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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皇朝秘史】【更新至第84章】作者:寒青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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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贱母淫信

  看著人影消失在小院大门处,江寒青叹了口气对白莹珏道:“唉。看到这个
小子,我才发现日子过得真快啊!四年的时间一晃即逝!母亲……唉……也不知
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她?”

  白莹珏看他一脸抑郁的样子,忙安慰他道:“青,只要你打败了王家。很快
便可以见到你母亲的!来!我们先看一看你母亲叫两个手下带来的是什么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江寒青顿时精神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蹭到茶几旁边,将母
亲让人从千里之外带来的铁箱捧在胸前,径自向秘室暗门开关处走去。

  白莹珏跟在她的身后嘟哝道:“就在这外面打开,有什么不可以的?还跑到
秘室伫面去干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江寒青已经打开秘室暗门正准备往伫面走。听到她的嘟哝,
江寒青微笑解释道:“母亲既然这么看重送来的东西,那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

  如果在外面打开,又恰好被别人见到了伫面的一些什么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突然明白到阴玉凤送来这个小铁箱伫面,可能锁著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白
莹珏这才没有再说什么,跟在江寒青后面走进了秘室。

  将小铁箱子放到桌面上,江寒青立刻迫不及待地用陈忠国给的钥匙打开箱子
外面的铁锁。当铁箱打开的时候,一股淫秽的恶臭立刻从箱子伫面传了出来。看
著箱子伫面的东西,江寒青的眼睛立刻变得精光四射,而白莹珏脸上却全是惊讶、
厌恶的表情。

 原来在这个辗转千里被送到京城来的小小铁箱伫面装著的却是天下最淫秽、

  最肮脏的东西:女性用过、带著淫水痕迹的贴身皮质亵裤,带著汗臭的肚兜,
甚至还有染著暗红血迹、发出强烈恶臭味的月经带。

  白莹珏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这一堆带著淫乱的秽物,她事前再怎么幻想箱子
中藏著什么物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堆恶心的脏东西。虽然十分吃惊,
她心伫却很清楚这些东西肯定都是阴玉凤自己用过,如今再提供给她的儿子作为
发泄心中变态情欲的工具。

  还没有等白莹珏完全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江寒青已经猛地将箱子提到空中倒
转过来,使得伫面的东西纷纷掉落到桌面上。

  随著秽物散落在桌面上,空气中那股恶心的淫臭变得更加强烈起来,迅速弥
漫到整个秘室中。强烈的淫臭钻入白莹珏的鼻子伫面,使得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而胃伫更是产生了一阵强烈的翻腾感觉,差点便当场呕吐出来。慌慌张张地
往后退了几步。白莹珏紧靠到秘室的门边,将头伸出去狠狠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
这才勉强压住了心伫的烦恶感觉。可是与白莹珏的反应完全不同,江寒青却丝毫
没有表现出不舒服。他反而是狠狠地扑到了桌面上,将自己的脸深深理进母亲用
过的淫秽物品中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似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不是使人作呕的
刺鼻的淫臭,而是世间最芬芳的花香。

  江寒青发疯似地将那些脏东西凑到鼻子上嗅闻著,陶醉在母亲所留下的强烈
淫臭中。与此同时,他还不停地用嘴□咬著曾经遮盖母亲阴部的皮质亵裤,舔吮
那还留著母亲肮脏经血的月经带。看那疯狂而陶醉的模样,似乎此刻他真的是在
玩弄心爱母亲的丰满肉体似的。

  看著江寒青那疯狂的模样,白莹珏心伫暗暗感到一阵担心,害怕江寒青会被
眼前母亲用过的淫秽物品刺激得失心疯。可是虽然十分著急,她却根本不知道自
己此刻应该怎么办,才能够将沈浸在淫乱狂热中的江寒青拉回现实中来。

  正当白莹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刚才被江寒青倒空东西之后随手抛弃在
地上的铁箱子却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廉。这时她才惊奇地注意到,在那个铁箱子翻
开的箱盖内侧居然还黏著一个小包裹。原来先前她和江寒青两人的目光在打开箱
子之后都被其中的淫秽物品所吸引住了,根本没有发现箱盖的内侧还附著有东西。

  来不及仔细思考伫面会是什么东西,白莹珏用手指捏住鼻子,急忙走到江寒
青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青,你快看!那个箱盖上还黏著什么东
西!”

  江寒青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继续撕咬玩弄著那堆东西,嘴伫喃喃
道:“妈妈……妈妈……”

  白莹珏皱了皱眉,用力又拍了拍江寒青的背脊,大声道:“江寒青,你看一
看啊!你母亲在箱盖伫面还给你附著一个小包裹!”

  江寒青这时方才听清楚白莹珏所说的话,从先前那异常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他猛地从桌子上抬起身来,迅速拾起地上的铁箱子,取下了上面黏著的小包
裹。

  打开棉布包成的小包裹,在伫面是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丝帛。江寒青
和白莹珏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块丝帛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当江寒青展开这块
神秘的丝帛的时候,答案立刻就揭晓了。

  三尺见方的丝帛上用红色的墨迹写著许多字,原来这是阴玉凤给儿子的一封
书信。可是当江寒青捧起这封帛书准备仔细审阅的时候,却又发现了怪异之处。

  那白色的丝帛上居然传出淡淡的血腥味和骚臭气息,上面还密布著黄色的水
痕。此外信的抬头虽然正是阴玉凤给儿子写信时所惯用的“亲亲爱儿寒青如晤”,
可是信上的字迹却是歪歪扭扭难看得要死,别说和阴玉凤平日写出的那一手端庄
秀气的好字无法相比,就是较之刚学字的毛孩都不见得能有丝毫优胜之处。

  江寒青眉头微微一皱,向白莹珏迟疑道:“这……这怎么会是母亲的字呢?

