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最全] 【黑蕾丝小说系列合集】【更新至第10卷】作者:不详

0
                第九章

  “晚安,小姐。”

  这个男人高大、英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穿着一套制作考究的灰色西
装,里面配一件针织衬衫。他好像有点儿不舒服,甚至痛苦。欧玲雅上下打量着
他,她在想,不知道他上过多少又老又富的女人的床。是的,这是一个值得女人
为他投资的男人。

  现在,似乎到了欧玲雅为他解闷的时候了。

  她默默地把他迎了进来,有点手足无措。他抛给她一个微笑,她对自己说也
许这并不太难,用不着紧张。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对于理解一个男人的需要,她
从未费力过。

  “要喝点什么吗?”

  “来一杯马丁尼,如果你有的话。”

  她将酒瓶口对着玻璃杯的杯沿,苦艾酒缓缓地流进了杯子,她的手竟有些颤
抖。她瞥了一眼时钟,已经超过十点了。她并不想赶急,但是这才是十个拜访者
中的第一个,他们的谈话不一会儿就要涉及到性了。

  她将马丁尼酒递给他。他啜了一小口,然后啧啧嘴,带着怪异的表情上下打
量着她。

  “我猜你在想我会主动下手。”

  欧玲雅吃了一惊。

  “你怎么这么说?”

  “好吧,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你还可以多想一些。相信我,我看过、玩过也
睡过许多女人:胖的、瘦的、老的——甚至极其少有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像你。

  但是你明白,她们对我来说都一个样。什么人也提不起我的兴致了。“

  “我明白。”

  欧玲雅正在脱着她那黑色的紧身裙,露出了她那结实的、金色的大腿。

  “你很勇敢,宝贝儿。”他笑道。“但是实际上,你认真地想到过我从前从
未看见过一个美丽的女人的裸体吗?你相信你会带给我一些新的感受吗?”

  也许不能,欧玲雅想道,但是我有机会。

  她走向梳妆台,拿起一个小药水瓶,旋开滴盖,这小药水瓶是那个日本人给
她的。

  “或许你喜欢我给你按摩?我的朋友说我恨烂熟。”

  “按摩?用药水?噢,太有趣了!”他打着呵欠,看了一眼手表。“也好,
我想这会打发时间的。只要你愿意,我为什么不呢?”

  他脱下上衣,让欧玲雅帮他脱下长裤,然后她将衣服叠好,放在椅背上。他
穿着一套玫瑰红色的丝质拳击运动短装,她觉得很可笑;不过他的身材很棒,尤
其是在他那个年龄的男人中——优美而结实,很有魅力。

  “也许你喜欢躺在床上?”

  他懒散地趴在床上,似乎并不期望从中享受太多的乐趣。那好,就让他来试
试吧。欧玲雅将药水瓶早放在手中,让那珍贵的液体温暖起来,然后滴了几滴液
体在他的背上。如果它对他并不奏效怎么办,如果它在她身上有效只是因为她的
心理因素的作用又该怎么办?

  “哦,气味不错,”他自言自语道,“好像有点甜味——不,是香味,麝香
味。里面有什么?”

  欧玲雅没有回答,继续按照那位日本人按摩她的方法在他身上按摩。

  她相信,这种药水已经慢慢地渗入了他的皮肤。渐渐地,他开始放松下来,
并且呼吸加快。欧玲雅高兴地意识到药水里的春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噢,”他喃喃地说道。“感觉很好。热……这么热。”

  欧玲雅感觉到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按摩,于是就将他翻过要来,滴了几滴药
水在她的手掌上。他的情欲已慢慢被刺激起来了。太好了,但是还得一会儿才能
情绪高涨。她将手掌抚向他的胸部和腹部,特别注意了一下他的乳头,他的乳头
似乎正等待着她的按摩。

  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叉开了,正等待着她的手掌,但是她没有立即按摩他的阴
部,他的生殖器还没有完全勃起。最好先逗逗他,等他真正想要她的时候再和他
做爱。当第一滴药水滴到了他的阴囊上时,他发出了一声惊叫。

  “真是个魔法!啊!我的上帝!你的指尖真有魔力,小姐。”

  欧玲雅暗自笑笑,她知道现在这个男人的快乐就掌握在她的手里。她一边将
药水一滴一滴地滴入他的阴囊,一边长长地、慢慢地、细致地摩擦着它,他不禁
呻吟着。

  这东西真有效!接着她又按摩他那已经与旧的阴茎,它握在她手里,就像一
根坚硬的铁条。

  “现在就要我吧,”他呻吟道。“我的那东西就像在火上受着煎熬。”

  最后,欧玲雅答应了他的请求。她知道只要她愿意,她再用手按摩几下他就
会达到高潮的。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希望留给他的记忆更深些,更牢些。

  “永远也不要忘记这个时刻,先生。”她说着就爬向他的身上,他的阴茎深
深地插入她的体内。“永远也不要忘记欧玲雅。”

             *********

  这个年轻的阿拉伯小伙子徘徊在欧玲雅的房间门口,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尴尬。

  刚才走在街上,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他打招呼,并给他提供了一个寻乐的场所,
还给了他许多钱。但是当他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看着那个半裸的金发碧眼的美
女时,他又忍不住想转身逃开。

  “进来,进来呀,不要这么害怕,我不会吃你的。”

  欧玲雅又一想,也许我会吃你的。她将这个男孩轻轻地拉进了房间,随手关
上了门。他真是一份美妙的甜点心:大约十六岁,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紧张地睁
大了眼睛。

  “什么……你想我做什么,夫人?”

  “不用做,宝贝儿,什么也不用做。我什么都会做,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带给
你快乐。请你不要啡我‘夫人’——那会让我感到我已很老了!你可以叫我欧玲
雅。”

  “你怎么不脱点衣服呢?今晚这么热,脱下它们,你会更舒适些。”

  她将手放在他的身上,他哆嗦了一下,似乎怕她会以某种方式伤害他。这个
街头小顽童还没有习惯这些温柔的爱抚。她开始和他闲聊着,并且轻言细语地抚
慰着他,就像抚慰一个小孩,或者一个离开了妈妈的可怜的小动物。他是一只小
老虎,一只集强壮、稚嫩和勇猛于一身的小老虎。

  “小老虎,我的小老虎。”她一边咕噜着,一边脱掉了他的T恤衫,接着又
解开了他的牛仔裤前面的扣子。

  他表情怪异地用她听不懂的方言嘟浓着什么——她猜他讲的有阿拉伯语,也
有法语——欧玲雅想像他在用丛林中生活的四足动物的语言和她说着话。他那么
像外国人,那么富有野性,又那么惬意。她将手指插进了他褐色的卷发,他发出
了一声痛苦而又快乐的嚎叫。

  接着,她又脱下他的牛仔裤,她看到他的阴茎已经变得硕大而勃起,白色的
棉短裤已经湿了一大片。真想舔舔他,但是她又不敢冒这个险,她怕吓跑了他。

  非常温柔地将手伸向他的短裤的松紧带,并拉下了脰裤,露出了他那充满活
力的阴囊。

  “多么迷人的小老虎!”她感叹道。“让我吻吻你,爱爱你吧。”

  但是当她伸手抚摸他的时候,一串白色的精液射到了她的身上。他又羞又怕
地喊叫着,把脸藏进了怀里。欧玲雅想道,他大没经验了!

  “噢,夫人,夫人。”他害羞得几乎要哭了,他内心埋怨着自己的无能,同
时,欧玲雅内心也同样地埋怨着自己。如果她不能让他享受到如痴如醉的快乐怎
么办呢,如果他垂头丧气地回到组织怎么办呢?她想到了给他抹点春药的药水,
但是它的威力又太大了,她害怕这会使事情变得更糟。不行,她必须想想其它的
办法。

  “嘘,别出声!”她安慰着他;她冰凉的手抚摸他烦燥不安的身体,他一下
子倒在床上。

  她也上了床,跪在他的两条大腿之间,用柔软灵巧的舌头逗弄着他,他有点
畏缩,她不知道他的感觉是快乐还是痛苦。

  他的阴部又一次兴奋起来,但是还没有勃起。突然,欧玲雅停止了折磨这个
小男孩,她一转身滚到了床上。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滖了过来,肘部撑着床,向
下怒视着欧玲雅,一副困惑的样子。

  “欧玲雅夫人,你为什么停下了?那感觉那么美妙。”

  她大笑。

  “我相信那感觉很美妙,宝贝儿:但是我想,现在是你逗弄我的身体的时候
了。”

  “可是,夫人,我不会呀!”

  “小老虎,你以前从未摸过女人吗?”

  他尴尬地羞红了脸。

  “欧玲雅夫人,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有看过女人的裸体。”

  “这么说现在是你学习的时候了,是吗?”

  她轻轻地抓起了他的手,将它伸向了她的乳头,那个男孩的手在颤抖着。

  “这是我的两朵小玫瑰花,小老虎。它们会告诉我的情人我是否作好了做爱
的准备。你感觉到它们变硬了吗?”

  男孩出神地点点头。尽管他的动作不太烂熟,欧玲雅的乳头还是变得越来越
硬,突起。她想,他是很有魅力的。她有一丝儿放纵,有一丝儿迷醉,就像含有
春药的药水渗进了她的骨髓。

  “对,就是这样,宝贝儿。温柔而有力地。噢!不要这么用力。现在我再教
你另一招。”

  她又抓住他的手,这次,她引着它顺着她的小腹伸向了浓密的阴毛区,教他
怎样摩擦着她的阴毛。

  “对,就是这样——对极了!如果你这样对待你的女朋友,她会像一个真的
母老虎一样嚎叫的。把你的手指给我,我们俩都会兴奋的。这儿!

  看这儿,它张开了吗?像一朵盛开的花儿吗?“

  “这么湿!”这个男孩惊叫道,他被从她身体最神秘的部位流出来的液体惊
呆了。“像……像……”

  “像热带雨林!”欧玲雅替他道。“整个丛林都充满活力,不是吗?伸进我
的体内感觉我的热情吧,小老虎,看看粘液是怎样在你的抚摸下产生的。”

  她慢慢地引导着他的手指,以便它刚好触到她最敏感的部位。

  “抚摸它吧,”她轻声道。“看看它有多成熟,有多饱满。”

  他几乎是机械地听从着她的吩付,他精神恍惚,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相
信他正躺在这个豪华的旅馆里,就在这个房间的这张床上,旁边还有一个金发碧
眼的美丽女人。

  一阵快感的浪潮向她涌来,她将那个男孩的手指从她体内拿了出来。

  “你看过了,也摸过了,”她轻声道。“现在你再尝尝它吧。”

  她将他的头压向她的两条大腿之间。

  “舔吧,我的小老虎。舔舔这甜美芬芳的甘露吧。”

  他本能地伸出舌头舔着她。几秒钟以后,欧玲雅快乐地达到了高潮,他的脸
被她紧紧地压在她的阴部,她内分泌的粘液粘满了他的双唇。

  “夫人,夫人!”那个男孩叫道。“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他满脸都是粘液,她热情地、忘我地吻着他,沉浸在无法抵抗、无法遏制的
快乐海洋里。

  她低下头,看到他已摲入佳境,看来她的一番教授没有白费,这也正是她需
要的。

  “要了我吧,”她在那个男孩的耳旁低语着。“拿去吧,我的小老虎,要试
试你的‘爪子’。”

             *********

  欧玲雅朝这个男人和蔼地一笑;然后上上下下暗自打量着他。这个男人又瘦
又高,穿着一套黑色的长衣长裤。他的皮肤自得极不自然,就像一个吸血鬼。

  欧玲雅一边这么荒唐地想着,一边把这位不速之客迎进房间,她心中祈祷着
他不要再过分地折磨早已疲倦的她了。

  这个男人挑了一个手扶椅,生了下来。接着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打开瓶塞,
将它小心地放在桌上。

  “这酒红得像胭脂,”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我非常喜欢这种富贵的红色
……它使我想起了血,也想起了生与死。我的工作要求我能够很坦然地面对死亡。”

  “你……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哦,亲爱的小姐,我当然是个殡仪员了。”

  他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笑。只是他笑得很恐怖,他那一口不规则的牙齿让
欧玲雅想起了死人的骷髅。接着他又说道:“并且,我非常喜欢我的这项工作。

  它给我带来了很多乐趣,只是不知你会不会也给我带来那么多的乐趣。“

  欧玲雅直打哆嗦,一下子坐进了她对面的椅子。

  “给你带来快乐是我唯一的目标!”她回答道。她觉得她的声音多么虚假,
多么空洞无力,“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尽管吩咐好了。”

  他打开了他的小皮箱,当她看到他取出了一卷粗粗的绳索时,她吓呆了。他
打算伤害她吗?他准备绑架她吗?接着,她拉开了卷着的绳子,将它一圈圈地绕
在他的脖子上,然后轻轻地在下颚左下方打了个结。

  “打结的位置很重要,”他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着,就像一个工人解释着引擎
的工作原理。“如果结不正好打在下颚的下面,那么脖子就不能很快地被绞断,
绞刑者也就不能立即死去,他不得不和死神作长久的斗争。

  当然,到底有多长久,那也值得考虑。“欧玲雅避开了他的逼视,希望他千
万别打她的主意。

  这个男人的眼里显示出一种被压制了的兴奋,他又说道:“你知道,有人说
一个男人到临被绞死的时后会勃发一次他一生中最强烈的情欲。能享受到这么空
前未有的快乐,你不认为这死很值得吗?”

  他玩弄着绳子的末梢,欧玲雅看到他因情欲高涨而涨红的脸。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欧玲雅的脑海,她意识到了他将要告诉她什么。

  他并不打算用绳子绑架她,他想要她明白他对死亡的痴迷,以便她能够满足
他的欲望!

  “脱下衣服”欧玲雅命令道,她竭力装作威严的样子。

  这个仪殡员高与地脱下了外套和配着黑色丝质领带的上了桨的衬衫。

  她帮他脱下逞亮的皮靴和黑色的马裤;接着他又蹬掉了短裤,赤裸裸地站在
她的面前。他简直像个鬼怪,全身瘦骨嶙峋,皮肤惨白,就像从没晒过太阳。不
过他的阳物又粗又大又结实,好像积蓄了他全身所有的能量。

  “跪下。”

  他听从了她的吩咐。她勒紧了缠在他的细脖子上的绳子,直到他被勒得重重
地叹了一口气。很快,他的阳物变得更坚硬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快。接着,她又
改了另一个小把戏,她将梳妆台底下的一个小方凳踢到他的面前,说道:“弯下
腰,趴在上面,手紧紧地抓住着凳子。”

  从仪殡员裤子上解下来的裤带成了欧玲雅手中的皮鞭,她要像在艺术馆地下
室对待特斯提先生一样地收拾这个仪殡员。这个仪殡员似乎很乐意她的抽打,他
的后背和臀部被抽成了红一块、紫一块的,他不禁呻吟着,抽搐着。

  渐渐地,欧玲雅看到他慢慢地接近了快感的高潮。

  “先生,你是个邪恶的男人。”

  “噢,是的,是的,非常邪恶。”

  “你应该受到惩罚。”

  “惩罚?惩罚我吧,惩罚我吧。”

  “你以为你……该死吗?”

  听到这句话,仪殡员先生的身上仿佛通过了一股电流,他极度恐怖地瞪圆了
眼睛。

  “噢,是的,是的。死才是对我所犯的罪行的最好惩罚。我必须死,现在我
就死!”

  “很好,我成全你吧!”

  欧玲雅将葡萄酒瓶举到他的肩膀以上,血红的液体慢慢倾到了他的头。当他
看到流在方凳上的葡萄酒时,他发出了一声尖叫。就在这时,她狠狠地向他的颈
背甩了一鞭子,就像刽子手的斧子砍在他的身上。

  “死吧,你这个无耻之徒!去死吧!”

  他浑身颤抖,双臂撘拉着,一下子瘫坐到凳子上。有好一会儿,欧玲雅害怕
自己真把他杀死了。她给他重重的一击,他的心差一跳出来了。但是他又开始呻
吟着,气喘着,抱着她的腿扭动着。他的精液射到地毯上,和流到地毯上的红葡
萄酒混在一起,她想,她又得向康斯坦特。菲劳先生好好解释一下了。

             *********

  欧玲雅瞥了一眼桌上的时钟,已经八点半了。上一个拜访者十五分钟以前才
离开,信使先生九点钟就要来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殡仪员要是她的最后一
个拜访者就好了。

  她准备一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几分钟,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她极不情愿地拖着脚跟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灰色制服的男人,他戴着
手套的手上捏着一个信封。

  “你是欧玲雅小姐吗?”

  “进来吧,进来吧,快点——时间不多了!”

  她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进了房间。

  “干什么……?”

  “没有时间讨论了!你只管脱衣服吧,快一点!”

  那个男人耸耸肩,接着就开始脱衣服。他的身段也很棒,欧玲雅想道,和他
多呆一会儿,也许她不会介意的,只是他们现在在这里,是为了他的快乐,而不
是她的。

  他躺在床上,她用她依然亢奋的大腿叉开他的双腿,她一再希望自己在信使
到来以前要成功地对付掉这位拜访者。

  几秒钟以后,这个男人就愉快地哼了起来,欧玲雅浑身疲倦地压到了他身上,
她甚至没有听到敲门声。

  “我的女神,欧玲雅——你的胃口实在令人佩服!”

  欧玲雅抬起头,看到信使正倚在门上,脸上堆满了笑。

  “你什么意思?什么令人佩服?我只是完成了任务而已,不是吗?”

  信使走进房间,关上门。就在她身下的那个男人微微地呻吟了一下,而没有
动。

  “你的确令人佩服,我的宝贝儿,我仅仅指你现在。我本来想,经过一个晚
上的放纵,你也累得差不多了,也该歇息歇息了。作为一个组织的预备成员,你
实在让人可畏,可敬。”

  “你的意思是……你是说这个陌生人不是组织派来的?”她怒视着身下的这
个拜访者,他脸上漾满了快乐的微笑。

  “恐怕不是的,欧玲雅,这位先生仅仅是个我雇用送急件的邮差,我相信他
身边有给你的邮件。啊,对了。”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鼓鼓的信封,把它撕了
开。“给你的,小姐。”

  她接过信封困惑地看着它。

  “一盒空白录影带?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它是为你的下一个任务作准备的,欧玲雅,我相信你会喜欢它的。

  为什么不看看卡片呢?“

  欧玲雅从信封里抽出卡片,上面写道:

  “祝贺你,欧玲雅,你为你自己赢得了组织的信任。但是明天你还得面临你
最大的挑战。你必须用这盒录影带录下你在巴黎的一家夜总会里的一个色情表演
场面。祝你好运。”

TOP

0
                第十章

  “卡洛琳,现在你明白了吧,我需要帮助。”

  欧玲雅回到椅子上生了下来,啜了一口果汁,然后出神地看着外面、夕阳下
的世界。

  “这一切听起来太神秘了,欧玲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我希望我能告诉你,卡洛琳;可是,请你相信我,你不知道这些、你会更
安全。”

  “现在,我们直说了吧。你要我帮你在红灯区的某个夜总会里为你的色情表
演扮演一个角色,然后你又要我帮你录下你的表演——我有这个权利吗?”

  “是的,或多或少你都有。”

  “啊,你真胆大,欧玲雅。我还以为你在说你的独身生活呢——我告诉过你
那种按摩方法会叫你念念不忘的,不是吗?有时,我真弄不懂你。

  那好吧,我马上和我的朋友里恩打个招呼,他是夜总会的常客,但是我不能
保证他认识真正有用的人。即使我们给你提供了夜总会,录影怎么解决呢?“

  “你说什么?”

  “录影,亲爱的。你有摄影机吗?”

  “当然没有。我想,我们可以租一个。”

  “好的。租到摄影机,谁来用它呢,如果让我扛着摄影机在红灯区转来转去,
那我简直是疯了。”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说过一个男孩子吗……是叫
乔希慕吗?他不是玩过照相机吗?”

  “这倒值得一试。”欧玲雅赞同地说。“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卡洛琳大笑,一口喝尽了杯中的果汁。

  “欧玲雅,你真是一个小笨瓜,告诉他这是艺术!另外,你见过哪个男人拒
绝观看性表演?”

  那天下午,卡洛琳回到旅馆,她带回来了一张写有好多夜总会名称的清单,
她已为当天晚上的表演作好了安排。清单上写的第一家夜总会在皮加里街。

  “我看起来怎么样?”欧玲雅紧张兮兮地问道。她摆弄着身上那件极能体现
她身段的黑色紧身胸衣。

  “像一个道道地地的风骚女子,”卡洛琳酸溜溜地回答着她。

  “这就好,”欧玲雅笑道。“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里恩说那地方绝对下流,你要知道这一点,我只希望你好自为之,就这些,”

  欧玲雅听着她的嘱咐,然后迈向了令人恐布的野玫瑰夜总会的进口。

  “如果你感到害怕,现在就可以离开。一切都很好,我会好自为之的。”欧
玲雅挑战性地向卡洛琳看了一眼,强作勇敢。卡洛琳耸耸肩,答道:

  “没事,我现在就在这儿,有人会保护你的。”

  听到这,欧玲雅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她们敲了好久的门,一直没有反应,她们已准备离开寻找另一家夜总会,这
时,屋内传来了脚步声。

  “请问,你们找谁?”

  “噢,打扰你了,”欧玲雅脸上竭力挂着笑,说道。“我们是来应聘的。”

  “应聘?我们这儿不招聘。”

  “那就怪了,”卡洛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的朋友布卢森先生说你们明
晚的演出需要几名出色的女孩子。我的朋友,尤其对你们这行工作很老练。”

  “我明白了,”他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好吧,你们最好进来,但是我不
敢肯定我们的经理一定会见你们。我们的经理,古伯格先生,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经过了好几道门,她们被一个身材魁梧的拳击手领进了夜总会内部。

  当他们经过一串粉红色的缎木条椅和几个中世纪的小桌子时,卡洛琳觉得这
家夜总会的布置不是太文雅,就像十九世纪的风骚女人的闺房。舞池大听的天花
板上用金链千睡着一个巨型的石膏鹦鹉,链子周围绕着一圈小秋千,就像中世纪
马戏中的空中飞人。

  墙壁上裱着一层大红的水丝绸,贴着水丝绸挂着的是古希腊神话中仙女的画
像,她们羞答答地向这个无关紧要的世界展示着自己的裸体。

  “奥立佛是对的,”欧玲雅不禁对这片奢华奇异的“仙境”感叹道:“这里
真是个风流娱乐的好去处。”

  大厅的尽头是一个升起的舞台,舞台中前方有一个长长的人行过道,人行过
道伸进观众席上大约十到十五码。卡洛琳用胳膊轻轻地推了一下欧玲雅,兴奋地
说道:“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亲爱的,他们刚好只看得见你的上身。”

  欧玲雅格格一笑。

  “谁在意我上身穿什么?”

  他们来到一个粉红色的缀满了亮片的门前,那个魁梧的侍者先将手在台口的
门上擦了擦,然后才举手敲门。他好像有点胆怯,这与他那么大的身块相比,太
不相称了。

  门内传来了轻微的嘟哝声,很明显,夜总会的主人不高兴被人打扰。

  “现在是什么时候,阿尔夫?我告诉过你我很忙。”

  “古伯格先生,”这个拳击手回答道:“我带来了两个很迷人的年轻小姐,
她们说想参加明晚的演出。”

  “告诉她们,我不再需要女孩子了。”

  “可是先生,她们说她们很有经验。”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门开了,一个肥胖的秃顶男人站在门口,他正在系裤
带。欧玲雅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朝他那阴暗的办公室看去,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一
个穿着网状长筒袜的金发碧眼的女郎,她正在不知羞耻地脱裙子。

  欧玲雅朝夜总会的主人妩媚地一笑,然后讨好地说道:“我们跑了好多地方,
大家都说野玫瑰夜总会才有货真价实的色情表演。”

  夜总会的主人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她,这时,那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已站在
他的身后,她嚼着口香糖,充满故意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古伯格先生摸摸他
的秃顶,问道:“是英国人吗?”

  “是的,我们都是英国人,”卡洛琳一边赶忙回答着他,一边将欧玲雅推到
他面前。“事实上,是我的朋友想来应聘——在这种事上,她比找更老练。”

  欧玲雅心里说道,你又在撒谎。

  卡洛琳朝古伯格先生抛去电光一般的一笑,坚硬的岩石都能被她的笑意熔化。

  她按着说道:“让她参加你们的演出绝对没错。在一家瑞典夜总会,人家都
叫她‘英国的玫瑰花’。”

  这时,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恶意地冲撞了一句:“英国女人很冷漠。

  “欧玲雅看到了她那血红的嘴唇,和嘴唇里的一口黄牙。那个女人接着说道
:”古伯格,大家都知道这一点。你并不想聘看起来就没好心思的势利的英国女
人。“

  “闭上嘴,英格丽达!”古伯格向她咆哮道,他在掂量这两个英国女郎的份
量。“这么说她们是一对势利的坏女人了——但是她们却很漂亮、摩登。也许那
些赌徒就喜欢花一点钱享受她们的美色。另外,她们并不冷漠,你能看出她们并
不安分——是这样的吗?两位小姐?”他趁机在卡洛琳后背上摸了一把。

  “我说过,只有我的朋友来应聘,”卡洛琳不安地打断了他的话。

  古伯格先生悲哀地摇了摇头。

  “噢,真遗憾!我们所缺的仅仅是双人表演的角色。你们两个一起来,否则,
我们不感兴趣。小姐们,请便吧。”

  卡洛琳和欧玲雅交换了一下眼色。

  “没有办法了,”卡洛琳说道。

  “你就答应下来吧,卡洛琳,为了我。”

  “嗯——噢。”

  “你会喜欢它的。”

  “如果是赫斯曼大道上的阿波罗夜总会,也许我会喜欢的。但是像这样一个
下流的地方,我永远也不会喜欢。”

 “也许我应该把你和弗兰西斯科的丈夫在她家的充水床垫上欢度一夜的事告

  诉她。“

  卡洛琳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欧玲雅。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要提
这件事了。”

  欧玲雅朝古伯格先生甜甜地一笑,然后将指尖轻轻地压在他的嘴唇上。站在
他身后的英格丽达嫉妒地怒视着她。

  “古伯格先生,你喜欢我们在你的演出上做些什么?我们什么都会。”

  古伯格转向他的金发碧眼的情人。

  “去把马可和亚历山大叫来。快一点,我一整天都没乐一乐了。”

  英格丽达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几分钟以后,她带来了两个浑身涂着橄榄油
的结实的小伙子,他们只穿着紧的运动短装,也许是训练的缘故,他们身上布满
了又细又密的汗珠。

  古伯格先生向他们俩吩咐道:“这里有两朵‘英国玫瑰’,你们带走吧,想
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他拉过二把椅子生了下来,顺手拉过英格丽达坐在他
的大腿上,另一只手已伸向了英格丽达红色的波尔卡舞裙。

  “她们是来参加明晚的演出的。我想看一点真正吸引人的东西。”

  欧玲雅根本不用人吩咐,因为这两个小伙子足以挑起任何一个女人的欲望,
他们又高又壮,皮肤是那种被太阳晒后自然的棕色,太诱人了!她的手急切地在
亚历山大的身体上滑动着,感觉到了他的光滑,结实和富有弹性。她的唇在他身
上摸索着,舌头舔着他身上碱碱的汗珠,一种深深的急切的渴望在她体内涌动着,
她不禁跪了下来,亲吻着他那穿着短裤的裆部。她能感觉到他的兴奋。

  在她身后,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卡洛琳的呻吟声,也许马可用了某种神秘的方
法激起了她的快感,但是欧玲雅并不关心这个,她只关心她和亚历山大的快乐。

  亚历山大依然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含在她唇间坚硬结实的阳物告诉她,
他充满了情欲。

  欧玲雅决心征服这个外表冷漠的家伙。她解开了他的运动短裤,并将它拉了
下来。他的阴茎直挺挺地向上翘着,但是她没有立即将它放进嘴里。令他吃惊的
是,她反而站了起来,开始在他面前慢慢地脱着衣服。最后,她身上只剩下了胸
罩,长筒袜和吊袜带。她再次跪在他前面,温柔地抚摸着他勃起的阴茎,就像对
待一受伤的小鸟。她又甜甜地吻着它,然后将胸部紧紧地压向他的下身,他的阴
囊正好抵进了她的乳沟。他终于动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了他的快感。

  同时,马可和卡洛琳也在尽情地享受着……

  欧玲雅征服了冷漠的亚历山大,她对此十分快意。她的胸部继续摩擦着他,
当她感到了他马上要射精时,就从他身上退了下来,一长串白色的、热热的精液
随即射到夜总会的地板上。

  坐在环形条椅上的古伯格先生目睹了他们的精彩表演,他不禁热烈地鼓掌向
他们祝贺:“精彩,小姐们。从来没有人这么巧妙这么长久地引诱过我的亚历山
大。而且你们的表演这么生动,这么刺激!大妙了!”

  英格丽达不高兴地噘着嘴,躲开了古伯格的一吻。

  “古伯格,我认为她们没什么用——真的很普通。”

  “太遗憾了!英格丽达,因为我打算聘用她们两个了。所以你最好委屈一下。”

  英格丽达朝他狡黠,得意地一笑。

  “那好吧,古伯格,你最好也委屈一下。如果你聘用了这两个英国妞,我就
要带领其他的女孩子一起罢工!还有男孩子。你怎么办呢,嗯?没有这些演员,
你的演出根本就玩不起来。”

  欧玲雅叹了一口气。她的计划被打乱了,事情并不像她预料的那样顺利。如
果是因为条件不够而被拒绝那倒情有可原,可是,如果是因为老板的情妇认为你
太性感了而被解聘,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难以忍受了:而且,这也在浪费她
的时间。

  她为卡洛琳斟了一杯白兰地,然后坐了回来看着卡洛琳喝酒,她被她朋友的
酒量吓呆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她愁眉不展。

  “再试试另外的夜总会吧,亲爱的。到明天晚上,我们还有希望。”

  “不,卡洛琳,已经没有希望了。一切都得今晚准备就绪,否则就完了,你
是不会明白的。”

  “太奇怪了!亲爱的,你又不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恨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否则我会害了你。”

  卡洛琳想了好一会儿,一个念头跳进了她的脑海。

  “告诉你,欧玲雅。我们为什么不买今晚的票去看古伯格的夜总会里的色情
表演呢?”

  “那有什么用?我们只能坐在观众席上,又不能登台表演。”

  卡洛琳仰头大笑。

  “你没听说过观众参与吗?”

             *********

  乔希慕靠在床上,轻啜了一口手里的葡萄酒。

  “欧玲雅,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也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女人。”

  欧玲雅躺到他的身边,伸出手臂搂着她的情人,她再次渴望他的爱抚。

  “请你相信我,乔希慕。如果我能告诉你,我就告诉你了。你不知道,这对
你更好。你不愿帮帮我吗?”她抚摸着他的侧腹,她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你所
要做的就是坐在观众席上,将摄影机的镜头对准我。”

  “那好吧,我不能不说我很困惑,宝贝儿。”他将睑转向欧玲雅,然后把她
搂在怀里,他的唇盖上了她的眼睛。“但是,我也不能不说我很兴奋。”

  “兴奋?”欧玲雅一下子翻过来压到他的身上,她的胸部抵到了他的头上。

 “我喜欢看你逗弄那个教士的一幕;我也喜欢和你在大博物馆的厕所里做爱

  ;我不怀疑我也喜欢看你在色情表演时慢慢地脱下衣服。你知道当你看到你
的情人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时,你往往也会被某种激起性欲的东西挑逗起
来。

  你是一个让人发狂的女人,欧玲雅——但是我就是没法将你赶出我的脑海。

                 “

  “我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欧玲雅温柔地吻着他。“永远和你呆在一起,亲
爱的。”

  “我知道你会的,宝贝儿。我怎么会怀疑这一点呢?”乔希慕的手已经娴熟
地覆盖在了她的身上。

  “和我再做一次爱吧,乔希慕。”欧玲雅叹息着说道。就在这个时刻,她渴
望躺在一个强有力的臂弯里,成为别人的俘虏,让别人来取悦她,逗弄她。她不
能总是那么要强,总是那么迷人;有时侯她只希望做一个被别人小心呵护的小女
孩,就像浪漫小说故事里的胆小纯洁的女主人翁。

  今天下午,她可以在乔希慕温暖的怀抱里放松放松,但是今天晚上,她又要
回复成一个“女猎手”了。

  到了晚上,野玫瑰夜总会更热闹了。门外面立着一个非常醒目的巨幅广告,
上面写道:“现场色情表演——绝对刺激!由英格丽达女士和她的性感姐妹们演
出。”

  卡洛琳和欧玲雅在门口出示完入场券和身份证就走了进去。无论这家夜总会
装点得多么富丽堂皇,它毕竟还是个不太高级的娱乐场所,除了一些女演员,女
观众少之又少。在千百盏稀奇古怪的彩灯的照耀下,夜总会看起来比白天更不舒
服。

  台上,赤裸的女演员们头戴着镀了金的方形头冠,头冠上轻巧地耸立着粉红
色的羽毛,她们在台上来回走动着。台下,一群穿着高跟鞋,手拿香槟的女侍者
被一些酒鬼追随着,在夜总会的一角,女侍者和酒鬼逗着乐子,她们被酒鬼泼在
她们身上的香槟酒逗得时而大笑,时而尖叫。

  卡洛琳和欧玲雅找到位子坐了下来,她们的位子离通向舞台的过道不远,她
们坐了一会儿,直到观众席上坐无虚席,演出才正式开始。欧玲雅朝夜总会的另
一边看去,刚好碰到了乔希慕的目光,他点点头。看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正如欧玲雅所预料的,演出就和舞台美术设计一样蹩脚。英格丽达穿着缎子
短装,腿上套一双鱼网状的长筒袜,头戴一个金色的假发套,就像一个三级片里
的妓女,她骑坐在舞台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假装用她的大嘴取悦那些围绕着她跳
舞的男演员,观众席上的酒鬼不时地发出激动人心的喝彩声,但是你能听得出他
们心思并不在她身上。英格丽达的表演既空洞又没有感染力。同时,她那帮“性
感的姐妹们”正在和马可与亚历山大跳着极其简单的常规舞。这并不是欧玲雅眼
里的“现场色情表演”。她相信她比她们做得更好。

  英格丽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过道的末端,将一个企图上来和她戏耍的酒
鬼推了下去,她顿了一会儿,然后解开黑色缎子胸罩后面的搭扣,顺手将它扔向
了观众席。她似乎没注意到坐在过道末端的两个对手。就在她背对她们的那一瞬,
欧玲雅轻声对卡洛琳说道:“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卡洛琳的伞柄轻而易举地钩住了英格丽达的脚踝,英格丽达根本就没有机会
反抗卡洛琳的突然袭击,她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就一头跌进了喧哗的人群中。

 古伯格先生站在秋千上吃惊地看着他的小明星英格丽达被一群发狂的酒鬼戏

  弄着。他不打算说服他们放弃她,很明显,英格丽达整个晚上都要被他们
“雇用”

  了。演出已一片混乱,英格丽达的“姐妹们”稀里糊涂地无所适从,那些英
俊的男演员也没有搭档了。

  “现在轮到你了,”卡洛琳说道。“大大方方地走上去!”

  欧玲雅毫不犹豫地走上了过道。她回头向乔希慕所在的方向看去,她看到摄
影机的镜头在人群中闪闪发光。她向自己说道:好,就看我的了!

  古伯格先生看到一个金红头发的性感女郎走上了过道,他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她仍然穿着应聘时穿的那套服装,他一下就认出她来了。

  “那朵是‘英国致瑰’。”

  阿尔夫卷起袖子问古伯格先生:“先生,有必要将她哄下去吗?”

  “不,随她去吧,阿尔夫,她救了我们这场眼看就要垮台的演出。”

  欧玲雅开始了漫长、令人抓耳挠腮的脱衣表演,坐在观众席上的“大爱魔”

  组织派来的两个代表一边饶有兴趣地观看着她的表演,一边谈论著她。

  “她是一个神奇的女孩子。”长官评论道,“她的表演充满了自信,她的身
体确实是个完美的展览品。”

  “哦,是的,但是我仍不敢确定这个姓欧玲雅的女孩子是组织的一块好材料。”

  坐在长官身边的医师回答道。“她年轻漂亮,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还没
有充份的证据证明她引诱男人的能力。”

  现在,欧玲雅脱得只剩下一双齐膝的长筒靴了,台下的赌徒们都色眯眯地看
着她。她手里挥舞着一个小巧的银鞭,每当那些赌徒伸手欲抚摸她时,她都轻巧
地舞开了他们,然后给鞭梢一个热烈的吻作为对他们的回报。

  她以她的美丽和娴热的技巧逗弄着那些替她伴舞的男演员,直到他们个个被
逗弄得欲火中烧。女演员们站在远处看着她的表演,她们意识到她们碰到了一个
复仇女神。

  最后,欧玲雅示意观众参与。她扫描了一下所有的男人,每个人都希望被她
选到台上,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德拉坦布尔大剧院的情景。过了一会儿,她的目
光投到了一个棕头发的高个男人身上,观众席上一阵哗然。

  欧玲雅想,他会愿意的。事实上那个男人确实愿意,而且非常愿意。

  医师意识到欧玲雅选中了他,他动了一下,扭身意味深长地朝他的同伴看了
一眼,然后走上了过道。欧玲雅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弯下腰将他拉了上来。几
分钟以前,他仅仅是个观众,现在,他却要参加她的表演,这对他来说,太有意
思了。不一会儿,他就成了她的“俘虏”,正如她曾经是劳来普的“俘虏”一样。

  如果说这位医生刚才还怀疑她,那只能是位对她的成见,现在,一切疑虑都
烟消云散了。

             *********

  欧玲雅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杂志上,但是她还是忘不了在野玫瑰夜总会的那
个晚上。

  一切都很成功。当她看到等在夜总会门外的信使先生拿走了她手中的录影带
时,她高兴得想跳起来,因为她又成功地闯过了这一关。年轻的乔希慕也被她的
热情感染了,他们昨天欢度了一夜。今天早晨,乔希慕离开了她,到伦敦筹办他
的画展去了。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她又要疯狂地思念他了。

  而且,她还有其它的事要办。不一会儿以后,她就要接受最后一项任务了。

  只剩下最后一项任务了!她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她不会,也不应该,更必须
不失败。她想起了她崇敬热爱的父亲,他好多年前就离开了她,留给她一个他未
实现的夙愿。她多么希望他能看到现在的她:他会为他唯一的女儿感到骄傲的。

  时钟已指向了九点,她不知道信使会不会准时到来。时间过得好慢!

  就像又浓又黄的液体从汤匙里无精打彩地朝下滴。她坐在手扶椅上,闭上双
眼,试图让自己烦燥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一阵敲门声几乎使她从椅子跳了起来,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她站起身,
弄平坐皱了的衣服,准备迎接信使。今天早晨她的门被她锁上了,她用颤抖的手
扭开了门锁,最后,门开了。

  “请随我来吧。”门外的陌生人向她命令道。他的脸上蒙了一层黑色的皮布,
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他的身上也穿着同样的黑披风。有好一会儿,欧玲
雅还以为他来自另外一个星球呢。

  “可是,为什么?……”

  “没什么。”那个陌生人回答她,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腰。“今天,你是我的
了。我要你怎縻做你就怎么做。”

TOP

0
               第十一章

  起初,欧玲雅慒慒懂懂,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当黑色的大轿车穿过
巴黎街道,意识才醒过来。这是她最后的考验:最终将决定她是否能够进入“大
爱魔”组织的一次至关重要的磨练。

  欧玲雅静静地躺在后排坐椅上,一动不动。被蒙上眼睛,她无法判断自己被
带到了哪里,恐惧无情地噬咬着心脏;就是那种一般妇女常有的无助的、失落的
恐惧。

  那个男人的话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回荡:“现在你是我的了,我要你怎么做,
你就怎么做。今天的每时每刻,你都要做我的奴隶。我唯一不能控制你的就是你
的自身的恐惧……”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天就要遇到一些横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挑战?轿
车掉转车头,驰驶在一条圆石铺成的路面上,欧玲雅的思绪回到自己少年时代。

  十九岁时,她曾和几个朋友为狂欢筹措资金而绑架了他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当然,她们设法把这个老师弄到手,不禁欣喜若狂。老师年轻而英俊,尤其
是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更让这群绑架他的姑娘芳心大乱。

  他被蒙上了眼睛,就像她现在这样,也没有被告知将怎样处置他。现在,欧
玲雅深深体会到了他当时迷失方向的感觉——看不见自己在哪儿,不知道跟谁在
一起。也许不久,就连自己是谁都产生了怀疑。

  她们本来打算告诉他,一切都是开玩笑,她们真的这样想过。她们还打算到
个隐蔽处就取下他的蒙布,供给他香槟和巧克力,直到他任教学校负责人的朋友
将他赎回去。但是不告诉他真相看来更有趣,就让他相信自己真地被绑架吧。

  欧玲雅焦虑不安而又无助地躺在轿车的后座上,不禁深感愧疚。她很想告诉
他一切,但是又被他惊恐万分的神情深深吸引。她知道他的全身都在紧张,她们
对他小小的折磨就能让他全身做出剧的反应。

  你可以用一根羽毛将一个人折磨得痛苦不堪。一种真正的痛苦。当她们用一
根羽毛的尖部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他痛苦地泪流满面。她们用舌头舔他,用
牙齿轻轻咬他,让他品尝了一种掺着兴奋的、不堪忍受的痛苦。

  她们都跟他做爱。尽管欧玲雅因为看到一个男人被折磨得痛苦无助时,深感
不安,仍旧加入了她们的行列。他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惊住了,转而伤心地
哭泣起来。她们占有了他,就像是男人理所当然地占有女人一样。她们唯一的理
由就是因为自己高兴。她们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干得干净俐落,神不知鬼不觉。

  他也自始至终不知道绑架他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女孩子。

  后来,终于有人来“赎”他,她们放了他,仍旧让他蒙着眼睛回到学校。他
没告诉任何人在他年轻而平凡的生活中的那不同寻常的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情。不久,他就离开了学校,她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但后来听说他找到一份新的
工作又被解雇了,原因是他跟一个学生发生了不正当的性关系。欧玲雅常常想是
否是她们的所做所为深深地影响了他。

  现在,欧玲雅终于体验到了藏在蒙布后面的种种感受。当车轮辗过一段砾石
路面,停下来时,她感到自己一直担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他们到达目的地了。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拖出轿车,推着她走过石子路,登上几级石阶,穿过一道
沉重的大门,门在身后迅速地关上了。她感到像是一个教堂的大门。

  房间里面阴冷潮湿,仿佛无人居住。是什么地方呢?是一所废弃的房屋,还
是无人使用的仓库?一阵脚步声走进房门;接着楼梯间下降、下降、下降,他们
到了一个潮湿阴冷的地方。欧玲雅听到身后钥匙开锁的声音。她感到头晕目眩,
浑身颤抖不止,这才发觉自己原来竟是那么脆弱。

  “欢迎你,欧玲雅,”同样是冰冷而又让人神魂颠倒的声音,“我们很高兴
你来到这儿,来到你的恐惧之地。”

  “我听不懂。我的恐惧之地指的是什么?”

  “闭嘴!得到允许才能说话。违反规定要受到鞭笞三下的处罚。”

  立竿见影一般,欧玲雅立刻感到鞭子抽在背上似的疼痛。

  也就在同时,房间里充满了嘈嘈杂杂的说话声。多少人?她判断不出,说话
声音夹杂着回音,她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污辱她。”

  “让他感到快乐的疼痛……”

  “奴役她。”

  “弄伤她。”

  “吓唬她。”

  “请你们!”欧玲雅大声说,将睑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请取下我的蒙布。”

  “可怜又可爱的欧玲雅,”最初跟她说话的人用浑厚的声音说。“她想让我
们取下她的布。”欧玲雅周围爆发出一阵阴险的嘲笑声,她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可是我亲爱的姑娘,那样做对我们的试验有害无益,也破坏了我们愉快的
气氛。”

  “你看,欧玲雅,这是恐惧之地,你要在这儿遇到最深切的恐怖,我们帮助
你把恐怖变成愉快,好不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你会感到身上火热,非
常非常热,就像火烧火烤一般。”

  立刻,欧玲雅感到一团热气包裹着她,还听到火焰的呼啸声和劈劈啪啪的爆
裂声。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本领?是真的火焰,还是自己被他们催眠,产生了幻觉?

  心中的恐惧一再向她声明,这是一团真火,她要向后退缩,一双强健有力的
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她紧张地大叫起来。她能感觉到火焰在身上燃烧,一股浓
烟呛进了肺中,可怕的想像使她神志不清。

  “是火,小姐。火的地狱。你还记得自孩提时你就怕火吗,还记得有一天你
被关进仓库时稻草着火,你绝望地想到自己一定会死吗?”

  “求求你,别这样,不要!”欧玲雅气喘吁吁地叫着。热度继续升高,迫使
她面对她一直逃避的记忆。她曾希望记忆中的那件事情永远不要再出现。

  “火,欧玲雅。熊熊烈火和阵阵浓烟,你感到热吗?”

  恐惧渐渐将她的意志打垮,突然,情势发生转变。一个东西碰着她。

  是一只手。一个潮湿、冰冷的东西贴在她的皮肤上,逐渐变热,并开始缓慢
升温,直至燃烧起来,像是摩擦生火。

  “感受火舌舔你的身体,欧玲雅。感觉美妙的就像是待在地狱。”

  手,全身都是手,在抚摸,在抚慰,让人兴奋,又让人痛苦。她希望自己从
痛苦中解脱出来,然而,她知道她必须忍受。

  终于,当她感到自己即将崩溃时,痛苦消失了,动作迅速得就像是它来得那
样突然。一种潮湿的空气再一次侵入她裸露的皮肤中。

  “留住它,欧玲雅。留下并感受它的威力。”

  手腕上的手铐被取下,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中。她立刻感觉出这是什么,开
始颤栗不上。

  “害怕吗,欧玲雅?害怕毒蛇吗?”

  “不怕,从来没有怕过。”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握住这个蜿蜓曲折的东西。那条蛇将滚烫、干燥的蛇
体绕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条眼镜蛇,欧玲雅,它的一滴毒液就能将人致死,你怕蛇,是吗?你不
想让蛇亲吻你可爱的身体吗?毒蛇爱你,欧玲雅,你不知道它们吻你的脖子时的
感觉有多美妙。”

  欧玲雅竭力去抵制这种诱惑。为什么这些人就擅长于暴露别人内心最深处的
恐惧?很小的时候,她就怕蛇。她曾经和它的一个表兄一起度过许多令她不安的

  下午——一个叫理查德的很不讨人喜欢的男孩——他总是把他的卧室弄得像一个

  动物园。墙边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容器。里面散发出一阵阵令人恶心的、腐
烂尸体的臭味。

  初看一眼,你准以为那些容器是空的。走近细看,你就会发现一只盘绕或者
蠕动的蜥蜴,在一块平展的石板下探头探脑;或者是有着肥胖的腿的背部红色的
蜘蛛被覆盖在一团乱蓬蓬的、黄褐色的毛发下面;当然还会有蛇,安祥地躺在温
暖的沙床上。也许还会有一只蝗虫慢慢地从一只绿色的壁虎身边飞过,却没有意
识到自己正步向死亡。所有这一切都是用来观察的。欧玲雅却觉得仿佛是自己被
关在一个玻璃容器中供人观看,而不是蛇或者蜘蛛。

  “它们很漂亮,是不是?”理查德将一只绿腿的塔兰图拉毒蜘蛛放在手掌上,
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是一些毫无进取心的男孩子抚摸着宠物的嘴巴一样。“当然,
给它们交配时千万要小心——你不能让一只雄的和一只雌的处在一起太久。

                 “

  “为什么不行?”欧玲雅好奇地问道。

  “它们会吃掉对方。”

  他把蜘蛛递给欧玲雅,但欧玲雅吓得不敢去接。“不要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他嘲笑道,“它咬起人来并不厉害——嗯,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

  “那么,这是些什么?”欧玲雅岔开话题,指着另一个容器问道。

  “黑毒蛇。”理查德不怀好意地说,“想摸摸吗?”

  “不!”欧玲雅大声拒绝;但是理查德全然不顾她强烈的反汇,将手伸进容
器去抓那只最肥的、最老的毒蛇。

  “你干吗不戴手套或其它东西?”

  理查德得意地大笑起来:“外行的人才戴手套。况且,他们又不咬我。我们
友情深厚,我饲养它们,它们给了我它们全部的爱,难道不是吗,亲爱的?”

  他捉住一只全身光滑的黑毒蛇,让它的蛇体轻轻地绕在他的腕上,然后他轻
轻地抚摸蛇头,蛇看起来心满意足。

  “来,摸摸它。你不害怕,是吧?女孩子就是胆小,你这么没用。”

  这种责备深深地刺伤了欧玲雅的自尊心,她伸出手去摸毒蛇的脑袋。

  令她吃惊的是,蛇头是那么火热、干燥,并非地想像的冰凉而粘滑。这就鼓
舞了她,她开始轻轻拍打蛇头,蛇闭上了眼睛,像是陶醉了。

  “它喜欢你,如果愿意,你可以抓着它。”

  “噢……好吧。”

  欧玲雅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把蛇接过来,让它的蛇体像一只黑色的大手镯一
样绕在手上。她可不愿意再让表兄嘲笑。蛇很温暖也很有份量,她感受到它的生
命像巨人的发动机一般搏动。

  不久,蛇就变得越来越重了。

  “我累了。我想你还是把它放回去吧。”

  她伸出手把蛇递给理查德;但是就在理查德把手伸向她时,蛇睁开了眼睛,
眼光中充满了敌意。理查德来不及拿开他的手,或者是他自鸣得意而忽视了蛇发
出的警告信号,他捉住了蛇头。

  它的下颚张开,将尖尖的毒牙刺进了理查德毫无戒备的胳膊中。他痛苦地抱
着胳膊狂吼乱叫,欧玲雅却爱莫能助。

  接着,那只毒蛇又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在欧玲雅手中睡着了。

  医生们竭尽全力终未能挽救表兄理查德的性命,一切都太迟了。从那以后,
欧玲雅就对毒蛇有着一种病态的恐惧感。

  现在,她在这儿,将一只毒蛇的蛇体绕在她的手臂上。

  “让它抚摸你,欧玲雅。它想探索你,想闻闻你。”

  她知道自己必须服从命令。但是该怎么办?她怎么能够忍受毒蛇亲吻带给他
的恐惧?很快,父亲的身影映入她的脑海。他的父亲微笑着将强有力的手臂放在
她的肩头,抚慰她。

  “你能做一切,欧玲雅。任何事情——只要你相信自己,因为我信任你。”

  她不禁为之一震,接着轻松地抓起毒蛇,蛇身便绕在她的胳膊上。她把胳膊
靠近自己身体,蛇头开始懒散地探索她全身。它的滑软、滑腻的头抚摩着她的腹
部,接着向上移动触摸她丰满的乳房。她每时每刻都期待着蛇吐出它有毒的舌头,
给她致命的一吻。

  但是这条蛇看起来心满意足,懒洋洋的,或许它根本就不想伤害她。

  渐渐地,欧玲雅开始感到蛇身触着她的皮肤使她有一种异样的冲动。眼镜蛇
看起来是那么富有挑逗性,就像一个情人一样颇有兴趣地探索着伙伴的身体。它
的温暖、干燥的头滑溜溜地碰着欧玲雅的皮肤时,她第一次感到一种被唤起的激
动。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感到有种东西在触摸她的阴部。一只手?但是有点粗
糙。那是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极有节奏地,也有些机械地抚摩她的阴唇。然而
却是那么那么地令她舒心。她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自己在这么一个怪异的、充满
了危险的环境中,竟能享受到如此让人心旌神摇的快乐;她感到腹部紧绷,两腿
间潮湿起来。

  “感受毒蛇对你的爱,欧玲雅。接受它在你的腹部、乳房和脖颈上的吻。”

  “是,”欧玲雅气喘吁吁,那只戴着手套的手离开了她的阴部,手指开始伸
进她的阴道。“啊,是的。”

  “感受蛇头伸进你的身体。”说话间,手指已经探入她的阴道口,感觉是那
么美妙,很快她就确信是毒蛇的头在她的两腿间,和她做爱。爱是多么伟大而又
危险。没有任何东西能像爱和死一样息息相连。

  蛇头轻轻地、富有节奏感地抚摩着欧玲雅的乳房,她有些神魂颠倒,一种安
逸的想法开始渗入她的潜意识:或许组织根本不想伤害她,而只是吓唬她,来考
验她的忍耐力。但是如果他们不小心将她杀了,他们将如何处理尸体呢,人们一
定会提出质疑。不——蛇是安全的,毫无疑问,它的毒牙被拔掉了。她曾听说过
在动物园或者马戏表演中,人们常拔掉蛇的毒牙。她心甘情愿地让蛇抚摸她的身
体,并且乐不思蜀。

  带着手套的手指从她的阴道进进出出,蛇头依旧富有节奏感地抚摸她的乳房,
并不时地玩弄着乳头。她已经陶醉得魂游体外;早忘记了羞耻——她知道有那么
多色迷迷的男人正在巴黎的一间阴暗的地下室中观看她。

  她能够忍受这一切,并一定能够克服。

  正当情欲高亢时,手指从她的身体中抽出。她发出一声尚不尽兴的呻吟,换
来的却是一片尖锐的嘲笑声。

  “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欧玲雅。还远远不够,你还要进一步证明你的能
力。”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毒蛇从她身上拿走,没有了温暖蛇身的触摸,她顿时感到
失落,感到孤独,浑身冰凉而栗栗发抖。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也激荡着她贪婪的
阴蒂,她情不自禁地将一只手放在腹部,接着慢慢地向两腿之间柔软的部位滑去。

  “不行!绝对不允许这样!”

