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R-S009日宜园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
话说河南彰德府安阳县有个秀才,姓刘名玉,发妻袁氏,乃元宵所生,唤名
元娘,夫妻二人如鱼似水,家中奴仆成行,牛羊成队,说不尽金玉满堂。后边一
个花园,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名曰日宜园。各样各花,都不说起,单说他家
牡丹花,比别家不同,乃是河南专有好种。
一到季春,牡丹盛开,他便请了亲朋邻友,赏玩,吟诗,作赋,好不有趣。
其时三月初旬,牡丹比往年又盛了几分。刘玉先与元娘置酒庆赏,但见茂郁
非常,盆旋翔舞,如喜若狂。
刘玉道:「莫非花神至?」
元娘见说,把酒浇奠拜下:「花神有灵,秋间再发。」
刘玉笑道:「那有一年两放的花。」
元娘道:「岂不闻武后藉春三日?那也是秋天,百花争放,牡丹先开,故封
他为花王。岂不是一年两次开花。」
刘玉道:「他是一朝武后,故此灵验。」
元娘道:「怕古诚则灵,我一念至诚,倘然灵起来,也未可知。」
那花烁烁的动了几动,元娘道:「你看,岂非花神有灵。又没有风,这般摆
动。」
刘玉看见,也自惊起来,连忙将酒拜祭。那夏天已过,秋色来临,绕见桂蕊
飘香,又有东篱结彩。这秋色虽不能如春天百花烂漫,然而亦不减于春也。
夫妻二人阔步往从牡丹台走过,刘玉道:「秋色已到,牡丹不开了。」
元娘道:「只好取笑而已,世间那有此事。」
偶尔上前一看,夫妻二人大惊道:「奇了,莫非眼花,为何花都将笑了。」
元娘道:「难道我二人俱眼花不成。」
唤些使女们来看,只见来了几个使女,都惊道:「果是花将开放。」
喜得刘玉夫妻双双拜下道:「花神,你如此有灵有信,我刘玉夫妻好生侥幸
也。」
分付小使,点起香烛置酒果拜祷了一番。便道:「春间赏花的亲友许我说,
如秋间开花,他们置酒作东。待花盛了,不兔写着传帖,约他们来看。」
且说河南南阳府镇平县,有一个百万家财的监生,姓蒋名青,年纪二十五岁
了,往省城寻亲而回,过经安阳县,闻说牡丹盛开,他满心欢喜,有这样异事,
怎不一看。
乘了轿子,跟随了几个家人,一路上挨挨挤挤,到了刘家园门下轿,挤进里
边。
蒋青见了牡丹十分啧啧。抬头周围一看,恰好看见了前世冤家。
他眼也不转,看着元娘。越看越有趣,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元娘在楼上
与几个女伴调笑自如,果然雅趣,并不知有人偷看。
这蒋青看之不了,只顾站着,家人道:「相公,回寓所去罢。这花不过如是
了。」
蒋育说:「我在此看着花娘哩。」
家人不解道:「轿夫腹中饥了,要回去吃饭。」
蒋青无奈,只得走出了园门,与一心腹家人,唤名三才道:「你可在此细细
打听园主姓名,年纪多少,并妻房名氏。方才楼上穿白纱的妇人名姓,快来与我
说,不可记差了。」
三才道:「理会得。」
蒋青上轿去了。
那三才往邻居问了,又向邻家去问,又如此说,问得仔细,回主人道:「花
园主人名唤刘玉,年方二十二岁,本县学里秀才。那白纱袄的妇人,正是他的妻
子。姓袁,父亲兄弟,都是秀才。妇人幼名元娘,家中巨万家私。礼贤好客,良
善人家。」
蒋青听了,说道:「好气闷人也。」三才道:「官人家中钱过北斗,莫非没
有这般秋发名花,所以如此气闷?」
蒋青道:「你这俗子,我爱元娘,真如解语之花。无计可施,所以气闷。」
三才道:「官人在家时,事事都成。为何这些计较便无了。」
蒋青道:「谋妇人,与别事不同。如嫁之夫,或是俗子,或是贫穷,或是年
老,或是俭涩,或是丑貌,诸事得一,便可图之。今观名花满园不俗可知;巨万
家财,不穷可知;年方念二,不老可知;礼贤好客,不涩可知;秀士青年,不丑
可知。无计可施,自然气闷。」
三才道:「官人,小人倒有计在此。」
蒋青道:「若有计,事成自然重赏。」
三才说:「官人,事成不敢求赏,事不成不可赐责,官人目下回家,离此有
半月之程。况又是自家船只,将行李收拾完备。我们大小跟随之人,有二十余个
在此。到更深之际,单单只抢了元娘,一溜风走他娘。除非是千里眼看得见。不
知官人意下如何?」
蒋青道:「此计倒也使得。恐一时难进去。」
三才道:「不难,正好把看花为名。傍着天色晚来光景,一个个藏在假山之
