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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皇朝秘史】【更新至第84章】作者:寒青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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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章扑朔迷离

  一杯香茶已经冲得像白开水一般平淡,再没有任何的香味,圣母宫主却还是
没有等到江寒青和神女宫主完事出门。

  心情渐渐地从不耐到担心,圣母宫主终于按捺不住逐渐焦急的情绪,决定到
内进去看一看,想弄明白那两个人到底在里面搞什么名堂,竟然耽搁了这么老半
天还没有出来。

  匆匆行进内间,距离神女宫主的房间已经只有不到五、六丈的距离,圣母宫
主却还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的声响传出。按理说两个人在里面搞事,怎么也会有
一点喘息或者是呻吟的响动传出才对,可是现在怎么会如此寂静?难道两个人不
在里面?

  “怎么会这样?莫非是两人走火入魔了?”

  这么一转念之间,圣母宫主不由大叫一声道:“不好!”

  身形一纵间,圣母宫主便跃到了那房间的大门处,此时也没有什么叫门的顾
忌,挥手一掌便劈开了房门。可那死寂的房间里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三步并做两步,圣母宫主迅速奔到了内间的卧房里,却见到床上裸体横陈,
一男一女躺在那里,男的阳具居然还插在女人的阴处,分明正是江寒青和神女宫
主两人。看两人那一动不动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

  圣母宫主急忙扑到床边,伸手探了一下两人的鼻息,却还有微弱的呼吸。圣
母宫主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颤声道:“谢天谢地!看来还有救!”

  搭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脉象,圣母宫主唯觉两人体内真气澎湃鼓动,分成数股
大的气流在经脉中逆冲斜行,凌乱失恒,分明正是走火入魔之像。

  “这两人按照前辈留下的法门练功,怎么就会突然走火入魔呢?”

  圣母宫主心里虽然有此疑问,但此时救人要紧,哪里有空暇时间容她在那里
细细思量?

  翻身上榻,迅速将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扶起,圣母宫主帮他们盘起腿,让两人
肩抵肩互相依靠着并排坐立。

  坐到两人身后,圣母宫主将手掌抵在两人的背心上,立刻发功救人。她试图
用自己雄厚的内力将两人散乱的真气压制下去并将其导引入常轨。可是功力刚刚
从她的掌心吐入身前二人体内,圣母宫主便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眼前的情况竟然
是出乎她想象之外的复杂。

  进入江寒青和神女宫主体内的真气非但没有像圣母宫主最初所期望的那样将
两人体内的凌乱真气压服,反倒是被对方的气息所牵引,也呈现逐渐紊乱之象。

  圣母宫主大吃一惊之下,连忙提升内力,希望能够藉此压制住两个走火入魔
的家伙体内狂乱的真气。可是随着她内力的增强,江寒青和神女宫主体内失控真
气的反扑力道却也更加迅猛。

  还没有等圣母宫主有时间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几股散乱的真气就已经迅猛地
从江寒青和神女宫主两人身上顺着她的手掌传了过来。神女宫主身上传来的真气
和圣母宫主体内的内力互相排斥,在圣母宫主经脉里面冲击、碰撞、膨胀、激荡
;而江寒青的真气情况却正好与神女宫主完全相反,似乎是异性相吸一般,反对
圣母宫主的内力产生出一种特异的吸引之力,不断地将她的真气牵引过去。

  一时间,圣母宫主体内的经脉被这两人的内力搅得是天翻地覆。半边身子因
为激荡的真气而刺痛无比,另半边身子却因为真气外泄而酸软不堪。圣母宫主自
从练功以来,从未曾碰到如此怪异的现象,心里不禁骇然。

  虽然圣母宫主体内经脉中的气息不停地碰撞冲荡,随时可能步上眼前两人走
火入魔的后尘,可是几乎无法动弹的她却仍然没有放弃最后一搏的希望。在圣母
宫主想来,她的功力远远超过江寒青和神女宫主两人,只要她能够摆脱与两人的
身体接触,在截断乱源之后再回头来理顺体内的真气,一切还不是易如反掌。

  然而当圣母宫主试图将双手移开的时候,却惊惧地发现手掌就像被什么东西
粘住了一般,紧紧贴在江寒青和神女宫主的背上,根本不能够挪动分毫。

  前所未有的恐惧弥漫在圣母宫主的心头,她又用力挣扎了几下。可是不但仍
然没有能够挣开,体内的功力也随着她挣扎的动作而变得更加激荡纷乱。

  这内力变异的势头是如此之迅猛,便如大江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圣母宫主
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她体内的真气便已经接近完全失控的状态。激荡的真气剧
烈地撞击着圣母宫主的经脉,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无情地撕裂成一片一片。

  圣母宫主鼓足最后的力量试图将纷乱的真气导入正轨,可是变异真气更加剧
烈的反扑却让她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惨叫了一声之后眼前一黑便昏倒过去。

  一时间房中三个人像死了一般,躺在那里没有了半点声响。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的时间,江寒青从一片黑暗中清醒过来。浑身酸痛之余,
两耳中还轰鸣声不断,脑袋也涨得像要爆开。使劲地敲打了几下嗡嗡作响的脑袋,
江寒青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强睁开双眼向四周张望。

  当江寒青看清楚两位宫主都已经昏倒在身边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怎么……两宫……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们不会都死了吧?”

  看见两位宫主还躺在那里完全没有反应,江寒青心里不禁有点担心。虽然他
心里对于这两位宫主都十分忌惮,但是如今的局势下他却必须依靠两位宫主的支
持来对抗王家,他可不愿意自己的靠山在如今这风起云涌的节骨眼上就倒掉。

  试探了一下两人的鼻息,发现两人都还有呼吸,江寒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们都还活着!可是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寒青试图回忆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是就这么稍微一用神思
考,仍然疼痛不止的头颅就仿佛要裂开一般。眼前一阵金星闪烁,江寒青顿时又
失去了知觉。

  昏迷中江寒青突然又被一阵阵打斗喊杀的声音从睡梦里给拉了出来,喊杀声
中还间杂着人濒死时候所发出的阵阵惨叫,又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人声音凄厉地
尖叫道:“原来是你们这些贱人!好大的胆子……”

  这个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恨的味道。

  迷迷糊糊间江寒青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是当他试图凝神分辨出声音的
主人是谁的时候,头脑中却又是一阵晕眩。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江寒青脑海中一片混沌。茫然出神了好一会儿,他才逐
渐清醒了过来。稍微一恢复意识,江寒青就想起刚才听到的那阵叫声,这时他一
下就想起了那叫声分明是圣母宫主那老淫妇发出来的。

  一想到这里,江寒青脑袋中虽然仍是嗡嗡作响,思路如同一团乱麻,却也立
刻意识到了不妙。

  “刚才那是圣母宫主发出的惊恐叫声?怎么可能呢?”

  以圣母宫主的绝世武功居然会如此惊恐,那岂不意味着面临的形势无比危急?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失常呢?

  想着想着江寒青突然觉得身子一阵摇晃。他猛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咦!我不是昏倒在床上吗,现在怎么头顶却是蓝色的天空,而不是那黑黑
的屋顶。”

  重伤之后反应迟钝了许多的江寒青这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
在了一副担架上,被两个彪形大汉抬着在宽阔的街道上奔跑着。

  痛苦地侧头向右边看去,江寒青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右手边大约有三、
四丈远的地方是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在那里疯狂地追逐厮杀,不时有人惨叫着躺倒
在地上。

  江寒青只看了两眼,就清楚了眼前的情势。打斗的人分成两帮,而他们亡命
打斗的目的显然都是为了江家少主这条小命。

  其中一帮更靠近江寒青的人,数量比另一帮人少很多。他们背对着江寒青排
成略显凌乱的两排,拼死抵住外面人群的猛攻,且战且走,显见得是要保住对江
寒青的控制权。而另一帮人则一个个黑衣蒙面,他们的人数可就不得了。在包围
圈外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片,后面的人还插不上手,只能在外面一片奔跑,一边干
瞪着眼瞎吼叫。

  虽然看出是两帮人在争夺自己,江寒青却完全搞不清楚谁是友,谁是敌。他
也不能肯定现在护着他的一方就是朋友,因为对方也许只是想将他生俘回去囚禁
起来,而外面猛攻的哪方说不定却是想将他从敌人手里给救出来。江寒青又担心
这两方都不是他的朋友,杀来杀去只不过是决定了谁能够把他俘虏回去加以好好
的利用而已。

  知道自己的担心对于解除面前的困境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江寒青轻叹了一口
气,又艰难地掉头看向担架的左边。虽然他心里也清楚,那方肯定不过是和右边
同样的一幅血腥场面罢了,却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何。

  这一看不要紧,江寒青顿觉眼前一亮,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不错!担架左边固然也是一样的杀戮场面,可是紧挨着江寒青担架左手边却
奔走着一个穿着红色宫装的女子。

  这个女子一边走一边还侧头向左看着旁边什么地方,所以江寒青一点也看不
到她的长相。他所看到的只是对方高耸的臀部和走路时晃动个不停的丰满乳房。

  这个女人却也奇怪,虽然穿着宫装,却没有梳任何的发髻,只是任由那一头
油亮的青丝自然飘逸地垂到臀部上方。鲜红的宫装,衬着乌黑的头发,虽是在犹
如修罗场的搏斗环境中,江寒青心里却还是一阵痒痒,恨不得能够伸手去触摸一
下那如丝般亮泽的秀发。可惜,身为重伤号的他不要说抬动手臂,就是动一动手
指都很是艰难。

  江寒青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红衣女子,发现她始终侧头关注着左边的什么东
西,便也好奇地顺着那女子观望的方向看过去。这一下,江寒青不禁吓了一大跳!
原来就在他担架左边不到一丈处,在杀戮的圈子中间,有四个蒙面的宫装女子正
捉对厮杀个不停。而走在江寒青身边的红衣女子注视的方向正是她们打斗的地方。

  这四个女人分成两对杀个不停,两对敌手中各有一人穿着白色宫装,衣袖上
也都用银丝绣着大团的梅花,从她们两人的衣着打扮就显见得是同伴,更不用说
那相同的武功套路了。说来也奇怪,两人的武功招式虽然的确是江寒青所从未见
过的,却又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飘飘渺渺,似曾相识。

  而跟这两个白衣宫装女子对阵的两个人,却也都是穿着宫装,式样也和两个
白衣女子一样,只是一人的衣服是黄色,一人的衣服是蓝色。这两个彩衣女子使
用的武功却是江寒青所熟悉不过的,正是圣门神女宫的秘传武功。

  这时的江寒青哪里还不清楚,这黄、蓝两个彩衣女子分明就是圣门神女宫的
成员,而站在他身边的红衣女子也自然是两宫成员了。这三个女人现在正带着圣
门弟子要护着他这个少宗主突出重围。而围在圈子外面反复冲杀、想要冲进来的
的那群人,不用说也就是他江少主的对头了。

  江寒青虽然躺在担架上,并不能完全看清周围的具体情况,但仅是他所能看
到的东西就足以让他明白圣门一方已经完全落在了下方。

  而最让江寒青吃惊的还是那两个正与圣门隐宗的神女宫高手搏斗的白衣女人。
虽然还不知道她们是何身份,却也显是大有来头,因为她们面对隐宗最顶尖的神
女宫高手居然能斗个平分秋色。普通江湖帮派又哪能有如此能耐,这又怎能不让
江寒青心惊呢?

  联想到刚才圣母宫主的那声惨叫,江寒青不由得更加担心:“刚才圣母宫主
那般凄厉的呼叫,莫非已经遭了对方的毒手?听圣母宫主的口气,她似乎认得这
来犯的对头。这又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呢?居然能够让神女宫的人也占不了上风!
这神女宫的人又是怎么适时出现在了这里?”

  就在江寒青胡思乱想间,场中的局势却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圣门这方的人
接连被杀死了几个,防线顿时破出了一个缺口。对方先前挤在外围帮不上忙的人
这时终于有了行动的空间,接二连三狂叫着冲过防线的缺口向江寒青扑了过来:
“杀死江寒青!杀死那江家的小王八蛋!”

  护在江寒青身边的红衣女子冷冷哼了一声道:“跳梁小丑,枉自送死罢了!”

  话音未落,江寒青只觉眼前身影一晃,那个红衣女子已经迎到了扑杀过来的
人群前面。

  江寒青随即但见一阵红影摇动,眼花缭乱之际,耳中却听到一阵“啪……啊
……扑通……啪……啊……扑通……”的声音。

  等到飘舞的红影停止下来,一场屠杀已经结束。冲破圣门防线突进来的十七
个敌人,片刻前还是生龙活虎,喊杀声震天,而现在却已经静静地在地上躺成了
一片。

  而先前江寒青所听到的那一串声音就代表了这整个的杀人过程:首先是手掌
拍打在人身上,继而是中掌人的濒死惨叫,最后自然是肉体扑倒在了地上。

  除了一片惊艳的红衣轻扬,没有人能够看清红衣女子那飘柔快捷的动作。

  当红衣女子出手之时,场面是那么的绚烂、优美;可当她停手的时候,在场
的人感到的却是强烈的死亡气息,甚至连外面那些围攻圣门子弟的大队黑衣蒙面
人这时都全被吓得连连倒退,一时间跟圣门的弟子分开了足足有一丈的距离。

  整个场子中唯有另两位神女宫高手和她们的白衣对手还在继续苦斗,丝毫未
受红衣女子出手的影响。

  而江寒青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这是什么功夫?居然神奇如斯?难道这
就是两宫提到的红帷飘摇?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帷飘摇’吗?果然厉害!”

  “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帷飘扬’吗?果然厉害!”

  一片寂静中突然从街道的角落里响起了一阵轻柔悦耳的女子声音,而说出来
的话竟和江寒青此刻心里所想一模一样。听那声音的来处却是躺着的江寒青目光
所不及之处。

  江寒青听得对方居然知道“红帷飘摇”,心里咯噔一声:“这女子是何来历,
怎么会知道本宗的秘密?”

  虽然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江寒青却可以断定自己从未曾见过对方,因为那
么美妙的声音只要他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这时只听那个红衣女子厉声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是‘红帷飘摇’?本姑娘的神功又是岂你这种井底之蛙所能知道的!”

  那个美妙的声音主人丝毫没有理会红衣女子的答话,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江寒青听到她那叹气声的时候,心里竟然涌起一阵悲愁的情
绪,好似他也感受倒了对方心里的悲伤和痛苦,恨不得舍弃自己的一切只求能够
消除对方的烦恼。

  “您既然能使得一手‘红帷飘摇’,那自然是大圣欢喜门圣母宫的高人前辈
了!又何必不承认呢?”

  这时候连先前继续打斗的两对高手也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来人的说话。
而场中那些男子更是一个个呆头呆脑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江寒青听那女子娇
柔婉转的莺啼本就已经心痒痒的,如今又看见那些男子们一个个口水都快流出来
的样子,心里更是焦急万分,很想坐起来看看对方到底长得如何美丽,可恨身子
却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那位穿着红衣的圣母宫高手声音更加狠厉。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圣母宫?本姑娘根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姐
我也不是什么高人、前辈,充其量岁数和你差不多,没什么高不高?外面重重封
锁,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那个女子悠悠地又叹了一口气,害得在场的男子个个都心中隐隐一疼,恨不
得能够跪倒在那女人面前求她不要忧伤。

  “您既然不承认,那也就罢了!晚辈只是刚好路过这里,看到大白天的却有
禁卫军封路,按捺不住好奇就想办法混进来看看热闹,却又凑巧看到您施展了多
年未见于江湖的绝世掌法‘红帷飘摇’,所以一时间忍不住出声……唉……”

  说到这里,那个女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才接
着幽幽道:“想不到贵门的人又重出江湖了!看来……天下又要大乱了!”

  那姑娘说得倒是轻松,江寒青听来却觉得心里发毛。

  一来,外面为何会有禁卫军封路?今天动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
调动禁卫军?

  二来,既然有禁卫军封路,这小姑娘居然能不惊动任何人混进来,委实厉害。
这还不算,她竟然站在旁边看了半天,连圣母宫的高手都没有察觉,其武功就更
加令人不可小视。

  江寒青思前想后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红影一晃,原来那圣母宫的红衣女人
已经腾身向对方扑了过去。

  看红衣女人身法如此迅疾,担心她将对方杀掉,江寒青差一点便忍不住想叫
嚷道:“不要杀了那女子!”

  可是还没有等他叫出来声来,便突然听得周围一众人等惊叹道:“咦!”

  然后便又传来那女子轻柔的声音:“前辈又何必跟晚辈过意不去呢?晚辈自
然不是前辈的对手,打不过,也只好躲了!晚辈去也!”

  声音迅速地飘逝在远方的街道上,渐行渐远,终于归于沉寂。显见得那女子
已经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而其移动速度之迅捷,也足可以看出对方轻功的高
超程度,那实在是江寒青所从未见识过的。

  这时江寒青耳中又传来了圣母宫的红衣女人自言自语的声音道:“好身法!
原来是他们……唉!想不到他们的人也跑出来活动!看来真的是要天下大乱了!”

  而场中那些站立着的人却还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傻傻地出神,仿佛还在回味
那女子刚刚带给他们的震撼。

  首先回过神来的还是神女宫的两位高手和与她们对敌的白衣女子,四个人很
快又劈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听到她们四人打斗的声音,其余的武士们也清醒过来,
纷纷举起兵刃继续干起血腥的买卖来。而抬着江寒青的担架也就开始继续向前推
进。

  那位圣母宫的红衣女子这时也退回到了江寒青的担架边,却低头看着路面,
看样子是在用心想着什么问题。

  江寒青这时已经看到了此人的长相,外表像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模样长得
甚是清纯甜美,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亲亲她的脸颊,以此来表示对她的关爱
和亲热。

  甫一看到红衣女人那纯真可爱的面容,江寒青便立刻认出了对方:这个红衣
女人正是当今隐宗圣母宫仅存的五大圣母之一,近百年前被江湖人称“勾魂夺魄
女”的戚兰馨。

  这戚兰馨还有一个亲妹妹叫做戚惠香。两姐妹同时出道,兰馨时年十七,而
惠香则是十六岁。

  由于两姐妹都长得貌美如花,兼且武功高强,所以这一对亲姐妹的名号当年
在江湖上可谓是人尽皆知。

  姐姐戚兰馨清纯甜美,人见人爱,却不对普通男人稍假辞色;妹妹戚惠香妖
艳风骚,四处留情,几乎可以说是人尽可夫。一对亲姐妹,却有着两种完全不同
的风韵气质。不过对两姐妹来说还算好的是,虽然她们姐妹俩性格不同,行事各
异,感情却一直十分要好,始终没有发生过矛盾。

  当时江湖上的人给这对姐妹编了两句顺口溜,说是:“你也亲,我也亲,勾
魂夺魄戚兰馨;你也想,我也想,荡心移志戚惠香!”

  戚兰馨在江湖上闯荡了十年,经过了千挑万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金龟婿,
于二十八岁那年告别江湖,嫁入一官宦世家,第二年便生育一子,从此过上了相
夫教子的家庭生活。

  而戚惠香在姐姐归隐之后,继续在江湖上浪荡。又过了八年,到三十五岁的
时候却遇到了命中的克星,被当时的隐宗宗主收服,成为了他的爱妾,也从此告
别了浪荡的江湖生活。

  戚惠香归宁于隐宗宗主之后,第二年便带着夫郎前去探望亲爱的姐姐。谁知
这一去,可就害了自己的亲姐姐。隐宗宗主就在那次探望中一下看上了戚兰馨的
儿子,将当时刚满十岁的外甥秘密收为弟子。五年后,戚兰馨正式成为了圣门门
规的又一个牺牲品。

  等到戚惠香的丈夫死去之后,戚惠香便进入了隐宗的神女宫。而戚兰馨的儿
子则继任成为了隐宗宗主。等到儿子仙去之后,戚兰馨自然也就成为了隐宗圣母
宫的一员。

  江寒青在青少年时代,被师父王明思带去拜见两宫宫主的时候,曾经见到过
两宫现存的部分成员,其中就有戚兰馨和戚惠香两姐妹。当时尚年幼的江寒青知
道她们两个是亲姐妹之后,曾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姐妹,一个身
在圣母宫,另一个却又属于神女宫。后来还是王明思将她们的故事细细告诉了他,
方才解去了心中的疑惑。由于江寒青对于这两姐妹印象颇深的缘故,所以刚刚一
看到戚兰馨的长相,江寒青便立刻认出了她。

  江寒青既然认出了戚兰馨,觉得自己也应该跟对方打个招呼,谢谢一下人家
的救命之恩,便作声道:“戚圣母,您好啊!”

  听到江寒青的呼喊声,戚兰馨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皱眉道
:“哦!你醒过来了。”

  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头已经掉转开去,好像多看江寒青一眼
她都觉得不耐烦似的。

  戚兰馨对江寒青这种极为冷淡的神态和语气,与江寒青记忆中其他两宫成员
对他的热情态度完全不同。

  虽然江寒青曾经听王明思和两宫宫主说过一些有关戚兰馨姐妹的故事,当年
甚至还亲自与戚兰馨照过面,可毕竟当时他的年纪还是太小,对于戚兰馨的性格、
为人、行事作风等根本没有什么具体而深刻的认识。

  这时见对方态度如此冷漠,江寒青顿时被搞得一头雾水愣在了当场,心里不
断问自己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看这老妖婆的脸色,活像我杀了他儿子一般!
哦!不!该死!我怎么能随便乱提本门前代宗主的名义呢?不过这老妖婆摆出这
副清水脸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啊?奇怪!真是奇怪!”

  懵了一会儿,江寒青慢慢地想起了师父王明思和两宫宫主过去对自己介绍的
一些有关戚兰馨的情况。

  据三个老妖怪告诉江寒青说,这个戚兰馨是和普通的圣门女子有着根本不同
的一个女人。她当年可是隐宗里出了名的正派人。只是因为被儿子设计陷害失身,
方才沦落成为了圣门的一员。否则,她也许早已经成为了圣门的敌人。

  而且两宫宫主还曾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江寒青,这位戚圣母时至今日仍然对
圣门的所作所为十二分地不以为然,常常和两宫宫主发生争吵,对于圣门的事情
更是能避则避。

  王明思则对江寒青说过:“戚圣母没有立刻反出圣门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
啦!想来这还是她看在已经去世多年的儿子和现今仍是神女宫成员的亲妹妹面子
上,做事留了点余地。”

  想起这些往事,虽然让江寒青明白了戚兰馨为什么对自己态度这么冷漠,可
是却也更让他对自己面临的情况感到奇怪。

  “这圣母宫宫主以下,还有五大圣母存在。对于圣门的事业,任选一位出来
都会比这位戚圣母来得积极,可是这一次怎么会是安排她来救我?其余的四位圣
母哪里去了?圣母和神女两宫宫主的情况又到底如何呢?是死了,抑或是已经脱
险?”

  直到这时,江寒青才又想起下落不明的圣母宫主,忙厚着脸皮问戚兰馨道:
“戚圣母,您知不知道大宫主她……”

  可是还没有等江寒青把话说完,戚兰馨就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询问。

  “这种事情就不劳你少宗主大人操心了!两位宫主早就都已经平安脱险!你
小子倒是多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在隐宗里虽然两宫成员均地位超群,可是对本宗的宗主和少宗主却还是一向
尊敬有加,像戚兰馨这样恶劣的态度江寒青还真的是第一次碰到。

  可气愤虽然是气愤,现在的情势下江寒青连小命都操在人家的手里,又能够
怎么样呢?

  “啊!……啊!……”

  一连两声惨叫,隐宗本就为数不多的人手又倒下了两个。本已经岌岌可危的
防线这时候已经濒临崩溃,不过在刚刚见识过戚兰馨“红帏飘摇”掌法的厉害之
后,对手在肃清残敌之前也不敢再轻易突进包围圈中。所以江寒青和戚兰馨两人
倒也没有遭到骚扰。

  另一边神女宫的两位高手和她们的对手却还是斗个难解难分。四个人呼啸连
天,斗得场中是乌烟瘴气,却就是无法将对面那个敌人给打倒。

  看到眼前危急的局势,江寒青心里是又怕又急,恨不得立刻出声提醒戚兰馨,
要她背着自己赶快逃跑。可是想起刚才戚兰馨恶声恶气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强
忍着缩了回去。

  犹豫了片刻,江寒青连着提了几个问道:“戚圣母,这帮人到底是何来历?
您几位又怎么恰好赶来救了晚辈一命?咱们在京城中这样打打杀杀了怕有一、两
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有禁卫军来干涉呢?”

  戚兰馨冷哼一声道:“这帮贼子也不知道是何来历,势力也真够大的!居然
聚集了大批人手将周围两里地的所有街道和民宅都给控制了。连鸟恐怕都是飞进
来容易飞出去难,哪里还会有什么禁卫军前来干涉!我带着五位神女今日奉大宫
主之名进京前来报道,到了据点之后却发现两位宫主都功力尽失,而你却昏迷不
醒。来不及细问两位宫主究竟,这帮敌人就摸上门来。来人中居然有六个人和我
们神女宫的姐妹实力不相上下。对方的人一杀进来就大叫大嚷着说是不要放走了
江寒青。我们几个人见对方好像是将你作为了主要目标,便决定由我和这两位神
女带着你留下来吸引敌人的注意。而两位宫主则由另外三位神女掩护着撤走了。
敌人只分了两个高手追下去,其余的四个人全留在了这里,显见得你确实是她们
最在乎的。我们在这里滞留了一会儿,设计干掉了对方两个人,觉得时机差不多
了,方才带着你出来且战且走。”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细说,心里顿时大为光火。

  “我说怎么两个贱人都能跑掉,我却没有被你们给救出去,还在这里瞎磨蹭。
原来是把我这个箭靶子扔在这里吸引敌人,好掩护两个老虔婆开溜。奶奶的!”

  不过他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不悦之色,反倒是一脸欣慰表情道:“对方只有两
个高手追下去,两位宫主身边却有三位神女护驾,那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停下来偷看了一下戚兰馨的表情,江寒青见对方连连点头显然对他说的话是
深以为然,便抓住机会道:“戚圣母,既然两位宫主已经撤走了。我们还是赶快
走吧!”

  戚兰馨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没有长眼睛啊!我们这不是正在撤吗?只
不过现在被敌人围住了暂时走不动嘛!”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说差点没有晕倒,终于忍不住高声道:“被敌人围住了?
那您就不能背上我强突出去吗?非要拿这个破担架慢悠悠地抬着我走,这不是要
害死我啊!”

  戚兰馨闻言之下脸色一片铁青,恶狠狠地对着江寒青道:“怎么?你江少主
是要小女子我来背你老人家逃命啊?”

  江寒青见她目露凶光,怕她在这紧要关头翻脸不认人,急忙道:“不敢!不
敢!晚辈只是提一个建议,看能不能麻烦那边哪一位神女背负一下晚辈。哪里敢
劳动您老人家的大驾!”

  见戚兰馨仍然鼓起双眼瞪着自己,江寒青不敢再在这方面多说什么,匆匆转
移话题道:“这个……我看这些家伙肯定是和三大家族有关,否则哪里还有其他
组织具有如此的势力!也幸好圣母您及时赶到,否则晚辈和两位宫主都要命丧贼
人之手啦!”

  听了江寒青这几句话,戚兰馨面容才稍微一霁,点头得意道:“是啊!如果
我和五位神女晚到一柱香,就凭据点那些小喽啰的水平,你们三个早就被敌人给
生擒活捉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啸声,正和神女对阵的两个敌方女子也闻声长啸。

  啸声刚落便见到有两个白衣宫装女子远远地赶了过来,而场中的两个女子也
立刻加强了攻势,看那架势是急着要解决掉纠缠她们的两位神女。

  戚兰馨脸色一变道:“不好!刚才追赶两宫去的那两个家伙又掉头回来了!”

  眼见情势危急,戚兰馨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将江寒青从担架上提起
来,急声道:“看来再拖下去形势会更加糟糕,还是我背着你逃出去吧!”

  面对失败的危险,这位圣母显然将她对江寒青的成见给暂时放到了一边。

  本来浑身还一阵酸痛的江寒青,被戚兰馨这么粗暴地提到空中,浑身骨架立
刻如同要散掉一般,疼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戚兰馨哪里知道他的痛苦,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不屑道:“这么一点场面,
就把你给吓哭了!真不知道你师父当初是怎么挑的徒弟!”

  江寒青这时疼得嘴角都歪了,人都快要晕死过去,自然更是无从回答戚兰馨
的责骂。

  这时敌方的两个援兵已经快要赶到现场,戚兰馨哪里还敢再拖延时间,一把
将江寒青甩到背上,也不管他的死活,对两个神女叫嚷道:“两位姐妹,快撤!”

  说完背着江寒青腾身跃上屋顶,便待顺着屋顶开溜。

  谁知她刚要踏上屋顶之时,却听得“嗖……嗖……”两声,对面屋顶上两只
羽箭迎面射了过来。

  戚兰馨危急中也不慌乱,猛挥红袖迎向两只来箭,想把来箭给扇飞。按照她
的功力,这衣袖一挥就如同铁板一块,普通人的羽箭哪里会被她放在眼里。

  只听得“嗤”的一声,两只来箭里一只确实被她扇飞了。可是谁曾想另一只
箭却在被扇中之后继续前飞,射穿了她的衣袖。由于箭头被衣袖劲力带得稍微偏
离了一点方向,所以并没有射中戚兰馨,反而是射在了江寒青的大腿上。

  箭上传来的力道是如此之大,竟然将江寒青整个人冲离了戚兰馨的背上,重
重地跌落在距她落足处有四尺之摇屋顶上。

  只听“啪啦”一阵巨响,江寒青着地处的瓦片全都被压得粉碎,而他的人哪
里还有不昏过去的道理。

  戚兰馨心里这时也是大吃一惊:“是谁?射出的箭力道竟然如此之猛?连我
都挡不开!”

  正待飞身准备救起江寒青,却又听到“嗤……嗤……”两声,两只来势更加
凶猛的箭矢又飞速射了过来。而来箭的方向却是对着戚兰馨靠近江寒青一侧的身
体。

  箭的来势如此猛烈,戚兰馨也不敢再托大用衣袖去挡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
往另一侧飞退,这一来她和江寒青的距离就拉长到了一丈。

  还没有等她作出反应,铺天盖地的箭雨就洒了过来。

  戚兰馨眼见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救江寒青,一声长啸,腾身跃到了旁边一
个屋顶上。可是刚一站稳,又是一阵箭雨追着射了过来。

  戚兰馨这时哪里还敢犹豫,脚尖猛点屋脊,飞身向远处遁去。

  飞在空中的时候,她偷眼瞥了一下箭雨射来的方向,只见屋顶上、街道上黑
压压的一片全是黑盔黑甲的士兵,胸甲上全印着白色的老鹰图案。

  看到这样的装束,帝国里还会有谁不知道这队人马的来历呢?

  “鹰翼铁卫!难怪刚才那箭的力道如许强劲!江寒青那小子先前说的果然不
错,有这么大势力的只可能是四大家族中的一个!却原来是李家的人!”

  戚兰馨又逃出了足有六百步元,确信自己已经退出了弓箭射程之外,才敢停
下来放心地回头后望,却见到另两位神女也已经飞身上了屋顶,正朝着她的方向
逃窜过来,后面有一群鹰翼铁卫紧紧跟着。而适才江寒青跌落的屋顶上,这时已
经站满了鹰翼铁卫的士兵。

  轻轻叹了口气,戚兰馨苦笑道:“江寒青啊!江寒青!不是我不救你!实在
是无能为力啊!也不知道鹰翼铁卫的人在那里已经埋伏了多久。其实这些鹰翼铁
卫如果选择我们在下面搏斗的时候就出手,恐怕没有人能够逃脱吧!却也奇怪!
……嗯!想来是因为有他们的自己人在和我们缠斗,投鼠忌器的缘故吧。”

  想到刚才那支箭差之毫厘就会射中自己,戚兰馨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

  两位神女此刻已经逃到了戚兰馨的身边,看见她还站在那里,忙大声招呼道
:“戚圣母,快逃!鹰翼铁卫追过来了!”

  话声未落,果然就有追兵的箭飕飕飞了过来,不过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到三人
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力道,轻轻一格便拦了下来。三人却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又
往远处逃窜,至于生死未卜的江寒青她们也无能为力了!

  中箭之后摔倒在屋顶的江寒青,昏迷了一会儿,又渐渐有了一点意识。迷迷
糊糊中,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抬起来放到了担架上。他想睁眼看一下,眼皮
使劲挣了几下,却还是张不开来。想要叫,却又发不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死了?”

  神思恍惚中江寒青听到了一阵轰鸣的马蹄声响,好像是有大队人马往这方赶
了过来。

  “是敌人?还朋友?难道是救我的人来了?禁卫军在哪里?怎么还没有来…
…?”

  这一次心力俱损的江寒青再也支撑不住了,又一次回复到了半死的昏迷状态
中。

  等到江寒青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平躺在床上。一阵淡雅的清
香幽幽传入鼻中,他那仍然昏沉沉的脑袋一振之下立刻清醒了许多。

  “这是什么香味?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难道是仙境?”

  迷惑了好一会儿,江寒青才意识到那香气原来是身上盖着的丝绸被子所散发
出来的。

  “这是谁的被子?这么香?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吧?对了……我不是已经昏过
去了吗?……这是在哪里?两个宫主呢?她们不是也昏过去了吗?”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江寒青心头,却又没有丝毫头绪。

  江寒青挣扎着掀开被子,试图坐起身来。可稍一用力,浑身便如同撕裂一般
的疼痛。痛苦呻吟一声之后,刚刚抬起一半的身子又跌回床上。

  “啊……他妈的!”

  这一跌回去,顿时疼得江寒青骂了一声。那一身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一般,眼
泪都差一点流了出来。

  更令他惊惶的是,刚刚那一用力,他已经觉察到丹田里的异样。平日蓄积得
满满的真气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如今居然荡然无存。

  “难道是由于昏迷前那异样的情况造成的?”

  江寒青脑海中这个念头刚刚转了出来,却突然听到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
悦耳的话语声。

  “太好了!您醒过来了?”

  不过此刻的江寒青正没有好气,哪里还会觉得声音有没有什么好听呢!想也
没有去想说话的人是从哪里出来的,江寒青就硬梆梆地直接顶了一句道:“废话!
不醒过来,还能在这里骂娘啊!”

  话一出口,江寒青才意识到有些不对。这说话的人听声音分明是一个少女,
而且是自己过去不认识的。这到底是谁啊?然后他才又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是躺在
什么地方呢?

  好奇之下,虽然身子只要稍微动一动就会感到剧烈的疼痛,江寒青还是挣扎
着想侧头看一下来人的长相。

  那个刚刚出声说话的少女见到江寒青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样子,急忙从屋门口
跑到床前,伸手轻轻按住江寒青,轻声叫唤道:“哎呀!您别乱动!您现在需要
静养!您是不是想起床?”

  少女这么往床前面一站,终于让江寒青看见了她的庐山真面貌。

  这女孩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如嫩玉,头上梳着一个双环髻,看
上去约莫十五、六的样子。而最吸引江寒青目光的却是她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
灵动的眼珠好像黑水晶一般,不停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江寒青凝视少女的灼灼目光,显然让对方很不适应。她那白净的皮肤唰地一
下就变成了绯红色,轻咬了一下嘴唇问江寒青道:“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
服?”

  江寒青没有理会少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女孩
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过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少女似的。而与她对
视的时候,江寒青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感觉,就好像这个女孩生来就是
自己最信得过的好朋友一般。

  望着那个少女,江寒青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少女回答道:“刚过丑时!”

  江寒青大吃一惊道:“那我不是昏迷了几个时辰了!”

  少女笑道:“是啊!你来的时候是在傍晚时候,当时的你脸色一片苍白,半
丝血色都没有。现在似乎要好一些了!”

  看着少女天真可爱的笑容,江寒青的目光不由得痴了,一时间傻傻地不知道
应该说什么是好。

  实在无法抵受江寒青的炯炯目光,少女涨红了脸轻声道:“您……您这是看
什么啊?”

  江寒青对于女孩所表现出来的纯真,感到十分有兴趣,却也不愿意再让她尴
尬,轻笑道:“没有!没有看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里是不是仙境?面前站着的是
不是一位仙女?”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嘴莞尔道:“您真会说笑话!奴婢这种小丫
头怎么可能是仙女啊?您现在是在鹰帅的府上。”

  江寒青本来还待继续逗弄这天真的女孩,突然听到“鹰帅”一词,顿时如堕
冰窖,颤声道:“什么?……什么?鹰帅?莫非是石嫣鹰?这里是安国公大院?”

  “嘻嘻!天下难道还有第二个‘鹰帅’?不过这里不是安国公大院,这里是
鹰帅婚前她父亲留下来的府第——是石府。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见我家鹰帅而不
得,您居然是鹰帅给救回来的。这可真是有福气哦!”

  得意地看着眼前惊惶失措的江寒青,天真的女孩对于江寒青激动的反应并不
觉得有什么奇怪。天下人听到石嫣鹰的名号,像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一般激动的是
大有人在,这个女孩已经是见惯不惊了。在她看来,眼前的江寒青不过是和寻常
人一样因为久闻石嫣鹰的威名而感到激动罢了。天真的少女却又哪里知道江寒青
和石嫣鹰之间的恩怨。

  江寒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一些什么变故,骤然间却听说原来自
己是在石嫣鹰的府上,顿时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天啦!我怎么会落在石嫣鹰的手里?这怎么可能?难道刚才的那帮人全是
石嫣鹰派来的?她又怎么知道我在哪里?还有那些能够和神女匹敌的女高手,她
们难道也是石嫣鹰的人吗?”

  心神一慌乱,江寒青脑子里又是一阵眩晕。

  手掌重重敲打了两下额头,江寒青试图平稳一下自己的心神,心里道:“不
行!趁着石嫣鹰还没有出现,我要赶快逃!否则等石嫣鹰回来我就完了!”