  鞭子抽打在她裸露的后背,一只手臂粗暴地拽开她的手,并将她的手臂向后
反扭起来。出乎意料的疼痛使她屈服了。

  “得到允许才能那样做,明白吗?”

  “我……是,我明白。”

  “你是什么,欧玲雅?”

  “我……不知道。”

  “你是我的奴隶。你不是东西,从现在起,你要叫我主人,我要像对待奴隶
一样使唤你。清楚了吗?”

  “清楚了,主人。”

  欧玲雅默默地站在她的主人眼前,透过厚厚的蒙布,她看不见他,于是,她
低下头,一副听从受命的样子。

  “你怕痛吗,欧玲雅,我的奴隶?”

  “不怕,主人,”欧玲雅斩钉截铁地说。“我什么都不怕。”

  “你撒谎,”粗鲁的手指狠狠地捏她的乳头,她诧异地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哀
叫声。“在这个地球上,没有人不怕痛。”他停了一会,“但是我们中的一些人
却欢迎它,并理解和巧妙运用它,直到最终它变成快乐。”

  “是的,主人。”

  “得到允许才能说话。”一巴掌轻轻打在欧玲雅的脸颊上,她沉默不语了。

  “现在我准备取掉你的蒙布,奴隶。不要逃跑,否则严加惩罚。今天剩下的
时间,你要侍奉我和我的那些朋友,明白吗?”

  “明白,主人。”

  戴着手套的手笨拙地解开蒙布上的结,然后把丝巾从欧玲雅眼睛上移开。突
然见到光亮,欧玲雅极不适应地眨眨眼睛。

  房间并不像她最初想像的是一间古老教堂的地下室,而是红灯区的一片废墟。

  低矮的拱形屋顶和蜡蠋、手电筒发出的摇曳不定的光,使她恐惧不安,她仿
佛置身于一个充满了哥德式气氛的地方。一个个坟堆和墓碑掩映在断石残垣中,
天花板上的古怪人形冲着她龇牙咧嘴。

  房间里有四个男人,全都睑戴面具,身穿紧身皮衣——让她感到既威严又深
感不安。他们围坐在一个中世纪古墓的四周,墓顶平坦得像是一个餐桌,上面摆
满杯盘,像在举行宴会。几个男人的隐匿身份深深激怒了欧玲雅,一反怯懦,她
不顾主人的命令开口发话了:“你们干嘛不露出脸来,因为我认识你们,还是你
们怕被人发现?”

  一根细细的手杖,像是一条鞭子,抽在欧玲雅的肩胛骨上,她痛得大叫起来。

  “我告诉你,奴隶——闭嘴!”

  “是,主人。”

  “下不为例。你现在是我的奴隶,得到我的允许才能说话。”

  “我明白了,主人。”

  那个将她带到此地的家伙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后干笑一声。

  “不,我怒气冲冲的小姐,你不认识我们——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以前从没见过,以后也不会再相见。命中注定,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但我相信,也是最令人难忘的一次见面。“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欧玲雅背上
红红的鞭痕,”你不认为这点疼痛只是增加些佐料而已吗?“

  没等欧玲雅回答,他已转过身去:“我们之间有着一种隐秘的,超乎人性的
爱,我亲爱的奴隶。不久你就会理解一条实质性的真理:欲望是一种匿名的,纯
洁的需要,是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的。认识和自己做爱的伙伴并不是至关重要的
;人们所做所为都是缘于欲望本身。”

  他走回餐桌,继续向另外三个一直沉默地坐在餐桌旁的家伙发表他的见解:

  “对生命的渴望就是一种欲望,奴隶。欲望对我们大家来说则是一种更深切、
更微妙的渴望。只不过我们都有一挥之不去的忍耐性。即使我们的性欲得到满足,
我们对性的渴望仍旧存在。最终,欲望和我们一同走进死亡,走进坟墓。就让我
们来探索每一种渴望的极限,直至死神将我们所有的欲望掠夺,好吗?可爱的奴
隶?”

  欧玲雅站着一言不发,这场关于死亡和欲望的演说使她大惑不解,深感不安。

  “你愿意去探索那种欲望吗,奴隶?”

  “愿意,主人。”

  “好极了。”主人拍手鼓掌在墓桌旁坐下。“我们需要提提神,奴隶。你会
在那边地板上找到葡萄酒。拣一瓶来给我们斟上。”

  欧玲雅朝着主人手指的方向走去。前面一片漆黑,她屈身向前,蜘蛛网不时
地挂住她的头发,她这才发现这儿是一块祭坛。

  祭坛的面积大概比一个小房间稍大一点儿,仅供容纳一个圣坛和三四个祭拜
者。

  但看得出来此处已多年无人祭拜,尘土堆积成厚厚一层,祭坛也变成一堆朽
木。

  欧玲雅战战兢兢地走入祭坛,一根蜡蠋在祭坛后发出闪烁不定的光,她看见
蜡蠋旁放着一个发白的东西。她拾起来,原来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欲望是唯一至高无上的真理。敬拜欲望吧!

             *********

  她紧张地转过身,蓦然看见立在墙边的井然排列的葡萄酒瓶,便走过去拨开
瓶塞,准备倒出一些。这些家伙竟然懂得在举行仪式前让酒换气,看来还挺文明!

  但是该挑哪一瓶呢?显然这也是一种考验。尽管欧玲雅颇得意于自己鉴别好
酒的知识,但她又怎么能猜出主人的心思?他不是一再强调欲望的多变性吗,如
果她为他参谋,他也许会改变主意的。

  她浏览了一遍酒瓶。十二种不同的酒,没注商慓,但绝对是上等好酒。一些
是多年陈酿;一些是才酿制甚至很粗劣。一种是密封很好的、暗红色葡萄酒,一
种是散发着芳草香味的淡葡萄酒。

  最后,她选定了一瓶86冒顿别墅产的葡萄酒。拿起酒瓶,她离开令人毛骨
悚然的祭坛,回到光线氤氲的房间。主人和他的朋友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静静
地等待着她。

  她走进他们,将酒瓶递给主人。

  “你选了吗?”

  “选了。”

  “我相信,那对你是一个好的机会。你斟酒吧。”

  主人像鹰一般盯着欧玲雅将几滴稀有的液体倒入他的水晶杯中。然后将酒杯
对着光线,嗅了嗅后,尝了一口。欧玲雅屏气凝神,等着主人大发雷霆,因为她
认为主人一定会对她的选择不满意。

  今她吃惊的是,主人放下杯子,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倒酒。

  “酒很不错。色正味醇。”

  这句话让欧玲雅骄傲起来,她忽视了兴奋也应保持理智。当她为主人和他的
客人斟酒时,不小心将一小滴液体流出瓶口,滴到一个穿着皮裤的客人的腿上。

  客人不满地大叫起来:“你这个粗心的心贱人,看做了些什么!”

  “对不起,实在抱歉!”

  “舔掉它,再一滴。”主人命令道。

  那个客人揪住欧玲雅的头,拖着她跪在地板上。她舔着葡萄酒的残迹,确信
已经干净了。

  但是她舔完后,客人仍不满意,他要继续惩罚她。

  低下头,他拉开裤子上的拉链,掏出了他的阳物,接着拿起酒杯,故意将酒
全部倒在上面,酒在睾丸上结起了水花,像是淡红色的露水。

  “舔干每一滴,奴隶。”主人命令着。

  欧玲雅施尽全身的技巧吮吸着客人的尤物。她必须使他高兴起来,不再生气。

  他的尤物味道很好,葡萄酒的烈味和着他产生的精液味。她用舌头辨出他的
体液,滑腻带着一星点奇妙的碱味。恐惧和兴奋交相左右着欧玲雅,她感到两腿
之间一片潮湿。她突然希望客人将她按倒在地上或者桌上,骑在她身上,然后让
他的硬物进入她的身体。

  令欧玲雅惊诧不已的是,几秒钟后,客人的睾丸突然变硬,在她的舌头上喷
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来。一些喷到她的脸上,一些落在客人自己黑色的长裤上。

  很快,她发现几个男人都站起来,围在她的身边,一个个怒气冲冲。

  她的心一阵收缩,惊讶却夹杂着一丝兴奋。她本来不愿意去感受欲望,然而
在这儿,在这个怪异又充满恐怖的地芀,她所有的戒备都解除了,只有愿望,强
烈的被人占有的欲望。这些欲望打垮她意志的防线。

  “看看你做的是什么,奴隶!”当她用夹杂着恐惧和兴奋的复杂的目光看着
主人时,他怒斥道。

  “惩罚她,现在就惩罚她,”一个客人叫嚣着,抓住她的头发,让她痛苦地
扭动着。

  “鞭笞她,还是用九尾猫?”

  他们轻松地将欧玲雅提起来,让她躬着身子趴在坟墓上,她顺从地低着头。

  第一下抽在身上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痛得缩了一下。和抓着毒蛇将它
靠近自己的胸部时的恐惧相似,忍受几下抽打又算得了什么。

  当抽打强度加剧,雨点般地落在欧玲雅身上时,她的思绪又回到瑞典一座山
腰上,和拉斯在雪堆里做爱的情景。他们走出热气腾腾的浴室,浑身冒着蒸汽,
就迳自跑到雪地里,倒在了松软的雪堆中。他们像烧着了一般。雪地的冰冷和她
身体的火烫看起来是那么矛盾。

  正值春季,明媚的阳光照着山腰,也愉愉地看着他俩在雪中滚成一团。呼呼
喘气,健壮的滑雪教练已沉浸于这极端的快乐和不适中,欧玲雅却激动得无法呼
吸。她的身体像是燃烧了一般,尽管她是那么冷,非常非常的冷。

  拉斯轻巧、熟练地进入她的身体,她忽然下身潮湿,渴望得到他。当他们和
谐地融合在一起时,这种燃烧变得越来越盛,就像是一个炙人的火炉。终于,她
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雪,忘记了不适,完全陶醉在这激动人心的、神奇的交响乐
中。

  现在,当九尾猫起起落落,抽打在她身上,产生一道道红色的痕印时,她感
受到了类似的燃烧。一种进入心灵深处又向外辐射的灼热,使她的每一根神经末
梢变得敏感起来。她的思绪混乱,不再去想反抗,她感觉着自己就像是在波涛翻
滚的海浪中洗澡,带着一种复杂的激动之情。

  声音包围着她,编织成一张声音的网,她毫不在意。只有快乐是实实在在存
在的;这片刻的快乐。

  突然又有一种新的激动——尖利而敏锐。霎那间,她简直还没有意识到是怎
么回事。很快,她知道了是九尾猫的把柄滑进了她的两腿间,碰到她的敏感部位。

  她扭动着身子去迎接这个可爱的入侵者,当阴部轻轻悸动,达到一种兴奋的
高潮时,她快乐地呻吟起来。

  快乐,最终的快乐。

  “就这样吧,可爱的奴隶。”

  欧玲雅试图挣脱,但是链子牢牢地拴着她,嵌在墓地古老的砖墙中的铁环将
她吊起。

  “挣扎是徒劳的,亲爱的。链子很结实,我已经上了锁。”

  “但是……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

  “什么处置,亲爱的?怎么,一切全结束了!我的工作完成了。”

  主人和他的客人熄灭蜡蠋和手电筒,转身走上了通到外面的台阶。

  “你们要去哪儿?”

  没有回音,只剩下一支蜡蠋发出微弱的光,照着昏暗的房间。终于,主人踏
上最后一级台阶,最后一次朝欧玲雅转过身来:“我们必须面对恐惧,我亲爱的
奴隶。利用它们;探索它们;享受它们。”

  他举起手熄灭了最后一支蜡蠋,将欧玲雅推入了黑暗之中。当沉重的房门
“砰”地一声关上时,恐惧开始肆虐地啮咬她的心脏。他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烛和恐惧在黑暗中陪伴着她。

TOP

0
               第十二章

  房间里又黑又冷;欧玲雅在听到黑暗中的某处,有夜虫在飞舞。她竭力镇定
自己,安慰自己这一切仅是考验的一部分,但是身体中却不时地传来一个可怕的
声音: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儿?他们把你遗忘了,让你呆在这个鬼地方去等
死吗?

  时光流逝——她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多久。刺骨的寒气包裹着她,她浑身起满
了鸡皮疙瘩。她是那样孤单无助,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难道这一切都是因
为自己的自负和贪婪导致?难道这种痛苦一直要等到她死去并腐烂才能消失吗?

  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但是她没有让它滴落。欧玲雅从不哭泣,即使在这儿,
在这个无人看见的地芀.

  一阵亮光突然照亮了她,面对提灯她简直无法适应自己的眼睛。

  “点亮蜡烛和手电筒。”一个极不熟悉的声音说着,欧玲雅不禁在希望和恐
惧之间徘徊。是有人来营救他,还是有人来继续给他施加痛苦?难道是她的考验
结束了?

  蜡烛点着,渐渐照亮了黑暗的房间。欧玲雅发现面前站了七个男人——身穿
西装,打着领带,相貌普通的男人,好像他们要去参加商务会谈。

  欧玲雅认出了其中一个长官,是信使,但其他人都很陌生。

  “晚安,欧玲雅。”

  七个男人在她周围站成一个半圆。

  “你现在打算把我解下来吗?我的胳膊被吊得要脱节了。”

  “很好,很好。”

  “难道我……我已经令你们满意,通过了考验吗?”

  组织成员们微笑着点点头。

  “你表现很好,欧玲雅。我们被你的热情和才能深深打动。而且,面对危险
和恐惧,不动声色。例如,你对待眼镜蛇——最让人难忘。”

  “但是它并不危险。你们拔掉了它的毒牙,是吗?”

  “没有,欧玲雅小姐!是一条没有拔掉毒牙的眼镜蛇,当然,你不会再遇到
这种情况。”

  欧玲雅不禁想呕吐,她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接近死亡。

  “一个组织成员绝不惧怕危险,欧玲雅——我想你父亲教导过你。现在,亲
爱的,在我们同意你进入组织前,你必须还要克服一个挑战。”

  “还有一个挑战?不是告诉我只需完成七次考验吗?”

  “我亲爱的欧玲雅,进入组织的程序是经过严密筹划的,相信你会理解。所
有的候选人,在得到允许进入组织之前,不仅他们的技巧、勇气和忍耐力要令我
们满意,他们还要有自我否定能力。”

  “这是你的任务,亲爱的。”长官解释着,走出一片阴影,将手轻轻地放在
欧玲雅的乳房上。“我们要动用所有的技巧和才能刺激你的身体。

  但是你,亲爱的,一定要忍受。如果你发出任何欲望的表示,你就要去死。

  你愿意吗?“

  欧玲雅的思绪又是一片混乱。这是怎么回事?她已经过关斩将,走了那么远,
怎么还逃脱不了死亡的阴影?恐惧袭击着她。但是她知道,在这最后的磨炼中,
她不能失败。世上没有回头路。

  “我愿意,”她回答道:“我不怕。”

  手伸到她的身上,指尖上带着欲火的手。这些手知道女人身上的任何一个角
落,任何一条路线去激起她的欲望。她无处可逃,她无力避开他们的抚摸。

  欧玲雅紧咬嘴唇,一声不吭,直至嘴唇咬出了血,她知道自己必须压抑住内
心狂涌的欲望。但是欲望像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将她淹没,将她吞噬。

  那些话又一遍遍地在她脑际回荡:死亡或者自我否定,死亡或者自我否定。

  这样一种残酷的,无法选择的选择,突然,她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睁
开双眼,在蠋光摇曳的昏暗中,大声地叫起来:“死!如果死亡是对快乐的惩罚,
那我选择死亡!我不愿意否认我的欲望!”

  顿时,男人们将手抽回,将手离开了她颤动的、充满了渴望的身体。

  “在死之前让我快乐吧!我有权利要求快乐。”

  他们解开吊着她的铁环,将她放在了坟墓的平台上,他们的手、舌头和敏锐
的手指又重新落到她身上,唤起了她的欲望。她无所顾忌地、大声地呻吟着、叫
喊着。现在,她盼望着达到高潮时,快乐的欲望的高潮。她真正体会到了那个陌
生人告诉她的话是正确的。

  欲望——匿名的、纯洁的欲望——全都在此时此地,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快,
她就要承受贪欲的恶果,但是现在,欲望才是她真正的主宰。

  她完全沉浸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报应的恐惧现在并不能阻上她。她只
感到快乐。一种奇怪的方式,她战胜了恐惧。

  她四肢舒展地躺在坟墓顶上,躺了很久很久,她已经快乐地神魂颠倒了。接
着,令她吃惊的是,她被轻轻地抬起,然后站在地上。周围发出一片笑声。

  长官第一个发言:“请接受我最衷心的祝贺,欧玲雅小姐。”

  “祝……什么意思?”

  “小姐,你还不明白你自己所做的重大决定。你看,小姐,一个真正的组织
成员总是把欲望放在否定之前,即使受到死亡的惩罚。你的父亲为你感到骄傲,
欧玲雅。”

  “你的意思是……?”

  “啊,小姐,欢迎你加入组织,成为组织中的一员。”

             *********

  坐在飞往伦敦的班机上,欧玲雅回顾着过去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不禁喜上眉
梢。

  这是一个多事的星期,发生了她所期盼的一切。很快,她就会在希特斯罗着
陆,乔希慕会在那儿迎接她。这是她生活恢复正常后所做的最快乐的选择。

  她不停地玩弄着戴在右手上的金色戒指:“大爱魔”组织象征的戒指。她又
回忆起乔希慕赶赴伦敦举办他的首次大型画展前,跟她讲的最后几句话:“你教
会了我许多东西,欧玲雅小姐。遇到你之前,我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调皮的
男孩子。我觉得还要从你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

  当她想起乔希慕的这几句话时,不禁唇上漾起幸福的微笑。

  现在有“大爱魔”组织的引导,欧玲雅会教给乔希慕任何一个男人需要知道
的知识。

  「全文终」

TOP

0
          黑蕾丝小说系列之——神秘之河

  原??著∶莎丝琪。荷波/乔琪。安琪儿

             翻??译∶谢玉玲

**********************************

  ??当坚毅、无畏的记者西德尼接受了去亚马逊河考察的任务後,她发现这
次筹划已久的探研倒很顺利。不过,那位摄影师似乎总引起猜疑,还有那位英俊、
潇潇的场物学家,时常显得异常的心情烦扰。西德尼不久就意识到,这实际上是
一次暗藏着去寻找一座失落的印加古城的探险。每个人都表现的那麽奇怪,那麽
性欲旺盛,热带丛林的湿度越来越强,彷佛有一古老绅秘的力量正在对这支探险
队挥着魔力。到处回应着远古的声音在这段印第安纳°°琼斯的、充满了欲望和
奇遇的经历中,热带丛林为西德尼带来了危险和欣喜。

**********************************

-------------------------------------------------------------------------------------------

                第一章

  ??我就像迟缓而晦涩的英国夏季,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查利指名道姓地
说何时该为我准备辞职晚会?当我背对他正欲发作,他却告诉我麦克要见我。

  ??麦克是总编辑。肥胖、深沈并且精力充沛。

  ??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後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迟到了,」他愠怒的看看我。

  ??我只是名雇员,只有这样才不会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深感不安。「我是迟
到了,老板」我拉高语调,「因为昨晚我带着相机去参加了一个晚会,拍摄到一
只真正的大猩猩。接着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弯处挡住我,并询问为何她的丈夫总
不能理解她。那只大猩猩被其他人?哩啪啦地拍着照,我都快疯了,因此喝得太
多睡着了,这便是我迟到的原因。」我往喉咙里灌了些咖啡。

  ??「真让人心,西德尼,」麦克用较和蔼的语气说。他喜欢我的唐突。

  ??我喜欢自己的名字。对於一个女人来讲,这是极罕见的。我的双亲从不
抱怨未曾有个男孩,他们只想令我在世上拥有一席之地。

  ??我露齿浅笑,现在已无法在尘世间同他们联系、向他们炫耀了。

  ??麦克有些吞吐。「我已替你安排了一项工作,」他说道。

  ??查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住嘴,小子,」我正色道。「别这样。」

  ??「你还没有听明白。」他很有耐心。

  ??「我充分具备新闻记者的敏感,」我说。「知道何时会被人开除。」

  ??「很多人都渴望得到这次机会,」麦克低声说道。他掌握了真正的谈话
艺术,那正是为何我们只能在报纸上撰稿赚钱的原因。麦克保留了否决权,他清
楚自己不会写。

  ??「那就让他们去干吧。」我慢吞吞地说。

  ??「我指定你了,西德尼,这没得选择。」

  ??「我好害怕噢,」我吱吱地叫道。

  ??「卡尔在休养。」

  ??「火车站?」

  ??我坐在椅子里朝後仰了仰身。「哎哟,是吗?为什麽?狂犬病?他应该
停止拨弄那些奇怪的狗。」

  ??「不要讲了,西德尼,」麦克尽量忍住笑。「这不是开玩笑。」

  ??「你在骗人。」

  ??「我没有。这家伙摔得很厉害,他跌断了好几根肋骨。」

  ??「顶多写篇报导,」我安慰道。

  ??「真该死。小孩子掉下来才会报导,一个撰稿人掉下来是不会有人介意
的,他们认为这很难堪。」

  ??麦克说得一点没错,记者报导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他们自身
毫无瓜葛。

  ??「我不明白,」我小心翼翼地说,「为何卡尔住进了医院就一定要找我。

  」卡尔擅长写游记和历险记,他周游了世界各地。对我而言,旅游和冒险都
是一场灾难。

  ??「我们已经为他订了座,西德尼,况且票价非常昂贵,我们没法退掉。」

  ??「哼!不见得,」我深表怀疑地讲道。

  ??「等到他完全康复至少还需几星期,现在的实际问题就是必须马上有人
去。」

  ??「那可别派我去,老板,别忘了我是专栏记者。」

  ??麦克朝我倾过身体。「每家报纸都在抢这个新闻,所以我们一定要与众
不同地处理此事。」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我需要做笔记吗?」故意摒住气息地问道。他对
我讲话的口气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

  ??「卡尔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这项任务,」麦克说。他的忍耐所剩无
几,同时我的感觉越来越槽。「卡尔是位多才,有创意,勇敢无畏的写手。」

  ??「是的,还有他那独特的消费观念。」在办公室中卡尔的消费具有传奇
色彩,这正是他不受欢迎的原因。每次他旅行归来,都会带回许多特别引人注目
的报导,令我们不得不重新排版。卡尔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快,经理所以能够容
忍他,正如刚才麦克说的,因为他是位非常有才华、有创造力的作家。在我的印
象中,他也是个怪胎,行为猥琐,就像每个人所了解的那样。

  ??「我们可以介绍周遭的状况,」麦克说。「但那只会是一篇平庸与别人
没两样的报导,因此我们开了个会,一致认为要避免如此,要保证拿出一个与众
不同的见解。」

  ??「麦克,我爱你。」我说,「可我是靠写文章赚钱的,正如我无法诊断
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是否健康,因为我并不清楚她已过了绝经期,应采用荷尔蒙
取代疗法。」

  ??「真的吗?」麦克转变了注意力问道,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
烦。

  ??「多看看你主编的报纸。」我乖戾地理怨道。

  ??他恢复了正常。「西德尼,」他说。「你必须去,明白吗?没得选择。

  当然旅行会使你兴奋,是吗?」

  ??此刻我的胃部一阵痉挛。「难道要到非洲去吗?」我问道。「那些地方
从未停止过内战,处处都有挨饿的孩子。我无法完成这项工作,麦克我真的不行,
我要辞职。」

  ??「不是去非洲。」

  ??「那就是到一个所有的人民都认为女人该戴面纱又不能开车,或是已解
体的苏维埃共和国去。我仍然要辞职,决心不变。」

  ??「别那麽蠢。那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而且人口相当稀少。」

  ??「南极洲,」我悲痛地呻吟道。「到处是企鹅、白雪和科学家。我相信
企鹅们一定会非常亲热。」

  ??「不要再讲了,西德尼。」

  ??「感谢上帝已有一个妇女攀上埃弗勒斯峰,并且还有进入太空的。」我
随声附合道,内心被吓得七蹦八跳。

  ??「你太歇斯底里了,」麦克冷冷地讲道。

  ??「所以这份工作根本不适合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着,在
一旁暗自窃笑。

  ??「你明天搭飞机去迈阿密,」他根本不接我的话,自顾自说着。

  ??我禁不住张开嘴。「迈阿密?人口稀少?我知道那儿的谋杀率很高,可
没料到会糟到这种地步。」

  ??「你不需要离开机场,事实上也不可能,因为在转机之前仅有两小时。」

  ??「转机?」我的声音含混不清。

  ??「去贝伦。」

  ??「伯利恒?充当宗教使者。」

  ??「是巴西的贝伦。你可以搭早班机从贝伦到玛瑙斯,在那儿再坐船。」

  ??「船?」

  ??「去亚马逊河的船。」麦克重新又和蔼起来,倾身向後对我微笑着。「
去看一看雨林,西德尼,再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结论,不要考虑那些统计表,我
们已全部存进档案柜了。我们想要你的印象,一个普通人的看法。假如我们派个
环保学家去,他们会过分的感情用事。而在那里,我们需要一位有坚定信念的人。」

  ??对於被当作普通人这种侮慢,我恨本不予理睬。「麦克,」我声音嘶哑
地说∶「那儿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昆虫。」

  ??「我们这儿也有虫子。」

  ??「不一样,」我断然否决。真是个和蔼可亲的杂种。「我是指苍蝇。在
人们吃饭时飞来飞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机。它们到处叮咬,传泄细
菌,不过这些细菌倒会使科学家们感兴趣,因为迄今还未找到治愈的方法。」

  ??「你可以穿迷彩服。」

  ??「我不喜欢丛林。」我悄声低语彷佛这是个特大的秘密。

  ??「那正是为何要你去的原因,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视野。坦白地说,我们
是比较希望卡尔去的,但也并不介意在你身上重头做起,并且接受一个全新的观
点。」

  ??「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我无望地说。「我要在林中砍下软枝,
在路边堆成有门和窗户的房子,然後在屋顶竖起一块闪耀着「比萨饼屋」的霓虹
招牌。」

  ??「很好,」麦克笑咪咪地说道。

  ??「我也喜欢黄金,」我说,「听说那些金矿工实在恶劣。」

  ??「你爱怎麽写就怎麽写吧,」麦克虚怀若谷地讲。「我们一定会刊载的。

  」

  ??「不,」我痛苦地连连说道。「不,不,不。」

  ??「他们正在办公室拿你打赌,赌你是离开报社还是按照吩咐去做。」

  ??「假如我离开,谁会负责这本书?」我用目光紧盯住麦克。

  ??「克莱尔。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荐,一旦你辞职,她便接替你的位置。

  」

  ??克拉拉这只母牛,我就这麽骂她,竟想抢我的饭碗。

  ??「西德尼,」很显然他明白我认输了。「一鼓作气,快捷,敏锐地将它
写出来。我们会为你感到骄傲,或许是几篇大篇幅、内容丰富的文章。就像你的
红利一样。」

  ??「新闻图片怎麽办,」我急切地问。「我没有摄影器材。」

  ??「都已准备好了,卡尔安排好了一切。有个家伙已经到达巴西,将陪你
一同上路,顺便说一句,这是一次私人名义的考查。显然那人并非报社编辑,但
卡尔说他是个好人,我想他是在回来的路途中结识他的。而且我猜他就是那个认
识有钱女人的人,正是那个女人支付了这次旅行的所有开支。你正好趁机写一本
书,」麦克不经意地补充道。「我们不会介意。我们可以连载它。」

  ??「你是个爱撒谎的人。」实在是怒火中烧。

  ??「你敢冒这个险吗?」他愉快地微笑着。「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
西德尼,珍妮会给你所有的材料。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买些衣服,并且打几针预防
针。记住一定要将服用抗痢疾药丸的时间填早些。」

  ??我留了些时间去探望卡尔。尽管我不喜欢他,但还不至於如此冷酷无情,
我不能感到对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从一部恐怖电影中逃跑出来的人。他被捆挂着,
身体各处都缚着绷带。

  ??「他们派我到你的那个地方去,」我幽幽地说,同时想知道透过绷带,
他是否能听清我说话,「你想我去吗?」

  ??他的下颚被金属线固定住了。我凝视着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眨一下
眼表示同意,两下表示反对,」我提议。

  ??他眨了两下眼睛。

 ???*???*???*???*???*???*???*???*

  ??我留下一小时向我的邻居蒂龙告别,他住在我楼下昏暗的地下室中。是
一个朋友,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纯粹建立在性的基础上(并非那种曾被某些人称之
为「纯洁之物」的性),当那种渴念充盈於我们心头,但同时周围又无他人可迅
速来解决欲念之苦时,那我们彼此之间便可相互宽慰、解馋。

  ??例如这种情景∶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视,正如你们曾经历的,孤寂一
人,嚼着香脆的巧克力,狂饮了一瓶或是两瓶葡萄酒。此刻你将是约翰尼。迪普,
丹尼斯。奎德,尼古拉斯。凯基或者理查德。塞尔,伴着影幕上热情而性感的娇
艳女人尽情欢乐。我就把电视上的女人想像成自己,随之产生了饥渴的感觉,你
明白我指的是什麽,你的男根渐渐不安分起来,那软软的玩意正变得明显。紧接
着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假如蒂龙在屋里并有心助人的话,便会迅速
从那几阶昏暗的楼梯爬上来。

  ??有时为了解决他自己的生理需要,即便没被邀请,他也会出现。同样我
也要委身於他,不用多久,他那从牛仔裤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便从兴奋进入了
安顺状态。

  ??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他会脱去我的紧身衣和三角内裤,将我靠在门上,
一边将阴茎向上刺入我体内,同时托住我、深深沈入我伸展开、雪白的双股。蒂
龙拥有一副健美的体魄,每隔一天他都要到过两条街远的一间体育馆锻炼身体。

  他常常选择不同的姿势。我喜欢以那种方式(和他在一起),认真注视着每
个性交动作,把它看成是一个真正的朋友赠予的神奇私物。他的阳物就像他结实
乌黑上其它每一块肌肉,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捆好行李,在离开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开了他的房门,我那带着挑逗
性的微笑是一个明显、有目的的信号。除了一条蓝底白点的短内裤外,他全身一
丝未挂。他的肌肉相当棒,那犹如蛇发女妖般恐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堆在头和肩
上。

  ??当他瞥见行李时,挑起了一条眉毛,「喂,西德尼,我并不介意像一位
好邻居那样为你效劳。可现在实在遗憾,你不要搬走。千万别搬。那屋子若空出
来,肯定会被租出去,当然这是应该的,亲爱的,你能理解那一切。」

  ??「我毫无办法,」我故作悲伤地吸了吸鼻子。「我想这房子以後也没什
用了,我要乘早班机离开汉斯罗,然後进入亚马逊河进行探测研究,希望能忘记
你。不过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我们先来个小游戏,如何?」

  ??「要知道一下子同你脱离关系简直让我措手不及。」他把我的行李拖进
门里,将门在我身後踢上。

  ??我的裙子既短又紧。手慢慢向上蠕动着,从上到下解开了那件宽松的旅
行短衫前面的四粒钮扣。

  ??他平躺在躺椅下,双脚撑在身体两侧,脊背平直。毫不费力地将一根举
重杆不停地上下举过头顶。现在他的短裤被丢弃在地板上,黝黑的快乐之根正指
向天花板,以一种友善的姿势晃动着。

  ??我的手在裙子里蠕动了几下,猛地将它拉得高高的,脱去了三角裤,将
一条腿摆到他面前,并用舌头擦过他的耻骨,同时托起他那长长的阳具,将它放
到我那热辣辣、隐隐抽痛的地方。我沈下身体以便能碰到它。当它不知不觉地溜
上来抵住我的下体,毫不犹豫地深深插进债权人时,我发出了一阵「噢、噢」的
啧啧自喜声。我紧紧夹住它,身体不停地上下扭摆着。

  ??蒂龙咧嘴粗俗地大笑着,有棱有条的脖颈,紧收的肌腱,举重器被信心
十足地向上推动着。「合上节拍,亲爱的,」他抱怨道。我像个听话的女孩般努
力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後再向上滑到顶端,一只手摸索着,罩住了他的
睾丸;戏弄着,把玩着。

  ??他犹如铁棒一样在我体内上下抽动着,像一名至高无上的运动员,就是
那种在三零年代会令希特勒以背愤对,嗤之以鼻的乌黑、健壮的运动员。

  ??我的双乳在他脸上舞动着,蒂龙哈哈大笑,他喜欢这种揶揄的方式,不
断地触到、分开。他无法一边抽动肉棒,一边吸吮我的乳房,他具有如此强烈的
锻炼欲望,以至於无法停止手中的举重。事实上,我觉得他已获得了比以往任何
时候都更强烈的欢愉。

  ??「五十,」他满意地吐了口气,将举重杆向後放到了支架上。他用白晰
的双手紧抱着我的双股,连续上下的推送着,非常欢愉,当我们的身体滑腻腻地
扭动到一起,他抬起脑袋,叭唧叭唧大声地吸吮起我的乳房。

  ??我的性高潮来临了,全身震颤不已,他亦如此,猛地停住抽动,发出像
猫叫春一般的愉悦声。「噢!噢!噢!」

  ??我用自己骚动的阴肌紧紧夹住他多肉的、有规律抽搐、塞得满满的阳物。

  过了一会儿,我将自己从他那可爱的,正在变软的长长的男根中脱身出来,
慢慢晃到浴室里洗澡。他也跟了进来,在我涂抹粉红色的口红时,钻到了莲蓬头
下面。

  ??「你要去哪里?」

  ??「我告诉过你了°°去亚马逊河。」

  ??「噢,是这样,」他低声轻笑,并不相信我,我只能说,全当它是预定
的为期二周的马约卡岛休假之旅,目的为了欣赏更多的种子般的家伙,和少许令
人陶醉的特制啤酒。当我拎起行李向房门走去时,对他送了个飞吻。

  ??「答应我,别看我的报纸。」

 ???*???*???*???*???*???*???*???*

  ??我厌恶飞行现在却只能坐飞机。我想随心所欲地四处走走,吃些可口的
食物,消遣之後再冼个澡。而不是困在狭小的机舱内。接下来便到达了贝伦。

  ??贝伦是座非常现代、很有名气、相当巴西化的城市。这比待在飞机里要
强上一千倍,我在商店里买了许多物品。下决心要超过卡尔的津贴。

  ??接着,我又飞往巴西内地的玛瑙斯。我倒颇喜欢这架飞机,因为它并没
有伪装成安逸舒适的模样。在贝伦,亚马逊河是如此的宽阔,那是毫无希望的。

  我是指,假如补充些盐分,这样才能获得比大海还深的情感。在玛瑙斯,我
又看到了河的另一面貌。

  ??在玛瑙斯我必须等着见我的朋友,据卡尔说前来的将是位叫马森的摄影
师。报社已做了个交易,将购买他的摄影照片,那位视此行为度假的女老板显然
高兴有一位职业作家和一名摄影师同行。当我投宿时他不在我住的酒店里,因此
我决定享受一下这里的夜生活,看看这里的热带化商业有何特点。这里的男人相
当敏捷、大胆。他们采用了女士喜爱的手段,就像是一次不期而遇似的。

  这是一种我能应付的方式。不过现在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所以我友好
地打发他们回去,耐心地等待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约一百万人口,有许多摩登的高层建筑,全部
掩蔽在丛林地带中间。每年这条河的水位落差有四十英尺,所以那些船坞都是浮
动的。我来到玛瑙斯歌剧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詹妮。琳达於一九一零年曾在
此演唱过,俄国的芭蕾舞团在全盛时期亦在此演出过。目前这里上演着一些低劣
的文艺节目,但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

  ??我并不愿意撰写有关它的事情。我不是游记作家,没必要写渡假文章,
我更不乐意陷入写导游指南的困境。我回到酒店,因闷热、潮湿浑身搔痒。房内
没有冷气。我换上一件白色泳衣,外披一条丝质便袍,来到游泳他边。

  ??突然间天变得昏暗起来。我离赤道那麽近。游泳池几乎空无一人。池底
亮着灯,四周似乎很暗,因为池边安装在铺着瓷砖地面上的照明灯全关闭了,所
以你只能从上面看清它。自下面透过蔚蓝色的炽热池水仰视,便能看见夜晚的星
空。

  ??我浮出水面,自娱自乐,将滴水的秀发後捋,然後爬出水面。

  ??一个男人正注视着我。他独自一人坐在池边的一张桌旁,抽着烟,仔细
观察着。

  ??我搜寻着浴巾和便袍,它们不在我刚刚放的地方。最後,我把目光落在
了那男人身上。

  ??我的浴巾躺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便袍也被搭在椅背。

  ??我不喜欢破人耍弄。

  ??我越过他身旁,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夜晚馥郁的空气如温热的橄榄油扑
上我凉爽的肌肤。

  ??「要烟吗?」他边说边递过烟盒。

  ??「我已经在冒烟了,」我答道。一边擦着头发。

  ??他挑了挑眉毛。光线并不太亮,但仍能看清他约摸三十多岁,粗扩的轮
廓,穿着一套带摺皱的夏装。没有系领带,敞领的白色衬衣配上灰白的外套使他
看上去相当黑。

  ??「当我被耍时,」我大声嚷道,「会非常生气。」我露齿笑着。

  ??「西德尼,」他说道。

  ??「嗨,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为了认清你,我特地询问了服务生。在我看来西德尼应是个男人的名
字。」

  ??「我动了手术。同约翰。韦恩一样。他企图做玛丽恩。」此时,我才知
道自己正在同一位美国人谈话,也可能是加拿大人,我辨口音不太灵敏。

  ??他的目光停在我穿着比基尼的身体上。「挺高明的医生,」他边说边居
心叵测地吹了声口哨。

  ??我穿上便袍。「先生,如果你想得到女人的衣物,可以去买嘛,下次再
看到你拿我的衣服,我可要报警了。」我低声说道。

  ??「卡尔为什麽没来?」他突然地问道。

  ??我的心一沈,他竟是我的同伴。

  ??「他出了意外。所以报社就派我来了。」我小声地补充道,「我也是一
名记者。」

  ??「那同卡尔的交易怎麽办,他可是一个重要的人。」

  ??「你在同我的报社做交易。伙计,卡尔可不是发薪水的人。」

  ??他显得怏怏不乐。「我不想带你一起去亚马逊河。」

  ??「用不着你带我去任何地方,我自己能去。」

  ??「为什麽卡尔没有亲自告诉我?」

  ??「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全身正处於固定状态。」

  ??「他遭人毒打了?」

  ??「喔唷,」我温和地说道。「你肯定来自於一个社会秩序非常混乱的地
方。在我居住的那条街上,犯罪仅只在人们的脑子里酝酿。即便发生了,也非暴
力。他从一个高台上不慎跌下来。我意思是他原本是想跳下来,不幸橡皮绳断了,
就这麽回事。」

  ??他用拳头重击桌子。「我不相信,」他低吼道。

  ??「我是在说谎,不过迟早会有我们认识的人告诉你事实真相,」我尖声
说道。他是憎恶所有的女人还是因为我这易怒的性格?说实话,我本人倒蛮喜欢
自己的这种性格。

  ??他乖戾地瞪着我。「你不应该来,应该是卡尔的。即使卡尔不来,至少
也该来个会写作的男人。」

  ??「自负的家伙。」我振作了一下。「你正弄得我心烦意乱。」我眨眨眼
皮。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嗨,这人实在糟透了,这麽想着,人渐渐变得轻
松起来。

  ??夜色如爱人般的怡人。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强劲的音乐声。我感到有
些饿,今天早些时候我曾拜读过这里的菜单,看起来蛮可怕。身上沾的水在比基
尼泳衣的胯裆处集聚起来,慢慢滴到地面。

  ??我有点意乱情迷。

  ??「你看起来不像个愿意吃苦的人,」他说。

  ??「告诉你,」我重又徐缓地说道。「抛开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一心一
意地拍摄,就这些知道吗,其馀便没你的事了。」说完扭头便走。

  ??我仔细打扮了一番,在用餐前来到酒吧喝了一杯。在这儿,我承认结识
了一位真正温文儒雅的人。一位商人,他是这麽自我介绍的。看上去他的穿着极
为考究。我感到该是自己了解这国家的时候了。在一同享用了食物和酒水之後,
我把他带回了房间。

  ??我能克制住自己,我并非一名花痴,尽管我喜欢这样,是打心底的喜爱。

  那位摄影师一直注视着我,盯着我吃东西,喝酒,跳舞,直到和那个男人离
去。

  ??这些摄影师大都有窥淫狂症,喜欢偷窥他人的一举一动。

  ??我的这位巴西客人属上乘之物。他解开我的丝绸衬衣,亲吻着双乳,伴
着音乐的节奏紧搂住我摇摆着。巴西是个音乐王国,好像每个人的血脉中都流淌
着乐曲。

  ??隔着他的裤子,我能感觉到他肿涨的阳物。我喜爱这一切,这种令男人
和自己兴奋的感觉,他太棒了,我们将一同享乐。这家伙很乾净的,可以说相当
洁净,闻上去气味好极了。

  ??他一边跳舞,一边脱去我全身的衣物,接着退後站住,观赏着,禁不住
对看到的一切鼓掌起来。「真美,」他喘息着,「太美了。」

  ??其实我并非很美,不过这种赞誉对我没有丝毫伤害。

  ??他褪去自己的夹克外套,但紧接着又显出不安的神情,他跪下来亲吻着
我的腹部,卷曲成环的汗毛,舔吻着我的双股直至我吸呼加速,这时我才想到旅
行并非一件无趣的差使。

  ??他的衬衫很硬,在肤色的反衬下显得愈发的白。我解开衬衫的钮扣,轻
吻着他光滑无毛的胸部。当我解开他皮带上的绊钩时,突然听到他停住了呼吸。

  这种体味太妙了。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却有着发达的肌肉,强健的体魄。我面向他伫立着,
将自己赤裸裸的乳房贴在他裸露的胸膛揉擦着。双手扯开他的裤子。小腹向前挤
压着。我好喜欢这种方式,或许他也有同样喜好,不过他丝毫没在意。性器官坚
挺地挤在我俩中间,我们热烈地亲吻着,急促地喘息着,越来越兴奋。他甩脱身
上所有的衣服。我用双手圈住他的臀部。真是太棒了,刚健而结实。他舔吻着我
的喉管,当我将头向後仰去以便使喉咙暴露得更为明显时,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
秀发正悬碰到後背。

  ??我们跌落在地毯上,如此地贪婪饥渴以至於来不及爬到床上做爱。他那
玩意儿硕大、可爱的悬垂着,我真的好喜欢它们。可恨的是这一切并不是你所拥
有的,它只是你能暂时受用的东西。如果一把钥匙对一把锁来说太小了些,肯定
是打不开任何房门的。那就是我的看法。我的欢乐之门开启着。这个男人奇妙无
比地舔吻着它,我快愉兴奋地扭动着身躯。他似猫咪般地舔吮着我的阴部直至变
得湿漉漉的,然後他又用舌头检查着我的潮湿程度。我也设法舔吻着他那令人爽
快的阴茎,我喜欢一个男人的阳物坚挺兴奋、开始淌液的滋味,但还需要插入体
内。

  ??啊,多麽熟练。它就像一根罩了天鹅绒套子的铁捧滑进体内,好似擦抹
了油般的光润滑溜,如同一支玫瑰钻进了我体内。我紧绷浑身的肌肉,充满欢愉
地低吟着。他轻而易举地抽动着,紧压着我张开的身躯,那挺硬粗大的阴茎填满
了我紧塞的阴道,然後他抽回阳具,直到我饥渴地大声叫喊,他才重又钻进来。

  ??他用阴茎跳舞多过在我体内的抽动。他轻轻地滑动,一会儿快,一会儿
慢,一会儿粗野,一会儿温顺,紧接身体用力,跟着又轻柔起来,每个动作都变
幻着不同的特点。他又开始使劲插入体内,越发地贪婪起来。我的高潮降临了,
正设法使俩人更加快乐。那多汁的阴肌不停吸吮着他的肉棒,挤夹着直到他喷射
出来。当阳具变软,这个男人仍然不舍得抽出来。

  ??我心满意足地平躺着。他在我的乳沟处舔吻着,接着转过身开始拨弄我
的脚趾,不停地吸吮着、轻咬着。在此之前,我从不认为它们是身体的一种性感
带,但这位巴西人却能以此种方式制造妙不可言的效果。

  ??与此同时我托住他的家伙。它的头部粘乎乎的,但後面的部分却躺在软
绵绵、肿涨的、蠢得有些滑稽的阴囊上。我又捧起这堆软软的袋子把玩起来。

  ??我注意着那自鸣得意的阳物慢慢肿涨起来,软绵绵摺皱的包皮正鼓胀得
油光水亮。我开始舔吻着,我喜欢将男人的性器噙在口中的感觉,面对这种相反
的方式,一股剧烈的反应迅速波及了他的双手和膝部。

  ??我的双腿伸展着。这位可爱的男人尽可能将阳物全部自然放松的悬垂着,
使我随心所欲地填满嘴巴亦可,要轻吮一些也行。此时,他把头埋进我的腿中间,
头发将我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撩拨的痒痒的。

  ??他又开始准确地吸吮我。一切并未结束。这男人正从各方面爱抚着,我
既高兴又惊奇,接下来又是无尽的兴奋快乐。他在我的肛门周围舔吮着直至碰到
阴蒂。他停在这部位开始轻咬细嚼,直到我的臀部微微跃动,在这种熟练的挑拨
之下,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窜上性兴奋的高潮。他的口舌在我的阴部逗留着,
小心地刺激、拨弄着阴唇,然後又舔吻、吸吮着阴道口,使它如口唇般开翕着。

  ??有多少男人能巧妙地运作这作爱的技巧?我的双手横过他的臀部,将他
向下悬垂的男根掬入口中。我开始卖力地吸吮着,手指刺入他的臀沟并轻轻抓挠
着肛门。

  ??他将舌头舐进秘密通路,几经吸吮又伸了回来。同时,又用下颔抵在我
的阴核上。此刻我觉得快到了性兴奋的极点,他的阴茎已完全移到我肉芽般的阴
蒂上,擦揉着,弄得我阴部湿淋淋的,小腹一阵趐软,浑身颤抖不已,我被他如
此巧妙的作爱技巧震惊了。

  ??有时我认为社会应替男人开设一所学校,教授他们如何正确地做爱和爱
抚。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栋梁之材。

  ??同样我也是个游戏好手。不停地在他肌体上非常热烈的抚搂起来直至他
的臀部开始震颤。我甚至将一根指尖滑进他的肛门。不一会儿,他便兴奋地抽搐
起来,难以控制地喷射出大量白浊色的精液,我贪婪地品尝,吞咽着他那充满雄
性咸味的爱液。

  ??之後我们共同沐浴。我很高兴他不想继续留下来,我不喜欢一早起来就
看见男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我们一致认为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於是
走到门前,他穿上衣服,我也套上了丝质便袍。

  ??在敞开的房门旁,他吻了吻我的双唇,并悄声说了些听起来很不错的葡
萄牙人的一些趣闻。

  ??我目送他通过走廊到电梯边。像个娼妓似的斜倚在门框上,头发被弄得
纷乱不堪,脸上布满一种白痴似的表情,那位摄影师顺着通道走过来。

  ??他似乎就住在我的隔壁。他一边走一边瞧着我。「感觉不错,是吗?」

  他问道。

  ??我必须回敬他一下,这家伙有点神经。

  ??「味道太妙了,甚至连你看上去都充满了食欲,」我反驳道,不过这的
确属实。他个子很高,走路的步伐从容不迫,轻盈矫捷。

  ??他冷漠地瞧着我,以一种很性感的姿势斜靠在那里。

  ??「这是个错误,」他说。

  ??我斜了他一眼。

  ??「不要那样,」他冷冷地说着,扭过头看着我正在离去的情人。「我想
像你在这里代替卡尔。」

  ??「不要将主要目的和枝节混为一谈,」我回击道。「当初我就不愿意来,
现在仍然不想待在这里。」

  ??「明早八点半餐厅见,我们要好好谈谈。」

  ??「八点半是工作时间,」我答道,冷冷地转过身。「假如还是冷嘲热讽,
就是等到九点多我也不会来。」

  ??他起双眼却没能想出更好的反驳。当我返身关上房门,禁不住自鸣得意
地笑起来。同性感的男人们周旋,对我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假如你不能和他们上
床,那麽就用言语折磨他们。

  ??我边想边入了梦乡,我暗自觉得他蛮性感的。

  ??我不断地梦见那男人曲意谄媚的画面,口中喃喃低语着惊醒过来。一经
醒来,再重新放松,入睡便不太容易了。

  ??每只不远万里飞来的蚊蝇似乎鄱在嗡嗡乱鸣,或者聚集在阳台上扑着飞
翅。只有上帝知道我们来到这片丛林是多麽的可敬。或许明天我该去买些塞耳孔
的橡皮塞以及一桶十加仑的驱虫剂。

  ??我从床上坐起来,扭亮灯,诅咒着这座不在房间设小吧台的酒店。穿上
绸缎睡衣裤,我赤足走到百叶窗前,打开窗门,信步走到锻铁的阳台上。我决定
打消喝杯烈酒的念头,出来吸收一些玛瑙斯夜晚的新鲜空气。几乎同时,我的注
意力便转移了;由於一个毫无礼貌的男人闯进梦境而使我惊醒,玛瑙斯的夜生活
具有感泄力和穿透力,当我窥视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时,想喝杯酒的念头顿时消逝
无踪。

  ??我并不是窥探者。也不是爱偷看女人的马森,吸引我目光的正是那从前
难以遇见的情景。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窥淫狂,但此时却难以自禁地站在那里注
视、观察着,全被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结果。

  ??我们两个套间的锻铁阳台是一个独立的构造,中间被一排铁栏杆隔开了。

  站在围栏旁,我正好能看见隔壁房间的卧室门。屋里的灯亮着,所有的东西
被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桃红色,为了吸取夜晚的空气,百叶窗敞开着。房间里是两
位服务生和一位女仆。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每一位的身份,因为今天早些时
候,我曾叫他们帮过忙。