后。鬼神也看不见。」
蒋背道:「不须用着枪刀。」
三才道:「尽多在此。一个人一把刀,或是一柄斧就够了。面也不须搽得。
只是一件倒难。」
蒋青道:「是何物件?」三才道:「半夜三更,须得些火把方好。倘然黑麻
麻的,元娘躲过了,抱了一个老婆子来,可不扫兴。」
蒋青道:「这也不难。一个人一条火把,笼在袖中,带了火草,临期点起便
是。虽然如此,不可造次。今夜你可先去试一试,何处可以藏人,何处人内,何
处出门,有些熟路方可。如此万一被他拿住,如之奈何?」
三才道:「说不得了。吃黑饭,护兵主。我去我去。」
蒋青赏了他三钱银子买酒吃。待后又有稿赏。
三才领了银子,与同伴几个人,同往酒肆中吃得醉醉的,归家与主人说了,
竟自往刘国而来。
一路上只听得说刘家牡丹花开得奇异,有的说庭前生卉草,总好不如无。
三才听见这两句说话,便道是真话,说得有理,闲话之间己到门首。他挤进
园门,竟至牡丹后面去。看那园十分宽敞,往假山上面一看,其间山洞中,尽好
藏身,且是曲折得很。又往园一看,此处可至内室,有门不闭,他使握将进去,
不见一人。
原来刘家男妇,俱在这些花园,看着人往人来,况前门已是拴好的,故此无
一个在内室里。
三才不见有人,又往楼上一望,想道,毕竟也无人在上面。
轻轻的上了楼梯,知是主人的卧室,往窗外一看,只听得花园内沸腾腾的人
声。
他便走到床上一看,见枕头边有一双大红软底的大睡鞋,只好三寸儿长,他
便袖了流水的下了楼来,又往原路几走了出来。
只听得有人说:「这花虽好,明朝一日也都谢了。」
三才思道:「此事只在明夜了。」
回见主人,将前事一说,蒋青大喜:「事倘成时,你功第一。只是一件,这
样一个标致妇人,倘然一双大脚,可不扫兴了蒋青也。」
三才道:「官人,若是一双小脚,还是怎么?」
蒋青道:「若是果然小脚,赏你一百两银子。」
三才道:「只要五十两,快快兑来。」
蒋青道:「敢是你先见了。」
三才说:「官人,若要看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便是。」
蒋青道:「蠢才,终不然你割了她那一双脚来不成。」
三才往袖里一摸,将那绣鞋摆在主人面前。
蒋青一见,拿在手中,将双脚平跌道:「妙,妙,足值一千两银子。」
三才道:「五十两还不肯赏哩。」
蒋青说道:「决然重赏。」
拿在手中,如掌上珠一般,何曾释手。
三才道:「今晚各人早睡。明日就要行事。若再迟,花谢了,闭了园门,做
梦也不得进去了。」
蒋青分付众人,与五钱银子买酒吃,明日齐心协力,事成之后,自有重赏。
众人欢天喜地,应了一声,都去吃酒去了。
蒋青自己一个,自饮自斟,把盏儿放在鞋儿里,吃了又看,看了又吃,直至
更尽,把鞋儿放在枕边而睡。
到次早,先自起来,分讨把行李收拾下船,连人都下船里去,把寓所出还了
主人,三才去买了火把,收拾器械,大家煮饭吃饱了,俱随着三才而去,止留下
一个小使伏侍主人。
三才到了彼处,一个个的领进假山洞里,安顿停当,自己又往昨日那门边了
看一了会,天色晚将下来,游人散了,花已凋谢,亲友也不来夜间赏了,故此刘
玉着小使闭了园门,吃了夜饭,先自上楼睡了。
各房男人,因连夜勤劳了,亦各自分头睡去矣。
倒是元娘,还在那里等茶吃,只见一个女子在那里沏茶。
三才看得停当,去把花园门大开,将火把只点起两个道:「徐者不必说过。
三才领路,某人持火,某人断后。」
计议停当了,悄悄走进那扇门内,一声喊,把元娘一把抱了就走。
刘玉听见呐喊,连忙下楼,家中大小一齐都到,不知什么缘故,许多人喊下
来,一个也不见了。
忙寻元娘;并不见影,只见那沏茶的女子掠倒在地。
刘玉忙问,她说道:「许多人拿了刀斧,把娘娘抱去了。」
刘玉惊得面如土色,对众人道:「大家分头去赶。」
一齐往后边赶去。
那伙人飞也的去了,那里去赶得到。
且说三才抱了元娘,恰好城门未闭,元娘不住口中的喊救人,这些家人,都
藏过了凶器,路上有人问说因何事故的,回说是逃出来的妇人,路上之人便不管
了。
一竟下船,登时摇起三橹。那船如飞的一般去了。
三才把元娘放下,蒋青上前一看,正是元娘,深深作下一揖道:「莫要惊坏
了。」
元娘看见是个带巾的一个后生,道:「尊处是何等样人,因甚事抢我到此,
有何话说?」
蒋青道:「请娘娘台上坐,容小生告禀。」
一边说,忙去扯一张椅,放在上边。那元娘不肯坐。
蒋道:「小生是蒋青,乃南阳府镇平县人氏。昨日为观花,瞥见娘娘花貌,