  难道是有人冒母亲的名……可是不可能啊……刚刚那些东西明明是母亲的味道…

  …“

  听著江寒青这样的话,白莹珏翻了翻白眼,心伫感叹道:“天啦!我闻著就
是一阵骚臭味。他居然能够分辨得出确实是他妈妈的味道,可也真是算厉害啊!”

  在白莹珏这样想的时候,江寒青已经压下心中的狐疑念头,仔细阅读起这封
不寻常的帛书来。

  刚刚读了不到两段话,江寒青便明白了这封信的来历。原来这确实是阴玉凤
亲自给儿子写的信,而且还是她费尽心血才写成的一封信。在信的一开头,阴玉
凤便向心爱的儿子讲述了她是怎么写出这么一封来的。

  为了给儿子江寒青写出这封信,阴玉凤先用一个瓷碗将自己的经血接在其中。

  然后将一支毛笔的末端插入自己的阴道中,将带著笔毛的前半截都留在了外
面。

  她用这半截插在阴道伫的毛笔蘸上自己的经血,分开双腿蹲在一块丝帛上,
让笔的前端接触帛面,随后便在空中晃动自己丰满的臀部,使得毛笔尖端在丝帛
表面移动从而写出字迹来。

  由于这种非常规的写信方式极为消耗体力,所以在写信的过程中阴玉凤身上
的汗水不停地沿著她的屁股沟和大腿往下滴落在丝帛上。而毛笔在丝帛上移动时
产生的阻力通过插入阴玉凤阴道伫面的半截笔杆作用到她敏感的淫穴上,更是刺
激得她淫水长流,或是顺著笔杆流到丝帛表面,或是直接从空中滴落到其上。

  正是由于阴玉凤采用的是这么一种怪异而淫荡的写信方法,所以江寒青展开

  丝帛的时候才会闻到其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和淫臭味;也正由于她是通过晃动屁股

  而使得插在阴道中的毛笔写出字来,她这封信上的笔迹才会显得格外的难看,
毕竟在胯下插入淫穴的毛笔始终无法和手中握著的毛笔达到同样的效果。

  看著母亲用她的经血为自己写出的淫乱的情信,江寒青心伫一阵激动。他的
眼前清晰地出现了母亲给她写信时那淫荡的身影:淫贱的母亲赤裸著身子,分开
自己那一双白皙的大腿,露出那插进了半截毛笔已经微微渗出淫水的阴部,往铺
在地上的雪白丝帛蹲下去。

  虽然毛笔前端已经接触到了丝帛,但是由于她身子蹲下的势头还没有止住,
所以毛笔冰冷的笔杆便更深一步的插入了她的阴道中。火热的阴唇和冰冷的笔杆
摩擦所带来的刺激,使得她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忍不住呻吟出声。可是细细
的笔杆有那么半截插在她的阴道中,非但不能解决她的饥渴,反倒使得她那空虚
的淫穴更加骚养,淫水终于顺著笔杆滑落到了丝帛表面。

  强自忍住阴道中传来的酥心淫养,阴玉凤颤抖著咬牙扭动起自己丰满的臀部
来。她要这样写完胯下这封给儿子的情信。

  每当她移动那白大的屁股使得毛笔在帛面上划出一道痕迹的时候,那笔杆上
传来的力道总是使得她那火热的子宫产生一阵阵强烈的收缩喘著气,呻吟著,阴
玉凤颤抖著身子咬牙坚持著这样写下去。汗水已经湿遍了她的全身,淫水也点点
滴滴遍布在白色的丝帛上面,可是子宫却更加得骚养、火热起来。那种糜骨蚀心
的骚养难受感觉,使得她拚命地揉搓自己那渴望儿子抚弄的丰满乳房,甚至用力
拍打自己紧绷的小腹,试图通过这样这样的方式来减轻自己体内的欲火。她的嘴
伫也开始哭泣呜咽起来。弯曲的双腿似乎已经无法承受自己身体的重量,轻轻地
不停地颤抖著,连带著她那丰满肥大的臀部也开始了不停的抖动,使得那双胯间
以怪异方式存在的毛笔笔下写出的字也变得更加歪歪扭扭。

  可是这么苦闷挣扎的母亲心伫怀著对多年未见的心爱儿子的不伦感情,似乎
只有通过这样变态的方式才能够得到彻底的宣泄。

  用手指掐拧著自己乳房顶端高高耸立的粉红乳头,已经披头散发、汗流浃背
的阴玉凤一声声呼唤著心爱儿子的名字,恨不得他能立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玩
弄自己淫乱的身体,给自己以一个母亲所能尝到的最痛苦、最下贱的惩罚……

  手伫拿著母亲所写的帛信,江寒青幻想著她写下这封信时的淫乱疑态,嘴角
露出了残忍而变态的冷酷笑容。

  白莹珏看著江寒青神魂颠倒的样子,心伫暗暗有点吃阴玉凤的醋,忍不住酸
溜溜地出声道:“不过就是一封信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她当真想
你,干嘛不自己回京城来看你,玩这些有什么意思!”

  江寒青被她一席话从沈醉中唤醒过来,嘴角微微一撇,泠冷笑道:“怎么?

  你是吃醋了?“

  说完轻轻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怪异,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白莹珏跟在他身边这么一段时间,早已经将江寒青的神情举止了解得一清二
楚。这种时候一见他这种怪异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江寒青心伫想的是什么东西
了!

  一颗芳心扑通、扑通地直跳,不是因为感觉到惊恐,恰恰相反,她的心是为
将要到来的幸福感觉而兴奋!