  ??这两位服务生是朱利欧和李嘉图,那个清理卧室的女仆叫康斯坦萨。尽
管他们此刻全身赤裸,没穿载有名字标记的制服。

  ??我睁大眼睛紧紧注视着。万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我感觉自己就
像一名淫猥的窥视者,不过就是难以控制。我想知道过程,想待在这儿仔细观察
每个细节直到屋里的灯关闭,一切结束为止。

  ??屋里播放着音乐,是森巴舞曲的节拍,每个男人轮流将女子拥入怀中紧
簇着,旋转着,阳具贴着她不停地蹭来擦去,同时另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从
抚爱的手中夺过来。

  ??康斯坦萨非常美丽动人。黝黑的肌肤,娇小玲珑,秀发如黑貂皮,双目
好似爱尔兰的天鹅绒,深邃迷人。两个男人极为喜爱,眼睛和双手一刻不停地缠
绕着她。

  ??李嘉图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他那细长阴茎的肿涨龟
头朝她刺过去,她的双腿晃晃悠悠地缠绕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他的头
急速俯下,吸吮着她的双乳。噢,天哪,刹那间我浑身像得了热病似的烧炙着、
热辣辣的。有如炼狱般的灼热。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辗过颤抖着的前庭隆起,紧
紧按在了阴部,多麽走运的康斯坦萨。我忍不住喘着粗气。

  ??朱利欧是一流的。真的,当他把我的行李运到房间时,就已对他垂涎三
尺了。同样,李嘉图亦如此。他俩可能是兄弟。黑黝黝的肤色,漆黑的头发和眼
睛,瘦高个,同斗牛士一样优雅风度。极像无声片中的鲁道夫。瓦伦蒂诺。只要
沈默无语地一瞥,便会令一个女人下身湿漉漉,战栗不止。当我在酒店的餐厅里
看见朱利欧在餐桌边倒酒时,就暗暗打算谎称自己患了心肌炎,以便继续留在这
里,而不必参加这次极为愚蠢的亚马逊河探险,一旦卧病在床,便可以常常使用
客房服务的特权了。

  ??朱利欧、李嘉图以及康斯坦萨在屋里如此纵情耽溺,很明显尚未有一人
获得性满足的高潮。我敢断定这样的群欢肯定非常的痛快淋漓。

  ??李嘉图把她放倒在灯心草编的草席,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旋转着,因
灯光效应落下的倒影覆盖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个不断泛起涟漪的圆圈。他的阳
具紧紧抵住她的阴部,腰部猛一用力向里面插了进去,我看见他粗大的阴茎全部
淹没在了她小巧,充满爱液的秘密通路里。现在他的阴茎完全属於她了,睾丸紧
挨着她的肛门不住地震颤着。同时她也精力充沛地推送自己的身体,那麽饥渴难
耐。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仍满足不了她的肉欲,显然,他也能和我这儿干。

  ??或许正是他那种南美人的致胜之处吸引了我,并且能为我增添一些性交
的基本经验,而康斯坦萨,对李嘉图和朱利欧来说似乎是太平凡而普通了。当与
一位蓝眼金发的北欧人种面对,无疑他们会和我现在一样的狂喜痴迷。

  ??我暗自呻吟着。一定是喘嘘声太大了点。屋里的三个人顿时停了下来,
通过敞开的法式窗户向外探视着,目光直逼到我身上。我嗫嚅着不住道歉打扰了
他们。

  ??李嘉图停住了在康斯坦萨体内的抽动,用棕黄色的双臂支撑着身体。

  ??朱利欧走到阳台上,对我微笑着并且恭顺地微低下头。问∶「女士有何
吩咐?」

  ??「我想要一份和她一样的东西,」我请求着,淫荡地睨视着,想起了出
自《当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对白,觉得自己真是太巧妙了。

  ??「她正享受着全套服务,」朱利欧答道,将手臂伸过那道隔开我俩的栅
栏搂住我,摇摆着。

  ??「全套服务?」

  ??「对,全套服务。就是如此,女士。」

  ??「我已经看到了。」

  ??「不,还没有。只有李嘉图和朱利欧同时干才能完成全套服务。你可以
过来观看。或许会喜欢的,对吗?」

  ??「啊。也许吧。」我专心地注视着眼前这联合小组的所有举动,只见李
嘉图又把自己向上冲顶的粗大肉棒刺入贪婪娇小的康斯坦萨的密孔里。

  ??朱利欧走过来躺在这对正在交媾的男女身旁,抚弄着自己光滑、挺立起
来的阴茎,尽力向下捋动包皮露出极为敏感的龟头,并将它伸到康斯坦萨的口中。

  ??在李嘉图来回急剧抽动的同时,康斯坦萨将朱利欧的阳物噙入了嘴中,
她呶起双唇嗟成一个紧收的圆圈套住了他的男根,同时配合着他强劲有力的肢体
运动有规律地上下吸吮着。

  ??我在附近辗转不定。多馀,局促不安地待在那里,然而却因太刺激了而
难以离去。似乎受了他们意志的控制,不知不觉中竟解开了真丝睡衣裤的钮扣,
抚弄着双乳,阴部如同火烧般热辣辣的。不过,同他们插入体内的感觉相比,简
直如同牛奶碰上咖啡般淡而无味。

  ??那个女孩塞满午夜点心的嘴巴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声,骨盆向上弓起,配
合着李嘉图永不停歇,如同活塞般的运动。她渐渐全身哆哆嗦嗦地痉挛起来,先
是大声地呻吟,具有典型南美人的特点,接着又像刚逃脱了死神之手,发出一连
串心满意足地颤微微的叹息。

  ??李嘉图勾起一根手指,咧嘴一笑示意我靠近,同时炫耀着那根依旧坚挺,
有着悦人比例的油光光的肉棒。诱哄我走到精致的白色蚊帐下面铺着白床单的床
旁。其实根本用不着任何劝诱,我已被美妙而原始简单的肉欲撩拨得浑身颤抖不
已了。我扯掉真丝睡裤,疾步奔了过去。

  ??李嘉图把我拉到他身边紧挨着,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颊,然後是脖颈,
肩膀,臀部,大腿,最後停在了大腿内侧。他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用一根羽毛
般轻柔的手指划过我倒置的杂草丛生的三角地带,往上掠过肚脐,平坦的腹部直
至丰满挺实的乳房。这个南美纨裤子弟笑咪咪的,倾身向前兴奋地用齿唇摩擦、
拨弄着一朵有些僵硬、小巧的乳头。他的舌头扫过我丰润白晰的柔肌,由於蚊虫
的叮咬已留下了些许红斑。从我在南美洲下飞机,李嘉图的口舌是我在附近遇到
的最令人满意、受欢迎的东西。

  ??在他贪婪地咬吮我乳房的同时,他的膝盖抵开了我的大腿,以便那刚劲
有力的手臂能够缓缓的移近我多汁的阴部,小心地爱抚着,淫靡的蠕动着,湿漉
漉、热乎乎的,他用颤微的指肚不断摩弄、把玩着。他轻而易举地碰上了我的密
孔,一下子便溜了进去,由於饥渴难耐,阴部尿了似的湿淋淋的。我的喉咙里发
出一连串快感的呻吟,李嘉图放浪地哈哈大笑着,舌头疾风暴雨般的在我身上翻
来覆去舔吻着。

  ??他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一个滑动的快乐创造器,如蛇般柔顺易曲。他的
身体从头到脚抚触着我,令我太满足了。我的手指也划过他光滑如绸,倘着亮晶
晶汗珠的黝黑皮肤,用舌舐他的耳朵、肩膀,紧抓住他修长的双腿,他的手指从
秘密通路中滑脱出来。我呻吟着,自抑着,夹紧空无一物的阴肌,充满占有欲地
抓住了这个男人。

  ??他揶揄地狂笑起来,对我嘲弄地蹙着眉,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女士
太性急了。你一定要学会等待。欢愉快乐就是所有等待的甘美。」他将身体挪到
我身上,使劲揉擦着,一只僵硬的乳头划过我突兀的肩头。我努力平躺着,摆出
一副准备性交的姿势,但李嘉图依然在一旁搂着我。充血肿涨的阴茎顺着我滑润
如缎的後背一直溜到丰满的臀部间,粗大的肉棒将滑溜溜的秘孔拱开,湿腻腻地
从背後一下子插了进去。

  朱利欧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软软的,康斯坦萨看上去极为满足和快乐,正喝
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葡萄酒。

  ??朱利欧用手指轻抚着我被淡红色褶子包围着的肛门,触摸着李嘉图正抽
动着的阴道,一种触电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头部。他扒开花瓣似的大阴唇,
舌头轻快地舔动着。我急喘粗气,揉搓着李嘉图,令他欢快地呻吟起来。在我的
玩弄下他越发剧烈地抽动着。

  ??朱利欧的舌头落到了两片大阴唇之间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後把玩着
肛门周围的褶皱,每个隐秘的地方都散发出强烈的快美感,极度的兴奋令我发出
了濒临死亡动物般的叫喊声,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动作,我一边抽泣,一边喊叫,
李嘉图一下接一下地冲刺着,热乎乎、怒涨的阴茎几乎戳破了我的阴道底部,可
是他仍试图插得更深些,他双手用力扒着我大腿根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受强有
力的爱抚。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着,随心所欲地抽动,搅和着,就像一条公狗趴到母
狗後背般连续不断地快速抽动,纯属本能的动作。朱利欧的口舌舔弄得我销魂蚀
骨,再度的兴奋令我快愉地咯咯作声,用力揪住朱利欧的头发,疯狂地拽拖着。

  ??第二天是个爽人悦目的日子,我穿上了显然蚊虫无法穿透的料纹布外套。

  因为这种布质会降低蚊虫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够的时间拍走它们。要不,
就是自己走开。

  ??我认为应该穿上那双美丽、时髦的橡胶长统靴去吃早餐,会见那位摄影
的男人。我曾被人告诫,当你漫游於热带雨林观赏猴子和鹦鹉时,让身体全副武
装是必不可少的。

  ??别的方面,我根本不担心。那个男人极易对付,用不着任何道具。

  ??当我坐到浴盆边喝着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时,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

  在家里这种样子会使我感觉病态,而在这儿,却变得如此惬意。

  ??那个脸色阴沈的奥林匹亚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长时间。

  ??「怎麽回事?」他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需要精心地护理、清洁,才能保护好皮肤和头发。你应该有些好办
法,比如你自己的牙齿,是怎麽处理的?」我顾自说着。

  ??他沈默了一会儿。「看来你被情欲搞昏了头,」最後他吐出这句话。

  ??他偷窥了我们?

  ??我喝着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宁、幸福的感觉。似乎觉得在巴西很适合
滋生这种情绪。

  ??服务生将一份菜单递过来。「你要谈什麽?」点过菜後我问道。

  ??他要了薰猪肉、煎蛋、马铃薯蛋饼以及一堆烤面包片。

  ??「你有没有同卡尔谈过这次任务?」

  ??「我已经对你说过,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几乎连眼睛都眨不了。

  我去看过他但无济於事。」

  ??「这就是你了解的一切?」

  ??我耸耸肩。新月形面包已经端上来,一层一层趐暖的。「没别的了,」

  我回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实我根本不能替代卡尔,因为我无法完成他
做的一切,我所能写的就是提供一则有关热带雨林新近发生的事件。没有哀伤,
济科。孟德斯T恤衫还放在抽屉里。」

  ??济科。孟德斯是橡胶长靴的发明者,一个好家伙,却被几个可憎的混蛋
杀害了。

  ??他注视着我。「真的吗?」探询道。

  ??我狡黠地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答案。

  ??「你得见见我们的赞助人,这次行动的资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谁?」麦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诡计多端并未细述。现在是我了解
真相的时候了。

  ??「玛莎。她是位极富有的女人,承担了此次行动的全部费用。」

  ??「这会给她带来什麽好处?」

  ??他小心谨慎地看着我。「她喜爱旅游并以之为乐,她想弄清楚所有的丛
林呐喊缘由是什麽。并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实际,她耗费了许多钱想从中获
取有价值的东西。她掌握着特纳集团公司。有时,纽约大主教区无力购买一份图
片,特纳集团就会捐赠给他们。她不是卡内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特尔。

  利格。」

  ??「她知道我是名记者吗?」

  ??「知道,不过她并不介意。换句话说,她也没在意过卡尔。不过她会亲
自审查稿件。那不是你的事,你的主编将和她处理此事。」

  ??不过是一个摄影师,这男人显得有些骄横跋扈吧。谈话又冗赘。

  ??「你是说假如我埋怨这儿气候炎热、又受到各种蚊虫的叮咬,她回去便
会通报我的主编,是吗?」

  ??他眼中闪烁着受嘲弄的火花。「她不会关心这麽无聊的事。你可以亲自
同她谈。先前我己打电话预约了。」

  ??「为何她会看中伦敦的一家报社?」我紧追不放。「还有我没了解的事
情吗?」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尔,是我介绍卡尔和她认识的,作为
一名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尔距离了解种族或某一国家的文化和生活
还很遥远。是卡尔选中了你们报社,而不是玛莎。」他推开面前吃剩的早餐,没
再要什麽,点了一根烟。「别担心。你知道,卡尔爱自行其事。也许他计划一稿
多投呢。」

  ??「他并不想我来,」我缓缓说道。「难道我会坏事?」

  ??「关键是,只有她才拥有你是否能随行的最後决定权。今天我就带你去
见她。你看,卡尔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顾写东西。你却想得大多了。」

  ??这的确是事实,所以并没有令我不快。是麦克将一切弄得一团糟。我盯
着这位身份特殊的摄影师。「还有谁去?」

  ??「她的继女。秘书。一位保护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这支探险队的组织
者。还有两个专向她汇报动场物生态的家伙。一位原电车司机兼厨子。还有你和
我,宝贝。作家和摄影师。」

  ??「那麽有九个人。」

  ??「嗨,数得完全正确。」

  ??「三个女人,六个男人。」

  ??「是四个女人,五个男人。那个秘书是个女的。」

  ??我沈默片刻。终於直视着对面的大男孩。这个越看越温文儒雅的男子正
困扰着我。「那些家伙怎麽样?」我伪装正经地问道。「我有自由行动的机会吗?」

  ??他笑得像条鳄鱼,实际上等於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让他兴奋起来。「女
士,作为出资人,总是期望一开始就采取严厉的措施。那个继女胆子似乎很小,
却偏偏有一付饥饿的外表,如果你能理解我意思的话,那位秘书很恬静,不过我
却很喜欢这样的女人。她也非常美丽。」

  ??「唷,」我逗乐地说。「一对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们别烦扰厨师。那样你可能就有一次机会了。」

  ??我咯咯笑了起来。「什麽时候能见到女老板?」

  ??「今天下午。我们所有的人要一起开个会。到时便会知道何时出发了。」

  ??我饮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儿开会?」

  ??「在夫人的酒店,机场附近的里约大厦。下午三点。」

  ??「会准时到达。」

 ???*???*???*???*???*???*???*???*

  ??我不敢说目前知道的一切会有用。当然每件事情对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寻
常,不过我却由此明白了卡尔养成独行其事习惯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营
造的境地,却不知其规则。

  ??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麦克根本没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来。他曾向我提及
这位玛莎女士,只不过想让我明白此行主要是为了报社的利益。她可以随心所欲
地做短途旅游,而不像我是因为工作。如今看来很明显,是卡尔计划要去的,尽
管我还不知道那是什麽,不过我最好的一招对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写所有
从那儿获得的令自己高兴的事。至於嘲弄那位摄影师仅仅是为了要这项不受欢迎
的工作增添些调味剂。从第一次见面,这男人故作姿态的模样,便成了我猛烈攻
击他的原因。

  ??这是必须的但也有些遗憾。他外形不错,看上去也蛮有智慧。我只是难
以忍受假正经的男人,一旦经过他们身边又会对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
已表现出那种企图。

  ??所以我盼着开个会,好见识见识那帮人。

  ??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真希望整个探险行动能速战速决,那样我便可以
回家了。我知道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来到了这里却又准备尽力接受它。

  不过那只是原因之一。一开始拒绝探险对我应是正确的,到後来又同意参与,
若是因受了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倒真该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满现状的强烈欲望在内心挣扎已很久了。

 ???*???*???*???*???*???*???*???*

  ??夜幕降临,同玛莎和其馀的人都见过面。心中已有了一个惊人的概括了
解。我是名雇佣写手,这是我一向的说法,如今对於文章的题材已嗅出点蛛丝马
迹。只是还无法深入。

  ??到处都是炎热酷暑,弄得我晕头转向,我在自己凉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
像沈入地狱似的被闷得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中却被屋里的人惊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们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说吧,假
如违背了我的意愿,我就会咬牙切齿地戴上指节环来打招呼。

  ??我从枕头底下悄悄摸出弹簧刀。其实我并没有在旅行时全副武装的习惯,
不过在贝伦我还是做了些准备。

  ??「西德尼,」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西德尼小姐。

  」

  ??我慢慢将刀移向腰部紧紧握着。「是谁?」我冷静地问道。

  ??「别害怕。是罗瑞。」

  ??「原来是罗瑞先生,我们是同胞。我认为你应该清楚进一位女士的卧室
之前该敲门。」

  ??「请扭亮灯。我只是不想大声喧哗。你知道那个美国人就住在隔壁,我
不想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扭亮床头灯,坐了起来。在玛瑙斯我发现了一间专营真丝的商店,采
购了许多衣物,全都记入了报社的帐中。有便袍、衬衫、几条裙子和外套、两套
时髦的真丝睡衣裤。现在我便穿着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黄色的床头灯光
照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每个女孩都喜欢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罗瑞这样的人在屋里时。

  ??我想到了马森,那位摄影师,一个外表通情达理的男人。罗瑞在抨击他。

  他曾抨击过许多男人,除了马森看起来有些古怪。他外貌一点都不娘娘腔,
是个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轻的史思。康纳来。

  ??先前我说过,他是英国人,是以生物学专家身份加入探险的行列。玛莎
当然知道怎样选择人选。

  ??「我必须单独同你谈谈,不想让他人知道。」

  ??他在站卧室中间。身着黑色长裤,一件黑T恤和双胶底运动鞋。脚穿运
动鞋是为了便於溜进屋里。我不喜欢随意被人视作当然,除非一个外表及行为似
罗瑞的男人,或许有可能使我放弃成见。

  ??「我可以坐下吗?」他用一种柔和的、公立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的英
格兰警察的说话语调询问道。而我来自於布瑞克斯顿,说话声音嘶哑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说吗?」

  ??他坐到床尾。我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发仍止不住竖立起来,弹
簧刀紧贴着我的右腿。

  ??「我很遗憾。其实你应该相信我。」

  ??哦?那当然罗,就像信任克里宾怪医生一样。我可没敢大声说出来。

  ??「今天下午马森带你来时,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为什麽报馆
派你而不是卡尔。我是指,他是代表个人前来,而不是作为一名报社的记者。」

  ??「你去对我的主编解释吧,」我回道。「卡尔是主编,也许他有比实际
上更大的自由度来表现才华。不过,不管怎样说,罗瑞先生,我们全都是被雇来
帮忙的。」

  ??「叫我罗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动。体重不轻不重。「玛莎很喜欢你,」

  他表情神秘。「别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

  ??我稳稳地看着他。「我也喜欢她。一位有胆识的女人,丝毫没因富有丧
失意志。」

  ??「说的没错。她是一位出色的鉴赏家。这点迄今为止仍令我惊异。此次
探险不会舒服。以前去过很远的地方吗?」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当成是去克洛顿一、二次,」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玛莎并不是唯一有勇气的女人,」他柔和地说道。

  ??接着来是一阵安静。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有时甚至更甚於其它的欲
望。

  ??「那麽,你为何来这里?」我问道。

  ??他立刻停住了献媚。我发出一声不太正常的叹息声,拨拉着双耳。

  ??「噢,只是想问问你对卡尔了解多少?」他探询道。「我知道你们是同
事。」

  ??「我负责专栏,」我坦然地说。「卡尔负责游记。一年之中或许能在办
公室遇见一、两回。」

  ??罗瑞双眼放光,像只昼眉鸟。「尽管你将加入这支探险队。我还是认为,
他选你来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时必须通过交换信息才能满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确,」谎话从牙缝
中吐了出来。并不一定要用正确的情报做交换。「他受了重伤,罗瑞。无法说太
多的话,就给我一个大概。」

  ??「什麽大概?」

  ??哎哟,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开翕着,像个凶悍的泼妇。

  ??「你肯定了解卡尔,」我耸了耸穿有绸衣的双肩。「这个男人不是很坦
率。」

  ??罗瑞倾身向前,一只手放到了我盖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这种人在一起,
便想开着灯干那事。不想错过视觉上的享受。相对於马森他有乌黑的头发,宽阔
的额头,富於幽默感的双眼。

  ??「我并不了解卡尔,」他重又温柔地说。「这就是我的烦恼。我常琢磨
卡尔,这种思虑令我寝食难安。我也不相信他会和这位美国摄影师相处得很好。

  我曾极力劝告玛莎不要他俩参加,可她却说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

  ??「你觉得事实同你的想法接近吗?」我更进一步,就快钓到鱼了。

  ??「我怎样才能确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当然无法确定。不过马森不喜欢我,总试图送我回去。这有帮助吗?

  」

  ??他咯咯笑起来。「我想卡尔是针对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亚马逊河
的探险,只是考察一、两条支流的情况,以及尽可能多了解一些生态环境。卡尔
表现得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的热衷了,或许这只是我的看法。玛莎是位坚韧不拔的
女子,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弱点,易被击倒的。」

  ??「什麽方面?」我敦促着。

  ??「她是富人。一件贵重物品。」

  ??我顿时领会了。或许聪明的老卡尔寄望玛莎被绑票。这样他便会搭救她,
要求得到报答,并由此向报馆、向社会撰写一些令人兴奋的报导。

  ??卡尔卑劣的品行正与我平素的判断相吻合。他同我曾有过一次小小的接
触,尽管没什麽大不了。这家伙在处理报纸新闻方面着实令人讨厌。

  ??情报的共享即为情报价值的削弱。我睁大双眼。「你认为玛莎处境会危
险吗?」我有点喘息。

  ??「完全有可能。」这男人庄重及骤然停住的态度蛮有味道。他也明白这
比向我详述要有力的多。

  ??过了一下。

  ??「我们其他人也会有危险吗?」我喃喃而语,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

  ??罗瑞慢慢扯着床单。「如今你已有了一个朋友,你一定要相信这点。」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心神不定地说。

  ??他爱抚地将散落在我面孔的秀发拨到了脑後。过了一会儿,双唇轻擦过
我的脸颊,停在耳际。我浑身顿时罗罗哆哆地震颤起来。真是一种悦人的方式。

  ??他低声耳语。「你有非常成熟的头脑。」

  ??噢,这个鬼男人。

  ??「你能体会这次探险对我的意义吗?」他的双唇一直在我颧骨上轻触着。

  ??「什麽意义?」

  ??「现在赚钱非常困难。我并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钱人。同你一样,
我也是被雇来帮忙的。」

  ??「是这样?」我附合道,向後伸着懒腰,合上了双目。每条神经末梢都
被这家伙撩拨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爱抚。

  ??「玛莎不仅拥有精力充沛的头脑。还具有年轻旺盛的身体。」

  ??我一直坚持住。他以鼻轻轻擦弄着我的秀发,小心舔吮着耳朵。「我无
法满足自己的现状,」他悄声说道。「所以当玛莎以金钱换取援助时,总会得到
所需的一切。」

  ??我保持了沈默。当一个你对他有强烈性冲动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个
为钱卖身的角色时,还有什麽可多说的。

  ??「在你来之前我从没介意过。我是指自己也喜欢她。这没什麽困难的。

  一点也不。是一种快乐。但如今它却令我处在了一个糟糕透顶的位置。」

  ??我喜欢他的姿势,坦白地说,喜欢他紧拥着我,亲吻我的脸颊,轻轻地
搓揉着丝绸睡衣裤。

  ??他吻着我的眼睑、唇色。「我想和你做爱,」他边说边用一只手小心地
搓揉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响。「不过一旦被玛莎发现,我就毁了。」

  ??「她不会把你据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讲,我也很茫然。

  ??他吻着我的下颚轮廓、喉咙。「所有的有钱人都有极强的占有欲,」他
说,「这是条自然规律。亲爱的,所以我必须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烧。原来玩我。我盯视着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起来体魄健美,神情忧郁,博学多才。「我不会一直是公司的职员,」

  他说。「说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
为我确信她处境危险。你能与我并肩作战吗?」

  ??我依旧牢牢地注视着他,尽量平息自己被煽动起的情欲。「我与自己为
伍,」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齿而笑。「那当然,西德尼。今後对你的好处也就是我的好处。」

 ???*???*???*???*???*???*???*???*

  ??在他走後,我吃了许多东西以至於几乎消化不良。然後又从床上爬起来,
在房里踱着方步。除了熄灭床头灯,其它一概不去理会。漂亮女人的麻烦就在於
她们不会善理一切。举个例子,又要养狗又反对狗吠声。假如我是个美人,一定
也会这麽干的。不过把他当作军火库的一件额外武器,我还是要充分利用的。

  ??总而言之,虽然罗瑞这家伙有些华而不实,善於钻营,攻於心计,未必
就有错。只不过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麽说,为何要捏造这样一个谎言?我认为此举根本没什麽裨益。

  当然自从和马森的短暂接触後,我便预感还有事要发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诉罗瑞?假如马森和卡尔是同伙,那麽卡尔的缺席势必
使他们暗中图谋的计划化为乌有。我当然不相信卡尔与此无关,但他不是坏人。

  很简单,我知道他喜欢错综复杂的事情,欢喜生活在刀刃上,是个令人讨厌
的优秀作家,而且他还相当喜好欣赏他人的痛苦。但说他将图谋不轨这也完全令
人难以置信。

  ??如果马森失去了他过去同伙的帮助,还会完成这一计划吗?他压根不像
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摄影师。他们通常沈默寡言,透过尼康镜头观察世界,好排
挤同行的男人。容易产生忧愁、乖戾的倾向,狭小的透视世界的方法使他们形成
了两种极其武断观察事物的尺度。

  ??马森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迹象。他出言不逊,生龙活虎,实在令人疑窦丛
生。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一阵声响。既然罗瑞已经晓得酒店的墙壁不太隔音。

  那麽如今我听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门的动静。接着听到明显的门锁开启声。我
迅速闪到自己的房门前。钥匙在慢慢转动,这次的声响极轻微,然後脚步声渐渐
在走廊中远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未锁的房门,朝外面探视着,马森刚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运动鞋,拽过一件亚麻布夹克罩在睡衣裤外面,抓起房门钥匙和
一些钱,紧跟着跑了出去。

  ??我尽可能快地顺着水泥楼梯跑下去,小心谨慎地溜进大厅观察着。

  ??已是凌晨三点了。这里几乎没什麽异常现象,昏暗的光线,万籁俱静。

  我迅速穿过大厅,跑到了街上。

  ??我看见他疾步行走着,离酒店大门已有一段距离了。

  ??我现在位於普拉萨,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码
头方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过他倒是没回一次头。我们很快离开
了现代高层建筑区,进入陈旧,低矮房屋糊着灰泥的平民区。到了这里,马森稍
放慢了脚步,我凭藉橡胶鞋底蹑手蹑脚地靠近,时刻准备闪进一旁的门洞或窄巷
中。

  ??一股腐烂枯朽的草木味,许多蝙蝠一下子从房屋和树丛中窜出来。我们
穿过一个在白天一定是热闹非凡的市集。又进入了一个依然陈旧的城区。所有的
住宅间隐隐约约的绳子上都挂着洗过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较近的距离才能看清前面,不过他一直没回头。

  ??突然他拐进一条拱道。我尾随其後,发现已置身於一个庭院中,院子中
有一眼杂草丛生,本用作装饰的早已乾涸了的喷泉。将近四点了,不知何处仍飘
来音乐声,我抬头仰视,有一、两个阳台透过百叶窗的窗户闪现着一丝微弱的光
线。

  ??空气中弥漫着猫尿的异味,闷热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湿、发霉的毯子。

  ??马森不见了。我很快便搜寻到漆黑的大门。这是穿过建筑群,通往公用
楼梯的通道。其中一个门廊处亮着盏方形灯,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我透过一个高窗台朝里窥视着。只见一间肮脏的房间里,最令人醒目的
是天花板上嵌着一大张捕蝇纸,上面粘着几千只黑色的死苍蝇。

  ??我四下打量着,在一堆垃圾中发现了一只木板条钉的箱子。将它挪到窗
户底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有人进来。毕竟我处在主要入口处,尽管夜
已很深了。或许说是凌晨。所有干新闻的人都知道,应从两方面看待问题。其中
之一可能就是对的。

  ??看见马森了,没错,正和一个矮子很严肃待在一起。这个小个子穿着件
深蓝色印有白点,亮晶晶的棉布衬衫,黑色裤子。衬衣领口敞开着,戴着一串,
至少有三条金链交织而成,吊着个大坠牌的项链。

  ??这矮个家伙相当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齿。因为他和马森俩人均用葡萄牙
语对话,所以我一句都没听懂。

  ??小个子往包里放着什麽。马森要看。俩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马森
变得很危险,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紧握着夹克口袋里的弹簧刀,因为我是个既没有随从又喜欢自由自在
逛大街的女人。我思忖着马森是否需要帮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帮忙的义务。假
如我能听明白他俩方才所说的事情,或许已在为矮子喝采了。

  ??马森举起双手,显然是向这个暴跳如雷的矮子讲和。明显奏效了,因为
我看见刀不见了,那矮子不太情愿地将包递了过去。

  ??马森打开外面裹的脏纸。把东西凑近面孔仔细察看着。那矮子不停地跳
起落下。

  ??终於马森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叠纸币。

  ??随後头部一阵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从箱上缓缓掉下来。

  在失去意识的最後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裤上将满是鲜血。

 ???*???*???*???*???*???*???*???*

  ??我慢慢苏醒过来,一阵心涌上心头。有人扶住我让我不雅地吐空胃里所
有的东西。脑袋里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张纸币擦了擦我的面孔,接着我又躺了
下来。後脑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湿的东西。我开始无力地哀号起来。

  ??「闭嘴,」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你碰上麻烦了,」这声音又补充
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回击道,因为嘴巴抵着枕头,所以发出的声音
沈闷而低。

  ??「看来你感觉好些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满意的语气。并允许我坐起
来。

  ??眼睛好似有人踏过般的刺痛。牙也有些松动。後脑像火在烧燎。就连眼
睫毛也受到了牵累。我双眼模糊不清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马森,原来我正倚躺在自
己床上。「怎麽回事?」我哭丧着脸问道。

  ??「你不记得了?」

  ??「有人潜入你房间,大概是想偷东西,因为他晓得你床上肯定没有男人。

  你定是惊醒後遭到了袭击。」

  ??「医生呢?警察呢?」

  ??「别乱嚎,小姐,只不过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喊医
生和警察来,反正我是不会打的。对於这次探险,特纳夫人还不想引起外界的注
意。她会补偿你的损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会好的。」

  ??「还要多长时间?」

  ??「只需几小时。」

  ??被他放了冰袋的後脑湿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来。我想他们肯定视它
为疼痛的根源。其实在我脑袋热辣辣的同时,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给我几片阿斯匹林,」我呜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静入睡便可解决问题了。假如你确定身体状况正在转好,
明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欢你呢。」

  ??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清理着先前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不久我
便鼾然入睡,一直没醒。

  ??到了早晨感觉好多了,尽管还未痊愈。马森没在屋里,但我有种他不过
是暂时离开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的气味,烟缸中的似乎仍是热的。

  ??我关掉冷气,你可能难以想像在巴西竟会产生寒冷的感觉,但此时我的
确冷得浑身直哆嗦。

  ??我拨通客房服务的电话号码,要了咖啡。肿涨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
房间,看不出任何小偷进来的迹象。

  ??我贪婪地喝着刚送进来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後又去舒舒服服地洗
了个澡。

  ??正在此时马森回来了。

  ??「你在哪,西德尼?」他透过门大声问道。

  ??「走开,」我无力地答道。

  ??他还是进来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视着他。

  ??他开始低声窃笑。「你看上去真恐怖,」他说。「像一个发怒的白化病
人。」边说到边坐到浴盆的边缘。

  ??「我好害怕。知道吗?我挨揍了。」

  ??「没错。多亏你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邻居。为了清洗你那可怕的呕吐
物,我几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谢你吗?」我不敢相信地喘着粗气。

  ??「嗨,亲爱的,是我吓走那个坏男人,挽救了你的私人财产。至少我是
这样认为的。他们并没有对我怎麽样。後来我把你放到地板上急救,并且干着只
有仆人才会干的令人呕心的工作。没错,我是要你说句谢谢。」

  ??「谢谢你,」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一只手伸进沐浴液泡里。「还记得他吗?」不经意地询问着。

  ??「不。他长得什麽样?」

  ??「二十多岁,偏瘦,断鼻梁,紧身牛仔裤,衬衫上映有鹦鹉的图样,像
个飞车手。」他注意了一会儿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肿块。」

  ??我顺从地朝前坐了坐,将前额抵在双膝上。温和的手指在後脑壳上仔细
探究着。当手指拨弄得太亲密时,我不禁畏缩着。

  ??「已经结痂了,」他终於总结道。「这样的重击足够杀死一个小男人。

  对你却几乎伤害不了皮毛。」

  ??「还要过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我边问边吹着肥皂泡。

  ??他用力拖曳我的双肩,使我向後斜躺在浴盆里。赤裸,湿淋淋的双乳滴
淌着泡沫。

  ??「十分钟即可。勿需更多。否则我就会去叫医生的。」

  ??我将双乳沈入水下,一动末动。过了一会儿,他抚触起离他最近的那只
乳房,大拇指轻轻划过了乳头,我一言未发。「总而言之,体形还不错。」他说
道。

  ??「什麽叫总而言之?」

  ??「你是个狼人,也是一个不愿改变过去的人。」他弯下身,亲吻着我的
胸部。

  ??在这样的高温和蒸汽中,我的脸肯定红得像只火鸡。浴盆里的水温已高
到我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当他吻着我的第二性感带时,我注视着他长满棕发的
头顶。

  ??难道他以为我相信了他?现在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盏黄色的方灯,如
同昨晚亲眼所见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这真是座无法无天的城镇。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时间。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复知觉,同时确认我既没
死又没有记住什麽。

  ??事实上,我并没有出任何差错。我是指明明记得当时处理得蛮完善,并
且还考虑到了他有随时出来的可能性,自己最好从箱上下来躲起来。随後便遭到
了袭击。不过我已无法回忆起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时间间隔。

  ??换言之,究竟是谁侵袭了我?假如我的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不可能是马
森干的。因为事情发生的同时,我正在监视他。可还是不敢确定。我当然想到了
躲起来,或许也做了,可能马森在窗口认出了我,偷偷溜出来,狠狠地给了我一
下。

  ??要杀死我?那倒不会。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码头,丢弃在那里。可是他却
没这样干,不仅把我送回来,还抢救我恢复知觉。又查询我想起些什麽。

  ??如果我承认回忆起一切,他会怎麽做?再次凶狠地打击我?难道他已编
好一席谎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编故事。

  ??一想到与之有关的这个男人正在舔吻我的双乳,便觉得不可思议。他的
头发搔得鼻子痒趐趐的。他仰起头,我们几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紧闭双眼,我想自己会慢慢喜欢你的,」他柔和地说。

  ??「每当一个男人说喜欢我时,总令我很开心。」我瞪着眼睛。

  ??「看来我不得不塞紧耳朵。」

  ??他弯腰向前,小心地亲吻我的双唇。我恰如其分地回应着。这个吻灼热
而性感,意味深长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湿乎乎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进浴缸,溅得水花四射,乱七八糟。他咀咒,挣扎着,我幸
灾乐祸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脑袋又有点疼了,禁不住呻吟起来。他终於
脱出了窘境,双眼向下睇视着我,扑了过来。

  ??大量的水和泡沫涌出来。我赤裸的身体一览无遗。

  ??「哎呀,你的外套真脏。」我说。

  ??他欲言又止。再次试图说些什麽,很遗憾只吐出一句简短的话。「哦,
真讨厌,」说着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将我转了个身,从後面搂住我。假如你谙熟此道,就会懂得在浴盆里
作爱并无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湿乎乎的,覆满了泡沫,不知不觉溜到
我柔软、已充血肿涨、多汁的阴部,一下子刺了进来,混夹着恼怒与色欲剧烈地
抽动着。

  ??很难说清为何我竟会首肯。一部分是为了报复。昨晚被罗瑞那家伙挑逗
兴起,脑海中仍记得他温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觉像个真正的女人,并且产生了
一些大多数男人达不到的欲望,尤其当他们向我解释不能干那事时。

  ??对於一个男人来说,利用他的身体来满足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激起的性欲,
实在是件残忍的事,不过有时我们都会显得冷酷无情,当然,他们对待我们也毫
不例外,假如马森在不久的将来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诉他现在的实情。

  同时,让阴道里塞满一根有规律颤动着的粗大的阳具,感觉也很过瘾,我清
楚这个男人并没有真正喜欢我,也就没有多加阻拦。皇后充满爱液的阴肌不断挤
夹着国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欲猛涨,体会着人间极境的快乐。

  ??随後他坐下来,让我也面朝着他坐定,周围到处是水。他亲了我一下,
由於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使接吻有些费劲。「我们得宣告停战了,」他说。「明
天就要出发,正正经经上路了。」

  ??「我喜欢那样,」我严肃地说。一边用手轻抚他的阴茎。「你干那事很
在行。」脑中应运而生一个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谀奉承,或许他就不会有疑心
了。

  ??「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由於脑震荡我感到十分虚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这有助於你尽快康复。」

  ??「啊。不过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我故作无知的说。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要我带些吃的吗?」

  ??「噢。一碟出色的龟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发出一声低沈的叹息,「我敢说莎乐美被
人搭救後,勿须任何询问便会自觉感谢的。」

  ??被解救,哼。

  ??他的男根挂着水滴浮上来。你有没有注意过男人身上的载重吃水线是如
何随阳具的坚挺情况变换的?

  ??我站起身,他朝前弓着身体,轻咬我那湿漉漉,滴淌着水线的柔软隆起。

  接着又用鼻轻微地摩擦着,舔吮着以至於我的双膝突然感觉一阵虚脱。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得擦乾身体躺到阳台上晒太阳。若再来
点新月形面包和咖啡将会更惬意。」

  ??我从浴盆里跨出来,拿了条毛巾。仔细擦拭着身体。事实上,我感觉并
不太好。

  ??他替我端来早餐,然後便走了。临走前他说要赶在明天出发前为这个城
镇拍些快照。

  ??真是好极了。我正希望他尽快离开酒店。我早就动了私闯他房间的念头,
以便找到昨晚从矮子手中买回的包裹。我要仔细瞧瞧。如今看来,整件事真有点
像一个连续的梦。去之前我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真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一个背着相机去亚马逊河考察的男人同这样一件事有关,倒底是想干什
麽?如此不同寻常、究竟是因为什麽?像他这种男人可能会走私一些东西,并在
预定的地点交货。我不过是看到他购买私货,就值得把我打晕?

  ??那个包裹来自何处?为何那个矮子拿着?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
疑的那个阴谋在没有卡尔的帮助下能实现吗?

  ??玛莎知道这些吗?

  ??那玩意究竟是什麽?唔,当时昏暗的光线伴随着脑袋被劈裂的疼痛,我
竭力辨认着,那是只面具。

  ??一只假面具。

  ??那麽像这样一件东西会有什麽危害?

-------------------------------------------------------------------------------------------

TOP

0
                第二章

  ?我用巧妙的手法撬开了马森的门锁。

  ??我疾步跑到楼下,从花圃中捡起一块圆石。将它用作手中螺丝刀的代用
锤,这是我常干的一件事,将木门撬掉一小块,这样门便能重新关上了。

  ??在至关重要的几分钟内,没有人到走廊来。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工作,
一边吹去手指上沾有的油漆粉和木屑。走进马森房间,我放下石头和螺丝刀,一
边低声哼唱着,一边开始搜寻。

  ??男人们一点也不聪明。他们过份依赖聪明和体力,而我靠的是狡猾。

  ??我在房间里翻寻着。看来他蛮爱整洁,所有的物品放的井然有序。没费
多少时间便找到了藏在他洁净的男用短裤里的面具,接着我又把房间乔装了一番,
使它看上去像被一阵旋风吹过的样子。

  ??我研究着这件东西,它是由一种非常坚硬、发黑、密实的木材制成的。

  表面列有凹纹图案,有一点儿像部落的印记。这是张长面具,严格地讲不能
说毫无表情,只是无法用适当的语言来描述。颧骨因雕工夸张显得很高。细长的
杏眼在眼角处向上斜吊着,罗马式的鼻连马都会黯然失色。

  ??它看起来极具异国风味,线条非常简洁。

  ??我不是非常喜欢它,可要将它放下还真有些勉强。我疾步走过刚被我弄
得乱七八糟的地方,站到了镜子前面。

  ??我带上面具。它没有明显的挂绊,既无细绳也没有绳孔,尽管模仿成了
人类面孔的模样。我只是将面具扣到脸上,发现自己的脸部曲线竟与这东西的弯
曲度相当吻合,然後它好像轻轻地勾住我,竟然可以不用手扶着。

  ??双眼透过眼孔闪闪生辉,赋予了它生机。鼻孔呼出的热气使浅黑光润的
上嘴唇泛起些许斑纹。潮湿的嘴巴闪烁着一丝光亮。

  ??雕刻而成的颧骨微微闪耀着光泽。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飘
零的树叶浮在水面,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紧密
地交织、缠绕着。半淹入水中的树桩横卧在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身後的河
水潺潺流动,缓和着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人们露出胸脯站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操大刀劈砍着那
些滋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穿越这条寂静、狭窄、深藏在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蛇鸟,」有人喊道。这只鸟带着惊恐的喧嚣从水面飞起,那细长的脖
颈,伸展的脑袋,不停扑愣的尾巴。全身呈油晃晃的深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污
秽不堪。

  ??我们进入了礁湖。男人们匆忙爬回船舱。这儿有比拉鱼。

  ??我们钓着鱼休息了一段时间,接着却无法找到礁湖的正确出口。不过时
间不长,水流微弱,缓缓流淌着。

  ??「该死的!」马森怒吼道。

  ??我转向他,面具微笑着。他脸色乍白,颧骨上的皮肤毫无血色,以至於
憔悴得闪闪发亮。我取下面具。

  ??身上那套乳白色的丝绸睡衣裤,在夜里跟踪马森时已被糟塌得龌龊不堪,
那仅仅是在昨天夜里。我的时间感好奇怪,现在我觉得自己正处於发情期。

  ??我感到衣料滑溜溜、凉丝丝地紧贴在肌肤上。注意到马森渐渐恢复了颜
色。削瘦的面孔,隐约闪亮的皮肤,下巴的线条强劲有力。双耳端正,棕色的头
发毫不讲究地向後梳去。

  ??他只手拿着帽子。我注意到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衬衫在领口处敞开着,
能看见颈子底部有几道发黑的伤痕。

  ??我润了润嘴唇。

  ??「这是我的房间,」他声音嘶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然後
牢牢地定在我的脸上。

  ??「马森,」我柔声柔气地叫道,满脸惊异。

  ??他向後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彷佛要挡开我。

  ??我吟吟一笑,解开了夹克的钮扣。双乳挺立着,虽不十分大但结实、富
有生机,两朵乳头向前呶着嘴,微微分开,好像要拥抱什麽似的。

  ??马森轻轻埋怨着,朝我挪过来。头脑中一阵嗡嗡声。我踢掉了已脱落到
地的睡衣裤,马森走近双臂将我紧紧地搂进怀中。

  ??他的口唇碰到了我的唇舌。我顺势将身体靠了过去。他的喉咙里传来一
声轻微的咕噜声。接着他低下头注视着我的双眼,双手趁机溜进了敞开的夹克里
面,便暖暖地贴在了我光滑如缎的肌肤上。

  ??我挤压着他的腹股沟,察觉到兴奋之根已膨胀起来。他轻微地震颤着,
吻着我的喉头。我闪了一下腰,指甲轻轻划过他裤子的前襟。他喘着粗气,我解
开了腰间的皮带。

  ??我们滚躺到乱七八糟,扔满物品的地板上。他舔吮着我的小腹,然後支
起身体以便能顺利地插入双腿之间的快乐之源。他那勃起的阳具又大又粗,实在
令人爽快。当粗大的阴茎刚一刺进我体内,全身的每一部分立刻沈溺在了无比兴
奋与欢快的欲海。他就像打开了的香槟嘶嘶作声地干着,我极力回应着每一次抽
动,使它插得更深些。

  ??他的体重恰到好处,沈实却没压迫感,是一种心醉神迷的力量。

  ??随後,是一阵强劲有力、急剧的抽动,我那柔软的阴道口「叭唧,叭唧」

  地吐着泡沫,阴道完全沐浴在一片暖烘烘,熔化了的精液中,我俩躺在地上,
全身灼热。

  ??马森首先恢复了正常。他的男根有一半已从我体内滑脱出来,湿漉漉地
平躺着,粘乎乎地紧贴着我的大腿根。

  ??「你到底在搞什麽,西德尼?」他喃喃地问道,满脸困惑。

  ??我的头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截了似的,实在该死。暴风骤雨般的狂乱已
经平息,只剩下亦要裸体的我极欲知道自己怎麽会同他一起躺在地板上。是甘美
的施舍,还是疯了?

  ??他那张丑陋,稍有皱纹的面孔向上仰视着我,想让我开口说第一句话。

  探探我的语气。「我不知道为何会这麽做,」我坦然地说,这是实情。

  ??「你是我认识的女人当中,唯一一个在接吻时会变成青蛙的女人。」他
吸了口气。

  ??「接吻?你就是这麽称呼刚才所做的一切?」我差点给气疯了。

  ??「那就叫干吧。」他坐起身。「你这个淫娃。」他把衣服拉到一起,看
都没看我。

  ??「我醒来後,」我灵机一动,首先抢占了上风,「听见从你房间传来沈
闷而低的声音。当然,或许那是手淫发出的声音,也可能是你们那里的宗教仪式,
所以我并没有考虑到要冲出去细察。後来我打开房门看见你的房门是敞开的。这
家伙正在捣毁屋里的一切。当他瞥见我便一个纵身跃过阳台。顺手抛下了这个小
小的东西。」

  ??「你看见他?什麽模样?」

  ??「一付皮包骨头。」我说,「很年轻,歪鼻梁,衬衣上满是鹦鹉。我没
有轻举妄动。」

  ??出现了一阵尴尬的冷场。我是指,这家伙无言以对,他清楚我在撒谎,
因为这正是他曾对我讲过的谎话,现在全部奉还。

  ??他强行克制着。「同一个家伙干的,」他自言自语。

  ??「你对我说过他不会再来了,」我睁大眼睛,故作愚笨地说。

  ??「我想他是不会来了,」他愤愤不已。还有一点我极欲知道,假如这是
起性暴力事件,他的动机或者说心理状况如何。无论怎样,我都自觉技高一筹。

  ??「你最好向管理人员报告这一切,」我郑重其事地说。房里确实被翻得
一团糟。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必须查核一下有没有丢东西。不过,正
如我曾告诉过你的那样,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当他一个纵跃逃离阳台时,似乎没有拿什麽东西。除非像纸或钱之类
的小物品。他丢下了这个面具。」

  ??「面具,」马森表情奇特地说。

  ??我打了呵欠。「我并不认为你是个易受骗的人,」我说。

  ??「难道你的看法已变了?」

  ??「这是市集出售的玩意。为了吸引游客。买这种东西倒和你的年龄与摄
影师的职业挺相称的。这东西可能是香港制的。」

  ??「快走吧,青蛙。只会带给我坏运气。」

  ??「不错的主意,」我态度悦人,随它去吧。

 ???*???*???*???*???*???*???*???*

  ??当天下午我们全都汇聚在了机场附近,玛莎宫殿般的酒店里饮酒饯行。

  这是我们最後一次享受冷气的舒适、安逸。次日黎明便要出发了。

  ??玛莎把我拽到一边,罗瑞注视着我俩。我霎了霎眼。西德尼,我告诉自
己,你有些晕头转向了。确实如此。

  ??「听说你头部受了伤,」她说,她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曲线流畅的肌
肤从远处看非常高贵,近看也不太糟。我估计罗瑞没必要闭上眼睛或采取别的措
施。

  ??「有个小偷闯进我房里。不过现在身体好多了。」

  ??「你仍然可以提出不干。」

  ??「你可以不许我随行,」我彬彬有礼地说,「但假如我能胜任,我便会
改变立场。」

  ??她看起来有些纷乱。「如果出了事怎麽办?」她联想着。「我们可能要
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探寻,只能吃到一点点食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比我约小十五岁。请注意,看上去她犹如龟般强韧。

  ??我耸耸肩膀。「可能我不会喜欢这种条件,但绝不会乱发牢骚。因为来
这儿是我自己,也可以说是主编的过失,我无话可说。」

  ??「那里有咬人蚁、胡蜂、大黄蜂。」

  ??我开心地笑起来。「那些正适合我。依阿马森看,他早就认为我该是只
青蛙。」

  ??「蛇对你来说也挺不错吗?可不能有歇斯底里的女人与我们同行。」

  ??「世上能凭说话刺伤我的蛇还不存在。」我反击地说。「我会处处显爱
心。甚至为它们打开房门,让出汽车里的座位。」为什麽我要说这些?他们想吓
我。

  ??玛莎勉强地露齿一笑。「这恰好与我良好的建议相背逆。」她说。「看
来我要一位作家随行的决定糟透了。不过卡尔十分出色。我们有过一些合作。」

  她把头歪向一侧,双眼瞪着我,等待反应。

  ??我同样以目视之。「我能写他会写,」我坦然地说道。「那麽多男人随
行一定能提供充分的需要。」在说最後一句话时,我犹豫了片刻。

  ??她琢磨着我的话。我已承受了这个组织中尊卑次序的现实,她是老板,
存心要每个人清楚这一点。

  ??我神态自若地度过了这个表面看似欢乐场面的馀时,尽管发现自己一直
在注视那个亡夫的女儿。

  ??她叫卡拉。我发现她实际上是特纳与前妻所生之女。准确地说,卡拉应
当是特纳的继女。她的母亲,特纳的前妻病故後,他依然是这位年轻女孩的监护
人。後来他又同玛莎结了婚,她渐渐喜欢上这个女孩。当特纳病逝後,玛莎继续
担任了她的监护人,不过这似乎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继承,对卡拉而言,尽管还年
轻,也到了可以独立支配财产的年龄。但她们依旧选择了生活在一起。

  ??她和她的继母在各方面都迥然不同。从外形上看,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
而玛莎却是耀眼的金发,凝乳般白嫩的柔肌,一双漆黑梦幻般的大眼睛。她性格
恬静,说话柔声细语,甚至有点害羞。她的微笑非常优雅却难得见。玛莎的随从
和男助手都是肌肉发达的人,杰克就是她的贴身保镖。

  ??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种神情,他们经常表现得很注意罗瑞。当我想要
一个男人时,便会准确地表现出来,我会起双眼,脑中闪现着淫乱的念头。卡拉
却不像那样,她的双眼变得大而困惑。但是我们拥有同样本质的感觉,即使表现
形式大不相同,男人令我们浑身灼热。这种体味,过後不会再使我们亲蜜,纯粹
的肉体交合才是我们的目的,只有将那些琐碎的细节串联一起,才会变得非常舒
适。

  ??分手後大伙各自早早休息了。黎明前,我们将携带好自己的物品,在码
头集合然後上船。共有两条能够在任何狭窄的航道上行驶的小船。

  ??在此次表面很简单的探险背後,我还没有产生将有怪异事情发生的预感。

  只有上帝知道官僚作风有多复杂。玛莎一定要为我们的出发做些安排,从伊

  巴姆到美国的环境地理;从芬那到印第安旧址;从亚马逊河的拓展区域到最近成

  立的使亚马逊河合法化的援助小组。

  ??所有的一切只为看看鹦鹉。呸!