一夜无眠。至天晚睡去,梦见神人指示,道袁氏与汝有几载风缘,必须如此,方
可成就。待缘满之期,好好送回,夫妇重圆。故此冒突娘娘,实由神明托梦。望
娘娘应梦大吉。」
元娘道:「做梦乃荒唐之言。岂可读书之人行此强盗所为之事。好好送我回
去,我送金帛与你。若不依言,没此河中做鬼,也不相饶。」
蒋青说:「那金帛舍下也有百万倒不稀罕。若要娘娘这般标致,实然少有。
归家藏娘娘千金屋,礼拜如观音,望娘娘俯就。」
说罢取出一盒食撰,一壶三白酒。
那元娘哭将起来,那里肯坐。又没个女人去劝,他心下思量投水而亡,只因
身怀六甲,恐绝刘氏宗后,昏昏沉沉,只是痛哭。蒋青没法起来,道:「来了多
少路程了?」
回道:「六十余里了。」
「既如此,你们都去睡罢。行船的人更番便了,大家应了一声,通去睡了,
止得二人在船内。
元娘流泪不止,蒋青扯元娘来坐了吃酒。元娘见后边还有舱,竟跑进去,把
舱门闭上。
蒋青笑道:「舱门四扇,都可开的,闭他何用。」
他便取了灯火,拿了那壶酒,踢开门来,放在桌上。
又取了那盒儿摆好了,去请元娘。
只见袁氏坐在床上大哭,蒋青道:「娘娘,事已至此,你要说我送归,今夜
已不及矣。总到家,已做了奇花失色,美玉成暇了。不若依神明之言了此风缘。
那时圆满,送你还家。你夫妇再圆,此为上策。」
元娘道:「难道你家没妻子,别人也这般行凶抢去,完了夙缘,你心下如何
呢!」
蒋青道:「不瞒娘娘说,先室去世三年。因无国色,尚末续弦。今得了娘娘
就如得了珍宝一般,与你百年鱼水之欢。」
元娘说:「你方才许我送还,缘何又说百年?」
蒋青说:「若蒙俯就,但凭尊意。」
连忙筛了一大银杯酒,送与元娘。元娘不理,蒋青又说道:「娘娘,你一来
受惊,二来肚己飢下。况酒可散闷。自古将酒待人,终无恶意,吃了这杯。你便
饿死在此,家中也无人知道。」
便拿下酒,双膝儿跪将下去。元娘见他如此光景,又恼又怜道:「放在床沿
上。」
蒋青放下。去取一格火肉,拿在手中,等元娘吃。
元娘只不动,蒋青说:「娘娘不吃,我又跪了。」
言罢,又跪下上。元娘拿上酒杯,哈了一口。
蒋青送上火肉,元娘肚内果然饥了,取了一块来吃。
蒋青道:「求干了。我才起来。」
元娘无奈,只得吃完了。
蒋青起来,又筛一杯,元娘道:「我吃不得了。不可如此。」
说罢,往枕边一看,见一双女鞋。
元娘道:「你说家中无妻,此物何来?」
蒋青道:「家中便有妻子,带此鞋来何用。这是昨夜神明梦中付我道:「若
她不信,你可把此鞋与她为证,自然从你,完此姻缘。」你拿到灯下认看。」
元娘拿灯前一看,果是无差。暗忖道:「昨夜,那里不寻到,怎么有这般奇
事。」心下竟有几分信了。
蒋青道:「你如今心下如何?」
元娘遭:「既是前缘,料难过去。我身怀孕二月,在家时,与丈夫便隔绝了
此事。待我分娩后,再从你罢。」
蒋青道:「虽不做,同我睡亦不妨。」
元娘不语,蒋青又劝着酒,元娘只得坐下。又吃了一杯酒。
一来空心酒,二来酒力狠,一时头晕起来,坐立不住,连忙到床边,换了鞋
儿,和衣睡倒。
蒋青见她说头晕,也知其故,自己斟酒,吃了几杯,想道:「亏我说这一场
谎梦,竟自信了。」
心下十分快活,酒兴发了,走到床边,听见元娘鼻息声响,见他朝着床里睡
的,推上一推,全然不动,他便携起上边衣服,去解他裙带。
把手衬起了腰,扯下来,露出大红裤儿,真个动兴。又如前法,露出两只白
雪雪的腿儿,一发兴高。
把裙裤放在薰笼里,自己除了巾,脱了衣,放下罗帐,扒在元娘身上,双手
推开两腿,将那硬硬的茎儿塞进软软的道儿,云雨起来。
元娘初时睡熟,这阴水一阵阵的流出,便自醒了。口中叹了口气,因下边正
在痒的时节,把那些假腔调一些儿也不做出来。蒋青大喜,索性脱了元娘衣服,
弄得赤条条的,元娘道:「且息了灯火来。」
蒋青道:「且慢。」把元娘两腿搁上肩头,着实奉承。
附着耳问道:「可好?」元娘点头,蒋青吐过舌尖,元娘含住,两个一时间
弄得酣美,须臾雨散云收。
蒋青茶炉内取了开水,倾在盆内,净了手。元娘披了衫儿,下床洗刮。
蒋青又扯他吃酒。
元娘道:「吃不得了。」
蒋青笑说:「娘子,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元娘道:「踩地行路的,有甚可摸。」
蒋青说:「娘子的脚太可爱,不摸摸,心痒痒!」
元娘道:「既已被你沾污,何有甚么话说!」
蒋青将元娘双脚捧在怀中,脱去睡鞋,细细玩赏!