  这么一下定决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江寒青居然猛地一下坐起身来。
面临眼前极端危险的情况,他身体上的剧烈疼痛也似乎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女见江寒青突然坐起来,惊呼道:“您……您怎么坐起来了!小心身体!”

  江寒青用力一把将少女推开,便待挣扎着翻身下床。可是脚刚一着地,腿上
中箭的地方一疼,他的整个身子便瘫到在了地上。

  少女见他这副狼狈样,又着急又好笑,强忍着笑意将江寒青用力扶回床上半
躺着,埋怨道:“您这人啊!听到鹰帅的名号,也不用这么激动啊!鹰帅现在出
去了,不在这里!您先歇一会儿吧。主子交待过奴婢,说她待会儿回来自然会来
见您的。”

  江寒青急着要走,却又无法对眼前这个少女明说,心里只能是暗暗叫苦。

  “糟糕!糟糕!这个女孩什么都不明白,偏偏我腿上又中了箭伤。我怎么骗
她协助我离开才好呢?”

  心里正在这么想着,却听到一阵马靴蹬地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江寒青一颗
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完了!完了!一切都晚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果然,就在江寒青暗呼不好的当口,少女侧身向她伸出舌头做了一个可爱的
鬼脸,轻笑道:“好了!好了!鹰帅回来了!”

  这少女话音未落,江寒青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个身影便已经走进了屋里。
江寒青定睛一看,来人不是石嫣鹰却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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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一章狠毒鹰帅

  “八年了!八年没有回过家了!如今终于可以回来看一看。”骑在战马上,
任由战马悠闲地在大道上晃悠,石嫣鹰心里是说不出的轻松。她心里所想到的家,
并不是她夫君的安国公府,而是她父亲石横天给她留下来的石府。虽然已经嫁给
安国公二十年,但是她的心里却还是将石府当作是自己唯一的真正的家。

  即使石嫣鹰已经有八年没有回过京城,可是这座府第的仆人人数却仍然按照
她在京时的规模保留着。他们在石嫣鹰离开京城的岁月里,用自己的劳动维持着
石府的清洁、整齐,随时等待迎接主子的回归。

  如今,石嫣鹰又要回到她父亲给她留下的家,她要回去给她生父的灵位烧一
柱香。

  “唉!如果今天不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给父亲上香了。都是那该死
的王明德!”

  这时,石嫣鹰忍不住又想起了连续几天在武明皇帝御前和定国公王明德不断
发生的争吵,尤其是昨天下午被迫答应皇帝于月内出兵剿平妃青思叛军的事情。

  “陛下,微臣的意思是应该立刻让鹰帅统领大军出征妃青思这叛贼!如果再
迁延时日,不知道会被这叛贼闹出多大的乱子!”

  王明德的进言,正合皇帝的心意,却让石嫣鹰有苦难言,只能托辞道:“陛
下,定国公,末将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挑选精锐军队,这工作一日未完成,一日不
敢轻言战事!”

  王明德得势不饶人,气势汹汹道:“鹰帅此言差矣!皇上为了对付邱特蛮夷,
早就征调了几十万精锐屯兵永安府外。鹰帅哪里还需要花时间挑选什么军队啊!
即日挂帅出征不就行了!”

  王明德此言一出,见武明皇帝也是连连点头,更加得意,接着道:“鹰帅迟
迟不肯出兵,几十万大军屯在京城门外,士气日渐低迷不说,如果哪天发生哗变,
这责任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吗?

  “还有啊!那几十万人在哪里吃吃喝喝,京城里库存的粮草日渐消耗,而鹰
帅出征的日子又遥遥无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国库给吃光了!到时候京城如果
有什么事情,朝廷拿什么应对?

  “现在邱特人没有什么动作,鹰帅正好可以先清剿妃青思,再回头收拾邱特
蛮夷。如果拖延时日,等到邱特人缓过劲再来寇边,而妃青思又趁机捣乱,到时
候可如何是好啊?”

  武明皇帝等王明德说完,跟着严辞质问石嫣鹰道:“王明德说的很有道理!
石嫣鹰,你倒是讲一讲,你还有什么理由!拖延时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臣之心
啊?”

  石嫣鹰这时候哪里还能够多说什么,除了答应在月内就率军出征妃青思之外
实在是别无他法。

  光是一想到这些事情,石嫣鹰那本来因为要回家而十分轻松愉悦的心情,就
变得立刻烦闷起来。

  “该死的王明德,看样子他已经准备好要造反了,所以才急着将我支出京城!
我应该怎么办呢?靠志强养的那帮蠢材是什么事情都搞不好的!等到我南下和妃
青思作战,王家在这里行动,那该如何是好?首先,到时候能不能甩掉妃青思?
其次,甩掉了妃青思再赶回京城,还来得及吗?唉!出征不行,不出征更是立刻
就会被皇帝以谋反的名义杀头。如果立刻造反呢?也不行啊!就算我的‘鹰翼铁
卫’以一当十,也抵挡不了其他三个家族加上京城外几十万大军的围攻啊!这可
真是急煞人了!”

  思来想去石嫣鹰知晓靠自己一方想要扭转局面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于是她又
想到了找人结盟的主意。

  “不如找人结盟吧?可是又有谁呢?邹家,肯定不行!他们的势力那么弱小,
就算最近有了东北面玉冰心在北雁自统区的支持,也是自保尚嫌不足,哪里还有
精力顾及其他?江家?势力上来说倒是固然不错。

  “对了!今天早上华馨妹子派人送来口信,说这几天要回家省亲。我看也和
江家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她还就是要来替江家当说客,主动提出结盟的呢!呵呵!
那倒省了我不少心事!不过……看阴玉凤那宝贝儿子的白痴样子,也不像是什么
有作为的家伙!少主都还如此糟糕,江家的人我看也不过尔尔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石嫣鹰对于只见过一次的江寒青十分地鄙视,真实的原因连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由于这个年轻男子是她的老对头阴玉凤的儿子,也许
是因为江寒青在她回京那天放肆地注视她。总之,在石嫣鹰眼里江寒青简直就是
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典型。

  “唉!江寒青这小子没什么本事,他母亲阴玉凤倒真是厉害!可是我能和她
结盟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不啻于与虎谋皮!何况我石嫣鹰怎么能求助于
她?那不是示弱于她吗?不行!绝对不行!”

  一想到阴玉凤,石嫣鹰的情绪就开始有点失控,忍不住叫出声来。

  “鹰帅,鹰帅,您怎么啦?”

  旁边一个急切的声音让石嫣鹰回过神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跟着大队卫
士,刚才的失态已经让手下都看在了眼里。她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摇了一下头,
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抬起头,石嫣鹰咬咬银牙,心里对自己说道:“石嫣鹰,不要想这些烦人的
问题了!你就要回到从小生长的地方,给你逝去多年的父亲上香,不要让这些该
死的事情影响你。放松一下吧!”

  安慰着自己,石嫣鹰很快就将烦心的事情抛到脑后,回忆起过去和父亲在一
起时的快乐生活来。

  这个时候,行在石嫣鹰前方的是一队鹰翼铁卫,人数有约六十人,担负开路
驱赶闲人的任务;而殿后的则是几乎同样数量的卫士。在她的身边还有八个贴身
近卫。

  按照大夏帝国的规矩,除非皇帝允许,任何将领都不能率领军队进入帝国京
城十里之内的范围,纵然是驰骋北疆,战功彪炳的石嫣鹰也不能例外。她的三万
“鹰翼铁卫”就被留在了永安府外,随她进城的只有一百来个贴身亲卫。

  不过石嫣鹰毕竟是石嫣鹰。在进城之后,她就偷偷地将自己的鹰翼铁卫化整
为零,先后调集了近千名士兵驻进了安国公李家的大院里。

  由于今天她只是要会父亲留下来的老宅子去看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事要做,
为了不招惹人注意,她只是带了一百多名随从在身边。

  可不要小看了这一百多名随从。这一百多号人全是从“飞鹰军团”里挑选出
来的最强悍的武士,以一敌百。事实上,这样一只队伍在京城之中足以应付任何
的武斗和袭击,除非对方动用真正的军团进行攻击,不过这样放肆的事情在如今
这个情势下还没有可能发生,因为没有谁敢现在就公然发动叛变。

  在这样一队武装力量的保卫下,石嫣鹰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遭到什么意外,
因此任凭思绪带着自己在回忆的长河中畅游,回忆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
忆父亲平日里的慈爱、训练和学习时的铁面、战场上的无情……

  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从远方传来,震碎了她美好的回忆,将她从幻想中拉
回到现实里。

  马蹄声是从队伍的后方传来的,声音逼近的速度异常之快,来骑显然是在永
安府的大街上全力奔驰。这样的情况在帝国京城中实在罕见,几乎可以断定京城
里面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训练有素的鹰翼铁卫们立刻停止了前进。他们抽出腰间的兵刃,取下背上的
盾牌,迅速布成紧密的阵势,准备迎击任何可能的突袭。

  在队伍最前端和最后端的部分骑兵,大约有六十来人,分别在队伍的前、后
两端各排成了三行,每行约十个人,形成第一道防线以阻挡可能出现的敌人冲击。
而行在石嫣鹰身旁的八名近卫,连同另外的十来个分骑兵则策马组成了一个圆阵,
将石嫣鹰紧紧围在正中,防备有人在突破第一道防线之后对她发动攻击。组成圆
阵的同时,这些骑兵还将手中的盾牌高高举起,一块接一块拼凑在一起,就像一
把伞、一个龟壳儿一样遮盖住石嫣鹰头顶的天空,不留丝毫缝隙,预防来自接到
两边屋顶上的偷袭。剩下还有约四十来个骑兵则分散在队伍前、后两端的防线之
间,随时等待策应两端的战局。

  在手下匆忙布阵的时候,石嫣鹰一声没吭,只是掉转马头面对声音传来的方
向镇静地注视着,心里思忖:“是什么人如此嚣张?居然敢在京城的大街上策马
狂奔!”

  马蹄声逐渐逼近,很快一个骑兵出现在不远外的一个街角处,从来人的装束
看分明也是鹰翼铁卫的成员,却不知因何事而如此匆忙赶路。

  围在石嫣鹰周围的卫士们目睹此景,有好几人因为奇怪忍不住发出“咦”的
一声。

  奔过来的骑兵这时也看到了前面严阵以待的场面,急忙一勒马缰。疾驰的战
马刹不住势头,被他这么用力一拉,前腿腾空人立起来,依靠后腿又往前蹬了好
几大步,方才在距阵前十丈远处停了下来。

  不等战马停定,那个士兵就即刻甩蹬跃下马,大步往阵前奔来。

  守在当面的骑兵中有一个小头领突然大叫一声道:“天地无心!鹰隼翕张!”

  来人也大叫着回应道:“万物同途!红日大光!”而奔跑的势头却丝毫不见
减缓。

  听到来人这么一叫嚷,一直全神戒备的鹰翼铁卫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两人刚才应答的正是鹰翼铁卫今日使用的口令。来人应答无误,表明对
方的身份不容怀疑。

  来人奔到离阵前约四、五丈远处,单膝跪到在地上大叫道:“谢总领有紧要
事情差属下禀报鹰帅!冲撞鹰帅之处,请鹰帅恕罪!”

  这兵士口中所提到的谢总领就是石嫣鹰麾下的“鹰翼铁卫总领”帝国元帅谢
飘萍。石嫣鹰今日回石府,因为只是在京城里面行动,并不需要出城,所以只带
了百余侍卫随行,而谢飘萍则留在安国公府代她暂时署理一日军务。却不知为何,
石嫣鹰离府才小半个时辰,谢飘萍就又派人急速赶来禀报事情。

  谢飘萍是石嫣鹰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将领,足智多谋,遇事冷静果敢。石嫣
鹰知道,他如此匆忙地派人前来追赶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石嫣鹰挥了挥手道:“让他过来!”

  围在她周围的亲卫们闻声立刻散开了阵势,而前方排列的三排骑兵也随即闪
到旁边排成两列,将道路让给了前面报信的士兵。

  来人不敢迟疑,箭步穿过街道两边排列整齐的鹰卫同伴,奔到距离石嫣鹰约
两丈距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过头顶。

  石嫣鹰轻轻点了一下头,身边的一个亲卫便纵身跃落马下,从那人手上接过
书信,回转身走到石嫣鹰马前,将信递给了她。

  石嫣鹰撕破信封,展开信笺一看,果然是她的亲信将领谢飘萍的笔迹。

  在这封匆匆写就的信上,谢飘萍向石嫣鹰禀报了一件万分紧要的事情。

  就在石嫣鹰离开安国公府不久,一个长相英武、穿着轻便武士服的中年男子
突然来到安国公大院的城门口,声称有紧急事情要面见鹰帅。门卫眼见着石嫣鹰
离开,却因为地位卑微并不清楚她的具体去向,只能告知来人改天再来。

  这个中年男子闻言十分着急,连声询问门卫,鹰帅不在的情况下是否“飞鹰
军团”是否还有能够做主的将领留守安国公大院。

  门卫看此人的焦急表情倒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将事情禀告了留在安国公
大院处理事务的谢飘萍处。

  为什么门卫不将相关事情直接禀告安国公李家的人,而要转告石嫣鹰的属下
谢飘萍进行处理呢?这和石嫣鹰与李家众人的微妙关系其实是分不开的。

  石嫣鹰和丈夫关系虽然不错,但是和李家的其余家人却是面和心不合,一向
是互不往来。这也是她避居北疆达八年之久的一个重要原因。而有关“飞鹰军团”
的事情,她更是曾经在李家的家族大会上明言,绝对不允许李家任何一人对她军
队的事情稍加涉足!李家的人上上下下对她的话自然是不敢违抗,因此对于她和
飞鹰军团的事情也就从来不敢干涉和过问。

  正因如此,李家的门卫在听中年男子说他有事找石嫣鹰之后,也不再浪费精
神去禀告李家的首领们,而是直接通知了谢飘萍,让“飞鹰军团”里石嫣鹰自己
的人去处理了。

  谢飘萍听了禀报之后,虽然不知道来人到底有什么紧急事情,却也还是立刻
接见了他。

  两人刚一见面,那个中年男子就说出了让谢飘萍震惊不已的话来:“谢总领,
时间紧迫,小人也不跟您客套了!定国公府今天抓住机会要派人伪装之后对江家
少主下手,小人想请鹰帅出马干涉!”

  谢飘萍虽然遇事冷静,这时也不由得脸色一变,沉吟了片刻,盯着中年男子
缓缓道:“还没有请问先生姓甚名谁?先生又怎么会知道这么秘密的事情?为何
又要特意来告知我们鹰帅?”

  来人垂下头叹气道:“按理说,总领大人见问,小人自应当知无不答,言无
不尽。唉!……无奈小人这一次已经做了见不得的人的事,所以小人的贱名……
唉!”

  谢飘萍微微一笑道:“先生放心,先生既不方便说名字,那也就罢了!在下
自不会强询的!”

  顿了一顿,他又试探道:“不过……刚才听先生之意,莫非您是……定国公
府上出来的?”

  那个中年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说错了话一般,迟疑
了一下面色焦急道:“小人是一个粗人,有些话也不会说,总领大人还是不要多
问这么多闲话了。我们赶快谈正事吧!”

  中年男子这番话等于就是承认自己是定国公府上的人了。

  谢飘萍心里暗道:“果然是一个莽夫,看来真不会说假话。却不知道他为何
……”

  刚想到这里,却听那中年男子道:“小人跟总领实话实说吧,江少主对小人
曾经有过救命之恩。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所以小人一直在心里发誓,今生一定要找机会报答江少主的恩情。

  “小人本以为凭江少主的地位,小人这辈子报恩的机会是没有了。想不到转
眼机会却真的来了。

  “前几天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安排了一个代表去拜访定国公,说是江少主从
江湖上找了一些武林高手作帮手,而这帮人正好是通风报信那个帮派的仇人,所
以他们就找上了王家,希望能够和王家联手对付敌人。定国公本来看不起这些江
湖草莽,根本不想搭理他们派来的代表,正准备让人把他赶出去。谁曾想,定国
公的弟弟王明思当时也在场。他听到这个消息,却好想很吃惊的样子,硬要来人
将事情说清楚。那个组织派来的人,就说了一通,江少主什么什么时候,在哪里
哪里找了什么什么样的几个人,现在住在什么什么地方。定国公问那个人,你们
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帮助江寒青的那些人又是什么帮派,哪个人却又始终不肯说
出来。说是就算告诉了在场的人,在场的人也不会清楚。让王家的人不要多问,
只要决定是否合作就可以了。

  “定国公见对方连帮派名称都不愿意说出来,就发怒说那个人是骗子,叫手
下把他拿下斩首。这个时候又是王明思出面制止了定国公,说是宁可信其有,不
可信其无。为了证明那人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去他说的地
方探视一下。

  “后来王家真的派了人去,而且证实了那个江湖组织的说法是真的。王家的
人就和那个江湖组织联合起来着手准备行动了。

  “前天的时候,那个组织来了六个女的,都蒙着面,穿着白色宫装。她们到
王家之后露了几手功夫,可以说是深不可测。她们要求对江寒青行动的时候,要
以她们为主导。王家的人当时就不愿意。可又是王明思站出来说,人家武功如此
高强,理应由她们来主导行动。王明德对于这个弟弟的话倒是颇为信任,也就勉
强答应下来了。

  “我当时就想找机会向江少主报信,可却一直有事情要办,实在脱不开身。
今天早上王家的探子发现江少主又去了那个地方,王家和那个组织的人便立刻行
动了。

  “这时我也不敢再耽搁了,立刻就去江家大院报信!想不到江家守门的卫兵
根本不信我的话。我百般解释,他们才将信将疑地请出了一个女的,自称是江寒
青的姑母江凤琴。可这女的更是不信我,到后来居然直接叫卫兵将我赶了出来。
还说什么‘我们镇国公世子在京城里面谁人敢动?哼!你的花样我又不是不懂,
你骗我们江家派出大队人马,然后你的主子再去皇上面前禀报,说我们江家要谋
反!别做梦了!今天饶你一条狗命,都算是你天大的造化了!’我出来之后,一
想,江家是没办法了。有势力救江少主的就只有石嫣鹰大元帅了!所以我就来求
您了!”

  这个中年男子说的时候,谢飘萍一边倾听,一边不停地观察男子的神态表情,
最后他终于断定这个男子确实没有说假话。

  “你凭什么就相信我们鹰帅会去救江寒青呢?”谢飘萍试探着问那男子道。

  “我也不是说就能断定。只是万般无奈,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江家不信我的
话。邹家的势力又太弱,得罪不起王家。只有石嫣鹰大元帅和她背后的李家才能
够救江少主了!何况……”

  中年男子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谢飘萍追问道:“何况什么?你既然是真的想救江寒青,那你还有什么不能
说的?”

  听谢飘萍这么一说,中年男子咬了咬牙,狠狠道:“好吧!江少主毕竟是我
的救命恩人,我今天就把我知道的都彻底抖出来吧!

  “谢总领,实话告诉您吧!王家早就布署好了造反的事情,各方面的准备工
作都已经就绪。首先,他们想尽办法逼着石嫣鹰大元帅出征妃青思叛军。这件事
情,小人想来谢统领已经知道了吧?”

  谢飘萍前一天晚上确实已经从石嫣鹰哪里获悉了这件事情,知道此人所言非
虚,便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其次呢,王明思告诉定国公,江寒青找来那些武林高手看样子身手确实了
得,如果此次不除去,将来行事必定危害甚大。而江少主近年来风头正劲,所以
这一次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统统铲除掉!

  “今天为了干掉江少主,王家动员了四百多名精锐武士,其中家族好手数十
人,再辅以那个江湖帮派的六位女高手,誓要将江少主设立的那个秘密据点彻底
铲除掉。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或者是京城里的禁卫军前来干预。王家还联络二
皇子翊宇,由他调动所控制的禁卫军全面封锁周围的街道,许进不许出!”

  谢飘萍听那中年男子如此一说,惊讶道:“什么?连禁卫军都出动了!他们
真的是够狠毒啊!”

  想了一想,谢飘萍突然怒视着中年男子道:“你怎么会知晓这么秘密的事情?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王家家族的骨干,又怎么会知晓得如此清楚?你说,你到底是
不是王家派来的奸细?是不是想要陷害我们鹰帅?”

  那个中年男子气极反笑道:“好啊!江家的人不相信我,是因为这个理由!
现在石嫣鹰的人也不相信我,还是相信这个理由!”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中年男子站起来恨声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本
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打仗!王家的爷们偶然碰到我,知道了我的本事,就生
拉硬拽让我入伙,还将家族的直系女子都硬嫁给了我。人家这么深情厚意,我怎
么能够拒绝呢?我进入王家的时间很短,其实还没有半年,但是王家的人信任我,
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把我当他们自己人看,我这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完全
是为了回报江少主的救命之恩!等到这次救了江少主,还了他的恩情。下次再碰
到他,我就要亲人杀了他,以报答王家对我的恩情。最后我再横刀自刎,免得旁
人说我两面三刀!”

  他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来,就像炒黄豆一般,显见得十分激动。

  谢飘萍见来人如此生气,又换了一副笑容满面的表情对他道:“老兄!这么
奇怪而重大的事情,任谁都会多想一想嘛!这位老兄,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呢!来!喝口茶!消消气!还不知道老兄的高姓大名?”

  那中年男子端起茶杯,牛饮一般喝了两口,又重重将茶杯砸到地上,怒道:
“喝!还喝什么茶!等喝完茶,那方人都要死完了!呸!还问我的名字,问了有
个鸟用!算了!我也不活了!去跟着江少主与王家的人一起拼了。死在王家的刀
下,也免得在背后卖了王家,作鬼都不踏实。”

  说着这人就呼地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

  谢飘萍忙伸手拿住他,连声道:“老兄不要急!我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

  那人听他这么一说,方才稍微冷静下来,只是连声催促:“快啊!快啊!王
家的人都出发快一个时辰了!”

  谢飘萍连声答应道:“好!好!你先等着!我马上去安排!”

  谢飘萍作为石嫣鹰的心腹爱将,十分清楚石嫣鹰的想法,也了解当前四大国
公家族争斗的形势。他其实也是支持石嫣鹰代表李家和江家结盟来对抗定国公家
族的。而且他也明白,这中间最大的阻碍就是石嫣鹰和阴玉凤之间那似乎永远也
化解不开来的怨恨。只要石嫣鹰能够放下这无谓的仇恨,结盟就大有希望。

  作为石嫣鹰多年的老部下,作为“飞鹰军团”的一员高级将领,谢飘萍自然
也是嫉恨阴玉凤和她的“玉凤军团”的,但是这种嫉恨毕竟和石嫣鹰那种从上一
代就传下来的宿怨有很大的差别。这就使得他很多时候能够用一种相对石嫣鹰来
说更加超然的视角,来看待与一些阴玉凤有关的问题。相对于石嫣鹰,也就更加
容易接近这些事情的真实面目。可是作为下属,很多事情他就算知道,也没法直
接向上级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

  而眼前出现这么一个事情,在谢飘萍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赐良机。

  通过救出江寒青,石嫣鹰就可以很骄傲地用一种体面的方式实现同江家的结
盟。只要两家结盟成功,联手对抗王家,定国公谋反的计划很有可能就会被迫暂
停下来。

  之后只要局势能够拖延到石嫣鹰荡平妃青思叛军回师京城,什么江家、王家、
邹家都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到时候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和阴玉凤所率“玉凤军团”
的对抗罢了。

  谢飘萍相信,石嫣鹰如果知道了有这么一件事情,也肯定会立刻同意出兵援
救江寒青。

  但是想归这样想,毕竟做出决定的是石嫣鹰,而不是他谢飘萍,他必须首先
要将此事告诉石嫣鹰,让这位统帅来做最后的决定。

  在安抚好那个中年男子之后,谢飘萍立刻转身往书房走去。

  他要即刻给石嫣鹰写一封短信,在信里面要说明大概的情况,并写清楚江寒
青即将遭受袭击的据点所在位置,询问石嫣鹰是直接赶去现场,还是回府来主持
大局。

  本来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似以带口信最为快捷。但谢飘萍跟随石嫣鹰多年,
知道她凡事谨慎。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他亲口告知或者是见到他的亲笔字迹,
任凭使者有什么信物在身,石嫣鹰也不会轻易相信。而他还要在这里召集军队做
好准备,立刻赶去见石嫣鹰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所以虽在万分紧急之中他还是决
定要写一封短信给石嫣鹰,以确保她知道真实的情况。

  写完信之后,谢飘萍就迅速召集驻守在安国公大院里的近千名鹰翼铁卫做好
了战斗准备。只要石嫣鹰的命令一下达,他就可以立刻率队赶去救援江寒青。

  可是匆忙中谢飘萍却意外发现刚才前来通风报信那个中年男子已经悄然离去。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谢飘萍还是不知道。

  “有恩必报,恩怨分明。真是一位君子!”谢飘萍心里感叹道。

  此刻谢飘萍写好的信就拿在石嫣鹰的手中。匆匆读完信的内容,石嫣鹰心里
是一阵狂喜。

  “好啊!真是太好了!等我把江寒青救出来,我倒要看你阴玉凤怎么面对我!
哈哈!骄傲的帝国飞凤,却还是要靠石嫣鹰来拯救她的废物儿子!我要阴玉凤一
辈子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哼!等救出江寒青,让他们江家去和王家血拼,志强
就可以躲在背后收渔翁之利。然后,我率军击溃妃青思所部叛军,趁得胜之机杀
回京城……哈哈!到时候阴玉凤知道丈夫、儿子落在我手里,必定日夜兼程率部
回京救援。我坐镇京城,以精锐之师,迎战疲惫之敌。焉有不胜之理?到时候我
看你阴玉凤是不是能飞上天?”

  想到这里,石嫣鹰心里最阴暗的念头也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等到打败了阴玉凤,我要把她送到青楼去当娼妓。凭她过去‘无敌飞凤’
的名号,一定有不少男人等着去嫖她!哈哈!哈哈!我要这只骄傲的凤凰成为天
下最淫贱的妓女!”

  在她的脑海里,甚至连丈夫李志强的归宿都准备好了。

  “志强对我还是不错的!不过皇帝他也就算了,凭他的能力还是差了一点。
我石嫣鹰才是天生当女皇的料。他是我丈夫,我也不会杀他。就把他养在宫中,
不许他干涉朝政。哼!至于志强手下那些饭桶猪猡们,我要将他们一个个陵迟处
死!”

  谁能够想到表面上英姿飒爽、威名远扬的无敌统帅,心里竟然会有这样狠毒
的想法。就算是她的丈夫李志强恐怕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得意地幻想着胜利的未来,一丝得意的狞笑挂在了石嫣鹰的嘴边。

  幻想归幻想,事情还是要一件一件的去做。

  石嫣鹰是深深懂得这个道理的,所以她立刻开始了对后来历史将会产生重大
影响的行动。

  她询问那个送信的手下道:“谢飘萍派你送信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开始做好
行动的准备了吧?”

  送信过来的兵士急忙点头道:“是的!属下出来的时候,谢总领已经开始召
集人手,做好相关准备了。”

  石嫣鹰对于心腹将领的工作显然十分满意,微笑着点点头道:“好极了!这
么一来,我也就不用再回去了。你立刻赶回去告诉谢飘萍,让他率领手下将士在
最接近行动地点东面的大十字路口和我会合!动作要快!”

  那兵士连声答应着急忙翻身上马,顺着原路飞驰回去向谢飘萍传达石嫣鹰的
命令。

  “弟兄们,杀人的机会又来了!跟我来吧!”

  石嫣鹰这么一叫喊,手下骑兵们的血液立刻沸腾了起来。这帮久经沙场的将
士一听说有杀人的机会,眼睛顿时变得血红,恨不得当下就能够将马刀狠狠刺入
敌人的胸膛中。

  石嫣鹰这时早已经忘记了要回家的事情,掉转马头向着谢飘萍信里写明的江
寒青可能遭遇袭击的地方飞速赶了过去。在她的身后,是她的逾百骑精锐武士,
一群嗜好杀敌的魔鬼!

  石嫣鹰率领手下一阵纵马狂奔,搞得京城的街道上是烟尘滚滚,很快就赶到
了约定和谢飘萍会合的地点。

  趁着谢飘萍的援军还没有赶来的时机,石嫣鹰就派了两个手下武士出去打探
消息,想看看两帮人杀得怎么样。想不到派出去的武士很快就退了回来。

  “鹰帅,不行!全是禁卫军士兵,将周围全部封锁了!看来只能等援军来了
之后,硬冲杀进去!”

  听了探子的话,石嫣鹰却有点迟疑。在京城里杀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如果公
然和禁卫军干了起来,让皇帝知道了可就只有掉脑袋的份啊!

  “禁卫军人数有多少?”

  探子回答石嫣鹰道:“周围两里地的路口全都有禁卫军士兵把守,估计加起
来的总数少说也有三千人以上。”

  石嫣鹰听探子这么一报,眉头深锁,沉吟道:“三千以上的禁卫军,我却只
有一千兵士。实力悬殊太大了!而且还不能放手滥杀!这可如何是好?”

  在原地晃来晃去,石嫣鹰焦急地思索着对策。

  如果求稳妥,她只能放弃救援江寒青,可那就放弃了一次绝好的与江家结盟
的机会。如果救援江寒青,却又要冒和五倍于己方数量的禁卫军搏杀的危险。这
人数姑且不论,光是在京城和皇帝老儿的亲兵冲突这个罪名,就是任何人都不敢
轻易去扛的。她石嫣鹰纵然驰骋沙场二十多年,所向披靡,却也不敢轻言尝试。

  “救?还是不救?”

  这个看来似乎很简单的问题,不断地在石嫣鹰的脑海里盘旋。对于这位久经
战阵的超级统帅来说,这个决策的难度实在不亚于她在过去经历过的任何战争中
所做出的重大决定。这就是一场战争。它实质上代表着石嫣鹰和李家真正意义上
地开始了对武明皇帝的战争。

  这个决定不容易做啊!

  石嫣鹰犹豫不决的时候,谢飘萍率领一千多名增援的鹰翼铁卫及时赶到。

  “鹰帅,没什么好犹豫的?不作为就是死,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禁卫军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人数多一点,我们鹰翼铁卫难道还怕了它?大不了到时
候大家亡命逃回北疆军中,皇帝老儿又能奈我何?”

  不愧是跟随石嫣鹰多年的心腹将领,谢飘萍刚一赶来,见到石嫣鹰背负双手
在原地转来转去的样子,立刻就猜到了是什么因素让她这么犹豫,当即向她如此
进言道。

  听谢飘萍这么激动地一阵叫嚷,旁边的铁卫们也跟着一阵起哄。

  “对!鹰帅!下命令吧!弟兄们一杀过去,什么狗屁禁卫军不过就像纸糊的
一样!”

  石嫣鹰在手下将士这么叫嚷之前,心里其实刚好打定了主意,正准备下令行
动。这时候听他们这么一起哄,反倒不急着下命令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对谢
飘萍道:“小谢,你可不要小看了禁卫军。皇帝老儿的亲军不一定就比我们差多
少!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敌啊!”

  谢飘萍点头道:“鹰帅说的确实是对的!但是如果我们再拖下去,江寒青那
小子就白白给王家的走狗杀掉了。到时候我们哪里还有好处可捞啊?”

  石嫣鹰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要急!王家的人到这里之后,先要等禁卫军
封路,然后自己肯定还要准备一下,看看风势再行动。我算了一下时间,估计他
们真正动手到现在,也不会超过小半个时辰。如果江寒青和他的手下那么不济事,
连小半个时辰都挨不住,那也是他太差劲了。天意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行动之前,无论如何要把自己的后路算好。不要什么事情都是猛打猛冲!小谢,
你也是跟随我二十年的老将了,怎么这点好习惯都还没有养成?”

  谢飘萍尴尬地笑了一笑,正待托辞解释,却见石嫣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他当即将要说的话缩回了肚子,石嫣鹰的意念可没有人违抗啊!

  “小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刚才说得不对,你不是没有深思熟虑,你只
是看不起今天的对手。你认为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就不可能在小河沟里翻船。
是不是这样?”

  不等谢飘萍回答,石嫣鹰接着道:“你们啦……因为这一点迟早要吃大亏的!
总是看不起其他人,以为自己就真的是天下无敌!……哼!阴玉凤那贱人的‘凤
翔军’可不这么看!人家可也自称是天下无敌哦!要骄傲?等回头你们打败了阴
玉凤和她的‘凤翔军’再慢慢骄傲吧!她才是你们平生唯一的敌手!”

  石嫣鹰其实早就对手下那种骄傲自满地情绪很不满意。她一向认为,军队有
自信是好事,可如果自信变成了盲目自信、盲目乐观、无理由的骄傲,那就要坏
大事了。此时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谢飘萍为首的鹰翼铁卫敲了一下警钟,希
望能够让他们的头脑清醒一点。她要所有的手下都明白,她石嫣鹰平生最大的对
手不是一般的将领,而是一样有着无敌美誉的阴玉凤,还有此女麾下那剽悍的
“凤翔军”。

  借题发挥教训了谢飘萍一顿之后,石嫣鹰举起手中马鞭用力挥动了一下。鞭
梢“唰”地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圈,这正是她惯用的准备出发的命令。

  鹰翼铁卫们一看到她这个手势,立刻齐唰唰地翻身跃上战马。一双双铜铃大
小的眼睛盯在石嫣鹰的身上,只等她下一个命令便可以迅猛冲杀出去,摧毁前方
挡路的一切障碍。

  石嫣鹰这时也翻身骑上了战马,却并没有立刻下令进攻,而是轻催胯下坐骑,
走在队伍前头向目的地行去。

  谢飘萍也不知道主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率领一众铁卫们催马跟在她的
后面。

  向前走过了两个街口,再一拐弯便看到了封锁道路的禁卫军士兵,人数大约
有五十来个。其中弓箭手十余个,领队的是一个禁卫军中的小头领。

  带队的小头领正坐在街边一个店铺的门槛上歇息,突然看到有一队骑兵从街
口拐角处出现,不禁大吃一惊。

  腾身站起,他立刻向旁边站着的一个兵士道:“你!立刻赶去禀报将军,说
有不明来历的骑兵到来,请求增援!”

  回过头来,他大步走到街道中心,对其余手下郎声命令道:“箭上弦,拔刀!”

  弓箭手们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逐渐逼近的石嫣鹰一队。而其他的士兵也快
步奔到街口排成了两排,刀斧手高举盾牌站在前排,长枪兵则紧随其后,严阵以
待。

  石嫣鹰这方见到对方摆好了架势,弓箭手也瞄准了己方,便有两个卫士举起
盾牌,奔到石嫣鹰身边,想要用自己的盾牌护住主帅。

  石嫣鹰挥了挥手,沉声道:“大家不要乱动!一切都跟随本帅行事!”

  轻推开手下挡在自己身前的盾牌,石嫣鹰双腿一夹马肚越众而出,大声道:
“石嫣鹰奉皇上圣旨追查违命乱党,前面的禁卫军将士谁得胡来!”

  那个带队的禁卫军小头领听石嫣鹰这么一嚷,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往她那方
看了一会儿,惊疑地对旁边的手下说道:“你们看一看,好想真是传说中的无敌
飞鹰啊!”

  他那一众手下听到石嫣鹰的名号之后,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听头领这么
一问,一个个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完全没有了纪律可言。

  “好像是哦!和传说中的形象一摸一样!”

  “不对!这个女的没有穿盔甲啊!听说鹰帅的那身盔甲十分漂亮,穿在身上
简直就是她的招牌。这女人却穿一身简易骑士服,我看不对!”

  “笨蛋啊!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穿着盔甲?这又不是战场,鹰帅干嘛要披盔
戴甲啊?”

               …………

  眼看着石嫣鹰的队伍逐渐逼近,手下兵士又乱糟糟地议论纷纷,那带队的小
头领不禁慌了手脚。这时他已经看清楚了石嫣鹰和她后面那些骑兵的装束,完全
可以确定自己当面的人马实实在在就是天下无敌的鹰帅和她那精锐的鹰翼铁卫。
面对号称有皇上旨意的石嫣鹰,他既不敢下令手下放箭,也不敢出声制止石嫣鹰
的队伍前行,却又担心对方靠近自己之后突然发起袭击,一时间手足无措地站在
哪里,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是好。

  远处蹄声得得,一队禁卫军骑兵快速奔驰了过来,气势汹汹,人数约有三、
四百人之多。为首的禁卫军将领冲到近处之后,未及下马便大嚷开来:“禁卫军
执行公务!何方神圣胆敢横加阻挠!”

  小头领快步奔到那个将军躬身行礼道:“启禀将军,是石嫣鹰大元帅和她的
鹰翼铁卫,说是奉了皇上的圣旨而来的……要……要追查违命乱党!”

  小头领躬身禀告的时候,这禁卫军将领正抬起一只腿准备翻身下马。听手下
这么一说,顿时给吓了一大跳,那只挂在蹬上支撑身体的腿一软,居然就狼狈不
堪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哟啊!”摔倒在地上的将军疼得是龇牙咧嘴,连声呼痛。

  周围的禁卫军士兵连忙抢前想要扶起将军,却被他一把推开,自己一瘸一拐
地站起身来。

  顾不得掸去身上的尘土,那将军劈手一把抓住小头领的领口将他拽了过来,
颤声道:“你刚才说什么?石嫣鹰大元帅?鹰翼铁卫?奉了皇上的圣旨?追查违
命乱党?”

