把身子朝里侧了侧。

    这下子可把个陈羽给吓坏了,她见太太眉头动时,便已然伸出了另一只手去,轻轻地罩在檀口上方,是以那声音听到耳中已是微若未闻。不过,陈羽看她没有后续的动静之后,还是朝门口看了看,仔细听那外面的动静。听到外面还是该干嘛的干嘛,似乎没有人发觉到这里正有什么事儿发生,这才放下了心来,却又不由得叹道,怪不得人家说妓都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着,现在自己正是在偷和偷不着之间,算是偷着一半,可是这事儿刺激是顶顶的刺激了,却是刺激得人喘不过气来,常作此事的话,怕是要减寿不少。

    不过,看看太太那几乎完美的脸蛋上逐渐由一丝病态的苍白到现在浮上一抹不知哪里来的酡红,竟是那般诱人,他便又不由得想到,为了这美人儿,就是担惊受怕的也值了。若是她醒了,自己便捂住她的小嘴,索性便真个的在这里做了她,谅她也不敢说出去。说出去,那便是不贞不洁的臭名声,太太是个聪明人,她是绝对不会掂量不出哪头轻重的。

    想到这里陈羽心里一愣,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有了这等恶毒无赖的想法了?

    想归想,陈羽手底下可是丝毫未停,那手在小腹上徘徊了一阵子,便顺着摸了上去,顿时指尖便碰到了一件胸围子。这胸围子只遮到斜肋上,没有像肚兜一般连小肚子一起护住,正是那成熟妇人的穿戴,绮霞也是从最近才开始戴这个东西的。

    陈羽只把那手往里轻轻一探,便顿时觉了出来,这胸围子下面竟是已然解开了,这可让陈羽心里一乐,这也不知是谁为她宽的衣,就为了一个发汗,这可是便宜占大了。

    顿时,那丰盈便让陈羽握了个满把,陈羽不由得暗自惊讶,平日里偷眼瞧时,也没看出有那么大呀,现在觉来,竟是比绮霞和杏儿的都大多了,而且,软绵却也不失丰挺,倒真真是绝品了。不过,就在这时,太太又是呻吟了一声,把身子朝外面翻了过来。

    陈羽屏住呼吸,那只手便始终停在她小嘴儿的上方,以防备她醒来的话可以随时控制住她。可是,就在这时,陈羽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外面上房的动静,绮霞竟是起身要告辞了。

    她一告辞,那小丫头岂不要到偏房那里来叫自己了吗?只怕是,现在她已经在敲门了,若是她推门进来,看到自己不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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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六十四章心事 作者:英年早肥

     是没福气呦!”

    陈羽心里慨叹一声,那手便顺着去时的路一出溜,从被子里溜了出来,但是手上却多了一个物件,那正是一件杏菱的胸围子。看着太太只是略微的有一点反应,然后便又归于安祥,陈羽便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一边往怀里塞那胸围子一边往那小门走。

    在那小丫头子的敲门声中坐在榻上,他还伸手按了按怀里的物什,忍不住遐想着,这太太倒是心里娇嫩,要按说她总归也是娶了儿媳的人了,却还带这样艳色的胸围子,这心里只怕是有些不老实哦。

    那小丫头子进来拍手笑道:“好我的羽大爷,你倒是做什么了,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也不见答应!”

    陈羽呵呵一笑,诈做揉了揉眼皮道:“要说我还是觉得在这府里时心里安泰,这不,才多大会儿功夫,竟然小睡了一觉,在自己家里也不见如此的。可知还是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了!”

    小丫头子闻言掩嘴笑道:“好个羽大爷,可别说这些话,仔细被人听了去,要犯忌讳的。且不说这里是太太住的上房,你这么说便是不对话头了,单说这虽是我们下人待得地方,里面却是紧挨着太太平日里小歇的静室,您就不该这么说。哪里有你一个男人家家的,挨着太太住的道理?这是我觉得你原是府里旧人,又是在等我们绮霞姐姐,才开了门让你进来,省的闲站着累得慌。这事儿若是被人知道,指不定还有我的不是呢。可别出去混说了!”