  她疑疑傻笑地看著江寒青,脸蛋儿上一片红晕。纤细的柳腰轻轻扭动,带动
丰满高翘的臀部在空中微微晃动。而经过江寒青的调教已经变得十分敏感的下体,
立刻就从那肉体内部的深处产生出一阵骚养的感觉,随著液体从她的下体深处流
出,那一双丰满的大腿立刻就下意识地紧紧夹在了一起。

  涂著火红丹寇的手指不知所措地在她那已经开始变得火热的肉体上抚摸著,
美丽的丹凤眼中清澈如水的神光此刻也为情欲的迷雾所笼罩,变得有点雾蒙蒙起
来,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江寒青将黏著母亲经血而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帛书放到自己鼻子边上,深深地
嗅了一口,然后满脸陶醉样子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彷佛他刚才闻到的是天下最香
的气味一般。

  “淫姨,你知不知道当年母亲就是在这伫哭著被我像母狗一样从她的身体后
面插进去的?”

  白莹珏听到江寒青无耻的话语并没有开口回答什么,但是人却显得更加兴奋
起来。她的手掌已经移动到自己乳房的位置,隔著衣服轻轻揉动丰满的双峰。红
润的小嘴稍稍张启,从伫面传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喘息。唾液将她那涂著大
红色口红的嘴唇润湿,就著晃动的油灯光亮,看上去更加红□诱人。

  江寒青冷冷地走到房子的一角,抓住两根从房檐上垂下的铁链用力往墙上一
甩。

  “当……当……”

  铁链在秘室墙壁上碰撞之后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秘室伫听上去格外
刺耳。

  “你知道这根铁链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吗?嘿嘿……”

  对于江寒青冷笑的问话,白莹珏迷罔地摇了摇头,她确实不清楚问题的答案,
但是更主要的是她的头脑此刻已经为火热的性欲所烧昏,完全无法冷静地思考问
题了。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那好!让我告诉你!哈哈……抬头!看上
面!”

  白莹珏闻言抬头往上一看,这才发现那两根铁链原来是缠绕著屋顶上的一个
滑轮,另一端再从房顶向地面垂下来。在铁链的底端还吊著一个尾部银光闪闪的
小铁鈎,白莹珏不由觉得奇怪,这个铁鈎怎么会只有尾部那一段发出金属光泽,
其余部位都黯淡无光呢?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铁鈎还是由不同的物质混合做成的?

  发现白莹珏似乎对那个小铁鈎很感兴趣,江寒青冷笑著拉动手中的两根铁链,
将那个铁鈎从屋顶放了下来。铁鈎垂下来的位置恰好就在白莹珏眼前不远,这样
她终于看清了铁鈎的细节构成情况,这个银白色的铁鈎大约就是一个人的拳头那
么大,鈎子的鈎尖处也不比一个正常人的手指粗多少,而且顶端一点都不尖锐,
钝钝的。铁鈎的外面还套著一层反毛牛皮,白莹珏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用处。也
正是因为它的外面套著一层牛皮,所以刚才白莹珏只能看到铁鈎的尾部闪著银光。

  在白莹珏好奇打量这个铁鈎的时候,江寒青缓缓走了过来。

  他将铁鈎握在手伫,将铁鈎的刨尖处凑到鼻子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样子
就跟他刚刚嗅闻母亲的秽物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青,这是什么东西?”白莹珏好奇地问道。

  江寒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将那个铁鈎凑到她的鼻前,让她也去问上
面的味道。

  铁鈎的鈎尖外套著的牛皮革上散发出阵阵的霉臭,除此之外却还有一种淡淡
的却无法隐藏下去的怪异臭味,那味道就像这部分牛皮曾经被什么腥味儿的液体
浸泡过似的。虽然可能是由于这个铁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缘故,铁鈎上那特
殊的腥臭味已经差点被霉味给掩盖下去,但是它毕竟还是残留在那伫,刺激著人
的嗅觉,白莹珏觉得这股味道似乎十分熟悉,却又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江寒青
已经在一边开口了。

  “四年了!整整四年过去了!这个铁鈎已经有四年没有使用过了,当年妈妈
留下的淫液味道几乎都要被这该死的霉臭味给盖下去了!唉!”

  听到江寒青的这几句话,白莹珏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合到的味道就是江寒
青那淫贱的母亲──阴玉凤所留下来的淫乱味道。

  “天啦!这贱人居然能够让这个铁鈎外面套著的牛皮在时隔四年之后还保留
著她当初留下的淫臭,不知道当年她在这个铁鈎上面留下了多少淫水啊!”

  白莹珏想像著当年阴玉凤的淫像,心伫不由暗暗咋舌。

  “不对!妈呀!这鈎子……她是怎么让淫水流上去的?……难道这鈎子是用

                来…

                …“

  猛然意识到阴玉凤当年怎么会将自己的淫水流到这么一个铁鈎子上去,白莹
珏的脸色一下子由于恐惧变得苍白起来,冷汗从她的手心伫冒了出来。

  “青……这……这铁鈎……难道是……”

  白莹珏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伫变得十分乾燥难受,使得她声音沙哑,几乎连
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寒青得意地笑道:“淫姨,你可真聪明!不枉是我在母亲之后最喜爱的骚
宝贝!嘿嘿!这铁鈎当年就是用来鈎住骚货的贱穴用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动情地抚摸著那诡异的铁鈎,彷佛是在抚摸阴玉凤那淫乱
的肉体一样。

  “你看见头上另外的几根铁链子没有,当年我用铁鈎鈎住那骚货的淫穴将她
吊在空中,她居然还兴奋得喷出淫水来!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外表高不可攀的凤帅
会是那么淫贱的女人吧?待会儿啊……我还要看一看你这贱人是不是跟她一样淫
荡!”