  小头领吓得像筛糠似的,指着已经行到近处的石嫣鹰人马,战战兢兢道:
“将……将军……您看……看……那为首的……是鹰帅不是……小的……”

  “嘿!蠢货怎么不早点报告!”也不等那小头领说完,将军便怒喝一声将他
给推倒在地。

  也不顾因为刚才那一摔还在隐隐作痛的腰,这位将军一阵小跑地越过禁卫军
士兵排成的阵势,弓着腰快步奔到石嫣鹰马前,点头哈腰道:“鹰帅……真的是
您老人家大驾……这个……末将不知道是您老……这真的是末将上辈子修来的福
分……末将……”

  石嫣鹰冷冷一哂,打断了将军奉承的话语道:“我很老吗?居然就成了老人
家?”

  那个将军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谄媚地笑道:“末将该死……末将这嘴
不会说话……鹰帅您青春永驻……红颜不老……这个……”

  石嫣鹰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昂起头傲然道:“你们这些家伙身为皇上的亲兵,
居然敢没有圣旨就私自出动,参加江湖帮派在京城的大规模械斗,眼里还有没有
王法!嗯?”

  她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满是冷酷森严的味道。

  那个禁卫军的将领身子微微颤抖,结结巴巴道:“末将……末将怎么敢私自
械斗……这……这都是奉命行事的……还……还望鹰帅明……明查!”

  石嫣鹰来之前,就已经将事情思量清楚。她料定这帮禁卫军是私下调动,绝
不会有皇帝的旨意,所以便打算冒称自己是奉着皇帝的圣旨来追查禁卫军私自调
动的事情。想来凭着她石嫣鹰的煊赫威名,再假借皇帝的圣旨,足可以唬住封路
的禁卫军放行。她计划,如果这招不起作用,再行下策强冲硬杀过去。可就算神
机妙算如石嫣鹰,也没有想到这个现场负责的禁卫军将领竟然是如此的经不起惊
吓,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她诈得死死的,实在是出乎意料之顺利。

  此时她见一切情况都在掌控中,自然是得势不饶人,寒声道:“你还敢说奉
命行事?你奉谁的命?把命令拿出来!给本帅看看!

  谢飘萍跟在石嫣鹰身后,看着那将军差点给吓得屁滚尿流的丑态,强忍着笑
意,故作阴森道:“说!鹰帅问你的话呢,快点老实交待!”

  那个禁卫军将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石嫣鹰连连磕头道:“鹰帅饶命!
鹰帅饶命!末将确实是奉了上级将令,说是……是……是……”

  石嫣鹰冷哼一声,拖长了声音缓缓道:“是……谁……啊?”

  “是……是二皇子翊宇!是二皇子翊宇下的命令。二皇子说京城里面有江湖
草莽聚集,说要派人清扫。二皇子命令末将率领五千禁卫军封锁周围道路,却不
必进攻。攻击的行动由二皇子请来的武士负责。”

  石嫣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道一声好险:“幸好没有贸然进攻!居然有五千
禁卫军在这里,就算是我的鹰翼铁卫面对禁卫军以一敌五恐怕也没有什么胜算!
何况对方还随时可以调来援军!到时候闹到皇帝面前,王明德那厮不趁机吃了我
才怪!”

  她还不知道王家的人和江寒青杀完了没有,便问道:“里面的那些江湖草莽
打杀完没有?”

  那将领回禀道:“还没有。杀得厉害呢!二皇子说的没错,好多武林高手在
里面。刚才还有几个女的从屋顶上突围跑了。武功十分厉害,我们的士兵根本拦
不住。二皇子请来的人中也有两个女高手追了下去。”

  石嫣鹰听说里面还没有杀完,料定江寒青应该没死,满意地点头道:“哼!
算你老实!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过皇上慈悲为怀,不愿意事情闹大了多
伤人命,同时也是顾忌禁卫军的名声,免得大家因为你们这些害群之马而蒙羞。
你立刻将手下的军队撤走!让他们回营之后不得声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若有半点走漏风声,皇上定将你们几个带头的全部斩首。你下去传令吧,完了之
后带几个主要将领回我这里来候命。”

  那个将领哪里还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答应着退回禁卫军队伍中,立刻将石嫣
鹰的吩咐传达了下去。他的命令一传达下去,下属们就迅速地严格加以执行。不
一会儿,石嫣鹰等人就见到一队队禁卫军排列得整整齐齐地顺着街道悄无声息地
撤走了。而那个将领也很快带着手下七、八个主要的头目来到石嫣鹰面前躬身听
候进一步的发落。

  石嫣鹰看那些禁卫军一个个器甲鲜明、精神饱满,行军动作矫健而整齐,人
数虽多却没有任何杂声发出,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谢飘萍道:“这禁卫军果然不
愧是皇上亲兵。看这样子,训练和纪律倒也算严格,不像时下一般帝国军队那般
散漫,与我们边疆的精锐军团还是有得一比。

  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个禁卫军头领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插话道:“鹰帅
您过奖了!我们禁卫军和鹰帅您的军团那是完全不能比的。不瞒您说,我们这队
人都是殷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所以战斗力还算不错。其他的队伍……其实也不
怎么的!”

  他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先前那个跟石嫣鹰对话的将军。

  石嫣鹰“哦”了一声,问先前那个将军道:“你姓殷吗?这些队伍都是你训
练出来的?委实不错!”

  那个将军惶恐道:“末将殷天雄,禁卫军万人队统率!训练这些队伍本是末
将的本职工作,没有什么可堪夸口的。”

  石嫣鹰嘴里将“殷天雄”这个名字喃喃念了两遍,轻笑道:“本帅的名字里
有一个鹰字,你的姓也是殷,只是发音差了一个鼻音而已。看来我们还算有缘。”

  石嫣鹰开始很是看不起那个殷天雄,不过看到他训练的军队之后,观点却颇
有改观,觉得这人带兵还是一块好料,对他有了招揽之意,因此说话的口气也就
发生了变化。

  殷天雄见石嫣鹰颜色没有了先前那般严厉,心里一块悬着的大石也终于稍稍
放下,正待接口说点什么,却又听石嫣鹰接着道:“你们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
回去都别提起。皇上不想再听到这件事情。二皇子那方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们几
个先在这里等着,等本帅办完事情再来放你们!”

  她留下这几个禁卫军头领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防止他们回去之后立刻有人去
给翊宇或王家报信,当下便安排了一队士兵看着禁卫军这几个头领。然后就让鹰
翼铁卫们或上屋顶,或沿地面,形成严密的阵形迅速向着厮杀声传来的地方掩了
过去。石嫣鹰和谢飘萍为了控制全局,两人也都跃上房顶,亲自带领兵士们走在
最前面。

  眼看就要扑到目的地,后面的士兵却叫嚷起来。

  石嫣鹰回头一看,却是两个白衣宫装女子施展轻功着从后面追来。当面的鹰
翼铁卫或放箭矢,或刀劈剑刺,想要拦阻下这两个女子,却被她们不费吹灰之力
就给一一化解。两个女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剽悍的鹰翼铁卫战士在她们面前居然
是不堪一击,连稍微阻滞她们的行动都办不到,更别说伤到两人。

  等不及石嫣鹰做出进一步反应,两个女人已经越众而过,一边尖声长啸,一
边迅速扑向了搏斗的地方。

  石嫣鹰惊呼一声道:“不好!那两个女人是在给同伙报信!快!追上去!别
放走了一个人!”

  说完拔出宝剑,顺着屋脊全力奔了过去。这一来鹰翼铁卫们也顾不得隐蔽行
踪,纷纷拼尽全力尾随石嫣鹰而行。

  等到鹰翼铁卫们摸到地方,正准备停下来观察一下战局,却恰好见到包围圈
中一个红衣女人将担架上的一个男子甩到背上,准备突围而逃。石嫣鹰的眼力甚
好,居然一下就认出来那女人背上的男子就是江寒青。

  “那个女的想背江寒青上房逃走?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念及此,石嫣鹰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快放箭!不要让那个女人跑了,男
的要留活口!”

  她这命令刚一出口,那个红衣女子已经背着江寒青腾身跃起。

  旁边一个兵士手脚较快,听到命令就是一箭射了出去。而谢飘萍的动作也不
慢,他早就从手下兵士那里接过一把强弓拿在手里。这时也是猛一拉弓弦。“腾”
的一声,一支劲矢便离弦射向了红衣女人。

  那红衣女子人还没有落到屋顶,两只箭矢便几乎同时飞到。她挥袖一拦,那
只兵士射出的箭立刻被扇飞出去,而谢飘萍射出的箭虽然方向略为偏了一点,却
还是穿过她的衣袖,射中了背上负着的江寒青。箭矢传过去的巨大冲力将江寒青
整个人带起飞跌到屋顶上。

  “不要让那女人接近男子!”

  随着石嫣鹰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鹰翼铁卫将连绵不绝的箭雨洒向了那个女
子,阻止她靠近跌倒在房顶上的江寒青。

  红衣女子看到势头不对,立刻飞身远遁。而场中这时又有两个彩衣宫装女子
跃上屋顶,尾随那红衣女人的方向急速逃窜。爬到房顶上的鹰翼铁卫立刻就分出
了一群人前去追赶,而另几个人则赶过去抓住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江寒青

  而与此同时,鹰翼铁卫对场中搏斗的男男女女也开始了清场行动。

  由于石嫣鹰已经抓获了江寒青,便不想浪费手下士兵的宝贵生命去与那帮武
林人士缠斗,毅然下令道:“用箭!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一只只箭矢飞射往在街道中搏斗的男女们,将他们一个个全钉成了马蜂窝。

  这些人中间只有先前那强行突进来的两个白衣宫装女子,带着两个和她们同
样装束的同伴逃出了重围。她们逃窜的方向却与先前那个红衣女人刚好相反。

  鹰翼铁卫里有几个人将昏过去的江寒青用绳子绑住腰吊到了屋下,然后又找
来先前那具担架将他放着平躺在上面。

  石嫣鹰站在担架前面,看了一眼江寒青中箭的大腿,皱眉道:“给他把腿上
的箭拔了!找个人给处理好伤口!”

  谢飘萍跟在江寒青身后,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末将该死!没有想到那个女
人那么厉害,居然用衣袖就能挡住强弓射出的劲箭!幸好没有射中这江小子的要
害!否则岂不糟糕!”

  对于这种意外,石嫣鹰对心腹将领自然不好多加责备,微笑道:“没事!如
果这样都能将他射死!那是这小子命太薄了!”

  低头看了看江寒青血色全无的俊脸,石嫣鹰说道:“小谢,你看!这小子长
得还挺像阴玉凤的。”

  谢飘萍见石嫣鹰没有怪责自己失手射中了要救的目标,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
气。听她这么一说,忙附和道:“是啊!真像他妈!这一次做儿子的还要我们来
救,看她阴玉凤以后在我们面前怎么还傲得起来!”

  这两句话说出来正合石嫣鹰的胃口,她得意地哈哈大笑道:“阴玉凤啊,你
现在可是欠了本帅一个天大的人情!哈哈!以后天下人都会知道阴玉凤的儿子还
要靠我石嫣鹰来救命!哈哈!”

  仿佛她已经凭借这件事情压倒了老对头阴玉凤一般,石嫣鹰笑得是那么的开
心,那么的自豪。

  她又开始在脑子里构思将来打败并俘虏阴玉凤之后,尽情羞辱处置这个老对
头的场面:彻底战败了的阴玉凤被剥光了衣服,在鹰翼铁卫们嘲讽的讥笑声中、
在士兵们龌龊的淫秽目光里,被带到了女皇石嫣鹰面前跪下。脸色苍白的阴玉凤,
身子不停颤抖,连胸前丰满的乳房都跟着晃动不止,她痛哭着哀求女皇饶了她的
狗命。而大度的女皇石嫣鹰也真的饶了阴玉凤不死,不过却要将她送到妓院去当
一辈子妓女……

  想到这个诱人的场面,石嫣鹰就又一次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听着她疯狂的笑声,站在她身后的谢飘萍突然有一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心
想:“鹰帅变了!真的变了!她太在乎打败阴玉凤了!再伟大的人,一旦对什么
事情太过偏执,就会出问题!但愿我们的鹰帅不会走上邪路啊!”

       谢飘萍回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的石嫣鹰:

  那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年轻姑娘,英姿飒爽,对未来充满了幻想,相信世间的
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对一切困难都毫不畏惧,将一切的敌人都不放在眼里。她
爽郎、乐观的心境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快乐,都愿意跟随她出生入死。
那个时候的将士们对她是又敬又爱。而现在……

  觉得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谢飘萍突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担心石嫣鹰发现
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偷眼看了一下石嫣鹰,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才稍
微踏实了一点。又多望了一眼石嫣鹰那略显阴森的背影,谢飘萍心道:“现在大
家对鹰帅已经不再是敬爱,而是敬畏!畏多过敬啊!鹰帅啊!鹰帅,不管世间的
闲人怎么评论。真正的行家有谁会认为你不如阴玉凤呢?帝国双璧,为什么就不
能互相容忍呢?老一辈的冤仇,为什么在你们身上非但没有解开,反倒越结越深
呢?伟大如鹰帅和凤帅,也还是难逃世间俗名的困扰!做人难啊!”

  虽然并不知道石嫣鹰心里那阴暗的真实想法,可是跟随她在身边二十年的谢
飘萍却还是觉察到了主帅心理上的一些变化,觉察到了她因为多年嫉恨的折磨而
慢慢滑向邪恶深渊的人格堕落趋势。这种趋势在石嫣鹰动身来京之后似乎有加速
的迹象。是因为离开北疆回到京城之后,有更多事情能让她想起和阴玉凤的积怨?
还是在路上听到的阴玉凤西域大胜的消息给了她更大的刺激?也许两者兼有吧!

  谢飘萍的耳朵里突然传来石嫣鹰的声音:“将这臭小子带到石府去!等他醒
过来,本帅要好好和他谈一谈!哼!这臭小子人虽然是一个笨蛋,身上的利用价
值倒是不小!”

  停了一会儿,他又听到石嫣鹰的喃喃自语:“阴玉凤,你等着吧!很快你就
会知道本帅的厉害了!哼!到时候我要你生不如死!”

  时已近晚,一阵冷风吹过。谢飘萍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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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二章迷乱雌鹰

  踏着得意的四方步,石嫣鹰缓缓走进了江寒青养伤的房间。

  见到石嫣鹰走进房来,江寒青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干脆闭上眼躺倒在床上。
来一个眼不见,心不怕。

  那纯真可爱的婢女向石嫣鹰行礼道:“鹰帅,这位公子已经醒过来一会儿了。”

  石嫣鹰点点头道:“兰儿,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江寒青这才知道那个可爱的婢女原来叫“兰儿”。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江寒青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兰儿,多么好听的
名字啊!多么可爱的姑娘啊!如果能跟在我身边服侍我多好啊!”

  听见兰儿退出房去的声音,江寒青突然想出声让她留下来。因为一想到待会
儿将只剩他和石嫣鹰两个人在房间里,他就感到有点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总
觉得单独面对那只雌鹰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他终究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石嫣鹰会听他的吗?他能
怎么办?

  等到兰儿退出房间带上了门,石嫣鹰正待开口说话。却听到江寒青突然叫起
来:“我要喝水!好口渴啊!水!我要水!”

  他的脑子还是够灵光,居然转眼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兰儿在身边多呆一
会儿。

  果然,刚离开房门几步远的兰儿听到他的叫喊便迅速转身推开了门,望着石
嫣鹰问道:“鹰帅?”

  石嫣鹰也不疑有他,点点头道:“那你就服侍他喝点水吧!”

  兰儿走过去温柔地将江寒青扶得半坐起身。中间因为绷着了江寒青腿上的箭
伤,疼得他轻哼了一声,兰儿忙柔声道:“哎呀!弄疼了伤口吧!真是对不住!”

  江寒青摇了摇头,笑道:“没事。谢谢你了!”

  兰儿小心地服侍着他喝了两口水,便待转身出去。

  江寒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不要急!我待会儿还要喝水呢!你等一下再走
吧!”

  兰儿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回头望了石嫣鹰一眼,见主子没有什么反对的
意思,方才“哦”了一声轻轻退到一边站着。

  这整个过程中间,江寒青始终没有看石嫣鹰一眼。他在想,重伤的他落在石
嫣鹰手里,还不知道要经受什么折磨呢!

  石嫣鹰这时已经缓步踱到了屋子一侧,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见江寒青没有什
么动静,便开口说道:“江少主,你可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本帅府上啊?”

  江寒青仍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冷笑道:“这还用想吗?你既然派人袭击于
我,我当然只能在你府上养伤。你还会让我离开啊!”

  石嫣鹰轻笑两声,得意地说道:“江少主,你难道认为是本帅派人无耻袭击
于你吗?”

  江寒青没好气道:“不是你!还会有谁?我中的箭难道不是你手下的鹰翼铁
卫射的?”

  石嫣鹰哈哈笑道:“江少主,你这就误会了。本帅是接到报信,说有人要谋
害于你。方才率亲兵前来搭救你的。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士兵们突然看到有人跃
上屋顶意欲逃窜,自然以为是逃跑的贼人,所以才匆忙放箭的。谁知道学做梁上
君子的却是你堂堂江少主。”

  江寒青一听石嫣鹰话里居然暗讽自己是贼子一类,勃然大怒道:“哼!反正
我今天都落入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

  石嫣鹰故意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江少主,你怎么就不相信本帅呢?今天
确实是本帅的人赶来救了你!这一点本帅可以用名誉来担保!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石嫣鹰和江寒青的生母阴玉凤并称“帝国双璧”,两人的声望可称不相上下。

  此时石嫣鹰说用自己的名誉来担保所言非虚,江寒青还真的是不能不信。

  稍微有点犹豫,江寒青道:“那……先前那些袭击我的人与你无关?”

  石嫣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与本帅无关!本帅可以对天发誓!”

  江寒青还是不放心,又问道:“那你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呢?”

  石嫣鹰当下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也包括谢飘萍事后给她转述的那些经过,
都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江寒青。当然她的阴谋诡计是绝口不会讲的,所吹嘘的不外
乎是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雌情怀。

  等她一口气讲完,江寒青已陷入了沉思中。

  他首先想到的是刚才石嫣鹰讲述的,那位接到了中年男子报信却不予理睬的
姑妈江凤琴。

  “姑妈怎么会不理睬那个报信的人呢?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她不相信,也总该
派人去查实一下吧!难道她也怀有异心?”

  越想越觉得不对,江寒青心里道:“这个贱人!一定是在背后搞鬼!想不到
我眼里一向忠实可靠的姑妈原来也是像二叔那种卑鄙无耻之徒!这次分明就是想
见死不救,借机害死我这江家的下一任家督!哼!你害死了我又能怎的?难道还
能让你儿子林奉先坐上少主的宝座!臭贱人,看少爷回去怎么收拾你!”

  他又想到:“通风报信的是王家一个中年男子?我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会是
谁呢?那几个白色宫装女子又到底是何来历?”

  可是这么多事情他又哪里一下想得清楚,心里一阵无助的茫然,江寒青下意
识地望向石嫣鹰,希冀从她那里获取到一点点帮助。

  这是自从石嫣鹰走进门来,江寒青第一次正眼看她。

  不过不看还好,这一看江寒青的眼珠就再也无法从石嫣鹰身上移开了!

  石嫣鹰脸上仍然戴着那遮住她上半边脸的银色面具,而上身这一次穿的却是
一件黑色薄皮革制成的轻甲,下身是一条同样由薄皮革裁制的皮质马裤,只不过
颜色是白色,腿上套一双高至膝盖处的黑色皮马靴。这一套装束与她回京来与江
寒青初次见面时候那一身英武戎装完全不同,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从上到下,黑、白、黑,这种简洁、明快的搭配,却更加衬托出石嫣鹰身上
那种自然散发出来的冷傲、庄重的高贵气息。当然在一向习惯用淫亵眼神看女人
的江寒青眼中,这种高贵的气质却恰恰更能挑逗起他的情欲,煽起他心中黑暗的
欲火。

  而此刻石嫣鹰身上所穿着衣服的质料,也更足以对江寒青暴虐的情欲来一个
火上浇油。

  石嫣鹰选择这套薄皮革制成的服装,不过是因为它既轻便,又耐磨,正适合
于平日里骑马穿着。她却不知道这类皮革制成的衣服正好是虐待狂们最喜欢的东
西!不知道多少次,江寒青在闲暇的时候陶醉地幻想石嫣鹰穿上皮衣跪在面前乞
求玩弄的样子。现在石嫣鹰却真真切切地穿上皮衣后站在他面前,虽然这只不过
是一套正规式样的骑士皮质服装,和他性幻想时候脑海中构思那种龌龊得不堪入
目的性虐皮衣有着天壤之别,但也足以让他为之痴迷陶醉,对未来也更加充满淫
秽的遐想。

  这套薄皮革骑士服显然是石嫣鹰找师傅专门定做的,所以穿在她身上才能显
得如此的合身:皮革紧紧绷在她娇好的肉体上,将她那修长丰满的傲人曲线展露
得一清二楚。该凸的地方绝不会平,该平的地方绝不会凸。丰满的乳峰、平坦的
小腹、高耸的臀部、修长的双腿,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江寒青此时哪里
还会怀疑,呈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肉体就是造物主所能创造的最美丽的事物,
就算是用尽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无以形容其美妙处之万一!

  可是在这样高贵、美艳的女人面前,江寒青心里的想法却是无比的淫秽:
“贱人,将来总有那么一天你会穿着淫荡的露乳开裆皮衣趴在小爷面前哀求皮鞭
的!”

  先前当江寒青刚刚听说处身于石嫣鹰府上的时候,他的心里曾经产生出无限
的恐惧。可是从看清石嫣鹰的穿着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将一切的畏惧都抛到了九
霄云外。此时他唯一关注的就是石嫣鹰那骑士皮衣下裹着的美妙肉体。

  他的目光从石嫣鹰高耸的胸部开始放肆地往下方移动,通过那紧绷的腹部、
移到那神秘的下体丫字形部位,再到那修长的大腿。当目光触及石嫣鹰那丰满、
修长的大腿,江寒青的嗓子里一阵发干,差点呻吟出来。

  石嫣鹰回京的时候因为穿着战甲,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江寒青的注意
力主要是投到了她的头部和胸部上,最低也就是将目光移到臀部,并没有怎么注
意到她的大腿。而今天却有所不同了。石嫣鹰下身那穿着白色皮质马裤的修长双
腿与江寒青的邪恶目光之间,再也没有什么障碍来遮蔽。江寒青可以尽情地欣赏
石嫣鹰双腿的美妙曲线。

  就在江寒青这么痴迷地注视着石嫣鹰身体的时候,被视奸的对象也开始仔细
打量起江寒青来。

  盯着那个依靠婢女撑扶才能勉强半坐在床上的男子,石嫣鹰不禁感到大大的
惊讶。其实,这位绝世名将从江寒青望向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目光中
的邪恶气息,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想到要生气,这时充斥在她心里的只有惊讶和
好奇。

  “这小子到这个时候却还敢色迷迷的看我!胆子倒还是不小啊!他就不怕我
杀了他?”

  在石嫣鹰的脑海里禁不住回忆起自己刚回京的第一天在京城外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京城里的大小官员在城外列队迎接她的回京,眼前这个色迷迷的毛头小子
当时也在队伍中站着。而且那一天他也是用这种淫秽的眼神打量自己的身体。

  石嫣鹰又想起那天当她骑上战马准备正式进入京城的时候,在心里暗暗下定
的决心:“虽然这小子看上去还不算太讨厌,但是如果他敢再用那种眼光看我,
我就挖掉他的眼珠!”

  想到这里,石嫣鹰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怒意,或者说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产生
一点怒气出来。

  “死小子,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石嫣鹰又有点犹豫,她觉得现在应该按照自己定下的决心将江寒青的眼
珠给挖掉,但是她心底深处似乎又有声音在告诉她:“这样做不好!”这就好像
她内心深处并不愿意杀掉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一样。

  为什么她会产生这样一种感觉,具体原因是什么,石嫣鹰自己也不知道。此
刻的她只是觉得非常的奇怪。平时如果是换了其他的男人,不要说这样粗野地盯
着她看,就是跟她稍微对上一眼,她也会心里感到憎恶,恨不得将对方宰掉而后
快。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小子、这个她老对头阴玉凤的独生儿子,虽然他这样放肆
地看着自己,她却很难产生出任何讨厌他的念头来。

  石嫣鹰心里不断地斗争着,她尝试着用理智来说服自己。她要为自己寻找一
个接口,否则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居然对江寒青的淫秽目光产生
不了哪怕是一丁点的厌恶。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石嫣鹰,这小子这样看你!你应该立刻将他碎尸
万段啊!你还在犹豫什么?……不!不能杀了他!这小子还很有用的!我不能杀
了他!对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之所以不讨厌他,是因为我知道他还有
用,所以不愿意在这种小事情上和他计较。一定是这样的!只有利用他和江家,
才有可能对付王家的畜生!我才有可能登上女皇的宝座!”

  就在石嫣鹰傻乎乎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寒青却乐得放心大胆地继续用淫秽的
眼光对石嫣鹰做一次彻底的视奸。而石嫣鹰的那个婢女则来回不停地打量着江寒
青和石嫣鹰两人。天真的少女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的反应很是奇怪。两个人就这么
傻乎乎地看着对方,却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少女想出声提醒两人,可是话到了
嘴边又缩了回去。她知道像自己这种小丫头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

  如果说此时小丫头对眼前的事情是觉得有点奇怪的话,那么紧跟着发生的事
情却是她,甚至连石嫣鹰都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原来就在石嫣鹰的内心因为矛盾的心情而自我斗争的时候,江寒青突然有了
动作。顷刻间,屋子里先前那阵奇怪的寂静,就被他给打破了。

  此时的江寒青像突然受了什么事情刺激一样,突然翻身下床狠命一把推开了
身边少女的搀扶。而离开了自己身体依靠的支柱之后,江寒青双腿一软便瘫到在
地上。然后在两个女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江寒青居然连滚带爬地艰难移到石嫣
鹰脚前,向她连磕了两个响头,连声大叫道:“母亲!母亲大人啊!”

  一时间,石嫣鹰被江寒青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搞得是莫明其妙。虽然由于她带
着面具,看不清脸上的真实表情。但从她那明显迟缓的动作来看,她整个人无疑
是被江寒青这怪异的举动给搞懵了。

  狐疑地看了江寒青一会儿,石嫣鹰又转过头用来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婢女。
可是年轻的少女更加不知道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时她正圆睁双眼不
解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江寒青。一双小巧的樱唇由于吃惊而大张着,那空间足以塞
得进一个大鸡蛋。显然石嫣鹰是不能指望眼前这个婢女帮助自己解除困惑了!

  没有等石嫣鹰主仆反应过来,江寒青又做出了更加惊人的举动。他居然用双
手紧紧抱住石嫣鹰的小腿,用脸在石嫣鹰的小腿上隔着黑色皮靴轻轻摩擦着,那
模样就好似小狗乞求主人爱怜一般。

  石嫣鹰被江寒青突如其来的古怪动作给吓了一大跳,慌乱中急忙将腿向后上
方一缩一抬,惊呼道:“死小子,你想干什么?”

  虽然看不到藏在面具下那张脸的表情,但是从她那急厉的声音完全可以听得
出她内心的惶急。

  可是江寒青却死力抱住了她的双腿,她刚刚抬起来的腿立刻就被江寒青一把
又拽到了地面。而且江寒青这时居然开始用舌头轻舔她的皮靴外侧。

  “这小子怎么了?……他是不是疯了?……他想干什么?难道想对我无礼?
……我要杀了他!……他也不害羞?……他是向我投降吗?……他为什么叫我母
亲?……这和阴玉凤那贱婢有什么关系吗?……”

  一霎那间无数个纷乱的念头在石嫣鹰的脑海里钻了出来,又迅即如流星般消
逝不见。她的头脑中一片混沌,瘫坐在椅子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她觉得自
己似乎从头到脚都没有了力量,哪怕是想动一下小指头都不行。

  对于这只帝国的无敌飞鹰来说,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如眼前这般惊惶失措过。
就算是在战场上强敌环伺的不利局面下,石嫣鹰也仍然能够镇静如恒,为所面临
的被动情势下想出一个万全的解决之策来。可回到京城之后,近距离地接触江寒
青仅有那么两次,面对这么一个年龄只能做她儿子、平素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纨
绔子弟的年轻男子,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感到惊惶、迷乱,一次又一次地在心底深
处激起阵阵波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会这么地胡思乱想呢?
我怎么就想不到办法来面对这古怪的场面呢?难道这是天意?这小子难道是上天
派来克制我的?就像他那下贱的母亲一样?真是天意啊!天意!我上辈子到底做
了什么坏事,老天非要让这两母子轮流来折磨我啊?”

  她的心里在一瞬间涌出一种无力的感觉,似乎这个年轻男子生来就和自己有
什么冤孽似的。这小子难道是上天降下来惩罚她石嫣鹰的又一个克星?否则怎么
会让她那在阴险诡诈的政治、军事斗争中锻炼得古井不波的冷酷之心也变得波澜
起伏?

     其实石嫣鹰只是忘记了一个简单的道理或者说是事实:

  她是帝国的绝代名将,是帝国的无敌战神,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女
人,她活在人世间首先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需要男人的关爱和支持,就需
要男人慰藉她那空虚的心灵和肉体。

  自从帝国历六百零九年,石嫣鹰以十八岁的年纪指挥一支五千人的小股骑兵
击败特勤人剽悍的狼牙铁骑三万人开始,她就逐渐走上了帝国的神坛。她和阴玉
凤成为了全帝国顶礼膜拜的战神,所有的男人都跪俯在她们的脚下,没有一个男
人敢用正眼看她们,更别说用欣赏女人的眼光去欣赏她们。

  石嫣鹰多年来因为人们不断的吹捧奉扬,一直视天下男人为粪土,骑在男人
头上得意洋洋,自以为天下兆民唯有自己最为高贵。但世间诸事,物极必反。她
那种心理上对男人极端鄙视、将自己无限抬高的骄横情绪,随着岁月流逝日渐增
长,此时已经到了极限,可以说她已经高傲到了近乎变态。如果不是皇帝强出头
主婚让石嫣鹰嫁给了安国公李志强,也许石嫣鹰一辈子都没有可能结婚。可就算
是婚后的李志强也从不敢对她摆出丈夫的派头,在她面前俯身听命,恭敬如同家
奴。心高气傲的石嫣鹰这一来更加视天下男人如粪土。在她的眼里丈夫李志强不
过是一个听话的傀儡罢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对李志强有感激、有亲近、
有信任,却完全没有哪怕半点的爱情。

  石嫣鹰八年前离开京城前往北疆驻地长期戍边,可是在这之前两年她实际上
已经和丈夫分房而居。算起来,到今日已经是整整十年没有接受过性爱的滋润。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石嫣鹰在这虎狼之年却完全没有享受过性爱的欢
娱。而像她这样的强势女子,其实比普通女性更需要男人的慰藉,更需要性爱的
滋润调养,有着更加强烈的欲火。多年来,石嫣鹰一直依靠巨大的意志力来强行
压抑自己的性欲。她总是用连续不断的沙场征战和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来疲乏自
己的身心,试图用这样的愚蠢方式来消除因为没有男人在身边而造成的身体内的
空虚感。可是天地纲常、夫妻伦理之道,又岂能逆而违之?男女交融、阴阳交汇
之玄,又岂是她那种无知做法所能够消弭的?违天逆行,最终不过是徒劳无功而
已。

  由老一辈流传下来的对阴家人的积怨,从军以来总是觉得阴玉凤走在自己前
面而产生的嫉恨,再加上违背天道对性欲的强性压制,完全没有那男性阳气的滋
补,高傲得近乎变态的心理,这诸多因素无不让石嫣鹰体内的阴气逐年猛增,如
今终于积累到了无可阻挡,即将喷薄而出的境地。她的肉体已经快要被欲火所吞
噬,她的精神即将被阴邪之气给摧毁。她即将被淫魔所吞噬,可是这位无敌于天
下、完全不将世间男子放在眼内的骄傲雌鹰却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江寒青是石嫣鹰有生以来碰到的第一个敢于面对面正眼看她的男人,是第一
个敢于从男人欣赏女人的角度去关注她的男子,更是第一个敢于用那么露骨的淫
秽眼神亵渎她身体的男人。这本身就足以让从未经历过类似事情的石嫣鹰感到手
足无措。

  再加上江寒青这人从来就是一个性欲旺盛的淫魔,又正当青春年少,那从外
到内不断散发出来的剧烈的邪恶阳火,对于石嫣鹰这种阴气缠体、渴望男人阳具
却又还不自知的女人来说正具有致命的诱惑。

  在各种内外诱因的作用下,石嫣鹰多年来拼命构筑的对男人的心理防线,迅
速地出现了裂痕。大堤既然裂缝,距离彻底崩溃也就指日可待了。

  而这时趴在石嫣鹰面前的江寒青却已经趁着石嫣鹰慌乱失神的机会,偷偷地
将身子往上挪动。终于能够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与母亲阴玉凤齐名的无敌飞鹰,江
寒青的心里涌起了一阵久未曾出现的激动情绪。那种情绪只在十年前他第一次奸
淫母亲的时候出现过。

  江寒青年纪虽小,可是接触过的女人却可称得上不计其数。从他对石嫣鹰进
行视奸开始,他便不断观察对方的反应。当他注意到石嫣鹰的神志开始迷茫的时
候,便立刻决定采取眼前这看似出人意料的动作。因为他知道,只有趁石嫣鹰暂
时陷入困惑的机会,采取更加猛烈而特殊的行动才能够进一步扩大战果。像石嫣
鹰这种心智强大的女人,是没有可能一次就完成征服的,只有靠这种不断地逐渐
侵吞蚕食才能最终取得胜利。

  忐忑不安却又满怀期望,惶恐却又兴奋。此时的江寒青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体
的虚弱,和腿上的箭伤,甚至连伤口破裂流出血来也不知道。他的脑海中只有一
个念头:“好好把握机会,将淫乱的种子洒到石嫣鹰心底深处。”他不知道石嫣
鹰心底的淫乱种子,早就已经生根发芽,只要他再浇浇水就会逐渐成长为参天大
树。而现在就是他浇下的第一桶水!

  石嫣鹰心慌意乱地看着趴在她面前的江寒青。这个年龄只能做她的儿子的男
人此时正不断地亲吻她的皮靴,而且亲吻的部位正缓缓地往上移动,不经意间已
经移动过了她的膝盖,到了她的大腿上。虽然隔着一层皮裤,可是神经十分紧张
的石嫣鹰连感觉似乎都变得敏锐起来。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江寒青舌头的动作。
那条该死的舌头正在她皮裤上遮盖大腿的位置舔动。

  江寒青缓缓舔着石嫣鹰大腿位置的皮裤。粗糙的皮料刮在舌头上,鼻子里传
来混着有汗水的皮革味,这样的感觉让他更加兴奋。他的舌尖似乎也尝到了石嫣
鹰那皮裤上汗水的咸酸味,心里无比亢奋。

  “贱人!以后你落到本少爷手里,看我怎么玩弄你!”

  他双手放开了石嫣鹰的小腿,改而握住她丰满大腿的下方,轻轻地揉捏。享
受那丰满成熟大腿上肉感,心里却幻想这是在玩弄母亲阴玉凤的大腿。这样一想,
他就更加兴奋,更加投入。这时候,江寒青已经完全将石嫣鹰当作了母亲的替代
品,尽情发泄着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一边玩,一边嘴里还喃喃不停地叫着:“妈
妈!……妈妈!”

  在江寒青出人意料的动作下,不知道为什么,石嫣鹰觉得脸有点发烫,口腔
有点干燥,乳房有点发胀,而下身那隐秘部位也跟着开始骚痒起来,最近她那里
经常会感到骚痒,可是这一次却更加强烈。她甚至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一手伸
到下阴抚摸,一手捏住自己的乳房狠命搓揉。

  她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轻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颈项往上已经红成
了一片。脑海中则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好。是要推开江寒青,可是
她又有点舍不得;不推开江寒青,她却知道更不行!

  正在她神魂颠倒的时候,江寒青突然大叫一声道:“妈妈!想死孩儿了!”
然后猛地分开她的双腿,将头一下用力埋到了她的双腿之间,将鼻子和嘴在她的
阴户外隔着皮裤一阵摩擦!

  江寒青这一下是半真半假。一半是故意挑逗石嫣鹰,试探她的反应。另一半
则是将年龄、身份地位、美貌程度都与阴玉凤相若的石嫣鹰当作母亲的替代品,
真实地发泄一下心中的邪恶欲望。

  当鼻子贴到石嫣鹰裤裆位置的时候,江寒青立刻嗅到了她阴户的一阵异味,
有汗水、有尿液或许还有淫水,那是女性下体多种生理液体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可是对于变态如江寒青者来说却正是最好的催情物。他立刻抓紧时间用舌头在石
嫣鹰裤裆正中的位置舔了一下。那种兴奋的感觉,就如同他正在玩弄的是母亲阴
玉凤一样。

  不过他这样一来,却完全超越了石嫣鹰现阶段所能够接受的程度。

  如果说刚才江寒青的那些举动,让神志有点迷乱的石嫣鹰在惊慌之余多少还
有点享受的话,此刻这么露骨的动作可就完全让她只能感到恐惧、愤怒和厌恶。
她的人被这么一刺激,立刻从迷乱和幻想中惊醒过来。

  “哎哟!疼!……啪!……咚!……哎哟……哎哟……”

  石嫣鹰一把抓住江寒青的头发,腾身从椅子上跳起来,将他的半个身子也拉
到了空中。江寒青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疼,就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紧
接着,石嫣鹰一脚踹在江寒青的肚子上,将他踢飞到远远的地方。

  这一脚可真够重,江寒青疼得在地上捂着肚子连声叫唤,还不断地打滚儿。

  “妈妈!妈妈!您为什么打儿子啊!儿子犯了什么错?”

  剧痛之中,江寒青却还是不忘记把戏演足,否则他今天这条小命可真是要给
除脱了!