元娘问道:「多少年纪?家中还有何人?缘何这般大富?到安阳县何干?」
蒋青道:「年方二十五岁。家中止有僮仆妇女,共五十余人。祖上收买一乡
宦家铜香炉十余个,不料都是金的,变卖了数千金银子,代代传下,渐渐的积将
起来。到父亲手内,有了百万之数。固往省下寻亲事,并无标致的,故此转来。
偶然看花,见了你姿容,又赐梦兆,果遂良缘。但愿天长地久。」
元娘道:「你如今要我回去,把我怎样看成。」
蒋青道:「是我填房娘子。难道把你做妾不成。」
元娘道:「盖头衣服,并簪钗全无,怎生好到你家。」
蒋青道:「先室衣饰有二十余箱。任凭你受用。到家时,我先取了几件衣服
之类,打扮得齐整了,到家便是。」
元娘因不穿下衣的,要去睡,蒋青强他吃了一杯酒,自己又吃尽了盘儿,二
人上床后,蒋青又摸小脚,元娘也被撩得兴起,两人重整驾侍,桩捣一番,直至
夜分而睡。
且说刘玉在家,着人满城叫了一夜,次早写了几十张招纸,各处遍贴,连寻
几日,并无踪影。
亲朋们纷纷来望,也有置酒解闷的,也有空身来解劝的,这且不提。再说蒋
青船只已到岸口,他使别了元娘,先到家中。
男女见了,道:「新娘到了,快治酒宴。」
一面着人各处请亲友邻居,上楼取了首饰,着小僮拿了,抬了一乘四轿同到
船边。蒋青下船,将首饰付与元娘穿戴,不一时,打扮完成上了轿,抬至堂上。
两人同拜着和合神,家中男女过来叩首,都称大娘娘。
元娘上楼归房,看了房中,果然整齐,二十四只皮箱,整齐齐两边排着,房
中使女四人。
三才的妻子叫名文欢,他原是北京人。这三才原是个北路上响马强盗,后来
到了北京,见文欢生得标致,一双小脚,其实可爱,在路上骗他同归寓所,后来
事发,官司来拿,他知了风声,与文欢先自走了。
直至镇平县,闻得蒋青是个大财主,夫妻二人靠了他。
蒋青的前妻,极喜文欢,道他又斯文,又欢喜,故此取名文欢,她视元娘如
前边主母一般,故此独到房中伏侍,元娘见他小心优待,倒也喜她。
光阴似箭,不觉年终,又是春天。他园中也有百花烂漫,季春也有牡丹,未
免睹景恩人,不觉眼中偷泪。又是初夏时,但只见腹中疼痛起来,蒋青分付快请
稳婆,须臾已到,恰好瓜熟蒂落,生下一个儿子,眉清目秀,似娘母一般,元娘
暗喜。
三朝满月,蒋青竟认为己子,亲友们送长送短,未免置酒答情,不必言矣。
只因元娘产妇末健,蒋青寂寞之甚,常在后园阔步。只见文欢取了一杯茶,
送到花园的书房里,放在桌上,叫:「大相公,茶在此。」
说了便走,蒋青见是文欢,叫道:「转来,问你。」
文欢走到书房。蒋青坐下吃茶,问道:「你丈夫回也未曾?」
文欢道:「相公着他到府中买零碎,昨日才去,回时也得五六日,怎生回得
快。」
蒋青道:「你主母身子不安。我心中寂寞。你可为我解一解闷。」
文欢脸上红将起来,转身就走。被蒋青扯住,搂了亲嘴。
文欢低头不肯,蒋青叫道:「乖乖,我一向要与你如此。不得个便宜,趁今
日无人在此,不可推却。」
文欢道:「恐有人来,看见不便。晚上在房中等相公便了。」
蒋青笑说:「也好,但现在要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文欢斜睨了一眼道:「须快!莫被人见了!」
蒋青将文欢抱在怀中,不去摸脚,却来摸乳,将个文欢逗得吃吃笑道:「你
如此调戏,奴家下面尽湿,须去换裤,你且放了,今夜任你要煎要煮就是!」
蒋青放了手道:「不可忘了。」