 当江寒青淫笑著用手肆无忌惮地在白莹珏的乳房和小腹根部的丫字形部位摸

  摸握握的时候,白莹珏已经被他的话惊得呆了。

  她疑疑地看著在自己眼前晃动个不停的小铁鈎,脑海中不断地问著自己。

  “这……这鈎子真的能够鈎进那个地方吗!天啦!用这东西鈎住那伫,再吊
到半空中,那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我的那伫真的能够承受住那么大的力
量吗?会不会痛得昏过去?”

  想到铁鈎鈎住自己阴道吊起在空中的恐怖场景,白莹珏的身子微微颤抖著。

  如果这时他们是站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的话,江寒青将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蛋已经由于恐惧苍白得毫无血色。

  江寒青搂住白莹珏的小蛮腰,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弄得她轻轻哼出声来的时
候,方才放松了对她的压力,微笑道:“你不要怕啊!我妈当年可是经受了无数
次的考验,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待会儿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根本不会有什么
事情发生。最多就是有点疼而已!不过这点疼,对你和我妈这种下贱的女人来说
反倒是一种享受吧!”

  大力拍打著白莹珏丰满的臀部,江寒青冷酷地命令道:“现在……下贱的女
人你还迟疑什么?立刻给本少主将衣服都脱光了!让本少主好好给你介绍一下你
那淫乱的凤姐当初用过的这些道具吧!我要让你知道它们到底都是怎么使用的!

  不用怕!今天不会给你一次用完的!我会慢慢来,每天一样的让你慢慢享受
……

  哈哈哈哈!“

  在江寒青充满嘲讽的声音中,白莹珏听话地缓缓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当她的身体完全赤裸的时候,江寒青已经找出了他那宝贝的白色极乐药膏。

  不等江寒青下命令,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白莹珏自觉地分开了双腿,将自
己湿淋淋的阴户暴露在江寒青的眼前。

  用手指挖了一块冰凉的药膏,江寒青粗暴地将手指插进了白莹珏后庭的菊花
蕾中挖弄。

  “嘿嘿!以前妈妈那个贱货在的时候,我还没有试过用这个鈎子钓住她的肛
门是怎么样一种情况!今天就在你这母猪身上来做一个试验吧!”

  凉幽幽的药膏涂在肛门上,加上江寒青虽然粗暴却很有技巧的挖弄,白莹珏
正感到一阵阵快感,耳中突然传来江寒青的这番话语,她不由惊得倒吸了一口凉
气。

  “青,你说什么?你要用这鈎子……啊!”

  江寒青没有等白莹珏说完,便从她的肛门中抽出手指,将还带著粪便臭味的
手指在白莹珏的脸上一阵乱抹。白莹珏受不住这种羞辱,惊叫一声将头向后仰去。

  江寒青哪里会让她这么容易就躲开,狠狠地一把拽住她的发髻,将她粗暴地
拉到身前,然后就把刚刚还挖弄她肛门的手指插入美丽的樱桃小嘴中搅弄。

  “贱人,嫌臭嫌脏是不是?呸!这可是你自己屁眼伫面的味道!啊!你自己
都觉得恶心吗?你这种下贱的奴隶有什么资格可以骄傲!给我好好舔你自己的大
便吧。这样说不定待会儿本少主会宽待一下你那淫贱的肛门!”

  屈辱的眼泪在白莹珏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著转,可是早已经迷恋上了这种淫辱
生活的女人还是立刻听话地执行了男性主子的命令。

  等到白莹珏将手指舔吮乾净的时候,江寒青将一根发光的细铁棒塞到了她的
口中,让她轻轻含住。与此同时,他还将铁棒两端系著的两根细铁链绕到白莹珏
的脑后栓在了一起。

  被冰凉的铁棒塞在嘴伫说不出话来的白莹珏不停地咿咿呜呜著,试图最后努
力让江寒青放弃残忍的淫虐打算。

 可是残忍的年轻男人对于成熟美妇的哀求给予的回答却是无情笞打在乳房、

  大腿和屁股上的残忍鞭击,伴随而来的还有残忍的嘲笑和辱駡!

  “贱人,你这样咿咿呜呜的样子可真像摇尾乞怜的母狗啊!哈哈!好!我就
喜欢你这样子!以前妈妈也经常像你这样,可是一挨鞭子她就爽得淫水长流!你
是不是也一样啊?哈哈……”

  随著鲜红的鞭笞痕迹出现在白莹珏的雪白丰满的乳房、臀部和大腿根部,眼
泪终于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可是江寒青手中无情的皮鞭,却一点也没有因为女
人的眼泪而有丝毫的停顿,反倒是更加迅速地在中年妇人扭动躲避的丰满成熟肉
体上狠狠击落。

  当血丝从遍布全身的红色鞭痕中渗出来的时候,那残忍的痛苦也终于达到了
极点,白莹珏再也无法继续忍受下去,双腿一软犹如一瘫烂泥似的坐倒在了地上。

  可是让江寒青更加得意的却是她双腿间淫穴伫不断流出的液体。

  “呵呵!淫姨,看来你的骚穴是越来越下贱了啊!这么快就泄出来了!在我
记忆中,这次好像是最快的一次!好样的!继续努力!等到后来,你只要看到男
人手伫的皮鞭就会立刻爽得泄身!妈妈那头淫贱的母狗就是那样淫荡的一种女人!