 ???*???*???*???*???*???*???*???*

  ??当马森敲我房门时,我还沈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醒来罗,」他叫喊
道。「再迟就来不及赶到河边了。」

  ??我低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觉得还没睡够,马森走进来按亮卧室的灯。

  ??「混帐东西,」我怒吼着。

  ??他咧嘴一笑。「我就这样,」他兴高采烈、容光焕发的说。

  ??我迅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内心深处很清楚这其实是个相当糟的点子,
我是在骗自己上路。当马森端着咖啡和油煎圈饼,像个丑八怪再次出现在房里时,
我的私人物品已全部装好,安排妥当。

  ??「我早餐要吃新月形面包,而不是儿童食品。」我毫无礼貌地说着。

  ??他一口一个油煎饼。「你可以蘸些甜酱来吃,」他提议。我露出牙齿冲
他咆哮着。「她还会笑呢,」他高兴地说道。

  ??我的阴部静静地躺着,腹部里似有一只热热的蛞蝓。一想到曾和这男人
发生过性交,就有些局促不安。究竟怎麽了?这令我想伤害他,我不想让他偷走
喜欢他的念头。

  ??我们一同搭乘计裎车来到码头。只有我们俩人住在这间酒店。其馀的人
和玛莎一起住在她那五星级的酒店里,除了厨子兼司机是本地人。

  ??船小得惊人,依我看大约只有三十英尺长。前面一艘载着玛莎,她的继
女卡拉,私人保镖杰克,罗瑞和科林,研究场物和动物的男人。我们这条船上,
有厨子兼舵手佩伯,一个委内瑞拉人,另外有我和那个摄影师,马森。再就是玛
莎的秘书,玛格丽特。

  ??拂晓前我们的船驶离了码头。天空突然泛起金紫色。几片柳絮状云浮在
空中。河面宽阔,除了前面那条船驶过,扬起的层层涟漪,一切都风平浪静。

  ??「托妮娜,」佩伯突然地说道。

  ??「泥鳅,」玛格丽特说。

  ??我紧紧注视着一切。河中的泥鳅跟随我们翻着筋斗。从前面那条船中传
来阵阵喧闹和嬉笑声,过了一会儿,泥鳅落在了後面。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两岸到处是悬垂着蔓藤场物的高耸树木。水花
泛着刺眼的白光溅落到河堤上。丛林本身却显得黑黝黝的,不讨人喜欢。几只长
有白色羽翅的小鸟扑闪着双翼轻盈地在水面上飞翔。还有几只双腿细长,非常大
的家伙,我猜可能是属於苍鹭和白鹭之类的。突然河面上飞过两只绿、白色相间
的鸟儿。

  ??「鹦鹉,」我大声呼喊着。

  ??「这是金刚鹦鹉,」佩伯对我霎眼示意道。他长着一嘴参差不齐,发黑
的牙齿。

  ??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努力工作,而不是一味受他人影响。

  ??马森拍着照片,玛格丽特检查着我们船上的贮存品,我仰卧着睡着了。

  佩伯驾驶着船,过了一会儿,马森替换了他。

  ??我们吃过在酒店预备的罐头食品,继续前进。河流一直向前,绵延伸展。

  鸟儿越来越多,树林也越来越茂密。我们加快船速,疾速行驶着。

  ??真是个度假的有趣办法,我迷迷糊糊地想,你大可以认为我们正驶向某
地。

  ??河水呈现出一种极罕见的颜色,一部分深褐色,一部分暗黑色。佩伯鲜
释道。「这是内革罗河与亚马逊河的交界,河水在此汇合。却不似男人同妻子那
般混为一体。哈?」他咧嘴一笑,很明显地开了个玩笑。我回以露齿一笑。意识
到船上毕竟还有位博学者,就在我们这二条船上。

  ??我们终於驶离这条巨大的航路,进入一条较小的河流,两岸由树丛筑成
的绿色长墙离我们那麽近,树枝垂落到水中,令航行越来越困难,因为有许多零
乱四散的水生场物覆盖河流的礁石上。有一些就像给岩石戴上了假发,其馀的我
看大概能隐藏住所有背着吹枪的印第安人部落。或许我就是想像力太丰富了。

  ??我们临时停止前行,扎了个营帐。看来女人要在甲板上睡觉了,照这样
的情形,男人只能睡在岸边的花岗岩、鹅卵石上。玛莎堂而皇之地同罗瑞乘着橡
皮艇一起离开,说是去仔细探测一番。他俩用手?着船,以便在看见野生动物前
不会把它们惊走。

  ??蹼游。对了,真是个好名词。我不得不钦佩玛莎。我希望看在罗瑞的份
上,她应在橡皮艇上备置一顶蚊帐。我不愿意罗瑞在履行职责时,屁股被蚊虫叮
得到处是疙瘩。

  ??我们都带了吊床。你宁愿睡在吊床上而不愿随他们到岸边裹床毛毯,因
为感觉并不太糟。

  ??白天太热了。夜晚却很凉爽,尤其在黎明前。我睡得很不好,经常沈入
栩栩如生却又令人不快的梦乡,突然惊醒。

  ??河水拍打着岸堤发出汨汨作响声,男人在岸边燃起了一堆篝火,佩勃说
这是用来吓美洲虎的。

  ??炙然的天空升起漫天朝霞,曙光降临了,灼热的空气炙得脸直发烫。

  ??两天来什麽事也没发生。我看见了更多的淡水泥鳅,一只龟,几条鳄鱼,
呈现鲜红色的蝴蝶兰,金刚鹦鹉,鹦鹉、苍鹭、鱼狗、蝙蝠,一次还看到看上去
极像糟糕透顶玩具的水鸟。佩伯晚餐熟煮的米饭和肉一点都不好吃,早餐吃剩的
滚烫的烙饼,到了中午也能凉着吃。味道不错。马森又拍下些相片。玛格丽特清
点着船舱里的贮存物,做着记录。玛沙变得明显兴奋起来,她每天照例带着罗瑞
离去,让他尽职尽责。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加以评论。

  ??飞虫总是从背後不时地暗伤我们,将一种过剩的毒液刺入我们无助的身
体。

  ??到了第四天,船驶进一条我不知其名,在一条绿色通道掩蔽下的小河流。

  玛莎说∶「该是告诉西德尼我们去往何处的时候了。」

 ???*???*???*???*???*???*???*???*

  ??我们早早地扎寨露营。佩怕在一边垂钓,竟然轻松地从水里拽出一些约
有一英尺多长的大家伙来。它们又大又长的身体,犹如西餐用的大盘,小头上长
有红眼圈的眼睛。对我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尖叫声,不停拍打着尾巴,
直到被一把大刀重击後才停止。鱼会叫倒是添了种新经历。在它们死後,佩伯为
马森掰开了鱼的嘴,好让他拍下它们的标本照。

  ??「这些是什麽?」我不经意地问道。那些牙齿又大又平令人叹为观止,
还有极锋利的锥形牙尖。佩伯合上鱼嘴,将鱼唇向後翻去,我看见上、下两排牙
齿吻合得如此紧密,简直天衣无缝。

  ??「牙科医生,」我赞赏地说。「你永远都不会清楚一个孩子戴上牙套的
滋味。」

  ??「这是比拉鱼,」佩伯边说边咧嘴笑着。

  ??我有点心。「不对,」我嗓音沙哑地说。「它们只有一丁点儿大。我看
过那部电影。是有关小鱼的,不是这些鲨。」

  ??马森得意地傻笑着,我盯住他。「看来你同意我的说法,牛仔,你没必
要再找别人帮忙了,」我非常热心地说道。

  ??「你不要害怕,」他说,「它们会自动从你身边游开的。只有血才会招
引它们,女士,何况你的静脉中含有毒液。」

  ??「佩伯,」我叫道。

  ??「嗯,西德尼。」

  ??「你要烹煮这些玩意吗?」

  ??「如果它还活着,我便煮了它。」

  ??「就像折磨外国人那样?」

  ??他不禁咯咯大笑起来。「我把这些外国人削成碎片,对你来说口味一定
不好,西德尼。」

  ??「说得没错,」我赞同道。

  ??比拉鱼做的非常好吃,我享受到了一种原始的满足感,最终体会到那些
食人族为何要吃掉自己的敌人。他们要吃掉所有敌人的灵魂不再不可思议,就像
人类历史上所有的谎言已令我们佩服了一样。这便是道地的复仇,越使对手恐慌,
满足感就越大。

  ??我们在这儿体会最终的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处境,获胜者可以任意地吃,
失败者却要被吃掉。你不能再彻底输掉,否则过去的敌人便会将你燔炙着吃了。

  那些比拉鱼的嘴唇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不能给这些要吃我的该死家伙提供
半点机会。此刻,我要先制住它们。

  ??我抬起头,遇到了马森的眼神。我看他完全明白,并被我奇特的想法逗
乐了。但接着玛莎正式宣布,该是让西德尼知道这项秘密的时候了。

  ??「那麽,我们正驶往哪里?」我用一种懒散的声音问道。双眼轻扫过四
周,观察着他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骇。他们全都知道真相,包括佩勃。看来
这儿只有呆若木鸡的西德尼还蒙在鼓里。

  ??「你知道卡尔清楚这一切,」玛莎说。她身着一件时髦、典雅,剪裁得
适合探险的远征外套,裤子紧紧塞进了穿着特轻长靴的厚袜子里。在这儿你必须
时刻提防那些蚊虫。她的秀发扎着一条绸巾,束在脑後,是一种色彩斑栏的颜色。

  那张倔强、被太阳晒成深褐色的面孔和雪白的牙齿,所赋予她的是一付令人
印象深刻、漂亮的外表。

  ??而我浑身软弱无力、粘乎乎的,挨尽了蚊虫的叮咬,尽管用了大量驱虫
剂。

  ??我们全都聚集到岸边一张匆匆搭起来的防雨布下就餐,以防从树丛中爬
出来的蛇袭击我们。正是这些琐碎的细节,使得这儿的宿营显得如此有趣。罗瑞
和科林已睡到各自的吊床里,抽着小雪茄轻轻摇晃着。佩伯正往烟斗里填着烟丝。

  马森坐在玛格丽特身旁,他似乎很喜欢她,这个可怜的女人。卡拉只是坐在
火堆边歇息,一边注视着罗瑞。

  ??我保持了沈默。

  ??「这不只是个假期,」玛莎说。罗瑞递给她一支雪茄烟,她接了过来。

  他从吊床上弯下身体,为她点燃了烟。我看见他的脑袋几乎没动,一直注视
着卡拉那张忧郁的面孔。

  ??原来他知道一切,哼。不过,那也可以理解。这肯定是他遭遇到女人的
本能反应。

  ??由於结识了一位女贪欲者,从而破坏了一个男人的灵魂,这是我的看法。

  千万别泄露,那是秘密。

  ??「罗瑞和科林到这里,」玛莎继缵道,「主要目的并不是博览。」

  ??她静默了一会儿。「难道他们来这儿是为了销售百科全书或别的什麽?」

  我疑问道。

  ??「我们是考古学家。」罗瑞说。

  ??「考察被诺曼地人征服以前的新大陆,」科林说。

  ??我想起了那个面具。「你们想得到印第安人的加工品,那可以在市场里
买到,」我平缓地说。

  ??「那并非我们的目的,」玛莎说。「我们要找寻一个地方。」

  ??突然河对岸传来阵阵噗噗声,一种低沉的不连续爆发声又轻声回应着,
总共响了三次。

  ??「美洲虎,」佩伯说。他往篝火堆里投进了更多的柴枝,然後靠着手中
的大刀柄歇息着。

  ??空气闷热而潮湿,还夹杂着场物腐烂後的混合肥料味。

  ??「是一个有特别意义的地方吗?」我询问道。

  ??「维卡巴姆芭,」卡拉突然冒出一句,接着出现了片刻充满敬畏的沈寂,
彷佛她说了什麽可怕的事。

  ??他们简直疯了,我想,脊梁骨嗖嗖生凉。可恨自己正同一群走火入魔的
家伙待在热带丛林中。

  ??「最後一座印加族城市,」罗瑞说,他的脸孔被佩伯身边的篝火照得闪
闪发光。双眼像两个黑窝,嘴巴像个空洞。这使我再次想起了那个面具,一件死
人的遗物。也许就是如此。

  ??「考古学家是无法找到它的,」玛莎说,她的声音冷漠而平缓。自从印
加人被西班牙征服後,他们便迅速在安迪斯山脉东部整编成军,然後转移潜伏进
丛林区,在他们最後的君主,图帕克。阿曼诺的率领之下他们仍然拥有大量的黄
金、珠宝。当然,西班牙人已销熔了他们拥有的绝大多数黄金。

  ??「你觉得你们能找到它,」我尽量不动声色的说。不想让他们听出我觉
得他们疯了的音调。

  ??「卡尔得到了这张地图。」

  ??我的忍耐终於到了极限。「够了,」我大声吼道。「热带丛林区的古老
城堡。隐藏的金银珠宝,地图。倒底谁想弄到这些钱?谁在耍欺骗手段。」

  ??玛莎哈哈大笑。「那是种极正确的看法,西德尼。在此我郑重其事地回
答你的问题,没有任何人在耍手段。特纳集团公司将以信誉担保,所有的发现对
於真正的拥有者来说都具有合法的权利,无论最终的发现者是哪个国家的。我们
期待设立一次游历中的博览会,无论以何种方式,只要时机成熟便可。我对博物
馆、历史、艺术都感兴趣,亲爱的。我拥有曾经想要或需要的所有金钱。

  」

  ??简直妙极了。「那麽这两个人呢?」我极不愉快地说。「你宠爱的考古
学家,他们能干什麽?」

  ??「这是他们的职业。犹如发掘杜唐卡门的坟墓,将成为全世界的新闻。」

  ??「新闻,」我说。

  ??「没错,西德尼。正是新闻,那本是卡尔的工作,他是有主见的见证人,
也是主要替我们封锁新闻的人。如今你成了我们不承担义务的见证人。一旦梦想
成真,你就可以独家报导整件事情的经过。」

  ??顷刻间我同情起卡尔。假如他真的相信这些无稽之谈,那麽我的取而代
之肯定会让他中风。

  ??「这张地图,」我说。「怎麽会有一张地图呢?玛莎,你并不蠢。有这
张图的人自己就会去探宝。假如你买到这样一件东西,一定是上当受骗了。」

  ??「这份地图从未使用过。我花了几英磅买下它。作为一件人工制品,价
钱是值得的,尽管我们无法弄懂含义。」

  ??「这便是那张地图,」马森说着拿出了那张面具。

  ??我的目光从马森扫到玛莎身上,然後又扫了回来。「他们如何鉴定此物?

  」我询问道,显然是说科林和罗瑞。

  ??科林说∶「它看起来完整。当然我们还无法正确推断它的年代。它并非
作为一件古董被买来的,尽管这有点骇人听闻。它是被当作地图买来的,由此我
们可能会得到一丝线索。」

  ??我拿起面具,再次感觉到它那温暖、坚硬的木质。火光在它後面摇曳不
定,透过鼻子、眼睛和嘴巴的洞孔照射出来。对於我曾见过的罗瑞的面孔,真是
具有绝对的反差。它只是财富的象徵,我寻思着。一笔特殊的财富,这东西似乎
能改变表情。

  ??「我在你房间看到过这样东西,就是发现闯入者的那天。」我对马森说。

  ??「我一直替玛莎保管着。是卡尔找到它并告诉了我,我同玛莎并不太熟
悉。过去只为她做过一次事,是我将卡尔介绍给玛莎的,正是那次会面酝酿了此
次探险。」

  ??我的第一个念头这显然是个谎言。卡尔真正目的只为获取所有的一切。

  然後他便能写一篇足以傲人独家报导。假如他早发现了这个面具,并同玛莎
玩着游戏,那就说明根本不存在任何传说。想凭借一个膺品同人结交终就不会有
好下场。

  ??「那个私闯者,」玛莎说。「真叫人担心。我们对这儿所有的秘密都守
口如瓶,假如我们告诉了那些地方政府真正从事的工作,那就得不到许可证了,
同时还会发现卷进了竞争之中。」

  ??「一个决策委员会的竞争,」我喃喃低语。

  ??「到底是怎麽回事?」玛莎说。

  ??马森插话进来。「这个私闯者只是有巧遇奇缘的运气,玛莎。这我可以
确信。」

  ??当然罗,马森清楚我在说谎,因为根本没有什麽私闯者,我只不过再次
运用了他自己虚假的描述。有趣的是,虽然他知道是我潜入房间里翻得乱七八槽,
可是他面对我时仍然没想过是否值得他这样去做。看来要证明他知道我在说谎,
可能只有逼他承认,我看见他从那个矮子手里买面具的事实了。

  ??玛莎知道面具来自何处吗?我决定问问∶「这面具从哪儿买来的?」我
诡谲地问。

  ??「是卡尔找寻到的。」马森答道。

  ??「你们得到它已很长时间了?」我问玛莎。

  ??「时间不长。」

  ??「假如你认为这是张地图,那麽没有弄清含义前怎能出发呢?」

  ??玛莎倾身向前。我嗅到她身上那股雪茄烟的刺激、辛辣味,她的双目闪
烁着灿烂的光芒。「假如这件事很简单,谁还会做呢?」她尖声说道。「我们一
致认为必须先找到发现面具的正确地点。那是一座山,一座特殊的山,从这儿出
发位於安第斯山脉的东侧,丛林地带的中部。除了居住在那里的印第安人,几乎
没有人能看见它。我们就带着这个面具去那里,然後才可能了解它约含义。」

  ??看看它告诉我们些什麽。可爱的上帝,多麽厚颜无耻的理由,这些入全
都疯了。

  ??随它去吧,该是就寝的时候了。即便我能安然入睡,可是在道晚安前还
有些事要做。

  ??「马森,」我低声叫道,其馀的人正朝各自的吊床走去。

  ??「什麽,伙伴?」

  ??「到丛林里散散步。快点。」

  ??我们从火光处漫步而去,盲目地选了条近路进入混杂着树木、幼苗蔓藤
场物以及悬垂着水果的树林里。在这片树荫的遮盖下,此处只能得到极少的阳光
照射,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阳光又能十分轻易地透射进来。

  ??我们发现有条蛇缠绕在树干上,马上熄灭了手电筒。「乾脆直说了,亲
爱的,」我说。

  ??「我猜你又在打我裤裆里的主意了。」

  ??我才不拐弯抹角地说话。「在此次旅行中,你是否同其他人一样充当了
一块点心?」我问道。「当然佩伯除外,」我纠正着刚才的说法,「谁在操纵这
一切?主要是出於理性?还是为了钱?」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块点心,不。」

  ??「那就是你和卡尔在欺骗这位老女人。」我的声音显得极粗暴。但又不
得不压低声音,因为我们离其他人并不是很远。

  ??「她并不老,你可以去问问罗瑞。」

  ??我轻轻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在我来此地之前,竟无法同卡尔谈上一
句该死的话。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着,浑身上下捆满了绷带,活像具木乃伊。

  我完全是两眼漆黑介入此事的。所以这个面具究竟是哪儿来的?」接下来一
阵长时间的缄默无言。「我根本不信这是张藏宝图,」我说。

  ??「你如何解释罗瑞和科林这两个人?」

  ??「是玛莎出钱雇佣了他俩。他们仔细考虑了一块难以进入的地域,也许
那就是传说中黄金国的入口。假如那不是进口,他们会有麻烦吗?看来他们的情
况不会太糟。你的疑心病太重了,」他说。他的气息撩动着我的秀发,有些遥远
的声音开始响起,哦、噢、哦、啊,由远至近又远去,一遍又一遍。

  ??「我是个新闻记者。」

  ??「卡尔也是。」

  ??「不。他是位作家,一个冒险者,一个喜欢虚构政事的作家,而我只是
名雇员。」

  ??「雇员之一,」他说道,真是寸步不让。

  ??我同他站得很近,几乎靠在他身体上,丛林实在可怕,使我有些胆战心
惊。「是你买了这个面具?」我问道。「还是卡尔?」

  ??「是卡尔打听到它的下落。我认为它肯定有非常悠久的历史。真的,好
似青蛙公主。我的确相信它是件真正的印加制品,大约造於印加帝国的前期。我
认为它的有关传说是有可能性的,它包容着他们藏宝地点的线索,一个仅有他们
自己才能弄懂的线索,一个有利於他们的人民和後裔的线索。我并不认为我们能
解开这个谜,但这决不像你所指的那样这是个骗局。」

  ??「好像有东西过来,」我提高的嗓门近似於一种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他用双臂环抱住我,显然也听到声响了。我扭过脸来想看看究竟是什麽,
马森的手臂防护般地横在我胸部。

  ??我们站靠的那棵树形似拱状,庞大而特别的辅根支撑着主树干。这儿的
土质适合生长浅根场物,因而树木常常长出这些特殊的气根。我们闪避到後面的
一棵树旁,不声不响地躲进阴影里。

  ??我看见摇曳闪动的手电筒光,这才心神轻松下来,正想大声出口气,不
料却被马森紧紧按住了。「嘘,轻一点,」他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如此我只好继
续默不作声。

  ??不一会出现了两个人影。起初的灯光很难辨清他俩,其中一人拎着盏燃
烧着煤油的提灯。在拧灭手电筒之後,他们便用这盏灯照明,接着其中一人向地
上铺着什麽东西。

  ??他们把灯放下,盘坐在刚铺的防水布上。我试图稍作反抗地动一动,却
被马森紧紧地缠住,强迫我保持安静。

  ??我只好静止不动。传来衣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喃喃低语声。我看到那
修长、苍白的下肢缓缓移近那盏火光炽热的油灯。要干涉已来不及了,马森妨碍
了我所有的行动。

  ??我看见双唇慢慢擦过小腹和大腿。双腿朝两侧分开,摆出欢迎的姿势,
那男人的头就搁在腿中间。我看见一个向上挺举的腰肢,丰满凸起的臀部,以销
魂蚀骨般的依恋不舍爱抚着,亲吻着,舔吮着。一只乳房好似熟透的果子在两个
身体间揉压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声在夜晚听起来是如此的清亮。

  ??油灯投下了奇特的阴影。锯齿状的树叶经历暴风雨的袭击後全部撕扯开
了,经灯光照投射的暗影,落在那两具缠绕、交织在一起,蠕动着的身体上面,
形成了游动的云雾状。充满激情的喃喃低语潺潺流淌着,好似欧洲夜莺的鸣声。

  喘息伴着短暂、轻微的喉声,接着又传出好似犯罪般轻微、低柔的啜泣声,
然後是性交过後愉悦、舒坦的满足声音。

  ??马森将我一直紧紧搂在他紧绷的身体上。我能感觉到那紧挨着我勃起的
性器。热乎乎的汗液在双乳间流动着。他的鼻息扑到了我肌肤上。我感到俩人的
心都在扑通、扑通直跳。

  ??在我们前面那两位全裸的人彼此面对面跪着,当那个男人弓身亲吻情人
仰起的面孔时,身体竟呈一条曲线。他小心地吻着,嘴唇轻擦过她的双颊、下颔,
跳过了她的嘴唇。

  ??他俩呢喃低语了一会儿,接着便穿上了衣服。那男人捡起防水布,仔细
地抖了抖,折叠好,便牵着那个女孩的手朝营地走回去。

  ??我禁不住全身打起哆嗦,马森将我僵硬的身体拨过来,紧拥入怀中,一
只手在我後脖的领口下。我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大部分时候都塞在帽子里面。

  ??他的手指爱抚着敏感的颈项,双唇贴在了我的脸颊上。

  ??「你是怎麽想,西德尼?」每一个字眼的吐出都使得他靠在我肌肤上的
双唇发出了乾燥的沙沙声。

  ??「你是个有窥淫狂症的杂种。」我的声音也颤抖着。「你这个性变态。

  你,你是偷窥狂马森。」

  ??他的身体因无声的乾笑抖动着,根本没有要松开我的举动。另只手迅速
浅触我的臀部。「难道这还不能令你说真话吗?西德尼,坦诚一些。你不就是有
点淫荡吗?」

  ??我极力想挣脱出来却无计可施。我俩的鼻子撞在了一起。「你是个摄影
师。你真不该背着个尼康相机沿途拍摄,这太糟糕了,你参与勒索了吗?」

  ??他开始对我采取新的手段,双手掐进我的上臂。现在他真的发怒了。「
看,」他嘘声道。

  ??我放眼望去,重重黑暗,极恐怖地陷入了令人头晕目眩的漆黑之中。那
迅速堆积的黑暗似乎要将我吞噬,吸进它的最深处。

  ??我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再看。」他拧亮手电筒。只见有成千个红宝石色小点正瞪视着。

  随即又消逝了。

  ??马森关闭手电筒。「每样东西都在监视着,一切,」他说话的气息喷进
我的发中。「这就是游戏的名字。罗瑞把你也给干了冯?」

  ??我又对抗地挣动了一下。一阵麻痹使我动弹不得,看来我是无法从这个
该死的男人手中获释了。热带丛林吓坏了我,落入这种原始的地方,真要把我吓
死了。

  ??「那个男人正对我们的女赞助人耍阴谋。现在很清楚,他就像添份小菜
似的干了她的女儿。那就是真实,雇员,该清醒了。」

  ??「卡拉并非玛莎的亲生女儿,」我反驳道。「她们根本不存在任何血缘
关系。」

  ??「假如你认为那是关键,那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笨。」

  ??我逐渐恢复了理智。抛却那种心智失去平衡的意志上的麻木。猛地甩开
马森的控制,潜入黑暗中正视着他。当我开口说话时,声音平静,抑扬顿挫。「
你错了,摄影师。罗瑞同玛莎在一起,是因为她要求这样的,否则他便不能同行。

  她也许是位极佳的性伴。假如他为了找乐子和卡拉在一起,那应由他本人负
责,不相干的事。至於我本人,作为性伙伴的男人在遇到我之前不一定非得独身。
我喜欢一个男人悬垂着硕大的阳物,凭藉健壮的体魄和智慧对自身的成套设备运
用自如,其馀的一概不管。你看我对你了解过吗?我利用男人仅仅出於牲欲。当
我想交朋友时,我会去找人。朋友和性伴不一定要一致,正如男人这个字不见得
总指「人」,你必须明白,不仅仅是「人」。」我吐出最後一个字。

  ??在这些言辞的猛烈攻击下,马森宽容得令人惊讶。「无足轻重的家伙。

  非常好,你还不是我想得那麽无知。所以当罗瑞勾勾手指头,你就会将自己
作为他的填充物填补进去。」

  ??「你就无法办到,不是吗?你这该死的自夸自大的家伙。性交对我来说
就像食欲,我比较喜欢美味的食物。罗瑞无论从外貌还是动作都那麽可爱、熟练。

  其馀便什麽也不存在。什麽事都没有过。」

  ??他温柔地大笑着。「赶快,蛙女,」他说,「我们回营地吧。」

  ??我转过身,想跨到他前面,主张独立的小姐,保持那该死的距离吧,却
不料头向前先撞上了一棵突兀的树根。嘶嘶的嘘痛声禁不住扑口而出,我一动不
动地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竟会在如此骄傲的情形下受伤,太难堪了,我口
中含混不清地令人毛骨悚然地咒骂着。

  ??马森,当然乐得高兴,不住发出低声而贬抑的轻笑。「你喜欢自己性爱
的演说真是值得热烈贺彩,是吗?」他恶意讥讽道,能伸出一只手。

  ??随後我跪起身,吐着口中的碎草屑。将那只手推到一边。他试图揪住我
的脖颈把我抓起来,或者说得更确切点,是我的斜纹布衣领。我企图用一手柔道
甩开他,没料却戏剧性地挫败了。马森在我头部猛击一拳,再次把我揍得七晕八
素,我的手肘亦当仁不让地捣在他的眼上。

  ??「啊唷!」

  ??「唷唏,」他狂怒地嚎叫着,尖叫声惊动了栖息的林鸟,扑着双翅聒噪
地咯咯而叫飞出了树梢。

  ??「你这个蠢货!」

  ??「还说我!你的手肘是怎麽回事,伙计?明天我的一只眼睛便会产生幻
觉,精神恍惚。」

  ??他的膝盖卡在我双腿中间,嘴巴距离我如此贴近。在被他强行紧搂着,
被迫观看了罗瑞和卡拉的作爱之後,我已经浑身灼热、焦燥不安了。我试图用力
将他拉开。

  ??他哈哈大笑,令我无法动弹。

  ??「你这头猪!」

  ??他略加思索。「不。我不完全认为自己有着动物般的外表,当种马如何?

  」

  ??我鄙夷道。「你的想像力确实无与伦比,令我铭记在心。」

  ??显然对於此话他没有想出恰当的回敬,所以依然用虎钳般的双手紧按住
我的头,野蛮地狂吻着。这是一种感官上的强奸,我甚至没想到要咬他的舌头,
或用膝顶撞他的腹股沟,若在平时,我早就迅速的回击。

  ??究竟怎麽了?为什麽我没有回去?找不出丝毫端倪。他的吻好似感泄了
火星人的活力,令我全然目瞪口呆。更糟的是,我感觉自己的胯股紧挨着他极力
向上牵引着,同时揪扯着他的裤子,还有自己的。他缓缓蠕动着,我俩在黑暗中
胡乱摸索,终於他将那根长而粗大的阳物一直插进我的阴道深处,双手始终没从
我的脑袋两侧移开,热烈的吻不断持续着,那根肉棒顶得那样深,不停搅动着,
掠夺着我想在精神上占上风的企图。我恨他,厌恶他对我的这种征服,却又没勇
气阻止。

  ??在此之前未曾有男人如此亲吻我。

  ??我俩大声呻吟着,急促地喘息,不一会儿高潮汹涌而来。我的双手按在
他脑後,耙着他乌黑的头发,和他的反应一样,热烈地将他拥向自己。过了一会
儿,我们一动未动地躺着,随之有些困窘尴尬,我们分离了彼此间身体的纠缠,
穿起衣服,接踵而来的是一阵促局不安的沈寂,我们彼此都没看对方一眼。

  ??在返回露营地途中,我们都不提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除了马森提了个问
题,其馀什麽话都没说。「能否告诉我你的性爱口味,蛙女,是用旺火处理?还
是搅和油炸?」

  ??我从他那报复的尖刻嘲弄中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性,给了个恰如其分的
回答。「嘻嘻。噢不,不会有非常的形容,那样就太笨拙了,就这样说吧;你就
像饭前酒,罗瑞是道主菜。」

 ???*???*???*???*???*???*???*???*

  ??第二天,杰克发现无线电话无法正常启用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潮
湿又热的环境中弄乾了它,他地发现设备内的有些零件损坏了,坏到没法修理的
地步。他变得固执己见,坚决强调这种毁损不可能无故发生。

  ??「算了,」玛莎通情达理地说。「我并没有责怪你,杰克。我们当中任
何一人都可能不小心碰到它。」

  ??「它是放在米袋里的,」他执拗地重申道。

  ??「你是不是要把责任归咎到佩伯身上?这可不好。」

  ??「佩伯并没有动我们船上的备用物,夫人。那些米袋被人移动过了,我
认为这是蓄意的。」

  ??玛莎环顾着聚在一起吃早餐的所有人,我们都正仔细听着。

  ??「谁还有什麽要说的?」她平静地问道。令人消沈的缄默持续着,她又
转过头来问杰克∶「为什麽今天想起来检查它?」

  ??「我每隔三天检查一次,以确保它乾燥,无恙。」这男人有点愠怒。

  ??「前次检查它还是好的吗?」

  ??「完好无损。」

  ??玛莎终於作出了决断。「没关系。或许我们并不需要它。虽然我不太清
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实难相信会有什麽阴谋。一定是谁在无意中不小心碰坏了。

  太可惜了,仅此而已。」

  ??卡拉搭腔了。「杰克的确很谨慎,玛莎。他应该知道自己亦是最後一名
嫌疑犯。」

  ??听到这实在的陈述,杰克又鼓起了兴致。我想晓得他是否知道昨晚罗瑞
在树林里,我推测玛莎肯定不知道。

  ??当天我们的前进因急流受阻了。

  ??玛莎有些不知所措。「这儿不该有急湍的,」她说着,双手插在腰间瞪
视着我们眼前汹涌澎湃的浪花。我们将船拖至铺满了小圆石的岸边搁浅,惊扰了
棕色的云雾和红色的蝴蝶。偶而在日光中,我们也能看到宏伟壮观的,发射出五
颜六色如宝石光芒的七色彩虹。

  ??没了无线电通讯设备,我神情麻木地寻思着。泛滥的河道,我们失去了
一切。气温高得令人难以忍受。我的衣服粘贴在皮肤上。小小的汗蜂老想从我的
双眼和口中吸水。

  ??我往丛林里走了几步。河流从视线中消逝而去,隔着这短短的间距,急
流的声响听起来更加沈闷。

  ??河水冲打着岸堤,传来讨厌的汨汨声。当青蛙和昆虫同声鸣唱,决定和
鸟儿争个高低时,我就像走进了每天收音机里的黎明合唱队。随着阳光的增强,
这种音调的花样渐渐减少了,凝聚成一种一成不变的刺耳尖叫声。尽管这些声音
仍飘浮在河面上,在这里尖叫声和鸟虫的唧唧声响已停歇了。至今为止,我们中
间还无一人看到过猴子或听见一声猿鸣。

  ??又是水流冲到岸边的声响,我畏怯地想着,倒宁愿安静些。这里没有像
你们通常身处的有规律社会的夏天,夏季下午那种令人困顿的安静,这是种令人
窒息,暗藏隐形监视的不自然的寂静。正在无声地监视我,伺机以动。

  ??我很小心地回到其他人中间,走到河边以及正在叮咬人的蚊虫堆里。

  ??玛格丽特缄默无言地坐在一块岩石上,那样宁静,泰然自若。「发生了
什麽事?」我问道。

  ??「那些男人可能要砍些圆木头,好让船沿着岸边滚。」

  ??我放眼远眺河堤,一部分河岸露出了形态各异的岩石。大部分的礁石上
长满了绿油油,开放着鲜红色花朵的嗜光草木,纷飞着五彩斑烂的各色蝴蝶。我
的内脏一阵突如其来的紧抽,这地方给我造成了极其情绪化的印象。天气太闷热、
环境太潮湿了,到处是蚂蚁、蛇、、食人鱼和爬虫。同样这也是一种令人叹为观
止、原始的美丽。

  ??它具有一种未经骓琢的光彩,一种令浅根场物生长茂盛的肥沃。

  ??马森走过来加入我们这一组,并挨着那位秘书蹲踞着。

  ??「我们要把船弄弯翘,」他说。

  ??「让船弯翘?」

  ??「首先要卸下船上的货物,玛格丽特,以便减轻船的重量,一旦翻船又
可避免损失。我们将把绳子绕缠到两岸的树桩上,另一头系在船体。由佩伯启动
船的发动机。我们其馀的人用力拽住两岸系在树上的绳子。你看,这便是人为的
曲柄。」

  ??「它能前进吗?」

  ??她对他的信赖是那般矫揉造作,我乖戾地暗思着。或许她一直喜欢桑汀。

  克劳斯(女电影名星°°注)。

  ??他微笑着向下注视着她。「也许吧。」

  ??玛莎回来後证实了马森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们开始着手卸下船上的货物。

  ??这辛苦的工作耗费了这天馀下的所有时光。我们把每件东西从船上搬下
来,并堆到河堤上的防雨布下面。上游地带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会在不足一小时
之内,使河水水位升高几英尺。一只船停泊着,另一条舶的船首绑着绳子。当河
面风平浪静时,罗瑞和科林涉过浅滩,来到河岸的另一侧,用力砍去河道上伸突
出来的蔓藤场物和树枝,他俩刚一过去,只见灰压压、如乌云般的小蝙蝠从它们
的栖息处倾巢而出。

  ??男人们粗略发现能与中途的树丛相匹敌的是奔腾不息的急流。这急流总
长仅约一百码左右。各有两根绳索通向两侧岸边。第一根绳缠在这些半途的树干
上。後面的两根绳子绕在较远的树桩上,以备船停得远一些。

  ??「该你们游过去了,姑娘们,」玛莎唤道。我注视着玛格丽特,然後拍
了拍自己的口袋,其实这儿在没有被掏空前就一文不值了。我俩耸耸肩,胆怯地
相互咧嘴一笑,便跃了入水中。

  ??在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着强劲的水流,拖曳着我们的双脚。罗瑞和科林在
岸边观看、守候。我尽量不去想比拉鱼和鳄鱼。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我不喜欢这一切,水色那麽深,什麽东西都可能
潜伏在下面,而所有的蛇都会游泳。

  ??玛格丽特挣扎着向前游去,一言未发,但透过逆流而上的河水喧嚣声能
听到她急喘的呼吸。几只外形硕大,长有坚锐铁甲的虫子在我面前掠过。我的注
意力分散了,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下沈,我呼叫着没进水里。

  ??在泛着暗绿色泡沫的水中,我晕头转向。尽量紧闭嘴巴,胸部因缺氧不
停起伏着。突然我的下肢缠结到一些粗粗的树枝,还在缓缓游动着。

  ??蟒蛇。

  ??一旦你大声喊叫,它们便会越缠越紧,我歇斯底里的胡想着,哽咽声禁
不住从两片紧锁的嘴唇里冒出来。

  ??没有一人知道我是否哭喊了,这是我的死期,我有权失望,表现出恐惧。

  ??我的头浮出水面,看见了充满水蒸汽的日光中的彩虹。罗瑞的头如一只
光滑的海豹,从我身旁冒出来。他直挺挺地抱住我,我那挣扎的双脚终於有了着
落。随後我们顺流而下了二十码左右。

  ??他紧拥着我,湿漉漉的面孔挨着我的脸。我急喘着并粗沈地呼吸着。「
我想,我想你是┅┅」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有蟒蛇,我吓死了。」

  ??「亲爱的,现在没事了。我都知道了。我们都很担心,可怜的女孩。」

  ??「罗瑞,」我说着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便忘却了自己
刚才那段令人不快的经历。

  ??他拥着我游到河中央,然後又牵着我的手游到了河对岸。

  ??玛格丽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已安全到达了岸边。我们浑身热气腾腾地
紧挨绳索站着,等着拖船。

  ??佩伯解开缆绳,计划将船弄到河中央的左侧,在那儿他认为越过溅起浪
花的礁石,便能看清路口。我们提起松掉了的绳索,每根绳子由四人牵引,两男
两女。我们用力拽住船,以达到力所能及的最大紧绷度。佩伯高喊着松开了节流
阀。船身猛地向前一冲,突出的船首立刻没入了水中。

  ??我觉得自己的双臂就快脱臼而出了。最糟一次是人们在缠绕着绳索,而
我们向前拉着第二根逆流而上的船绳时。船身在翻滚着波浪的河水中急剧摇动着。

  一旦松驰的部分全被绷紧,第一根绳上的结就必须马上解开,这样船才可以
前行。

  这根船绳还必须留着备用,但不能落到水中,以免可能搅进螺旋桨里。

  ??就这样终於成功地将船驾驶到平静的河面上,还必须照例再干一回。

  ??我们休息了一会,吃了点食物,商讨着第二只船少用一条绳索拉,而靠
第一条舶的部分动力来拖第二条船是否值得。这意味着须有两人在驾驶舱内,每
个人都赞成由佩伯驾驶第二条船通过那些礁石,因为先前他表现得相当出色。

  经历了如此紧急情况,船舱仍滴水未进,和当初一样完好无损。

  ??意见被采纳了。由玛莎操纵着这条逆流而上的船舵,所以第二条船部分
受到第一条的牵引,一部分被绳索拉着,一部分受到急流的拖曳。

  ??双臂已疲劳得快断了,我们吃力地搬着所有的贮备品及私人物品,慢慢
地跋涉过河。

  ??还没待我靠近看清发生了什麽事。突然从罗瑞和马森那里传来一阵令人
惊愕的争吵声。这俩个早存有敌意的男人因为一把贵重的来福枪掉进了水中,终
於吵了起来。

  ??马森谴责着这个英国人,这个英国人反过来又将责任归咎於马森身上,
俩人几乎快打起来了。

  ??玛莎出面调停着,尽管她比这两人要矮一个头,但要员的权力驱使她这
麽做。我听不清她在说什麽,但语气虽平和又带着辛辣的愤怒。

  ??玛格丽特脸色乍白,卡拉紧挨在罗瑞身後,马森看上去非常不高兴,杰
克站在老板身旁,一付和蔼可亲的模样。很显然,假如哪个男人没有服从她的命
令,他便会立刻出来干涉。

  ??当事情发生时,我正同科林在一起。我们一整天都耗费在了两条船上,
他并不像他的同事那麽健谈,然而似乎是个容易相处的男人。

  ??他看上去有点抖颤。「没有这玩意我们照样能走下去,」我说。

  ??「拥有来福枪,我们才能走下去。假如有东西拦截我们,就非要用到枪。

  」

  ??「碰上印第安人怎麽办?」

  他将脑袋扭过来,注视着我。「我们不能向印第安人射击,」他表情惊骇地
说道。

  ??「如果碰上吹箭和弓箭要怎麽办?」

  ??「你的思想太陈旧了。」他简略地说道,回过头去注视着罗瑞和马森。

  只见两人已拿起的私人物品,恢复了刚才穿梭於货堆和船舱问的装卸工作。

  ??第二天,情况只是稍微好转一些。我们的船驶进一条河面开阔,水流缓
慢的浅水区,到处是淹没了的折断草木。佩伯建议我们不一定要开动引擎,杰克
也赞成此议,男人们用从森林中砍下的嫩竹篙撑着船。

  ??天气变得炙热,乌压压的一大片小黑蚊虫停留在我们身上,疯狂地叮咬
着。我在自己的帽子上罩了防蚊纱,面孔看起来就像一个爱德华七世时代的引擎
外壳,里面酷热,但却防止蚊虫。

  ??当我们重回深水区时,河道变得狭窄起来,窄小的令我坚信又迷失了方
向。头顶上方呈拱盖的丰茂场物碰触到我们。连根劈裂的树桩横倒在水流中。那
些被蔓藤场物缠绕着的灌木丛中暗藏着胡蜂巢,呈圆锥形的黄粘土状吊悬着。

  ??杰克和马森率先在前面开道,清扫出一条道路来。尽管佩伯不断提醒有
水獭的踪迹,但我们连只鸟的踪影都没见着,更不用说其它巨兽。

  ??我确信这儿有恐龙存在。那是超自然的,不属於我们的时代,不存在於
我所了解的地球任何一处。轻轻回荡的声响好似我们正置身於一个绿色,富含雨
意的苍穹里,五彩斑的蝴蝶在串串腐烂的水果丛中嗡嗡作响。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零
落的树叶漂浮在水面上,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
紧密地交织,缠绕着。半淹入水中的树桩横卧在我们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

  身後的河水潺潺而流,缓和了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人赤裸着胸膛站立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操大刀劈砍着
那些滋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制服这条寂静,狭窄,深藏於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出了什麽事?」玛格丽特问道,神色异样地瞧着我。

  ??贪婪的吸血虫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後。因此我没有戴面罩,这样面孔便
能被人看见了。

  ??我觉得有些昏厥,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低声答道。「我睡着
了吗?」

  ??「你看起来像是生病了,有没有发烧?你带着治疟疾的药吗?」

  ??「蛇鸟,」佩伯喊道并指点着。

  ??这只鸟突然带着惊恐的叫声从水面飞起,它那细长的脖颈,伸展的脑袋,
不住扑动的尾巴。浑身呈油光光的暗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肮脏不堪。

  ??「是的,」我连声说。「没错。」我喝了一点消过毒的净水,感觉很糟,
眼前老是闪现双重影像的视觉。

  ??「快躺下来,」玛格丽特疾声说道。「这儿会凉阴些。」

  ??我想脱掉自己那身粘乎乎、沈重的、被汗透湿的衣服,睡进清凉如绸缎
般的水中。我觉得自己像在啜泣。

  ??我自认为睡着了。醒来後发觉大伙正置身於一片上有晴朗天空的开阔水
域中。一只硕大的飞禽在空中盘旋着,我推测可能是只食肉鸟。

  ??我的视觉跟踪太迟缓了,以致於无法确定它倒底是只鸢鹰还是兀鹰。我
认为这是只兀鹰。

  ??我迫切感到这绝非栖息地。

  ??我们又开始扎营幕宿,尽管天色尚早。罗瑞过来看看我,表情看上去很
难过。

  ??「有什麽困难吗?」他低声问道。并解下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浸泡到水
中。然後小心地替我擦拭着面孔。

  ??「我想天太热了。这种情况下游泳会安全吗?」

  ??「应该安全。佩伯和科林已经捕了快一小时的鱼,没有比拉鱼。假如我
跟在你後面,你能游过去吗?」

  ??我们驶进了礁湖。男人们匆忙地爬回船舱,这儿常出现比拉鱼。

  ??我们一边捕鱼,一边休息了一段时间。

  ??「我游不过去,」我身体虚弱地答道。「我想这儿肯定有比拉鱼。」

  ??「所以我们先游过去。不过这是个好主意。」

  ??我们全都游过去了。玛格丽特替我洗净了脏衣服,佩伯替我们做好了腌
牛肉和米饭。我有点饿,现在感觉好多了。

  ??玛莎又和罗瑞一同乘着橡皮艇,去仔细考察那片礁湖区,这是她的说法。

  我昏昏欲睡,一直打算回船上搭好自己的吊床和蚊帐。可又一再拖延,一股
倦怠支撑着我同其他人一起待在这儿。事实上,我害怕孤独。

  ??佩伯吹起了口哨,那曲调并未令人不快。玛格丽特和卡拉开始和着旋律
唱歌。

  ??我捕获到马森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那麽不动声色,好像我是食物。我
想起了罗瑞给我的善意,以及他在急流中拯救我性命的情景。

  ??我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正为这家伙倾倒。那是我最重要的个人禁令,永
不陷入复杂的情感纠纷;永远别让自己成为易受骗的人。无懈可击的抑制,那些
卑鄙的家伙总是期待着薄弱时刻的到来,那正是他们袭击猎物的时候。

  ??马森抽出一只口琴,调准了主旋律,开始与佩伯和女生们合奏。

  ??一种孤独感油然升起,我觉得离家太远了,脑袋里有种罕见的感觉。我
不相信我的同伴在面对财宝的欲望时,能做出明智的决断。

  ??那正是能使我恢复信心的原因。我也因此而骇怕、心神不定。我那脆弱
的潜意识是想有一个保护者。罗瑞恰好具有往昔熟悉的风采,那麽尽善尽美,才
华横溢,性感的原动力,做起爱来如我熟悉的梦中情人,我已观赏了他同那个少
女卡拉的性交场景。

  ??他同玛莎一起返回了,并顺带和我讲了几句话,询问我的状况如何。

  ??「呆头鹅,」我说,「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美容院?我得做一、二次
美容。」

  ??他低下头冲我咧嘴一笑。「我觉得你够漂亮了,」他吹捧着。

  ??我感到快慰,他自身的?采丝毫未受虫叮咬以及其它任何东西的伤害,
同时还因两颊的短发略有增色。我很开心他在与她做爱前没有修面。请注意,我
还未曾忘记那曾有的一幕,并打心眼里喜欢。

  ??他抽了一刻工夫的烟,我察觉到卡拉正注视着他。「我们还没有找到去
礁湖的主要出口,」他说∶「应该说是入口,因为我是针对上流而言。有好几处
都可能是入口,但很难找出正确的一个。因为它们太相似了。」

  ??接着我们无法找到到礁湖的正确出口,不过时间不长。水流平缓,蜿蜓
曲折。

  ??我的口很乾,「水流情况?」我悄声说道。

  ??「不太强。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用不着担心你了。」

  ??「我很好。我想现在应该睡觉了。」

  ??「需要我帮忙挂好吊床吗?」

  ??「那太好了。」

  ??当我们经过马森身旁上船时,他正面露讽刺地狞笑着。我实在太疲倦了
以至於懒得因他烦恼,我感觉如精疲力竭,不愿再被任何事打搅。

  ??我做着梦,在幻境般的梦中竟看到一位从十岁起从未谋面的姨婆。她正
在烘烤一种上面有樱桃,外表很好看的糕饼。当把它们从烘箱中取出来时,真像
翘着乳头的丰满乳房。

  ??醒来後,我在吊床上焦燥不安的辗转反侧,然後又睡着了。现在我又梦
见卡尔同我在一起的那次极短暂的恣情放纵。再仔细想想,还是不明白为什麽。

  不知为何,在梦中卡尔和我,玛莎和科林正用大刀劈砍着前进路上的乱木杂
草,以便通过这片潮湿的热带丛林。我感觉到了希望的曙光,相信最後维卡巴姆
芭的秘密会在我们面前曝露无遗。

  ??卡尔浑身大汗淋漓,那件斜纹布的远征夹克在腋窝到後背心处是由不完
整的布片拼凑起来。有关他的体臭总是这样被认为∶也就是说他是那种一天刷三
遍牙,然而一星期只在洗澡时才冼一次鸡巴的男人。他控制了整个丛林的气味。

  ??我们首先闯入了一片开垦地,科林说这是我那过於活动的头脑,在潜意
识里试图去理解,却失败了。他站在那里,被许多绿色蔓藤场物绑到了一棵桃花
木粗大的树干上。他全身赤裸着,由於在玛格丽特面前公开了生殖器,所以看上
去有几分痛苦,而玛格丽特一边围着跳舞,一边哼唱着系上一条黄丝带。唷噢,
我实在讨厌那首歌。乃至在梦里,当我跋涉在臭不可闻的卡尔身後°°此刻,已
没有更好的理由,再让他的脑袋和躯干上绑缚住各式的绷带°°听到出自於玛莎
秘书之口的令人作呕的歌声时,也禁不住大声做着鬼脸。

  ??「注意每个细节,」玛莎说道,但玛格丽特只是一味大声唱着,迫使我
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她的双手抚过科林那令人印象不深的胸膛。他下体始终保持
着同种状态,犹如棍棒般的双臂与双腿令我为他感到些许惋惜。因为外形竟如此
细小,在梦境中他勃起了,在我那双富有鉴赏力的双眼面前迅速肿涨着,直到变
得极富比例为止。

  ??遗憾的是外形的变化并未改变他对玛格丽特的看法。

  ??「别这样,快住手。」他祈求着,当玛格丽特突然停止唱歌,在他面前
跳起草裙舞,同时伸出一只手玩弄着他的阳物,试图令它肿涨起来时,他的脸扭
曲得令人作呕。假如再别有的花样,它可能就要枯萎了。「放开我!求求你!