    陈羽闻言敛色道:“这话说的极是,是我一时得意,不免有些孟浪了,再也不提就是!”

    且说陈羽出来二少奶奶还有三姑娘五姑娘等都陪着绮霞站在门口那里道别呢,陈羽便忙过去见过了二少奶奶并几位姑娘,这时那小丫头子才说了陈羽一直在这里等着绮霞的事儿,一时不知多少艳羡的目光落到绮霞头上。

    且不说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能受到这样的宠爱已是难得,单说陈羽现在已经贵为一部员外郎,又是炙手可热的羽林卫副千户,而且还年少英俊,若是他没有成婚,不知会有多少大家仕宦的小姐赶着要嫁呢,可是陈羽却依然疼爱绮霞至此,便已经让绮霞幸福地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陈羽这小小的一等,却给绮霞等回来一份莫大的满足,还有她在人前的那一份荣耀,那一份底气。这便是陈羽对女人心思的把握了,其实,这个时代的女子们,要求的真的是很少很少,而陈羽,恰恰便是一个善于满足她们这一点小要求的人。就这个,便足以迷倒不知多少怀春少女又或寂寞少妇的心肝儿了。

    却说二少奶奶看着绮霞的眼里也是不免有些羡慕,便忍不住打趣道:“你们倒是缠绵的紧,这才过来不到半天,便紧赶着追来了,陈羽,我且问你,你莫不是怕我扣下了绮霞不成?”

    众人闻言都想笑,但是说这话的是二少奶奶,便没有几个人敢笑了,便只有那几位姑娘并几个上了年岁的嬷嬷笑了起来,众人不过附和着罢了。

    陈羽闻言笑道:“二少奶奶笑话我们了,要说起来,这自己的媳妇儿哪里有个不疼的?又何况绮霞现在还怀着身子,她每天记挂着到这边府里来走动虽是好事儿,但是我却不免有些放心不下,这便让二少奶奶见笑了。”

    这下众人都笑了起来,绮霞更是嗔了陈羽一眼,然后用那口型对陈羽道:“相公!你胡说些什么,莫让人家笑话了!”

    陈羽不置可否,却独独的发现二少奶奶听了自己的话脸色一黯,旋即她又强着笑了笑道:“也罢,既如此,我就放绮霞跟你走就是了,省得绮霞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说话儿都不知所谓。”

    绮霞闻言又是一阵娇羞,这边二少奶奶便恢复常态地笑着道:“罢了罢了,都走吧,走吧!你们家陈羽已经从咱们府里勾走了几个拔尖儿的女孩儿了,再呆一会子,不定是谁又要被他拐走了!”

    众人闻言再也掌不住了,不由得大笑,连绮霞也跟着笑了起来,独独有两个人不由得红了脸儿。那本来想跟陈羽说两句话的,也没敢再说。

    这里绮霞携了琥珀的手便跟在陈羽身后告辞而去,于路之上,绮霞也忍不住拿琥珀调笑起来,陈羽在窗外听见里面说话声,便不由得摇头苦笑,心想算了吧,还是再忍一忍,晚上再折磨杏儿那小妖精罢了。

    这时绮霞却掀开窗帘子对陈羽道:“相公,外面风大,反正这车里宽绰,你就进来吧。”

    陈羽闻言略一思量,便点点头命马车停下,然后把马系在车辕子上,任它自己跟着走,然后也不用板凳便跳上车去,琥珀掀开帘子的功夫,陈羽一猫腰便钻了进去。

    陈羽进去便坐在一边,正与琥珀对面坐着,那绮霞要起身让陈羽坐到中间来,陈羽便伸手按住她道:“哪里那么许多事儿,小心些,莫起来了,仔细碰了脑袋,伤着了我可不依你!到时候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绮霞闻言不知想起什么来,也不在谦让,然而是嗔了陈羽一眼,然后轻轻地啐了一口,那嘴里还小声地说了一句,“定的那是什么劳什子家法,真是的,还老是要罚人家……”