文欢笑嘻嘻的去了。
只见到晚,蒋青在元娘面前说:「今晚,有一朋友请我,有夜戏。恐不能回
了。与你说一声。」
元娘说:「请便。」
蒋青假意换了一件新衣,假装吃酒腔调,竟自下楼,悄悄走到三才房门首,
只见房里有灯的,把房门推一下,拴上的,把指弹了一下,文欢听见轻轻开了。
蒋青走进房中一看,房儿虽小,倒也清洁有趣。文欢拴上房门,拿了灯火,
进了第二透房里。见卧床罗帐,不减自己的香房。
蒋青大喜,去了新服,除下头巾。只见文欢摆下几盒精品,拿着一壶花露酒
儿,筛在一个金杯之内,请蒋青吃。
蒋青道:「看你不出,那里来这一对金杯。」
文欢道:「还有成对儿哩。」
蒋青道:「你有几对?当时不来靠我了。」
文欢将三才为盗,前后事情,对他一说。蒋青说:「难怪前番抢元娘一事,
这般有胆。」
二人坐在一处。蒋青把文欢抱在身上,坐着吃。
文欢道:「你再停会快进去。恐大娘娘寻。」
蒋将前事一说,文欢笑道:「怪道着了新衣出来。」
蒋青看了文欢说笑,动了兴,把文欢拦腰抱到床上。但见她罗裙半卸,绣履
双挑。眼朦胧而纤手牢勾,腰闪烁而灵犀紧凑。
蒋青喜不胜收,将文欢衣裳尽脱,寸褛不留,妇人芳兴甚浓,春怀正炽,亲
扶玉杵入臼,是以玉容无主,任教蹈碎花香。弱体难禁,持取番开桃浪。
那文欢兴动了,她是北方人、极有淫声的,一弄起,便叫出许多妙语来。须
臾,两人住手,文欢去取水,洗了一番,收捡桌上东西,与蒋青脱衣而睡。摸摸
肉足,抚抚酥胸,未免又撩云拨雨起来。
自此,蒋青常常托故,把三才使了出去,便来如此。文欢见三才粗俗,也不
喜他,故此两人十分相好。不觉光阴似箭,那刘玉个小娃子,长成六岁,元娘主
意,取名蒋本刘。
恰好一日蒋青不在,有一算命的人叫做李星,惯在河南各府大人家算命的,
是蒋青一个朋友荐他来算命的人元娘听见,说:「先生,把本刘小八字一算。」
李星道:「这个八字,在母腹中,便要离祖。后来享福。况富贵不可言。」
完了,又将蒋青八字说了。李星道:「此贵造,也是富贵双全,只是一件,
子息上少,寿不长些。」
元娘把刘玉八字念了,李星道:「这个贵造,倒像在那里算过的了。待我想
想。」
元娘道:「既如此,你且先把女命来排一排看。」
说出自己的时辰八字。李星打一算,把手在案上一拍道:「是了,是了,这
两个八字,在安阳县里刘相公府上算来。这女命有十年歪运。死也死得过的。若
不生离,必然难逃。幸喜他为人慈善,留得这条性命。缘何府上与他推算?」
元娘道:「你几时在他家算来?」
李星道:「今年二月内又算过了。那男命也不好,行了败运,前年娶了一个
姓猪的妻房,又是个犯八败的命。一进门把个使女打死了,被他父亲定要偿命,
告在官府。府官明知他是个财主,起了他二千两银子,方才罢手,一应使用,费
了三千两。不曾过几时,他房中失了火,把屋字烧个精光。房中细软,尽百人抢
得罄尽。」
元娘道:「这般好苦。」哭将起来。
李星道:「还好。」
元娘住了泪道:「有何好处。」
李星道:「他速把山地产业尽情变卖,重新造屋复置物件。不期过得一年,
这犯八败的命极准,又是一场天火,这回弄得精光。连这些家人小子也没处寻饭
吃,都走散了。」
元娘又哭起来。李星道:「还好。」
元娘止住哭道:「什么好处?」
李星道:「没甚么好。我见你哭起来,故如此说。」
元娘道:「如今何以栖身?」
李星道:「我今年二月,在一个什么袁家里算的命,说是他岳丈家里。」