  快滚开。你是一个臭女人!」

  ??玛格丽特由於受到侮辱和挫折啜泣起来,猛然倒地用双手捶打着地面。

  ??「这太残忍了,科林,」玛莎谴责道,用令人害怕的表情盯住他。「难
道你不能采用一种较为温雅的方式说出实情吗?真的,对你这种态度我感到十分
惊讶。」

  ??「对不起,」科林嗫嚅着说。

  ??蔓藤从他身上掉下来,在这位专横跋扈的金发女郎面前,科林用双手和
膝盖支撑着身体,罗瑞就在他背後。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他解开皮带上的褡
钮,迅速拉开裤链,脱掉裤子时,我的心开始啪哒,啪哒疾跳着。他的阴茎真大,
在我梦中出现了几个特别的尺寸,如黄瓜般的粗实。他抓住科林的臀部,将阴茎
的龟头部位擦过那紧绷的肌肉组织,一付即将享受插入科林精美洞穴的模样。罗
瑞往洞穴中推送着,阴部的小卷毛爱抚着科林的臀部。他紧握住那男人细长的腰
肢,开始了第一下缓慢、深入的推进。

  ??「我很开心大家如此友好地相处,」玛莎宽慰地说道,毫无表情地注视
着一切,「我们真是一个快乐、友爱的群体。」

  ??我根本不高兴,一点都不快乐。看到罗瑞从科林的背後完全淹没进去,
令我感到相当淫荡和疯狂的嫉妒。

  ??我匆匆地掩遮住他们,试图摆脱罗瑞的影子。他狂笑着,那硕大的阴茎
不停地从科林的肛门中抽出来,接着又强有力地插进去,传来阵阵叭唧、叭唧声。

  他们太有决心了以至於难以阻挠。科林奉献着他的肛门犹如一个女人呈献自
己的阴部那样,不停提升着,罗瑞一直让阳物插得很深,当抽出来时我估计着从
露出部分到大腿根部约有那令人惊惧的十二英寸长阴茎中的八英寸,接着又再次
隐埋进去。它们看起来似乎超寻常地粘附在大腿上。

  ??我把手放到自己斜纹布外裤的前面,用一根手指和指肚爱抚着自己,无
望而叹。

  ??「我需要一个男人,」我喊叫着,由於不愉快以至於无法用恳求的口吻。

  ??卡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将裤子上的拉链拉开。

  ??我用力摇着头,不,不要他这样干。马森从热带场物林,玛莎的身後露
出来,恶作剧地狞笑着。他看起来很强健°°尽管太丑了°°但确实非常强壮有
力。我感到自己正在虚脱,身体紧绷着,但我决不能让自己屈服。尤其不愿向他
投降。他对於我的顾虑稍逊於我对他的。他开始拉自己裤子上鼓胀部位的拉链。

  「不,」我下定决心地大声喊道,顿时,他消逝得无影无踪,连同剩馀的卡
尔,就像隐形人一样。

  ??「过来,亲爱的,」玛莎平静且实在地说道,并递给我一些从鳄鱼皮包
中取出的东西。那只皮包像是活的,有着一张正在开合,长满牙齿的嘴巴,里面
备置了所有在探险途中一个女人可能需要的小玩意。她借给我她自己备用的自慰
物,一段旧式的,由象牙雏刻而成,光滑、浅灰白色,通过触摸能引起快感的东
西。

  ??我缓缓地将它移至阴户,然後推送进阴道中,因这爽朗的填塞发出了声
声叹息,我一边用象牙在体内抽动,一边观注着那两个弓着腰背的男人,同时用
空闲的另只手撩拨,愉悦着自己的阴蒂。我用双手和膝支撑着身体,前後来回扭
动着,沈溺於无限的欢快之中。高潮迅速降临了,我急剧地摆动着身体,剧烈而
沈重地喘着粗气,呻吟着,兴奋的顶点所带来的快感倾刻间波及了整个身体。

  ??我惊醒了。

  ??醒来後发现置身於船上自觉很奇怪,过了一、二秒钟才回忆起自己正在
干什麽,依然气喘呼呼的样子,心脏跳得飞快。我儿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暗自
诉求自己那色情的梦没有惊醒别人,刚聊以宽慰地喘了口气,又突然停住了。

  除了马森其馀的人全睡熟了。他正站在岸上吸烟,当他猛吸一口时,那燃着
的烟头发出了炽红的火光。他心照不宣地讪笑。「做了个好梦,嗯?」

  ??我怒目而视,并未咆哮着反唇相驳,因为担心吵醒他人,我只好伸出舌
头以示对抗。

  ??「将那玩意吞回去。」

  ??我狂怒地翻着眼球,挣扎着直到感觉找到了一个新的较为舒服的姿势,
然後用力闭上双眼。我期望在假寐了一段时间後,他会离开了。

  ??「我想知道,那句「不」是针对什麽事或什麽人的?」他低声轻笑着,
我略作思索,马上回忆起了梦中仅有的几句对白,我意识到自己当时肯定是大声
叫了出来,现在只希望着少让马森捉住更多攻击自己的可乘之机。

 ???*???*???*???*???*???*???*???*

  ??第二天我恢复了正常,夜间极度的疲倦已消失了。

  ??天下起了大雨,一阵喧声如雷的倾盆大雨劈头盖睑地下了近一小时。船
身剧烈地摇晃着,可我却看见佩伯拿着一盏油灯,上了船正解开缆绳。

  ??早餐过後,我们探讨着如何上行从礁湖出去。共有五个可能性的出口,
每个出口似乎都有着完全相同的流向。

  ??「就是那一个出口,」我平静地对佩伯说。我所指的那个出口比其它几
个稍微小些。

  ??「你这麽认为?」他微笑着说道。

  ??「为何你要选那一个?」玛格丽特疑惑不解地问道,一边用帽子扇风取
凉。

  ??我耸了下肩膀。

  ??前面船上的那些人正在请教佩伯,究竟该选哪个出口,我在一旁缄默无
语。

  ??这种讨论耽误了大家半天的时间,剩下的半天又重新转回了礁湖。男人
们既愤怒又骇怕,因为当一只鳄鱼从岸上跳下来游向他们时,他们正拿着大刀在
水中清理水面。

  ??卡拉尖声叫喊着,扶着前面那只船的栏杆站了起来。杰克将船舵交给玛
莎,拿着一端有铁钩的撑篙上前去。马森沿船侧一跃而上,将手中的大刀掷进水
中。科林帮忙拽着他伸到船舷外,用链绑着的双腿。我并未亲眼所见这一切,只
是後来在第二条船上无意中听卡拉说起的。

  ??由於无法以足够快的速度追上船,罗瑞开始攻击那条鳄鱼,并用大刀劈
砍着。这头猛兽竟然令人惊骇地停住了。罗瑞重新朝船游来,紧接着船身轻触到
他的双肩,杰克抛下有铁钩的撑篙,拨拉、清除着罗瑞身边水中的杂物,将他拽
过了舷栏。

  ??事後不久我们便驶入一片洁净的水域探究着。佩伯发出了阵阵欣慰的高
喊声,「又碰到礁湖了,」他说道。

  ??这的确是礁湖,看来我们已转了个圆圈。

  ??我们休息了一会功夫,吃了点食物,然後重新开始商讨究竟哪一条是离
开礁湖的通道。

  ??「就是那条出路,」我再次说道。

  ??佩伯注视着我。「为何这麽肯定,西德尼?」

  ??我耸耸肩。同时顺着脊骨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我无法说出理由。

  ??我们又尝试着另一个出口。并於黄昏前到达了一片沼泽。

  ??佩伯将船驶进泥泞的沼泽边缘,想找寻一块坚硬的土地靠岸。却什麽也
没找到。

  ??水渗进树干间,热带草木从中滋生出来,周围所有可见的边缘都是令人
看上去不太舒服的土地,松软,不安全。

  ??他和玛莎磋商着。「我很难过,这条路又错了,」他说。「这沼泽极开
阔。我想这不是主流。」

  ??我们不得不在船上宿营。佩伯用珍贵的煤油代替通常所用的篝火烹煮食
物。船上挤满了所有的人,因而变得拥挤。玛莎要科林到我们船上睡觉,显然是
在发脾气。这是很罕见的。我将此归咎於她失去了通常每晚同罗瑞一起的?桨节
目。

  ??这是个糟糕的夜晚,整个晚上都听见马儿那种令人精神麻木的啁、啁、
啁、噢、呀的鸣叫声。

  ??清晨,我们看见了蛛猴,它们正从树荫处注视着我们,然後用细长的臂
和腿攀缘着啾啾叫喊。

  ??佩伯咧嘴笑着。「一定很好吃,」他边说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肚子。

  ??我们又回到了礁湖。

  ??马森清了清喉咙∶「我认为我们应该选择西德尼提议的那条路。」

  ??玛莎从另条船向我投来注视的目光。我们都同样轻轻地摇动着。「为什
麽?」她询问道。

  ??「我梦到的,」我惴惴不安地答道。

  ??随之而来的是片刻令人吃惊的目瞪口呆。接着马森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着,并掌掴着自己的大腿。「她太兴奋了,」他说。「这位女记者简直疯了。」

  ??玛莎仍在关注着我。我翻着白眼球,佩伯说∶「为什麽不试试?」看来
他有点赞同。

  ??「我们也可能做梦,」卡拉不耐烦地说道。「这并不比我们一直在做的
其它事情更可笑。」

  ??「那是个最小的出口,」科林苦恼地补充着。

  ??罗瑞一言未发,只是专心地注视着我。

  ??在航路中行驶了近一小时,水道渐渐增宽。水流缓慢而平稳。我们开始
加快马力。没有一个人,根本没有一个人同我说话。

  ??但是佩怕在对我霎眼示意。

 ???*???*???*???*???*???*???*???*

  ??我们找到了一块很美的露营地。当天晚上,空气似乎格外的清新,森林
是如此的稀疏和亲切。我们大家都感到已排除了一些可怕的障碍。

  ??临睡前,马森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臂。「散散步,」他爽声说道。

  ??「不,笨瓜。」

  ??「好了,别像个小心眼的人。」

  ??「去玩鳄鱼。」

  ??马森大吃一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罗瑞缓步过来。「那就赶快吧,西德尼,」他说。「这可不是个坏主意,
伸出双腿走吧,嗯?」

  ??「不错,」我答道,立刻爬起来向马森露齿一笑。「你可以拍些照片了,
摄影师。凭这便可赚次钱。」说完便同罗瑞漫步而去了。

  ??我俩默默无语却自由自在地走着,罗瑞用大刀砍着我们经过的小道两侧
做着标记,以便於找到回来的路,一个强壮男子会欺骗一个白人,?为防止蚊虫,
把他裹进一条裤腰带里面,一切将会变得酷热。

  ??伴着诸如此类的想法,我产生了一个温柔而悦人的期望,我并没有将这
一切真正看作是性的开场白,但能同在他一起真是令人愉快。假如马森是件粗布
短衫,那罗瑞便是雪白的天鹅绒。

  ??在星散的巨大场物之间,蔓生着杂乱向外展开的枝和悬垂的蔓藤场物,
扇形的棕榄叶。罗瑞突然告诉我这种叫chambira棕榄的奇异场物,认为
它有很大的价值,因为它的叶子和拉菲亚树的树叶一样能够撕开,然後在膝盖上
捻动直到变得像根绳子。印第安人用它编成吊床和装东西的筐。

  ??我耐心地倾听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难道这个男人在有意避开我?

  ??终於他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述说,双眼凝视着泛着光泽的树叶。「告诉我,
西德尼,」他不经意地问道,「你常梦见有趣的事吗?」

  ??「从不。」

  ??「现在才做这种梦?」

  ??「没错。」

  ??「何时开始的?」

  ??「偶而在玛瑙斯开始的。」

  ??他凝视着我。「你梦见了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

  ??「只是其中的一些情节。我看见了礁湖以及我们驶进去之前的片刻情景。

  我梦到佩伯高喊着蛇鸟,但我并不清楚在梦中究竟是谁提到它的。」

  ??「那是种叫鸬的鸟,是吗?」

  ??「没错,」我立刻说道。「河面宽阔适度,尽管随後我们又进了一条稍
狭窄的河道。当然,那是因为我们驶入了礁湖附近。」

  ??「你认识从礁湖出来的道路。」

  ??「当然知道,」我毫不犹豫地说。也许我必须脱去自己胸前的衣物。我
觉得自己是一个怀疑论和愤世嫉俗二者合一的创始者,有点神经质了。

  ??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用力砍了一会儿身边的草木。「你相信千里眼
吗?」

  ??「不信,」我回答。「正如不信有诚实的警察,牙仙子和敞开车门,拿
着糖果的好男人一样。」

  ??「这就是今天令你难过的原因?」

  ??「那正是它又开始影响我的时候,当时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罗瑞忧郁地注视着我。我看到他那富於美感的嘴唇轮廓,轻微拖曳的眼
睑。

  ??一位易动感情的男人,一位充满欲念的男人,我确实打心底里渴求这个
男人,不同他上床真叫做浪费。

  ??「告诉我真相,西德尼,」他平和地说。

  ??我忍不住说∶「我戴了那个面具。」边说边垂下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双脚。

  ??静默在僵持着。当我重新抬起头,只见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伸出手抓
住我的手臂,「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他说道。

  ??我没什麽可说的。为什麽还不脱去我的衣服?

  ??「你同那美国人一起干的?」

  ??我大吃一惊。「没有一个人会像你这样,」我乾净利落地答道。

  ??「我不信任他,西德尼。你呢?」

  ??「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信任问题,」我果断地答道。问题是他在意那种
形式而非我。

  ??「你告诉他有关这一切了吗?我是指有关面具的事。」

  ??「不,不,没有。自它发生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自己压根不信
此事。」

  ??「为何现在不保密了?」

  ??我凝视着他,停止了有关性的念头。「为什麽我还要保守秘密呢?」我
警惕地问询着。

  ??「想知道原因吗?这次探险除去佩伯,专门为我们所有的人准备了笔巨
额奖金。或许可以是为他设置的。」

  ??「玛莎管理着一切事物。那是她的面具。」

  ??「玛莎会费尽心机地实验自己所有的欲望。」

  ??我开始沿着刚来的路往回走,宁愿自己刚才什麽都没说,罗瑞跟随在身
後。

  ??「告诉我有关维卡巴姆芭的事,」我说。

  ??「好吧,是该谈谈这事的时候了。」他接口道,但紧跟着又闭住了话题,
我感到没有再次询问的必要了。

  ??当天晚上玛莎谈及了那座山脉,那座我们要去找寻的,位於热带丛林区
的山脉。

  ??「这座山很大,」她说。「高峻,山顶突兀,峻峭的悬崖,不过我相信
还是可攀登的,我也希望这样。我们一定要尽早获悉它的方位,尽快爬上去。」

  ??「这就是那个面具的来源之处吗?」我好奇地询问着。

  ??「是的。卡尔就是这麽说的,只可惜他没能来。」

  ??「现在主要是方向问题,」罗瑞说,「假如开始方向正确,那它应该就
是被当地的印第安人称作的云雾山。」

  ??「假如这是座宏大的山脉,你又如何清楚从何处开始呢?」我反诘道。

  ??「这个面具是从一个洞穴里发掘出来的,」玛莎说。她的双目闪烁着兴
奋的光芒。

  ??「有淘金者从那里出来,由於某些东西使他们变得惊恐万分,并开始攀
登这座山,不久便发现了这洞穴。里面有画在墙上及岩石上的骆马。他们找到了
这个面具,不过那是洞中唯一的一件木制品,所以无法估计它值多少钱。卡尔在
墨西哥偶尔碰上了这玩意,这是他说的。他爱不释手,联想到有关它的那段经历
便买下了它。他曾给一位专家鉴定,据那位专家声称它具有典型的印加风格。卡
尔知道後大为震惊,印加的遗物竟然出现在离东部如此遥远的地方,就很自然地
推测到可能是云雾山,尽管它的准确出土位置,如同其它诸如此类、令人困惑不
解的事物一样,还不太明确。」

  ??「卡尔请教了几位研究美洲太阳帝国时期的历史学家。」罗瑞口若悬河
地继续补充着。「他听说了关於很久以前维卡巴姆芭城怎麽消失的一些事情,那
是众所周知的历史知识,印加族从此便有了一段置身於兀鹰和美洲虎间的传奇。」

  ??「就是在地球和恒星之间,」玛莎解释道。她红光满面。

  ??罗瑞接着说道。「後来他又听说了这张地图的经历,据说这张秘密的地
图是那些从西班牙人手中逃脱,失去了维卡巴姆芭城最後的子民制作的。多年来
曾有一个新印加共和国和西班牙人共存。但西班牙一名重要的公使被杀後,战争
便开始了。印加族人放弃了维卡巴姆芭,并赶在西班牙人放火焚烧和洗劫一空之
前,自己先将城中的财物劫掠一空。印加族人逃往东部,被热带丛林隐没了。图
派克。阿曼诺是印加至高无上的君主,却因为有孕在身、拖着笨重身体的妻子而
变得行动不便,再加上他骇怕搭乘独木舟,西班牙人最後在一名叫加西亚的罗耀
拉式的队长指挥下追上了他们。虽有一些印加人逃脱,但最终还是被亚马逊河的
印地安人杀了。据说,极少数幸存的印加人隐匿於云雾山的两侧,受尽了来自各
方面的威胁。但他们却清楚维卡巴姆芭的财富隐藏在何处,并且绘制出这张藏宝
图以便将来总有一天他们自己的後代,在击败西班牙人之後,能够来到东部找到
它并知悉所有真相。这便是我所知的一切。」

  ??没有一个字是提到有关玛瑙斯那个矮子。哼,这家伙,看来还保留了很
多真象。

  ??「既然如此,为何这座云雾山以前从未被搜查过?」我以自己特有的直
接方式询问着。

  ??「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它,」科林继续讲这段故事。「西班牙人曾派出过
几支缺乏决心的探险队,然而亚马逊河的印第安人和马纳瑞人却俘虏了他们。後
来,这个教训实际上被遗忘了。直到十九世纪,美洲大陆的重要性开始加剧後,
这段历史才又一次出现。可这片地区属於亚马逊河流域,一直很神秘、危险。仅
仅在三十年前,传教士们才来到印第人部落,那些挖掘金矿的,勘探石油的,伐
木工以及场物学家才粗略了解这地方。如今有关云雾山的谣传四起,可至今还未
曾有过一次彻底的探险。」

  ??「你也是一同获得这些谜底的仅有的几个成员吗?」我询问着,表情依
旧是甜甜的天真无邪。「也就是和卡尔一样。」

  ??「不是,」玛莎略显紧张地答道。「那是我们所有秘密的关键,我们不
得不假藉渡假来此。在事情结束之後,我们将公布於众,这不成问题。目前我们
还未得到授权,我们甚至不清楚云雾山位於哪个国家境内。可能在巴西,也可能
在哥伦比亚或秘鲁。这些政府是如此的动荡和腐败,我们无法信任他们能完成好
这项高尚而独特的工作。这是一笔建筑艺术上的财富,西德尼,只等着被人发现
的。想想吧,它就待在那儿,在某个地方。我们一定要成为首位发现者,那样我
们就能保护它了。」

  ??借着跳跃的火光,我巡视着每个人。隐约听见一只美洲虎发出的吼声,
除了我谁也没注意到。「真是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我慢吞吞地说。「简直难以
置信。」我多少有点讽刺玛莎对於古老建筑物的兴趣竟超出於黄金制品。

  ??马森说∶「想想看电影的拍摄版权,华德。迪斯耐一定会爱上它。」

  ??玛格丽特哈哈大笑起来,工作时间告一段落,接着我们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一人走入森林,悄悄聆听着大自然的各种声籁。我
个人认为,修理水管也和牙科学是本世纪的两大奇迹,我衷心期盼自己永远不要
牙痛。

  ??我倾听着每种声响,同时停留在原处未动,这样便意味着一有他人经过,
就可以立刻走回河边。

  ??继之,我看到有动静。我能看见别人,但自己却不会被发现。

  ??出现一个男人。一个令人恐惧的男人。他站在那里,我难以看清楚。他
对着我这边召唤着,当我刚想跨步上前,却发现还有另一个人。

  ??卡拉。

  ??根据这男人的穿着,我认为在我们所有的人中间,这种服装样式,除了
佩伯别无他人有,一件远征专用衬衫,裤腿塞进长靴里。我无法看见他的面孔。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那个面具。

  ??他站在那里无声地呼唤着,由於被一股强烈的走上前去的欲望煽动着,
我发觉自己的四肢禁不住震颤起来,不过卡拉随後便出现在原本应是我的位置上,
伫立在这个男人面前,凝视着那张面具。

  ??在这片犹如大教堂穹窿般永恒不减的雨林遮盖下,有一块没有散布树叶、
受骚扰的地盘,卡拉脱去身上的衣服,全身赤裸着为这面具翩翩起舞。

  ??我听到那优美的旋律就像听见了面具的召唤,是用心而不是用耳朵听到
的。卡拉松开乌黑的秀发,让它散落在自己苍白的双肩上,她扬起双臂舞动着,
头部向後甩去,喉咙里传出低微而奇特的嚎叫声。

  ??她一边起舞一边跃动着,这是一种反复却没有节奏的跃动,在她的舞中
包含着不太明显的鼓点。她的双臂高举过头,手腕交叉着,跃动,旋转,扭身,
向左弯腰,向右弓腰,跃动,轻柔地击掌,头伴随着飞扬的长发,一会儿快,一
会儿慢地动转着,单是跳,弓起後背,跃跳,抚摸着双乳┅┅这种舞蹈不断持续
着,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双乳晃动着,乌黑的阴毛,一团污斑呈现於细嫩、圆润
又白晰的腹股沟处。

  ??面具在细心察看着一切。

  ??她越跳越近,跳跃,更频繁的弯下腰,跃动,哀恳地抚摸着这个男人的
双腿,雀跃,现在她双膝及地,轻触他的身体,爱抚着,在它面前用双手不停展
示着各式花样,身子朝後仰去,使得脑袋渐渐转动起来,以致秀发缓缓散落下来,
她将双乳送到眼前这个男人面前。

  ??她拉开他的裤子,双手焦燥不安地颤动着,掏出了他的生殖器。

  ??那阳物看起来如此硕大,非常突出。

  ??她轻抚着它,用秀发揉擦着,并设法用自己耸翘的双乳触及它。她将双
唇贴近阳物。

  ??我瞥见她淡红色的舌头就像一条初生鳄鱼的嘴巴,舌尖不住地伸吐到面
前的龟头上。她伸出双手,托住了那两只沈甸甸、摆摇不定的睾丸。她开始小心
地舔着,先是一个,接着又是另一个。

  ??她的舌头轻快地颤动着,舌尖紧紧地挤压住阴茎的顶部,并且将这根粗
大的阳物挑了起来,在它受地心引力要倒下去时,紧紧噙住了它。

  ??她舔吻着这根圆柱形器官的根部。我看见包皮在往回缩,肿涨的深红色
龟头,那淡红色的小口张开了。我看到如蛇信般迅急的舌头在口唇闭拢前飞快地
扫过鼓涨的龟头,还看见她的双颊在吮动着。

  ??面具停滞在那里,一动不动。

  ??卡拉转过身,站起来,然後尽最大努力将双手伸到地面。她向後退到能
碰到阴茎的位置,然後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去构它。她开始抖动起身体,这样在她
体内的这玩意便能令她无比快乐。

  ??突然她停止了颤动。缓缓地朝前小心移动着,以致於那个粗大的家伙从
她紧绷而丰满的臀部中间滑出来。她重新恢复了知觉,再次跌跪到地上。

  ??现在它变得更加粗大了。她把双乳向前挺送着,向後仰悬着脑袋,这样
秀发便顺着後背散落下来。她双膝跪地,向前推进,阴茎溜进她口中,淹没在唇
齿之间。她仰起脸孔,尽可能地吸吞着,双颊吮动着。她的嘴巴张开着,使我能
看清那快速搅动的舌头。然後她又开始吸吮,手指搭在睾丸上。现在她一只手握
住了阴茎,更为卖力地舔吮着,手淫着那玩意。我能看清她那口白白的牙齿。

  ??接着,她的嘴巴又张开了。那男人的腰部剧烈推送着,她不停地吸吮着,
吞咽着,然而他的腰部仍在激烈抽动。她再次张大嘴巴,脑袋後仰,我看到一股
带着珍珠光泽的粘液体喷进她张开的口中。接着她闭起嘴巴咽下口中的喷射物。

  她舔吮着,再次吸吮着,浑身战栗不止转入平静安稳。

  ??面具下的男人抽出她口中已逐渐松软的阳物,转身消逝在森林中。

  ??卡拉一丝不挂地跪着,她似乎不省人事了一会儿。我看见她觉醒後四下
张望,目光向下看了看自己,口中发出清晰可听的喘息声。她套上鞋子,焦虑不
安地拖过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朝河边跑回去。

  ??我站在那里,努力摆脱刚才所见的一切,然後也走回河边,我不愿再单
独和那个面具留在林中。

  ??我仔细打量着营地的情形。佩伯正在抽自己早餐後的烟斗,玛莎正和杰
克两人头凑在一起交谈着什麽,玛格丽特正在一本笔记本上写着什麽,我想她是
在写日记。

  ??卡拉没在那里。科林,马森和罗瑞也都不在。

  ??天一直在下雨,将近五个钟头了。我们驾船通过翻滚着棕褐色漩涡的水
流,向上游驶去,除了昏暗什麽都看不见。碰上安全平稳的水流时,玛格丽特和
我轮流掌舵,好让佩伯休息一会儿。

  ??我浑身有些凉意,但却是唯一自由自在没受到蚊虫骚扰的一天。

  ??大约到下午五点钟左右,雨停住了,天空随即如煮沸似的,乌云迅速散
去。

  ??一声令人惊惧的叫喊声从前面那条船上传来。使得乌压压一大片被惊动
的鸟儿鸣啭着窜入天空。我们仰头注视,颇为惊骇。

  ??起初我还以为它走出现在我们前方的另团乌云、黑烟和阴霾。渐渐上部
变得犹如糖船一般。

  ??「云雾山,」佩伯满意地道说。

  ??「云雾山,」玛格丽特瞪眼注视着说。

  ??哦哟,原来是那座山。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恰好在预定时间内找到了。

  是谁正以救世主的名义利用这些探险?是谁在暗中操纵?

  ??我打心底耸了耸肩。或许这只是我不正常,自己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实
难接受他们所期待的东西和行为。

  ??他们边注视着传说中的一切,一边客观地谈论着。我们加大马力继续向
前行驶,尽量朝西南方挺进,尽管有时主水流偏向东北方向,河道是如此地蜿蜓
曲折,亚马逊河流域无比广阔,从安迪斯山脉的东侧到汇入大西洋的那一段仅有
极小的落差,距离却有几十英哩。多雨的季节里,那儿甚至整条河会颠倒原有的
流向。

  ??如今,当我们不停地曲折前行时,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云雾山,可它似乎
总和我们有一段极远的距离。只盼着明晨拂晓而能抵达。

  ??奇怪的是,马森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道∶「印加族土人通常称之为
夜间出。」

  ??「这山好像位於西侧,」我不太肯定地说。

  ??「完全正确。」

  ??我凝视着他。这些天来由於在热带丛林中的穿梭,使他看上去浑身透出
一股古铜色,散发着粗犷的健美。他那张丑陋,滑稽的面孔显得那样平静。

  ??这股宁静难道是因为今天早晨在杯中,曾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吸吮了阳具
的缘故吗?卡拉至今未满二十岁。

  ??亦或他的平静走出於同其他人一样的癫狂,正狂热地以为自己的梦想即
将成真?

  ??「所有这一切会给你带来什麽,马森?」我冷不防问道。

  ??「这一切为我带来什麽?我想可能是兴奋和刺激吧。」

  ??「这麽说你超越了对财富的考量,是吗?多麽高尚啊。」

  ??「我从未对金钱置之不顾,甜心。只是我说的确是实情。」

  ??「这种兴奋。是因为想到了那笔财宝,还是与考古学有关?」

  ??「财宝?」他漫不经心地接口道。「那只有当我亲眼看见时才会相信。」

  ??「但你对那张地图确信不疑。」

  ??他的双眼呈棕黄色,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透察力。「你认为它只是块木头,
是吗?」他问道。

  ??我的鼻孔憎厌地颤栗着。如此看来,他就是林中的那个男人,那个精力
充沛的男人,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这个假面具。

  ??马森和玛格丽特远去了,玛莎正注视着我,在目送他俩远去的背影後,
冲我霎着眼。「一个爱情故事,你认为呢?」

  ??「和马森?」我猛然停住话题,脸上布满了惊骇的表情。「那麽这个女
人不是疯了就是太绝望了。」

  ??玛莎挑起一条眉毛。「我想你们俩人┅┅」她耸了耸肩膀。「别介意。

  忘掉它吧。」

  ??玛莎是一位可敬的、感觉灵敏的女士,她清楚地知道何时是终止话题的
最好时机。

  ??「我要稍睡片刻,」她决定道,伸着懒腰回到自己那艘船上。杰克如往
常一样,在附近徘徊着,佩伯已倚靠在一棵树旁鼾然入睡,那顶手编的草帽扯下
来盖住了脸。

  ??我四下张望,难以确定自己要做些什麽。科林正在仔细研究黎明时发现
的一种特殊的兰花,卡拉和罗瑞两人靠在一起。

  ??科林研究的兰花标本已来进了笔记本里,准备带回去细研,当罗瑞和卡
拉离开後,科林缓缓地尾随其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密切注意着一切,这激
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终於有事可做。我想知道他们要到哪里。我有一种
预感,自己的决定没错。

  ??在一块离营地不太远的空旷处,卡拉已戴上面具,并扮演着富有影响力
的、特有的古怪模样。

  ??我退缩在树丛後面,期望郁郁葱葱的草木遮掩住我,那样,在此距离内
那个面具的神奇力量就影响不了我了。

  ??她的衣服脱落下来,随後是罗瑞的。而且我看到在空地的边缘,科林正
神情恍惚地剥掉自己的裤子,那细长的阴茎已经像搭帐蓬用的竹杆竖直起来。

  ??我开始感觉非常灼热和不自在,身上穿的衣服十分不舒服。不知不觉中
我也脱得一丝不挂,开始朝那两个不同寻常、扭作一团的家伙挪去。他俩紧搂在
一起,手臂互相紧抓着,像一个深深着了魔的聚会,我觉得面具在变换着表情,
对我咧嘴笑着。我紧拥住罗瑞,浑圆的乳房挤压着他健壮的胸部。

  ??卡拉开口了。「让我高兴,快干她。」

  ??罗瑞立即将我堆倒然後趴到我身上,这样他的舌头就能自上而下逐渐触
到卡拉的阴唇,卡拉就站在我头旁边,双腿叉开,戴着令人敬畏的印加面具。

  ??「要快,」她命令道。

  ??头脑中的某些意识告诉我自己并不十分喜欢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我已失
去控制,似乎没有选择,只有任凭健美、全裸的罗瑞为所欲为。

  ??他抓住我的双腿,提了起来,使得我的双膝靠紧在自己的胸部,他把自
己充血、勃起的阳物放到我完全暴露无遗的阴部,引起了一股期待中的颤栗和收
缩,处处闪烁着淡红色的光泽。那根粗大、坚挺的男根充满了欲望,一滴晶莹闪
烁的液珠从怒胀、深红色的龟头中间渗出。他将它放在我正张开小口的快乐之门,
迅快抚弄着,同时将一根手指抵进阴道口,接着,当他开始地吮吸和舔吮卡拉那
个比所有淫乱者更为重要的阴部时,他用力将阴茎插进我的阴道。

  ??这种姿势使阴茎塞满了我的阴道,几乎可以说不太舒服,顶得我连身心
都快挤满了。太过份了,我感到自己像只被捆起来的鸡仔,想试图伸一下腿都不
行,双腿被罗瑞牢牢地抓着,一个无论从哪方面都精力充沛的人已是为我们心甘
情愿、强壮有力的仆人。

  ??越过罗瑞位於卡拉叉开的双腿间的肩膀,能看见正在发生的事;我看到
苍白的科林正朝前移,跪到罗瑞背後,抚摸着他的後背,他的睾丸,爱抚着在我
体内不断推进、抽出的阴茎。他舔吮着罗瑞的肛门,设法将一根手指插进去,并
在我的阴道口沾了些粘液,用来润滑那个紧绷,被褶皱包裹的洞穴,然後他等待
良机,同时又用一根手指撑起我的臀部,专注而爱慕地察看着罗瑞的阴茎。附加
的刺激令我的高潮几乎就要到来了,将我撕成千万个碎片。我淹没在无尽的快感
之中,兴奋地抽搐着,颤栗着,欢快地近似恍惚地松弛着全身。紧接着,罗瑞松
开我,用双手和膝支撑着的身体,好让我软弱无力地扭动身躯,活动一下纠缠成
一团的身体。

  ??他仍在舔吮着那位戴着面具的可怕人物,也就是享受着权力的卡拉,一
个欢愉的转折点後,他猛地朝前一带身体,当科林使劲用自己阴茎前部肿涨的龟
头拱开罗瑞那满是褶皱的肛门肌并一插到底时,罗瑞高声叫喊起来,科林根本没
有往回抽,只是稍微动了动,准确地说应是阴部的肌肉痉挛。

  ??卡拉哈哈嘲笑着罗瑞脸部那骇人的表情。很显然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对他
干过这种事。看来他并不喜欢这种方式,然而却和其他的人一样,成为这个奇异
面具的一个臣民,他顺从地待着科林鸡奸他。

  ??从前我从未看过两个男人这麽干,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不
断抽动的阳物上,罗瑞的臀部被情绪激昂的科林弄得快散了。

  ??可怜的罗瑞,受着这种凌辱,他只是同我一样失去了自制。我对他产生
了些许同情,但不是很多。他跪在那里,臀部摇晃着,睾丸悬垂着,阴茎再度处
於半兴奋状态,成为戴面具的卡拉的奴隶,他无休止地舔吮着,同时将自己尖尖
的舌头抵进她潮湿的阴部,使她在许多次之後又再次狂呼乱叫起来,分开的双腿
颤抖着,小腹用力向他脸上挤推着。与此同时科林的高潮也来了,大声呼号并狂
烈地急抽着,彷佛想永远持续下去。

  ??我已经寻回自己的衣服,重又感觉神志清醒多了。我蹑手蹑脚地穿上衣
服,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全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

TOP

0
                第三章

  ??我萎靡不振地躺在为夜晚来临早早挂起的吊床中,躲在蚊帐底下。我感
觉很热,但还不及白天早些时候那麽闷热。我已游过泳,冼完了换下的脏衣服,
把它晾在外面,眼前应可以说很惬意了,但我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思念。同报社的
编辑们说俏皮话,从公寓附近的熟食店买午餐,会见有特殊目标的人,从他们口
中获悉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和一位即将在夜晚同自己做爱的男人共饮红葡萄酒。

  ??我的手偷偷滑进裤子里面,不知不觉伸进三角裤。说真的,我又感到性
饥渴了。

  ??林子里发生的事确实骇人,可他妈的实在刺激。

  ??所有雨林中无声的狞恶都很恐怖,几百种不同的寄生场物依附着同一棵
寄主树,并缠绕树枝和树叶而生长。其中有些看起来像是会动的,当它们围成圈
并且盘绕着在我脑袋上方蜿蜓转折,好似粗粗的电缆。

  ??我被这情景吓坏了,不过却令我产生了很有趣的念头。这是一场要继续
的争斗,就像精虫在精液里狂乱地游动那样。落叶堆里到处是青蛙、蟾蜍、蜥蜴、
蛀满介壳虫的水果、爬虫、甲虫以及在附近佯装成场物欲觅食的蛇。往顶部去有
美丽的鸟儿和蝴蝶,正大声咀嚼着绿叶丛中水果的猴子和树獭、食兽蚁以及种种
没有我们,没有人类照样生存、繁衍的动物。

  ??我觉出了某些迹象。

  ??佩伯曾告诉我一些极可怕的事情,比如以貘的肚子为食的体形庞大的绿
扁虱,假如你射中一只貘,它们便会掉转头,顺男人的双腿往上爬到舒适的腹股
沟,并将下颔抵进他的阴茎。佩伯是委内瑞拉人,他是亚马逊河最出色的引擎操
纵者。他讨厌家乡的落後,所以便顺流而下来到巴西境内,既可多赚些钱,又可
少些蚊虫的叮咬。

  ??我嗅到一种味道,我得采取行动。

  ??我揭起蚊帐,用力嗅着,味道很浓烈,但并不难闻。既没腐烂也没有枯
朽或其它诸如此类的气味,但显得很危险。

  ??我把头搁到吊床的一侧,鼻孔里这才吸进一些新鲜空气。

  ??马森抽着小雪茄正朝我们的船慢步而来。我抬起头,双眼瞪住他。

  ??「快把雪茄熄了,」我喊道。

  ??「你只要宣布一个禁烟范围就行了,冷酷的女士?」

  ??「马森,把烟熄掉,後面有危险。」

  ??他注视着我照办了。我极小心谨慎地从吊床上爬下来,垫着脚尖穿过船。

  翻过船舷,跃到了岸边。马森立在那里,注视着我。「我闻到煤油气味,」

  我说。

  ??我没必要再多说。船上并无房舱,却有地方可容纳大量储存待用品,以
及一些设备。这些贮藏物品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罐装的煤油,它是引擎的燃料,也
可用作压舱物,当每个鼓状容器腾空後,就再次注满河水用来清洁船只。其它每
件东西多少都按一定的顺序放置在这批大罐的上面。

  ??换言之,船上有炸弹。

  ??马森倾身,鼻子敏锐地嗅了嗅。他转身向杰克呼喊着,这时佩伯也徐步
过来。

  ??有些煤油正在船上的某处泄漏着。

  ??烹用火熄灭了,那伙正在抽烟的人熄灭了各自手中的雪茄、烟斗和香烟,
然後我们便着手卸船上的货物。

  ??原因找到了,一只小桶破了个洞。

  ??我们全都注视着这个洞。看起来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工具钻的孔,俗丽的
油漆被剥落下来,光脱脱、亮灿灿的银白色金属露了出来。它是那种用螺丝刀钻
出来的孔。

  ??罗瑞说∶「我会处理它的,最好检查一下食物有没有被污泄。」未等回
话,他使抓起的砍刀,大步走进林区。

  ??「我们不用煤油了吗?」我呆若木鸡问道。我知道它日渐减少,但对我
们而言却是不可少的资源。

  ??「我已灌满了船上的油槽,」佩伯说,的确他总是让船处於备用状态,
尽管引擎被抬出了水面。他咧嘴笑着。

  ??玛格丽特看起来很难过。「我们可能会被杀死,」她声音沙哑地说。

  ??马森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搭在她肩上。「嘿,好啦,」他说,「要知道死
於交通事故的人远多於在船上被炸死的人数。」但留在我们脑中的画面是那麽逼
真;船发生了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只剩下我们这些乘客做的肉饼。

  ??丛林沸腾起来了。彷有数百万只骇人的蝙蝠,鸟儿和昆虫窜入空中,转
眼之间天昏地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亚马逊河流域的确是一个处处隐藏杀
机的地方。我们这些白人就像草原上的牛一样,我们是活动的鲜肉,像牛一样蠢
笨却有食用价值,我们令那些吸血的昆虫高兴死了。

  ??「我想知道他是否会迷路,」马森幸灾乐祸地说。

  ??「别嫉妒,亲爱的,」我低语道。「我相信有时你也会拥有某些高贵的
品质。」

  ??「你今年多大了,西德尼?」

  ??「不关你的事,摄影师。」

  ??「我推测你将来转世投胎肯定会做一个流行性感冒小病原体。」

  ??「恰好相反,」我故作惊讶地说∶「终於明白了,目前这种手段正是为
你的出击。」

  ??他开怀大笑。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必要诱问他一下有关面具的事。他
同我一样已体验了某些奇异的事,在酒店他的套房中。我想知道他是否会对异性
采取大胆行动。

  ??不过他放肆过。在树林中和卡拉的那次,我确认面具後面是他。

  ??我抑制着冲动。很遗憾曾把此事告诉了罗瑞。听起来似乎我有点癫狂,
因为这个面具没并有什麽了不起,只是西班牙人扫荡时扔掉的,一个令人有点毛
骨悚然,代表过去文化的古老工艺品。(我并非反西班牙者。所有殖民帝国在它
们力能所及的区域都做过这种事,并且今天仍然在干。)我一看见马森就有一种
性冲动,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加上我又不是一个面貌古怪的人,他也有所反应。

  这家伙身心健全,全神心地投入工作,不管怎麽说,我得用迂回方法揣测些
事来。

  ??肯定是这国家,这地方有什麽不对劲,我心焦不耐烦地想。或许我一直
都有点不安定。我几乎不认识自己了,所有这一切都有悖於我原本的状况。我想
要正当、坦荡地和那种爱淘气地摆架子,优秀成熟的都市人性交。这些强壮的、
游历於丛林的男人只知舞动手中的大砍刀,他们只有一种过时了的性兴奋结构。

  他们全非真心,甚至像罗瑞这样男人也仅是作戏而已。

  ??马森离我很近。「你在怀念那件事,不是吗?」

  ??「我怀念每一件事。可口的食物、美酒,实际的工作,还有有趣的男人。

  」

  ??「後悔当初随行的决定吗?」

  ??「我是遗憾有你同行。」

  ??「难道今天饿的心情不好了,亲爱的?」他暗自窃笑。

  ??「愿你的那个遭到扁虱的蹂躏,」我愉快地反击道。

  ??「你说的大情人回来了。」

  ??我看见罗瑞在历经纵火後,正朝我们缓步走来。

  ??「我认为玛格丽特是位非常不错的女孩,马森。可惜她缺乏判断是非的
能力。」

  ??「她只是利用我来泄欲,好似玛莎利用罗瑞一样。事实上,你不会了解
玛莎那污浊不堪的肉欲。」

  ??我镇定自若地瞧着他,想起了曾听说过的那个面具的出处。「玛莎可能
犯了错误,」我说。

  ??他看上去迷惑不解,随後,我们似乎超越了戏闹般的相互侮慢,走进一
个全新的境界。当然,我们又是一番云雨。

 ???*???*???*???*???*???*???*???*

  ??云雾山连续多日在我们的视线边缘徘徊着。我们顺着一条风平浪静、水
流缓慢的河道如蜗牛般慢慢前进着,这条河流已背离发源自己的那些山脉,将在
奔流几千哩後汇入海洋。有时我们能看到高山弄污了遥远的天空,有时只能从昏
暗不清的云雾里看到它伸出自己平坦的顶部。有时,又常常转错方向,便漫无目
标地沿着它脚下蜿蜓前行着。

  ??夜晚,我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声音。

  ??醒来时,我感觉很兴奋,然後花费了一段时间努力思考着究竟是何原因。

  夜色如黑丝绒般漆黑,我躲在蚊帐里感觉很舒服,所有的精力都沈浸在记忆
中,那是一种安慰而亲切的回亿。

  ??梦醒的喜悦平静後,内心感觉空荡荡的,不禁又开始想家。我想自己确
实已听见某些声音,而不只是梦中的声响。

  ??究竟外面有什麽东西听起来如此像直升飞机的声音!二百万平方英里的
土地上布满了这些茂密的林木,直升机在没有添加燃料的情况下,不可能飞那麽
远,尤其在夜间。甚至连民航机飞越这样的范围都须特别小心,伐木工人的营地
和开采金矿的区域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只能算是小逗点。

  ??我听到一架直升机的声音,我即被新科技的文明鼓舞着。毛病就出在这
地方,其实我们不可能获胜,雨林能击败我们。叮人的昆虫视我们为便餐,蛇亦
是如此,还有美洲虎,比拉鱼,形体庞大的鲶鱼,电鳗,更有甚者,是一种会被
告知的、叫黄貂鱼的家伙,它的凶残更是让我们闭嘴。

  ??「玛格丽特,」我柔声喊道,脑袋从帐子下面伸出来。「玛格丽特。」

  ??她没有应答。我只是想问她是否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亦或只是我的幻
觉。

  ??我从吊床上翻身下来,这儿没有丝绸睡衣裤,晚上我换了套乾燥的衣服,
脱下靴子,多节鞋带已松开了。我套上靴子并极度小心谨慎地穿过舱面。

  ??玛格丽特没在吊床上。

  ??难道是自然的呼声?我蹑手蹑脚地走过甲板,跳到了岸边。这是一处非
常美丽的营地,一片广阔沙质的乾盐湖,还有我们停泊时已飞满蝴蝶的河滨。

  ??我远离开男人们睡觉虚的那堆篝火馀烬,了无声息地挪到了沙地。月亮
高挂在半空,除了周围不停传来夜间活动的动物,那令人惧怕的叫声外,我还能
感到一种宁静。来亚马逊河是一种体验,如看一本深富含意的小说°°即便当时
不能享受,但以後会很庆幸自己曾做过这件事。

  ??我听到一种声响,我是指一种与众不同的声音,我的心带着一阵痛楚翻
动着。鳄鱼,难道它们在晚上也吃人!我深深吸了口气,刚要大声叫喊,猛然记
起所有的男人都在吊床上,而我却是附着於这地面上的唯一肉类,只好打消了呼
救,转身逃跑。

  ??我突然止一停步。月光下,在我前面坐着两人,他们的背正对着我,正
挨在一块悄声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迈着嘎嘎的步子,我努力窃听着。夜间的秘谈,哼,
西德尼想知道说话的内容。

  ??马森扭过头,亲吻着玛格丽特的双唇。她的头向後仰去,双目紧闭,嘴
巴紧紧贴在了他的嘴上。他的手正顺着她的衬衫前襟向下移去。

  ??她发出一阵低微、愉悦的呻吟。

  ??的确她会这样。这家伙擅长性爱,这我当然清楚。我朝後稍微退了退,
不料却碰到了某些动的东西,一下于被绊倒摔得仰面朝天。

  ??一盏灯突然亮起来,顿时我头晕目眩。灯光从我身上晃到刚才绊过的那
东西上面。

  ??我并非一个爱尖叫大喊的人。假如一旦高声尖叫,那也是极罕有的事,
也是为了提醒他人或自己立刻需要得到救助。我不会因惊恐而呼号,从来没有过,
除非我摔倒在一条鳄鱼身上。它张嘴巴着,我实在颇感兴趣地观察着它的牙列。

  ??我尖声高叫着,自己将变成一顿最吵闹的晚餐。你肯定认为不会有东西
能将事情弄得这麽糟,可是它们会。灯光灭了,我倒在沙堆中间後挣扎着,觉得
自己的鞋都戳通了。你不会有比背躺在黑暗中,知道自己刚踢了一条鳄鱼的口鼻
更糟的感觉了。我恢复了视觉,它再次张开大口,摇摇摆摆地向前爬行着。

  ??佩伯将大刀刺进它的下颔。它闭上嘴巴,吞下刀,然後再次张开嘴巴,
发出了实在令人恐怖的悲鸣。砍刀被吐了出来,我看见它戳通了猛兽的鼻子。我
的尖叫仍在回响着,这条鳄鱼摇晃着脑袋,步步逼近。

  ??马森停止了亲热,并机警地倒退着。鳄鱼加快了爬行速度。只看见闪过
一道亮光,一声巨响,鳄鱼停了下来,伴随着尾巴的几下摆动,它死了。

  ??玛格丽特止住尖叫。假如这条鳄鱼还有个同伙,那我已成了盘中餐。此
刻我已无法动弹。

  ??佩伯拿着支枪朝我走过来。他已射死那东西,当我从惊吓中醒来後,马
森抓过这把来福枪,稳稳地又开了一枪。

  ??马森向我探寻着。「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古怪而颤抖。

  ??「扶我起来,」我抽噎地讲。

  ??他一把将我拖起来。「难道它不会咬你吗?」他问道。

  ??「你及时阻止了它。」

  ??他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我只听见自己的双耳发出嗡嗡作鸣声,玛格丽
特为之惊骇地大叫一声。除此之外,只有佩伯瞥见这一幕。其馀的人正从各自的
吊床上翻身爬下来,找寻着火把想看看究竟出了什麽事。

  ??佩伯的脑袋迅速从我这边转向马森,然後又掉转回来。我眼冒金星地用
手捂住脸。长这麽大,我还从未被人揍过,一次也没有,未曾有过,当然更不会
挨一个男人的打。

  ??所有的人突然之间都出现了。我变得全身直打哆嗦,用力推开他们跑回
自己的船旁,试了两次才终於爬上船。我磕磕绊绊地攀上吊床,躺了进去,并用
蚊帐把自己包裹起来。

  ??我的拇指不知不觉滑进口中。我侧卧着,在吊床许可的前提下,犹如胎
儿般蜷曲成一团。我沈浸在自己的狂想中,让睡眠洗刷一切吧。

 ???*???*???*???*???*???*???*???*

  ??第二天玛格丽特说∶「我已怒责马森。他太失礼了。」

  ??我的脸颊仍有些疼痛和红肿。我特地涂了一层厚厚的丛林驱虫剂,希望
别引起他人注意。

  ??我不想和玛格丽特交谈。我不想同任何一个人说话。

  ??「他说你正在窥探我们。我认为那没理由啊。」

  ??「我恨本没有窥视你们,」我撒谎道。「我在夜里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
声音,无论从哪方面,它听起来都很像。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见,但你不在吊床
里,於是我起床散了一会步。我刚看见你们正想转身时,所有的一切就发生了。」

  ??「他实在不应该动手。」

  ??「这没什麽,」我疲惫不堪地说。「我们不会有进展了,你必须清楚这
一切。」

  ??她神情古怪地瞧着我。我拿着用烟的比拉鱼、滚烫的麦饼和咖啡顺着乾
盐湖走。自己的情绪刚平静,便看见几条鳄鱼沿一条开阔的路离去,不由得又紧
张起来。

  ??佩伯已剥去那条鳄鱼的皮并正在向玛莎建议我们吃掉它。

  ??「它的味道像什麽?」我听她在问。

  ??「橡胶。」他回答。

  ??马森来到我身边。「我很抱歉打了你。」他说。

  ??我耸耸肩膀。「你先救了我的命。」

  ??「玛格丽特告诉我你也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

  ??「难道你也听到了?」

  ??「是的。」

  ??「玛格丽特听到了吗?」

  ??「也听到了。」

  ??「那我们三人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

  ??「没错。」他现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那麽我推测这是真的了,」我说,同时严肃地点着头。

 ???*???*???*???*???*???*???*???*

  ??我们也抵达了那座山。河水沿着它那坚固的基石奔流不息,到处蔓生的
野草杂木,在此却很少见,河水已冲刷了所有的土壤。为了攀登此山,我们只有
弃船,留下佩伯保护它们。我们须设法穿过雨林直到爬上云雾山的西侧,如果运
气好的话,希望能找到那个面具的洞穴。

  ??对这一行动,我并不大有把握。首先每个人都必须负重,而河四周的潮
湿已经使我的脚趾有点烂了,虽然有防霉菌的粉,我还是不喜欢走得太远,宁愿
充分利用最近的交通工具。

  ??同时我们还得自己动手烹煮。佩伯既是司机又是厨子,如今他可以放个
短假了。

  ??第一天我和罗瑞在一旁。「看来这座山并不太难找到,」我故作亲切地
开口道。

  ??「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认为很难,」他说。「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人认为它重要,除非有飞机飞过看到我们。」

  ??「那天晚上你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吗?」

  ??他突然将那双明亮的眼睛对着我说∶「就是你差一点被吃掉的那晚?」

  ??「是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是直升机的声音把我吵醒的。」

  ??「我听到了。我猜他是迷了路,可惜无线电不能使用。当然,它也可能
是一架政府专用机,但我不期望有在夜间飞行这种事。这是一处令人惊讶的山脉,
竟有像在这麽危险的地方飞行的事。」

  ??「可也没地方降落呀。」

  ??随之是一阵短暂的沈默。「我也无法理解,」罗瑞小心翼翼地说,「为
何那天晚上你和马森一道出去。我是说,」他匆忙补充道,「这完全是你的私事,
但我还是有一个忠告,你们俩不要进一步发展下去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断然否认。「他正在和玛格丽持相互揉擦。」

  ??「我原想她应具有更强的判断力。」

  ??我耸耸肩。「环境所迫吧。这儿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不是吗?她是位精
力充沛的女子。」实际上我觉得她是个想找丈夫的女孩,她有一双烟灰缸般空虚
和鼓胀的眼睛。

  ??我俩稍微落在了後面,科林和马森在前面开路,并用砍刀清除路障,顺
便给我们显露出停船处,罗瑞突然停住脚步。

  ??「上帝,」他不太强烈地说。

  ??「怎麽了。」

  ??「薪水簿,这可是无法赔偿的。」

  ??「我不跟你回去拿了。」我说,但我的心脏却开始异乎寻常地砰砰直跳。

  ??他放下包裹,双手放到我肩上,把我的背包松开来。

  ??我任随摆布。

  ??他把我的面孔捧在手中,朝自己拉过去,我完全顺从,浑身颤栗着。他
的嘴朝我呶过来,我的眼睑竟意乱情迷地合拢了。他的嘴触到我的唇,逗弄着并
呶开了它。我感到自己轻轻地跌入他怀中。他朝前进了一步,然後用双臂环抱着
我,我体味着他的方舌头,他加大力度热吻着我,多麽渴念啊。

  ??他突然全身震颤不已,更紧紧地搂抱着我。你这可人的家伙,我喑想,
其实你早就想要我了。

  ??我们相互狂吻着,犹如快要渴死的牛见到水。我猜测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解开我的衬衫,吻着我的双乳。「你是这縻美,」他气喘吁吁,「太美了,
真是美不胜收。」

  ??我的双手也猛地扯开他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身体,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
对这个男人的渴盼有如此强烈。亲手抚摸着他赤裸的肌肤实在是最大的幸福。

  ??他匆忙松开自己的皮带。「快摸我,西德尼,我需要你。」

  ??我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面。他的阳具已充血勃起,非常坚挺。它那灼热、
平滑的长度正适合自己手掌弯曲的凹槽。我轻轻挤压着,同时轻咬着他的肩膀,
「我想要你进去。」我表情强劲地说。

  ??他脱掉我的裤子,用力一撑把我托到一根树根上坐着。我的双手塔在他
肩上,脸埋进了他的头发里。他将向上挺举的阴茎,刺进我双腿中间,我体味着
它插进我体内的感觉。我的阴道口一阵痉挛,充满爱液的阴道似乎忘了一切地吮
吸着他的阳具。他开始长时间地用力抽动着,解渴似地爱抚着,他的脸孔埋进我
的脖颈,双唇亲吻着我的喉咙。

  ??从技术角度看,也许这并非什麽了不起的事。我们不放过任何隙缝,这
是个不太适合的场所,我们太饿了以至於来不及讲究高雅。不过它很美,只有美
感。这个渴盼已久的男人拚命从我的肉体上获得满足,同时也使我感到满意,几
乎同时我的高潮极点来临了。伴随他的性高潮降临,他粗长的男根用力抽动着,
带着甜蜜的芳香塞满了我整个阴道,我用力拽他的头发直到他的脑袋向後仰去,
然後又贪婪地亲吻他,他的双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彻底领略他肉体中的一切,
他的阳具带着甜蜜芳香的浊白精液充满了我幽深的阴道。

  ??他拉起自己的裤子,双膝跪在地上舔吻着我的腹鄯。「西德尼,」他说,
「我已从你身上得到许多,但这远远不够。我不会再住手,你也不要让我停下来。」

  ??「不,」我答道,无比快活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叫喊着。「我们现在
没法停手了。」

  ??他把我的外衣拉起来,紧紧地搂抱我。「我有理由与你作爱。」他小声
地在我耳际低语∶「我会给你一个女人需要的所有快乐。正如像你这样一个女人
应得的。」

  ??「瞎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什麽意思?」

  ??「当男人对我夸耀时,我常这麽说。」

  ??他亲吻着我的鼻尖。「我并没有自夸。你将来会清楚的,你总有一天会
知道,我们已经干了这事,你不能否认。」

  ??我洞察着他的脸孔,双臂轻轻绕住他的脖颈。「你是一个多麽可爱的男
人。」我毫无夸张地说。「厉害得简直让我有点害怕。」

  ??「为什麽会使你害怕?」现时他正拿我取笑。

  ??「我如何与你在一起时看牢自己?」

  ??「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说,变得凶巴巴的。「我就要你毫无防备,在
我的掌握之中,我要与你性交直到失去知觉。」

  ??我们重又热吻起来,简直是疯了。其他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返回,而且还
被要吞食我们的东西围困着。可是我还想让这个男人再次进入我体内,我想彻底
地征服他,在床上,喝着清凉甘美的葡萄酒,懒洋洋地花费几小时来仔细观察对
方身体的每一部分,体味和激发出所有炽热的情感,肢体交织着,我那充满爱液
的阴部因亢奋再次肿胀起来。

  ??我就要亢奋。

  ??他停止动作,退後站住,看上去有点儿动摇。「我们要找到路。」他声
音嘶哑地说,「看在基督的面上,我们快点行动吧。」

  ??「好吧。」我应道,缓缓而愉快地点着脑袋。此刻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必须从中脱出,因此假借我找路的理由,既保住自己肉欲的秘密,又掩饰了
内心的情感。

  ??罗瑞拾起我的背包,「把这个背好,美人。」他说。「别看上去那麽开
心,别人会看出我们干了什麽来,你这样不合适。」

  ??我哈哈大笑。「你还有些品性,」我说。「那你用剃刀阻止我欢呼雀跃。

  」

  ??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会太久了西德尼,我发誓,我要迅速结束自
己在这出闹剧里的角色。没有任何东西,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对你
的需要,你最好小心点。」

  ??我疾步走在男人们已清华障碍的小径。罗瑞有些踌躇不前,所以我们没
有再走在一起。我箭步走入树丛,树上缠绕着粗实的藤蔓,花朵由树干处笔直地
突伸出来,这些树好似巨大的凤梨树,长着极大的凸缘将树支撑起来,自主干分
生出来的气根亦由远处支持着整棵树。

  ??真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心中安乐的感觉开始消退,我听到其他的人在前面正劈哩叭啦穿过这永
生不灭的暖房。

  ??我的身体这才镇静下来,脑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

  ??问题终究出在哪儿?一旦他停止扮演玩偶角色,玛莎会怎麽及应?解雇
他?还是解雇我?