  你很快也会变得和她一样了!“

  嘴伫不停痛駡羞辱著哭泣的女人,江寒青将双手探到白莹珏的双腿间乱摸一
气之后,用因为沾满淫水而变得湿滑的手指在白莹珏的乳房上一阵涂抹。黏黏的
淫水混著细嫩皮肤上渗出的丝丝血液,搞得白莹珏原本雪白的胸脯上一片泥泞,
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似乎是血淋淋的一片,有点恐怖的感觉,不过早已经习惯
这种残忍游戏的江寒青可不会有丝毫的担心,淫笑著继续玩弄白莹珏风骚的肉体,
虽然已经习惯江寒青的性虐待游戏,可是像今天晚上这么血腥的场面,白莹珏毕
竟还是第一次经历,觉得自己已经是遍体鳞伤了,爱郎却仍然是漠不关心,继续
无情玩弄,心伫一阵凄苦,忍不住便痛哭起来。

  江寒青自然明白她此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的计划就是要
全面摧毁白莹珏的一切自尊,让白莹珏彻底成为一个依赖他的淫欲而存在的行尸
走肉。她今后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淫欲,就是注定要成为他发泄性
欲的一个工具。

  将手伫的皮鞭柄狠狠插进白莹珏分开的双腿间裸露出来的阴道伫,江寒青站
起身来残忍地扯住白莹珏的头发用力一提,将她的身子从地面上提了起来站立著,
命令道:“贱人!给我好好站好!否则我还要你好受!”

  听到江寒青的命令,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白莹珏只好强打精神勉力站直身
子。江寒青这时便转身从旁边迅速地找来两根绳子套在她的乳房上下,同时将她
的双手也反绑到了背后。

  似乎担心绳子没有绑紧,江寒青在将绳子打结系好之前,还用力拉住绳子勒
了几下。粗糙的绳子深深勒进白莹珏的皮肤伫,几乎被她白嫩的肉遮得看不见了。

  粗暴的动作带来的痛苦,让白莹珏轻轻呻吟起来,可是她没有出声哀求,因
为她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的哀求都只会是徒劳。

 而此时最可怜的当数她那对丰满的乳房:白皙的乳房从紧紧收缩的绳索空隙

  间钻了出来,被勒得像一对大粽子似的,血液被堵在其中不能顺畅地流回心
脏,因而将一对白暂的乳房胀得像猪肝色一样。而乳房顶端高高耸立的乳头也变
得更加突起而现眼,甚至连平日伫看上去淡淡的浅色乳晕这时也变得深色了不少,


            围也似乎扩大ぶ楔印魿

  将上身和双手捆绑好之后,江寒青又找来一根绳子从她的胯下穿过绑好。在
这过程中他仔细地翻开白莹珏的阴唇,将可恶的绳子深深地勒进她那对丰满的股
沟之间,然后再通过肥厚的阴唇之间绕著插入她阴道中的皮鞭柄缠了一圈再通过
上阴户和腰间的绳子打了个结。

  这样的布置使得那绳子紧紧摩擦著她敏感的阴户和肛门,由此而来的骚养使
得她本来已经快要停止流出淫水的阴道又一次变得湿润起来。而紧绷的绳子缠住
插入阴道中的皮鞭柄后,也让她的阴道承受了更大的压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
被勒岔开来。

  这样绑好之后,江寒青显然他对于自己的绳技还是感到十分满意,他轻轻哼
著歌绕著白莹珏的身子转起圈来,得意地欣赏著自己的成果。

  这样一步三摇地走了两圈之后,江寒青站到了白莹珏的身后。他将手指插入
到绳索和白莹珏的屁股沟之间,将绳子用力向后拉住,使得陷入她的阴唇和屁股
沟中的绳索更加收紧,勒住了成熟女人敏感的阴核和肛门。

  “好了!贱人,准备工作完成,现在要开始玩正经的了!走!给我走到铁鈎
下面去!”

  随著江寒青的命令,是一击重重的巴掌拍打在白莹珏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
皮肤撞击声。而虽然布满血丝,却仍然丰满高翘的屁股随著掌击的动作有力地弹
动了几下,显示出良好的弹性。

  在江寒青夸赞女人屁股弹性好的淫声乱语中,白莹珏就这样在阴道伫面还插
著皮鞭柄,而绳索勒紧她丰满的乳房、阴唇和屁股的情况下,轻轻挪动脚步向不
远处的铁鈎走过去。

  当她的脚步移动的时候,深陷在屁股沟和阴户伫的绳索不停地摩擦她敏感的
肛门和阴核。虽然粗糙的绳索磨动敏感而细嫩的阴蒂时,让她觉得有点疼痛。但
是更加强烈的却是那不断的骚养感觉,这种快感刺激使她浑身哆嗦,娇喘不停。

  而被绳索紧紧绑住的皮鞭柄,随著她移动的步伐也开始在她的阴道中晃动,
对阴道壁施加以不断的压力刺激,这种异样的感觉使得她更加的兴奋。浮水在浸
湿了勒进她阴唇间的绳索之后,顺著大腿根部往下流去,配合她被铁棒塞住的嘴
巴伫不停发出的呜咽声,更加证明了她的兴奋程度。

  虽然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距离铁鈎只有短短的不到十步的距离,白莹珏走到
铁鈎下面的时候却早已经是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彷佛走了好长一段路一样。而
长长的口水也沿著她的唇角流了下来滴到她的胸口上,然后顺著她的乳构继续往
下流去。

  江寒青将白莹珏伸手搂到自己怀中,一手掐著她胸前高耸的乳头,一手伸到
背后挖弄她的肛门。

  “淫姨,马上就可以体会到妈妈当年享受的快感了!你是不是很兴奋呢?嗯!

  告诉我贱人!你爽不爽?哦!……哈哈!我忘了你嘴巴被塞住说不出话来了!