  石嫣鹰四十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被男人将脸贴到过自己的阴户上玩弄,就算是
丈夫李志强也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按照她的命令正正规规地完成基本动作就了
事。今天她神魂颠倒之下居然被这个儿子一般大小的王八蛋给吃了豆腐,叫她怎
么能不急怒攻心。

  又羞又怒的石嫣鹰正准备叫人进来将江寒青拖出去乱刀砍死,却听到他大叫
“妈妈”,霎时为之一愕。这一耽搁,她那怒火中烧的脑袋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叫我妈妈?难道他是重伤之后,神智有点不清楚,把我当成了他母亲阴
玉凤?那他刚才那些动作不过是儿子向母亲撒娇的亲昵动作?”

  从没有当过母亲的石嫣鹰,这时也没有想到天下哪有二十几岁的儿子会那样
向母亲撒娇的。

  看着在地上翻滚呼疼的江寒青,石嫣鹰冷冷道:“谁是你母亲?你睁大狗眼
看清楚了!”

  听她这么一说,江寒青慢慢停止了翻滚的势头,仍然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就
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偷眼望了一下石嫣鹰,却猛然张大口十分惊愕似的嚷道:
“您……您不是我母亲!您是石嫣鹰大元帅!”

  如果是平日里,江寒青这些小把戏哪里能够瞒得过石嫣鹰这等精明的统帅。
可是刚才被他那么不计手段地挑逗、戏耍了半天,石嫣鹰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有来
得及消散,脑子里也有点胀乎乎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废话!不是本帅,还会真的是你妈啊!也看不清楚了,就在哪里乱叫乱嚷!”

  觉得江寒青是无意为之,石嫣鹰心里的火气终于消散得差不多了。可是在内
心深处,她却似乎有点隐隐的遗憾,觉得江寒青刚才那些动作不是为真正她而来
的,心里又感到有点空虚。

  “如果刚才他是真的喜欢我,扑过来抱着我……”

  可是这个怪异的念头也像先前她脑海中涌出来的无数其他念头一样,刚一浮
现,迅即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也不是消失,只是退隐到她记忆的深处,等
着将来有机会再扑出来狠狠地噬咬她的灵魂。

  这个时候,石嫣鹰脑子里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他刚才将我当作他妈妈了?那岂不是说在他心目中,我的形象和阴玉凤是
一样的?哈哈!阴玉凤,看来你儿子心里也认为我不比你差。你这死女人知道后
不知有何感想啊?”

  想到在老对头的儿子眼里,自己和阴玉凤具有相近的地位,石嫣鹰心里有了
一阵大大的快慰。她转头看了一眼吓得躲在一边的婢女兰儿,准备让她把江寒青
扶起来。

  可是刚一转念之间,石嫣鹰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不对!在他眼里,我只是他妈妈的替代品,是阴玉凤的替身?替身跟正身
一样吗?不一样!那就好比赝品和真品一样!难道我在他看来,还是不如阴玉凤
那贱人?”

  一念及此,石嫣鹰心里一阵无名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江寒青一直在偷偷观察石嫣鹰的表情。虽然由于上半边
脸被面具覆盖,不能完整看到表情。但是从她嘴唇处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当石嫣鹰心情逐渐平和下来的时候,她的唇角弧线也平缓下来。江寒青一看,
心里一块石头就落下地来。可是再一眨眼间,江寒青却又看到那面具下露出的唇
角开始不断扯动。

  “糟糕!这骚贱人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看来又要发飙了!”

  江寒青已经做好再挨一脚的准备,心里也为刚才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后悔。

  “哎呀!我刚才确实太急躁了!对这种狠角色怎么能够那么轻率就采取大的
行动呢?这下好了,搞不好小命都要去掉九成!”

  江寒青正在旁边暗暗担心不已,石嫣鹰果真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穿着皮裤的修长双腿,走动起来的样子十分诱人,不过江寒青这时已经无意
欣赏。

  “死小子,刚才为什么把本帅认做你妈?嗯!”

  石嫣鹰的语气里充满了阴森的气息。

  江寒青惶恐道:“没……没什么!只是将鹰帅您误认是我母亲了。”

  石嫣鹰冷笑两声,抬起右腿来,一脚踏在江寒青的胸口上。

  “哎哟!”

  被石嫣鹰那长腿踩在下面的滋味,委实不好受。

  先前还为江寒青所欣赏的美腿,这时在他眼里可就一点都不美了。用手徒劳
地握住石嫣鹰的小腿,江寒青挣扎着想要将那只践踏在他胸口上的玉腿挪开,却
抗不过石嫣鹰的力道,只能喘着气求饶道:“鹰帅,鹰帅!晚辈错了!晚辈刚才
头脑眩晕,不知怎么的觉得鹰帅您简直和晚辈母亲一模一样,所以……还请鹰帅
饶了晚辈这一次!”

  龇牙咧嘴求饶的同时,江寒青心里却是将石嫣鹰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操了一个
遍。

  而旁边捧着心口的兰儿,看着江寒青脸色已开始泛青,忍不住出声道:“鹰
帅,他……这位公子快被您踩死了!”

  “他可没那么容易死!兰儿,你站一边别作声!”

  石嫣鹰一点收腿的意思都没有,冷哼着继续问江寒青道:“你倒是说清楚,
本帅怎么和你妈一模一样呢?”

  江寒青疼得脸色铁青,哼哼唧唧道:“鹰帅的高贵模样就和晚辈母亲一模一
样!哦!不!……应该说是比晚辈母亲还要高贵!晚辈母亲过去只要一提到鹰帅
就称赞不已。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看到鹰帅那清丽无匹的高贵神态,晚辈
就想起了母亲过去说的话,不知道怎么脑袋一晕就将鹰帅当作了自己母亲。”

  石嫣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高兴了许多,踩在江寒青胸口上的力道也随
之减轻了不少。

  被她踏在脚下的江寒青立刻察觉到她腿上力道的变化,知道他这么一说正对
了石嫣鹰的胃口,急忙又接着道:“晚辈刚才跪在鹰帅面前,就像跪在母亲面前
一样,满怀亲近热爱之情,所以忍不住便做出了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动作,想不到
却冒犯了鹰帅您!晚辈心里对鹰帅是尊敬有加啊!”

  石嫣鹰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踩在江寒青胸口上的脚却终于挪了开去。

  “你说的可是实话?”

  “晚辈所言句句是实!天地可鉴!”

  好话谁都爱听,石嫣鹰也不例外。虽然知道江寒青的话里肯定有水分,她却
还是接受了江寒青的解释。何况最初的激动过后,她还是没有忘记眼前这个死小
子是很有利用价值的。这才是最关键的,余他均为其次。

  转身坐回椅子上,石嫣鹰看到江寒青腿上已经渗出血来,便对兰儿道:“你
扶他坐床上去吧,给他伤口再换换药!”

  兰儿连声答应,赶忙将江寒青扶起来,艰难地挪回床上躺着。又去打好热水,
拿来金创药,羞红着脸替江寒青将外裤褪到膝盖处,给他清洗换药。

  脱离了生命危险,江寒青心里暗暗得意。

  “臭婊子,我早就猜到你这贱骚货那么多年没有接触男人,心里肯定骚得慌。
今天就只这么小小地试你一下,你就浪起来!。哼!你就像当年妈妈在西域时候
一样,表面上像一个女神,骨子里却是一个淫妇。你现在面上还有一层皮,等我
慢慢把你那层蒙皮给揭开的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到时候你会跟妈妈
一样成为我的下贱性奴隶,我要让你们这对‘帝国双璧’趴在地上替我当马来拉
车。哼!翘起的丰满屁股正适合皮鞭抽打在上面。你们两头母猪一定会爽得淫水
滴满地面的。”

  在换药的时候,江寒青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由于他龌龊的性幻想,阴茎迅
速翘了起来。正在给他换药的兰儿还是第一次看到男性那生殖部位的变化,顿时
紧张得两手发抖。她的眼睛紧紧盯在江寒青大腿伤口的位置,丝毫也不敢再偏移
半分。那白白的脸蛋儿这时也红红的像极了那熟透的苹果,模样甚是可爱。

  江寒青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心里甚是喜欢,觉得她又温柔、又体贴、又细
心,比之自己家里那些一天到晚好吃懒做、只会耍小心眼儿的蠢侍女,实在是好
了太多。

  “我得想个法子,将这个丫头从石嫣鹰那里要过去才行啊!”

  这边厢,石嫣鹰却一个人在回味刚才的事情,冷静下来的她越想越觉得不对
劲。

  “江寒青这小子刚才分明就是把我当做女人来看嘛!天下那有作儿子的撒娇,
会去舔母亲的皮靴和大腿,还……还将口鼻贴到……贴到母亲的阴部去?这小子
分明是在骗我!”

  她却不知道江寒青和阴玉凤母子间的淫乱关系,只以为江寒青纯粹是找一个
借口罢了。

  心里刚刚又有点火意冒出,已经冷静下来的石嫣鹰忙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心道:“这小子的利用价值还是蛮大的。今天的事情我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以
后等天下局势大定,我再慢慢折磨你两母子!”

  想着想着,石嫣鹰抬眼看了一下江寒青,见他这时正安安静静地躺着让兰儿
服侍换药,看样子挺是舒服,便又接着想:“不过他……他那动作搞得人身上还
挺舒服的!这纨绔小子看样子玩女人倒还真是有一手。今天居然用到我身上来了。
哼!看兰儿那模样好像已经喜欢上这小子了!刚才还出言替他求情。唉!女大不
中留!我从小养了她十四年,居然不及一个见面不到半天的混小子。也罢,我到
时候就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丫头送给那小子,也让他多记我一份情。”

  石嫣鹰突然想起刚才江寒青不断叫着“妈妈”,在她小腿皮靴上、皮裤的大
腿位置、还有阴部舔吻、摩擦的样子,心里开始想入非非。

  “这小子是不是以前真的对他母亲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动作?或者是他过去
经常幻想和母亲这样做?今天在我把当作他母亲来发泄一下?”

  想到这种母子淫乱的事情,石嫣鹰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那已经趋于黑暗
的变态心理却隐隐觉得这种事情十分刺激。

  “到时候我要让他们母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刚才那种动作。嘿嘿!看看阴
玉凤那贱人以后怎么做人!”

  这样想像江家母子淫乱场面的时候,她渐渐开始兴奋起来。她那刚刚放松下
去的阴部又微微有点骚痒,而乳房也再次地充血肿胀,大团的红晕也不知不觉地
出现在脸蛋儿上。

  可是石嫣鹰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兴奋感觉,她正越想越得意:“阴玉凤啊!你
的儿子刚才跪在我的面前,还给我舔皮靴,这可真是丢够了你的脸哦!可惜除了
兰儿没有其他人看见,否则传出去……嘿嘿!光是世间闲人的嘲笑就够你受了!”

  她想到得意处,居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在替江寒青的伤口进行最后包扎的兰儿,惊愕地回头望了一下女主人,看
见她脸蛋红红地坐在椅子上莫名傻笑着。她跟在石嫣鹰身边十四年,还从没有看
到过这种怪事,心里很是惊讶:“鹰帅今天是怎么呢?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啊?唉!
不过鹰帅变得古里古怪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两、三年前开始,鹰帅就在变。
我总感觉她是越来越邪气了,就像被什么怪物附体那种感觉。跟以前的她比起来,
真的是变了好多哦!哎哟!我真是该死!怎么尽胡思乱想这些东西!”

  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江寒青,却见他正皮笑肉不笑地瞥着石嫣鹰,兰儿心道:
“刚才听鹰帅叫这位公子什么江少主。他是姓江?那是什么少主呢?他今天来这
里之后,鹰帅似乎变得更古怪些了!不过他这人也古里古怪的……而且胆子倒也
大,刚才居然敢那样对鹰帅!那些动作可真…………恶心,也难怪鹰帅生那么大
的气!”

  想着刚刚江寒青对石嫣鹰做出的那些动作,兰儿的脸也一下变得绯红。她又
偷眼看了江寒青一眼,见他却不知何时已经转眼望着自己,似笑非笑。

  兰儿心想:“糟了!他一定是察觉我的想法了!”

  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由脖子一直红到额头的可爱样子,江寒青心道:“好兰
儿,你等着吧!我一定要将你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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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三章炼狱之始

  等到兰儿终于给江寒青包扎好了伤口,石嫣鹰道:“你退下去吧!本帅和江
少主还有要事要谈呢!”

  兰儿温顺地答应了一声,匆匆瞥了江寒青一眼,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石嫣鹰问江寒青道:“江少主,咱们言归正传吧!你可知道本帅今日为何要
救你一命?”

  江寒青心里骂道:“死贱人,高兴的时候就叫老子江少主,不高兴的时候就
是死小子,又打又骂!将来你落到本少主手里,看我不把你折磨得要死不活的!”

  嘴上却恭敬道:“鹰帅是我朝当代第一统帅,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想来今日
是不屑奸徒诡计,所以出手援助晚辈。”

  石嫣鹰哂道:“本帅当朝第一?那你母亲往哪里放?”

  江寒青道:“晚辈母亲一向也对鹰帅推崇备至,对鹰帅是自愧不如。鹰帅不
是当朝第一,谁敢枉称第一?”

  石嫣鹰这时哪里会信江寒青的花言巧语,微笑道:“那是你母亲抬举了!凤
帅才是朝中当之无愧的第一良将。只看那西域大胜,除了凤帅之外又有谁能够办
到?还请江少主转告本帅对凤帅的敬意!”

  江寒青连连道:“不敢!不敢!晚辈一定会转告母亲的,请鹰帅放心!”

  两个人都是老狐狸,转眼之间似乎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一干
二净,居然就在那里装腔作势地互相客套起来。

  歇了一下,石嫣鹰接着道:“本帅救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和你江
家结盟,联手对付王明思那老狐狸!”

  江寒青故作不解道:“结盟?对付王明思?鹰帅,这什么意思?”

  石嫣鹰知道这小子在故意装懵,也不理会他的把戏,径自道:“王家的谋反
之意现在已经是十分清楚了。今日居然主动向少主你下手了。我想你们江家自然
不会傻得坐以待毙吧?”

  江寒青听石嫣鹰的自称由开始的“本帅”变成了“我”,明白她是在在故意
拉近关系,却还是不作声,就想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

  见江寒青不言不语,石嫣鹰心想:“死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装聋作哑。也
好!我就先把底牌亮出来,看你还能怎么躲避这话题!”

  “江少主,明人不说暗话。朝廷现在的局势我想你比我还清楚。你们江家势
力强大,西域又有凤帅撑腰,一向不把其他家族放在眼内,大有江山舍我其谁的
架势。一向以来你们都是最热心于将皇帝老儿拉下马的。可惜!正是因为你们以
前的基础太好了,所以你们很少主动采取措施对付别人。而王家却不一样,人家
可是处心积虑,处处算计于你们江家。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王家的准备工作似乎
要比你们江家强得多哦!如果现在大家翻脸,我看死的恐怕不大可能是王家吧?”

  她这么直接地把话揭破,还真是出乎江寒青的意料之外,而且所说的又确实
是江家现在面临的最头疼的问题,一时间让江寒青脸色为之一变。

  “这个……不错!鹰帅所言不虚!”

  既然石嫣鹰已经把话讲明了,江寒青这时也不作假了,说道:“晚辈家族确
实犯了轻敌的大错,才会落到这么不利的局面。实话实说,就是在两个月前晚辈
一家都还以为稳操胜券,后来才发现形势跟自己估计的相差甚远。再加上鹰帅您
一进京……”

  江寒青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

  石嫣鹰接着他的话头道:“加上我石嫣鹰一进京,就将你们江家从外地调进
京来的人杀掉了不少,是不是啊?可我也替你们杀掉了王家不少人哦!”

  江寒青还从没有碰到过像石嫣鹰说话这么直接,却又切中要害的女人,赧然
道:“我们也不是怪鹰帅!大家都是各为其主嘛!”

  心里连呼:“厉害!此姝果然厉害!难怪她能成为跟母亲齐名的绝代名将。”

  石嫣鹰道:“你可知道皇帝已经命令我立刻准备率军出征妃青思!”

  江寒青心里一惊道:“皇帝要你……要鹰帅您出征妃青思?”

  石嫣鹰沉重地点点头:“不错!这几天在皇帝老儿面前和王明思吵了几次,
奈何人家有充足的理由。昨天皇帝已经决定,要我三日之内必须出城集结军队,
十五日之内出发。兵器粮草先由京城国库配发一般,后续粮草由各地征集陆续送
到。”

  江寒青听说石嫣鹰要离京南征,心里顿时一凉:“糟糕!石嫣鹰这一走,王
家不是要抢着机会动手了!我们的准备工作却乱七八糟,这可如何是好?”

  石嫣鹰接着道:“王家昨天逼我离开京城,今天又调集大队人马袭击你和你
找来的江湖高手。其用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只怕我离开京城之后,王家的人就
会动手了!”

  江寒青心里如同擂鼓一般,脸色苍白道:“鹰帅动身离京之初,王家的人肯
定不会立即谋反,只是会借机继续铲除异己。等到鹰帅的人马和妃青思对阵之日,
恐怕就是王家谋反之时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江寒青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叫道:“糟糕!”

  石嫣鹰立刻猜到了江寒青的想法,冷笑道:“糟糕的是皇帝老儿五月初三日
已经传召你母亲进京!而你母亲心急回家见你父子,多半会轻装上路,日夜兼程
赶回京来,却刚好碰到王家谋反。嘿嘿!全家一起赔了性命!而你母亲的精锐亲
兵‘凤翔军’恐怕那时候还在往京城赶的路上呢。那样子你们连根救命稻草都捞
不着。”

  江寒青苦笑道:“鹰帅果然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名将。晚辈还没有说话,鹰帅
却已经猜到了晚辈心中所想之事。”

  石嫣鹰道:“其实我面临的情况也比你们好不了多少。等我的大军南下与妃
青思交战,王家在京城动手,我夫君李志强面临的也是死路一条。到时候我前与
妃青思作战,后又要承受王家在背后的压力,而我直属的‘飞鹰军团’却又远在
北疆,进退之间,实为狼狈。”

  双方的话说到如此坦白的份上,江寒青也不再虚假,直接问道:“鹰帅今日
既然救了晚辈,又明说想要和我江家结盟,想来心中早有计划。晚辈愿闻其详!”

  石嫣鹰道:“其实我的计划也非常简单。我离京的事情已经是皇帝面前定下
来的,肯定是没有办法再推诿了。那么京城里面就只能靠江、李二家携手御敌,
大家同舟共济方能度此危难。另外,你应该想办法通知你母亲,让她不要寻找借
口千万不要进京。这样有她的‘玉凤军团’在西域作牵制,北疆又有我的‘飞鹰
军团’驻扎,王家想要谋反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江寒青叹气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啦!不过……依晚辈看来,王家这
一次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可不发啊!”

  石嫣鹰闻言之下,站起身来在房间中不停踱步,低着头思忖着什么问题,良
久没有出声。

  江寒青这家伙倒也贼心不改,抓紧时间又在旁边偷窥石嫣鹰丰满的乳房和高
耸的臀部。看着石嫣鹰的臀部随着走动的步伐而扭来扭去的诱人模样,江寒青跨
下的斗篷立刻又撑了起来。

  “太子妃是你姨母。你们江家是不是和太子也有联系?”

  石嫣鹰突然停下走动的脚步,问江寒青道。

  正在偷窥石嫣鹰臀部的江寒青做贼心虚之下,听她突然出声竟被吓了一跳,
仓惶道:“什么?……哦……呃……没有!没有!”

  石嫣鹰倒没有想到江寒青如此慌张是因为又在偷窥她的臀部,还以为他是不
想承认和皇太子有联系一事,心里大为愠怒:“到这种时候了,这小子还跟我玩
假,真是该死!”

  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石嫣鹰淡淡道:“如果能够控制大量的禁卫军部队,就
算是王家造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这么说等于说告诉江寒青,如果你和皇太子有联系,就想办法让他多控制
一些禁卫军吧。

  江寒青没有作声,只是在心里想道:“翊圣那蠢货以为掌握了五万御林军就
很厉害了,我看这也不可靠。翊宇今天居然敢调动禁卫军协助王家围攻于我,那
自然是不怕有人走漏风声。看来他对禁卫军的掌握程度是超出我们想象的!回头
一定要和小姨商量一下对策才好啊!”

  石嫣鹰见江寒青没有理会,便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道:“江、李
二家如果能够同心协力,其势力自然是远大于王家的。至于邹家嘛,就不用理会
他了,玉冰心那点外援也不算什么!”

  江寒青听她提到“外援”一词,突然想起特勤人和伯林人寇边的事情,伯林
人是被母亲阴玉凤给彻底铲除了,但特勤人却出乎意料的和石嫣鹰签订了和约,
极为罕见地以和平姿态退回了自己的领地。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想到这一点,江寒青两眼一亮问道:“鹰帅,在您看来特勤人和伯林人前一
段几乎同时寇边,是不是和王家也有分不开的关系呢?”

  石嫣鹰听到江寒青突然提到这件事情,明显怔了一下道:“根据我获得的情
报来看,王家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么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石嫣鹰立刻跳转话题道:“如果玉冰心想要救援
邹……”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江寒青打断道:“鹰帅,您既然知道王家很快就要
举行叛变,您的‘飞鹰军团’可有什么准备啊?”

  本来侧面对着江寒青的石嫣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扭头望向江寒青,却见
他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没有谁的目光有片刻退缩,那样子就像是用目光作
为武器在和对方搏斗一般。

  看到江寒青丝毫没有退缩的表示,石嫣鹰知道这个问题是必须回避不了,必
须要当面解释的了。

  “看不出来这个小子还挺精明的,并不全是我想象中的酒囊饭袋。”

  石嫣鹰心里一直把江寒青当作纨绔子弟看待,颇不将他放在眼里。这时见江
寒青居然能够问出如此重要的问题,对他的看法不禁有所改观。

  故意轻松地笑了一下,石嫣鹰说道:“呵呵!不瞒你说,我也正为这事发愁
呢。我本来准备朝中有事,就调动兵团主力南下,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心不下。虽
说特勤人和我签订了协议,撤退四百里地驻扎。可是这帮蛮子狡诈凶险,如果知
道朝中内乱,一定会趁虚南下,侵占我朝疆土,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兵锋直指永安
的情况。因为这个原因,我至今都还犹豫不决,不敢调动军团主力南下。”

  江寒青耳朵里听着石嫣鹰言不由衷的话语,心里却在不停盘算:“特勤人在
和石嫣鹰签订协议是由帝国给予他们一万两白银的补偿,而他们则主动后撤四百
里地脱离与帝国军队的接触。听说特勤人的女皇赫丽思雄才大略,对我朝的江山
财富垂涎已久,她怎么可能因为这区区一万两白银就爽快退兵呢?以石嫣鹰的聪
明机智,草草签订这样一个协议之后,居然就放心大胆地将军队扔在了北疆,一
个人带着三万亲兵赶回京城。这是否太过草率?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大大
的阴谋!”

  石嫣鹰说完之后,见江寒青未置可否,便故作愤怒状质问江寒青道:“你莫
非不信我所说的?你难道是怀疑我与蛮族有勾结?哼!我石嫣鹰身为大夏国镇守
北疆的大将,难道会出卖国家的疆土?难道你是怀疑我会亲手将炎黄族无数先烈
用鲜血开辟的大好河山拱手送给特勤人?我石嫣鹰难道就敢背上这千古难消的民
族败类恶名?”

  江寒青心道:“哼!你自己都主动说出来了,分明是心中有鬼!为了皇位,
我都愿意做的事情,你石嫣鹰难道就不可能去做?”

  嘴上却敷衍道:“鹰帅多虑了!晚辈不是怀疑鹰帅。晚辈是觉得鹰帅如果能
够将精锐军队调到距京城不远的地方候命,那王家想必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石嫣鹰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想将军团主力调动南下啊!可是……特勤
人在那里守着,我不敢啊!赫丽思那蛮女为人狡诈异常,这次她居然提出那么简
单的条件就同意退兵,我看十之八九有诈,不能不防!”

  江寒青认定石嫣鹰这些全是假话,完全不理会她所说的,心里只顾打着自己
的如意算盘。

  “我怎么那么傻啊!我也可以自己找外援啊!邱特女皇寒月雪那边的军队不
就可以利用吗?只要能够请动她出手,事情就好办了。作为条件大不了先允诺邱
特人,事成之后将帝国东面的土地划一块给他们,这样就可以稳住他们的心,让
他们全心全意来帮忙。等天下已定之后,再由母亲率军统统抢回来就行了。”

  江寒青连后面的战略方针这时都在脑海里构思好了:“让母亲那些驻守西域
的军队在稳守西域根据地的基础上,步步为营地将主力调动到东面部署,直接威
胁京城,同时也可以监视石嫣鹰在北疆的军团,预防她在中间捣鬼。而石嫣鹰本
人则由妃青思的南方军团拖住。然后请邱特女皇寒月雪出兵西进,直奔这永安府
而来。王家现在的势力在京城里面闹事固然足够强大,但一旦面对真正的大军却
不过如豚犬耳!到时候只要将京城占下来,母亲的大军就可以放心东进至永安府。
然后与妃青思南北夹击石嫣鹰,击败石嫣鹰亲自率领的军队之后,再挥师北上打
败‘飞鹰军团’,天下就入我囊中矣!”

  得意洋洋间,江寒青突然听石嫣鹰道:“江少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啊?”

  江寒青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对不起!我刚刚在盘算王家可能动
手的时间,没有听清楚鹰帅说了些什么。”

  石嫣鹰颇有深意地看了江寒青一眼,说道:“我刚刚说,我们两家结盟的事
情一定要想办法让王家的人知道得明明白白的。这样才来起到威吓敌人的目的。
这件事情要好好谋划一下。”

  江寒青连连点头道:“对!对!应该是要这样。如果两家闷着头结了盟,王
家的人不知道,结果还是造了反,那么就算将他们搞了下去,我们两家自己也必
定损失惨重。”

  心里却在想:“贱人,看来和老子的想法一样。都是用结盟的事情唬着王家,
让他们不敢动手。然后等到自己准备好了,就把其他三家都给吃了。你当我不会
算计啊!呸!”

  石嫣鹰忽又哑然失笑道:“哎呀!我们两个也是犯糊涂。”

  见江寒青狐疑地望着她,石嫣鹰道:“我的人把你救回来。以王家的本事,
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此时肯定还在猜测我为何救你,但只要看着你平平
安安地从我这里走出去。王家的人哪里还会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
们两个又何必在此把这个事情当难题一般费神思量!”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不知情的人,看这两人笑得那么开心,一
定以为两人是什么好朋友呢,却不知道两个家伙心里都是各怀鬼胎,暗自算计对
方。

  慢慢收住笑声之后,石嫣鹰说道:“江少主,那我们两家结盟之事是否就此
确定?等我率军南下之后,京城里面就要靠大家通力合作,共同对付王家那帮奸
贼。”

  江寒青点头道:“结盟这个大原则,我在这里就可以向鹰帅拍胸口保证没有
问题。但是具体如何操作的事宜,却还要回去向父亲大人汇报之后才能确定。这
一点必须向鹰帅您说清楚。”

  石嫣鹰道:“这个没问题。我这方的情况其实也和你是一样的。我和你商定
之后,具体的事情还是要我夫君那方李家的人来去定。不过我相信结盟对两家都
有好处,李家的人也必然乐观其成。”

  眼见得两个人谈得差不多了,江寒青突然想起兰儿的事情来,犹豫了再三却
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石嫣鹰察言观色,见江寒青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便道:“寒青,你我如今
也算是一条船上的同伴了。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情,就尽管说出来吧。”

  她对江寒青的称呼,这时也由“江少主”变成了“寒青”,以此显示由于今
日的结盟,双方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

  江寒青心想:“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当下便厚着脸皮开口道:“鹰帅,不瞒您说!刚才您那个小丫头兰儿……”

  石嫣鹰哈哈笑着连连摆手。

  江寒青的一颗心如同坠落到冰窖里面一般,暗恨道:“死娘们儿,跟你要一
个小丫头都不愿意。哼!这也罢了。居然还敢借此耻笑于我!”

  石嫣鹰笑了一会儿,说道:“原来寒青是想找我要这个小丫头啊。唉!这丫
头呢,是十四年被前我买进府的。十四年来一直跟在我身边,人非常乖巧,做事
又勤快又细心。你想把她从我身边要走,说真的,我还确实舍不得呢。”

  江寒青尴尬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鹰帅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石嫣鹰笑道:“你先别急嘛,等我说完吧。这个丫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找我要,我的的确确是很舍不得。不过啊,女大不中留!我看她适才对你似乎也
挺有意思的。这小姑娘天天跟在我身边,也没有出去见过世面,容易钻牛角尖。
以后跟在我身边干活,说不定就会时时想起你,弄个不好搞出个病来,我看着也
心疼。所以啊……寒青,既然你喜欢她,这个丫头以后就归你了!”

  她说话的时候,江寒青一边听,一边却在心里道:“我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你最好以后也时时想起我,你得病我不会心疼……你最好是把自己也一起给了
我吧。嘿嘿!”

  等到石嫣鹰最后说完,江寒青一脸感激神色地对她说道:“鹰帅!这……这
真是太感谢您了!真是没有想到!”

  正在江寒青装出结结巴巴感谢样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兰儿的声音:
“鹰帅,外面有一位夫人前来拜访您。她自称是安国公的妹妹,说是您先前派人
通知她说江少主在这儿,她便立刻赶来了。现在正在府外等候。”

  江寒青惊愕地望着石嫣鹰问道:“五娘?”

  石嫣鹰点点头,向外面大声道:“兰儿,你让她立刻进来吧!”

  她对江寒青道:“在救下你之后,我就差人去通知了华馨妹子,让她过这边
来接你。过去我在北疆的时候,她曾经写信告诉我说你对她不错。我想你也愿意
由她来接你回去吧?”

  听说来接他的人是五娘李华馨,江寒青那黑暗的心里立刻就产生出邪恶的念
头,他要借这个机会更强烈地刺激一下石嫣鹰。他要让这位高高在上俯视众男性
的女神开开眼界,让她亲眼看一看下贱的性奴隶可以淫荡到何等惊人的程度,让
她从小姑李华馨身上见识到性虐行为能给女人带来的那种极端屈辱和下贱的变态
快感。江寒青相信今晚的表演,一定会在石嫣鹰的心底深处开辟一块空间,将性
虐的黑暗种子撒播在那里,慢慢地生根发芽。

  在先前试探石嫣鹰的时候,江寒青已经发现这位帝国顶尖的女统帅身体内隐
藏着狂暴的欲火。他想起了当年最初接受他调教时的的母亲阴玉凤,母亲当时的
情况就和现在的石嫣鹰十分类似。那时的阴玉凤表面上像女神一般高贵庄重,让
人不敢有任何亵渎之念,其实身体里面却隐藏着连她本人都不知晓的邪恶欲火。
当阴玉凤体内这种邪恶的欲火被亲生儿子给点燃的时候,那剧烈燃烧起来的淫欲
将她整个给吞噬进了罪恶的地狱,摧毁了她作为母亲的矜持和自尊,最终让她迅
速堕落为儿子的性奴隶,在儿子的跨下俯首称臣。江寒青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
是他这种淫魔天生就具有的敏锐第六感再经过淫门秘诀锻炼出来的超人感觉,他
总觉得石嫣鹰就和当年的母亲一样,只要发掘出她身体内部隐藏在心灵最深处的
那最黑暗的欲望,她就会乖乖地屈服,成为他江少主豢养的又一头卑贱的性奴隶。

  他在心底深处发出了对石嫣鹰的恶毒辱骂:“贱人,你还真会安排,居然就
挑了五娘来这里。那也正好!等五娘来了之后,我正可以让你大开眼界。嘿嘿!
今晚的东西一定让你忘不了。从刚才试探的情况来看,你这贱人也够闷骚的。待
会儿本少主让你免费欣赏一盘乱虐大餐,也方便你晚上一个人玩弄骚屄的时候有
东西可以幻想。”

  可是直到此刻为止,江寒青表面上仍然保持着世家子弟气宇轩昂的模样,他
微笑着对石嫣鹰说道:“是啊!我跟五娘的关系非常之好。很高兴今天是她来接
我回去。”

  停了一下,江寒青又道:“五娘也常常跟晚辈提起鹰帅,说鹰帅对她这小姑
子非常关心……”

  他刚说到这里,李华馨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奔进屋里,李华馨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仍然斜躺在床上的江寒青。也顾不得正
和她打招呼的石嫣鹰,径自扑到江寒青床前,惊呼道:“青儿,你没受什么伤吧?
究竟是什么王八蛋,居然敢对你下手?”

  她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就手忙脚乱地在江寒青身上一阵乱摸,检查他身上
有无伤口。先是脸蛋,再是胸口、小腹。一直下到大腿,眼睛也跟着手的动作逐
步下移。那发自内心的紧张关切的样子,让一贯邪恶无情的江寒青却也有点感动。

  “五娘毕竟对我还是全心全意的。回头就让人先把她送去西域母亲军队那里,
免得京城有变连累了她。”

  当李华馨看到江寒青大腿上包扎伤口的布帛时,用颤抖的声音叫道:“这…
…那帮畜生伤到你了?伤重不重?伤口疼不疼啊?”

  说到后来,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哭腔,泪花也在眼眶里滢滢闪烁。

  江寒青轻笑道:“没事。只是不小心被一只箭给射中,并无大碍。休息一段
时间就好了。你看!伤口已经鹰帅安排人给我包扎好了。没事的!放心吧!”

  李华馨这才想起大嫂石嫣鹰还在旁边,忙转身道“鹰姐,真是多谢您了!谢
谢!”

  石嫣鹰没说什么,只是向李华馨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石嫣鹰都挺喜欢李华馨这个小姑子。为人温顺、谦和,对任何人
都那么真诚、热心,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可是上天好似偏爱折磨好人,偏偏
就把李华馨嫁给了江家老五江浩然那粗俗的混蛋。因此一来,石嫣鹰对李华馨在
喜爱之外又加了一层同情,更是对她处处关爱。

  石嫣鹰今天不通知江家其他人,而偏偏选择了李华馨来接江寒青。其目的主
要就是为了帮助李华馨。因为石嫣鹰从李华馨信中得知,江寒青是江家人中唯一
关心李华馨的,就想让江寒青再欠李华馨一个人情,以后他自然就会更加关心这
位叔母。

  可李华馨见了江寒青之后会如此激动,石嫣鹰却是万万没有想到。

  “华馨妹子这是怎么了?听说江寒青遇到一点危险就激动得如此厉害。看她
关心成那样子,自己儿子受伤都未必有这么焦急。他们俩的关系怎么就好到了这
种程度?江寒青这死小子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人啊?怎么就会让华馨妹子如此关
心他?莫非是用什么手段欺骗了我这老实的妹子?”

  就在石嫣鹰觉得疑惑不解的时候,江寒青却做出了让她目瞪口呆的动作。

  当着石嫣鹰的面,江寒青居然伸手环到李华馨的腰间用力一带,让她整个人
扑倒在自己胸膛上,美丽的脸蛋却刚好枕在他的肩膀处。

  丝毫不理会旁边吓得退了一步的石嫣鹰,江寒青将嘴贴到李华馨耳边轻声道
:“五娘,你刚才过来的路上是不是一直担心我就这么死翘翘啊?青儿刚才躺在
这里也一直在想你啊!现在你来了,那可实在是太好不过!”

  眼前见到心爱的人儿并没有什么大碍,耳边听着他的甜言蜜语,李华馨早已
经高兴得将自己姓什么都给忘掉了,哪里还想得起旁边还站着一个嫂子。

  趴在江寒青胸膛上,李华馨面红耳赤道:“人家刚才真是担心死了。那颗心
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石嫣鹰看着眼前这一幕,哪里还会不清楚江寒青和李华馨的关系。亲眼目睹
的不伦事实让她站在那里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她很震惊,完全没有想到善良的
华馨妹子居然会和侄儿有奸情;她也很厌恶,想不到这种违背世间伦常的事情居
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但是她又似乎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刺激。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更让她吃惊,江寒青居然当着她的面用手撩起了李华馨
的裙子,在裙子下面李华馨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穿。

  江寒青的手指摸索到李华馨臀部的位置,粗暴地将食指插入了她的肛门中转
动着,说道:“贱人,居然连底裤都没有穿就过来了!是不是过来的时候就想着
要主人的玩弄?”

  李华馨哧哧笑着,将脸贴到江寒青的下巴上轻轻摩擦,嘴里呢喃道:“再用
力一点。用力挖我的那里!”

  江寒青偷瞥了石嫣鹰一眼,她那面具下露出的半边脸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
红润的樱唇轻轻蠕动,一对眼睛已经圆睁得快要凸出来,双手在身前握在一起不
停绞弄。

  偷笑了一下,江寒青道:“贱人,你要主人用力挖哪里啊?”

  李华馨两眼微闭着,腻声道:“要……要主人挖……挖奴婢的屁……屁眼儿!”

  江寒青哈哈大笑着,将插进她肛门中的手指用力抽送,嘴里恶狠狠道:“贱
人!插死你!插死你!”

  李华馨两腿大张露出自己的阴部,身体随着江寒青手指的动作剧烈颤抖着,
嘴里连续发出无法分辨的呻吟声。

  石嫣鹰看着眼前这淫乱的场面,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这两个贱人……居然敢……当着……当着我的面胡搞!李华馨,枉
我还多年来把你当好人,原来……原来你居然是一个比……比那妓女还要淫荡的
女人!”

  她的十根手指缠在一起不停地绞动,双腿由于激动而轻轻颤抖,胸膛剧烈地
起伏着,呼吸也随之加速。

  从未曾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场面,石嫣鹰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够做点什么。

  她想大声呵斥眼前这对无耻的男女,转念之间却又强自忍住。她心想:“眼
前这两个混蛋浑似忘记了我的存在,所以忘情表演。如果我出声呵斥,他们两个
一旦清醒过来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反倒是我。算了!惹不起,我躲得起!让你这
对狗男女在这里乱搞!”