  ??然後还有那位年轻,可人的卡拉,她会拧着罗瑞的手臂逼他伸进自己的
内裤吗?

  ??方才他谈及的究竟是什麽闹剧?性的闹剧?还是这些藏宝图以及失去的
古城充满了黄金的闹剧。

  ??我希望自己对这个男人不要如此渴盼,他正在削弱我的判断力。内心那
颗坚强而成熟的心快告诉我该不该走这条路?我没有处理这种微妙感情的经验,
我一直成功地将它们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一直令自己很安全。

  ??来到这里我似乎需要一些独立的东西。我们常涂抹丛林驱虫剂,如今看
来我需要的一种驱男剂,假如和他们纠缠不清简直是个极大的错误。

  ??一旦碰到像罗瑞一样想打开我心锁的人,便很难坚持清醒。说实在的,
对他我有强烈的性欲,他的男根在我体内像一根快乐的魔棒。

  ??我无力地告诉自己,罗瑞在这片有亿万只只昆虫的土地上是没有竞争对
手的。这家伙有煽动力,很有头脑,真是卑劣。

  ??是的,他很卑劣。我这能感觉到,但我喜欢自己的男人机灵、会要滑头。

  ??假如罗瑞有欲望,危险的念头,那麽他就会一边吞咽玛莎那令人讨厌的
爱液,一边亲吻卡拉娇嫩的柔肌,再在自己的油箱里保存一些燃料,为了和我疯
狂做爱。

  ??难道我真的在意吗?我不会而且永远不会嫉妒。那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太糟糕了,我从不嫉妒,嫉妒是老化的象徵,令我产生这种神经质的感觉只是赌
一个吸吮者,他所有色欲的声明竟产生那麽强烈的作用。

  ??我保证那个男人也打算这样,他和我一样因对爱情的困惑和不在意堕入
进来。

  ??游戏时间总是受欢迎,但事情看上去却很严重。

 ???*???*???*???*???*???*???*???*

  ??当天晚上我们在云雾山脚下安营扎帐。云雾山自远处看极其峻峭,到近
处却显得凹凸不平,像一座座脊。我甚至想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便能应付这个
稍有困难的攀登。

  ??我们清扫出森林中一小块地,并把用树枝搭起一座防雨水罩。杰克燃起
一堆火并和玛格丽特一起安排着晚餐,马森和我在挂着吊床。

  ??我们吃着丰盛的罐头肉、饼乾和乾果。作为特殊招待,玛莎从贮藏品中
拿出什锦条给我们咀嚼。我们喝着咖啡,唯一一次没有袭煮开了的水,因为玛莎
开了一瓶白兰地,我们全都掺进了水中。

  ??我已不清楚这种吃乾果饼的路途究竟还有多远。马森开始以一种半苦半
甜、沮丧的忧郁吹着口琴。

  ??「假如没有发现维卡巴姆芭,你会非常失望吗?」我问玛莎。我不得不
承认她的确引起我的好奇和兴趣,而我,一个极端怀疑人性本善者,时时渴求罗
曼蒂克的混合物。

  ??「失望?那当然,肯定会有这种感觉,西德尼。但悲痛欲绝?不会。我
们来这儿就是一次赌博,并非所有的赌注都能收回。」

  ??「你是如何挑选这支队伍的?」

  ??「我常旅行,西德尼。一方面是由於企业需要,另一方面是由於我喜欢
游历。卡拉自己愿意和我来。杰克和玛格丽特也常常陪伴我左右。这次他们并不
需要随行,但我很高兴他们选择了同行。我看这次旅行应在正常薪水之外加点津
贴。」她咯咯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她像个硬汉。「马森介绍我和卡
尔认识,在第一次见面之後,便开始着手这件事。是卡尔发现了我们这两位有用
的专家。」

  ??「你满意这一切,是吗?」我反诘道。

  ??「那当然,你呢?」

  ??「除了被蚊虫叮咬以及被那条饥饿的鳄鱼吓得半死,或许也差不多吧。

  这的确是一次体验。」

  ??「那正是我的财富和兴趣,西德尼。」玛莎温和地说。「体验,你知道,
我不敢说有许多,但我压根不相信,去他妈的,你懂吗?」

  ??「我能引用你的话吗?」我哈哈大笑。

  ??「我成长於基督教的圣经遍布的地区,在我看来每件微不足道的无害处
的事情我都想做,可是一些穿着厚衣领面目古怪的人却说不行。」

  ??「你所指的无害事情是怎样的无害?」

  ??「到伊甸园体验感受,我想要躺在白尾野兔的身下,去找幸运草。我的
母亲想要我结婚生孩子,父亲常用皮带抽我,那个行政司法长官责备我,并把手
伸进我的内裤。」

  ??「可是你不想做。」

  ??「是的。但是所有信奉宗教的人都对我说,性交是肮脏的,我明白他们
是错误的,大错特错了。宝贝,我知道那是件快乐的事,一件多麽美妙的事,一
件由男人和女人共同完成的再适当不过的事。我并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知晓的,但
确信无疑,没有任何人会有像我那样的感受,此後我遇到了查理。查理约三十岁,
在一次比赛中排在我前面,在我们的邻城经营着一家书店。我迁去和他同居,他
很温柔和善,并且喜爱我们在一起做的事。没有争执,但天天都有威士忌。这个
男人教会我许多东西,在此我不想谈论技术问题,西德尼,我要说的是生活方式。」

  ??「後来发生了什麽事?」

  ??「查理患了心脏病去世,但他把书店留给了我。我变卖店後带着那些钱
搬到北方,我自愿接受了一些与众不同的艺术教育,因为查理曾教我越古老的东
西越美,後来我同自己的老师结了婚。分居後我就认识了乔纳。」

  ??「你曾经回过老家吗?」

  ??「爸爸骂我是一个娼妓,妈妈总是为我流泪。我不再烦恼,不过我送给
他们的钱够多的了。应该说是乔纳的钱,拥有那些钱也不是没有苦恼。」

 ???*???*???*???*???*???*???*???*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起营帐朝云雾山出发,每上升一千尺气温便要下降四
度。随着我们向上移动,森林改换着它的林相。寂静无声的森林巨物使得道路越
来越窄,出现越来越多像白杨的树。天气越来越凉爽,依稀可见的雾气如蒸气般
环绕在多瘤而弯曲的树干之间。

  ??我们攀登到覆盖着柔软而厚实青苔的巨大岩石中间。花朵在静谧潮湿的
空气中点着头,远处有动物在尖声高叫着,头顶上的绿色华盖倒很近,很像一个
非常古老的英格兰式林地。相互缠绕成一团,如柔软的毛皮。

  ??我禁不住浑身战栗着,一个巫师不会从这儿出现吧,或者侏儒。我们成
单行前进着,无法互相帮助,大家缄默无语。

  ??山路变得越来越陡峭,草木场物长在路边的巨大岩石上形成开旷的远景。

  岩石各具形态,有的倒伏着,有的开槽,好像有人刻意雕琢过一样。它的颜
色要比我们在河边露营所见的材质浅些,科林解释道∶「这是沙岩。」

  ??卵石对我而言仅仅是一种石头。「这是安迪斯山花岗岩吗?」我询问道。

  ??「它们是安山岩,」科林回答道。

  ??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道路变得越来越艰险,就像是真正的攀登,到了极险峻的地方只好手足
并用,我尽量注意不往下面或後面看。在视野中,我看见那波浪滚滚的热带雨林
构成的华盖如无边无际的绿色云彩,自远看永无止尽地伸展着。

  ??我们正往一块宽阔倾斜的岩石板上攀爬着,裂缝和岩石上隆起的脊形便
於立足,如同爬楼梯似的,它危险得有点可怕,这块板石逐渐变成一个石嘴,然
後又成了一颗牙齿,我疲惫不堪地在同伴身边停了下来。

  ??「我们必须回去。」马森说。

  ??「难道无路可走了吗?」玛莎问。

  ??他们正为出现在断层岩石和山股之间的罅缝争论着。罅缝离我们有六英
尺远,似乎还没这麽远。但顺着这六英尺的距离延伸下来约有四十英尺乃至更长,
逐渐变窄成一道小缝。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从这儿掉下去绝对无救。

  ??科林观察着这条路和周围的一切,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顶巅正处於山
顶的尖利刀口,完全处於被劈开的山峰内侧。「假如我们能弄到一根绳子就能过
去。」他说。

  ??「最好下去往回走。」马森说。他正用自己的尼康相机拍着照片,用一
个特制的镜头捕捉着雄伟壮观的景色。这使我感觉很不舒服。

  ??罗瑞在一旁走来走去。然後他拽出一根绳子摊到地上。我注视着他把绳
子的一端系到一根有U型凹痕的石柱上,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其他的人还在争论着。卡拉双眼紧闭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又有趣。玛
格丽特紧紧注视着马森,如同他是顿午餐。玛莎聆听着每个人的谈话能在我们休
息时下决定。

  ??罗瑞稍微向後移了移。

  ??「喂!」我突然说道。

  ??他咧嘴一笑,给了我一个飞吻,紧接着一阵助跑,跳了起来。

  ??传来一阵不约而同的恐怖的尖叫声。罗瑞手足并用降的落到对面,他的
靴子令人头晕目眩地滚着,好一会儿方才获得平衡。他站起身,转过来冲着我们
洋洋得意地咧嘴笑着。

  ??我一阵心,我讨厌强壮男人的恶作剧。玛莎站在那儿拍着手掌开心地大
笑,马森显得极其平静,这情景看起来实在令人惊愕。

  ??绳索被松解开来,他要第二个跳过去。所有的背包都被传送过去,包括
罗瑞的,绳子被甩过来。

  ??「女士先行!」罗瑞高兴地大声喊道。

  ??「我先过去,」马森说。「让我来检查一下它的安全性。」

  ??「让我来试验,」杰克说,「假如它能承受得了我的体重,那麽所有的
人都能通过。」

  ??他把绳子在腰间绕了几圈。在狭谷的上空他头朝前徐徐推进着。凭藉腰
间绳子的拉力,他用脚勾着那根架桥的绳子,手则拿着另一根绳子,将自己拽了
过去。只是在旁观看,就已感到毛骨悚然。

  ??紧跟着是玛莎,然後卡拉,再接着玛格丽特和我。抓住我的双手松开了,
然後又有手接住了我,情形还不太糟。马森朝前移动着。

  ??「下一个科林,」罗瑞喊道,他正检查他那边的绳子以确信没有磨损。

  「这太有意思了,马森还要说回去呢。」

  ??科林直起身,他把绳子缠在自己。身上就和绕在那根坚硬的柱子上一样,
马森来回踱着步,科林跃了过去。

  ??现在除了那个摄影师我们全都过来了。「我们要不要把这根绳子留在这
地方回来时再用?」他喊道。

  ??「那我就再跳一次,过来解开它。」罗瑞爽朗地笑着。

  ??「别那麽蠢!」不过看得出来,对於他的自负玛莎很开心的。

  ??「我很认真,」罗瑞说。「我们或许还要再用绳子。我们只有这一根,
我跳过去,别担心,或许我们还能发现一条更好的捷径。」

  ??马森解开绳索後才走到石嘴边缘。他身上系了两条绳子,并把自己那珍
贵的照相机塞进了衬衫内。然後屈膝蹲伏着,出现了片刻的沈寂,他猛地跃了过
来。

  ??我简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罗瑞身上的绳索被一堵石壁紧紧拉着。他本
应很轻松地横越过这罅隙,然而他却往峡谷的深处滑去。他碰到了易脆的岩石,
大量的碎片哗哗往下掉落。

  ??罗瑞紧拖着那根绳子,向前滑去,一只手攀着石壁,另一只手抓住绳索
的一端。

  ??杰克朝前挪动企图帮忙,接着科林抓住了罗瑞。从峡谷中传来了马森那
可怕的咒诅声,我们全都听到了。

  ??杰克安顿好自己,把穿靴子的脚伸了出来。罗瑞抓住了他的脚,伸出一
只手抓住了马森的手臂。

  ??他终於上来了,一屁股生了下来,松开绳子,从衬衫内把照相机拿出来
检查着有没有受到碰撞。然後他盯住罗瑞,他的脸孔因震惊显得阴沈灰暗,「你
这个婊子养的。」他骂道。

  ??「喂,」玛莎尖声喊道。「这是一次意外事故,马森。罗瑞尽力做了他
最大的力。」

  ??「是杰克救了他的命,玛莎。」罗瑞说。「当时我也正在往下滑。」

  ??马森站了起来。「我们可以继续前进吧!」他粗鲁地说道。

  ??玛莎说∶「你可以对杰克说声谢谢,而且我认为你应该向罗瑞道歉。」

  ??「杰克清楚我有多麽感激他,他救了我的性命。」马森说。接着是一阵
长时间的缄默。

  ??「没关系,」罗瑞随意说道。「不要责备他,毕竟我也有错。」

  ??我们全都站起身来,将各自的背包扛於肩上,我们继续前行向上攀爬着。

  云雾山开始变得名符其实了,天渐渐下起了灰蒙蒙的毛毛细雨。

  ??我们坚定不移地向上前进着,随後我们出现在云雾山的另一侧,在它的
上方。

  ??我喘着气。

  ??在我们面前这座山以一系列壮观的景象矗立起来,隆起部位向天空仰起,
每侧都有凹槽,看上去它高耸入云。在我们的下方和身後横卧着云雾山,它那厚
实松软如绒毛的顶部在落日西照下,绵延数哩呈现着淡红色。在这片似棉花糖远
景的对面,一个暗色的阴影显得如此阴沈沈灰蒙蒙。这座山峰本身也将自己的倒
影投在云雾山的上端,我们正位於它的东侧。这座山峰矗立在我们和夕阳之间。

  ??「我们最好在此扎营,」杰克说。「天色一会儿就会暗下来了。」

  ??天气变得凉飕飕的,我们就睡在地上,用各自的吊床裹在身上取暖。我
们发现在一处悬垂物的下方有一小块宽阔的长满青苔的突石,假如夜间下起暴风
雨,倒可以抵挡一些风雨。

  ??「我们去拾些柴草点火。」罗瑞说着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臂,我们一起高
高兴兴地离去。

  ??他像一只猫敏捷地攀登着,对於那些被风吹落的乾树枝根本不予理睬。

  由於没有带背包我感到走得轻快。我们正接近鞍形状山脊,到处连绵着巨大
平坦的岩石。这山峰从远望加平顶山一般,但高地顶巅的中心却在中部沈陷下去。

  越靠近,地形显得越复杂。

  ??罗瑞纵身向下跳入一个小小的凹陷处,并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下蜿蜓而行。

  ??「到这儿来,西德尼。」他声音急燥的变化令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我伸开双手跳到斜坡上。他伸出一只手臂,当我靠近时,一把将我紧紧
地拉了过来。

  ??我紧靠着他的身体。「我要用尽花招慢慢的要你。」

  ??他的双唇紧贴着我的肌肤。「其他的人还在等我们呢。」我晕头转向地
说。

  ??「让他们见鬼去吧。」他狂吻着我的嘴,他解开我的衬衣亲吻着我的乳
房,同时把我托到他的上方,以便能顺势将我的乳头轮流含在口中,恋恋不舍地
吸吮着。

  ??今天他究竟花了多长时间在想我,计划这一切?

  ??「你有点冷。」他喃喃低语道。

  ??「不,一点都不冷。那不是冷而是我在颤抖。」

  ??「你真可爱,我的甜心。」

  ??他脱下衬衫,让我平躺在上面。他的身体温暖强健,我发现自己的双唇
正轻擦着他的肌肤,领略着他的身体,因而使我能慢慢享受着这个男人的快乐。

  ??他身材不是特别的魁梧也不是很高,但肌肉却很强壮、发达。这是种非
常吸引人的体型,一种力量与敏捷最佳结合。

  ??感觉真是太妙了,他顺着我的身体向下蠕动着,同时解开我的衣服热吻
着我。我感到他的双唇落在了我腰部柔软的地方,然後是腹部,他的舌头舔着我
的肚脐,下颔轻轻擦过柔软隆起的阴部。

  ??他又自下而上用他那赤裸的胸膛摩擦着我的胸部。他的手紧贴在我的阴
毛上面,他凝视我的面孔,他自己的睑黑黝黝的显得那麽沈静,同时他曲起手指
弯曲着伸进我耻骨下面的凹陷处。「我最喜欢把你这儿剃光。」他悄声低语。

  「你就会像水果,那丰润的双唇自这儿向外噘着嘴,这里还有那柔软多汁阴
肌裂缝。」

  ??他的手指在我的阴部凹沟处挤压着,他扒开我的双腿,一根手指慢慢抵
进了我阴唇,他的睑距我如此的贴近。「我要干你,舔你直到你大喊大叫。」他
大声说。

  ??「我从不喊叫。」

  ??「你会因为我而呼号。」

  ??他的指尖擂进我阴道紧小的口中。他的舌头从齿间露出来,呼吸已变得
有些不规则。

  ??这是多麽的奇妙啊,在南美洲的一座山峰上。

  ??「你想要我如何干这事?」他悄声问道。「像这样用我的手指?」他拨
弄着我的阴蒂,一阵剧烈兴奋的激情如一股电流迅速传过我的全身。

  ??「还是用我的舌头?」他远远地吐出舌头并把它伸进我口中,我狂热地
回吻着。

  ??「还是用我的阴茎吧!」他将一根手指插入我充满爱液的阴道并且挤压
着。

  ??「要不就这样?」他抽出那根在闸道中潮湿的手指。我感到他的牙齿咬
着我的脖颈,那根手指利入我的肛门,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猛力一动紧紧贴到了他
身上。

  ??他大声狂笑着。

  ??我把他推到足够远的地方,慢慢脱掉自己的皮靴和裤子。然後我又转过
来跨骑到他身上。在我身下他那双眼睛在幽暗中闪闪发亮,他那张黝黑的脸庞显
得那样生机勃勃,精力充沛。

  ??我倾身向前以致乳房低垂正好拂过他的脸颊。他噙住两粒翘挺的花蕾般
的乳头,舔吻着,吮吸着,期待着我下一步动作。

  ??我提起自己的臀部,他的阴茎相当坚挺。我摇摆着退後蹲踞停妥。在他
上方支撑着自己,我托起他的男根将龟头放到我的快乐之门,我轻轻向下挤压着
使它差不多完全进入体内。

  ??「亲亲,」我说。我轻轻地上下套动着,这两个粘乎乎的地方一会儿凑
到一起,一会儿分开,然後挤到一起,又分开。我既没有让他刺入我体内,也没
有放开他,他的男根舔吻着我肿胀的阴部,而我肿胀的阴唇也热烈地回应着。

  ??「多麽可爱的女人。」他说道,声音低沈,亲切而又淘气。他猛地将自
己的臀部一推,如此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他的阴茎龟头已插进我体内并停住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在我紧收的阴道中它带来的感觉太美妙了。

  ??我们彼此望着。「谁将第一个认输。」他一边说一边舔自己的嘴唇。

  ??我夹紧自己多汁的阴肌。

  ??「呵!」他兴奋而又温柔地呻吟着。

  ??我又夹紧。

  ??「我认为你正在躲避。」我开始急切摆动着,只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以便能用阴唇夹住龟头,既不让他彻底进来,也不许它完全脱钩。

  ??他开始急喘着∶「狐狸精。」

  ??我继续着,他舔了舔拇指,将双手放到我的乳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过
我的乳头。我与他阴茎的尾部磨擦着,接着突然停住,一下子沈了下去,这样他
的男根向上插进来,一直插入我心灵深处。

  ??他的脸上布满了激情,他的阴茎在我体内的感觉竟如此美妙令我吃惊,
我们开始痛痛快快地做爱。

  ??过了一会他那儿十分满意地在我体内剧烈抽动着,彷佛做性游戏已使我
们渴盼已久。我们尽情享受这段时间的快乐,然後他托起我的腰将我举了起来。

  ??他缓缓举起,手臂上的肌肉慢慢凸起。他一边干一边目光向下注视着我
俩中间的部位,他那根通红发亮的阴茎渐渐出现在视野中,横卧在我俩的身体之
间。

  ??当他从我体内慢慢抽出时,我能感觉到他每丝每毫的蠕动。

  ??他把我朝前托着,并慢慢放低靠近他的脸,我已双膝着地,我能感到他
那温热如缎的头发蹭到我的大腿内侧。

  ??他依旧将我抱在他的脸上方,他的舌头吐露出来舔吮着我充血肿胀的阴
门。

  ??我感觉到灼热的舌头在挑逗我。他用舌头在我粘满爱液的快乐之门不停
挑逗着、撩拨着,然後是大小阴唇之间,他带着一种刻画入微的动作轻触了几次
阴唇。他将舌头向後伸去,渗透到我的肛门。

  ??他将我稍稍降低。舔吻着我的阴核、阴道,他轻轻咀嚼我的阴唇并轻柔
地拨弄着它们。他将他的舌头在我多汁的阴道内更进一步顶着,并且舔食着我的
爱液。他吻着我的肛门,把自己的嘴唇皱得小小的以便能与它那狭小、淡红色褶
皱的形状相匹配。

  ??他把嘴唇贴在我的性器上吸吮着,然後轻咬着我的阴蒂。

  ??「罗瑞,」我悄声喊道,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头急速伸张着,他的确舔吮得很辛苦。我实在难以自禁,性高潮一
下子到来。我的身体有规律地抽搐着,颤动着,大量的爱液从阴道中涌流出来。

  他更加猛烈地舔吮着,吞咽着分泌出来的琼浆玉液,轻咬着我那蓓蕾般的阴
蒂。然後他迅速把我放到他身上,并将我已经开口,仍在残喘抽搐的阴部放在了
他坚硬粗大的阴茎上。

  ??他非常用力向上一顶,我便直挺挺地猛然一窜,头撞上在我上方的突兀
岩石,我几乎没注意到,尽自己所能用力夹紧阴肌。我感觉到他的高潮来临了。

  伴随着的是他轻微而低沈地吐噜声,在几下强劲有力地抽动後,他开始变软,
松弛下来。

  ??我从他身上翻下来。张开嘴巴将他那根柔软、潮湿而又粗大的阳物完全
噙吸口中。我用舌头舔着吸吮着,我又将他的睾丸含入口中轻轻地舔吮着。

  ??他把我拽近着靠着他,他和我紧挨着平躺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现在天色
已完全暗下来,他一只手伸到我双腿之间,摸索着多汁的阴部,接着他的手上下
摩擦,沿着我阴部分泌的润滑剂,他很容易就利入後面我的洞穴。他低垂脑袋开
始吮吸我的一只乳头,他一边用手指干着我的後面,一边有节奏地吸吮着我的乳
头。

  ??我开始再次亢奋起来,我感到他的阳物先是松软的紧贴着我的腹部,然
後又开始变硬。随着阳具的坚挺,他撇开我的肛门,将我压到身下。

  ??我平躺着、他在我上面,我叉开双腿。他抓住我的腿架到肩上,我在他
身下性器被暴露无遗地托了起来。他搂住我的腰,这样我便被紧紧地按在地面上。

  他抬起自己的身体,这样他整个身体就完全离开了地面,他的体重全靠双手
和脚支撑着。

  ??我在他身下四肢展开的躺着。

  ??他发出一声轻微而低沈的咕噜声,然後他那坚挺的阴茎一下子插进我嘲
乎乎,热辣辣,已亢奋起来充满粘液的阴道,凭借着他腰部的力量而没有借助於
双膝或肘,以致他全身紧绷开始扭动。他就像一列疾驰的火车非常深猛地冲刺着、
干着我,近似野蛮。

  ??简直太精采、太棒了。阴道十分润滑,全身各处完全伸展开。似乎觉得
想让他的阴茎永远留在我体内似的。每一次有力的冲击都使我的牙齿发出嘎嘎的
声音,使我接近第二次高潮。当他急速推进时,我开始观赏天上的星星,这是一
种性暴力却不会痛苦的奇妙组合。我的身体也很有力,不单可以吸收每一次冲击
而且还能给予他适当的回应。

  ??伴着从肺部传出的如吹口哨般的喘息,我的高潮来了,我的头向後扭着。

  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只为等待这灿烂辉煌的时刻。他受了我的影响高潮也
随之降临,从而我感受到他的高潮力量以及他旺盛的性欲。

  ??他把我的双腿放下来,躺在我身上,并用双肘撑着以减轻自己的重量。

  他吻着我的脸颊。

  ??「我想让你大声叫喊因为我使你如此满足。」他说。

  ??「你这虚荣心极强的家伙。」我半笑半啜泣地说。

  ??「我知道你很满意。」他以一种高兴的语调说着。「从你动的样子里就
能看出,你是在约束自己,从你的眼神也能看出,还有你说话的方式。你是个淫
荡的女人,不是吗?西德尼。你喜欢它的淫秽。」

  ??「我想的确如此。」我咯咯一笑。

  ??他用鼻子摩擦着我,「我有各种各样秘密备用的妙技,我不想你同马森
干。」

  ??我感到惊异。「你嫉妒了?」

  ??「不都如此,同其他人性交,如杰克、佩伯我就不会有意见。当然你不
可能得到科林,他是个同性恋。假如你喜欢也可以和女孩游戏,如果我能观看。

  」他再次吻着我。「但绝对不要那个该死的美国人,那个狡猾、胆小、爱发
牢骚、好惹麻烦的美国人,他的眼神总在你身上转,当然,你清楚这一切。」

  ??「他在追求玛格丽特。」

  ??「他都舍不得为玛格丽特放个屁,他是在利用她让你嫉妒。」

  ??「什麽?」

  ??「相信我,西德尼,那不仅仅因为你的美丽、聪明、开朗和性感会被那
个无所事事的男人完全蹂躏。不止是这些,他企图怂恿你来反对我,那才是他真
正的目的。他是个易嫉妒的家伙,宝贝,他看见我们相互帮助,地想破坏这一切,
这更糟糕。」

  ??「那你的意思呢?」

  ??「他是一个爱意麻烦的人,一个混球。假如他能够的话,他就会破坏探
险。」

  ??「不是他和卡尔发动了这次远征?」

  ??「什麽他和卡尔,西德尼,什麽他们努力筹划,那不过是欺骗玛莎的一
个协定。这个计划就是我们利用她的钱财来寻找维卡巴姆芭,但在找到它之後,
我们再设法摆脱她,在向全世界正式宣布我们有多麽聪明之前先瓜分了那些财富。」

  ??我看得出来这里面有几个疑团。「玛莎并不愚蠢。假如你们找到了维卡
巴姆芭,她会知道的?」

  ??「你等着,猫咪,当我们笼络了科林後,我就能轻而易举做成此事,我
们将在这里扎营,假如卡尔和马森以及我俩均有志一同,那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
个人首先发现维卡巴姆芭。杰克一直保护着玛莎,你们这些姑娘也不会独自一人
冒险出去,佩伯是和那些船只待在一起。」

  ??「为什麽你要告诉我这些?」

  ??「我劝玛莎不要再进行下去了,然後马森也故意说这是个玩笑,他没料
到事态变得如此严重。他向玛莎否定了这次探险,况且她必须要马森来,因为他
拥有那个时期的面具。她认为自己能击败马森。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正确的。

  」

  ??「关於这只面具你相信些什麽?」

  ??「我相信它不是伪造的。我相信它会帮助我们。我感觉到它贴在我肌肤
上的双唇弯曲成一个笑靥。你必须意识到为了这一切耗尽了我的聪明才智,经过
这一阶段我完全相信自己能够解开这个面具的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大了。」

  他像猫一样把身体紧贴着摩擦着,自鸣得意。

  ??「我已察觉了你的每一件事。」

  ??他暗自发笑。「不,你不可能,亲爱的,你很聪明,在处理每一小节和
我一样机灵。我不能再愚弄你了,若果我曾试图这样。那正是你如此令人满意的
原因,当然我或许还会试试。」

  ??「为什麽?为什麽要愚弄我,罗瑞?」

  ??「因为好玩。」

  ??在黑暗中,我从自己的上方捕获了他的嘴,亲吻着,同时橇开他的嘴吮
吸着他的舌头。「我们最好回去。」我说。

  ??「摸黑走,这样合适吗?」他的声音显得洋洋得意。「在回去的路上我
们得想出个谎言,能不能说我们受到了一头豹攻击。」

  ??「你指的美洲虎。」

  ??「它强行劫走了你,我用自己仅有的指甲反劫持了它。」

  ??「它劫持了你。」我机智地回敬道,「是我用一块金刚砂板锉平了它的
牙,并用棉纸堵塞了它的鼻孔,救了你一命。」

  ??我们穿好衣服,从下面爬出来钻入茫茫的夜色之中。罗瑞把他的火把投
掷出去,火炬越过天空和山际别出一道弧线。当他扔掉火炬时天空晴朗无云,群
星璀烂并冲我们贬着眼睛。

  ??罗瑞又拧亮手电筒,挥动着,天气变得很冷,我浑身直打冷颤。他拉起
我的手,我们开始劈哩吧啦沈着走向来时路。

  ??当我们快达目的地时,听见了其他人的说话声,看见了火光。罗瑞是如
何发现这条路的,我并不清楚,他如一只猫般冷静,他的双眼似乎能在这黝黑恶
劣的环境中辨别出最小的坑坑洞洞。

  ??当我们看见灯光时,他停住脚步,将手臂围住我,紧紧搂抱着。

  ??「不要令我不快乐,西德尼。」他说。

  ??「什麽意思?」站在这真是浪漫,差不多整个身体都沈进在他坚强有力
的怀抱,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感觉冷,他浑身暖乎乎的。

  ??他的双唇埋进我的香发中,「我已经停止想这儿还有像你这样的女人,
有胆识、性感、勇敢、风趣、机敏。」

  ??「说话。」我边说边吻他。

  ??「亲爱的,但愿如此。」他分开拥吻,我们向其他人走去。

------------------------------------------------------------------------------------------

TOP

0
                第四章

  玛莎说∶「你们到哪儿去了?」她的声音平缓但很生气。

  ??「我们遇上了麻烦,是我的过错。」罗瑞轻声说道∶「我想卖弄自己的
本领走捷径。可後来我们无法找到回来的路,我们迷失了方向。」

  ??「这并非野餐,」玛莎说,她抬头凝视着罗瑞那张俊美冷笑的面孔。

  ??我本能地瞥了一眼马森。马森这个吝啬鬼竟然计划欺骗玛莎,他的睑靠
在两肘上,脸离火堆很远。玛格丽特坐在他附近,双臂环绕在自己的膝上。我感
到很对不起她,若果罗瑞所说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将证明一个通则∶男人狡猾
的像毒蛇,你可以欣赏那外表特别好看的鳞片,但千万别相信那叉状的舌头。

  ??罗瑞跪到火堆旁,拿起一个显然不好吃的罐头,「我们或许已发现了那
个洞穴」,他说。「你们不久便会兴奋的,但不是出你们找到的。」

  ??我转了个方向蹲下来,拿起尚有些馀热的食物。我饿极了,同时感到好
恐怖,浑身上下充满了这种感觉,我正极力不让它表现出来。

  ??「假如我不喜欢成功我就不会来到这里,玛莎。」塞了一嘴米饭的罗瑞
说,「你也不会组织像这样一次不切实际的探险,你不会只期望我们在森林中到
处跳舞吧。」

  ??「你要小心点,千万别掉下去。」

  ??他咧嘴大笑,注视着她。「我从不会摔下去,」他玩世不恭地说。「难
道你没有注意到吗?」

  ??当我吃饭时,目光落到科林身上,他也正在注意罗瑞,我想起了罗瑞向
我说的有关他的事。我想罗瑞肯定喜欢小伙子和女孩们都想和他做爱,他的骄傲
自大,他的自负,全都变成了令人钦佩的优点。

  ??虽然是个很坏的男人,就像带有偏见的性交。含有特殊物质的黄磷火柴,
一旦在高热的条件下就要燃烧。

  ??我吃完东西伸了伸懒腰,「我太累了,」我说。「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开始仔细搜寻那个山洞。采矿工人的叙述含混不清,这个山
洞位於东侧靠近山巅高地,云雾山先是凸起,然後又像一张涂了粘胶的嘴巴皱了
起来。

  ??我们分头寻找,我清楚我们何时才能找到维卡巴姆芭,一旦我们走到够
远的地方,玛莎会被欺骗过去。

  ??玛莎已经在受骗了。甚至罗瑞,聪明的罗瑞也被骗了。马森在玛瑙斯已
买到那个面具,卡尔在墨西哥并没有买到它。最令我吃惊的就是他们如何能欺骗
玛莎,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出这是个骗局。

  ??这件事如此惊异,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从某方面来看,对於这点,我想
到一个可能的答案。就是像玛莎这样一位明智,愤世嫉俗的女子,一家庞大有实
力企业的首脑,不会没有看到那个面具,也就是引发整个事件的关键°°就组织
和准备一支耗资巨大的探险。

  ??她一定会先看看研究一下这件工艺品,她有自己的专家。一旦确信是真
的,她将贪婪地想得到它。

  ??然而马森在我们出发到亚马逊河的前一天才把面具交给了她。

  ??这个疑难问题使我想到一个解答方法。

  ??当天下午,我暂时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走了一条捷径到营地,确信未受
人注意,我翻着马森的背包。

  ??我知道玛莎正背着那个面具,我在马森的背包里找到我的答案°°另一
张面具。

  ??共有两张面具。

  ??它看上去极像我以前拿过的那个,几乎全是相同的。浅黑色光滑的木头
摸起来是一样的,闻起来也一样。雕刻的图案花样看起来也相同,我戴上它。

  ??它轻轻地扣在我脸上,通过眼洞我注视着赤裸裸,灰蒙蒙,深棕色的高
山,以及杂木丛生的浅黄色有刺灌木,下方那绵延无数里波浪滚滚的绿色海洋。

  ??一个松果落在我身上,我抬起头,看到马森。

  ??我脱去面具,他伸出手,我把面具递给他。我盘腿坐下可是他却站着,
显得高高在上。

  ??我并不觉得大祸临头,这种情况不会影响我。好罢,他妈的,可是得包
含着点,在他下腹前方坐着。

  ??「是不是罗瑞要你来偷我的东西?」他问。

  ??「究竟哪一个出自矮子之手?」

  ??问完这句话,我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滑向腰间的刀,我们都是单独一
人,这个男人有可能非常危险。

  ??马森看着我的手势。他屈膝弯身到我面前,双眼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伸
出手从我腰间的刀鞘中抽出刀,他将刀柄递给我。解开衬衫,在照相机皮带中间
露出一道空隙。「刺吧,西德尼,假如你想的话,那就是你想做的,不是吗?

  」

  ??我把刀锋向前逼去,刀尖轻轻碰到他深棕色的皮肤,我看见皮肤上出现
了凹痕,马森斜靠着刀子,吻着我的双唇。

  ??我没有反应,我已被惊呆了。当他後退,我看见刀已刺伤了他的皮肤,
一滴鲜艳的血珠流淌出来,浓浓的深红色。

  ??他凝视着我,脑袋歪向一侧。「现在你得到了想要的?」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什麽?」

  ??「昨晚你得到了罗瑞,他很棒是吗?」

  ??「他真是个奇迹,同他在一起感觉太美妙了。」

  ??我的声音突然充满了回忆的温馨。我冲马森微笑着,伸出舌头轻轻舔过
我的嘴唇。

  ??马森的脸紧绷着,他扣着衬衫站起来,我也转身退後一步远离他,松开
了手中的刀子。

  ??「我认为你应该告诉玛莎。」我说,我边说边盯着那个面具。

  ??「你去告诉她吧。」

  ??「那天晚上是你猛击了我的脑袋吗?」

  ??「假如是我做的,你就不会生还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真丑,禁不住又捏紧手中的刀。他转身走开了。

  ??我们无法找到那个洞穴,我们看见一些不知名的鸟,冲我们嘎嘎在头顶
上乱叫盘旋,一只角鹰用一只疯狂、看得很远的眼睛饥饿地盯着我们。仔细探测
山坡的裂缝实在令人恐怖,因为大量的蝙蝠从中飞出来并扬起轻烟,带来一股浓
尿的氨臭味。

  ??天气很冷,我们的食物快用完了。当天夜里一场极大的暴风雨从天而降,
我们只好全部挤成一团躲在那块突兀的岩石底下。乌云汹涌滚动,强烈的闪电时
时灿烂地劈出了令人不祥的亮团。暴风雨发出劈哩啪啦轰隆隆的声音,狂风围绕
着高山无情地盘旋着,无情地撕扯一切。

  ??自上面俯瞰一切我感觉就像上帝。

  ??第二天清晨,玛莎派杰克,玛格丽特和科林去找食物。这是出来後第一
次下山回营地,两天後再返回。目前步行穿越丛林要比我们来时容易得多,因为
道路已被清理乾净。

  ??然而他们却要沿另一条不同的路径下山,为了避免罗瑞跳跃的地方。假
如他们在到我们大本营时碰上麻烦,那可能就要四、五天了。

  ??我们一行人束紧各自的背带向山顶出发,更加艰难地搜寻着,绕开已搜
查过的那些地域。

  ??到了晚上,马森独自静静地玩弄着他的口琴。我们都很疲乏,在睡觉前
大家狼吞虎咽地吃了酌量减少的食物。

  ??我很想知道玛莎为何会让马森同我们一道上来,或许她不希望他在没有
监督的情况下回到船上,我实在不明白。

  ??第二天夜里我们再次看见直升飞机。也许是另一架飞机,在浓密的森林
的华盖上又飞了几英哩,到了我们的北面,它悬挂在那儿,似乎一动不动,我们
无法正确目视。十五分钟後它沈降下去,消失了。

  ??玛莎说∶「我们清扫一个蝙蝠洞然後搬进去,再在里面生堆火。我有种
预感,我们正被监视着。」

  ??「严重吗?」我说,「我的意思是到这里我们违反了多少条政府规定?」

  ??「就我所知,一条都没违反。我认为,我们仍在巴西的领土上,因此我
们并没有违法超越边境。」

  ??「那麽为何你烦恼?」

  ??这次是罗瑞在答话,「你不懂,西德尼,你不会理解的。」

  ??「明白什麽。」

  ??「我们追求的潜在奖品。」

  ??「噢,是这样。」

  ??卡拉哈哈大笑,「为何这些会使你感兴趣。」

  ??我感到惊讶∶「你指什麽?」

  ??「亚马逊河。热带丛林,它是多麽难以置信,不同寻常,鹦鹉、猴子。」

  ??「毒蜘蛛大到足以吞食小鸟,难以治疗的细菌。」我说。

  ??「在你生命中难道没有罗曼蒂克?」

  ??「你不知道?我是名记者。」我露出牙齿,「我们没有这样的特质。」

  ??「但这是一次漫长而艰辛的过程,」卡拉坚持道。「寻找维卡巴姆芭将
像找寻杜唐卡门墓穴以及及理想中的黄金国一样。这是令人惊叹的事,西德尼,
你不能总抱着那种怀疑态度。」

  ??我露齿一笑。「让我试试。」

  ??「西德尼,」罗瑞说。「可能有人躲在小路上。」

  ??玛莎吸着雪茄,并把烟圈吹进夜幕里。「正是如此,」她说。「这就是
为何起先我没有告诉你有关这次远征的真相,直到我们前进了足够远的路,你无
法回头时才告诉你及其他人的原因。也正因如此我们将它安排成像一次渡假,所
以也没引起媒体的注意,其实用一架直升飞机一天就可以把我们送到这座山上。

  除了整条该死的河知道这件事,我们已经靠近目标了,西德尼,因此,没有
爱管闲事的家伙知道我们要干什麽。」

  ??「有谁会真正关心?」我问。

  ??「好罢。」玛莎看起来局促不安。这令人惊讶,我第一次感到不安,「
卡拉听到一个谣传,说他正在打听维卡巴姆芭的消息,试图检查面具的出处,这
些家伙在巴拉圭,也可能在阿根廷,我们不能肯定,他应该已经买到那个面具。」

  ??「他是谁?要干什麽?」我看着其他人,迅速升起了许多可怕的疑问。

  ??「闻名国际的坏蛋,」罗瑞说。「一个重要,神秘且富有的人,他要抢
掠维卡巴姆芭,将那些最好的精华据为己有,剩下的全作为专款基金,那是他的
一种政冶投机手段。」

  ??「太伟大了,」我激越地说。「我们出发时带了几支来福枪?」

  ??「杰克带了一支,佩伯带一支,我们带了一支上来,还一支掉进河中。」

  这次是马森在讲话。

  ??「你认为这架直升机有可能同他一伙?」我问。

  ??「我不知道。」玛莎说。「我不明白他怎麽知道我们来这里,我们认为
他肯定听说了有关面具和云雾山的传言,但我不明白他怎麽知道有一支探险队正
在进行,我们根本没有引人注意。我们只是生态旅游者,他们却开进一群人。

  但我想不会有危险,现在我们知道了热带丛林中有监视的眼睛,假如我们找
到洞穴,他们也一定会知道。」

  ??第三天仍然毫无结果,当天晚上,卡拉戴上了面罩。

 ???*???*???*???*???*???*???*???*

  ??我们赶走无数只蝙蝠,尽可能将里面清理乾净。

  ??这不是一个深。玛莎很疲劳,当天还有一点发烧。她焦虑时间一天天过
去,直升飞机的事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我认为她是在忧虑,她也正在失去每天
从罗瑞身上得到的性安慰。

  ??她吃了几片阿斯匹林,天黑前便睡下了。我们其馀的人在外面坐了一会
儿,凝望天上的星星如冰点一样固着在深邃漆黑的夜空中。

  ??风在山间回旋发出轻微的啸声,山下遥远的绿荫传来沙沙声、波动着听
起来好似一片遥远的海。

  ??卡拉戴上面具,月光下她的脸因有光泽的颧骨而闪闪发亮,双眼变成了
黑洞。

  ??她开始讲话,我们三个人,马森、罗瑞和和本人全麻木不能动了。

  ??「我十岁时就被选择了,」她以一种尖而柔和的声音说。「他们把我从
母亲和幼小的兄弟姐妹身边带走,我们这些被挑中的人全部在印加的最高领主的
後宫编织。我们每天顶礼膜拜太阳,防止它发怒以便让印加所有的臣民们受到雨
水和丰收的恩赐。我们织出非常美丽的布,妈妈桑教我们,我们成了太阳神的婢
女,居住在男人无法接触到的高地。我们中有些人被带去和高地上印加君王所亲
近和信赖的仆人结婚,我们属於印加族,我们是他的财富,因此他以恩俸酬谢为
他忠实效力的人。我们其中还有些人留下来继续编织、礼拜。直至白人到来,他
们在那高高的神殿中找到我们这些女人,他们用武力强行带走我们,侵犯了我们
的人民。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亵渎了印加君王,亵渎了了太阳神,太阳神随後
发怒了,我们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当她停止朗读时,罗瑞朝她挪过去,跨到她蹲踞的身体上,双手捧起她
戴着面具的脸颊,在她身上弯成的弓状。

  ??我笨拙地站起来,马森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阻止着我。风在耳边呼啸
而过,我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被强奸妇女的尖嚎声,穿着软底草鞋疾跑的脚步
声,征服者刺耳的狂笑,金属的冲撞声,刀剑砸到石头上,砍到肉里的撞击声。

  ??罗瑞在卡拉身上弯腰坐着并同她说着话,然後他除去那个面具。

  ??马森紧捉住我的手臂,我呆立着。

  ??罗瑞亲吻着卡拉的嘴,她睁大眼睛向上睇视着他,就像被催眠。罗瑞再
次亲吻着她,我看他想要从她身上吸吮出他渴望的东西。「告诉我,」他说。「
告诉我。」

  ??她的双唇蠕动着。

  ??他向下挤压着自己的腹股沟,并将自己的性器在她腹部摩擦着。「告诉
我,」他低声耳语,「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卡拉呻吟着。

  ??罗瑞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马森大喝一声∶「住手。」松开了我的手臂。

  ??「告诉我,」罗瑞喃喃低语。「我要知道你了解的一切。」他的腹股沟
紧压着卡拉,有节奏性感的挤压着。

  ??马森朝他大步走去,抓住了他的肩膀。

  ??罗瑞转过身摆脱他,他从卡拉身上直起身体用力猛击马森的脸。马森退
後摇晃着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此时,他碰到了他的脚,卡拉已经动了。

  ??她正跪在罗瑞脚旁,笨手笨脚地摸索着他的裤子。

  ??「住手。」我高喊道。

  ??罗瑞转向我,满脸生辉∶「就是这方法。」他说。「难道你看不见吗?」

  ??卡拉掏出他的生殖器,在月光下闪现着一丝银光。她开始跳舞,在月光
下跪在那儿,她绷得紧紧身体摇摆着。她的头向後仰去双眼全是白色的,虹彩彷
佛都消失了。

  ??我又开始向前去。马森阻止了我,从身後过来,将他的手臂横放在我的
胸前。

  ??情感的抑制确实有保护作用,我们看到的一切实在令人恐惧。

  ??卡拉跪在地上,双臂扭动着翩翩起舞,接着缓慢优雅地脱去自己的衣服。

  她的肉体在清凉的空气中呈现珍珠色,秀发飘扬、双眼迷离。她旋转到罗瑞
跟前,用自己的腹部轻触他竖起的阴茎,然後她高高地抬起一条腿,确实很高,
她的身体雀跃着。

  ??现在她紧挨他站立着,以芭蕾舞演员的姿势翘起一条腿支撑在俩人之间,
却发现难以如愿,她那暴露的阴门像一个黑洞等待吞噬这个男人银白色的性器。

  她垫起脚尖抓住罗瑞的肩膀,他轻轻地握住她的腰,以一种令我痛苦不堪的
姿势扶持着她,卡拉显然轻松多了。

  ??她慢慢将自己放到他的阴茎上面,阴茎消失在她的洞穴中。罗瑞依旧紧
拥支撑着她,她那挨着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哆嗦。

  ??马森将手支在我的颔下,令我的脑袋朝後仰去,我抬头眺望漆黑的天空,
天空悬挂着某些鸟状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此巨大,显得非常怪异。

  ??她又用那种尖锐似鼻音唱歌的音调说着话,就像唱一首赞美诗、一首歌
般说出许多长音节的字。她的身体随着性感的舞姿摇摆着,阴门好似鼓翼的蝴蝶
吮吃着男根。

  ??「他们教我们如何令男人快乐。向男人的意图弓下身,我们是男人愉快
的容器,我们被教导以奇异的方式蠕动各自的肌肉,以便男人能够迅速产生丰富
的生命。」

  ??她将手搭在罗瑞的肩上,抽回身体躲开他,他的阴茎从她的身体里滑出
来,但他还没有达到高潮,充满性爱粘液的膜状肌肤上隐约可见那股强烈的东西,
卡拉双手绕住他的脖颈,「哈!」她突然说,并跳了起来。