元娘道:「这个人后来还得好么?」
李星说:「这个命目下就该好了。只是后妻的命不好,累他苦到这般田地。
还有一个那妇女的命,目下犯了丧门绝禄,只怕要死。死了,这刘先生便依先富
了。」
元娘道:「先生几时又去?」
李星道:「下半年。」
元娘道:「我欲烦先生寄封信去与他。若先生就肯行,当奉白金五两。」
李星听见一个五两,道:「我就去,我就去。」
元娘叫文欢取了纸笔,上写:「妻遭茶毒手,不能生翅而飞。奈何。不可言
者,儿郎六岁矣。君今多遭艰难。」
正写着,报到官人回了。元娘把纸来折过了,便进内房,添上「书不尽言,
可即问李星十寄书的所在。你可早来,有话讲,速速。袁氏寄。」
即胡乱封好,取了五两银子,着文欢悄悄拿出去,与他寄去,不可遗忘。
文欢寂寂的,不与蒋青知道,付与李星道:「瞒主人的,你可速去。」
李星急急出了门,往安阳地方而去。
不只一日,到了县中。他一竟的走到袁家,见了刘玉道:「镇平县里一个令
亲,我在他家算命,特特托我寄一封书来与你。」
刘玉茫然不知。拆开一看,见是元娘笔迹,掉下泪来道:「先生,他在镇平
县什么人家?」
李星道:「本县第一个财主。在三都内蒋村地方。主人蒋青,是个监生。」
刘玉想道:「是强盗劫去,买与他家的了。」
又问道:「寄书的,是怎生打扮?」
先生道:「她躲在屏后讲话,并不见面,声口倒似贵县乡音一般。蒙他送我
五两银子,特特寄来的。」
刘玉想道:「有五两银子与捎书的,她倒是好生在那里了。可藉没有盘费,
去见得他一面方好。」
李星道:「别了。」
刘玉道:「因先室没了,茶也没人奉得。」
李星听说没了,道:「好了,好了。那个女命,向来不可在你面前讲得。是
犯八败的。死得好,死得好,你的造化到了。」
刘玉道:「造化二字,没一毫想头。」
李星道:「镇平令亲有百万之富。你若肯去有一场小富贵,决不有误的。」
刘玉道:「奈无盘费。妻父家中,因亡妻过世,又累了他,不敢再启齿得。
如之奈何?」
李星道:「不难,不难。蒙令亲见赐五两,一毫末动。我取二两藉你,到下
半年,我若来,还我便罢。」
连忙往袖中取出,恰好二两,一定称过的,递与刘玉。刘玉道谢不已。
李星去了。刘玉与岳父母把前事一说,袁家夫妻道:「好了。幸喜女孩儿还
在。贤婿,你去打听,仔细通知了浑家。见景生情,不可造次。」
袁家取了一副铺陈,五两银子,一个小便,并女儿小时的一个香囊,把与刘
玉。登时别了,一路而来。非止一日。
到了蒋村,天已晚了。寻一客店安下。次早梳洗,穿了店家,指示了蒋家大
门。
刘玉着小使拿丁香囊道:「你只管走进去,若有人问你,你说安阳县袁相公
来望元娘娘。切不可说是我刘字起。」
小使说:「这些不须分付。」
一直走了进去。
恰好这日蒋青往乡间去了,不在家。故此没人在家中答应。小使走到堂后,
恰好遇见一标致妇人,便拜了一个揖道:「烦劳说一声,安阳袁相公,来望元娘
娘。」
文欢晓得原故,忙往楼上叫道:「大娘娘,你快下来。」
大娘见说,一径下楼。只见小使叫声亲娘。元娘一看,便哭起来。
「大官人特来望着亲娘。」小使把香囊与元娘一看,元娘道:「请进来。」
文欢忙忙走出前厅,把手一招,刘玉走进厅前。
文欢道:「请相公里边来。」
元娘迎将出来,两下远远望见,都便硬咽。见了礼,二人哭做一堆。女仆便
都道是兄妹,只有文欢晓得是夫妻。因元娘待文欢如妹子一般,文欢感激不尽,