  她用力蹬了一下地,侧转身就待向房门走去,可是腿刚刚迈出一步,她却又
停了下来。

  原来一直偷偷观察石嫣鹰表情的江寒青,适时地变幻了动作,突然重重一巴
掌拍打在李华馨的臀部上。

  “啪!”屁股被拍打而发出的清脆声响一下吸引住了石嫣鹰的注意力。

  李华馨臀上的肥肉随着江寒青那重重地一巴掌轻轻地抖动,而她的嘴里在发
出最初的一声尖叫之后,紧跟着却是愉快的呻吟。

  前所未见的淫荡场面,让石嫣鹰不经意间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好奇的心理想
让她多看一眼再走。

  如果是在此日以前,石嫣鹰碰到类似情况,也许她早就已经一走了之,也许
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拔剑将面前的两个狗男女斩成肉酱。可是不到一个时
辰前,她刚刚被江寒青试验性的挑逗过,体内被压抑了整整十年的性欲已经开始
悄悄地重新抬头,所以此时当她看到这种淫乱场面的时候,潜意识里是有着类似
渴望的,只是她多年来的修养和长期养成的高贵自尊压制住了那邪恶的念头,让
她没有觉察出来而已。

  看到石嫣鹰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江寒青更加兴奋,一手继续用食指插弄李华
馨的肛门,一手则连续猛力拍打李华馨的屁股蛋儿。

  当他的手掌击打在李华馨的屁股上,李华馨就会“啊”的尖叫一声,可是当
手掌一挪开,李华馨的叫声又会变成快乐的呻吟“呃”。由于江寒青的连续拍打,
李华馨的浪叫声停起来就成了“啊……呃……啊……呃……”,中间还夹杂着掌
击的啪啪声,还有李华馨偶尔叫出来的“用力”。

  眼见李华馨的屁股在江寒青的掌击之下变成像猴子屁股一般的红色,而她却
反倒更加兴奋,石嫣鹰对李华馨更加鄙视了,心里想:“天啦!让一个男人打屁
股,居然还能够兴奋起来。这是多么下贱的女人啊!”

  可是说来也奇怪,看着李华馨那红彤彤的不断抖动的尻肉,石嫣鹰心里却有
了一种好奇心,她在想:“这女人的屁股被男人拍打,又痛苦,又羞耻,她怎么
就会有快感呢?还搞得那么兴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股邪念突然涌上心头,石嫣鹰思索道:“如果……如果能够让阴玉凤趴在
我的面前,让我肆意玩弄、拍打她的臀部?她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也会像眼前
这个贱人一样?”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阴玉凤受辱的场景。帝国的无敌飞凤跪在她石嫣鹰的面前,
高高翘起性感的臀部,任由老对手残忍地玩弄和凌辱。

  “如果真能这样做,那可多好啊!阴玉凤一定会痛苦得想要自杀!可是我不
会让她死……我要让她受尽世间最痛苦的羞辱!”

  石嫣鹰这么幻想的时候,眼前江寒青玩弄李华馨的场面,不知不觉就被她替
换为了自己凌辱阴玉凤的幻梦。眼里看到李华馨抖动的红屁股,耳里听到她兴奋
的浪叫,石嫣鹰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那不是江寒青在拍打李华馨的屁股,而是
她石嫣鹰在抽击阴玉凤的臀部。这样一种突然产生的感觉,让石嫣鹰的全身都兴
奋起来。她的屁股,她的乳房、她的阴户似乎都跟着火热起来、骚痒起来。

  “天啦!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可以去这样胡思乱想?我要在战场上光明正
大地打败阴玉凤,她虽然可恨,毕竟是一个可尊敬的对手。我要名垂青史,怎么
能做这种龌龊事情?”

  虽然多年来对于阴玉凤的嫉恨不断痛苦折磨着石嫣鹰的心灵,让她的灵魂逐
渐堕入邪恶之境,可是身为帝国名帅的自尊和自律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抗争。正义
偶尔也能够压过邪恶,稍微收复一点失地。此刻的情形便是如此,石嫣鹰心底的
良知在这一刻压倒了邪恶。她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两下,从幻境中苏醒过来。

  “不!绝对不能做这种邪恶的事情!我怎么能够想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相比于正义的良心,邪恶的欲望总是能够更强烈地吸引心灵松动的人类,
石嫣鹰也不能例外。良知占据上风的局面只持续了片刻,她的心灵又被邪恶给占
据。驱逐了正义和自尊之后,石嫣鹰的肉体也就立刻出卖了她的灵魂。

  仅仅因为幻想那种通过凌辱敌人而获取快感的场面,石嫣鹰的内心就兴奋到
无以复加的程度。下体突然涌出的湿液,立刻浸湿了她的底裤,而那很快冷却的
粘糊糊的液体粘在大腿根部的感觉,却让她的阴户更加骚痒。她从来没有想到过,
自己还会有虐待别人的欲望,可这欲望却真的产生了,而且让她感到异常的兴奋。

  虽然没有人会知道,可石嫣鹰仍然羞红了脸,拼命夹紧双腿,想要克制那种
骚痒感觉。谁知她不夹紧双腿还好,这用力一夹,那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敏感的
阴唇受外力的刺激,反倒更加骚痒。

  十年来没有接受过男人爱抚的隐秘部位,因为幻想虐待别人的快感而变得骚
痒无比,石嫣鹰差点便要叫出声来。

  紧咬着双唇,石嫣鹰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呻吟出来。她的呼吸变得十分急速,
如果不是旁边的两个男女正搞得热火朝天,那么她的呼吸声将是清楚可闻。

  江寒青已经发现了石嫣鹰的不对,看着她面红耳赤地夹紧双腿,身子微微颤
抖的样子,江寒青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石嫣鹰你这骄傲的女人果然也是一个荡妇啊!哼!天底下哪有不谈性爱的
女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们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女人,其
实一个个都是淫得透顶。越往上走的女人,越是压制自己的性欲;能力越强的女
人,越需要阴阳调和的滋养。你们这些表面高不可攀的女人,骨子里却一个个都
是喜欢受虐的贱人妈妈是这样的,你石嫣鹰也是这样的。天下的贵妇人都是这样
的!枉你们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扬,高傲自负,骨子里却比娼妓还下贱……光是看
着我凌辱其他女人,你就兴奋成这样。真的轮到你的时候,你不知会堕落成什么
样子?你等着吧。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我会慢慢地引诱你暴露出淫乱的本性,让
你爱上受虐的滋味,到时候你就只有乖乖地变成我的下贱女人!”

  看出石嫣鹰肉体产生的兴奋反应,江寒青自然认为石嫣鹰体内有着天生的受
虐潜质,却不知道此时的石嫣鹰根本不是因为想象受虐而兴奋,反倒是在心里勾
画自己虐待别人的场面。施虐与受虐,这其间可真有着天壤之别。如果将江寒青
试图征服石嫣鹰灵肉的过程看作一场战争的话,那石嫣鹰无疑就是他在这场战争
中的唯一敌人。可江寒青在这场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对于敌情的判断就出现了极
大的偏差和错误。他征服石嫣鹰的“战争”真的能够像他想象的一样顺利吗?恐
怕,只有天知道!

  得意洋洋的江寒青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重大的错误,反倒以为他已经
看透了石嫣鹰的本质。有着初战获胜的快感,兴奋的他将嘴凑到李华馨耳边问道
:“五娘,你有没有戴上我给配的乳链?”

  李华馨微睁双眼瞄了他一眼,见他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忙又用力闭紧眼睑,
几乎是无法察觉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江寒青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这正是他准备给石嫣鹰欣赏的东西。

  没有片刻迟疑,他立刻动手除去李华馨身上的衣裙。像他这种性场老手,脱
起女人衣服来也是那么快速。三下五除二,就将李华馨剥了个清洁溜溜。

  “贱人,站到下面去,让主人好好欣赏一下。”

  随着侄儿冷酷的话语,李华馨立刻顺从地站了起来,面对江寒青伸直诱人的
娇躯,那样子活像一个接受官长检阅的士兵。

  此时李华馨一丝不挂的身上,却还多出了一样常人没有的东西。

  在她的两个乳头上分别夹着一个黄金打制的夹子,两个夹子的尾部之间连着
一条水晶串成的链子。这串链子的重量显然不算太轻,因为李华馨的乳头已经被
吊得明显垂下去。

  江寒青瞟了一眼石嫣鹰,发现她的角度斜对着床头,看不到李华馨胸前的乳
链。于是他就伸手抓住李华馨的手臂,用力朝侧面拉了一拉,李华馨的身子便随
着他的动作向旁边偏转了一下。这样一来,石嫣鹰就能够清楚地看到李华馨胸前
那明晃晃的乳链,也能看到那被链子吊得下垂的乳头。

  从来没有想到过世间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石嫣鹰的眼珠子差点都要掉了出
来。

  她大口地吞了一下口水,嘴里十分干燥,下身更是骚痒难当。她感到乳房已
经胀得难受,想要伸手揉一揉。可是理智却强迫她不要这么做。

  看着李华馨胸前晃动的链子,和那被夹子紧紧夹住之后吊得有点变形的乳头,
石嫣鹰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居然能够这样!阴玉凤……你等着……你……我要你也尝尝这种滋
味!”

  江寒青的手指勾住了李华馨胸前垂着的乳链轻轻地拉扯。每一次扯动,李华
馨的乳头都被拉得先前长长地凸出。她的脸上是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张时而发出
一声轻微的呻吟,两腿间却已经清楚地看到有液体流出,顺着大腿缓缓往下流落。

  江寒青一边玩弄李华馨,一边注视着石嫣鹰的动静。

  此时的石嫣鹰已经完全沉醉在从未曾想象过的淫虐场面中,目光呆滞地看着
李华馨那被乳链拉得变形的可怜乳头,完全没有意识到江寒青正在旁边得意地望
着她淫笑。石嫣鹰在心里惊叹:“天啦!这样恶心的事情,那贱人居然还能够感
到兴奋?真是够下贱!阴玉凤如果被这样折磨,会有什么反应?”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石嫣鹰心里是百感交集,也说不出她到底是憎恶,
还是好奇,抑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盼望能够早一天亲自用这一招来对付阴
玉凤。

  江寒青的手缓缓伸向了李华馨的阴户,等到石嫣鹰的目光也跟着往下移动的
时候,他突然用两根手指捏住李华馨的阴唇用力一拉。

  “啊!”李华馨一声尖叫的同时,全身一阵剧烈地抖动,大量的液体从阴缝
里喷了出来,淋在江寒青的手上。

  而石嫣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身子也轻轻地颤抖了两下。眼前这幕她连想都
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淫荡场面,却让的肉体从里到外完全兴奋起来。

  “阴玉凤,你要感谢你儿子!帮我想出了这么好的方法!你等着……总有一
天,你也会尽情享受的!”

  精神的亢奋已经超过了肉体所能够承受的强度,石嫣鹰的身子渐渐开始发软。
她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重重地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斜视石嫣鹰在一旁的狼狈模样,江寒青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得意情绪,发出
了猖狂的笑声。他一边笑,一边在心里想道:“石嫣鹰你这骚货,今天这一次教
育相信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就等着后面真正的调教吧。只怕到时候你要兴
奋得发疯吧!”

  如果江寒青知道石嫣鹰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也许会气得抓狂不已。可此时他
却以为自己的策略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已经开始挑逗起石嫣鹰受虐的欲望。

  江寒青的笑声就像暮鼓晨钟一样重重地敲打在石嫣鹰的心房上,唤起了她的
自尊,将她从迷梦中惊醒,一股强烈的被羞辱的怒火在她胸膛里熊熊燃烧。

  “这对狗男女如此无耻的表演,我居然会在旁边看得出神!还会那样胡思乱
想!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邪?”

  看着狂笑不已的江寒青,石嫣鹰顿时感到无地自容。她心里清楚,她刚才那
魂不守舍的狼狈模样,一定已经被江寒青给瞧在了眼里,江寒青的笑声无疑正是
对她的最大讽刺。

  石嫣鹰这时哪里还会有半点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里无疑充满了对她的
邪恶幻想。

  “这狗男人一定以为我会屈服在他的面前!呸!你简直是在做梦!你和阴玉
凤那贱人果然不愧是一对亲母子,你们两个家伙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
后悔的!”

  眼睛对上江寒青邪恶的眼神,身为贵族女性所特有的自尊与良知终于全面压
过了邪恶,彻底恢复了神智的石嫣鹰心里开始感到万分痛苦。想到这对奸夫淫妇
竟然当着她的面鬼混,而她作为帝国内众人仰望的战神,居然还在一旁看得进入
了痴迷状态,石嫣鹰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自己:“石嫣鹰!你居然还能厚颜在这
里看下去!你哪里还有一点帝国贵妇人的尊严?你难道忘记了你是当今帝国最顶
尖的统帅吗?”

  而先前忘情和心爱男人胡搞的李华馨,这也才想起原来还有大嫂石嫣鹰一直
在旁边看着。深感难为情之下,她刚向石嫣鹰叫了声“鹰姐”,却又不知道该说
些什么才好,一时又哑口无言。

  听到李华馨的呼唤声,石嫣鹰更觉羞惭。她心里先前那些邪恶念头,已经消
散一空,此时的她只是觉得耻辱和痛苦。她平日里怎么也想不到李华馨会是那么
淫荡的女人,她为自己过去一直被李华馨欺骗而感到愤怒。

  “石嫣鹰,你怎么那么蠢啊!居然看不出李华馨的下贱本质来!而且看着她
的淫乱样子,你居然也能够跟着一起兴奋?”

  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强烈自责,石嫣鹰猛地从椅子里腾起身,声嘶力竭地对
江寒青和李华馨大吼道:“你们两个畜生!给我立刻滚出去!滚回你们江家的猪
圈去!”

  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因为面前这对狗男女居然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上演
淫乱的大戏,而她居然还能够在一旁感到好奇和兴奋,这叫具有强烈自尊的石嫣
鹰如何能够忍受。

  痛斥了两人几句之后,石嫣鹰心里那屈辱和憎恨的感觉反倒更加强烈。眼泪
在她的眼眶里滚来滚去,这种情况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无法控制自
己失常的情绪,石嫣鹰涨红了脸蛋夺门而出,而眼泪在这一刻也终于淌了出来。

  石嫣鹰冲出门的时候却正好碰到那个天真可爱的丫头兰儿准备进来,两人就
那样重重地撞在一起,然后双双摔到在地上。

  没有等兰儿反应过来,石嫣鹰已经蹦起身来,继续向外面跑去。

  可怜的兰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怕主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挣扎
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顺着石嫣鹰奔跑的方向追了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华馨
正赤身裸体地站在江寒青床前。

  瞪了江寒青一眼,李华馨嗔道:“你个大坏蛋。人家过来的时候,一心想着
你,结果被你那么一动手,就忘记了鹰姐还在旁边。结果……你说,你刚才是不
是故意做出来挑逗我鹰姐的?”

  江寒青毫不迟疑就承认了下来:“不错!我一看你大嫂,就知道她表面上高
不可攀,骨子却是一个荡妇淫娃。今天看来她果然具有很好的受虐资质!哈哈!”

  江寒青的狂笑声,石嫣鹰并没有听到,却似乎已经提前决定了石嫣鹰今后的
命运。

  当然后面的路还长呢,毕竟事实和江寒青的想象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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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四章紧急部署

  等兰儿再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两柱香之后的事情,这时李华馨已经
穿戴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屋里,看上去里面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江少主,鹰帅是怎么了?奴婢追到她睡房外,她却锁了门一个人在里面哭
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鹰帅却说不要奴婢了,要奴婢跟您走。这……这到底
是怎么了?”

  脸上泪痕未干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声音又开始呜咽起来。

  江寒青正担心石嫣鹰在丢了那么大的脸之后,会翻悔不将小丫头送给他。听
兰儿这么一说,顿时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向鹰帅提出来,
要你跟在我身边服侍我。鹰帅虽然答应了,却还是舍不得你。说是你跟在她身边
十四年,一旦没了你还真不习惯,所以她就哭了出来。”

  兰儿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奴婢也舍不得鹰帅啊!奴婢这就去找鹰帅!”

  说罢又转身跑出屋去。

  李华馨在旁边看了,嘟哝道:“又一个小姑娘成了牺牲品。唉!”

  江寒青用力拍了她的肥臀一下,笑道:“不要乱吃醋!这个小姑娘只是要来
当丫头的。这么可爱的姑娘我也不忍心折磨啊!人家可不像你们这些淫娃荡妇,
一个比一个来得骚。”

  李华馨不满道:“谁淫荡了?谁骚了?都是你这小坏蛋害了人家,还赖别人!”

  江寒青一把将她搂坐在怀里,说道:“好了!是我淫荡!是我骚!好不好?”

  李华馨还待说点什么,江寒青已经一嘴亲了上去,堵住了将要开始唠叨的红
唇。

                ……

  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兰儿才提着一个小包裹回来了。她脸上此时已经没有
眼泪的痕迹,但眼眶却还是红肿的。那样子看来更是惹人恋惜。

  “少主,奴婢刚刚已经和鹰帅告别过。鹰帅说,从此以后奴婢就是您的人了!”

  江寒青点点头道:“好!兰儿,你放心。跟着本少主,绝对不会亏待你。”

  兰儿又道:“少主,现在已经快到卯时。我们是立刻动身,还是等天大光再
走?”

  李华馨对江寒青道:“我还没有跟嫂子辞行呢!”

  兰儿道:“鹰帅说她现在没有心情见任何人。她要奴婢告诉您两位,如果要
走也不用再去见她,直接动身就可以了。”

  李华馨知道今天被江寒青这么一搞,自己以后是再也不会被这位大嫂所接受
了,想起过去她对自己的情谊,不禁黯然神伤。

  江寒青见她突然低头不语,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握住她的手道:“你且
先莫悲伤!说不定以后你们就是好姐妹了。到时候她哪里还会因为今天之事而怪
责你!”

  李华馨听他这么说,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侧脸啐了他一口道:“你这个贪心
鬼,见一个爱一个!我倒真的不希望鹰姐落在你的魔掌里。那简直是糟蹋人!”

  江寒青突然正色道:“你以为她现在哪样压抑本性就好吗?明明有欲求,却
强自压制。这样的生活她就快乐吗?我看还不如让她把本性释放出来,想做什么
就做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李华馨知道江寒青的话肯定不对,却又一时不知道如何批驳,只得无奈道:
“反正都是你有道理!我不跟你争!”

  站在一旁的兰儿却完全不懂他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模样甚是天真可爱。

  江寒青由兰儿和李华心搀扶着,一行三人缓缓走出了江府大门外。

  兰儿忽然停住了脚步,依依不舍地回头往黑乎乎的大门里望了半天,始终未
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她才站直身子,向里面鞠了三下躬,嘴里喃喃道:“鹰帅,
奴婢走了!没有奴婢在身边,您以后自己多保重!”

  朝门里鞠完三下躬之后,晶莹的泪珠儿又挂在了她的脸颊。

  李华馨对这个可爱的丫头也十分喜爱,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用衣袖轻轻替
她擦去眼泪,温柔道:“乖兰儿,别哭啊!鹰姐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等你去了江家大院,我们那边好多人陪你玩的,你一定会生活得很开心的。”

  用力点点头,兰儿终于破涕为笑。那未干的泪珠儿挂在她脸颊,在大门上灯
笼光芒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就像珍珠一般,看得江寒青眼都痴了。

  坐上马车,江寒青又回头看了一下大门牌匾上硕大的“石府”二字,心道:
“江府之行收获颇丰啊!也不枉了腿上挨那一箭。不过……可惜还是没有看到石
嫣鹰的真面目。唉!也罢!就当为下次见面留点想头吧。”

  当日午后,坐在议事堂里,江家的骨干成员们一个个脸色铁青。

  家族的少主给敌人袭击,差点连命都丢掉。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更何况,
王家造反的势头也是越来越明显了,问题只是在什么时候举事而已。

  老三江浩明首先介绍夏国目前的军队分布情况:“今天早朝,石嫣鹰称病未
去。但是皇帝老儿仍然降下圣旨,封石嫣鹰为‘护国讨逆征南大元帅”,三日内
出京城设立行营,十五日内必须完成一切准备工作,领军南征。

  “目前京城内外有军队近八十万人,其中比较精锐的有御林军十二万、禁卫
军二十万、原来的京畿驻守部队有约八万人,其余都是从各地拼凑而来杂兵,这
次的行动中将给石嫣鹰二十万大军,其中包括御林军五万,加上妃青思叛变之初
派往南面的二十万禁卫军,妃青思将拥有四十万大军,其中禁军系统的精锐部队
将达二十五万之多。另外京城还将抽调二万御林军,十万禁卫军和其他部队二十
万组成一支军团,向帝国东部开进,准备让他们驻扎在沁阳地界,等到石嫣鹰南
征胜利之后,再用这个军团向东讨伐邱特人。这样京城内外实际剩下的就只有五
万御林军,十万禁卫军和原有京畿驻守部队八万,共二十三万人

  “玉凤的军团仍然驻守西域,目前人数只有不到十二万人,其中‘凤翔军’
约三万人。而石嫣鹰的飞鹰军团因为近期没有大的战斗,目前人数仍然维持在约
三十万人左右,这些部队除三万‘鹰翼铁卫’之外全部留在了北疆。

  “此外还有为数达一百万之众的‘地方卫戍部队’,不过这些都是乌合之众,
又分散到各势力手里,最多的也掌握不到十万人。靠这股部队成不了事情。”

  老四江浩廷算了一下道:“那不就意味着石嫣鹰手里控制了约七十万大军哦!”

  江浩然插嘴道:“她现在能够指挥的是有七十万。不过御林军和禁卫军那二
十五万恐怕不会随她胡来吧。”

  江浩明道:“虽然如此,她的势力却也太恐怖了!”

  林鸿宾道:“她的军队固然多,但是一南一北,又均远离京城,倒是没有什
么可怕。眼前最要命的还是王家和翊宇的联盟。由于我们的疏忽大意,王家的力
量在京城里面早已经远远凌驾于我们上面。而翊宇到底控制了多少禁军系统的部
队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江浩然道:“禁军系统现在一共只有二十三万在京城。翊圣那家伙还控制了
十五万,剩下不过八万人,我们怕……”

  突然意识到自己计算的方法不对,江浩然立即闭口不语。

  江寒青冷笑道:“翊圣以前是自称控制了十五万部队,可这十五万人如今还
能有多少人留在京城就难说得很了!”

  叹了口气,他接着道:“也许这十五万人全部都被调离京城也说不定!别忘
了皇帝老儿授权组织军队的正是翊宇那王八蛋。”

  江浩廷沉声道:“如果青儿的担心真的成为事实,那就意味着京城里面留下
来的禁军很有可能大部分都被翊宇控制了。”

  江浩明道:“无论是石嫣鹰和李家,还是翊宇和王家,现在的势力都超过了
我们。我们这几个月来由于错误估计敌我形势,已经损失了太多的时机。现在的
局面对我们非常不利!”

  家督江浩羽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开口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如今关
键之计是想办法做出部署,尽量挽回局面。青儿,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啊?”

  江寒青道:“父亲,众位长辈,依孩儿看来如今之计首先是要打乱敌人的布
局。如果一切都按照敌人的部署来进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无不觉得江寒青所言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江浩羽向儿子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要想扭转败局是,必须要想出一个办
法来破坏敌人的布局。你有没有好主意啊?”

  江寒青道:“孩儿想了一下,唯今能够使用的方法第一是找外援。”

  江浩羽“嗯”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江寒青道:“我现在能够想到的有两个强援。”

  江家众人听了此话,眼睛全都为之一亮。

  江浩羽惊奇道:“竟有两个强援?你且说来听听!”

  江寒青道:“第一个强援是邱特女皇寒月雪。她刚刚欠下我们的人情这时就
可以收回来了。而且朝廷内乱,我想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也肯定会对再次西侵的
提议产生兴趣。只要她的大军向西攻进本朝国土,直逼永安,对于我们是有百益
而无一害。王家的传统势力就在帝国东部,根据地受到威胁,我就不信王家还敢
轻举妄动。这样一来自然就打破了王家如今的布局,增加了我方获胜的机会。为
了坚定邱特人入侵的决心,我们可以先许诺一旦造反成功就割帝国东部六百里土
地给她。等以后我们击败了其他势力打下了江山,再由母亲率军夺回即可。”

  江浩然嚷道:“高!实在是高!我认为青儿此招可行!不过就是六百里地嘛,
先口头给了他们。以后到底这地属于谁,还不是刀枪来决定的!我说此法可行。”

  其他众人对这一点也都认同,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江浩羽看众人均点头同意,便对江浩明道:“找邱特人帮忙这件事情就这么
决定了。青儿身上有伤,需要静要。具体的事宜就由老三你去处理吧。”

  江浩明连忙躬身答应。

  江浩羽转头对江寒青道:“你接着说,第二个强援却又是谁?”

  江寒青道:“第二个强援就是妃青思,她倒不是用来对付王家,而是为了牵
制石嫣鹰的。”

  江浩然惊愕道:“对付石嫣鹰?那王家怎么办?”

  江寒青道:“目前的局势下王家确实是我们的最大敌人,但是依青儿看来石
嫣鹰和李家也万万不可轻视。”

  林鸿宾先前刚说过现在的局势下石嫣鹰并不可怕,这时却听江寒青提到石嫣
鹰的问题,因此尤其关注,赶忙问道:“寒青此话怎讲?”

  江浩然也接着问道:“那石嫣鹰昨晚不是刚和你达成结盟的协议吗?”

  江寒青解释道:“这石嫣鹰虽说昨晚和孩儿达成了两家结盟的君子协议,但
是此姝行事狡诈,绝对不可轻信。而且此次皇帝老儿让她南征妃青思,给了她四
十万之多的军队,加上北疆她自己的‘飞鹰军团’,坐拥七十万大军,其中精锐
之师过半数。单论军队数量她已可称是举世无双。”

  林鸿宾不悦道:“这个问题刚才不是讨论过了吗?她那七十万里有二十五万
禁军,倘若谋反,岂会轻易听命于她?此外她的军队固然师多,但是一南一北,
又均远离京城,能赶出什么大事来?”

  江寒青笑道:“姑父切莫心急,听我慢慢道来。”

  而这时其他在场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这个问题,一时间江寒青完全
没有办法再往下说。

  江浩羽见场面有点混乱,忙开口道:“大家不要吵,让青儿慢慢说!”

  家督开了口,旁边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江寒青接着道:“以此女的智慧,我想她绝不会傻到不顾京城的局势而在南
边和妃青思大杀一阵,很有可能会暗中和妃青思达成协议,然后回师北上。而在
北疆,她前不久和特勤人也签订了一个和约。那个和约的条款如此简单,贪婪成
性的特勤人怎么就会轻易撤军呢?我想背后一定又藏着一个大阴谋。说不定啊,
石嫣鹰的飞鹰军团这时已经伙同特勤人的骑兵南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完,会场里面立刻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互相议论。
江寒青提出来这个问题,可真的是致命性的问题。

  虽然说王家的威胁十分严重,但是江家的人仍然不是特别害怕,因为王家在
全国的军队中并没有多大的力量。江家的人就算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也仍然可以
和王家拼一回,大不了就是在京城死一大帮人,只要剩下的人逃到西域,就可以
依靠阴玉凤的军队实现翻身,绝对不会出现完败的局面。

  可石嫣鹰的这数十万大军一旦压过来就不是开玩笑的了。那个势力绝对不是
王家在京城中那一点点武士群的力量所能比拟的。一旦被石嫣鹰搞一把,那就是
绝对的失败!满盘皆输!如果让石嫣鹰控制了京城,消灭了江家在京城的力量,
那么帝国的东、北、中都将置于石嫣鹰的控制之下,到时候就算是阴玉凤的军队
介入,也必定是回天无力。更何况,就算是江家的终极法宝‘玉凤军团’也在最
近与蛮族的大战争中承受了相当大的损失,势力比之完整的‘飞鹰军团’已经逊
色了不少。如今的江家实在承受不了与石嫣鹰作战的压力。

  江浩羽见众人乱得完全没有了章法,用力敲打面前的桌子,大叫道:“都给
我闭嘴!吵什么吵?你们这样乱嚷一气就能解决问题吗?”

  江寒青看着众人乱糟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心想:“人心散了!父亲在家族
里的威信也在下降,看这乱糟糟的场面以前哪里出现过!看来还是想办法溜到西
域母亲军队中才是最安全的,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战争打不赢,还可以议和
;议和谈不拢,还可以在西域成立自己的国家。”

  正在那里想入非非,却听父亲江浩羽对他说道:“青儿,他们都安静下来了。
你继续说吧!”

  江寒青道:“对于石嫣鹰来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能否与妃青思达成和议。
如果让她与妃青思成功谈拢,那她就可以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横扫其他三大国公
家族,将李家推上胜利者的宝座。而与此相反,一旦妃青思拒绝与她和解,并且
缠着她的南征军团不放手。那她就没有办法腾出手来参与京城的争夺,只能履行
与我们的结盟协议,依靠与我们江家的联盟来保存李家在京城的势力。”

  江浩然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她昨晚和你达成那个结盟的君子协议,只
不过是一种预防性的措施。如果她没有和妃青思谈妥,她就依靠这个协议来保存
李家的势力。如果她们谈成了,她就根本不理会这个协议,直接率军回京将我们
江家和其他家族一起统统干掉。”

  江寒青点头道:“不错!说的就是五叔这个理!”

  江家众人顿时群情激愤,无不愤怒声讨石嫣鹰这种欺诈行为,会场内顿时又
失去了秩序。

  有的人在场中大声叫道:“我们凭什么要理会他李家的死活?不管他们,等
王家去灭他们好了。”

  此话一出口,顿时引起更多人的批驳:“蠢货!如果我们现在不理会李家,
那么王家就能够把我们一一击破了!”

  江寒青提高嗓门大叫道:“大家听我说,不要吵!”

  众人安静下来后,江寒青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派人去和妃青思联系,
让她站到我们这一阵营。无论石嫣鹰提什么条件,只要妃青思坚决拒绝,石嫣鹰
就没有什么招术好使。到时候让妃青思和她打游击,石嫣鹰进攻,妃青思就撤退
;石嫣鹰准备撤退回京,妃青思就去袭击她。这样石嫣鹰自然没有办法对我们下
手。到时候我们调整好力量,先联合京城里面李家的势力干掉王家,再回头把李
家给铲除掉。然后由母亲从西域带兵回来,首先以京城为依托,打垮北疆的‘飞
鹰军团’。然后掉头南下,与妃青思来一个南北夹击,将石嫣鹰的南征军团包围
在里面予以痛歼,那时天下自然就落入我江家囊中!”

  听江寒青这么一说,众人的士气立刻被鼓动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活像与
妃青思的协议已经达成,江家的天下就要到手一般。

  江浩羽想了一会儿,问江寒青道:“青儿,这妃青思如何才肯与我们达成联
盟协议啊?”

  江寒青道:“这个问题孩儿开会之前就已经思考过了!妃青思这人头脑非常
清醒,孩儿料定她对于当女皇是不会抱什么幻想的。她所关注的应该只不过是一
个如何下注的问题,也就是说她会从各方势力中选择一家来押宝,而这一方必定
是她认为最有可能取得最终胜利的一方。如果我们能够让她有这种信心,认为我
们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她就会将宝压到我们身上!”

  江浩羽皱眉道:“那我们怎样才能够让她相信我们能够最终获胜呢?”

  江寒青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没有办法!”

  江浩羽做梦都没有想到儿子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顿时为之气结,没好气道
:“那你刚才说的不全是废话!还谈什么谈?妃青思的事情就当不存在,大家只
要等着迎接石嫣鹰的大军回京就行了!充其量就是我们几个先逃到你母亲西域军
中,能拖一日拖一日。如果你母亲打赢了石嫣鹰,我们就彻底翻盘来一个大获全
胜;如果你母亲输了,大家就一人一剑,自己了断小命!”

  江寒青等父亲将气话说完,方才缓缓道:“父亲,妃青思这个人有多精明,
你跟她也是接触过多次,想来也是心知肚明。你且想一想,如果我们派人去跟妃
青思说,我们江家一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像妃青思那么聪明的人她会信吗?”

  江浩羽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不会信!”

  江寒青接着道:“那就是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可能通过吹嘘自己而去获得
她的帮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我们刚才的那些分析告诉她。并许诺如果她能
帮助我们获得最终胜利,我们将给予她什么样的利益。剩下的就只有等她自己去
判断吧!不过我们这方还有一个法宝,那个妃青思似乎对于母亲的态度比较亲近,
而对石嫣鹰却没有太多的好感。我们只能希望这一点在妃青思做决定的时候也能
够起到作用吧!”

  江浩羽犹豫道:“可是这样做,真的能行吗?”

  江寒青摇头道:“父亲大人,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个也许只有老天清楚。”

  这时会场里其他人也都停止了杂乱无章的议论,专心听他们父子二人的对话。

  江浩羽默然良久,说道:“这个事情是你提出的,妃青思你前不久从邱特回
来的路上也跟她打过交道,按理说这一次跟妃青思谈判的事情也应该由你亲自去
才可靠。但是你腿上的箭上又那么重,显然是无法成行了。你看看家族其他人里
边,让谁去比较合适一点?”

  江寒青想了一会儿,问江浩天道:“四叔,您好像过去和妃青思在军中共事
过一段时间吧?”

  江浩廷点头称是,说道:“我和妃青思在各种情况下前前后后打过三、四年
的交道,应该说彼此之间是很熟的了。”

  江寒青对江浩羽道:“父亲大人,我看就由四叔出马去与妃青思商谈吧!”

  江浩羽点头道:“好!就由老四去吧。你去我也比较放心。事情紧迫,你也
不要多耽搁了。待会儿开完会,我们几个再具体商量一下,你就可以动身了,此
去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如果耽误了家族的大事,就算你是我亲弟弟,我也绝不
饶你!”

  江浩廷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命。

  剩下来的时间,众人讨论的不外乎就是如何整饬人手、如何安排家眷离京、
如何监视王、李、邹三家的动静,等等问题不一而足。

  会议结束后,江寒青由仆人抬着行出了会场,而父亲江浩羽则走在他的身边。

  江寒青对父亲道:“应该马上派人通知母亲,让她找一个借口不要赶赴京城,
留在西域整军备战。如果条件允许,应从日落城向东推进,如能跨越日落山脉则
最为理想。”

  江浩羽同意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坚决不能让她赶到京城来,否则敌人没
有了顾忌,来一个一网打尽,可就悔之晚矣。要通知她最坏情况下应该准备一只
骑兵部署在京城通往西域的路上。一旦京城出了状况,我们往西域撤退的时候才
会有一个依靠。”

  江寒青道:“那就由孩儿给母亲写一封信再差人送去?”

  江浩羽开始点了两下头表示可以,但没有走两步,他却忽然又翻悔了,向江
寒青道:“你刚刚受了箭伤,内力又莫明其妙地消失,现在正需要静养。操心的
事情就不要做了。这件事情反正也不麻烦,就由为父自己动手吧。”

  江寒青本希望由他来写信,可以在信里面随意用言语戏弄母亲,又可以再夹
带一些“好东西”送给母亲,可是现在父亲却要自己来写这封信,他哪里还敢做
那些不轨之事?这一来顿时让他大失所望,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暗恨在心。

  咳嗽了两声,江寒青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便对父亲道:“孩儿先前向父亲提
起过姑妈那件事情如何处理?”

  江浩羽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儿子,眼中厉芒一闪,咬牙切齿道:“有人前来
通报你遇袭的事情,她却将来人赶走,事后又不派人核实,又不向我禀报,我看
其中必定有鬼!这婊子说不定就和你二叔一样,干的是吃里扒外的勾当!你亲自
负责调查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你就自己处理吧。”

  江寒青得了父亲授权,忙拱手道:“孩儿谨遵父命!”

  江浩羽挥了挥手道:“你刚受了箭伤,昨晚到现在又还没休息过。现在没什
么事,你就回去睡一觉吧。关键时刻,身体可不能垮啊!”

  见江寒青答应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径自扬长而去。

  而江寒青的心思这时却已经转到了如何对付姑妈江凤琴这个问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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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真耶假耶

  “唉!”

  随着白莹珏的一声叹息,江寒青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之上,绝望地摇了摇头道
:“算了!

  没用的!看来我是真的给废了!“

  原来白莹珏发现江寒青的功力完全丧失,经脉混乱异常,便试图用自身的真
气替江寒青疏通经脉,恢复内力。可是两人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尝试,却均是无
功而返。

  白莹珏的真气进入江寒青体内之后,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拼命折腾了半天,除了将自己累得个够呛之外,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

  想到爱郎有可能从此成为一个不能运用无功的废人,白莹珏眼里泪光滢滢,
呜咽道:“青……这……这可如何是好?”

  而站在身边服侍的新婢女兰儿这时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江寒青烦躁地答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不过就是不能再使武功罢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这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们两个烦不烦啊!“

  可是他这么一说,白莹珏和兰儿反倒哭得更加厉害。心烦意乱之下,江寒青
正欲怒吼白莹珏和兰儿两声。转念之间他却又想到这两人如此悲伤,无非是由于
真心关切自己的缘故,他又怎么能够再迁怒于人家呢?