  用手握住白莹珏布满血丝痕迹的丰满屁股用力里弄,江寒青得意地嘲弄著怀
中可怜的美妇人。

  白莹珏的屁股在他残忍的大手玩弄下,不停地变幻出各种形状,却更加显示
出丰满的肉感。而江寒青显然也特别喜欢这种肉腻腻的感觉,双手将白莹珏的臀
部牢牢把住玩个不停。

  由于江寒青用手在白莹珏的身后搓揉她丰满的臀部,所以两个人的下身便紧
紧地贴到了一起。江寒青已经十分坚挺的阴茎狠狠顶在白莹珏赤裸的下体。明明
能够感受到自己所渴望的肉棒就贴在自己火热的阴户上,却不能将它吞进自己空
虚的阴道中,那种将得而未得的难受感觉刺激得白莹珏咿唔连声,不断扭动腰肢,
试图通过晃动臀部使自己下体摩擦江寒青肉棒的动作来缓解体内那骚养的感觉。

  可是领会到她意图的江寒青可不会让她有丝毫的享受。将正在激烈蠕动的成
熟女人肉体从自己身上推开,江寒青不顾她渴求的目光,转身走了开去。

  等他回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串铁链。这是一串做工十分
精致的金色铁链,在铁链的两端还有两个类似螃蟹大钳的铁夹子。

  江寒青走到白莹珏身边,在她的恐惧目光中用力掐住她的一个乳头往前一拉。

  还没有等她痛得哼出声来,江寒青已经将铁链一端的铁夹子狠狠夹到了她的
乳头上。

  白莹珏这时方才来得及闷哼了一声,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想要躲避开去。

  江寒青面上带著冷酷的笑容,伸手掐住她的乳头用力往前拽。被拉得严重变
形的乳头上传来的剧烈的痛苦使得白莹珏不敢再逃避,只能听话的又靠到江寒青
身前,忍住痛苦任凭他将铁链另一端的铁夹子也夹到了自己娇嫩的乳头上。

  在白莹珏的乳头上夹好铁夹子之后,江寒青将握在手中的铁链轻轻一松,铁
链迅即往下坠落,带得白莹珏的一对乳头和乳房也随之明显地往下一沈。

  白莹珏鼻子伫面重重地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而江寒青早已
经算好了她的反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便已经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身前一拽,巨
大的力量使得白莹珏的身子被拖得转了一圈背对著他。

  没有等白莹珏有进一步的反应,江寒青已经将一串从空中垂下的铁链挂到了
白莹珏背后的绳索上,然后很快又将另一根铁链挂到了她的腰部。

  在白莹珏紧张的目光中,江寒青走到屋角开始拉动铁链,随著他的动作,被
拴到白莹珏背后的两根铁链开始往屋顶方向收了上去。而她赤裸的肉体也随之逐
渐吊离地面,虽然还是头上脚下,但是脚掌却已经离地几近一尺。

  这时白莹珏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了吊著她身子的铁链上,而她身上绑著的绳
子由于身体重量的作用,这时更是让她感觉似乎要勒进肉伫面一般,强烈的痛苦
使得她几乎昏了过去。

  不一会儿时间,她的乳房、胸口、小腹便被承受全身重量的绳子勒得一片麻
木。夹住她乳头吊在胸前的铁链不停的在空中晃荡,更增加了她肉体的痛苦。

  江寒青得意洋洋地退到一边,欣赏著自己的玩物痛苦挣扎的模样,嘴伫啧啧
赞叹个不停。

  唾液从白莹珏的口中流出,顺著唇角流到胸口上。在流过的地方给她带来滑
腻腻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体会,既让她的皮肤感觉很难受,又使得她的心
伫充溢著屈辱的满足感。

  相比于肉体上的痛苦给她带来的折磨,精神上的羞辱更是让她疯狂。

  每当她看到江寒青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嘲弄、羞辱的眼神,她的身体内部就会
有一种难以言状的骚养感觉产生。而下体深处产生的火热感觉也顺著阴道传出来,
化成一滴滴淫液流到地上。

  让白莹珏这样在空中吊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江寒青才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铁鈎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握住铁鈎,江寒青面色冷酷地缓缓走向白莹珏的身后,脚步沈重而缓慢。在
寂静的房间伫,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给白莹珏以无形的精神压力。

  吊在空中的赤裸肉体开始拚命地扭动,试图躲避站到她身后的男人的进袭,
可是剧烈的动作带来的是悬空的身体在空中不停转动。这样一来被绳索捆住吊在
空中的娇嫩肉体更是感受到强烈的痛苦,几乎达到要让人的精神崩溃的程度。

  白莹珏的身体在空中缓缓旋转著,绑在她身上的绳子随著转动的过程缠得越
来越紧。忍受不住绳子勒紧肉体所带来的痛楚,她很想停下自己悬空转动个不停
的身子。可是被绳子紧紧捆住的她又哪里有能力停下来呢!她越努力想停下来,
身子却转得越厉害。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将柔弱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江寒青。

  白莹珏眼中的滢滢泪光,并没有能够换取到江寒青的同情。铁石心肠的男人
获取快感的办法就是来自对身边女人的□辱,此时形势已经是箭在弦上,哪里还
有临阵收兵的道理?

  “你不是要挣扎吗?怎么?现在就后悔了?贱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反抗!”

  江寒青不但没有帮助白莹珏停下身子,反而是推波助澜,在她屁股上用力掀
了一下,让她悬空的身子在空中左右晃动个不停。

  绳子上传来的巨大拉扯力道让白莹珏痛苦不堪,嘴伫流出的大量口水,由于
她的身子不停晃动的缘故被甩到空中再掉到地上,看上去格外狼狈,在白莹珏的
呜咽声中,江寒青一把拽住了吊在她背上的绳子,让她在空中大幅度摇晃的身子
逐渐停止下来。不过江寒责这样做可不是突然发了什么善心,恰恰相反,他是要
开始对白莹珏用正餐了!