又蒋青偷他一事,元娘也知,并不妒他,故此亦不与蒋青说寄书事起,这是两好
合一好的故事。
元娘住泪,请了刘玉往楼上坐了,将前情说个透撤道:「我正然早早寻死,
固有孩儿,是你的骨血,恐绝了你的宗支。今己六岁了。」
刘玉道:「如今在那里?」元娘道:「在书房里。」
刘玉道:「取名唤叫什么?」
元娘道:「名字是我取的,叫做蒋本刘。」
正说穿,文欢抱上楼道:「小叔来了。」
本刘朝着刘玉作上一个揖。刘五看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下欢喜。
元娘请丈夫坐了,附着耳道:「明日我将些金银与你,拿到店家藏了,陆续
运到几千两,叫了船只,暗暗约了日子,带了孩儿逃回乡。不可吐露。」
刘玉喜道:「若得贤妻如此,方见本心。」
两人吃了酒,文欢收了,打发使女下楼去睡着。奶娘领小官去睡。元娘拴上
房门,去取锁链,开了个金银箱道:「趁蒋青不在,将来结束,好日逐取去。」
一包一包的缚了半夜,约有几千两,珠翠金宝,不计其数。都停当了,身子
通倦,夫妻二人就枕,刘玉楼了元娘,便求云雨。
元娘替玉郎宽衣解带,然后褪去下裳,仰卧床边,任其抽弄。
元娘道:「玉郎,奴家已失身于人,你不弃嫌?」
刘玉说:「娘子情深义重,更令人倍觉可爱!」
元娘道:「然则已生个孩儿,一定宽松了。」
刘玉说:「娘子旧时常叫痛不迭,现时正出入自如哩!」
两人恩爱一番,双双睡去。
次日早早起来打点,袖了出门。小使身边也带几百。一日几次而走,店家那
里知道。
不须三日,通运完了。
刘玉与元娘道:「物己运完,我想人无远虑,必有近优。承说一齐逃去,我
想船重行迟,倘被他人家一齐赶上,那时你我性命难保。连孩儿也不能活。若我
与小使先回,到了家中,将银子即造起房屋,置物件,般般停当,那时我再来望
你。早晚相机而行,空身好不便捷。只有一件,恐一时取起金银不见了,叫你如
何存济?」
元娘道:「这夹楼板内,都是金银。但钉好的不便取出来。那银子日逐只有
得此起,再无有动用内囊的。若要时,只管取去不妨。」
刘玉道:「我方才这番说话,你意下如何?」
元娘道:「你说的是万全之计,只是不知你几时方来?」
刘玉道:「多只在明年。」
元娘流着泪道:「我度日如年。你休忘了。」
刘玉道:「事不宜迟,就此去罢。」
元娘道:「整酒来,与相公送行。」
元娘又去取了一双金镯,两双金簪道:「你谅情寄与爹爹、母亲、哥嫂处,
不可太重,亦不可太轻。」
吃罢了酒,别了元娘,两下流泪。小使取了铺陈,一家大小,送出门外。刘
玉竟至店家,送了房金,觅船回去。一路幸喜平安。
回到袁家,说了前话,送了袁家二十两银子,便去买起木料,又整新居。正
是钱可通神,有了银子,又是那般富贵起来了。将田地产业,尽行赎取,不在话
下。且说蒋青,故意着三才出去,又与文欢取乐。
不期一日正与文欢两个睡着,天色尚末明,便又高兴起来。
谁知三才搭了夜船回家,握城门面进,至家中,叫开了大门,竟往回廊下,
取路走到自己房内,把手推门,门竟荡开了。
三才想:「倒为何门开在此?」
只听得房内响,轻轻的走到床横一听,只听得,「这样好么?」
文欢道:「好。」
淫声叫得好不发兴,三才听了大怒,往皮靴内取出尖刀摸着蒋青一把头发,
竟把头割。喉咙已断,跌在一边,去模文欢,竟不见影,他想道:「莫要被她走
了。」急去拴好房门,寻着灯火,点得亮亮的,内外一照,那里见影?