  “唉!”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江寒青从床上挣扎起身,扶着拐杖拖着受伤的大腿摇摇
晃晃地向房外走去。

  兰儿哭着想要上来扶他一把,却也被他给粗暴地一掌推开。见他十分动怒的
样子,兰儿也就不敢再跟上来,只能让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向屋外走去。

  这一天的天气不太好,屋外阴沉沉的,没有阳光,也没有风。潮湿的空气让
人不自觉地就感到一阵压抑。而心情本来就十分糟糕的江寒青此时更觉烦闷。脑
中一阵胀痛之下,江寒青用手掌重重地敲打了几下头盖骨侧顶,然后长长地吐出
一口气,似乎这样能够帮助他发泄一些心中的烦闷之气。

  距受袭已经有四天的时间,江寒青每日都派白莹珏出去打探两宫的消息,可
是两宫的人马好像已经彻底从京城消失,完全没有半点的线索。江寒青想亲自出
去打探一下确实的情况,可父亲江浩羽又担心他腿上的箭伤死活不同意他出门。

  这样一来,把一个江寒青急得象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两宫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那天遇袭的时候,两宫都还有
三人出现,难道现在都撤出京城了?还有那天袭击我的人中那几个武功足以和神
女宫高手匹敌的女子到底又是什么来路?”

  除了这几个疑问,江寒青脑子中还想到了更多的大事。

  按照三天前家族会议的决定,寻求邱特女皇支援的事情由江浩明负责、而与
妃青思进行谈判则是由江浩廷安排。为了取信于这两个强援,两位江家的直系领
袖成员最终都决定要亲自出马,以确保事情万无一失。在家族会议的第二天,兄
弟俩便离开了京城,江浩明往东,江浩廷往南,各自踏上了使命之路。而在同一
天,江浩羽也派出了使者前往西域,给妻子阴玉凤送去京城最新的情报。

  而这之后一天,也就是在两天前的时候,李家也按照石嫣鹰的许诺派来使者,
与江家商定了联合对抗王家的具体事宜。双方约定在这一非常时期,要抛弃成见,
携手应敌。沟通渠道要随时保持畅通,情报要互通有无,行动要互相通报,遇到
意外事变要互相支援。

  虽然已经采取了这些行动,可江寒青心里却一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

  王家的谋反已经迫在眉睫,他们会采取什么更厉害的手段?石嫣鹰的大军马
上就要出征,禁军系统要抽调的人马应该已经确定,何炳章、张四海等人是否随
军出征?翊圣掌握的军队能够留在京城的还有多少?石嫣鹰和李家私底下是否还
有阴谋?他们是否真的能遵守承诺诚心诚意与江家联手?王明思和他手下的隐宗
势力又会如何动作?两宫宫主明明已经逃脱了那日的袭击,怎么却又没有半点消
息?

  所有这些问题都可能会对局势的发展产生无法估量的重大影响,可他江寒青
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能做。摆脱不了这些终日萦绕在他脑海中的问题,
江寒青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父亲大人真是老糊涂了。如今这种关键时刻,却因为我腿上那一点点箭伤,
就让我终日休息,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去干!这样下去,说不定将来连命都要丢掉,
哪里还顾得这条烂腿啊!”

  想着想着,江寒青毅然对自己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出去做一点事情,至
少要打探清楚太子翊圣那方的情况。再这样不明不白地拖下去,迟早会出大乱子
的。只要不让父亲大人知道,就不会有人拦阻我的。”

  正在这时,江寒青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抬头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
表弟林奉先往自己这方向奔了过来。

  林奉先见到表哥站在屋门口,远远地便开口叫嚷道:“青哥,您的伤没有什
么了吧?我这几日一直都说来看您,却老是被母亲差来差去,不断地赶我出去办
事。今天才稍微有点空闲,我就赶着过来看看您。”

  看见表弟林奉先,江寒青心里立刻便想到了姑妈江凤琴见死不救的事情,暗
自嘀咕道:“死女人,听到我遇袭的事情,居然敢什么都不去做,一个假消息就
想蒙混过去。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岂不是就被你这个蛇蝎毒妇给害死了?”

  林奉先奔到江寒青身前,却见表哥冷冷地站在那儿完全没有反应,不由得愣
了一下,迟疑道:“青哥,您没事吧?”

  江寒青表情木然地瞥了表弟一眼,淡淡道:“箭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不
过也没有什么大碍。”

  林奉先此时也从江寒青的冷漠态度中觉察到了一些异样,尴尬地笑了两下,
应了两声“是、是”,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两个人就在那里傻傻地站了半天,直到江寒青觉得太过于冷落表弟,方才主
动开口道:“这段时间你都忙些什么啊?”

  林奉先急忙回答道:“母亲差小弟准备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江寒青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都准备了些什么东西啊?

  林奉先道:“也没什么,不外乎就是一些平民的衣服啊,散碎的银两啊,大
把的制钱啊,都是这一类的东西,希望有事撤出京城时能够排上用场的。您还别
说,这些小东西平时不觉得,真的要大量准备,还真是麻烦。”

  江寒青愣了一下,问道:“你准备这些东西,可有告诉家督大人?”

  林奉先惊讶道:“什么?难道家督大人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还以为母亲是传
达的家督大人的旨命!”

  江寒青干笑了两声,敷衍道:“事情当然是家督吩咐下来的,只是他还不知
道姑妈安排了谁人去做而已。好吧!既然如今我已经知道是你在操办此事,回头
自然回禀告家督知晓,你就不必为此操心了。”

  不给林奉先有机会开口,江寒青接着问道:“你现在已经准备好可以供多少
人使用的东西啊?”

  林奉先默算了一会儿,回答道:“如果每人两套衣服,五十两散碎银子,三
吊制钱,估计应付个五、六百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江寒青心里嘀咕道:“五、六百人?还不够全家十分之一的人手用。这女人
到底有什么用意啊?”

  林奉先似乎看出了江寒青的疑虑,说道:“现在这情势下,要准备这些东西,
又不能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实在是不容易啊。收集这五、六百人用的东西,都
耗费了不少精力。何况……”

  江寒青见林奉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追问道:“何况什么?你说尽管说啊!”

  林奉先道:“我母亲说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整个家族都要被迫撤离的话,
大多数人肯定是要牺牲掉的,能够保全家族核心的两、三百人就不错了,所以我
觉得有这五、六百套应该是足够的。”

  江寒青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是在理。”

  可他心里却还是十分担心:“这女人叫她儿子准备东西,好像是为家族着想,
可为什么又不告诉父亲和我?前几天听到我遇袭的消息,她也不加理会。不对!

  这女人一定在搞什么鬼!“

  脸上不动声色,江寒青装做随口问林奉先道:“有几天没有见到姑妈了,那
天家族会议她也没到。这可是稀奇事情!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在忙些什么啊?”

  林奉先不疑有他,回答道:“母亲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在自己院子里静养
呢!也正因如此,她才派小弟去准备那些东西的。”

  江寒青这时心里更加起疑,急忙道:“哎呀!姑妈生病了吗?我说怎的好几
天不见她的人影!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林奉先大吃一惊道:“这怎么使得?青哥,您的腿伤这么重,怎么能出门呢?

  不行!这不行!“

  江寒青装出满面怒容道:“姑妈是我的长辈。长辈身体不适,侄儿怎么能够
不去探视呢?

  你不必多说了!我今天一定要去探望姑妈!“

  说完不等林奉先再有反对,江寒青大声道:“来人!准备坐辇!”

  少主一声令下,不一会儿便有一队下人抬着坐辇跑了过来。

  林奉先见表哥决心已定,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下人小心翼翼地把江寒
青扶上了坐辇。一行人当下便往江凤琴的住处行去。

  当江寒青的坐辇快要来到江凤琴的院子外时,林奉先道:“青哥,要不让小
弟先去禀报母亲一声吧?”

  江寒青摇头道:“马上就要到了,姑妈也是至亲长辈,何必还要搞得这么麻
烦?你随我一起过去就行了!”

  林奉先应诺一声,只好跟在江寒青的坐辇旁同行。

  走近江凤琴的院门,江寒青便看到院门口笔挺站立着的两个卫士,心里更觉
异常。

  “在家族大院里除了父亲的门外有人看守,其他的人都从来不会安排卫士守
卫,这江凤琴也不例外!怎么今日却安排了两个卫士在这里守门?难道这女人真
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江寒青转念之间,急忙吩咐下人道:“快!已经到了!快进院门!

  而门口站立的两个卫士甫一见到江寒青的人影,便朗声叫道:“少主驾到!”

  江寒青知道两卫士这么叫喊是在给里面的人报信,不由得很是恼火,喝令下
人道:“停下!扶我下辇!”

  由下人们搀扶着下得辇来,江寒青瞪着两个卫士道:“你们两个是谁人属下?

  怎么本少主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两个呢?“

  两人面露惧色,颤声回答道:“禀……禀少主,小的是林鸿宾林大人属下的
卫士……因为是外戚……所以从未能够得识少主……”

  江寒青不耐地打断两人的答话,厉声追问道:“你们两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家族大院里还会有人威胁姑妈的安全吗?“

  两个可怜的卫士听得少主话语里充满责问的意思,吓得浑身颤抖,扑通跪倒
在地上,牙关不停大战,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林奉先想要开口替两个卫士解释一下,可见到江寒青铁青的脸颊,却又急忙
将刚要出口的话语吞回到肚子里面。他最近对于这位表哥是越来越敬畏,这时见
他发火便也吓得不敢作声。

  正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却听到院子里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哎哟。青儿,怎
么跟两个下人发这么大的火呢?”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身材妖娆的宫装女子从院子中缓缓走了出来。来人正
是江寒青的姑妈江凤琴。

  江寒青虽然大腿上有伤,仍然在下人的搀扶下向江凤琴躬身行了一个礼,嘴
上恭敬道:“侄儿给姑妈问安!”

  江凤琴轻轻摆了摆手,哎呀一声道:“青儿你身上伤还没有好,又何必多礼
呢!罢了!

  罢了!“

  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两个卫士,江凤琴皱眉道:“你们两个起来吧!看
见少主就激动得什么都不会说了!真是的!”

  转过头对着江寒青,江凤琴微微一笑,主动解释道:“我这几天身子觉得有
点不舒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便叫这两个奴才在这里守着。一般的闲人过来,
一律挡架不见。想不到今天却是你家族少主大驾光临,这两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小
家伙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寒青这时哪里还能够追究什么呢,只得道:“说来也是侄儿不对,听奉先
表弟说姑妈您身体不适,便急急忙忙过来探望姑妈。谁料想姑妈院门前却多出了
两个不认识的卫士,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所以出声责问。想不到却惊扰姑
妈的修养,侄儿真是该死!还请姑妈大人恕罪!”

  江凤琴道:“这是什么话啊!你受伤了,我这做姑妈的因为身体不适还没有
来得及去看你,反倒害得你拖着伤腿来探望我。何罪之有?”

  说完转头对儿子林奉先道:“来!奉先。快扶你表哥进屋里坐去,他腿上有
伤,更应该好好休息!大家都傻站在这院门口干什么?快!”

  一行人连忙扶着江寒青往屋子里行去。等到江寒青已经进了院门,行在后面
的江凤琴却回过身来对门口的两个卫士使了一个眼色。

  这两个卫士刚刚在江寒青面前露出满脸惊惧之色,身子跪在地上更是颤抖不
停。可是等他刚一转身进入院门,两人的脸色却迅即恢复了常态,身子也不再颤
抖,而腰板也立刻直了起来,直盯盯地看着走进院门去的一行人的背影。这时见
到江凤琴回头使过来的眼色,两人立刻会心地点了几下头。

  等到江凤琴他们全都进入院门之后,这两个卫士也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了
进去。看到江凤琴和江寒青等人都往正中的堂屋走去,两个卫士却从东厢房背后
绕往了院子的后进,两人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便知道去干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而这边林奉先领着几个下人搀扶着江寒青进了堂屋,将他扶到客人位置上坐
下之后,江凤琴便吩咐那几个下人道:“你们几个奴才都回自己院子里去吧!少
主在我这里要多待一会儿商量一些事情,完了之后我会派这院子里的人护送他回
去!”

  江寒青一听,心道:“好哇!知道本少主无事不等三宝殿,这老狐狸要耍花
样了!且看她要怎么糊弄本少主!”

  见几个下人并没有转身离去,却还是站在一边偷眼看着他,显然是在等待他
的指示。江寒青微笑着向几个下人挥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在姑妈这里坐
一会儿,难道待会儿还怕没人送?都回去吧!”

  几个下人见少主发话,这才躬身应了一声喏,倒退着出了堂屋。

  江凤琴走到主人位子坐下之后,林奉先则乖乖地来了一个敬陪末座。

  虽是至亲,姑侄俩却是各怀鬼胎,少不得还是要来一番客套寒暄。

  “青儿的腿伤没什么打紧吧?”

  听江凤琴这么假惺惺地一问,江寒青心里暗自骂道:“死贱人,老子腿上这
伤还不是拜你见死不救所赐!”

  嘴上自然是感激连连地敷衍道:“多谢姑妈关心!这伤倒也不算太重,没有
射中要害。

  加之对方的箭簇上又没有涂毒,所以恢复得倒是挺好,现在伤口已经开始愈
合。只是仍然免不了一番疼痛!“

  江凤琴满面欣慰之色道:“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果因为这箭伤,我
可就悔恨终生了!”

  江寒青暗暗冷笑道:“好家伙!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好吧!我这做侄儿的,
且陪你姑妈大人玩一玩!”

  “姑妈这话是什么意思?侄儿得这一箭伤,是自己命中有此劫数,怎么会让
您悔恨终生啊!”

  江凤琴听了侄儿这话,脸上却显出十分羞惭的表情,连连摆手道:“青儿,
你且听姑妈说!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说起来真的是姑妈对不起你!”

  江寒青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神色,讶异问道:“姑妈为何有此一说,侄儿愿
闻其详!”

  江凤琴赧颜道:“那天你遇袭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跑来家族大院
门口吵闹,说是王家的人正准备要袭击于你!当天家族首脑里正是我轮值,城门
守卫和他吵了半天,方才差人跑来告诉于我,说来人疯疯癫癫的。我听他们一说,
先入为主,以为那个家伙真的是跑来胡闹的人。就差人将他赶跑了开去!谁曾想
当天晚上却真的是听到了你遇袭的消息,那真如晴天霹雳一般把我惊得是腾腾颤!

  幸好你洪福齐天,居然被石嫣鹰那女魔头给救了出来!

  也算是我江家不幸中的大幸!否则我这做姑妈的纵然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

  江寒青原以为江凤琴会对那天的事情百般抵赖,或者就是托辞狡辩,却不曾
想她居然主动承认了出来,看她说话的神态却也情真意切,不由得心里犯了嘀咕。

  “咦!看姑妈这样子,倒真的是不像假话!难道是我错怪了姑妈?她并不像
二叔一样是那长着反骨之人?”

  这时却听表弟林奉先猛喳喳地开口道:“妈!您也真是的!有人前来报信,
说少主遇袭!

  您再是千不信万不信,也应该派人去核查探明啊!唉!如果不是青哥福大命
大造化大,我看您这时候怎么去向家督大人交待!“

  江凤琴似乎真的沉浸在悔恨中,也不顾忌做儿子的是否能够出口埋怨母亲,
径自点头连声应是。

  江寒青看林奉先这么责怪他母亲,而江凤琴却也一点不以为忤,心里又是多
相信了三分。

  这时却又听江凤琴道:“我当日晚上听到你遇袭的确实消息,惊得是差点当
场晕倒。事后这几天身子骨一直觉得不太舒坦,所以本来准备自己做的一些事情,
也请差你表弟奉先代替去做了!”

  说到这里,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高语调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差
点忘记了!

  我看这局势啊,是对我们江家越来越不利了!老三和老四分头去找邱特人和
妃青思寻求援助的事情,我看也是把握不大,便打算多做一些撤离的准备。所以

  就让奉先去准备一些平民服装、散碎银两和制钱之类撤往西域路上可能需要用到

  的东西。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先禀报于大哥的,却因为我这几天身子不适,所
以一直没有机会去面见大哥!你今天来了正好,回头替我禀报一声大哥吧!“

  听到姑妈又主动把这件事情提起,江寒青心里顿时疑虑全消,心里暗自笑道
:“看来我最近是太多疑了!刚才听奉先表弟提起这件事情,就老是自以为其中
有问题,结果现在姑妈不也告诉了我吗?唉!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够如此多疑呢?

  连从小关心自己的亲姑妈,都不放心!江寒青,你以后可要吸取教训哦!“

  他这才想起还没有问过姑妈的身子到底哪里不舒服。适才他一直以为这不过
是她的一个籍口,现在却觉得她可能真的是得了什么毛病,忙开口问道:“姑妈
身上却是怎么感到不适呢!”

  江凤琴叹口气道:“还不是那天之后留下的心病!青儿,我这做姑妈的觉得
对不起你,这几天心里总是淤塞着一口气,很是难受!再加上……呃……不过今
天看到你来,我这可舒服多了!”

  江寒青听到她提到“再加上”,然后又突然转口不说了,自然便追问道:
“姑妈,您刚才说‘再加上’,到底是再加上什么啊?”

  江凤琴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江寒青,对于他的问话完全没有反应。她
那神情看上去十分怪异,搞得江寒青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伸手摸了摸自
己的脸,好像没什么不妥;又低头往身上看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又
抬起头来,满脸狐疑地看着姑妈江凤琴,完全不明白她是在搞什么名堂。

  江凤琴看了江寒青好一会儿,却一直没有作声。江寒青转头看了一下表弟林
奉先,见他也是满面惊疑之色,显然也不清楚他母亲这是怎么一会儿事。江寒青
这时终于忍不住道:“姑妈您这是怎么了?您刚才说的‘再加上’到底指的是什
么啊?”

  江凤琴听到江寒青的话,身子微微一震,好似刚回过神来一般,低头看了一
会儿地面,又回头看了一下林奉先,方才摇摇头叹口气道:“没什么!没什么!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陈年往事,心里更是烦闷罢了!唉!“

  她这么一番摆弄,显然是不愿意说出真实事情来,江寒青却更是好奇了。

  “姑妈,是什么陈年往事啊?您能不能讲给侄儿听听!侄儿还记得,小时候
可喜欢听姑妈您讲故事了!”

  江凤琴叹了口气道:“这些故事你还是不听吧!听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的!”

  她这话似乎就是故意引江寒青上钩而说的。她越是说不想讲给江寒青听,越
是说江寒青听了没有什么好处,江寒青就越是想听,越是想搞明白跟自己到底有
没有什么关系。这其实也是人情之常。

  当下江寒青便继续追问道:“姑妈,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听了没有什
么好处?您就讲给侄儿听吧!”

  江凤琴听了他这话唉声叹气个不停,连连摆手道:“不说!不说!真的不能
说!”

  林奉先这时也在旁边帮着江寒青道:“妈,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您就讲出来
听听嘛!孩儿也真的想听啊!”

  江凤琴瞪了亲生儿子一眼,轻斥道:“我跟你表哥谈事情,你在旁边喳乎什
么来着?快给我滚下去!”

  林奉先厚着脸皮笑道:“妈,我这不是在旁边学习来着嘛!嘿嘿!你不要生
孩儿的气,倒是先讲讲故事吧!”

  江凤琴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身子的茶几,怒道:“谁跟你嬉皮笑脸了?给我滚
出去!快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江寒青忙道:“奉先,你先回自己院子去吧!我再陪姑妈说一会儿话!”

  林奉先见母亲似乎动了真怒,这时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唯唯答应着向
母亲和表哥各行了一个大礼,躬身退了下去。

  看到表弟已经走出了院门,江寒青回头对江凤琴道:“姑妈,到底是什么陈
年往事让您如此挂心啊!说给侄儿听听吧,看能不能替您分分忧!”

  江凤琴又呆呆看了江寒青一会儿,满面忧愁之色地连声叹气,却还是摆手示
意不肯说出来。

  江寒青这时真给弄得发急了,起身跪到江凤琴身前,说道:“姑妈,侄儿给
您跪下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您就告诉侄儿吧!侄儿求您了!“

  江凤琴看着跪在面前的侄儿江寒青,目光表得十分复杂,其中似乎有哀怜、
有疼爱、也有一些些的愁怨。

  “青儿……你……你真的非要知道吗?”

  江寒青见姑妈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些动摇,急忙坚定地回答道:“是的!侄儿
真的想知道!

  侄儿一定要知道!请姑妈开恩,就告诉侄儿知晓吧!“

  江凤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天道:“罪孽啊!我今天怎么这么不小心!

  居然就透出了口风啊!唉!愿上天能原谅我这一次吧!“

  江寒青见姑妈这么一番做作,知道事情可能确实非同小可,心里更是急欲知
道姑妈心底到底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于是又连声催促道:“姑妈,您就说吧!

  这可真的是要急死侄儿了!“

  江凤琴看着江寒青,眼神给他十分怪异的感觉,她用一种冰冷的声调对江寒
青说道:“青儿,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要先答应姑妈,无论是什么事情,一定
要冷静!”

  江寒青忙不迭地答应没有问题。

  却又听江凤琴叮嘱道:“还有千万不要将今天我告诉你的话告诉任何人,包
括你父亲和母亲!”

  江寒青这时的胃口已经被吊得不行了,连声道:“好!好!请姑妈放心!就
算是父母问我,我也不告诉他们!”

  江凤琴却还继续罗嗦道:“你……你真的不后悔?”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有点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不后悔!”

  江凤琴应了一声“好”,这时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起身过来扶起江寒青,
带着他往屏风后面走去。

  江寒青知道她是嫌这里说话不够隐秘,便一边倚在姑妈身上,一边依靠拐杖
支撑,艰难地向前走动,心里却胡思乱想个不停:“到底是什么事情,搞得如此
之神秘?听来是与我有关的事情,却又连父母都不能告知。难道还会是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情?可那又怎么会与我有关?”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江凤琴已经将他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小屋中。两人
进门之后,江凤琴就将门窗都紧紧关上,又带着江寒青走到屋子的里间,放下了
厚厚的门帘和窗帘房间中因为没有了光线,变得黑乎乎的,江凤琴摸索着点上了
两根蜡烛,这才坐定到一张椅子上,却还是半天没有吭声。

  江寒青这时却也不再作声,心里却不知道为何也开始有点七上八下,手心居
然因为紧张而冒出了汗水。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江凤琴即将说出来的话,会
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极其重大的影响。

  两个人就这样不吱声地坐在一间小屋中,除了两人的呼吸天地间似乎没有了
任何的声音。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微微晃动,犹如鬼影一般,气
氛霎是阴沉。

  江寒青手心上的汗是越出越多,他焦躁不安地将手掌在衣袍上轻轻擦拭,试
图抹去不断冒出来的汗水。

  时节已经是夏日,虽然今天的气温并不是太高,但空气却十分潮湿,两个人
又是关在这么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中,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空气就开始让人觉得闷
热。渐渐地,江寒青背心上也被汗水给湿透了!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他几
乎想要起身窜出门去,摆脱这压抑得他要发疯的环境,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
空气!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的江凤琴终于开口说话了。而
她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地有震撼力,似乎前面的那段沉默正是为了衬托这惊人的
话语而做的铺垫一般。

  这个时候,太平贞治六年七月初,夏日里的普通一天,在帝国京城永安府,
镇国公大院的一间小房子里,江凤琴说出来的话却透露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你根本不是江家的骨肉!”

  她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将江寒青这么一个平日里胆大心细的好男儿给惊得
跳了起来。

  腿伤对他的影响这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甩开拐杖向前急窜两步,心里想
要说点什么,可是口干舌燥之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一个个念头像闪电一般划过,又迅即消逝。

  “我不是江家的骨肉?我不是父亲的儿子?我不是江浩羽的儿子?那我是谁?

  我是母亲和谁生的?我到底是谁?这是真的吗?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今天告诉我?……“

  然而紧跟着江凤琴却说出了一句更让江寒青震撼的话。

  “你的母亲也根本不是阴玉凤!”

  江凤琴这句话说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给艰难地吐出来的。可是这句
话却彻底摧垮了江寒青。他踉跄着退了几步,身子却一下碰到了后面的椅子上,
一瞬间他似乎连站立的力量都失去了,像一个泥人一般瘫向椅子。

  由于他斜斜跌坐上去的力量太大,椅子一个后翻之下,他连人带椅甩倒在地
上。从椅子上翻身扑到地面,他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脑子里却几乎是一片空
白,除了一个念头:“我不是母亲的儿子?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不是!”

  昏暗的烛光之下看不到江凤琴是什么表情,但她始终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动
弹,静静地看着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江寒青。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江寒青突然像被雷电痛殛一般,猛地跳起身来,拖着
伤腿一蹦一跳地窜到江凤琴面前,用力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喝道:“你
……你是不是在胡说!

  我怎么会不是江家的骨肉?嗯!我怎么会不是母亲的儿子?你再乱说!小心
我一刀宰了你!“

  江凤琴冷冷地看着面前如疯子一般咆哮个不停的江寒青,如同事不关己一般,
片语不发。

  等到江寒青发泄完最初的激动,站在那里像拉风箱一般呼呼喘气,江凤琴方
才缓缓说道:“青儿,我早就告诉过你!叫你知道了就不要后悔!要冷静!你看
你!像个疯狗一般!枉自凤姐那么多年的心血花在你的身上!”

  江寒青本来已经稍稍平歇的情绪,听到她那“凤姐”二字立刻又熊熊燃烧起
来。

  “我就是疯狗!我就是疯狗!你能怎么?你咬我啊!”

  他将脸凑到江凤琴面前,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那张平日里英武俊朗的面孔此
刻在阴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是那么的狰狞可怖。

  江凤琴丝毫没有惧意,只是淡淡道:“青儿,你冷静一下!听我慢慢道来…

  …“

  江寒青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不听!你是一个骗子!我不听你
的!”

  江凤琴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既然我已经说开了头,那不说也不行了。不
管你听不听,信不信,反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江寒青激动的情绪受到她那冷静态度的影响,这时又慢慢平复下来,虽然胸
口仍然快速起伏个不停,但已停止了无理的咆哮。

  江凤琴抬起头来望着黑乎乎的屋顶,好似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好一会儿
才开始说话。

  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就像是在给一个小孩讲述诱人的故事一般。

  “那是二十四年前吧,帝国历纪元是……六……六百一十……二十……对帝
国历纪元六百一十三年,那一年你母亲……”

  听江凤琴说到这里,江寒青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江凤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却又转瞬即逝,说道:“唉!我们还是继续把她当你母亲
吧!”

  她接着说道:“那一年你母亲阴玉凤二十岁,她刚和我大哥在西域日落城结
为连理。当时我父亲还在世。为了锻炼新人,家族选了一批青年才俊去西域凤姐
那里从军。我也在其中。

  我到西域军中不久,就得知你母亲怀上了身孕。当时大家都很高兴,因为江
家又有了新一代的继承人!更何况江家的高贵血统和帝国名将的血统结合的产物,
将来一定具有出众的才干!

  可就在你母亲怀孕五个月之后,也就是帝国历的……六百一十四年,土喇人
突然大举入侵帝国西域疆土!你母亲拖着一个日渐明显的大肚子,仍然亲自率军
出征。经过三个月的苦战,终于全歼土喇部族。可就是因为这艰苦的战争触动了
胎气,你母亲的身子状况一直很不稳定,随时都有流产的危险!等到她生产那晚

               上……“

  江凤琴突然停住了话语,呆呆地看着面前晃动的烛火,默然良久。

  江寒青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语音嘶哑地问道:“那晚上怎么了……”

  江凤琴幽幽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母亲生产之前,你父亲却因为家族有
急事,已经踏上了回京的路途。那天晚上你母亲突然阵痛,留在西域陪你母亲生
产的,除了接生婆之外,就只有我和几个丫鬟了!”

  又想了一会儿,江凤琴道:“你母亲生产的时候十分艰难,接生婆努力了很
久,最终才将婴儿生了出来。可是婴儿刚一出来,你母亲就晕疼晕了过去。大家
手忙脚乱地急着去救你母亲,就将那婴儿扔在了一边由一个丫鬟照顾。

  江寒青艰难地问道:“那个婴儿……”

  江凤琴看了他一眼,说道:“等到你母亲的情况稳定过来,却发现那个婴儿
已经夭折了!”

  江寒青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两下,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

  江凤琴装做没有看见,继续道:“当时那个接生婆和几个丫鬟都十分紧张,
谁都心里清楚以凤姐行事的魄力,如果知道自己的骨肉夭折,一定会将包括接生
婆在内的几个人都给处死。我看她们急得哭了起来,心里不忍便跟在场的几个人
一起商量,说这事情不能让你母亲知道,否则她们就全完蛋。而且凤姐当时那个
身体状况恐怕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所以大家就决定连夜去外面找一个初生
的婴儿回来,冒充是凤姐的亲生儿子!”

  江寒青哭丧着脸,嘶哑道:“那就是我啦?”

  江凤琴没有理会他,径自说道:“大家商量妥当之后,我就和那个接生婆一
起出去,用了十两黄金连夜从一个穷人家那里买了一个出生才一天多的婴儿回来。

  等到第二天上午凤姐醒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婴。“

  江寒青沉默了片刻,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凤琴想了一会儿道:“其他的证据倒也没有。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我后来
已经将那几个丫鬟和接生婆先后除掉!不过……你的亲生父母却很有可能还在人
世,他们并不知道买你的人家是什么来历,所以我也没有动杀心去对付他们!你
大腿内侧和右边屁股上各有一个胎记,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吧?你的亲生父母也是
知道的!我还记得他们住的地方,如果他们还住在那里,我就能够找到他们与你
相认。”

  江寒青此时他已经从最初的惊恐中完全恢复过来。对江凤琴的话他仍然是将
信将疑。首先不论是否能找到那么一个穷人家,就算找到这么一家,而且对方能
够说出江寒青身上的胎记,那又能证明什么?就一定能证明他江寒青确实是那家
人的儿子?难道其他人就不可以故意将这两个胎记提前告知对方?比如眼前这个
江凤琴!

  “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现在故意提出这个问题来,是何用意?难道是
故意搞出的阴谋,想剥夺我的继承权?将我从江家赶出去?如果母亲也听信了她
的话,母亲会不会不理睬我了?”

  江寒青心里立刻生出了警惕,他要保护自己现在获得的一切,哪怕他不是父
母的亲骨肉,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从他手里夺走他已经获得的东西。

  江寒青心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杀死眼前这个女人。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我杀掉她,就再也不会有人出来胡言乱语!”

  这一转念,江寒青脑海中立刻开始盘算起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来:“我现在内
力全无,哪里动得了她分毫!让白莹珏对付她?不可!万一白莹珏没有第一时间
干掉她,反而从她这里获知了此事,那就不妙了!如果白莹珏知道我不是母亲的
亲生儿子,她会有什么反应?得想个什么理由,安排人袭击于她!”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江凤琴突然叫了起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将你从那穷人家买回来的时候,那家的妇人万分不舍。

  趁着我不注意,居然在你的大腿内侧那么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是皮开肉绽
的,说是日后万一有机会母子相认用。我当时急着帮你回去,也没有跟她纠缠。
后来凤姐醒来,看到你身上那伤口,那接生婆就解释说是你生出来之后背着气哭
不出来,一张小脸给憋得通红,眼看就要闷死过去,挖你的咽喉也挖不出什么东
西来。

  她没有办法之下这么狠狠咬了你大腿一口,你才呛出了一口浓痰,然后嚎啕
大哭起来。这才没有被一口气憋死。“

  歇了一歇,江凤琴又道:“如果这你都还不信。那只有……将来如果找到那
人家,你还不相信的话,可以跟他们来一个滴血认亲嘛!”

  听到这里江寒青对眼前这女子的话已经信了大半。他大腿内侧确实有这么一
个伤口,而她母亲过去给他的解释也正如江凤琴刚才所言。而且江凤琴又提出将
来可以滴血认亲,这似乎就不会是能够假得来了吧?

  可是越相信她的话,江寒青心里要除去江凤琴的念头就越加强烈。

  “这个女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必须要除去她!以免走漏风声!”

  似乎知道江寒青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江凤琴突然噗嗤一声笑道:“青儿,
你放心!无论怎样你都是我大哥和凤姐的儿子,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个秘密天知、
地知、你知、我知!

  除非你想杀我!嘿嘿!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东西了!“

  听到江凤琴最后的冷笑声,江寒青心里立刻一凛:“糟糕!这狐狸精肯定留
了什么手段!”

  嘴上急忙辩解道:“青儿怎么敢动这天杀的念头!姑妈千万不要乱想!”江
凤琴伸手轻轻拍了拍江寒青的脸颊,哧哧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那凤姐的
乖儿子嘛!老实告诉你吧,这个秘密被我用一张纸记了下来,藏在一个小金盒里,
盒子被焊得死死的,外面还加了天下第一流的五位能工巧匠给配的五把不同式样
的锁,天下除了我之外绝对无人再能够开启这盒子。盒子里还藏了六支带毒小箭,
只要谁强行破开盒子,就必然被弩箭射中。而且那写信的纸也被加了特殊材料,
如果不加特殊处理,只要见到阳光就能够自燃。

  至于那个保管盒子的人嘛,我对他是恩重如山,就算让他为我而死,他也会
毫不迟疑!更何况,我还只要有机会就会派人甚至是自己去见他,检查这个盒子
的完好情况。所以至今这个盒子都没有被打开过!至于盒子的开启方法和信纸的
特殊处理方法,我却交给了另一个人保管,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所以
你大可放心,这个秘密绝对不会泄漏出去!不过如果这两个人知道我有什么三长
两短,就会按照跟我的预定将那个金盒和开启金盒的办法各自交给你母亲!怎么
样,我这姑妈够照顾你吧!“

  这时的江凤琴完全没有了告诉江寒青秘密之前,那般亲切体贴的模样。

  江寒青此时还能说什么,唯有连声答谢道:“多谢姑妈!多谢姑妈!姑妈的
大恩,侄儿是没齿难忘!”

  他嘴上千恩万谢,心里却打着小算盘。

  “那个保管开启盒子方法的人不用去管他,关键是藏盒子的人不知道却躲在
哪里?这狐狸精说经常派人去检查盒子的完好情况,我不可以派人跟踪于她?只
要知道了那藏盒子的人是谁,到时候抢过盒子来,也不用再费心开它,直接扔进
熔炉毁掉就行了!嘿嘿!到时候什么都不怕!”

  却又听见江凤琴道:“青儿,既然这样我们可就达成一个君子协定哦!你安
心做你的江家少主,做你母亲的心爱宝贝儿子。我呢,就痛苦一点,替你好好守
住这个秘密!不过……

  我看这形势,咱们江家在京城的日子恐怕真的不会太久了!到时候真要撤离
京城,也定是兵荒马乱的。我这妇道人家,丈夫又没有出息,孩子又是毛头小子,
自然不如你大少主办法多,关心爱护的人也多。恐怕到时候还是要靠你大少主想
办法保护一下哦。如果你母亲派军过来迎接,也千万记得把我叫上。否则……姑
妈一旦有什么不测,你这做侄儿的日子可也就难过了!“

  江寒青心里暗骂道:“死贱人,这个时候给我提出这个秘密来,原来是想籍
此来要挟于我,好让我协助你逃离京城。好!咱们山高水长,走着瞧!”

  “姑妈放心!侄儿一向孝顺众位长辈,姑妈对侄儿又从小如此关爱。侄儿到
时候一定会尽力保护姑妈的平安。”

  江凤琴格格笑着,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江寒青,说道:
“来!凤帅的好儿子,我们江家未来的主子,为今日你我的约定干一杯!”

  江寒青的头脑已经被刚才连串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定,一时也没有想到江凤琴
这两杯酒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怎么就像事先提前准备好了的一样?他脑子里只顾
着盘算日后怎么除掉江凤琴,随手和她将杯子一碰,仰头就干掉了杯中的酒水。

  刚一放下杯子,江寒青却见到江凤琴的脸上露出一阵奇异的笑容,他的心里
立刻一凉,暗呼一声不妙。

  “这杯酒难道是毒酒!糟糕!”

[ 本帖最后由 紫月天使 于 2009-4-22 10: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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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猎与被猎

  看着已经喝得空荡荡不剩一滴酒的杯子,江寒青苦笑了一下,问江凤琴道:
“这是什么酒啊?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江凤琴微笑着回答道:“你放心!难道我还会害你吗?如果我真的想要害你,
只需要告诉你父母,你江寒青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这难道还不够你受的?这
杯酒嘛,就是我们在前面谈话的时候,那两个刚在门口被你骂过的卫士给你准备
好的。嘻嘻!其实,应该说我等你过来喝这杯酒已经有三天时间了!虽然这杯酒
不是毒酒,不过……我确实是在酒里面加了那么一点点的东西!”

  江寒青轻轻将酒杯放到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是什么东西?你
说吧!”

  江凤琴唇角微微扬起,得意地笑道:“当然是好东西啦!你马上就会知道?”

  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静静地看着江寒青。

  江寒青搞不清楚这狐狸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也觉察出对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
恶意,心里的一块大石也就悄然落地。

  没有多长时间,江寒青开始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心里头十分烦躁。

  “这鬼天气躲在这破屋子里可真够热,我们还是出去吧!”

  他想出去透透气,可是江凤琴却并不理睬他的话,反而是稳稳当当地坐到了
椅子上,架起一个二郎腿,晃晃悠悠煞是惬意的样子。

  “青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热啊?”

  江凤琴的话语里充满了妩媚的气息,可是脑子已经热得有点晕乎乎的江寒青
并没有所察觉,只是傻傻地回应道:“是啊!这里面好热啊!”