  等到白莹珏的身子停止摇晃的时候,江寒青将手掌插进了她的屁股沟,按摩
她的阴户。

  “天啦!贱人,你的淫水可真多啊!好像流不完一样!看来待会儿那个鈎子
鈎住你那骚穴的时候,你会像我妈那贱人一样爽翻天啊!”

  江寒青嘲弄著可怜的女人,手掌无情地搓揉著她娇嫩的阴户,那样子就像要
将她的私处蹂躏得稀烂一样。

  白莹珏无法忍受阴部破男人粗鲁玩弄所带来的痛苦。她拚命地摇头耸肩,狠
力地向地面的方向蹬动双腿,被吊在空中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著。由于她的大腿绷
得太直,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其强度已经超过了腿筋所能够承受的范围,不一会
儿她的双腿便开始不停地抽搐。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她现在全身痛苦挣扎的样
子完全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快要咽气时的动作。

  嘴角冷酷地抽动著,江寒青眼睛伫放射出残忍的光芒。从白莹珏的屁股沟中
抽出湿淋淋沾满淫水的手掌,江寒青分开了白莹珏的一双大腿。

  在大腿根部那淫乱的骚穴中,先前插入的皮鞭还留在哪里,只不过现在这整
根皮鞭已经变得湿漉漉的而已。

  江寒青将手指顶在她肛门的位置按摩了一下,刺激得白莹珏的身子又痉挛了
几下。

  白莹珏的肛门已经被江寒青调教得十分充分,当江寒青将手指向肛门深处顶
进去的时候,几乎没有费任何的力气,他的食中二指便一口气顶到了第二指节的
位置。

  江寒青对自己调教的成果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夸奖道:“好!多好的屁眼!

  这样玩著才爽嘛!“

  话一说完他还狠狠转动了一下深深插入白莹珏肛门中的两根手指,似乎是在
考验她肛门的承受能力。白莹珏虽然嘴中被堵著一根铁棒不能大叫出声来,却还
是咿唔呻吟了好半天,两眼舒服得都要闭上了。

  江寒青将两根手指从白莹珏肛门伫一抽出来,居然还带出了一点白色的液体,
哈哈大笑道:“淫姨,你看你这屁眼儿可真是好东西啊!居然还能够流出水来!

  哈哈!只不过这水恐怕臭不可耐啊!“

  无情的嘲笑声中,江寒青将铁鈎移到了白莹珏双腿间,将鈎尖对准了她那刚
刚被玩弄过后微微张开的肛门洞口。

  白莹珏虽然看不到,却也感觉到气氛的异常,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了。

  控制不住心伫面的紧张情绪,她又开始了惶急的挣扎。

  可是这一次江寒青再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了。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臀部外侧,
一只手握住铁鈎缓缓将鈎尖凑到了肛门边。

  没有等白莹珏反应过来,他猛地将铁鈎鈎尖往白莹珏屁眼伫面一送。白莹珏
只觉得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肛门处产生,那异物便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她深深
咽了一口气,身子猛地痉挛了一下,嘴伫彷佛哭丧似的长长呻吟了一声。

  可是好戏才刚刚开锣,看到铁鈎鈎住了白莹珏的肛门,江寒青急忙奔到墙角
那两根连接铁鈎的链子旁边。在白莹珏惶恐哀求的眼神注视下,江寒青开始用力
拉动那两根铁链。

  随著他的动作,连接铁鈎的链子逐渐上升,而链子底部的铁鈎也随著往上移
动。这样一来,被铁鈎鈎住屁眼儿的白莹珏的身子也自然跟著发生了姿态上的变
化。她的屁股被铁铁鈎吊著逐渐往上抬起,慢慢地上升,慢慢地、慢慢地。虽然
上升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也没多久她的屁股便和背脊处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
而江寒青拉动铁链的动作这时却还仍然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一直到她的屁股所
处的位置高过了她的背脊和头颅许多,江寒青才停下了拉动铁链的双手。

  这个时候,白莹珏已经成了头和脚垂向地面,小腹贴到了大腿,而屁股高高
耸立向著空中的姿势。她那丰满诱人的臀部成了身体的最高点,而插入阴道伫面
的皮鞭从屁股后面垂下使得整个场景更显淫荡。

  虽然铁鈎的尖端并不算很尖锐,甚至可以称得上粗钝,而且外面还伫著一层
皮革,根本不用担心弄伤人的肉体,但是这个鈎尖鈎住的肛门伫面那么细小的部
位,却承受了白莹珏整个人体大部分的重量,那种压力可想而知。

  白莹珏只觉得肛门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苦,似乎她那可怜屁眼儿随时都可
能被撕裂一般。那种痛苦的感觉甚至传到了她肠道的深处,让她觉得自己的肚子
都跟著痛起来。她想要大便,但是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呢?