急急往外去看,门上人说不曾见人出来。又往后边,见内门都开了,问着女
使道:「可见我娘子么?」
使女回道:「不见。」
他往内边又寻,直至主人内楼,见房门闭好,恐惊动了主人,想道:「被好
了,自古捉奸见双,走了淫妇,杀了这人,到官必要偿命了。」
后到房中道:「不知奸夫是谁?」
把灯去照,叫声:「苦也!别人还不打紧,擅杀家主,要碎剐零卸的。怎么
好?」
想道:「收捡了金银,趁早去罢。」
打开箱子,取了金银子,正待要走,被尸首一纠,跌了一交,浑身是血。间
壁伙伴听见跌响,还睡在床中,只道有贼,便鸣了两声。
三才听见,一发急了。要走时浑身是血,一时情急,便道:「我往时杀了多
少人,这一死也该的。」
拿着尖刀,往喉咙割,扑地跌倒。
众家人齐听见响得古怪,大家走到房中一看,只见两个死尸倒在地。
登时喊到内房,元娘听见了道:「为什么大惊小怪?」
原来这文欢见三才行凶,急下床扯了衣服,竟至内边敲开房门,与元娘说他
行凶。
元娘见事已至此,着文欢拴上房门,穿好衣服,伴在楼上。
见下边乱嚷,开了房门,只见众家人报:「大娘娘不好了,官人杀死在三才
房内,三才也被杀死在地。」
元娘吃惊道:「文欢,你房内杀死了主人,快同我去看来。」
元娘与文欢三脚两步,竟至外边,见了尸首,关将起来。
文欢倚了三才尸首,也哭起来,众人道:「不知何故,双双杀死在此。」
元娘见一大包在地,提一提甚重,教人拿在桌上,解开一看,道:「是了,
是了,是我房中失去金银,恐官人埋怨,不敢明言,恰被官人知道。三才盗去,
今天早官人道过,趁三才不在,文欢又在此睡着,他取灯火,竟来搜出赃物。想
道凶手偶回,见事露了,把家主杀死。正待收捡这包物件要走,恐怕被人捉住,
一时情急,自刎而亡。」
大家一看道:「大娘说得一些也不差。果然是自刎的。」
元娘道:「文欢之罪难逃矣。这金银岂不是你盗去与他的。必经官究罪。」
众人道:「求大娘娘饶恕了。她如今她丈夫已死,是个孤妇子,正好陪侍大
娘。」
说罢,一齐跪下。
元娘心下正要假脱,连道:「若不看众人分上,决不饶你。」
即时分付众人,查点各箱笼,共五只与我槓了进去。
着人看着尸首,忙忙进内,分付把总的管家,要一付上好抄板,买一付五两
棺木,打点一应丧仪,把三才盛贮了,先始到城外埋了。
把主人尸首洗净,唤人缝好,下了棺木,拾上中堂,诵经礼仟,讣音上写蒋
本刘做了孝子。
那此亲眷都来吊奠。
过了七七,出了灵枢,元娘把内外男女,都加恩惠,逢时遇节,俱赏金银,
无一人不感激着他。
文欢竟在元娘房中住下,把那里死人房屋拆去一空地。看看过了百日,又将
过年,正在那里想,刘玉恰好到了。
刘玉听见蒋青已死,先着人买了祭奠之礼,方进堂来灵前祭奠。
本刘回礼,进内见了元娘,夫妻二人又悲又喜。
元娘道:「官人别后可好么?」
刘玉把家门重整之事,细说一番,元娘欢喜道:「此间百万家私,皆是我的
了。如今末可便回。待孩儿长大,娶了妻室与他。那时和你归家方是。」
刘玉道:「贤妻,见教不差。我想上天有眼,蒋青起心拆我夫妻,岂非天报
乎。」
元娘道:「三才之自刎,亦是天报。」
刘玉不知其故,元娘把平生为盗,后来抢掳元娘情由一说,刘玉道:「皇天
有眼。」
文欢又整了酒,送上楼来。元娘道:「此妇即三才之妻,为人文雅,你可收
他做了二房。」
文欢听见,娇羞掩面竟自下楼。
刘玉道:「不可。」
元娘道:「若是如此,只我和你有归家之日。不然一去,谁人料理家务?」
刘玉这才点头。晚间,元娘就推刘玉去文欢睡房,并为两人掩门而出,文欢
知刘玉心有顾忌,便亲为卸衣,主动奉迎。
那文欢是一经行房就要叫床的,一抽两插,早淫呼起来。
元娘推门进入,骂道:「死文欢,大娘让了你,你却如此叫嚣,要收回丈夫
了!」
文欢抱住刘玉腰身,说道:「大娘!此刻你杀了我也不放了!」
元娘道:「浪蹄子,不要面了!」
文欢道:「大娘!此刻下面爽得紧,那顾得要上面了!」
元娘道:「骚狐狸,不与你理论了!」
元娘说罢,转身要出去,那文欢其实是知情识趣,故造气氛,见元娘要走,
连忙推开玉郎,赤身裸体追至,把元娘宽衣解带,脱个精光,推入玉郎怀抱。
刘玉此刻左拥右抱,一时抽抽元娘,一会插插文欢,早几年所失,今已加倍
得偿。
这刘玉从此也不归家,合家人都知刘玉是丈夫,因元娘加恩,都不敢多言。
本刘十六岁,中了乡科。明春联捷,娶了本处王尚书之女为妻,复了本姓,
唤名刘本,刘玉夫妻同了刘本夫妻往自己家中拜见亲友。
刘本夫妇重到蒋村,奉文欢如已母,后至京师,二母皆有封赠。
后来刘本把房屋田地买与大户,将什家伙送与妻家,取了金宝细软之物,尽
底先送到父母处,带了夫人并庶母,别了岳父母,竟至本乡,奉侍父母天年。
元娘笑道:「好奇,又月开花是一奇,打动女人是二奇,梦中取鞋是三奇,
蒋青之报是四奇,三才自刎是五奇,反得厚资是六奇。」
刘玉笑道:「分明陈平六出奇计。」
夫妻大笑。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完】
***********************************
注:本集选自《欢喜冤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