  ??她双腿缠住他的腰部,脚踝交叉於後背,双臂紧搂住他的脖颈。她弯身
向後,他也照样做,对抗她的体重站稳自己。

  ??我看他的脸因撞击变得苍白,她的洞孔不见了。她可能已将自己体内的
那段阴茎呀然一声折断了。

  ??她在他上侧急促摆动着,阴道紧贴他上下颤动,以致於当他依旧紧拥时
她能同他性交。突然他大吼一声,腰部猛力来回抽动了几次。

  ??卡拉一直等到他平静下来。然後放开他的脖颈,紧抱住他坐落。他的手
放在她的臂部下,接着,她极为缓慢地弓起後背。

  ??当她的体重往下按时,他有点站立不稳,不一会儿,她的双手越过头部,
身体紧紧弯曲着,她能够用手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依旧把他的性器留在体内。

  ??他呆呆地伫立着,彷佛大病初愈。

  ??卡拉松开脚踝,渐渐张开双腿,凭藉自身的力量,她抽回身体躲开了这
个男人,避开他的生殖器,直至靠自己的双手倒立着,她的双腿一条向前,一条
在後,在空气中表演两腿大劈叉。

  ??月光在她双腿间的漆黑洞穴上闪烁着,逐渐进入了视野,那细长曲曲折
折的阴门肿胀着,朝外呶着嘴。阴唇翘立起来,似乎在依稀的光线里扭曲着。阴
蒂自由自在的挺立着,至少有一英寸大,得意洋洋地竖着。慢慢地她的阴道口,
又转换着面貌、满带褶皱的肌肉又张开来,彷佛正找寻着下一个阴茎。

  ??罗瑞退後一步,一缕蒸气飘进寒冷的空气里,马森放开我。「我┅┅」

  他以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说,我感到他的身体正冲那个女孩摆动。

  ??我抓住他用力打他的脸。他用手捂住脸颊,惊骇地瞧着我,「那是巫术,」

  我声音吵哑地说∶「千万别干蠢事。」

  ??天空中那玩意,突然乌鸦似地叫了起来,一阵大而粗哑的嘲弄声。我强
忍住想要亲吻卡拉那腾跃肉体的冲动,罗瑞弄妥自己的衣服,悄无声息地向後退
去。

  ??马森说∶「西德尼。」

  ??「不!」我说。

  ??月亮飘浮在一朵乌云之後,风喧嚣地回旋着,吸吮着我们的发根。那只
鸟形的东西消逝在天空,好卡拉翻身下来,双脚落地并抓起自己的衣服。

  ??罗瑞帮她穿好衣服。两人均缄默无语走入洞穴。

  ??「发生了什麽事?」马森以一种奇怪的声音问道。

  ??「你应该清楚。」我的声音很刺耳。

  ??「为什麽我应该知道?」

  ??「是你们造成这件事的,你和卡尔,你们制做了这个复制品,你知道它
们之间的差异。当我在你房中戴上它时,你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我们干了那事?」

  ??「全因为这张面具。」

  ??「西德尼。」他失望地说。「你实在令我失望。」

  ??「该死的,我才难过呢,我知道每件事都有问题,每件该咒诅的事都不
正当。这件事情存在着某些极疯狂的原因,其实你非常清楚,卡拉戴那玩意到底
要搞什麽。」

  ??「我不知道。」欲火从他身上熄灭了。「我累了,我要上床睡觉。」

  ??第二天,玛莎看上去有些病奄奄的,并且还有些轻微的咳杖,她给我们
划了搜寻范围。我们留她一人在那里,点了一小堆火,并堆积了大量的木柴。寒
冷和潮湿正在侵袭我们。

  ??到了洞外,罗瑞叫住马森和我。他凝望着我俩,脸部有点不自然。「我
建议我们最好跟在卡拉後面,」他说。

  ??「为什麽?」马森说。

  ??罗瑞痛恨地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西德尼,跟我来。」

  ??我盯着卡拉,她正漫无目的地朝一个跟玛莎指示完全相反的方向蹒跚而
去。她似乎正在唱歌。天空蔚蓝蔚蓝的,太阳暖融融地照耀着,几缕云彩在天如
撕裂的薄绢,在下方的森林升腾起雾气,潮湿的树丛中散发出细长如幽灵般的柱
状蒸气,缓缓向上飘向宽阔湛蓝温暖的空中。

  ??「我认为,我们应该紧随卡拉,」我缓缓地说道。「我很担心她的状况。

  」

  ??我们三个人带着不安的情绪尾随卡拉。

  ??她一直往前,没有回头,大概察觉到我们尾随其後,然而她似乎并不在
意我们的存在,不时停下来采一朵山间小花。她曲曲折折地前进慢步着,直至走
到一处上方矗立着一块短小绝壁的地方。

  ??水顺着边缘流泻下来,在晴朗的天空中?出了一道圆弧。在覆有粘土、
青苔的潮湿的岩石上生长着蓝色小花,小巧的红褐色马儿雀跃着在岩石间喧嚣地
啁啁而鸣。

  ??我看见一只蜂雀,听到它振翅、悦耳的嗡嗡声。

  ??转向左边的瀑布,一道深邃的裂缝嵌在岩石中,上面有一连串不稳固的
石阶沿续向上,卡拉开始攀缘这些台阶。

  ??我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很高兴他们会扶我一把,龟裂渐渐变成一根烟囱
般。碎裂岩石,偶尔崩落到我们脚下,卡拉向上攀登着,彷佛她的双脚有翅膀似
的。我们不得不努力跟上。

  ??我无法爬上最後的顶点,卡拉如何能登上简直是个谜,连罗瑞都无法爬
上去,直到马森让他危险地踩到肩上,这样罗瑞才攀上顶端。

  ??过了一会儿我冷静地想,他是否会把我和马森留在那儿。不过他很快伸
出一只手,我紧紧靠在岩石上站稳,将手掌弯成环状,鼓足吃奶的劲,把他向上
托去。罗瑞一把抓住他,把他拽了上去。

  ??随後两个男人再凭蛮力硬把我拖上去。

  ??「我希望这是你拥有一个女人的唯一手段。」我反唇相讥道。

  ??卡拉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突然我们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们开始搜索,寻找她的踪迹,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嘈杂声,黑压压的
蝙蝠从坚硬的岩石中间直愣愣地扑窜出来。一道狭窄笔直的裂缝,我们钻了进去。

  ??马森说∶「玛莎应该在这里。」

  ??「那你回去把她接来,英雄。」我接口道。

  ??黑暗中,在我们前方,卡拉尖声叫喊着。

  ??「别离开,」马森大声喊道。「我们就在这儿。」

  ??罗瑞从口袋中掏出蜡烛点燃,我们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

  ??我们正位於一条狭窄的隘口中,它正好转向右边。我们凑到一起慢慢挪
动着,大量的蝙蝠飞出来,当它们鸣叫着冲我扑过来时,我竟愚蠢地俯身紧贴马
森的胸膛,同时紧紧接住头上的帽子,我不想让自己的头发被它们缠住。

  ??罗瑞的蜡烛引着路。地面开始急剧下倾,我们穿着靴子的脚不住滑动着。

  ??「救命!」卡拉叫喊着。

  ??「快点!」我激动地说。

  ??「不。」罗瑞的声音很冷酷。「我们不要因为她而陷入困境。」

  ??我们朝前慢慢推进着,努力滑下陡峭的斜坡。狭窄路口渐渐开阔了一点,
我们一边稳健前进,一边紧抓旁边岩石的边缘。

  ??卡拉正在呜咽啜泣。

  ??「我们马上过来。」罗瑞高声喊道。

  ??忽然一阵狂风扑面吹来,夹杂着浓烈的尿味使我感到一阵头晕眼花。风
呼啸着,在通道的墙之间来来去去撞击着,我发觉自己突然紧抓住罗瑞的皮带。

  ??他哈哈大笑。「开始了」他温柔地说。「上帝,开始了。」我意识到他
正在平服一个巨大的骚动。

  ??「发生了什麽事?」我问道。声音听上去很惊恐。

  ??「跟着气味走,西德尼,别害怕。」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我松开了他。

  ??他突然停住了,地板在我们脚边截断,出现一个洞穴,卡拉的呜咽声自
洞中传上来。

  ??罗瑞将蜡烛小心放到地上。他趴下来细察着石洞的四周,然後拿出手电
筒向下照着。「你受伤了吗,卡拉。」他十分柔和地说。

  ??「罗瑞,」她低泣地喊道。

  ??「你就待在那里,亲爱的,告诉我,下面是什麽?」

  ??「快帮我起来,我不喜欢这里,拉我上去。」

  ??「就是这个洞穴,亲爱的,现在用不着赶回去了。」

  ??风狂啸着自洞中吹上来,呼、呼、呼。

  ??「是哪条路,卡拉?要不你在下边穿过这个洞,再沿着这条通道走,好
吗?」罗瑞向上晃动着手中的电筒,并照射到斜槽顶部的对面,在较远的那侧,
狭路延续着。

  ??「拉我上去。」

  ??「究竟面具对你说了些什麽?」

  ??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凝固起来。不知不觉从刀鞘中抽出刀压在罗瑞的脖子
上,他向前趴着正逼近洞穴,他非常惊异以至於全身僵硬住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後拽紧抵在刀尖上。「卡拉。」我大
声叫道。

  ??「哎,是西德尼吗?玛莎在吗?」

  ??「不在,甜心,紧紧地支撑住。等下我们会扔下绳子,你受伤了吗?」

  ??「没有,不太厉害,吓死我了,西德尼。」

  ??「放心的,我们有三个人,别害怕。」

  ??「我究竟在这里做什麽?」她抽噎地讲。「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当我
跌下来时,还以为是场梦呢。」

  ??我向後挪了挪,离开了洞边缘,让罗瑞坐起来。烛光中他睇视着我,失
色的脸孔闪闪发光。「救她出来。」我说。

  ??「西德尼,她知道该往哪里去。」

  ??「快拉她上来。」

  ??他哈哈大笑。「我可以用这把刀杀死你。」

  ??「假如你这麽做,马森就会把你推下洞,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机会。」

  ??罗瑞从背包里拿取绳子。

  ??我将身体伸进洞口,手电筒向下照射着,并将绳子降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卡拉向上望着我,那张脸惊恐而惨白,到处是深邃的黑暗。

  ??「告诉她,」罗瑞说,「把绳圈套在身上。」

  ??「准备好了吗?」我问。

  ??「准备好了。」她对我微笑,惊恐未消地笑了笑。「好了,」我对男人
们说。

  ??他俩慢慢拖着,卡拉稳步升起,最後终於扶她向上越过了洞口。

  ??我伸出手臂紧搂住她,并将她脸上的头发向後拂去。「现在好点了吗?」

  我喃喃低语。

  ??「我很好,真抱歉像个孩子一般。」

  ??「今天你一直有些不太清醒。」我小心地说。「我们看见你徘徊而去,
便尾随在你身後,接着你发现了这个山洞,太了不起了,卡拉,这很可能就是那
个洞穴,那个不同寻常埋藏面具的山洞。」

  ??「不要再到那可怕的洞里去。」

  ??「当然不去。」

  ??突然热辣辣的兴奋传遍我全身,溶化着各条血脉。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
己有寻求真相的欲望。第一刻真正相信,确信了那个面具、洞穴,相信了寻找维
卡巴姆芭的可能性。

  ??我转向这两个男人。「听着,」我说。「这是玛莎的特权,杰克和其他
人今天下午便回来。我提议我们快回营地,告诉玛莎,为这里的一切做准备。我
们再多带些蜡烛和煤油灯。」

  ??「我们还没有看见图画呢?」马森说,他指了指照相机,我知道为了这
一切他准备了彩色胶卷和闪光灯。

  ??「我们清楚正是这地方。」罗瑞说,他的眼睛闪闪生辉。他一把抓住卡
拉,发轻声地吻着她的双唇,「亲爱的可人,」他欢呼着自鸣得意。「是你把我
们正确地引到这里。」

  ??卡拉的脸泛起淡红色。我想她一定记不起昨晚的事,她不清楚自己做过
什麽。

 ???*???*???*???*???*???*???*???*

  ??事态逐渐好转起来。玛莎休息之後重又恢复了体力,我们几乎全都兴奋
得病态了。采访洞穴的激昂已使我和其他人一样牢牢陷入它的控制之中,虽然我
不会原谅罗瑞在洞中对待卡拉的态度,但我能理解此事。

  ??这是一种狂热。

  ??我们强迫自己等下去。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把营地挪到洞穴处,我们
将给其馀人留一个讯息,并沿途上做上记号。

  ??日落前一小时,他们终於爬上了山,当天色渐渐转暗,我们全都吃饱,
鼓胀着胃躺在烟雾缭绕的洞中聆听着马森忧郁地吹口琴时,罗瑞要我到外面去走
走。

  ??「我认为没这个必要,」我快乐地说。

  ??「别蠢了,西德尼,我想同你秘密地谈谈。」

  ??「从玛莎那里出来还湿的呢,亲爱的?」我柔和地说。

  ??「我们只是谈话。」

  ??「真奇怪,究竟有多少婉言描述性交的方式。」

  ??「西德尼,请给我一分钟。」

  ??我凝视着他。「那把裤带扣紧了,哈!」

  ??我们来到外面,肩并肩坐着远眺月亮,身下被月光照亮得空无一物。「
我刚才和玛莎谈了谈,」罗瑞说,「有关卡拉的事。」

  ??「关於卡拉什麽?」我故意令自己的声音充满钦羡,「她非常健壮、活
泼,不是吗?」我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腹股沟,「你勃起得太快了。」

  ??他勉强地笑笑,「这从这说吧,」他修正道。「你看,我们必须承认这
面具存在某些颇具魔力的东西,它能指引道路。」

  ??「我怎麽知道!」

  ??「因为你戴过它,那就是你怎样知道走出礁湖的原因。」

  ??真是可笑,我还没有完全忘记那段压抑的过程。我不喜欢它,我憎恶要
逃脱控制的意念。

  ??我保持着冷静。「它在欺骗我们,」他温和地说,「我也试过它。」

  ??「在森林中?」

  ??「你准备再试试它吗,西德尼?」

  ??「不,决不。我喜欢掌控自己的一切,亲爱的。」

  ??「卡拉也是,要知道,她并不记得一切。我记得,你也记得,但她却记
不住,所以她是使用面具最安全的一人,它不会伤害她。」

  ??愤慨迅速在我心中膨胀,「嘿,嘿,嘿,」我尖声说道∶「这是一点小
功劳,不是吗?」

  ??「卡拉同意了,玛莎也同意。」

  ??「难道玛莎让自己的继女去迎合这面具?」

  ??「别胡说,西德尼。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麽要告诉你这些吗?因为当她
受制於它的影响时,我要在她左右保护。」

  ??出现一阵短暂的静寂。「你是指你要干她,」我纠正道。

  ??「没错、我是这意思,那就是为何我要向你说明的原因,我欠你太多了。

  」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你千万别这麽想,我清楚其中的差异。你是一位极其不同寻常的人,
西德尼,我极想知道,这着棋是否值得。」

  ??我沈默了,难道他认为我是支蜡烛?我值这个价码?

  ??「玛莎已接受了你来干她的女儿。」我终於说道。

  ??「是的,很显然此次游戏即将结束,我知道她们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

  卡拉也没有被收养,不过尽管如此,还是令人困窘地接近了乱伦的地步。我
一开始和卡拉发生关系,便停止了和玛莎的关系。」

  ??「你永远都存在一个难题,」我慢吞吞地说。「当可能有效或无效时,
你如何向同你发生性关系的这俩个女人交待?」

  ??「我已经从陪伴玛莎中获得了极大的利益。她是一位多才而性感的女士,
任何与她共享床第之乐的男人都会感到骄傲。她比我年长十岁,可这却成了一种
特殊享受,为了增加我们寻找维卡巴姆芭的机会,虽然会遗憾,但我们可以终止
这种关系。然对你,我却没有把握。」

  ??「我?」

  ??「一旦放弃了你,也许以後我就再得不到你了!」

  ??我动了动後背,地面上升起的寒气直透脊心。「谁说你拥有我了?」

  ??他随之伸出温暖的手抚摸我的脸庞。「西德尼,」他以一种低沈谴责的
声音说着,充满了消遣。

  ??我敏感地将脸往後让开,「那麽你与卡拉的关系,突然变成了一夫一妻
制的忠贞。」

  ??「我并不想这样。但我认为卡拉不会容许我再和你一起,坦白地说,是
在利用我的身体。但我非常想要你,西德尼,我总想念你,我需要床、香槟、餐
馆以及在你陪伴下一次又一次地性交,同你调笑,刺入你体内,令你呼叫。」

  ??「我很难相信你的话。」

  ??「你当然如此,其他的女人易受我骗,卡拉便是其中之一。你有没有想
过我发现了你令人兴奋的讥诮见解。」

  ??「别吹牛了。」

  ??「别把我圈入大恶狼的框框,当然我是一只大恶狼。不过是小猪仔们自
己打开了门,亮着灯,除了你。」

  ??「我想你已经把我当佳肴吃了,也许是我的记忆在夸张。」

  ??「事实上是你允许我进来的,你可以说不,你说过别在今夜。」

  ??「你给了这句过分自信的话一个全新的含义。」

  ??「我并不是佯装同你一起,我没有对你说谎。我就是这种人、傲慢、自
负,易激动、不正直、有野心、爱操纵。我喜欢危险,我是说我喜好这种情况,
我对危险嗤之以鼻,西德尼,这是我的恶癖。」

  ??「你选择了一种奇特的职业。」

  ??「我清楚自己想得到什麽,能干什麽,必要时我能够一再忍耐。我的工
作就是要自己不断进入险境,我不会干罗马人的精工细活,或者挖掘海盗埋葬的
财富,西德尼。到目前为止,我在南美洲前後已工作了十年,我被射中过,被逮
捕过,也被鞭打过。我还被蛇、毒蝎,有一次竟被一只毒蜘蛛咬过。」

  ??「哎呀。」我说。「我能得到你的亲笔手稿吗?」

  ??他纵声大笑起来。「我可能与你恋爱了。」他说。「别放弃我!」

 ???*???*???*???*???*???*???*???*

  ??第二天我们搬迁了营地,我们实在弄不明白这洞穴将告知我们什麽,或
者面具能有怎样的帮助,然而我们每个人都兴奋得情绪高涨,神经紧绷。

  ??我们将一根绳子绑到先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岩石裂缝中。可怜的卡拉
并不相信在我们没有推她的情况下,自己竟独自上去。我们不希望她辨不明方向
或害怕,她已如愿所期地改变着,显示出一种大胆、自信,彷佛她已得到了一些
秘密的知识。我认为这是一种十分准确观察事物的方式,她也变得有些权威了,
其馀的人现在都是她的部下,我们必须依赖她的进展,而且她也谦虚地容忍了我
们。

  ??坦率地讲,她需要自己的屁股不断作响。

  ??我不明白罗瑞是如何忍受这些的,她绝对的拥有他,她常炫耀他,尤其
向玛格丽特和我。简直是疯了,我可以说玛格丽特最不想得到他,我不明白她怎
会知晓他和我之间的事我们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罗瑞所讲的那些事令我肉麻不安,
但我尽量不予理睬,至少卡拉还有理由不反对玛莎,在玛莎面前她依然和从前一
样,温顺、和善充满挚爱。

  ??因此玛莎根本看不出我们其馀的人能看到的一切,这女孩变化太大了。

  ??杰克看出来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注意了罗瑞一会儿,我想杰克不
会再受罗瑞的魔力影响了。

  ??尽管昨天去过那里,我们发现还是很难找到山洞的入口。相似又复杂的
地情形简直令我们感到困惑,直到玛莎把自己的手伸进里面,表情愤激地倚靠在
岩石上。

  ??「嘿,同胞们,」当我们准备进洞时我喊道。「嗨,假如我们全都进去
了,发生了什麽事,比如掉下来一块岩石或别的什麽?谁来援助?」

  ??一阵沈默无语。

  ??「什麽援助?」罗瑞问。「你是指我们穿越丛林时的应急电话?」

  ??「只要两天便可下山到佩伯那里了。我们已随身备足食物和水,那地方
有入气孔,昨天我们在那里感觉到了强劲的风。」

  ??风在狂呼,并不令人喜悦。

  ??玛格丽特说∶「玛莎,我有幽闭恐怖症,我根本不喜欢这地方。马森以
後会给我看照片的,我就待在外面等,我累了,正好休息一会。」

  ??意见被采纳,她舒舒服服地待在自己的背包,大伙的吊床,烹调器具以
及我们所有的衣物堆中。我们背着最简单的配备进入洞穴,排成一列纵队前进,
玛莎领头因为这是她的探险队,罗瑞紧随其後,彼此以绳系结而行,他又按顺序
把杰克结在一起,如果玛莎跌落,这俩个男人马上可以救她。

  ??其馀的人随後排列着,没有系绳。我们越过了卡拉曾跌进去的那个坑,
我再次察觉到气流环绕着巨穴不停地鼓动着,在我看来,空气中充满了意识,彷
佛山洞在呼吸。事实上,我受了惊吓。

  ??我们拎着两盏点亮的煤油灯,提着一桶备用的油,它们要比蜡烛和手电
筒经济多了,我们的电他贮藏量很有限。

  ??通道依旧狭窄,并迂回曲折地伸入大山的中心。周围乾燥,十分暖和,
两壁闪闪发亮,细小的石英石、水晶将灯光反射成了无数星光。

  ??我们继续前进,下行进入山里。中心某处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深沈有
规律听上去好似脉搏跳动,彷佛这座山是有生命的。

  ??「什麽东西制造出这种声音?」我惴惴不安地询问科林。

  ??「我想是风。」

  ??「这地方很难了解吗?」

  ??他没有回答。我发现他非常沈默寡言。「这就是所有的沙岩?」我询问。

  ??「石灰石,」从他喉咙里传出低沈的回答。「亚马逊河流域拥有极其古
老的防护岩,这里曾是一个内陆海,绝大部分的堆积物自那时起一直受到侵蚀。

  像这些零星的暴露部分一直保留至今。」

  ??「你是如何看待那张面具的?」我说,我发现他是一个难於了解的男人。

  他一直把自己封闭得紧紧的,与个性外向的罗瑞恰好是两个极端。

  ??科林缄默了一会儿,接着他近乎粗率地说。「我觉得它无关紧要,亦或
你也这麽看,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切鄱在发展着,时间和环境改变了它们,
含义也就变了,事物间的天平在不断地变迁,这就是我为何成为一名考古学家的
原因。」

  ??「你真令我迷惑!」

  ??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

  ??经过几条狭道我们终於抵达那个洞穴。墙壁潮湿、发亮,从顶部悬垂而
下的钟乳石几乎碰到了从下面向上生长的石笋。马森边走边用自己的刀轻叩它们,
当他从牙齿缝中吹出口哨时,产生了独特的洞穴音乐。

  ??当我们准备下一步的计划时顺便吃了点肉和饼乾。

  ??「卡尔在这儿就能帮助我们了。」玛莎边说边责难地扫了我一眼,「那
些卖给他面具的男人曾向他仔细地描述过这地方。」

  ??这时卡拉说∶「我要戴面具。」

------------------------------------------------------------------------------------------

TOP

0
                第五章

  他们要我和卡拉待在一块,玛莎强调着。她应对卡拉负责,她不想让她单独
和罗瑞在一起。

  ??当然她并不清楚罗瑞和我之间的事。

  ??我尽量离他俩远些,其他人全都沿路返回,我们一直朝它隆隆作响的内
部走去。

  ??隆隆的声响,徐缓而低沈。

  ??罗瑞从背包里取出面具,卡拉面向他微笑着,他俯下身吻着她的双唇。

  她的脸孔在灯光下朦朦胧胧,她喜欢拥有他这种特权。

  ??他把面具载到她脸上。

  ??「印加族人」!

  ??红棕色的身体,肥胖而健壮,穿着羊毛和棉编织的衣服。皮制的短帮鞋,
耳朵上穿了耳孔,嵌入了金属大耳环。

  ??太阳的汗,月亮的眼泪。

  ??卡拉说∶「你和她已经开始了。」

  ??「她?」罗瑞说。

  ??「要她往前来。」

  ??一阵缄默无语,「我想她是指你,亲爱的。」罗瑞说。

  ??我不情愿地朝前走,卡拉一付受惊吓的模样。

  ??「我将看着你,」她说,同时交叉着双臂。

  ??罗瑞转向我。

  ??「噢不,」我说。「我不想玩这些游戏。」

  ??卡拉等待着。

  ??「她想让我们干,」我声音沙哑地说,「这是变态。」

  ??「西德尼,别害羞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我不愿这样干,」我的视觉模糊不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开始半梦半醒地向前倒去,罗瑞一把抓住我的身体,扶靠在他身旁。

  我的头後垂着,可是虚弱的身体却牢牢靠着他。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问卡拉。

  ??「这是我必须拥有的。」她答道。

  ??「我又不要戴面具,」我乾渴的嘴巴喃喃低语着。「为什麽要我承受这
一切。」罗瑞的腹股沟用力挤着我,充满着欲望。

  ??罗瑞脱掉我的衣服,我浑身上下没有自制力,犹如好变形的物体。那种
从山脉中传来的轰轰敲击声听起来就像在我的血液中。

  ??我平躺在地,罗瑞全身赤裸地趴到我身上。他的脸色闪闪发亮,欣喜若
狂。卡拉站在他身後,他俩的身子缠绕在一起。

  ??「不,」我可怜地喊道。

  ??双手捧着他的阳物,不断地抚弄使它迅速鼓动肿涨、勃起。

  ??下面的花瓣张开了,我变得湿润。

  ??他们柔和地拨弄我的乳房,吸吮着它们,我张开臀部,手指插进了我的
阴部,他们转身趴到我的膝上。

  ??一些潮黏黏的东西在我肛门上蠕动着,我止不住抽泣起来,阴道快被刺
穿了。我听见得意的笑声,手指在体内不停搅动着,强迫产生违反自己意志的兴
奋。

  ??只有我的思想还在负隅顽抗,只有这一角落仍然属於我本人。他们支配
着我,这个面具控制着我。

  ??嘴唇爱抚着我的乳头,紧紧地捏压着我即将熔化的阴唇,每一个角落都
被亲吻着;摺皱的阴肌,挣扎的阴肌,兴奋而肿涨的阴肌,因渴盼而变得湿漉漉
的。

  ??我终於被一样东西插入阴道,纤细修长,蜿蜓蠕动,我摇摆着,头发沾
满了泪水。

  ??现在某些硕大的东西,正在用力推进来。我悲痛地高喊着,粗硕而光滑
的玩意仍然在用力推,不断抽动着。摺皱的阴肌沈溺於兴奋之中,我哀号着。

  ??他俩得意忘形地狂笑着。这是一种丝丝声、简短、而又幸灾乐祸、他们
特有的笑声,面具控制了我,我被鸡奸了。

  ??罗瑞始终兴奋地用手指在我阴道紧收的地方玩弄着。还有她的手指,我
恨她。

  ??假如可能我早就逃走了,我的四肢如死了一般,沈重地倒在地面。

  ??她故意挑逗着我的阴蒂,我的後部一阵痉挛,罗瑞低声咕咕噜噜的,更
用力挤压着,双手扒开我的臀部,以便在灯光下能看清被他弄出来的那份销魂愉
悦。

  ??我感觉着他从勃起到平息的过程,他的性交高潮伴着山脉那轰轰作响的
鼓动节拍,然後从我体内撤退出去。

  ??魔力消退了,我呜咽着将脸埋进地面的碎石里。

  ??我翻了个身,面孔被泥土、眼泪和分泌的鼻涕弄得脏兮兮的。「你们这
些杂种。」我哽咽着骂道。

  ??卡拉已脱下面具,她的双目歪斜成杏仁状,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那样漆
黑,她身体弯曲着横过我直到躺在我身上,赤裸的後背碰到我的腹部。

  ??她用脚跟着地抬起身体,罗瑞跪在她双腿中间,他那长而坚挺、潮湿的
男根再次有力地竖立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插入她体内,她呻吟着,扭曲着。

  ??他急促地要着她,她欣喜若狂,贪婪地要着,在我面前显示出得意洋洋
的表情,我逮到机会便从他们身下逃脱出来。

  ??我浑身哆嗦着捡起衣服,我憎恨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竟无法掌控自己的
身体,它屈从了其它的意志,而不是我的,他亵渎了我的人格攫走了我的完整,
夺去了我的决断自由°°我无力阻止这一切。

  ??我的头脑中仍然充斥着各种各样文明的死法,我看见瀑布,明白有必要
清洗一下已被他们的游戏玷辱弄脏的身体,我的头脑中仍然充满了想死的念头。

  ??我离开洞穴,瀑布就在那边,自岩石的顶部流泻而下。

  ??我全身赤裸站在瀑布下面,任冰冷的流水抚慰我肮脏的肌肤。这种令人
无法忍受的寒冷真是极大的幸福,我僵立在清水中,它冲透我的秀发,扑到我脸
上,流进口中。

  ??「你在干什麽?」

  ??马森站在那里,注视我,「走开,」我说,刺骨冰凉的水流泻到双乳间,
它们或许已变成了大理石,在微弱、摇曳不定的灯光下如此凉而苍白。

  ??口中有股酸酸的味道,我喝了许多水。

  ??马森对我的全裸不屑一顾,「快别洗了!」他说,「後面究竟发生了什
事?」

  ??「猥亵。」我说道,暗自窃笑。

  ??「难道你也在做这些游戏吗?」

  ??「印加皇帝!」我说。「你感觉不到吗?」

  ??他把我从瀑布中拖了出来。「你会被冻成冰的,蠢货,」他笨拙地脱下
自己的衬衣替我擦乾身体。

  ??水自秀发中流淌下来,落到双乳之间,然後被阴毛接住。它又从我的腹
底滴落到地面上。

  ??马森一只手拿着自己的衬衫替我浑身上下粗略地擦着。「快穿上衣服,」

  他说。

  ??我浑身颤栗着,开始穿衣服,我又冷又怕只想回家。他看着我的表情始
终顽固且愤怒。

  ??我们往回走到中心大厅,「唉,很好!」卡拉响亮地说。「我们走这条
道,西德尼。」

  ??我们终於来到了绘有壁画的那个洞穴,也就是采金矿工人曾告诉卡尔找
到面具的地方。

  ??科林和罗瑞显得不知所措,马森拍摄着相片,玛莎欢喜地直鼓掌,卡拉
坐在地上微笑着似乎要睡着了。杰克站在一旁静静观赏着,我有种感觉,他并不
相信这里即将发生的事。

  ??我也不信。

  ??它们多半是无峰驼和红褐色美洲骆马。平坦的脊背、长颈,毛发蓬松竖
耳的无峰骆驼看得很清楚。它们全都翘着略微弯曲的短尾巴,看起来栩栩如生、
画得很流畅,一个有点人形的轮廓出现,清晰地挤着巨乳内的奶汁,一头牛犊将
鼻子伸到挤奶人身边。

  ??「这些壁画历史很古老。」罗瑞大喜,他拿出一把外科手术刀样的东西,
刮了些微颜料放入一个小塑膝盒内。

  ??「你意思是那些从维卡巴姆芭逃出来的人创造了这一切?」我疑惑不解。

  ??「不,那是发生在一五七零年。这里的一切还要古老,大约早一百年。」

  ??「你怎麽晓得的?」

  ??「这是专业的直觉,你赞同吗,科林?」

  ??「当然,我们将考查它的所属时期。这些刮削下来的碎屑将告诉我们答
案,我们还会回来。」

  ??「我们将权威性地回来,」玛莎说。「你们将有权向外宣称发现。」

  ??「我认为可以先将它假想是印加族人的,」我对已发生的一切尚未整理
就绪,仍然愠怒在心。我并不怪昏了头的卡拉和罗瑞,我只是气自己,竟然失去
了理智。

  ??玛莎说∶「把面具放到岩棚上。」

  ??「不,」卡拉说。「就把它放在这儿。」

  ??一根石柱在洞穴中央竖起。卡拉拿着面具将它放到了柱顶,正合适。柱
高大约有四英尺到五英尺左右。

  ??假如靠後远看,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人。

  ??卡拉说∶「我希望你们全都离开。我要单独思考一下。」

  ??大家按她所说照办,我赶上玛莎,「有句话,」我说。

  ??她眼神明亮。「什麽,西德尼?现在你将真正获得你的所需,我感激那
一切,我感激你所做的帮助我们实现梦想的一切。」

  ??「我根本没想帮忙。我从不认为这是正确的。难道你没看见卡拉身上正
发生着变化?」

  ??她沈默了一会儿,「卡拉不同於别的女孩,」她恬静地说。「她非常害
羞,缺乏自信。我很高兴看到她那麽自信,罗瑞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

  ??「罗瑞是个无赖,压根不会付出丝毫真情,」我说。「他只关心维卡巴
姆芭,他在利用她。」

  ??她扭过脸盯着我,「我很惊讶听到你说这些,你和其他人一样。」

  ??「什麽意思?」我愚钝地问道。难道这头母牛在暗指我与他的男人在别
处干了?

  ??「西德尼,你是个新闻记者。人们互相利用并不一定是坏事,我认为对
卡拉而言,这是一个绝好的体验,充满生命活力。」

  ??「性爱怎样?」我不讲理地说,越来越生气。

  ??「你嫉妒了?」玛莎双目盯着我。「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

  ??「我不以为这是让卡拉经历性爱的途径。」

  ??「她不是处女,假如你是指这个。我发现你的态度很令人惊异,听起来
你就像一个主日学校的老师。」

  ??我无地自容。也许玛莎是对的,我憎恨那种利用权威、道德妨碍我性交
的自主,性爱是为获求快乐,尽管没有一个人赞成我的观点。

  ??事实上,卡拉让自己成了个球。我不喜欢这个球因为我正被推向界外,
我怀疑假如我一直待在界外,我将不知如何自处。

  ??时间已很晚了,我们一部分人神秘地等待在黑暗中,一部分人返回洞外
好让玛格丽特恢复信心,告诉她我们已实现了第一个目标。

  ??卡拉决定独自留在有面具的室里过夜。其馀留下的人沿通道撤退一小段
距离,玛莎要求和科林、罗瑞待在一块。

  ??马森暗示我爬回岩顶,我们拎了盏加满煤油的灯,拿了来福枪。

  ??其他人并不在意我们离去,由於找到了藏面具的洞穴,他们兴奋得像孩
子一样。在这样的骚动、兴奋中,我很不自在。现在我开始思念那些苍蝇,那可
爱的河流。我讨厌这山。

  ??马森和我不声不响地出发了。我们几乎悄无声息地吃力地往陡峭的斜坡
上爬,向等待在外边的玛格丽特走去。

  ??仍是一片沈寂,我的心有规律地跳动着,也许这是山脉中央的敲击声。

  马森带路,低着头观察着每个下足点。他的背包挂在肩上,我扛着来福枪,
这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我长出了阴茎或其它什麽东西。

  ??空气沈闷,令人很不舒服。我的皮靴感到好重。黑漆漆的静寂朝我逼近,
我的双肩都累弯了。

  ??我思索着芳香浴和绸缎被单,不料被稍稍绊了一下,猛抬起手臂碰到了
一些轻如羽毛的东西。

  ??我往後一缩却什麽都看不见,没有蝙蝠,不是爬虫,我触到了一些黏住
手指的东西。

  ??「马森,」我叫道。拚命甩掉那玩意,用力把手往裤子上擦着,我的视
觉一片模糊。

  ??「马森,」我尖声喊道。

  ??「啊?」他看过去不太清楚,模糊糊的轮廓。

  ??「这是什麽?」我本想说,这儿发生了该死的什麽事,但那样听起来太
易引起恐怖了。

  ??「又碰到你的同伴了?」

  ??「这倒悬下来的是什麽东西?」

  ??他伸出手碰了碰那灰色无知觉的东西。

  ??「我想是蜘蛛网。」他说。

  ??我慢慢靠近。「你认为,」声音粗粗地说,「在这儿结网的蜘蛛会很巨
大吗?」

  ??「我喜欢看见你害怕,西德尼,不像其他女人。总体而言,我不喜欢女
人受惊吓的样子。但在你身上它看起来却富魅力。我认为你应该在此引路,你不
是要求平等吗?」

  ??我走在前面,皮靴发出嘎嘎声。蜘蛛网越来越密,最後我只好挥动汤姆
的砍刀将它们除去。

  ??「为什麽来时路上没有这些?」我问。

  ??「不知道。」他点燃一根雪茄。

  ??我们继续前进,蜘蛛网越来越密。我再次停住脚步,感到很热。满身大
汗,一方面是因为走路,另一方面显然是恐惧。

  ??「马森。」

  ??「哎,青蛙。」

  ??他那漠不关心的语气是意料中的,这婊子养的,正因我崩溃的神经幸灾
乐祸,「你一直在小心吗?」

  ??「因为你在前面,所以我一直观赏着你的臀部,它可爱地摇摆着。我要
告诉自己的孩子,它看起来多麽诱人。」

  ??「我认为此时应尽快出去,不应该待在蜘蛛网搭的窝里。」我停住口,
惊愕自己有这麽多想法。

  ??「你意思是我们迷了路。」马森轻松地说。

  ??「我们最好回去,」我声音粗哑地说,山脉发出低沈的轰轰声。

  ??「我想你是对的,这儿有点窒息,你先走,猫咪,再让我好好看着你。」

  ??我刚才砍掉的网重又织补起来。我始终把砍刀握在胸前,左手拎着油灯。

  ??我实在不喜欢这一切。

  ??蜘蛛网渐渐增厚。当我劈开它们,它们就像垂软的帐幕摇荡着轻触掠过
我的脸颊。我一下子跌倒,舌头碰到酸酸的蜘蛛网,我浑身哆哆嗦嗦地畏缩在地
上。

  ??一只手扶住我,「已决定放弃了,青蛙?」

  ??我转过要抓那只手,把脸埋了进去,它乾燥而温暖。「该死,马森,」

  我说,声音有些颤抖。

  ??他轻轻搂住我,「安静一会,公主,我们带了食物、水和武器,还要什
麽呢?」

  ??「我,」我声音闷闷地说∶「我要新鲜空气,要到外面去。」

  ??「你以後会不喜欢我,让我看见了你这般模样。」

  ??「我已经憎恶你了。罗瑞告诉了我有关你们设计玛莎的阴谋,你真无耻,
马森。」

  ??一阵缄默,我依然让他搂住我站在那儿,贪婪地靠在他坚实的躯体上以
恢复信心。

  ??「这就是所有细节,青蛙?」

  ??「足够了。」

  ??「举个例子?」

  ??「当你们发现维卡巴姆芭後计划隐藏起来,稍後再回去的那个计划。」

  ??我要靠倚在他身上,我要让自己油腻的脸部肌肤紧挨着他休息一下,我
要接受安慰才能感觉安全,我希望他否认罗瑞的指控。

  ??我退後站住,笑了起来。「对不起,」我轻声说。「现在好多了,只要
确信你在身边,这样我就放心了。」

  ??随後我们静静地坐着休息了一会。为了节省煤油我们熄掉灯,马森又在
抽烟,燃红的烟头在暗无天日洞穴中是一种可爱的希望景象,我们没有再遇到蛛
网。

  ??我们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东西,我几乎不清楚是在往上还是向下走,我太
累了,我们已可怕地毫无希望的迷失了方向。

  ??马森将手伸进背包,一阵沙沙声然後递给我一些东西。

  ??「这是什麽?」我问。其实我知道,是那个魔力面具。

  ??「戴上它,」他和颜悦色地说。

  ??「为什麽?」我回答。

  ??「那完全不能用语言表达准确,戴上它,西德尼,只此一次。」

  ??「你自己戴。」

  ??「它对我没有影响力,我试过的。」

  ??假如他讲的是事实,那麽,那天在森林中肯定是罗瑞。

  ??「这毫无意义。」我虚弱地说。

  ??「西德尼,你并不十分喜欢我这个人,是吗?」

  ??「我根本没这个意思。」我故作吃惊。

  ??「在玛瑙斯你就同我作爱。」

  ??「那是我们的错误。」

  ??「还有那些甜言巧语,你戴上面具後,它令你愉悦,精力充沛,甚至连
我都受感泄。并且你还看见礁湖,那个後来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礁湖。」

  ??我不安地移动着,「不错,不错。」

  ??「这就是你曾戴的面罩。」

  ??我的目光在它上面停留了片刻,「再说一遍。」

  ??「这就是你戴的那个面具,玛莎拿的是最早出土的原物。」

  ??我突然怒火万丈,「别骗人了,你这个阴险小人。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
你买下它。记得吗?」

  ??「当然记得,亲爱的。我正在买一个复制品。那个木刻家已将原物归还,
但他不想归还这个复制品,他受到别人的唆使。」

  ??「为什麽?」

  ??「我怎会知道?我知道它们之间的区别。这个就是复制品,那天你在我
房里戴的就是它,现在戴上这个东西,让我们走出去。」

  ??我不愿戴,我不要梦和幻觉。当我深陷在这个像会呼吸,有脉博的大山
里、恐惧地喋喋不休时,我不想纵欲,这是一座吃人的山,我不要戴。

  ??「我不要戴。」我说。

  ??一阵沉默,这个男人吸着雪茄,我能感觉到他因紧张而在震颤,但当他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相当镇定。「西德尼,」他叫道。

  ??「嗯,」我阴沈的声音。

  ??「我从不强迫女人和我性交,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都不会改变。」

  ??「你不想戴这个面具是因为我们可能有性欢的欲望,但这个面具的魔幻
能救我们的命,引导我们从这儿出去,你宁愿选择死吗?」

  ??「注意,」我同样平静地说。「别再想你的生殖器了,真的,既不在这
也不会在别处与你性交。假如地球不转,阳光没有了,也许还可以考虑;我不喜
欢面具,真正原因是我不愿意自己的头脑中闯入别人的旨意,这样,不如同了行
尸走肉,我怎能把自己交给四万年前的老鬼魂。」

  ??「你会重新拥有自我的。」

  ??「不,」我温和地说。「它泄上了一种病毒,宝贝,这情况你我都清楚。

  卡拉与从前不一样了,不是吗?即使当她不戴面具时卡拉也变了。」

  ??「你不认为这种变化实源於罗瑞,那是个邪恶的家伙,西德尼。」

  ??我站起来。「我想休息时间结束了。」

  ??当马森努力再点燃煤油灯时,风顺着通道低呜着。它围绕我回旋着,窒
闷而燥热,震颤作响充满恶意。

  ??「这风肯定是从外面吹进来的,」马森说。

  ??「你这个蠢货。」我努力没有喊叫说出这话。风是来自於山的内部,夹
杂颇具威胁性的沙沙声,又臭又脏。

  ??黑暗中我伸出手,手指碰到一个太奇怪的突出物,我停下来,彻底打量
着它,真是奇怪。

  ??随着一阵刺耳的轰鸣声,通道两侧打开了,我突然叫起来,就像炮弹猛
地朝後跳窜进马森怀中,雾蒙蒙的扬尘令人窒息,一会功夫出现一个内室,四壁
似刀削的。

  ??我感到马森希望跳进去,「不,」我尖声说。

  ??「太吃惊了,」他说着推开我。

  ??我独自站在门槛上。「出去,」我说声音火爆的。

  ??「看在上帝份上,西德尼,过来看看。」

  ??「马森,这是个不好的地方。」

  ??他低声轻笑,灯光扫过来,正好在头顶上方出现一道精雕细刻的横饰带。

  「我要拍几张相片,西德尼,别再把灰尘扬起。」

  ??我看看身後,空无一物,仅有黑黝黝向前後无限延伸的道路,风一路吹
来,吹抚着我的脸颊。

  ??我跟在马森後面走进去,但始终靠近门旁。

  ??他正拿着手电筒,在房屋中四处巡视着,墙壁光滑向上伸至雕有花纹亦
很平滑的横饰带,尽管天花板蛮粗糙,在我们上方约八英尺处,一张巨石座位静
静地位於黑暗中,空荡荡与墙相应。

  ??这是如此毛骨悚然,以至於我的头发都要连根竖起,我注视着那张椅子,
极想知道自己为何那麽胆小。接着,一种奇特的喧叫声开始了。

  ??「马森,」我尖声一叫,他的手电筒再次熄灭,突然我什麽都看不见了。

  ??「马森,」我再次提高嗓音喊道。

  ??「嗯?」他正在工作,声音漫不经心。

  ??「什麽事?」

  ??紧接着我知道发生了什麽,「是门。」我高声尖叫道。

  ??我们都看到了,门正在合拢。

  ??马森要弯腰去捡进屋时从我手中拿走的灯,不料却翻了。「妈的,」他
骂道,到处一边摸,一边握住摆动的相机。

  ??我站在门边注视着他,用力推着,实际上等於在推一座建筑物。倾刻间
我想拿仅存的手电筒单独窜出去。

  ??但门终於关上了。马森拿着灯站在那里。「啊,」他说,我无言以对。

  ??我们无法找到房屋的出口,风夹杂着尘埃慢慢飘到我们脚边,可是我们
实在找不到它吹进来的裂缝。我被耍了,真可笑,这一切太残忍了。

  ??马森摸着各种各样的突出物,我们相当理性地想假如有一个进来的手柄,
那肯定也有一个出去的把手,只是我们尚未找到,我的双手沙沙作响。

  ??过了一会儿,我们背靠背坐在地板中间,我们都不喜欢那张巨大的石椅,
我觉得它是一张魔椅。

  ??我们既热、又渴、饥饿、精疲力竭,然而我们还不到三十岁。

  ??马森将头向後倚在我肩上,我感觉到他胡须粗糙的脸颊。「实在抱歉,
西德尼。」他轻声慢语地说。

  ??我精疲力尽地将自己的脑袋他朝後靠到他肩上,黑暗中我们脸挨脸。「
我不是一个好嫉恨的女人,」我说,黑暗中我把脸扭向他,以便能感觉到他的气
息并小心地埋进他的皮肤里,我需要安慰,哪怕是他的。

  ??我几乎睡着了。些许低微秘密地刮削声中断了我的哀伤和忧心,「那是
什麽声音。」我眼神模糊,一半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我们已经熄灭油灯,并不是真正地考虑要节省这些煤油。汤姆拿出手电
筒,轻轻拧亮黄色光柱。

  ??他笔直照过去。我感到他的身体突然一挺,激动地僵住了。

  ??「那是什麽?」我又说了一遍,努力控制住恐惧。

  ??「西德尼,」他努力地叫道。

  ??「告诉我。」不明的状态难以忍受。

  ??「你熟悉蛇吗?」

  ??我低声呻吟着,闭上了双眼。

  ??「看,」马森说,彷佛他的嘴唇由於太乾渴突然裂开了。「它们很大,
上面有棕褐色花纹。如今一般毒蛇最大不过八英尺左右,咬到却能迅速导致剧烈
内出血。但这儿的美洲蛇,它们能长到十一英尺半。你或许认为它们的毒液就不
会太毒,那就错了,攻击时它们会分泌全部的毒液,所以通常是它们会更加危险。

  事实上,」马森哭丧着说,「它们被视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蛇。」

  ??对於这些我并不内行,我转过身来伸出双臂紧紧搂住马森颤抖的身体。

  ??「也许,」我悄声低语,「它们在黑暗中看不见。」

  ??马森并起双腿好让我在他腿上多少能避一下。当我仰望他的面孔时,他
的双臂环绕着我,尽管由於太暗我什麽都看不见。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同样悄悄地说。

  ??「我不想听。」

  ??「它们属於坑凹毒蛇。」

  ??「它们栖息於深山坑洞内,黑暗并不影响它们。」我尽量讲得轻松,实
际上我的心在衬衫下面有规律地迅速膨胀起来。

  ??「在它们的眼和鼻之间它们有红外线探测口,它们根据热辐射猎食。心
肝,这些热量便是被捕食动物散发出的。」

  ??我像只猪一样大汗淋漓。如今太迟了,我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啜泣声,将
睑埋进了马森的胸前。

  ??「我最後一次请求,」马森的声音如此惨然,我几乎听不清。

  ??「抽烟不会提高我们的热度吗?」我同样沙哑地说。

  ??「戴上这个面具。」

  ??我非常小心地坐起来,拉紧背部。马森伸出手匆匆地抚摸我的脸颊。「
这个月我俩常出事,哼!」他笨拙地说,然後将面具戴到我脸上。

  ??风回旋着,我听见蛇狂怒地发出嘶嘶声。整个世界向上冲来,我感觉地
球在黑暗中升腾起来,万物嬉戏而恶意地狂笑着,古老的声音道出往昔的错误,
往昔的冤情,一个被征服民族所有的不幸都压在了我肩上,灼热的空气从过去历
史的洞坑中喷射出来。

  ??我的双手向上挣扎着以抵御无法忍受的重量,手指徒然无效地四处抓寻
着,我想扯掉睑上的面具,我的意志和思想拒绝相信任何事,但仍然被粗糙的石
头和古老的谎言擦伤了我娇嫩的人类肌肤。

  ??一会儿我看见他,他坐在那张威严的椅子里,俯视我,他的长袍由骆毛
织成,外衣搭在右肩,珠宝和黄金在他衣服上生辉,头上留着高贵的发髻,鲜亮
深红色的羊毛皇冠上襄有黄金,他右手握金色权杖,那是地位的象徵,双耳戴着
金环。

  ??我一看见他便觉得害怕,因为他盯着我,他看见我,认出我,所有的人
都是他专权下的臣民。

  ??我完全赤裸着,一丝不挂,一无所有,毫无价值。

  ??我们信奉空无,胸挨胸,腹靠腹,我那修长的大腿自他背後紧夹住,臀
部倚靠在他交叉的腿上。和这位远古的君王极匹配的是∶他的阴茎骄傲而令人敬
畏地竖立着,不同於人类的阴茎。它有雪白、光滑的外表,感觉好似太阳般温暖
的丝绸,在它下面是垂着高尔夫球大小的睾丸,饱满、紧绷地裹在柔软的摺皱内。

  ??我们彼此凝视对方的眼睛,神情恍惚,他用双手托起我的臀部,我那如
蛇般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头,一动不动。

  ??他分开我的双腿,扩开後面完整的肌肉,露出我那湿漉漉的粉红色阴道
口,同时为满足他的需求和欲望把我放了下来。

  ??他抬起自己勃起的阳物一下子插入我体内,插得比先前所有男人的阳物
都要深,塞得那里满满的,似乎要把我挤破。我们融为一体,他的阴茎静止不动,
支配着,然而也被占有,我用手摸了摸这个古人,以及天地宇宙、感觉彷佛我已
死了,已登上某些较高的境界。他是马森,还是印加族人?很难说清,因为他们
已成为一体,更加搅乱了我本已不太确定的观察力。

------------------------------------------------------------------------------------------

TOP

0
                第六章

  「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

  ??醒来後我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发生了什麽?」我问,我把身体缩进他的怀中,马森紧搂住我的感觉
太好了。

  ??「我们安全了,我们已经走到洞外,是面具带我们出来的。」

  ??我缓缓抬起手,脸上什麽都没了。

  ??「我把它摘下来了」汤姆说。

  ??「我好冷,」我说。

  ??「你没穿任何衣服。」

  ??真是令人惊异的事,我的头脑慢慢运转着。「你强奸了我,」我勃然大
怒。「当我因为那件事受冻,你却趁机强奸了我。」我拚命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开始软弱无力地打他。

  ??他握住我的拳头。「不,不,不。我他妈的一点都不痛快,发生这种事
只因能引导我们走出那地方。」

  ??我瞪视他,天色昏暗但并非漆黑一片,微风刺骨、寒冷。「我们怎麽出
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他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他没有说谎。他正
在注视我赤裸的双乳,他松开我的腰肢,我浑身哆哆嗦地紧抱住自己。

  ??他分开我的双臂,凝视我的双乳。「你根本不重视男人,」他说。

  ??我咽回怒骂,浑身从头到脚火辣辣的。我伸出手,一把抓住这男人的皮
带抬起他,扯开他的衬衣把他放倒一个石堆上。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拽
开,骑在他身上,然後我哈哈大笑,我的身体饥不择食地将他的生殖器咽进灼热
的要塞里。吸吮、夹紧、挤榨直到他喷射,然後我坐在他绷紧的腹部轻擦自己。

  ??我放开他然後走开,不太明亮的星星在钢青色的天空中消退,远处被一
片光辉照亮,行星运转,火球低低地垂挂在山後面,黑夜即逝,天明将临。

  ??我展开双臂伫立着,观察着天体万象,天空渐渐变亮,山顶呈现出青蓝
色,下面是那片绿油油广袤无边永生不灭的林海。

  ??「你这个贱货,」马森叫喊道。他走到我和旭日之间,我揪住他的头发
强迫他跪下,然後叉开双腿站在他脸孔两旁,不让他动。他那既光滑又粗糙的皮
肤,容貌的凹凸不平令我肿涨的阴部非常愉快。

  ??白雪覆盖的山峰在我们的左右无穷无尽地延伸,天空破晓,在我身後的
上方,云雾山的顶巅已从灰白色转为玫瑰色。

  ??日轮慢慢爬上锯齿状山峰的顶端,白雪闪闪发光,渐渐转成强烈的红光,
我的身体充满了红色。那片浩瀚汹涌起伏的树的海洋,从模糊不清变成轮廓清晰,
螺旋状的白色烟雾开始向上散发,形成於树林中的云烟,向上弥散升进闪着万道
金光的天空。

  ??我觉得好冷,我想要自己的衣服,我低头一看不禁叫嚷起来。片刻之後,
我同他脸对脸的蹲下身体。

  ??他看起来很恐怖,未刮胡须的睑被弄得一道一道的,因疲惫和对我的惧
怕而脸色发灰,那双金黄色的眼睛显得很浑浊、愚钝无光。

  ??「马森,」我轻声喊道。

  ??「你这个贱货,」他又骂了一遍,声音嘶哑颤抖。

  ??「就是这个面具,是你给我戴的,我根本不想戴它。」

  ??「它领我们离开了那儿。」

  ??他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我看见了印加族人,」我的声音尖而陌生。

  ??「上帝,」他低声抽噎着,将脸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的衣服散落在山腰,我们疲惫地拾起它们,然後我穿上。

  ??「朝东边看,西德尼,」马森的视线不经意地越过我的肩膀说,我俩费
劲地会合了彼此的眼神。

  ??「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理解地说∶「我们现在位於山的另一侧。」

  ??「进入成功之门的第一步,亲爱的。」

  ??在强奸了这个男人之後我又恢复了已礼拜过太阳的另一个自我。山势险
峻地向下延伸至下面那片郁郁葱葱、徐缓而蜿蜓崎岖的盆地。万物争鸣,各种各
样动物发出的尖叫声、咯咯声、咆哮声,以及鸣啭啾啾和它们那种无法表达的叫
喊,在雨中此起彼落。远处地平线上,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安迪山脉的顶峰无止境
地向南北伸展。

  ??马森来到我身边,离得不是太近,我已经完全脱离了那个失去本性的自
我。「为了感受一下这些诡异的娱乐。」

  ??「一千五百万年,」他说。

  ??「在我早晨喝第一杯咖啡之前常感觉到那种古老。」

  ??「你没有敬畏感吗,西德尼?」

  ??故弄玄虚的猪。「我什麽都不信。」我嘘了一下。「什麽都没有,况且
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思想。」

  ??他转身走开,我愤怒地注视着丛山峻岭。他从背包里拿了个远距离镜头
走回来,仔细观察了一会那片森林和丛山,然後把镜头递给我。

  ??我们的手指碰在了一起,为避免肉体的接触,焦虑不安之中,几乎使这
个珍贵的镜头掉下地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盯住地面。我不想再做傻事,戴
这个面具,都怪这个面具,我极不情愿。

  ??他极其努力地一把握住我的双肩。他确实不想碰我。「告诉你,」他说。

  「让我们佯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让我们忘掉它。正如你所说,都是面具的缘
故,你没有责任再去碰它,你不喜欢它,况且我也讨厌它。」

  ??我斜眼瞪着他。「它不适合我。一开始,我感觉还没有那麽强烈。」

  ??他脸上出现一丝古怪的表情。他把我拉近身边,仔细注视着我的脸,「
就这样逃走,」他说。

  ??我感觉到他毫不留情的抓力,「我要用镜头打你,」我嚷道,男人实在
愚笨。

  ??「好啊,没问题,可以。」他匆忙放开我,我拿过长镜头看着。

  ??森林充满了生机勃勃的色彩,其中的鲜花向上生长着。从这个高度望去,
那些红似火的附生物犹如点缀着的极微小的宝石,每种颜色的鸟儿飞来飞去,啄
食着华盖丛中的果实,我看见一群猴子。

  ??我看见了维卡巴姆芭。

  ??我把镜头从跟上移开,再把镜头放到眼睛上,却又什麽都没看见。

  ??我再次将镜头移开,凭裸眼眺望远方。

  ??它就在那里,隐匿於蔓藤场物丛中,周围长满了近赤道的鲜花,由於受
到丛林的阻碍,石头奇观又深深退进了绿色的怀抱。

  ??这虽是一种想像,但我清楚真正的东西就在那儿。

  ??「怎麽了?」马森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将自己的目光拉开。我
注视着他且自认为了解了很多。

  ??「没什麽,」我说。「有些头晕,我感觉自己好像要掉下去。」

  ??「说谎。」

  ??「嘿,伙计,」我微笑着说,正面攻击太容易了。「该去找其他人了。」

  ??马森再次远眺安迪斯山脉,现在太阳高挂,森林中没有丝毫阴影,金光
灿烂,「没有几个人看见过安迪斯山脉的日出。」他说。

  ??我厌倦了这些新奇的景象,但我没说出来,我不想自己让人听起来怯弱。

  ??越过山後我们停下来,准备在路边洗个澡,很自然地脱去衣服,我迫切
想清洗一番,当裤子晾在岩石上时,我亦要裸体坐在太阳中,在我们相互接触的
这段时间,我认为我们都喜欢性感的筑巢而居,像一条凹坑蝮蛇而不是相互偎依。

  ??我们首先遇见了杰克。他正心情郁闷捡着木柴。当他看见我们,那张丑
陋的面孔立刻浮现出一种纯属开心的笑容,我自己的精神一下子爽朗起来,伴着
这种简朴自然的感觉,这家伙非常高兴我们没死或失踪在坟墓底下。

  ??我们委婉地解释着如何迷了路,然後整夜漫无目地的四处游荡。终於在
拂晓时分走到山脉的较远的一侧。我们跌跌绊绊地走进营地,我太累了以至於不
想回答任何问题。当有人快乐地递来咖啡时,我只愿摸索着找自己的吊床。马森
正和玛格丽特交谈着,她正亲热地挽在他的手臂上。

  ??在疲乏的失去知觉之前,我已换上乾净的衣服。乘我熟睡时,玛格丽特
在瀑布附近洗净我的衣服,然後摊开来晾乾。那女孩有颗金子般的心,应得到比
马森更好的人,尽管我不会对她说这些。过後我想起在那间迷一般的屋子里他那
温馨的搂抱,当时我们只想到会死。

  ??假如我第二次还是拒绝戴这面具,他会做什麽呢?