  江凤琴轻轻撩起宫裙的下摆,抬起左腿,弯曲膝盖,将左脚踏到椅子上放定。
这个姿势却将她大腿间的隐秘部位若隐若现地呈现出来,在昏暗的烛光下虽然看
不大清楚。可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人情景,却更足以勾起年轻男人的欲望。

  紧紧盯着江凤琴大腿根部的地方,江寒青体内的燥热愈加强烈,下体更是一
阵骚动,胯下的那话儿也不知不觉中搭起了帐篷。他觉得有一点口干舌燥,用力
吞咽了一口唾液,又用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手扯出衣领领口用力拉了两下,
想要让到火热的胸口透透气。

  他的大脑反应已经变得迟钝,但却还能够勉强思考问题。他想说话,可是平
日里灵活的舌尖有点麻木,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你……你那酒……
酒里下的是……是……”

  没有等他说出来,江凤琴主动替他接着道:“春药!精选的上等春药!”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露出灿烂得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那样子就活像她捡
到了一个宝贝似的。

  江寒青已经控制不住火热躁动的身体,用力一把一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得
稀烂,嘴里却还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

  江凤琴缓缓站起身来,双手隔着衣服在自己丰满的乳房上轻轻揉搓,得意洋
洋地说道:“为什么?我帮你保住了身世的秘密,你难道不应该答应本姑娘吗?
你看我的身材好不好?”

  痴痴地看着江凤琴的胸部,江寒青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伸了出去,看样子随
时都可能扑上去用力抓住江凤琴的乳峰玩弄。可是他还能够用最后的心智,挣扎
着说道:“你……你……

  可……可是我……我的长……辈啊!“

  江凤琴仰天长笑道:“哈哈!傻小子,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根本不是
江家的骨肉!

  你是外人的野小子!江家的女人跟你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我哪里还是你的长
辈?不要说我,就算你是去玩弄阴玉凤,也没有任何问题!怎么样,你想不想玩
弄凤帅啊?她的身材和长相可是在全帝国女人内都算得上第一哦……“

  听到“阴玉凤”这个名字,江寒青脑子中灵光一闪,想道:“她为什么提母
亲的名字?

  她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就在这时候,春药药性引起的再也无法控制的狂热彻底吞噬了他的身体
和灵魂,他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像一个野兽一般扑向了面前妖媚的女人。在
春药的作用下,连他腿上的伤口都变得麻木了。感觉不到腿上的任何疼痛,他居
然抛开了拐棍都能够暂时站立。

  “江寒青,你今天终于成为了姑奶奶的猎物!哈哈!哈哈!”

  在江凤琴得意的哈哈大笑声中,江寒青粗暴地撕扯她身上的宫装。

  在刷刷的帛布撕裂声中,眨眼之间江凤琴那袭美丽的宫装就被撕成了一条条
的破布块,雪白的肌肤在一条条的破布下若隐若现,更加刺激眼前疯狂的男人。

  将头埋在丰满的双峰中,江寒青的手在江凤琴身上粗野地摸弄。时而抓住乳
房捏掐,时而又伸到她的双腿中隔着底裤粗鲁地抚摸,那凶狠劲就像恨不得将江
凤琴的乳峰捏爆,将她的阴户挫烂一般。

  面对热情似火的江寒青,江凤琴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双手抱住他的头往
自己乳峰上用力压,就像要闷死他一样。同时还不停扭动腰肢,用乳房摩擦江寒
青的头部,下体也迎合江寒青手掌的摩擦而前后左右晃动个不停。她的嘴大张着,
呼呼喘着气,时不时还咿咿哦哦地呻吟几声。

  江寒青的神智已经完全被药性控制,全心全意只顾玩弄身前这丰满的女人肉
体,浑然忘却了其他的一切事情。他抓住江凤琴底裤的裤腰狠命一拉,薄丝的内
裤立刻就被扯成了布条,脱离了它所覆盖的诱人阴户,使江凤琴的整个下体暴露
在空气中。

  江寒青把江凤琴那对丰满的乳房从破烂不堪的衣服下面掏了出来,用手掌紧
紧握住乳房的根部,让粉红的乳头高高凸起。用嘴含住乳晕用力吸吮,用牙齿咬
住乳尖啃啮,下体坚硬的肉棒毫不客气地顶在江凤琴紧绷的小腹上摩擦。他现在
只恨不得能将女人丰腴的性感给揉烂,给咬碎,给整个地吞入他的肚子中,融进
他的血肉里。

  江凤琴对于江寒青粗暴的动作渐渐有了一点吃不消的感觉,她想要用手推开
江寒青紧压在她胸脯上的头颅。可是用力推开江寒青脑袋的时候,被江寒青紧紧
咬住的乳头也被连带拉得长长的。吃痛之下,江凤琴只能连忙缩手。她想将下体
后缩,避开江寒青手掌的粗暴摸弄,可是江寒青却又怎么会让到手的肥肉溜走,
一只魔掌如影随形地紧紧贴在她已经湿淋淋的阴户上。

  江凤琴这时开始有点后悔:“哎呀!这小畜生原来这么好色!早知道就不给
他吃那烈性春药了!”

  可是她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江寒青的凌厉攻势一波高过一波。被药性
迷昏脑袋的江寒青动作比之平日里更具有强烈的侵略性。他狂野地将江凤琴推到
桌子边上。她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啊”!

  江寒青用力将江凤琴的身子翻转过去,让她面朝桌子背朝着江寒青,然后用
力往前一推,使她俯身趴倒在桌子上,丰满的臀部高高向后耸立。

  江凤琴从没有经受过如此粗暴的对待,可就是这种粗暴的动作却让她也兴奋
起来,刚才那点后悔不该给江寒青吃春药的念头瞬间便被抛到了九宵云外。

  江凤琴的丈夫林鸿宾在她的面前一向是俯首帖耳,如同听话的下人一般,就
算是在床上也是循规蹈矩,她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敢有半分违抗。因此婚后
二十多年,江凤琴已经厌倦了那一成不变的做爱,一直渴望着能够获得一些新鲜
刺激的经历。今天她之所以要给江寒青吃春药,也不外乎是因为她把握了江寒青
的把柄,所以想要乘机来一个猫儿偷腥,料定事后江寒青也不敢声张。当然除此
之外,江凤琴心里深处还有另外的打算,只是现在她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这时的江凤琴被江寒青推到桌子上趴着,一个肥大的屁股高高向后耸起,这
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姿势,让她这个世家贵妇万分的羞惭。

  “这……这是什么姿势啊?真是羞死人了!”

  可是渴望新鲜刺激的欲望,却又让在害羞之余,有了那么一点点期待,盼望
江寒青后面能够给她更新奇更强烈的刺激。她的屁股因为等待的兴奋而微微晃动
着,阴道中已经流出了兴奋的液体。

  这微微晃动的白大屁股,在江寒青那因为兴奋而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简直是天
下最美丽的事物。他用双手握住江凤琴的屁股蛋儿大力的捏弄,看着肉感的女人
臀部在他的魔掌下变幻出各种美丽的形状,雪白的皮肤上留下红红的手指印迹,
神智完全陷入狂乱中的江寒青得意地狂笑起来。

  “臭母……母狗……现在知道本少主的厉……厉害了吧!”

  随着他粗野的辱骂声,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扭动的雪白屁股上。

  “啪!”

  清脆的肉体拍打声音,让江寒青体内邪恶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他开始连
续不断地击打江凤琴的屁股。由于春药的刺激,兴奋的口水从他的口角不断留了
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流,最后还滴了一些在江凤琴的屁股上。

  屁股上被击打传来的火辣辣痛感,使得江凤琴痛苦地叫了起来。

  “哎呀!不要打!饶了我吧!”

  她想翻身逃跑,可是江寒青一手拍打她的屁股,另一手却牢牢地按住她的背
使她紧贴在桌面上分毫动弹不得。

  “贱人!不要打?你不是很爽吗?老子今天非要抽烂你个骚屁股!”

  剧烈的疼痛使得江凤琴哭出声来,她拼命挣扎着,可是身体的挣扎自然就会
引起臀部的扭动,而臀部的扭动却换来更加残忍的抽打!

  渐渐地,江凤琴的臀部在男人粗暴的动作下,开始红肿起来。不过神经对于
剧烈疼痛的刺激性反应却也慢慢变得麻木,而哭泣声也越来越小,终归于无。

  这个时候,江凤琴却慢慢地开始学会了享受屁股被打的乐趣。一想到自己活
了这么多年,屁股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无情地拍打,而这个男人却还是自己
的晚辈,江凤琴心里在悔恨羞惭之余,却也感到了一丝丝的刺激。这种刺激是她
在和丈夫的性交中从没有体会到过的新鲜感觉。一旦她体会到了这种屈辱动作所
给自己造成的刺激,她就开始兴奋起来。大腿根部湿漉漉的感觉,让敏感的她意
识到自己居然在被男人拍打屁股的情况下流出了淫水。

  “江凤琴,你真是一个淫荡的女人!被人这样打……打屁股居然都能够流出
水来!”

  她的心里忍不住责骂自己的淫荡。

  几乎与此同时,江寒青也开始出声辱骂她道:“母狗!是不是打得你很爽啊?
连水都流出来了!你真是一头天生的淫乱母狗!”

  听到这残忍的辱骂,江凤琴刚刚停止哭泣的双眼立刻又变得湿润起来。

  “求求你,不要这样说!饶了我吧!”

  已经忘记身后的这个男人是被自己用春药捕获的猎物,神智仍然处于狂乱的
状态中,江凤琴反倒用哀怨的语气恳求对方的可怜。她也忘记了自己还可以用武
功反抗,全然沉醉在这变态的刺激性爱游戏中。

  欲火焚烧着身体每一寸肌肤的江寒青哪里还会听她的求饶,反倒是因为对方
的屈服变得更加得意洋洋。

  “母狗,要我饶了你?饶了你什么?说啊!”

  随着责问声,拍打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汗水从江寒青的身上不断冒出,顺
着他挥动的手臂飞洒到空中。

  江凤琴难抵这残忍的折磨,,哭叫道:“饶了我!不要打……打我的……臀
……臀……”

  看着眼前屈服在自己淫威下的女人红肿的双臀,江寒青狂笑着停下了拍打屁
股的动作。

  他俯下身,贴到江凤琴背上,将坚挺的肉棒伸到她湿漉漉的双腿间摩擦,双
手在江凤琴的背上爱抚。

  “骚货,喜不喜欢大爷的玩弄?”

  江寒青此时说话的语气,像足了妓院里的嫖客,可是江凤琴却还用颤悠悠的
声音回答道:“喜欢!我好喜欢!只是……不要……不要再打人家的臀……屁股!”

  江凤琴说出这么羞惭的话,身子里突然有一阵痉挛一般的快感。她用力咬紧
牙关方才挺过了那阵酥麻全身的悸动。

  江寒青从江凤琴下身抽出手掌时,手上已经湿淋淋满是淫水。他将手掌伸到
江凤琴的面前,说道:“骚货!你看你浪得有多欢!居然出了这么多的淫水!”

  江凤琴看了一眼他湿淋淋的手掌,羞红了脸想要转过头去,却被江寒青一把
抓住头发给拧过头来硬逼着她看。

  “贱人!好好看看!这都是你下面流出的骚水!来!嗅一嗅是什么味道!”

  江寒青这样说着,真的将湿淋淋的手掌伸到了江凤琴的鼻子前面。说是让她
嗅一嗅味道,其实他却将手掌在她鼻子上、嘴巴上、脸颊上、眼睛和眉毛上一阵
乱涂乱抹。江凤琴那美丽高贵的脸上,眨眼间就涂满了从她自己下体流出的淫水。

  鼻子里闻到自己淫水酸酸的味道,江凤琴羞耻得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给钻进
去!

  在羞辱够了江凤琴之后,江寒青蹲到了江凤琴的身后,伸手分开两瓣红肿的
屁股,露出她从没有被男人如此近距离欣赏过的隐秘部位。

  由于烛火的光焰太过黯淡,看不太清楚江凤琴下体的形状,江寒青便将脸贴
到了她的屁股上,这样总算看清了江凤琴的肛门和阴户。

  江凤琴色泽暗淡的肛门紧紧闭着,看那样子似乎还没有被男人玩弄过。江寒
青试探着轻轻用手指捅了一下那菊花瓣。江凤琴立刻轻呼一声,身子微微一颤,
而肛门的花瓣也立刻产生了明显的收缩。

  江寒青虽然还处于春药刺激的狂野状态中,却还是本能地称赞了一声:“好!
如此敏感的屁眼儿,真是好货色!”

  肛门被年轻的晚辈贴到此近距离的观察,甚至还用手指触碰,这种江凤琴过
去想都没有想过的羞耻场面,让她的身子紧绷得如同一张箭已上弦的弓。此时由
于紧张和羞怯,江凤琴紧紧闭上了双眼,好像这样可以减轻一些她心内的压力似
的。

  虽然看不到身后的场景,可是闭上眼之后神经也随之变得更加敏感的江凤琴,
甚至能够感觉到身后男子的轻微鼻息喷到她的肛门上。她的脑海里勾勒出这样一
幅让她快要发狂的画面:一个美丽高贵的妇人赤裸裸地趴在桌子上,在她的下身
后面是一个年轻男子蹲在那里,用手掌分开红肿的屁股,将脸凑到双股间欣赏着
女人的肛门,一边看一边还啧啧有声的加以评价,甚至还用鼻子去嗅闻她肛门的
气味。

  果然就在她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听到身下江寒青骂道:“贱人!屁眼儿还
有臭味!你洗澡就不洗屁股吗?真是肮脏的母猪!”

  听到江寒青粗暴的责骂,江凤琴羞耻得连从胸口到额头全都一片绯红。就像
做错了事情的小孩被老师责骂时总喜欢找一些拙劣的借口一般,江凤琴此时也忍
不住出声强辨道:“你……人家……人家每次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只是……只是
先前刚刚……刚刚……大便了一次!”

  江寒青听到她的回答自然是更加来劲,用食指的手指尖顶住她的肛门突然用
力往里一顶。无声无息之间,他的食指便插入了江凤琴从没有被男人玩弄过的处
子肛门中,深深没到第二个指关节处。

  “啊!疼啊!”

  江凤琴的身子在侄儿的手指插入肛门的第一时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趴在桌
子上的整个身体突然用力往前一顶,就像被针刺到一般。

  手指插入她那未经人事的后门之时,那种体外异物进入身体内部的疼痛感觉,
立刻引起她身体内的自然保护反应。她那美丽肛门的花瓣立刻开始紧缩,而整个
肠道也随之一阵蠕动。

  江寒青的手指被她的肛门紧紧夹住,他试探着想再轻轻往前送一送指尖,发
现已经进不去,他又轻轻往后一收,却发现退也退不得,不由出声赞道:“好屁
眼儿!居然有这么收缩强的夹力,如果好好锻炼一下恐怕也不比那个骚货差!”

  江凤琴这时已经被他这么一搞弄得浑身酥麻,正趴在桌子上咬牙硬抗那传遍
全身的异样骚动,哪里还听得清他嘴里说的什么话来。如果她听清楚了“骚货”
两个字,自然不免要询问江寒青到底指的是谁,而被春药麻痹的江寒青难免就会
坦白这“骚货”就是指的阴玉凤,那么此后的事情或许就会有很大变化。不过现
在江凤琴却已经错过了一个了解江寒青和阴玉凤淫乱奸情的绝好机会,导致后面
发生了许多的变故。这却是后话,这里暂且压住不表。

  江寒青又试探了几下,确认这江凤琴的肛门真是少见的好货色,方才心满意
足地从她肛门中用力拔住了手指。他还不忘起身将手指伸到江凤琴面前,对她嘲
笑道:“你好好闻一闻你的肛门有多臭!”

  其实不待江寒青说话,江凤琴便已经闻到了那淡淡的臭味,常人完全无法忍
受的屈辱使得这平日里高贵的女人又轻轻啜泣起来。

  “我这到底是在猎获他?还是他猎获了我啊!这死小子到底从哪里去学了这
么多花样?”

  江凤琴心里这时是后悔死了,早知道江寒青这么变态就不招惹他了,弄得现
在自己反倒成了他的俘虏,任他羞辱玩弄。

  不过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后悔了,转眼之间江寒青又开始了新的行动。他
居然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燃烧的蜡烛,缓缓向江凤琴身上移了过来。

  “青儿!青儿!你这是干什么?饶……饶了我吧!……啊!”

  在江凤琴恐惧的目光中,在她哀切的求饶声中,江寒青将燃烧的蜡烛移动到
了她臀部的上方,突然将蜡烛一倾斜,滚烫的烛泪便滴到了江凤琴的屁股上!

  可怜江凤琴那诱人的丰满臀部,先是经受无情的掌击,此刻却又受到了蜡烛
的无情摧残。

  需知江寒青此刻所用的蜡烛可是扑通的照明用蜡烛,并不是他惯常用的找人
特制的低温虐待用蜡烛。这滚烫的烛泪滴到江凤琴那已经因为红肿而疼痛不堪的
臀部上可真是非同小可。霎时间小屋里充满了江凤琴如同杀猪一般的凄厉惨叫声。

  滚烫的烛泪滴到江凤琴的臀部上不一会儿就冷却凝结,搞得她的皮肤上斑斑
点点全是白色的蜡块。江凤琴想要挣扎却被江寒青紧紧拉扯住头发,除了哭叫无
处可逃。

  这个时候的江凤琴表现得完全就像一个不会武功的弱质女子一般。说来也奇
怪,虽然这样残忍的性爱场面跟她最初所企盼的完全是天壤之别,可是在畏惧之
中江凤琴却反倒对于后面的新花样更加渴望,这种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游戏让
她深深地投入其中,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游戏角色。

  一直到江凤琴的屁股上已经满是白色的蜡块,几乎都看不到皮肤的本色,江
寒青方才停止了滴蜡的游戏。松了一口气的江凤琴也停止了哭喊,无力地趴倒桌
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享受这激情过后的片刻松裕,等待迎接后面真正的肉
体交欢的时刻。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人高高耸起的屁股间暴露出来的肛门和阴户,江寒青那
仍然被春药所驱动的身体终于控制不住了。

  他站到江凤琴的身后,用力分开她的臀部,将巨大的肉棒顶在她的阴唇上摩
擦了两下。

  湿漉漉的肥厚阴唇很快就润滑了肉棒的前端。

  敏感的肉片被男人火热的肉棒摩擦,刚刚还像死猪一般无力的江凤琴立刻又
激动起来。

  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男人的大肉棒带来的快感了。似乎永远不
会干涸的淫液之泉立刻又流出了大量的液体,顺着她的阴唇流到大腿根部,再顺
着修长的双腿流往地面。

  江寒青体内春药的刺激越来越强烈,使得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过
去插入女人身体之前还要做的诸多前戏此时也根本顾不得再使出来。其实按照江
凤琴选用的春药种类和剂量来说,如果换了一个男人早已经扑到女人身上狂做活
塞运动了。只有江寒青这种超人的色中恶鬼,凭借黑暗到内心深处的变态心理,
才能够做完前面的爱抚、打屁股和滴蜡等动作。

  不过他对做爱动作的控制,此时也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情,
就是尽快让自己的小弟弟找到一个温暖的“家”!

  喘着气江寒青将肉棒顶到江凤琴湿滑的阴道口,用力往前一送。已经完全润
滑的阴茎和阴道壁几乎没有产生什么摩擦,无声无息之间巨大的肉棒已经大半进
入了江凤琴的阴道中。

  江凤琴从男人的巨大肉棒进入下体内之时起就变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江寒青
的肉棒如此之巨大,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几乎比她丈夫林鸿宾的家伙长、大了
接近三分之一。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使得她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丈夫以外的男人进入自己身体内部,而站在身后抽插自己
湿滑肉径的男人却又偏偏是看着长大的晚辈,偷情的快感和羞耻的罪恶感交织在
她的心里,让矛盾的女人彻底陶醉在疯狂的快乐中!

  她使劲地扭动着丰满的臀部,迎合着身后男人的抽送,胸前那对丰满的乳峰
随着身体的动作也晃荡个不停。她疯狂地叫着,高声地喊着,快乐地呻吟着,兴
奋地啜泣着,大口地喘着气。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在家人面前那种高贵、贤惠、
精明的贵族妇女形象,此时的她就是一个风骚的淫娃,就是一个下贱的荡妇。她
忘情的淫荡表演就算是街边的妓女看了也会瞠目结舌,自觉望尘莫及,从而甘拜
下风。

  兴奋得两眼发红的江寒青得意地驾驭着胯下这匹野马,他一手拍打着身前晃
动的女人屁股,一手使劲拽住她已经完全披散的长发。那样子就像一个骑士一手
挥鞭策马,一边紧握缰绳控制马头的方向一般。如果此时江寒青不是因为春药的
药性未过而神智还不太清楚的话,以他往日里玩弄女人的手段恐怕还会故意发出
骑士驱马前行的“驾驾”声来!如果真的那样,江凤琴也许光是幻想她自己正被
男人当马骑,就足够她痛快地泄身一场。

  江凤琴下体不断流出的淫水,将两人的阴部搞得全部湿透。两个人下体撞击
的时候,除了肉体撞击的声音,又多出了一点“啪啪”的水响,那淫靡的声音使
得偷情的江凤琴更加兴奋。她的嗓子已经叫喊得嘶哑,咽喉里像一阵火烧似的。
她想吞一下口水,润滑一下干燥的咽喉,可是口腔里却连唾液都没有一点,只能
是拼命的干咽,或者是用舌头猛舔火热的嘴唇。

  她披散头发的样子活像一个疯女人,而散落下来的头发却又被江寒青无情地
当马缰扯弄。江寒青的动作是那么残忍无情,扯得她连头皮都在隐隐作痛,可是
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现在正陶醉在巨大肉棒给她带来的快乐中。阴道中前所未
有的充实感让她有一种飘飘然的快感。

  在江寒青的抽插下,她升了天,腾了云,驾了雾。她感觉自己似乎被强猛的
江寒青带到了蓬莱仙境一般。偶尔有两下江寒青的肉棒猛烈轰击到她接近子宫口
的地方时,她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都要被狂野的男人给顶飞起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浪叫,她只能趴在桌子上像拉风箱一般忘情地呻吟和喘气。
如果没有桌子的支撑,江凤琴肯定会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她身下压着的可怜桌子
因为两人剧烈的动作而不停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似乎在抗议上面两个人粗野的
行为,也似乎是在提醒两人的注意:“我这张桌子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你们那强大
的力道,随时都可能散架了!”

  两人身上的汗水都不停地淌下来,湿热的空气、激烈的运动让两人都付出了
大量的体力。

  随着时间的延逝,江凤琴一次次的在泄身后失去力量,又一次次的恢复激情。
她已经不知道喷射出多少次淫水,但江寒青却始终狂暴如初。江凤琴在这平生从
未偿到过的性爱中,完全迷失了自我。她已经彻底地被江寒青的大肉棒给征服,
恨不得能够永远让那根东西留在自己的体内,让她能够每时每刻都享受到那满足
的快乐。

  在江凤琴又一次泄身之后,江寒青将她翻转过来,让她仰天平躺在桌子上,
然后把她的双腿高高举起,分开架到他自己的双肩上。再将那巨大的肉茎插进江
凤琴洪潮泛滥的花园中继续地开展他翻江倒海的伟业。

  由于双腿被分开高高举起,这一次江寒青的动作几乎是每一次都能够重重地
击打在江凤琴身体深处的靶心上。

  “啪!啪!”

  每一次剧烈的撞击都会引得江凤琴忘情的浪叫出声,她的身体也好似被滔天
的巨浪给一次次抛上半空,而且那高点还越升越高。

  听着江凤琴那狂乱的叫床声,心驰神醉的江寒青虽然有春药的支持,却终究
还是控制不住,将浓浓的精液喷射到江凤琴身体的最深处。

  而当那一阵精液射到江凤琴子宫中的时候,猛然想到自己可能会为江寒青怀
上孩子,不知道是喜?是怒?是羞?是悲?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在她
脑海中穿梭往复。当江寒青射完精液,用力最后一次将肉棍顶端抵到她的花蕊上
的之时,江凤琴激动得失去了神智。

  头一歪,居然就昏倒在所躺着的桌子上。

  当精液射出之后,春药的作用似乎也随之迅速减退。头脑稍微清醒一点的江
寒青突然感觉到腿上的剧烈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腿上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迸裂开来,鲜血已经顺着他的大腿在地上流了一小滩。

  一看到鲜血,江寒青立刻又清醒了很多。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么长
一段时间居然是没有依靠拐棍的支持站立着在玩弄江凤琴。春药的作用消减的同
时,他的体力也更着衰落下去。这一反应过来,江寒青腿上顿时一疼、一软,扑
通一声,他就摔倒在地上。躺在半是由江凤琴流出的淫水,半是由他腿上滴下的
鲜血混合而成的红白色混杂的液体中,头晕目眩的江寒青苦笑着对自己道:“我
这算是强暴那贱人呢,还是那贱人强暴了我?”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刚刚转了一下,由于失血过多兼之又刚进行了疯狂的做爱
行动而变得筋疲力尽的江寒青便也紧随江凤琴其后昏死了过去。

  等到江寒青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春药给他头脑造成的影响仍然存
在,头晕脑胀的他睁开眼望来望去,却发现并不是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心里不由
一惊:“我这时在哪里?

  怎么会睡了这么长时间?“

  用力拍了拍脑袋,江寒青开始想起一些事情。他开始是去找姑妈江凤琴,对
方却告诉他一个惊天的秘密。他,江家的少主其实并没有江家的血统,甚至也不
是阴玉凤的亲生儿子。

  然后就是江凤琴趁他神智混乱的时候,给他喝了一杯酒。

  “对了!那是一杯春酒!之后……”

  之后的事情他几乎完全记不清楚了,只是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好像自己和江
凤琴在那个小房间里疯狂的做爱。然后他稍微有点神智,却发现自己在春药的刺
激下并没有依靠拐棍儿就站在那里做爱,腿上的伤口也因此迸裂开来,而且流了
大量的鲜血,“然后……然后我就昏倒了!”

  江寒青又想起在他昏倒之前,依稀有点印象好像江凤琴也因为过分刺激而昏
倒在了当场。

  “对了!姑妈去了哪里?”

  虽然江凤琴已经告诉他,他并不是江浩羽和阴玉凤的儿子,他自己也相信了
大半,可是二十几年来的习惯生活还是让他心里继续使用过去的称呼,何况他的
野心也不会允许他自己的身份地位有丝毫的改变!

  他想动一下身子,可是腿上的伤口却突然一阵疼痛,疼得他不由得轻哼了一
声。

  正在这时,他耳中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关切声音。

  “你终于醒过来了!小心伤口不要乱动!”

  “莹姨?她也在这里!”

  江寒青立刻扭头往白莹珏的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那可不是!在屋子一侧
的椅子上坐着白莹珏和江凤琴两人,旁边还立着他前几天从石嫣鹰那里要过来的
侍女兰儿。三人看样子是在那里谈着什么话呢,见他醒过来急忙都往这边走了过
来。

  江寒青倒也没有理会白莹珏,只是注意打量江凤琴。

  此时的江凤琴身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穿着一袭白色镶金团丝花的宫裙,
发髻也梳理得端端正正,脸上盈盈带笑地看着江寒青。那神态正是长辈欣赏晚辈
时所惯常露出的表情。

  看着眼前一身高贵模样的江凤琴,头脑仍昏沉沉一片的江寒青用力眨了一下
眼睛,心里在想:“先前那些事情是不是我在做梦啊?可不要搞错了!”

  就在他犹豫不定间,江凤琴已经盈盈走到了他的床面前,小心翼翼地侧身坐
到床榻上。

  可是虽然江凤琴坐下去的时候那样子已经十分小心,但当臀部接触到软绵绵
的床榻之时,她却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身子也轻轻颤抖了一下。

  江寒青猛地想起先前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自己曾经一边辱骂眼前这个女人,
一边用手掌击打她丰满高耸的臀部。

  “看来先前那些做爱的事情不是我在做梦!”

  可是担心自己昏昏的脑袋犯错误,江寒青却还想试探一下江凤琴,趁着白莹
珏和兰儿被江凤琴的身子挡住视线,他轻轻伸手握住了江凤琴的温暖玉手。

  江凤琴身子背对着白莹珏,向他轻轻抛了一个媚眼,玉葱葱的手指在他的手
背上轻轻一掐,脸上满是娇嗔的表情,嘴里却装模作样道:“青儿,你也真是的。
伤口还没有好,就到处乱跑。幸好今天是昏倒在我这里,否则看你死了都没有人
来救!你倒睡得挺香的。珏妹妹得到你昏倒在我这里的消息,已经来这里等了快
两个时辰了!”

  江寒青这时已经肯定刚才自己先前确实和江凤琴发生了肌肤之亲,心里很是
得意:“嘿!

  看来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没有不骚的婆娘!哼!你这贱货平日里总是给
老子装出一副长辈派头,现在居然也成了老子的猎物!嘿嘿!“

  不过得意之后,他却又想起了江凤琴所说的他身世之秘,心底深处立刻生出
一丝不安,深怕江凤琴会出卖他,故意走漏风声出去,忍不住对江凤琴道:“姑
妈,您可真是青儿永远的好姑妈!您说是吗?”

  江凤琴会心一笑道:“我当然是青儿你永远的姑妈!就像你父母永远都是你
的父母一样!”

  江寒青的提问是在再一次确定江凤琴对于他身世的态度,而江凤琴的回答则
是向江寒青表明事情一切都照旧,所有的秘密都会保守在她心中。

  但是旁边的白莹珏却不知道两人的话中一语双关的意思,听了之后噗哧一声
笑出来,对江凤琴说道:“这青儿,我看是失血过多给昏了头。您听,在说胡话
了!害得您还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去敷衍他两句!嘻嘻!”

  旁边的兰儿听白莹珏这么一说,也忍不住躲在一边掩嘴偷笑。

  江凤琴跟着两人干笑了几声,转头对江寒青道:“你院子里的人来接你了,
我就不留你在这里了!你的伤口已经让医生给你重新包扎妥当!医生反复叮嘱说
要你今后几天不要再轻易尝试自己走动,以免再迸裂伤口造成老毛病。可千万要
当心了!还有今天你失血太多,回去可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就不要再胡思乱想,
过些时候再来看姑妈吧!”

  说到最后那句话,江凤琴又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显示她那句话里包含的是特
殊的暧昧意思。

  江寒青心里暗骂一声“老骚货”,嘴上却连声答应。这时候,兰儿已经去外
面叫了几个下人抬着坐辇走进屋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很快就将江寒青抬到坐辇
斜躺下来,簇拥着他往外面行去。

  就在坐辇快要抬出江凤琴居住的院子大门的时候,江寒青突然回头对她说道:
“姑妈,您那两个看门的卫士呢?”

  江凤琴格格一阵娇笑,回答道:“怎么?你还想要他们过去操练啊?他们先
前倒完酒,我就已经将他们赶出了家门,只怕你是找不着他们了!”

  江寒青嘿嘿笑道:“我找不着?那可不一定哦!”

  白莹珏在旁边好奇问道:“什么卫士?找他们干什么?是不是要人帮你办事?
要不我去叫几个人来?”

  江寒青摆摆手,轻笑道:“我跟姑妈说笑来着!没事!咱们回自己院子去吧!”

  也不等白莹珏再多问,江寒青吩咐抬坐辇的下人道:“走!回院子去!”

  白莹珏虽然还有疑问,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能是跟在坐辇的旁边回江寒
青居住的院子去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江寒青一行,江凤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也变得冷厉
起来。等到江寒青他们再也看不见了人影,她边转身走进院子。先前那两个看门
的卫士也立刻从东厢房后面钻了出来,向她恭敬行礼道:“仙子,后面需要小人
做什么啊?”

  江凤琴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是不能再留在这大院了。看江寒青临走那番
话,这小魔神肯定会暗中派人寻找你们的。你们拿着我这通行令牌立刻离开这江
家大院,守门的卫士看了我的令牌不会拦阻你们的。明天一早你们就动身离京,
往西域去找仙主大人。找到仙主大人之后,告诉他老人家我已经按照他的吩咐把
那捏造的江寒青身世之秘告诉了对方。请仙主大人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吧!好
吧!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快走吧!”

  两个人连声答应着,正准备要转身离去,江凤琴却又叫住了他们。

  “还有一件事情差点给忘记了。你们告诉仙主大人,据显宗那边线人传来的
可靠消息,王家的人除了和隐宗有牵连之外,好像和圣女门也勾结了起来。这次
袭击江寒青的行动中就有圣女门的高手参加!但是两方具体是怎么一个关系,却
还不清楚。显宗那方的朋友正努力帮我们打听!”

  看两个人点头表示已经记住她说的话,江凤琴又接着道:“看情况王家的人
发动叛乱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恐怕石嫣鹰出京不过十天,他们就会行动了!你
们告诉仙主大人,撤离京城的时候我会跟在江寒青的身边,请仙主大人尽快派人
前来协助于我。只要控制了江寒青,就等于是控制了阴玉凤。仙主大人争霸天下
的大计也就完成了一半!这件事情你们可要记清楚了!”

  两个人答应之后,江凤琴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走了,自己则转身向屋里走
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索道:“哼!只要控制了阴玉凤,那该死的老仙主又算
什么!到时候那个人就有机会……”

  “夫人,夫人!”

  从身后传来的丈夫林鸿宾的叫声,打断了江凤琴的思路。她回头看着身后急
匆匆跑过来的丈夫,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林鸿宾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不是帮您打听消息去了嘛!”

  江凤琴不耐烦道:“听下面的人说,你下午的时候回来过?”

  林鸿宾赔笑道:“是!是!我下午回来过,结果看您正忙着……这个……忙
着收拾江寒青那小子,我就又继续忙活正事去了。”

  江凤琴听丈夫知道了自己和江寒青的丑事,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敷衍了
一句:“今天捕获了江寒青这个猎物,将来自然是大有用处的。”接着便迅即转
口问道:“你打听消息的情况如何啊?”

  林鸿宾就像奴仆向主人说话一样,弯腰驼背地恭敬道:“夫人,据本宗弟兄
们的消息。

  石嫣鹰的鹰翼铁卫已经开始收拾行装,朝廷所调拨给她指挥的南征军团也在
做出发的准备工作。看情形不出两天,石嫣鹰就会离京南行了。但是禁军要随同
出征的军队却还没有什么动静!“

  江凤琴愣了一下道:“你们显宗的情报是否可靠啊?难道禁军不跟随石嫣鹰
南征啦?”

  林鸿宾斩钉截铁道:“情报绝对可靠!至于禁军为何还没有动静就不是太清
楚了!本宗的弟兄们还在继续打听!”

  江凤琴道:“如果禁军不动,王家还敢造反吗?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

  林鸿宾道:“王家的人应该是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只是在等那起事的东风!
所以最近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江凤琴紧咬玉齿,狠狠道:“这帮家伙现在如果不动手!等我江家缓过劲来,
看不把他们剁个粉碎!”

  林鸿宾贼笑道:“夫人,让江家得势!恐怕对我们自己一家人没有什么好处
吧!”

  江凤琴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反正我在中间怎么都不吃亏,我怕什么?你
倒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没有我的同意你可不许到处乱跑乱说,否则真出了事
情我可保不了你!”

  林鸿宾连忙弯腰答道:“夫人,您对我还不放心啊!自从跟您成亲以来,您
说东,我绝不敢往西;您说停,我也绝不敢走。”

  江凤琴冷冷笑了一声道:“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我是对你后面的显宗不放心!
你们淫门可没有几个好东西!”

  林鸿宾点头哈腰道:“是!淫门的家伙都是混蛋!显宗这帮家伙更是混蛋,
都怪我跟你结婚前年轻气盛方才上了他们的当,被诱拐进了显宗。”

  江凤琴缓缓点头道:“老二就是鬼迷心窍,跑去跟你们显宗的那帮王八蛋合
作。这可好,连命都给除掉了!哼!这件事情我看也是那死鬼老大干的!说不定
啊,江寒青那小鬼在其中也有份。父子狼狈为奸!哼!……记住!显宗的人只能
利用,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忘记,我们自己一家人才是真正信得过的,其他都不
过是尔虞我诈罢了!”

  林鸿宾连声应道:“夫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老二浩天是自己主动找上宗
里的弟兄要求合作的,跟我没关系。你也知道,他连我是显宗的人都还不清楚。
呵呵!跟我没关!”

  江凤琴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那个死鬼老二早死早好,也不想想自己是
什么货色,就像夺老大的权!呸!”

  她又问丈夫道:“那圣女门怎么会和王家勾结起来?这中间到底又是怎么一
回事?可打探清楚了?”

  林鸿宾皱眉道:“这个现在还不是太清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是圣女
门主动找上王家要求合作的,背后的具体细节就不是外人能够得知的。”

  江凤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王家倒也厉害,隐宗的人也找上去,圣女门
也找上去。

  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操作!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林鸿宾连忙道:“夫人的看法有道理!我那隐宗和圣女门都是狠角色,没有
特殊原因不会找上王家的。不过这目前却无法查探清楚,我会让宗里的弟兄们继
续想办法的。”

  江凤琴点头道:“这个事情你一定要尽快查清,否则就算我们成功撤到了西
域,但要同时面对隐宗和圣女门也会很难对抗的。”

  说完这几句话,江凤琴也不再理会丈夫,径自往屋里走去。

  而身后的林鸿宾虽然表面上对着离去的骄傲女人恭恭敬敬地行礼,但那低垂
着的嘴角却挂着一丝鄙夷的笑意。

  “哼!你背着老子猎上了江寒青。老子将来就让奉先来猎你!且看谁才是真
正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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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太子府中

  躺在摇晃的马车上,江寒青是思绪万千。

  他的腿伤由于前一天在江凤琴那里再次迸裂,今天已经完全无法走动,可是
不顾白莹珏和李华馨的反对,他还是执意要去一趟太子府。一来是要搞清楚太子
翊圣那方的情况,二来也是想向姨妈阴玉姬探听一下自己的身世。

  “唉!如果江凤琴所言不虚,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这阴玉姬自然也就不
是我的姨妈了!”