    这马车是陈羽特意定做的,就是为了绮霞孕中出门方便,是以比较豪华,里面不但坐着舒服,空间也宽绰。但是再宽绰毕竟也只是一个

    了,是以绮霞说话的声音虽小,车里的两个人却也都差地听到耳朵里了。

    陈羽闻言不过笑笑,便闭了眼睛养神,其实却是暗自回味起刚才的那股子激动人心的事儿来了。那琥珀偷偷地看了陈羽一眼,然后大着胆子小脸儿通红地第一次在陈羽面前同绮霞玩笑起来了。

    “既是觉得不好,你怎么还笑嘻嘻的,敢莫是心口不一吧?”

    绮霞闻言一愣,然后才笑着伸手向琥珀脸上抓来,口中说道:“好你个小蹄子,得了空子便玩笑我,枉我还想赶紧的帮你归置洞房的事儿呢,哼,今儿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儿,看你再说去!”

    琥珀闻言脸蛋儿更红了,却是多了一抹欣喜,只加她四处躲闪着笑道:“好姐姐,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人家以后见了你都给你磕头叫你奶奶还不行吗?”

    绮霞闻言停下手笑道:“我倒是想着来着,可是相公的家法里早就说了,家里不许磕头,哼,你这明知故犯却又是为的什么?莫不是……”

    “哎呀,姐姐,我的好姐姐,就饶了人家吧!”

    琥珀不等她说完便赶忙打断了她的话,饶是如此,那小心肝儿还是忍不住一阵噗通噗通的狂跳,只是偷眼看陈羽时,却见他像是老僧入了定一般,竟仿佛刚才两人的对话都没有听见似地。琥珀那脸上的神色便不由得一落。

    绮霞察言观色,早就知道琥珀有些急了。也是的,这琥珀当初明说了是陈府老爷送给陈羽做妾的,可是来了这几天陈羽却一直没动静,她心里便不免惴惴,害怕是自己长得不如这位郎君的意,又知道陈羽无比的喜欢绮霞,因此她便加了倍的学绮霞的一举一动。唯恐有什么地方让陈羽看不上自己。只是,到了刚才她都把意思露地那么明显了,绮霞的话儿也摆出来了,这陈羽却还是没有一句话,这不免让她的心凉了下来。

    当下绮霞看见琥珀的脸色,便笑着推了陈羽一把。问道:“相公,我妹妹你到底是想怎么个区处法儿?”

    陈羽心里正想得热闹,倒是真的没有留意到她们小姐妹的对话儿,吃那绮霞一推便不由得一愣,闻言想了想才说道:“我有了你和杏儿两个,心中已是满足了,琥珀跟你是一处长大地,我这里也不陌生,不要跟在我身边耽误了终生,我看改日我帮她觅个殷实人家嫁过去。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倒也不错,琥珀。你说呢?可好么?”

    绮霞闻言心中感动,又是觉得陈羽刚才出神一定是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累着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她这样一想,便越发觉得该把琥珀留在身边了,有了这么个贴心的姐妹在身边帮衬着自己,这样才能把自家相公伺候的舒服一点,在外面累了,回来便不须操心了。

    谁知琥珀闻言脸上一冷,然后冰冰地说道:“敢情我还真个的成了那东西了。那边老爷拿来送人,到了这边。也是要拿出去做人情!”

    说完了她冷笑两声,然后冲外面喊道:“停车!我这便去出了家,可是要违了少爷的心愿了!”

    她说完了马车正好也停下了,她便抬腿要下车,绮霞慌忙把她拉住了,口中说道:“死丫头,你疯了不成?你没见相公刚才想事情,没听见咱们说话儿?凡事还不都有个商量,别不等人家说定呢,你这里就又祭出你那刚直的性子来!快坐下,相公不过就是说说,哪里就真舍得把你给了别人了!相公,我说的可是不是呢?”

    陈羽闻言看向琥珀,正好看见那还留有一丝红晕的脸上挂着一行清泪,心想,这丫头还真是个急性子呢,须得慢慢调教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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