  ??我半夜醒来後吃了点东西,重又进入梦乡。我的精神和肉体同样疲惫不
堪,我也不再想那个面具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了这座山。吃过早餐在随後的奇遇中我察觉到了一
定的骚动,玛莎对我很关心,表现得非常担忧,但我清楚她在想别的事。

  ??我无从告诉任何人在这座即将离开的可厌的山里面发生的一切。我努力
要忘却它,同时我又感到自己对卡拉有一种责任,虽然对她不如对她的继母玛莎
那麽尊敬。

  ??我小心谨慎地提到话题,尽管我不是一个圆滑的人。

  ??「喂,关於那个面具,」我说。

  ??「我感激你的进言,西德尼。」

  ??「什麽?」

  ??「就是要你留在有壁画的洞中,保证卡拉不受辱那件事,不是我不信任
罗瑞,亲爱的,可是女孩们总应相互照顾啊!」

  ??「我担心卡拉,她不了解这张面具,但它似乎非常有魅力。她确实要戴
它吗,玛莎?有太多的事会超出了我们的知识,我们理性的西方思考方式可能会
妨碍我们看出这真正的麻烦。你不要再让卡拉戴面具找那座失落的城池,好吗?

  这一切都是面具所为,我们正在妨害卡拉的身心。」

  ??玛莎古怪地注视着我,她也可能戴过,她并不知道我已戴过这件可怕的
东西。

  ??在她回答前暂停的几秒中内,一个念头如水晶般清晰地映入我脑中。

  ??昨晚我已戴过那张强而有效的面具,因而在那个有壁画的洞穴中当着卡
拉同罗瑞性交,当她命令罗瑞与我性交时她戴着什麽?

  ??卡拉正在和我们大家玩捉迷藏,她根本不是个缺乏羞怯富有的小女孩,
她是一个淘气的猫咪、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得到她的男人和她变态的性刺激吗?

  ??在画洞里我就感到奇怪,可当时我好骇怕,那个面具的真实力量如今我
已实实在在体验过。况且,我对罗瑞确实有激情,但卡拉的整个过程可能一直在
表演,并且暗自窃笑,我们在她的命令下如傀儡般雀跃着。

  ??我开始感到好冷,可是玛莎正在同我讲话。「我感激你的担忧,」她说,
奇怪地瞧着我片刻,彷佛诧异这样的担心竟会出自於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不过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突然她压抑已久的兴奋全都迸发出来了。「我不清楚为何
你没有被告知,你应该知道,她已看见它了,西德尼。她已看见维卡巴姆芭,她
知道路怎麽走。」

  ??我惊慌地张开了嘴,哑口无言。

  ??「这面具是张地图,」玛莎说。「它告诉了戴的人。我不知道怎麽走这
条路,卡拉现在就带我们去,它位於此地的西方,我们与安迪斯山脉之间,我们
将乘船行一段路,但接着就必须步行,我们已经走到这里,西德尼,我们就能找
到它,懂了吗?」

  ??「我明白,」我无力地说,挣扎了一会儿,我强作开心。「太好了,真
是个极好的消息,或许她没有必要再戴面具了。」

  ??玛莎很严肃的说∶「我曾试过它,可是却戴不上去,我想可能是自己的
脸形问题。你和玛格丽特都没戴过它,亲爱的,你是对的,我们无从弄懂这些神
秘的事物。我已对卡拉讲过这一切,而且我会再同她谈一次,她肯定不会沈溺,
尽管她是成人,可我知道她极需要帮助。她想干这一切,西德尼。」

  ??「她想得到罗瑞,」我心平气和地说。「这面具的价值就在於她能得到
他。」

  ??玛莎很敏锐,她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慢慢想着答案。最後她说道∶「
不会有太多的女人拒绝像他这样一个男人,也许他并不适合结婚。不过你很成熟,
西德尼,一定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给一个女人带来的美妙感觉,只要她能控制,
就不会陷进去,他有可爱的躯体,我俩都清楚,我不会嫉妒卡拉从他身上得到短
暂寄托,我相信他天生就不是个卑鄙的人而是一个出色的男人,很遗憾你感到在
这里寂寞。」

  ??一股强烈的愤怒侵袭着我。「我决不是因为妒忌了讲这些。」我勃然大
怒。

  ??「很好,」玛莎平静地答道,然後离开了。

  ??我们拔营朝山下进发,我推断其他没有碰到意外,当我无意中对科林谈
起我发现的那股风和轰轰声时,他看上去茫然无知。

  ??我们重又投入凉爽、潮湿的山林怀抱。它就像出自於斯皮尔伯格电影中
的一个风景,隐秘、原始地沈浸在一片压顶的寂静中。手下的青苔湿乎乎的,多
瘤节的树丛再现出远古的情形。湿气似网轻轻遮住了我的路,脚下的地面裂开了
口子,彷佛正渴望将我那温馨的肉体吞咽进湿冷而黏的堡垒。

  ??西德尼,我乖戾地告成自己,你太过敏了。

  ??我们慢慢下行到了温热的近赤道的林区。湿热令我憔悴疲乏,蚊虫重又
享受着我们的肌肤,每前进一步我的脾气便越发的烦燥,我想待在家中做那份有
趣的评论工作,撰写报导,做自己爱做的事。

  ??当天晚上我们露营时,罗瑞走过来,「我想同你谈谈,」他说。

  ??「我累了,以後再说,好吗?」

  ??「我一定要说,我要在所有人面前说,或许卡拉不想做了,你知道只有
她清楚路。」

  ??「玛莎告诉我了,好吧,什麽事?是不是你发现它每次都要和一个女人
性交,大情人?」

  ??他拉起我的手臂,将我带到离营地不远的一个地方,熟悉的夜间森林自
树丛中传出阵阵尖叫声和嘎嘎声。我们检查了一下身边的地上有没有蛇和子,然
後坐下来,我实在讨厌这片森林。

  ??突然罗瑞跪倒在我面前,令人惊愕地扯开我的衬衫,将脸紧紧贴到我的
双乳上,我感觉到自己敏感的肌肤上他那暖烘烘的头发,我的双臂出於本能地搂
住了他的肩膀。他手臂环绕在我的腰上。

  ??「西德尼,」他说。

  ??「嗨嗨,怎麽了?你要说什麽可怕的事吗?别得罪了你的赞助人,亲爱
的。」我尽量保持轻松的声音,我厌烦了过份激动。

  ??他仰起脸,冲我咧嘴一笑,「我是要承认某些极坏的事,」他说。「一
些可怕的事,我发现这很难启齿。」

  ??「那就别说,忘掉它,这是解决难题的好方法。」

  ??「我并没有自认的那麽坚强,西德尼。」

  ??他的声音因激动有一点儿颤抖,我觉得惊惶在升级。「我不想知道这些。

  」我尖声地说。

  ??他牢牢地抓住我。「你一定要知道,西德尼。可爱的西德尼,爽快,出
言不逊,有韧劲的西德尼,亲爱的,对我而言这次真的是,我是指这些。我不希
望这样,这是极讨厌的事,但却是事实。」

  ??「我不知你在说什麽。」我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震颤,真该死!

  ??「不,你知道,你那麽聪明不会不了解。让我来告诉你,你这该死的贱
货,我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要同你结婚,等这次探险结束後,我要尽最大
的努力使你同意和我结婚。以前我还从未求过婚,我要你,我要娶你。」

  ??沈默持续着,我终於说道∶「这是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

  ??「这不是玩笑,我已经下跪了。」

  ??他用力把我的头向下拉,因为我僵直着脖颈。他的双唇温柔地、小心地
触了一下我紧闭的嘴唇,然後轻轻用力地压上来,他开始吻进我的嘴。他的手伸
上来插进发根紧握住我的後脑,使我的脸无法动弹,他饱含热情与真挚地热吻着
我。

  ??感觉诚挚,但我该如何理解?

  ??我开始有所反应,尽管我全部的理性在反对,这是错误的,我不愿意;
男人是一种罪恶,好比饮酒,这种把戏就是让你泄上恶习,又不让它属於你。

  ??他停止了亲吻,然後将脸埋进我的双乳之间,用鼻拱着乳沟,热烘烘的
气息淹没了我。我一动不动地坐着,双臂软软起搭在他身上,无法抗拒。

  ??他重新扣好我的衬衫,然後站起身,他拉起我,紧紧拥进他怀中,他的
双唇贴近我耳廓,一说话我的头发都会被振起来。

  ??「如今我们就要找到维卡巴姆芭了,卡拉知道路,」他说。「我会去做
她要我做的一切,尽管我认为关於这面具已没什麽意义了。我认为这可怜的女孩
对我有强烈的性欲,同时又明白无法从其他方式得到我。」

  ??我的感觉真敏锐,小家伙,我想。

  ??「当一切结束,我将带你回归文明,并找一个恰当的说辞向你求爱。也
许这会使你困恼,但我会以最奇特的浪漫的心情来证实我能等待。我可以为你付
出一切代价,但目前维卡巴姆芭吸引着我。你必须理解,作为一名考古学家,这
将成为我考古生涯的高峰,从现在起,我将和它紧密联系。但我告诉你,西德尼,
我要同你在一起过一种我以前从未想过的日子,稳定,相亲相爱,一群孩子。」

  ??我打断了他。「我无法消受,」我说。

  ??他狂喜地纵声大笑,松开我,「当然可以,亲爱的,否则岂不是看错了
你。现在就让这种念头对你逐渐增加效力,好好想想,我就在你脚边,任你摆布,
你可以踩到我身上。」

  ??「简直令人心。」

  ??「我要用棒敲你的头,把你拖到我里,然後强奸你。无论用什麽手段,
我都要占有你,你可以反抗,也可以优雅配合,但结果总是一样,终究没有任何
区别?」

  ??「我不知道,」我软弱无力地说。「为何现在你要说出这一切。」

  ??「因为假如我再不说出来,就要爆炸了。因为我正在下赌注,我知道将
获得丰收,没有任何人能得到它,而马森又背着我对你采取进攻,我知道你很听
他的话。」

  ??「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性并不以喜欢为条件,这男人很狡猾,他想得到你的肉体,况且他并
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的是我。」

  ??「你听好,」罗瑞柔和地说。「那正是我所担心的,你太容易受骗了,
他可能说这是由於他感觉到你认为他是堆狗屎,其实这男人在为你发狂。我不能
责难他,因为我也一样,西德尼。他只能提供一点笨拙的性交,而我却能同你做
爱到你愿意的岁岁年年,或许这区别对你而言并不太重要,但我在此恳求你,不
要轻易答应他的要求,他是个吸血鬼,一枚无价值的硬币。」

  ??罗瑞跪下来,在我裤子的前裆轻咬着以致於一种性的战栗迅速波及全身。

  「我不要他碰这儿。」他说∶「假如你让他碰了,我将不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是鳄鱼,西德尼,是肉食牲动物,请千万别让他的阳物进入你体内。」

  ??我们不知不觉走了回去。我要独自睡进吊床,放下蚊帐。经历那一番诉
诸情感的讲演後,我已超过负荷了,自然,我也害怕、畏惧维卡巴姆芭。

  ??我就这样郁闷地睡着了,再次被舒服地吊了起来,我明白了为何这些吊
床存在这个角落,躺在床上,可以观察到食叶蚁不停地将小小的片片树叶咬成各
种各样奇特的几何图案。可以看到凶狠的食人蚁出来觅食,以及其它各种大群的
蚂蚁,我很快成了一名蚂蚁专家,一种打点行李回去後毫无用处的头衔。你还能
看见白蚁,、蜥蜴、树蛙(显然因为亚马逊河及其支流的食人鱼,使它们必须栖
息树上),当然在较隐秘的地方还有蛇。一张吊床将使你远离这一切。

  ??这种放松的酣睡恢复了我的精神。我不再恐惧这座山,云雾山,永恒不
变的只有我的一段过去。我抛开那个真实而又不可思议的男人,西德尼明白何时
该撤退,让这些事情慢慢从体内逸出,我开始贪求维卡巴姆芭。

  ??我知道它在什麽位置,似乎卡拉也清楚,不过,没有人知道我晓得。

  ??维卡巴姆芭,最後的印加族人根据地。一直被认为他们从西班牙人的掠
夺中救下来的财物埋藏在这儿。二百年来曾有各种各样的探险队积极地寻找,包
括本地所有的专家,但无一人发现财富,假如它存在的话。

  ??我们将会找到它。就我而言,我不会有发财的念头,我只要有工作,有
乐趣便可,但找到财富告知世界我们是对的,那是一种成就。

  ??我要去寻找,不只是因为玛莎,还有罗瑞的缘故,尽管他正努力将自己
的未来与我联系在一起。不,它完全是为我自己,何时我将去探觅宝藏?这是我
一生中无与伦比的事件,我要让它有个完美地收场。

  ??第二天,我们回到船泊处,佩伯正耐心地等我们。我们全都彼此兴奋的
祝贺,第三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现在我们需要效率。

  ??我们很清楚将去何处。

  ??我们在船上花了三天时间,在逐渐汹涌澎湃的河流中轧轧而行,渐渐靠
近了养育这条巨大河流及所有支流的丛山。现在我们正在接近秘鲁边境,一条长
长的道路朝南通向玛瑙斯的西部。

  ??在我们面前横卧着安迪斯山脉,从地质学来讲,他们属於婴儿期,仅有
一千五百万年历史。亚马逊河流域最初是徐徐汇入太平洋,安迪斯山脉坚硬的外
壳,沈落在南美洲下方直到太平洋海滨。由於碰撞的结果,火山变成了丛山,又
形成了河流。经过一段时间慢慢演化成一片巨大的内陆海流入了大西洋,原来海
中的海牛以及所有那些可怕的鱼,终於变成了淡水种类,简而述之那就是这地方
的历史。

  ??现在我们第二次完全结束了航行旅程,我感觉非常惋惜,虽然有苍蝇,
蜜蜂,鳄鱼和比拉鱼,仍不失为一条好的游览线。沿途鸟儿的种类真多,从奇异
的蜂雀到可笑的鹦鹉。我甚至还看到一些猴子,有瘦长四肢的蜘蛛猿,红色的吼
猴,松鼠猴°°还有其它种类,我几乎成为一名专家。

  ??玛格丽特始终保持安静,以自尊吸引着马森。

  ??卡拉就像船首所饰的骓像伫立在前面的那艘船上,当河道航行结束的那
一刻到来时,我已准备好了。

  ??毕竟,我清楚。我同卡拉知道的一样多,知道维卡巴姆芭在哪里。这种
知晓,只能换取痛苦,在我内心隐藏、滋生着。

  ??用不到两天便能走入热带丛林。我们将离开这条河,两个星期乃至更长
时间,我们必须在没有佩伯的帮助下自己背着每样东西,因为他的主要任务是看
船。

  ??出发的时间终於来临,我既害怕又期盼,热带丛林令我害怕,我的同伴
也令我恐慌,诸如他们的贪欲,他们性的狂热,最重要的我害怕自己,另一方面,
也可能是因为那张讨厌的面具。

  ??然後还有向卡拉献殷勤的罗瑞。有时他碰到我的眼神,便对我亲昵、机
敏,又充满占有欲的微微一笑。有这样一位美洲豹般的男人想锁住我并不太坏,
但我不敢确定是否能否支配他。

  ??难道我想尝试?罗瑞不是一位在日落时安安稳稳归家的人,他能赋予兴
奋,狂热但也有麻烦、争吵,这正是我的矛盾,我想这男人肯是在内心暗自发笑,
窥察着我的思虑。

  ??他的傲慢自大,他内心的自信,好似一个男人在舔吮着渴望已久的一个
女人的阴门那样舔噬着我的灵魂。它令我浑身灼热、快乐,就是这些暖昧的念头
弄得我神魂颠倒。

  ??这些念头暗藏心中,自然足够了。事实上,我要婚姻就像我要背痛一样,
求婚留给我的除了惊愕还有情感上的冷漠,求婚之後的那种欲望正在贴近我。

  ??我要开发这种色欲,要完全打开动这个水龙头。我要连续两星期睡在弄
脏的床单上,用遍所有的性技巧性交直至精疲力竭。我不仅让他进入我体内,我
还要深入他骨盆内,从他那健壮体内攫取大量肉体上的快乐。我要哇哇乱叫,汗
流浃背,让他在床上如海星般盘在我身上,以我为食,令我产生新的贪欲而无节
制,我要感觉他粗粗的男根插在我臀部里醒来,然後再让他插在里面入睡,直到
超出思维超出理性,无理由地猛然急推。

  ??然後我要冲洗一番,重新恢复自我,离开他以及他的色欲。在我的生活
中没有为夫妻准备的卧室,我不会也不可能与他人分享我的所得。我有许多男朋
友,我从不沈迷於一个人,我只要情人。

  ??我只要罗瑞作我的情人,一位有灵感,令人激动鼓舞的情人。这会很不
错,非常棒,在离开南美之前完成这一目的。

  ??同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头脑中的那股洞察力。我们会撇下船,进入无
路的,昏暗的,郁郁苍苍,潮湿的热带丛林,步入从前人迹未到的地方。

  ??我们将侵入隐密的维卡巴姆芭,我完全相信这错综复杂的秘密,多少有
相当的风险。

  ??当然,我又想到了男人刺浸女人的洞穴。我想罗瑞,这个我自封的情人,
已渗浸卡拉体内,甘受她那奇特的号令,我也在想马森正用阳物刺进玛格丽特体
内,也许此时他想要的是我。而同时,罗瑞拥有了某些权利,我想到玛莎为她的
继女同这个她自己想要的男人作淫媒,以获得维卡巴姆芭的秘密。

  ??当你想到这一切,你会觉得我们是一群不平常的混蛋,因为财宝而癫狂。

  但我们中间没有一个是穷人,闪闪发光的金子却通过那绿色的幽暗,诱惑着
我们向前,召唤我们。

  ??我挺担心印第安人,自从横跨白令海峡,然後下行穿过阿拉斯加、加拿
大、北美洲以及南美洲的民族大迁移後,印第安部落一直居住在这儿,他们永远
不会善待这里的闯入者,印加族人曾经尝试过这块土地并且失败了,西班牙人也
遭受了挫折。现代政府也尝试过,也挫败了。印第安人一直待在这里隐居着,或
许竟连他们也消亡了,但他们是被伐木、砍斩、燃烧、采矿、有毒的水银打败的。

  ??尽管我们没有看见印第安人,即使他们看到我们也不会动声色,在郁闷
潮湿的暑热中我们继续穿过那无穷无尽的树林,前面的两个男人一直在砍斩道路
中的障碍,卡拉紧随其後如帝王般昂首阔步指引着我们的方向。

  ??她有指挥的权利,我不需要一个指南针,维卡巴姆芭正在召唤我,我面
对它就好似麦加圣地。

  ??我不喜欢这种召唤,它是荒谬而不合逻辑的,我不相信超自然的现象,
不相信不合理的解释。

  ??但丛林里那座讨厌的城池在召唤我,我竟回应了,并且一天一天,慢慢
地越来越靠近。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

  ??一天晚上玛莎对卡拉说∶「我们还有多远?亲爱的。」

  ??卡拉将脸扭向她,充满得意的说。「我们越来越近了,玛莎,一天天地
接近。难道你感觉不到。它就像一个清脆悦耳的铃声在我心里回响着。」

  ??我低声地怒吼着,她这头矫饰的母牛。

  ??「在我们到达之前还需要多久?」玛莎问。

  ??卡拉闭上双眼,故作神秘地摆动着。我打了个哈欠,卡拉抬起双手,分
开十指擦过自己的面孔。「我无法说清楚,遮蔽物太多了。」

  ??我也不能说,但根本没有多少遮蔽物。

  ??罗瑞起双眼注视着她,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开拓者而不是一位情人。马森
也观察着眼前的动态,但我知道他对於她知晓这条路的看法仅仅是半信半疑,杰
克关切地细察一切,我认为他是真正地喜欢这女孩,对於她正在使用面具和罗瑞
并不太高兴。科林同平常一样,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玛格丽特正注意马森,她看上去面色发黄,非常疲乏。

  ??第二天,就在这种每个人都不甚舒适的状况下,罗瑞用手中的大刀砍断
了一个很大,圆锥形吊挂下来的胡蜂巢。

  ??在河道航行时,我们遇到过。胡蜂一旦遭到骚扰,便会成群结队,残酷
地攻击他人。罗瑞没有看到这个蜂巢,他的大刀一下戳进巢中,立刻天空中布满
了黑压压一大片怒狂的、嗡嗡作响,疯狂螫咬的骚乱。

  ??我们都没有失声高叫,没有一个人会蠢到张开口,大家以难以置信的速
度分散开来,我独自向灌木丛冲过。越过一个险峻的斜坡,在还没来得及放慢速
度时,我已经掉进沼泽,我正在下沈。

  ??我挣扎着脱下沈重的背包,笨拙地将它掷到几码远处有灌木的地方,企
图能构到一根树枝。

  ??但没有成功,几已沈陷到腰部。

  ??「嘿,女士,」我大声对自己说。「你不应该这麽结束。或许会是条鳄
鱼,一场汽车事故,甚至是坠机,唯独没有想到会一个人落人亚马逊河的沼泽里。

  你出生於都市,也要死於都市,这不是你的死亡方式。」

  ??我已沈没到肘部,我高声尖叫救命,至多只有五到十分钟。这是一种令
人厌恶的死亡方式,我宁愿被鳄鱼吃掉或被一条蛇咬死。至少那是动物对动物,
难道潮湿的腐叶土就如此这般的埋葬我。

  ??我尽自己最大能力地尖声高叫着。他们不可能离的太远,这帮卑鄙的家
伙,他们应该听得到我的呼喊。

  ??我尖嚎着,那松软红色的泥潭吞没了我的尖叫,稠密,令人窒息的绿色
暖房收纳着我发出的叫声。这儿的绿荫华盖很矮,一只外形颇大具有绚烂的虹蓝
色彩的蝴蝶振翅飞过沼泽,我捕捉着它,彷佛它那缺乏力量的美丽,能把我送到
一个安全的地方。

  ??烂泥巴到了腋下,我呜咽着,喉咙就要遭殃了。

  ??「你在哪儿,」传来一个声音。

  ??「救命,」我哀求着,啜泣着慢慢说出这句话。

  ??「我尽快过来。」

  ??我睁开双眼感到双颊已被眼泪打湿,上嘴唇因恐惧流满了鼻涕,马森正
脾气暴躁地坐在那里,用蔓藤捆在自己身上,然後他把另一端扔给我。

  ??我轻易地接住它,他慢慢拖曳着,我在污泥中直挺挺地挣扎着,并没有
接近安全区域,我开始毫无希望地呻吟起来。

  ??「这很麻烦,需小心处理。」

  ??「你去死吧,」我吼道,这个无能者将眼看着我沉下去。

  ??接着他将身体伸进落满废叶的地面,抓住了我的双手。

  ??我们碰到了一起,他正脸部向下俯躺在沼泽旁,费尽全力地紧握我的双
手,靠热带丛林的蔓藤与坚实的地面相连结。

  ??他抬起脸,紧紧盯住我。「这样的位置我无法拉你起来,自己能拽住我
爬上来吗?」他费力地咕咕噜噜讲着。

  ??我向上一把抓住他的衬衣袖筒,我极谨慎地慢慢靠近他,直到我俩被沼
泽淤泥弄脏的脸相互靠到一起。

  ??我们歇息了一会功夫,好似一对奇异的情侣。我紧抓住他的衬衫袖子,
脸靠在他肩上,我一只手臂环抱着他,他双手环绕在我的腋下,脸紧挨着我的脸,
平躺在地面。

  ??「你必须顺着我爬上来,」他说。

  ??「那样我就会把你的脸压进沉沙。」

  ??「我会尽力将脸仰起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猛地抓住了他裤子上的皮带,他整个身体一下子沈
陷下来,不过我却上去了一些,直至不可想像地改变了方向,朝安全地方挪去。

  ??在我旁边的他孤注一掷地打了个滚翻身平躺在地上,同时甩开了我的紧
抓,然後弓起身体仰起脑袋坐进了沼泽里。

  ??他抓住紧拴着他身体的绳索,「你这个贱货,」他声音沙哑地说,「你
会害死我们俩个。」

  ??我抱紧他的双膝,然後从膝背後伸出一只手,他抓住我的手,把我使劲
拉着。我扯住他的双膝,一根蔓藤将我们和荒无人烟的岸堤系在了一起。

  ??我们俩人,一点都不夸张地讲,已淹到了脖颈处,那依然系在他腰间的
蔓藤掉进了泥里,他放开我,开始摸索它们。

  ??我的下颚已碰到了沼泽烂泥,头向後仰着,我张牙舞爪地摸抓着他,猛
地打着他的脸。他用力分开我的双手,「先让我找到绳子。」他高声怒号着。

  ??「我知道维卡巴姆芭在哪儿,」我说,「那个面具告诉我的。」

  ??我的帽子乾净而整洁的停在一码远的地方,颧骨已沾到了淤泥,我抬起
头仰望着隐约可见的天空显得那样柔和、蔚蓝。

  ??马森的手臂终於浮过来搂住我的肩膀,用力向上提起我的身体,我的脖
颈再次毫无障碍。

  ??我一直很被动,他直立着,一只手抓住蔓藤用力拖着,另一只手紧紧抱
住我。我看到在他那紧绷的衬衫下面隆起的肌腱,他正用力把我向上拉起,我的
胸部终於获得自由,接着我们俩人都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我的半个身体正躺在
他身上。

  ??一定是过了很长时间,我想,马森终於开口了∶「还不错。」

  ??在这种不正常,有点神经兮兮的情况下,我几乎停止了所有思维活动,
有好一会功夫没有反应。他的话触动了我,一股可怕的战栗开始了,我的手指摸
到他的胸部,衬衫钮扣已松开,我有气无力地搔着他赤裸的皮肤。

  ??他一只泥泞的手搭在了我多泥污的头发上。「我从未想到能亲眼看见你
真正惊恐。」他说。「甚至在那个可怕的洞坑中也没看过,它确定让你恐惧。哎!

  太糟糕了,我以为你成了沼泽怪物。」

  ??我连打他的胸部,虚弱无力地流着泪哭喊着。

  ??「河水离这儿并不太远,为什麽我们不去洗一洗?」

  ??「我站不起来,」我哽咽道。

  ??「你能站起来,贪婪,残酷的女士,只要想起你有多麽恨我,就能令你
站起来。」

  ??我想起来了,开始痛苦难忍地用双手和膝匍匐爬行着。我感到自己就像
刚和一群牛比赛过似的,马森站起身拖着我,双肩的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我们拖着沈重的步子朝不远处一块岩石走去,清澈而甘甜的泉水奔泻,
汇聚到底部形成一潭小小的池水,马森剥去自己污秽不堪的衣服,我站靠在一棵
树旁,已经没有力气再担心周遭的一切。

  ??他脱得一丝不挂,然後将自己涂满沼泽臭泥的身体潜入水中。他仔细地
清洗着每一处,头发,耳朵,阴茎四周,屁股的缝沟,一直到双腿和脚趾缝。当
他洗完澡後又以同样一丝不苟的态度,洗涤自己的衣服。

  ??我站在一旁,细细观察,疲惫不堪地斜靠着,将神经和肉体全都支撑在
我身旁的树上。

  ??太阳斜斜地高挂空中,散发出金光,广阔无边的绿叶震颤着,亮晶晶的
流水听起来相当悦耳,马森将脸转向我。

  ??「你不能处理一下吗?」他问。

  ??我彷佛隔着几英哩远,我能看见但不想谈话,我也无法假装。眼前,这
位裸露的男人在这种长有百万棵树的深邃寂静中显得非常谐调,他抓住我软弱无
力的手,拉着我向前走去,很费了些力气才剥去我那层沾满坚硬淤泥的衣服。

  然後他把我放入凉爽的水中,替我洗澡。

  ??他的双手宽大而温暖,我感到它们伸进我的发间,擦过脸孔,小心地清
冼着我的眼凹处,然後又探查着我的眼睛。他洗净我的脖子,双肩,那迟钝的拇
指捏着我的咽喉处。

  ??他把我转了个身,他自己全身又湿透了,顺着我的後背向下洗到变窄而
凹陷的腰肢。他洗着每一条手臂,仔细扒开我的手指,然後又回到我的身体上,
双手托起结实的乳房,水冲到上面,流淌着的黑泥水堆积到乳头上,最後又滴落
下来。他冼涮着道道泥痕,直到我那苍白、光滑的肌肤在葱绿以及下午将尽的金
色光线中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一言未发,细细洗着我的肋骨,然後跪在水中,我伫立着,他那双温
暖的大手轻抚我的臀部,扒开然後轻轻地搜索着我的肛门,乾净的双手伸进我的
双腿中间,我觉察到他温柔手指,正在找我的阴门,我的阴蒂,伸进阴道并洗掉
泥污,当他弯身洗我的双腿和脚。我看见他那潮湿、棕褐色的头发紧贴在我那湿
漉漉,乾净而蜷曲的阴毛上。

  ??咸咸的泪水缓缓滚落到脸颊上,冲掉了眼角那极微小的污泥颗粒。

  ??他把我从水中拉出来,就像洗他自己的衣服那样开始为我洗衣服,接着
他注视着我。

  ??「我们必须找到其他人,」他说,「天就快黑了。」

  ??「永无尽头,」我低声轻语,这是一小时来我的第一句话。

  ??他紧挨着我蠕动着,他那乾燥、温暖赤裸的身体紧贴我嘲乎乎的身体。

  我不冷,没有任何感觉,我已麻木了。

  ??他抓住我松软的手臂,我们胸贴胸呆板地站立着。「振作起来,」他粗
暴地说道,「现在没事了,忘掉这一切,你只是吓坏了。」

  ??「当时,你要离开我。」我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他抓得更紧了,用力摇晃着我,「不,」他说,「根本不是。」

  ??我淡然一笑。

  ??他突然用掌猛掴我的脸,我的脑袋猛然一电,但什麽感觉都没有,「你
中毒了,」他吼道,「当时我根本无法将你救上来。」

  ??我不怀好意地暗自窃笑。「要当大情人?」

  ??他从我身边走开彷佛我会将他点燃,紧接着我看见他的阴茎挺立起来,
自他那蓬软如云的太妃色体毛内伸出来。我转过身,倾身向前靠到了那棵树上,
叉开双腿站立,如同一只热情的猴子露出自己的性器。

  ??「不,」他低吼道,不过我能听出他非常想要。

  ??「说下去,」我激励道。「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进来吧,让它搅
动,那不正是你的嗜好,不是吗?」

  ??他走到我背後,身体紧紧挤压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那粗大的阴茎弹
性十足地贴着我。他的双手摸到了悬垂的双乳,稍过片刻他抓住它们揉捏着,乳
头软滑的夹在他指间。

  ??他将脸颊贴在我的後背。「我要为这一切杀了你。」他说「你想要插入
我体内。」

  ??「对极了」「没有人阻止你,一次,二次都行。」

  ??他令人厌烦地把我转过来,使我有点儿疼痛。现在我倚靠在树上,他那
友善的阴茎就在我腿中间,向上挤擦着。「你不能,你不能就别如此?」他说,
就像它有碍於谈话。

  ??我紧挨他轻擦着乳房,乳头的颜色已变暗并且翘立起来,「当你嫖娼时,」

  我柔声说道,「别期望能得到爱情,那只是电影中的场面,你没意识到吗?

  」

  ??他的睑埋进我肩膀,「我不要这一切。」他喃喃而语。

  ??我感到他的男根挪动了一下,我稍稍夹紧自己的双腿。「只要你喜欢怎
麽做都可以。」我冷淡地说。

  ??他张开嘴把面颊放到我脸上,我一动不动,他试探性地企图吻我,我没
有任何反应,他将头向後仰去,过了片刻,他用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凝视着我。

  ??「你已经死了,」他悄声低语。

  ??「很正确,」我赞同道,「在那边,当你放开我时,我就死了。」

  ??「不,西德尼,不是那麽回事。」

  ??「有女人爱过你吗?」

  ??「有。」

  ??「玛格丽特呢?」

  ??「我不清楚。」

  ??「你就像一个影子,一个蜡像,看上去像一位可爱的男人,一旦寄望与
你生活,她就会离去,马森,在你身上从未有任何留恋?」

  ??他撇下我,然後默默无语地拿起衣服。我也穿好衣服,寻回各自的背包。

  ??真是想不到他们竟没来找我们,夜幕疾速降临了。我们没有灯,仅有光
线微弱的手电筒,几根蜡烛和火柴。我们也没有枪,只有各自的匕首和马森的砍
刀。

  ??他没有提议我们宿营,假如我们找不到其他人,也没关系,我们的背包
里有食物,况且我知道目的地,我觉得他是不愿意整晚单独和我在一起。

  ??我才不怕他呢,一个人,一个人类如何能使我畏惧?只有热带丛林才会
叫我恐慌。这片丛林会一视同仁地吞没我俩,我畏惧这片丛林但绝不害怕马森。

  ??不久,我们找到了其他人。我们先是嗅到篝火的味道,然後看到那火红
的烈焰在林中跳窜,闪耀以致於树变成了奇特的移动形态,充满了生气,与往常
完全不同,我们相互间一言未语。还有什麽可说的?跌跌绊绊地走出梦魇重新回
到了团队。

  ??玛莎愉快地捶了我一拳,并且扭住了马森的手。玛格丽特斜靠在他身上,
双目在火光下又红又肿,杰克看上去确实很快乐,科林和蔼可亲地点着头,并且
注意着为我们准备的一些滚热的食物。

  ??卡拉说∶「你们掉队了很长时间,发生了什麽?」

  ??「我掉进一片沼泽,一个泥沼地里,正在沈陷,并开始高声尖叫时,马
森过来救了我。我几乎休克,当清洗完毕,接着找寻你们又花了些时间,没有人
能看出来吗?」

  ??玛莎说∶「被胡蜂搔扰後,我们花了好些时间才凑到一起,然後你们又
走失了,罗瑞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我不自在地说。「你是说他到现在没有回来?」

  ??卡拉说∶「他是为面具提供服务的,没有他我便无法前进。」

  ??马森注视着她好像她是新品种的昆虫。

  ??「胡说八道,」我粗鲁地说,忽然间我满腔愤怒,过去的两、二小时内
没有感触到的所有喜怒哀乐正在心底凝成一团坚硬的结。「这家伙已经迷路了,
冲天轰然开几枪,让筹火烧得更旺些。点燃这该死的面具,增加篝火的火力,你
说过知道维卡巴姆芭在何处,那麽我们再也不需要它了。」

  ??马森凝望着我。

  ??卡拉说∶「我不要面具了。」她的声音又高又愤怒。

  ??「我提醒过你,这东西对她有害,」我冲玛莎嚷嚷道,这个小羊羔正在
丧失理智。

  ??「她是担心罗瑞,」玛莎说。「并没有其他意思。」

  ??玛格丽特的双臂环绕在马森身上。我觉得那是我的手臂,他是那样执拗
地拒绝了她,我们都有毛病,这几酝酿着一场不幸。

  ??「玛莎,」我热情地说道,「放弃这一切吧。我们找到罗瑞後就返回船
泊处,然後回玛瑙斯。卡拉就快疯了,玛格丽特对马森非常失望,况且他正在利
用她。罗瑞此刻正叉着两条腿干着什麽东西,或许还会告诉大家他有多麽想念我
们,你从未见到以往维卡巴姆芭的光荣,因此你没有必要被它所困扰。这儿只有
科林和杰克仍然保持着健全的神智,在我们还没有相互残杀,在热带丛林吞噬我
们之前我们赶快离开。」

  ??令人目瞪口呆的沈默、火光中我们似一幅活人画,投下的阴影在扭曲的
树林和令人窒问的蔓藤场物丛中阴森而疯狂地跳动着,玛格丽特已松开马森瞪视
着我,卡拉在发怒,杰克盯着自己的脚,玛莎吃惊得张大了嘴。

  ??缄默之中传来一阵嗡嗡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令人不堪忍受,很像是直
升机的声音。那架直升机,我并没有想到与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有关,停了一会
儿,我把它想成森林中一只有害的东西。

  ??「火光,」玛莎突然愚笨地说道。

  ??「但愿是罗瑞,」卡拉尖声叫道。

  ??杰克拿起一支来福枪,拉动了保险。

  ??我一下子记起了那件骇人的事情。

  ??直升飞机在树林上方盘旋着,我们看到它闪烁不定的灯光,尽管它的外
形被森林的顶部遮掩得模糊不清。

  ??几乎同时,罗瑞突然冲进我们的包围圈,他急忙抓起来福枪,向上瞄准,
随後开枪。

  ??玛格丽特尖声叫喊着,玛莎紧抱住罗瑞,在他放第二枪之前猛力一堆,
直升机稍稍飞高了一些,罗瑞继又单膝跪地向上瞄准,他再次开火。一声尖刺的
爆裂声划破了飞机的轰鸣。

  ??直升飞机一下子飞高,突然成陡角度转弯窜进夜幕中。罗瑞扔掉枪,擦
拭着自己的脸,他满身大汗,浑身上下污秽不堪,一边脸颊擦伤了。

  ??很久我们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我边吃东西,边听着谈话,我明白惹下大
的麻烦了,况且我还要照顾保护这些疯子,我必须保持体力,或许在经历磨难之
後还得独自存活下去。

  ??罗瑞告诉我们他一直在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由於迷失了方向,当他起
初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时,正考虑着自己夜宿何处,当飞机在树梢搜寻时,他一
直追踪其後,飞机一直在使用探照灯,一度他被罩进了光性中,他们立即对他射
击,子弹擦伤了他的脸颊。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然後平躺下来,让卡拉靠在他身边护理着他的
脸颊。她装得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但玛莎清楚还有未完成的责任。

  ??玛格丽特走到我面前,低声地讲∶「我相信你,西德尼。」她说。

  ??「我无能为力了,」我好疲倦。「看看周围,没有一个是神智清醒的人。

  我们必需返回现代文明,我们不属於这儿,它正在使我们沉沦。」

  ??「我们正在穿越一片热带丛林。我认为你并不十分关心。」玛格丽特说。

  ??「我不想要这个男人,」我怒吼道。「占有他。他虽然很喜欢你,但他
是堆大便。你喜欢一堆大便,那是你自己的事,玛格丽特,你该走自己的路,过
自己的生活。但这片丛林并不正常,马森和罗瑞都在和我们所有的女士玩游戏,
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出了罗瑞,我并不在意,他没有惹我。卡拉能照料她自己,玛莎
和杰克也会谅解我,她是个富有的小女孩,回到纽约後,她有一大群献计的律师。

  是你,西德尼,是你令这些男人激动,是你在竞争,你正危害害每件事,你
不想要他们,不给他们满足,但又不打发他们。你太不检点吊足了他的味口,西
德尼,你是一只野猫。」

  ??我闭上双眼。「马森只是救了我的命,尽管他有点迟疑,好像不情愿,
但我不在乎那些,我并没有要他的肉体。」

  ??现在她靠得很近,唾沫几乎吐进了我的耳朵。「你已经占有了他,现在
你不会再感到焦虑不安了,是吗?又一个爱情俘虏,如今你又要诱惑谁?科林?

  杰克?还是佩伯?」

  ??「你和他睡过吗?」我故作亲密地问道。

  ??「睡过,简直太棒了。对一个知道关心,体贴,乐於给予的女人而言,
他不是一位绝妙的情人。而你是一个荡妇,一个娼妓。」

  ??「这就是你担心的?他极好,你又有反应,正如日落和玫瑰,不是吗?

  他认为我是一堆粪便,一个蠢货。」

  ??「他欣赏你的持久力。」

  ??「你是指我的抵抗力。」我看见她有些言不由衷了。「还不明白吗,玛
格丽特。」我说。「他只是想让你嫉妒,我们之间什麽事都没有,没有性交,假
如那是你的猎物,那麽就迎合这个男人的喜好,但千万不要将失败归诸到我身上。

  我同男人性交就像吃汉堡,只是为了填满一个饿的地方,马森知道这一切,
却感觉受到了侮辱,他这样处罚你是因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配不上像你
这样的女孩,但假如你不再和着他的曲调跳舞,或许他还会表现得优秀一些。」

  ??罗瑞把头放在卡拉的腿上躺着。「就是他们,玛莎,他们正随我们一起
到维卡巴姆芭。」

  ??马森的声音很平淡无奇,「他们怎会知道我们认识这条路?」

  ??「他们听说过面具的事。」罗瑞说。「卡尔在我们之前,曾泄露过许多
秘密。」

  ??「他们是谁?」我问,「为何我不能知道谁会向我射击。」

  ??罗瑞吸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卡拉轻抚他的额头,简直令人作呕,罗瑞
注视着玛莎,她点点头。

  ??「那是巴拉圭的一名商人,他真心从事的是军火买卖。他拥有这片广阔
的地产,在亚松森还有一支军队,好罢,确切地讲,在亚松森这一片泥沼滩,这
个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

  ??「他叫什麽名字?」我问道,新闻记者的职业毛病又犯了。

  ??「孟德斯,他们只称呼他孟德斯,似乎没有人见过他,尽管有关他的传
说很多,我认为都是为了制造莫名的恐惧捏造的。没有人知道他来自於何处,他
的眷属是谁,他多大年龄,他有多富有。」

  ??「那他为什麽关心维卡巴姆芭?同军火相比它太无足轻重了。」

  ??我的声音很平缓。

  ??科林和罗瑞相互对视着,接着又将目光移向玛莎,「亲爱的,」她说∶
「你根本不需打听这一切,懂吗?」

  ??「我是在受到解雇的威胁下才代替卡尔的,」我说。「我从未看过,研
究过这片领域,我的主编告诉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我的声音乾巴巴的。

  ??「我根本不想来,但我有解聘的威胁,我压根不愿待在这儿,我甚至不
喜欢逛和工作地点一样远的地方,更不必说周游世界。就目前现状而言,我认为
自己表现得还可以,我用不着抱怨蚊虫叮咬、被螫、受到蜈蚣攻击以及差点溺死
等,但我不属於这儿,用不着假装,徒增烦恼。我的困扰是我需要一位有新脑筋
的主编。我发现这儿有阴谋,我正处在一群搜寻失落的城市和财宝的怪人中间,
就像是一部二流的好莱坞电影,此外,还有一架武装直升飞机,在飞机上,一位
癫狂的巴拉圭疯子正朝我们射击。我认为这个面具很诡异,我认为卡拉正在失去
理智,我不喜欢这次探险中潜在的性成分,看来我被大家骗了,我应该步行回佩
伯那里。但我有点喜欢玛莎了,假如她想要我作为一名自由的目击者同行,那我
会接受,然我认为我们找到的是一些废墟。没错,那又怎麽样?没有任何金银财
宝,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是场梦。醒来吧,孩子们,在我们全部被杀之前,伸
直了脑袋。」

  ??我并没有抬高声音,但我的听众全都十分安静地聆听我诉说,当我一说
完,罗瑞开始讲话。

  ??「那儿有纯金铸像,还有金制哨岗,驼马,无峰驼,以及羊驼,所有这
些都实实在在地存在。最合情合理的地方就是维卡巴姆芭。纵使只发现了一部分,
它的价值也无法估量,除了宝物本身的价值,还有它们在工艺发展史上的意义,
以及在考古学上的发现。在维卡巴姆芭面前,这是一段四百年来失去而又重回的
真实,对你而言,我们看上去可能像一群俗不可耐的人,西德尼。但玛莎的探险
队是由颇具影响的特纳集团作後盾,会成功的,我们将永远载入历史史册。何况
这里有亿万美金的财富,假如它是在巴西,足可凭它偿清所有的国际债务。当然,
它不应该被买卖,它不应该落入私人手中。我很遗憾你不信任我们,很遗憾你不
想看到这些辉煌的战利品,当然卡拉是因它感到头晕目眩,她知道它在何处。现
在摆脱孟德斯的跟踪,找到维卡巴姆芭,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

  ??我没什麽要说的,也没什麽可说的,那也许都是真的,同时我已触怒了
大家。

  ??我躺在吊床里感到非常孤独,可那还不算太糟。我不能完全相信别人,
又不能按自己所想的去干,惹人动怒是我的第二天性,假如所有的同伴都喜欢我,
我会感到不自在,我不想失去这种锋芒。

  ??我感到孤立是由於周遭的环境都不正常,这片热带丛林,孟德斯,枪炮,
财宝,我不愿这样,别向我开枪,我不属於这儿。

  ??我躺在那里听着他们讨论。那架直升机应已离去了,若那伙暴徒,要在
地面上尾随我们,那至少要花费一小时才能找到我们。

  ??卡拉一直用一种令人心的样子爱抚着他的头发和前额。玛格丽特亲热地
斜靠在根本不重视她的马森身上,而他却一声不响地摆弄自己的照相机。

  ??当天夜里我们没有再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声,但我感到它那付凶狠的模样,
就像一个庞然妖怪正在逼近我,其他人似乎不在意这个问题。

  ??还有另一个小问题使我受不了,我们正处在数不清树木的蛮荒中。

  ??那架讨厌的直升飞机怎麽会知道到哪找我们?我没有听到其他人议论这
个疑点,显然我们有一个出卖者。

  ??那个人可能是谁呢?

------------------------------------------------------------------------------------------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9 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