  想到二十四年来所有的亲缘关系都可能是完全虚假的,江寒青眨眯了几下眼
睛,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马车轱辘压在永安府街道铺着的大石板上发出单调的响声,让思绪万千的江
寒青更生惆怅。

  他想起过去和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想起了在西域军中逍遥自在的生活,
想起了气势恢宏的日落城。小时候他常和母亲站在日落城头,依偎在母亲怀中极
目西眺,听母亲用温柔的声音讲述当年她与西域蛮族那史诗般的战争。

  每年阳春三月的时候,母亲还会带着他在日落城外的大平原上放风筝。他牵
着风筝,放开脚步在平地迎风一阵飞跑,一边跑一边笑一边松开手中的线团,转
眼间风筝便迅速升到了空中。而母亲则带着婢女、卫士们在一旁鼓掌欢笑。等到
他玩累之后回到母亲身边,母亲会用温暖的玉手拿着香喷喷的手绢替他轻轻擦去
额头的汗珠。

  后来等他逐渐成年,秋高气爽之际他会和母亲共乘一骑,甩开随行的卫士在
天高云淡的草原上一阵疾驰狂奔。许久没有甩开蹄子畅快跑一次的战马,终于有
了机会尽情奔驰,似乎也显得特别高兴,鼻子呼哧喘着气,四蹄腾空,美丽的马
尾巴在后面甩得笔直。母亲在他怀里笑着唱着,那高兴的样子就像一个天真的小
姑娘,丝毫看不出战场上威震天下的模样。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美好的回忆,也许永远都只能存在于回忆中了。因
为他,也许根本就不是母亲阴玉凤的儿子!

  “不!绝对不行!”

  江寒青控制不住的叫了出声,随行在马车旁边的卫士立刻骑马靠了过来,掀
起窗帘惊问道:“少主,您有什么事吗?”

  回过神来的江寒青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等到卫士放下窗
帘,离开了马车的近旁,江寒青喃喃自语道:“不行!就算江凤琴那贱人说的都
是真的!我也绝对不会放弃!母亲永远都是我的母亲!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从我
身边夺走她!绝不允许!我永远是江家的少主,永远是阴玉凤的儿子!江凤琴这
个贱人,无论如何必须想办法除去!”

  在江寒青近似于誓言的自言自语中,扈从的卫士又靠了过来,在车窗旁提醒
道:“少主,马车已经驰近了太子府!”

  江寒青轻声“嗯”了一下,表示已经知道,思路也终于从自己的身世之秘上
回到了现实中。

  “待会儿可得怎么试探一下阴玉姬才好,看她是否知道什么风声。也许除了
江凤琴,还会有别的人知道也说不定!唉!其实这也是多余,连母亲都不知道的
事情,她阴玉姬怎么可能知道?何况当时她又不在西域军中!”

  在江寒青的心里其实已经完全认同了江凤琴的说法,不知不觉中连他自己都
不再认为阴玉凤是他的亲生母亲。

  “镇国公世子驾到,快进去通报!”

  外面传来扈从卫士的叫喊声,马车也随之嘎然停止,江寒青知道马车已经来
到了太子府外。

  随行的卫士们跳下马来,簇拥着将江寒青从马车里抬出来,放到了专门带来
的坐辇上,然后抬着他走进太子府里。

  刚进第一重门不远,一个穿着湖水绿金边镶花宫裙的少女便远远地奔了过来。
江寒青定睛一看,原来是表妹静雯。

  奔到江寒青近前,静雯娇切切地叫了一声“表哥”。

  江寒青微笑道:“表妹,最近可好啊?”

  静雯满脸欢喜神色道:“我可好啦!就是前几天听说表哥在京城居然都被人
袭击,吓得人家都哭了!后来听说您没事,才稍微放心了!”

  江寒青看表妹满心欢喜的神色,郁闷的心情也稍微转好一点,故意板着脸逗
弄她道:“那你听说我被袭击,怎么都不来看我啊?”

  静雯听江寒青这么一说,以为心爱的表哥真的因为她不曾去看望而生气,一
张小脸涨得通红,急声解释道:“人家一听到你遇袭受伤的消息,就急着要去看
你。是妈妈说你伤后需要静养,怎么都不许人家去打扰你啊!你怎么能怪人家不
去看你呢?”

  小姑娘说到最后声音打颤,两颊通红,眼中已见莹光闪闪,显见得是真的给
江寒青惹急了。

  江寒青对这可爱的小姑娘从小就十分喜欢疼爱,比之对于其他成熟妇人的严
酷暴虐,那可真算得上是天壤之别。这时见她被自己两句话给激得快要出来,忙
展颜安慰道:“傻妹子,我这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啦?”

  静雯听他这么一说,小脸反倒变得更红,红彤彤的像那熟透的苹果,翘起可
爱的小嘴嘟哝道:“青哥最讨厌了!从小就爱捉弄人家!”

  江寒青看着面前女孩娇嗔的可爱表情,哈哈笑道:“来吧!上来陪表哥坐着!”

  静雯羞道:“你那么大一个男人,我才不跟你坐呢!”

  江寒青正色道:“姨妈已经将你许配给我,出嫁从夫!你敢不听话?”

  静雯用手指堵住耳朵,连声啐道:“呸!呸!臭美!人家还没有嫁给你呢!
全是乱说!

  我回头跟妈说我不嫁人了!急死你!“

  说完这番话,她生怕江寒青再拿话来挤兑她,急忙转身往府里头跑去。

  江寒青进到正厅的时候,却看到阴玉姬端坐在主位上,而那个太子翊圣却不
见了踪迹。

  由侍从们扶着坐到阴玉姬的下首,江寒青立刻出声问阴玉姬道:“咦!太子
殿下怎么不在府上?”

  阴玉姬没有想到江寒青进来第一句话就会直接问这个,呆了一呆方才叹口气
道:“你姨丈马上就要随石嫣鹰南征了,今天正好去军营准备相关事宜!”

  江寒青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有这等事情呢?外面完全都没有一点消息!”

  阴玉姬站起身来,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心里好似在思量什么东西。而江寒青
这时候却乐得趁此机会欣赏她动人的身材。江寒青上一次见到阴玉姬,是宣布他
与表妹静雯订婚那一次,也就是那一天他平生第一次放肆地对阴玉姬进行了视线
强奸。今天再来欣赏这帝国皇太子妃的身材,怀有邪念的江寒青更是觉得有滋有
味。

  今天的阴玉姬穿着一件白丝绸的淡雅宫裙,衣袖上用金边滚了一道花边,而
胸口位置则是用彩丝绣出的五彩团花。看着她高耸的胸脯上绣着的团花,江寒青
只觉口干舌燥,不由暗暗吞了一下口水。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一月,可是阴玉姬却比上次看起来消瘦了不少,眼眶似乎
也是青的。

  也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太热休息不好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的丈夫太子翊圣长期
迷恋于别的女人,让她感到伤心。江寒青心里道:“好美人儿,你还不如从了我!
保你夜夜爽翻,哪用像现在这样过着守活寡一般的清淡生活啊!”

  阴玉姬走到东,江寒青的视线就盯在她高耸的臀部位置移到东;阴玉姬走到
西,江寒青的视线也跟着移到西,只不过目光的焦点却又转到了她丰满的乳房上。

  这样来回几次之后,阴玉姬也觉察到了他猥亵的目光。其实自从上次静雯订
婚的时候,被江寒青给露骨的视奸之后。每天夜深人静,一人独处的时候,阴玉
姬就会想到那天这姨侄儿放肆的视线。

  想到姐姐的儿子对自己怀有非分之想,阴玉姬常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发抖。
不过她这发抖倒多半不是因为她害怕江寒青的禽兽念头,而反倒是因为一想到这
种劣情就她身子里就情不自禁地产生一阵悸动。每当这个时候,她的下身就会变
得更加骚痒。她只能一次次地用自己的手慰籍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被丈夫爱抚过的
妖冶肉体。可越是抚摸自己的身体,她体内的躁动就越加难耐。

  她的眼前又生动地浮现出姨侄儿那禽兽一般的野性目光。就好像江寒青正坐
在旁边欣赏她自慰的动作一样,她的乳房、阴部和屁股因此变得更加骚痒。她踢
开丝被,脱掉肚兜和亵裤,将赤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忘情地手淫。一边狠命
揉搓自己肿胀的乳房、虐待般地挖弄火热的阴道,一边大声地诅咒自己丑恶的表
演。

  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双腿紧紧绞住被子,用火热的阴唇摩擦着光滑的丝
面,将斑斑点点的淫水留在被面上。最激动的时候,她甚至会将臀部抬离床铺,
将阴户向空中高高挺起,一手挖弄阴户,一手则尝试性地摩擦肛门外侧,似乎只
有这样才能满足她久积的欲望。

  她在床上披头散发地挣扎着,呻吟喘息个不停,抬离床铺的臀部在空中晃来
晃去,汗水遍布在她赤裸的胴体上,那模样任谁看见都不会相信这个淫荡的女人
居然会是大夏帝国的皇太子妃。

  当高潮来临的时候,她就分开双腿,将阴户尽量高挺,对着帐顶将阴精尽情
地喷射而出。

  而一旦完事之后,她又会悔恨万分,想起自己皇太子妃的高贵身份,深深痛
恨刚刚那些淫荡的表现,恨不得能够一刀了解罪恶的生命。

  第二天早上,当婢女们收拾床被时,看到太子妃昨夜疯狂之后所留下的液体
痕迹往往会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而阴玉姬看到婢女们的表情时更是深觉羞愧难
当,但这却又让她产生出常人所没有的邪恶的自我羞辱的快感。此后在她手淫的
时候,她甚至能够幻想着婢女们鄙夷的目光和心情就一次次地达到高潮。那种自
我摧残的变态心理在她的身体里一天天地膨胀,几乎吞噬了她往日里高贵的灵魂。
她曾经一次次地发誓绝对不再干这种作践自己的丑事,可一到晚上寂寞难耐的时
候她却又忍不住重复那会让她堕入淫乱地狱的邪行。

  此时当她再次感受到江寒青的邪淫目光时,她下体的骚痒立刻又开始了。她
想要男人的爱抚,可是作为长辈的自尊、作为帝国皇太子妃的高贵荣誉感却又让
她不能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丑事来。为了保持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她甚至不能出
声呵斥姨侄儿放肆的行为,只能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希冀能够尽力掩饰过
去。

  在这种矛盾心里的煎熬下,她的下体已经一片湿润。双腿微微颤抖着,她再
也无法继续在厅里踱步。尽量掩饰住狼狈的心情,阴玉姬走回椅子上坐下,努力
调整了一下呼吸,对江寒青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这一次皇上决定派出禁
军部队参加远征,军队的调度安排全放手由翊宇负责。这一来,你姨丈所控制的
禁军部队就全都被调拨进了参加远征的军队中。

  我跟他一合计,石嫣鹰的大军一旦出征,禁军部队又大半被抽调离京,看样
子翊宇和王家联手造反的日子就不会太远了。如果留在京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
果,还不如接口监军主动要求更随远征军团出去。这样一来可以震慑翊宇,二来
一旦有事有自己能够控制的禁军在身边,自然无性命之虞,日后再徐图东山再起!


  听阴玉姬谈到了正事,江寒青也就即时收回了邪念。

  当他听到阴玉姬说太子翊圣所控制的禁军部队果真全部被调拨进远征军中时,
心底立刻为之一凉,暗叫一声:“糟糕!实在是要命!”

  没有了翊圣控制的禁军部队,他江家在京城中将彻底失去对抗翊宇和王家的
可能。就算江家能够拼死顶住王家的势力,可是那翊宇掌握的禁军人马却又哪里
有力量抗拒?就算李家真心相助,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面对禁军这种经过正规训
练的精锐军团,天下任何的私人武士力量都无法与之匹敌,唯有同样以正规军队
与之抗衡。可是江家又哪里能够找到军队与之抗衡呢?阴玉凤的“玉凤军团”远
在西域;妃青思就算愿意与江家结盟,可是她的的军团却远在南疆,还要面对石
嫣鹰大军的讨伐;邱特国的军队也是同样情况,远水救不了近活。

  想了一想,他正容问阴玉姬道:“太子的军队有没有可能在出京之后故意拖
延时日,不要迅速远离京城呢?”

  阴玉姬苦笑道:“不可能!首先,如果太子所在的军队不远离京城,翊宇和
王家会起事吗?其次,这次太子去监军,皇上照样派了亲信太监监视太子!只要
皇上还在世,太子根本没有可能真正控制军队。何况还有石嫣鹰在旁边虎视眈眈,
她怎么可能会让太子轻松呢?”

  江寒青咬牙道:“有没有可能让太子联合石嫣鹰,来一个先下手为强?他们
主动杀回京城,把翊宇和王家统统铲平!……连皇帝老儿都可以一起干掉!”

  阴玉姬摇头道:“青儿,你是太不了解石嫣鹰这个人了!石嫣鹰和姐姐虽然
并称天下两大名帅,在外人眼中都是值得顶礼膜拜的战神,可两人的性格和作风
却大相径庭。姐姐行事光明正大,行堂堂之师,取磊落之果,但是对于身外的虚
名却并不看重。而石嫣鹰这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为取胜利不惜一切手段,但
是她却格外看重别人对她的评价。对于谋反这种极易招致千古骂名的坏事,她是
决计不会去做的。何况她手握兵权,京城南北都有重兵,只待王家谋反就可以回
师平叛,坐享盛誉。你说她怎么会和我们一起淌这趟浑水?”

  江寒青垂头丧气道:“难道她石嫣鹰就不顾夫家的死活?”

  阴玉姬哑然失笑道:“青儿啊!青儿!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以石嫣鹰的性
格牺牲一个所谓的丈夫又有什么了不起?天下任何人在她眼中都不过是一盘棋上
的棋子而已!该舍的,她定会坚决舍去!”

  顿了一顿,她接着道:“话说回来,根据我对石嫣鹰的了解,李家这只棋子
她肯定还是舍不得轻易放弃的!否则她也不会回京之后,费尽心思帮李家做那么
多事情。如今她既然放心大胆出京南征,必定是已经为李家准备好了万全之策。
我也知道你和石嫣鹰达成了君子协定,可是你认为她真的会和你们江家绑到同一
艘船上吗?说白了,她不过是想利用江家的势力,尽最大可能地削弱她的敌人罢
了!等到你们江家和王家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也许她早就想办法救出了李家,
站在旁边看你们打打杀杀笑得欢呢!”

  这样说话的阴玉姬已经完全忘记了先前心底的丑恶事情,摆出了长辈教育子
侄的架势。

  而江寒青听姨妈这么一说,也顿时涨红了脸,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够白痴。

  尴尬地笑了两声,江寒青急忙转移话题道:“太子出京,翊宇这家伙难道不
出面反对?

  这不是让笼子中的鸟飞出去吗?“

  阴玉姬道:“他既然已经把你姨丈的军队赶出城去,自然希望你姨丈能够留
在京城受死,于是在皇上面前极力反对太子担任监军一职,说太子作为帝国的储
君应留在京城,不能出去冒远征之险。但是皇上一方面不信任任何外人,希望能
有个亲人在军中监视统军的石嫣鹰,另一方面他最近又讨厌看见太子,所以便不
理会翊宇的借口,决定让太子从军南征。”

  江寒青不解道:“皇帝老儿对于下面这混乱的局面难道还没有任何察觉吗?
造反已经迫在眉睫,不是王家反,就是我江家反,甚至李家都可能会出手?他就
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阴玉姬深叹一口气道:“皇上现在已经完全老糊涂,根本不知道外面风起云
涌的形势啊!

  何况……他现在身边的人也全都被翊宇收买下来,他一个老头子在宫里就像
瞎子、聋子一样,哪里还能有什么作为!你看,往日皇帝绝对控制的禁军部队,
如今也被太子和翊宇给瓜分掉了。皇上连这最根本最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遑论
其他!“

  江寒青问道:“小姨和太子对今后有何打算?”

  阴玉姬答道:“如今圣旨已下,你姨丈是肯定监军南征的。这样也好,至少
翊宇和王家的人在京城起事,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等翊宇他们谋杀了当今天子,
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率领禁军回师平乱!”

  她停下来看了一眼江寒青,又接着道:“你姨丈说他从军之后,我、静雯,
还有你表弟昭俊母子三人就要拜托你来照看。如果京城有乱,我们母女俩就只能
靠你想办法活命了。”

  这时,她的心里却在想:“翊圣这一走,京城随时可能有变。我和静雯就只
有搬到江家大院居住。可青儿他……我怎么能够天天这样面对他啊!”

  看着姨妈说完话低头沉思的样子,江寒青却是心花怒放,连声追问道:“那
小姨和表妹是不是应该搬到我家大院去住啊?这样或许有起事来,才方便互相照
看吧?”

  阴玉姬何等精明之人,听到他话里的欢快语气,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母女这一
去就是羊入虎口,但事实如此也只有无奈地点点头。

  她心道:“天啦!我的好姐姐,你生下的儿子怎么变得这样啊?青儿你可千
万不要干出那畜生不如的事情来啊!”

  她想了想,又在心里安慰自己:“青儿他血气方刚,胡思乱想也是正常。他
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又有姐姐的高贵血统,想来定能控制自己。想和做毕竟是完
全不同的两回事!我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想着想着,她偷眼往江寒青那方看去,却见到对方虽是满面含笑的看着她,
但目光和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的邪意,完全不像先前看她的那种邪恶目光。

  这样一来,阴玉姬更是大为放心,心道:“我果然误会青儿了!他这种未婚
青年男子,对于女人的身体自然会有所痴迷。我虽是他的长辈,可毕竟也是女人,
所以他难免有时控制不住会想入非非,这也是人之常情。唉!等我们搬去他江家
大院,干脆就让静雯和他行一个简单的礼仪,夫妻俩就先住在一起吧,反正皇上
已经批准了他俩的婚事。等到天下太平,再来补行那庆典大仪。这样对于他的成
长也是一件好事!”

  其实,这个时候,江寒青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看样子这女人对我
已经有点心动,但却又放不下身份和面子。我如果逼得太急使她太过紧张,狠下
心死活不肯搬去我家大院,事情可就难办了!现在且暂时先松她一把,等到她们
母女都搬过了大院!嘿嘿!我再来一个快刀斩乱麻,不愁那煮熟的鸭子还会飞走。”

  正因此故,所以当江寒青再看着阴玉姬的时候,便完全隐去了那淫亵的味道,
装出坦坦荡荡的样子,把一个平日里精明逾人的阴玉姬也给骗了过去。

  江寒青突然想起表妹静雯进门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人影,便问阴玉姬道:
“小姨,表妹跑哪儿去了?刚刚进门还看到她呢!还有表弟昭俊呢?怎么好久未
见踪影?”

  阴玉姬听他问起女儿静雯来,眉开眼笑道:“你表弟昭俊被皇上接进宫去读
书。现在他每天白天都会去宫中,傍晚才会回来,所以你是不容易见他的了。靖
雯是因为她小姑妈秀云公主过来了,两人在一起谈知心话呢!刚才可能是听到你
过来,一高兴才跑出来的,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孩子小时候还文文静静
的,越大反倒越野。我看都是跟秀云那丫头学的。你以后可要多管教管教她!”

  江寒青嘴上唯唯答应,心里却在想:“老子以后要多管教你这贱人!让你女
儿帮着一起管教你!看你今后还敢在老子面前装架势!”

  却听到阴玉姬吩咐下人道:“你们去两个人,快将郡主找回来,就说江少主
和我正找她呢!如果秀云公主在,把公主也一起请过来吧!”

  江寒青一听,想起秀云公主那千金小姐的娇蛮脾气,忙道:“小姨,秀云公
主能不来最好!”

  阴玉姬听他这么一说,笑道:“怎么?连你这江少主都害怕秀云吗?她不过
是一个调皮的小丫头罢了!你快去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那仍弯腰候命的侍者说的。

  那侍者退下去之后,旁边却还立着四个奴婢和另两个侍者,江寒青皱了皱眉
道:“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我和太子妃殿下有话要说!”

  几个人一听,忙躬身退了下去。

  这一来,阴玉姬可就又有点担心。

  “他为什么让几个下人都退下去?难道他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无礼?天啦!
我该如何是好?”

  就在阴玉姬紧张得要死的时候,却听到江寒青问道:“小姨,青儿出生时候
的情况你可清楚?”

  听姨侄儿这么一说,阴玉姬一颗悬吊吊的心顿时落了地,暗骂自己道:“阴
玉姬,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的!唉!你可真是最近胡思乱想太多了!
看你以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姐姐!”

  江寒青见她独自出神,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咯噔一下道:“难道她也
知道什么其中有什么不对?否则为何这样沉思而不回答于我?”

  心里一紧张,他又急声追问道:“母亲生育青儿时的情况,小姨可曾知晓?”

  阴玉姬这时终于反应过来,疑惑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情?”

  江寒青道:“也没什么!就是青儿这几天闲来无事,突然想起有点好奇罢了!
母亲可从来没有跟青儿讲过这些事,如今便想问问小姨看您是否知晓?”

  阴玉姬哑然失笑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一个七尺男儿,却学女人家跑去翻
陈年烂谷皮的往事!”

  江寒青故作赧然道:“青儿只是一时好奇嘛!小姨,您到底是否知晓其中情
形啊?”

  阴玉姬回忆了一会儿往事,缓缓道:“你母亲生育你应该是在帝国历六百一
十四年八月,那年姐姐是二十一岁,我才十八岁。父亲去世之后,姐姐就将我送
回帝国京城长住。所以姐姐生育你的时候,我并不在她的身边,具体情况并未曾
亲眼见到。”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大失所望道:“连小姨都不知道,那江凤琴的话
如何证实?

  母亲是肯定不知道的,否则她早就会有反应了。江凤琴说在场服侍的几个人
都已经被她杀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将来去西域再慢慢打听了。“

  可这时他却又听阴玉姬道:“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却听姐姐说过一些情况。”

  江寒青顿时来劲了,连声道:“小姨,快将您所知道的情况说来听听!”

  阴玉姬点头道:“你母亲回京的时候,曾经和我谈起过当时的一些事情。她
那年怀着你的时候,大概是怀孕五个月吧,土喇族却大入侵西域。你也知道,我
和姐姐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你的外祖父士雄公当年就是被土喇蛮子袭杀的。所以
你母亲听到土喇入侵的消息,无论如何都坚持要亲自率军出征。她就那样躺在马
车上指挥军队作战,三个月的征战下来,土喇人被全部消灭,可她的身体状况也
变得十分糟糕,几次差点流产。本来你父亲,当时还是镇国公世子还守在她的身
边。可偏偏快要生产的时候,京城里却传去消息,说是你祖父当时的镇国公生命
垂危,要他赶快回京。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离开即将生产的姐姐,返回了京城。”

  江寒青插话问道:“那天有谁陪在母亲身边?”

  阴玉姬答道:“据说姐姐生育你的那天晚上,只有你姑妈江凤琴、接生婆和
几个丫鬟在她身边。”

  江寒青听她说的这些和江凤琴所说的一模一样,心里更是紧张,手心已经满
是汗水,焦急道:“后来呢?”

  阴玉姬疑惑地看了一眼姨侄儿,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出生的故事会如此在意,
但还是接着说道:“据姐姐说她当天晚上生育你的时候,十分艰难。好不容易生
下你来,她却疼得昏死了过去。等她醒过来亲眼见到你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
午。”

  江寒青身子轻轻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够平稳地问道:“小
姨,母亲还有没有跟您说过其他的一些细节啊?”

  阴玉姬以手支颐,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高兴道:“对!我想起来了!姐姐还
跟我说过一件事情!”

  她兴高采烈地转头问江寒青道:“你大腿内侧可是有一个牙齿印?”

  江寒青这时背心已经完全湿透了,声音紧张得略为有点嘶哑,回答道:“是!
是有一个牙齿印!母亲对此是怎么说的?”

  阴玉姬这时还在高兴自己想起了一件趣事,丝毫没有注意面前年轻男子所表
露出来的异常紧张的情绪。

  她两眼微闭,嘴角带笑道:“姐姐说,她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你大腿上血
淋淋很深一个牙齿印,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责问旁边服侍的人众。那接生婆就出
来解释,说是你生出来之后背着气哭不出来,一张小脸给憋得通红,眼看就要闷
死过去。接生婆挖你的咽喉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来。她万般无奈之下一狠心,就这
么狠狠咬了你大腿一口,你才哇地一声呛出了一口浓痰,然后嚎啕大哭起来。就
这样,你才没有被那一口气憋死,给保住了小命!”

  阴玉姬所说的这些,和江凤琴告诉江寒青的简直是如出一辙,江寒青听到这
里,已经是六神无主,低声呢喃道:“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难道都是真的?我
真的不是……”

  阴玉姬却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说道:“当时你母亲心痛你一个小婴
儿被咬得血淋淋得,心疼之下很不高兴,就随口斥责了两句那个接生婆。谁料想,
当天就有人发现那个接生婆自杀在军营里。你母亲对此至今都还内疚,说那个接
生婆本来也是好意,自己不应该斥责她,害得她想不过轻生。”

  这时江寒青哪里还有什么怀疑,喃喃道:“什么轻生?分明就是她杀的!分
明就是她杀的!”

  阴玉姬听他这么一说,不悦道:“青儿,你这话可不对。你母亲千辛万苦生
下你来,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却发现大腿上有一个血淋淋的牙齿印,自然难
免会在心疼之下斥责相关人等,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个接生婆想不开自杀了,也
怪她自己肚肠太小,受不了气!你怎么就能怨是你母亲杀了那个接生婆呢?”

  她却不知道江寒青口中那个“她”却不是指的母亲阴玉凤,而是指的告诉他
秘密的江凤琴!

  江寒青此时神智一片混乱,哪里还听得清她在一旁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人在
哪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嘴里在说些什么。

  一想到二十四年来深爱的母亲原来却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二十四年来自己
所成长的家庭却不是自己的家庭,想到自己这些年投注了无数心血的家族却跟他
毫无血缘关系,江寒青就有一种要发疯的感觉。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恨不得一
头撞死在墙上,以逃避这残酷的事实。

  阴玉姬看着面前痴痴呆呆的姨侄儿,心里大为奇怪。

  “这孩子,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接生婆嘛,就算是姐姐亲生杀死的又如何?
他却为何如此激动?真是奇之怪也!”

  在这些帝国权贵的眼中,一个小小的接生婆不过是最下等的贱民,比之猪狗
的地位也高不了多少,所以也难怪阴玉姬有此想法。

  江寒青左思右想,忍不住问阴玉姬道:“母亲……母亲难道就不担心……在
她昏迷之时……孩子被掉包吗?”

  阴玉姬惊异地看着姨侄儿,恍然大悟道:“我说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莫非你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不成?”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青儿只是突然好奇才想到这一点!”

  江寒青对此自然是矢口否认,阴玉姬沉默了片刻,然后微笑道:“青儿,这
你就放心吧!

  你母亲如此精明之人,这点怎么会想不到?事后她早已经做过了滴血认亲!
你当然是她的儿子!这件事情是你母亲亲口告诉我的,绝不会有假!“

  江寒青心里此时是心花怒放:“我还是母亲的儿子!我确实是母亲的儿子!
江凤琴那婊子居然敢骗我!”

  想到这里,他喜悦的心情突然变得怒火中烧:“这么大的事情,那婊子怎么
敢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不行!我非要搞清楚不可!这婊子一定有什么阴谋!”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年轻女孩唧唧喳喳吵闹的声音。

  阴玉姬欣喜道:“青儿,你表妹和秀云公主来了!”

  她这一句话,立刻把江寒青的魂拉回了窍中。

  “啊!”

  答应一声,江寒青向左右看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

  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两个宫装少女手牵手走了进来。左边一个湖水绿颜色服
装的自然是静雯,而旁边一个身穿浅黄色衣服的,却不正是当今天子的爱女秀云
公主!

  看到坐在那里的江寒青,秀云公主首先开口道:“哟!江帅哥,你怎么不陪
我们小静雯谈心,却跑到这里来坐着。害得我们小静雯刚刚跟我聊天都是心不在
焉的,想来一颗心都跑到你这里来了。”

  听到公主口没遮挡的说话,连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江寒青都觉得有点不好
意思,在仆人的搀扶下站起来向她躬身行了一礼,尴尬道:“公主见笑!公主见
笑!小臣正和太子妃殿下谈正事呢!”

  公主撇了一下嘴,嘟哝道:“谈正事?什么正事这么多啊!”

  眼珠转了一下,她忽然正容问道:“本公主问你,太子妃殿下是你什么人啊?”

  江寒青被她这么一问,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道:“太子妃殿下
是小臣的姨母!公主不也是知道的吗?”

  公主不悦道:“是本公主问你,还是你问本公主啊?你还让不让我问下去?”

  江寒青急忙道:“是公主问小臣!公主请继续问吧!”

  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态度还差不多!”

  她又接着道:“好!我再问你,你说说看本公主是什么人啊?”

  她这一问,不但江寒青,连阴玉姬和静雯都不自觉地在唇角挂上了笑意。

  江寒青嘴角含笑,回答道:“公主您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十八位子女,也是最
受宠爱的秀云公主!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啊!”

  公主突然将脸一沉,呵斥道:“大胆奴才!还不跪下!”

  听她这么一喝,江寒青和阴玉姬母女不由得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江寒青的
回答又怎么得罪了这刁蛮公主。

  公主看着眼前三人目瞪口呆的傻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鼻子,得意
洋洋地对江寒青道:“于私来说,太子妃殿下是你的姨母,却是我的大嫂,本公
主也就是你的长辈。于公来说,本公主是当今天子的爱女,金枝玉叶,你却不过
是一个小小臣子。无论公私,你见到本公主都应该跪下磕头行大礼,适才却怎么
一弯腰一拱手就了事?你当是平辈论交啊!”

  旁边三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公主饶了半天圈子,不过是为了一个行礼的事情捉
弄江寒青,阴玉姬和静雯不禁掩嘴偷笑。

  当事人江寒青却是哭笑不得,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让仆人扶着小心翼翼地跪到
地上向秀云公主磕了一个响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小臣叩见公主殿下,殿下千
岁千岁千千岁!”

  秀云公主却一步三摇地晃到江寒青面前,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掌在他脸蛋儿上
轻轻拍了两下道:“好孩子,真听话!乖!快起来,阿姨待会儿给你糖糖吃!”

  这一下,阴玉姬和静雯可是再也忍不住了,完全不顾皇家礼仪地噗哧一声笑
了出来。

  而秀云公主几句话说完之后,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握住
静雯的人道:“静雯,你这未来的夫君可真好玩!嘻嘻!”

  静雯嘴角含笑地看着慢慢在仆人的帮助下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表哥,嘴里却
埋怨秀云公主道:“你啊!我表哥腿伤还有箭伤,你干嘛这么捉弄我表哥?万一
伤口迸裂怎么办?”

  秀云瞪大一双可爱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静雯,叹了一口气故作深沉道
“唉!难怪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啊!这人还没有嫁出去,心却已经向着夫家了!
唉!嫂嫂,你可要好好管管这个野丫头!哎呀……”

  秀云公主最后那一声惊叫,却是由于羞红了脸的静雯开始挠她的痒,一边挠,
还一边骂:“你才是野丫头呢!说人家!痒死你!痒死你!讨厌鬼!”

  江寒青虽然被秀云公主给捉弄了一次,心里却丝毫没有怨恚之意,反倒愈觉
这刁蛮公主天然未加修饰的纯真开朗性格颇为可爱,心里暗下决心道:“如果京
城有事,这小公主落到乱军手里可就惨了!我怎么也要保护她平安无事才好!”

  以江寒青这等奸猾之人,能够突然生出此等好心,也实在是不容易,这也算
是秀云公主命不该绝吧。

  一旁的阴玉姬看看面含笑意的江寒青,又看看打闹成一团的两个女孩,柔声
道:“秀云,静雯,你们两个不要闹了!都过来!”

  嘻嘻哈哈的两个女孩听到她的召唤,便停止了打闹,手牵着手走到她的身边,
分开来一左一右依偎到阴玉姬身边。

  正中坐着的是一位成熟美艳的贵族妇女,左右手边各依偎着一个清纯可爱的
美少女;中间的成熟女郎穿着白衣,两边的少女却是一着绿衣、一穿黄服;三张
娇艳的脸蛋儿凑在一起,比花还娇,比月还媚,却又风格各异,韵味互补。这美
丽的画面把旁边一个江寒青看的是如痴如醉。

  “如果有一天这三个女人都能够成为我的性奴,让她们脱光衣服再来一个争
奇斗艳那可是多好!”

  心里正在胡思乱想,耳朵里却听到阴玉姬道:“青儿,时候已经不早,你姨
丈是留在军营不会回来吃午饭的了!就我们四个一起共进午餐吧!”

  江寒青答应了一声道:“好!我也好久没有陪小姨吃过饭,今天正好借花献
佛!”

  一声吩咐,下人们很快就将丰盛的饭菜捧了上来。

  饭席上,阴玉姬和静雯都频频为江寒青夹菜。秀云公主见了也不甘寂寞,大
大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江寒青碗里道:“小子,本公主也赏你一筷子菜。还不
快谢恩!”

  江寒青也不理会她,只是将那一筷子菜夹起来猛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
嘟哝不清地赞道:“好香!好香!公主夹的菜就是香!”

  公主嘻嘻一笑,伸手用筷子头轻轻敲了江寒青的头一下,说道:“打你个没
有吃相的小公猪!”

  江寒青斜眼看着公主,嬉皮笑脸道:“我是小公猪,您又是我的长辈,岂不
就成了老母猪?”

  把个公主气得鼻子都歪了,正待出言反击江寒青,却被静雯在旁边附和道:
“好啊!小公猪江寒青和老母猪正是一对!”

  公主给两人嘲笑得急了,口不择言道:“静雯你是小母猪,你和小公猪才是
一对!再说我也不是老母猪,要说老母猪,玉姬嫂子才是。”

  说完伸手想要去捏静雯的小瑶鼻。静雯一边躲闪,一边用筷子击打公主伸过
的玉手。两个女孩吵闹着,居然在饭桌上就嬉戏起来。

  而这边的阴玉姬却又在想入非非了。听到公主说她是“老母猪”,却又想到
先前女儿静雯说的“小公猪江寒青和老母猪正是一对”,阴玉姬不禁心里一跳。
虽然明知两个小姑娘不是在说自己和江寒青是一对,却也忍不住偷眼去看江寒青。
不看不打紧,她这一看却发现江寒青正嘻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青儿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天啦!阴玉姬,你怎么又在胡思乱想?真是
该死!”

  其实江寒青看着阴玉姬笑的时候,并不是在想“小公猪江寒青和老母猪正是
一对”,而是在想:“我们这一桌还真像一家人吃饭的样子。这成熟稳重的就是
当家的大姐,两个小的就是偏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敢情也真好!”

  这样折腾一下,阴玉姬顿时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后面静雯、公主两人在旁边
吵吵闹闹些什么,她也全然不知道。又吃了两口菜,匆匆刨了一小碗饭,就退到
一边坐定,端起一杯香茗慢慢细品。

  而江寒青的心思却又转回到自己的身世之秘上,思绪满腹的,哪里还会有什
么胃口。见阴玉姬匆匆退席,他也就乐得说一句“说饱了”,叫来仆人扶起自己,
跟着阴玉姬离席坐到了一边。

  阴玉姬见自己刚一离席,江寒青便也退到旁边坐着,心里却又掀起一阵波澜,
以为江寒青真的满腹心思真的都放到了她的身上,暗暗着急:“哎呀!我也青儿
两人看来都是越走越远,不行!我定要想出办法来制止这种事情发生!”

  等了一会儿,她却发现江寒青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端起一杯茶举到嘴边,
似乎想要啜饮一口,却又愁容满面地叹口气,将杯子慢慢放下。阴玉姬这边厢又
开始责怪自己道:“阴玉姬,你今天真是疯疯癫癫的。自身不正,却老是去疑神
疑鬼!青儿明明在为天下大事发愁,你却还在这里邪思淫想!你是吃错什么药了?”

  自觉羞愧之下,阴玉姬出声安慰江寒青道:“青儿,这天下之事不可强求。
想那王家和翊宇处心积虑药谋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现在急也没用,只
能是大家一起想对策!

  这种关键时候,你可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啊!“

  江寒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姨妈是担错了心,便随口敷衍道:“请小姨放
心,青儿明白!不过……我这还有一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两个人便坐在那里商量起大事来,只是碍于秀云公主也在旁边,对于谋反之
类的字眼,两人就十分小心,不敢轻易说出口来。

  等到秀云公主和静雯用完餐,秀云公主便嚷着要回宫。而江寒青看事情也谈
得差不多,今天来的目的都达到了,也就跟姨妈提出告辞。

  阴玉姬也不挽留他,只是说道:“太子这两、三天可能就会离京。到时候我
和静雯就会搬过来和你们同住。你那方可要先准备一下吗?”

  江寒青道:“青儿今日回去就会通知父亲,为您和表妹准备一间单独的院子。
您的奴仆就挑几个顶用的带过去吧,其他的由我这方替您调拨。”

  阴玉姬点头表示知道。

  静雯却在旁边道:“娘,他腿脚不方便,让我送表哥回府去吧。”

  江寒青笑道:“我又不走路,你担心什么?你送我回去,待会儿马车不是又
要送你回来?”

  阴玉姬还没有说话,静雯已经撒娇道:“不嘛!我就要送你回去!”

  还没有走掉的秀云公主一直躲在旁边看戏,这时却又插嘴道:“哎哟!好一
个多情娘子,却碰到不解风情的呆木头!”

  两句话急得静雯转身又去追着秀云公主嬉打。

  阴玉姬含笑看着女儿,对江寒青道:“静雯自从订婚后,这阵子就一直没有
见到你。前几天听说你遇袭受伤,还吓得哭了一场。缠着我说要去看你,我说你
养伤需要清静,才让她打消了念头。看样子今天她是要缠你一会儿了!她要送你
走,你就让她送吧。待会儿派两个卫士护送她回来就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姨妈这样说,江寒青也就诺诺连声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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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我怎么打不开?这是比网上太监了的部分还多出几章的版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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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向你致谢,感激涕呤,两年了才看到更新,后面的何时贴出,真是迫不及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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