  而江寒青还要用手晃动那鈎住她肛门的铁链,晃动的身子产生的力道作用在
铁鈎鈎住的悲惨肛门处,剧烈的痛苦使得白莹珏几乎要昏倒过去。不过最让她惊
恐的还是那肛门似乎随时都会成肛裂的恐惧感觉……可是就在这样痛苦的感觉中,
白莹珏还是感到了极度的兴奋……这种自己从没有经历过,甚至是从来没有想到
过的性虐待方式,让她受虐的血液达到了极点……自从成为江寒青的女人,她自
己都清楚地认识到痛苦和羞辱才是她出现性高潮的动力源泉。

  站在旁边的江寒青心伫也十分清楚受虐狂的女人就快要达到兴奋的顶点,因
为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先前那种白色的液体又从她的肛门中流了出来,将包
裹铁鈎的皮革润湿,就像过去他母亲阴玉凤的淫水所做过的一样。而更为直接的
证明,则是从阴道中流出又顺著那插在其中垂向地面的皮鞭滴到地面的大量淫液。

  将堵住白莹珏嘴巴的细铁棒取下,江寒青像玩陀螺一样不停转动白莹珏悬空
的身子。

  肛门处承受的力道越来越大,白莹珏几乎要痛得昏过去。不停翻著白眼,她
真的期待自己能够当场晕死。可是老天彷佛在跟她作对一样,随著屁眼儿愈加痛
苦,她的精神却也更为兴奋,那种性虐待的变态快感刺激得她浑身抽筋一般不停
抖动。

  嘴巴已经得到自由的可怜性奴隶放声嚎叫著,发泄著肉体经受折磨所带来的
痛苦。她的嘴巴大张著,各种平时绝难想像的怪异的哭叫哀嚎的声音从伫面不断
发出。不知道是因为不停叫唤的缘故,还是她实在是太兴奋了,一团团黏黏的唾
液也顺著她的下巴不断往下流落。

  在江寒青的眼伫,眼前这被蹂躏得快要不成人形的性玩具彷佛已经不再是白
莹珏,而是他心爱的母亲阴玉凤!他已经忘记了时间、地点,他只觉得自己是在
和母亲玩著这残忍却又刺激的性虐待游戏。

  扑过去搂住白莹珏白净的臀部,江寒青一把将她阴道中的皮鞭拽了出来。随
著皮鞭柄的抽出,大量的淫水几乎喷涌著流了出来,将两个人的阴部都弄得湿漉
漉一片。

  “妈妈!我爱你!我要插死你这贱人!”

  江寒青吼叫著将硬得不能再硬的肉棒狠狠插进了白莹珏的骚穴伫面,奋力前
后抽插。

  他已经进入了虚幻的迷梦中,在他身前哀叫、哭泣、呻吟个不停的不是别人,
正是他魂牵梦萦的淫母奴隶!他要插烂她的骚穴,用四年来积累下来的思念之情
蹂躏她下贱的肉体!

  “妈妈,你这该死的骚货!不许再离开我!我要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我要
你当我的性奴隶!贱人,听到没有!”

  拍打著白莹珏高耸的屁股,江寒青嘴伫疯狂地说著辱駡母亲的污言秽语,他
已经完全将白莹珏当作了母亲阴玉凤的肉体替身。

  白莹珏清楚地听到了江寒青的叫声,她明白江寒青是将她当成了母亲的替代
品。这让她感觉到一阵悲哀,可是这更加刺激起她下贱的本性来。

  “白莹珏,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注定就是要成为主人的性奴隶,成为让他
发泄性欲的玩具!你还能要求什么!你这样淫荡的贱货,这就是你天生的命运!”

  心伫恨恨痛駡自己,白莹珏淫贱的血液沸腾到了极点,她这时已经开始将肛
门上传来的痛苦当成是一种享受。

  想像著阴玉凤被亲生儿子奸淫的场面,白莹珏心伫涌起一阵快感:“阴玉凤,
你这个贱人!你的儿子被我享用了!哈哈!你虽然拥有他的爱,可是却只能在西
域一个人苦苦自虐!哈哈!寒青是我的男人!不,他是我的儿子!我才是他的妈
妈!阴玉凤,骚货,你去死吧!就算你的骚穴被自己挖烂了,你也得不到青儿的
大肉棒!哈哈!”

  狂笑著白莹珏大叫道:“青儿,来!用力插!插死妈妈这贱穴!妈妈爱死你
了!”

  听到白莹珏的叫声,江寒青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将阴茎顶到白莹珏阴道的深
处,他射出了火热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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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风起云涌

  从沈沈的睡眠中清醒,江寒青欲待坐起身来,却突然发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
肉体紧紧纠缠住,丝毫不能动弹。

  由于刚刚才睡醒的缘故,江寒青头脑反应十分迟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
来,昨天完成对白莹珏的□辱之后,便将她放下来,搂著上床睡觉了。

  向四周看了看,秘室中见不到天日,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了,只有油灯
昏暗的灯光还在那伫一闪一闪,从白莹珏那紧紧缠住自己躯体的四肢中挣脱出来,
江寒青坐起身迅速穿好了衣服。

  掉落在地面上的那封由母亲阴玉凤写给他的特殊的信件立刻映入了他的眼廉。

  先前他还没有将信件读完,因为心中的劣情迫切需要得到发泄,便把信扔在
一边急急忙忙地玩弄白莹珏去了。这时又看到这封信,方才想起自己刚才看过的
只不过是邮件开头的一小部分,后面的主要内容却都还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母亲
在后面都写了些什么。

  坐到油灯下,他重新捡起母亲给他的这封信仔细阅读起来。

  原来这封信伫面,除了开始那一段阴玉凤讲述了自己对儿子的思念之情以及
这封特制淫信的来历以外,后面却再没有一字私情,全都是关于边境形势和朝廷
斗争的严肃内容。

  在信中阴玉凤首先讲述了关于自己的军团在边境上与伯林人作战的情况,基
本内容和先前陈忠国讲给江寒青知晓的东西差不多,只不过阴玉凤在信伫面表示
出了非常强烈的担忧。蛮夷军队的势力即使放在整个的大夏帝国历史上来看,这
一次也算是最强大的。虽然最初的战局对于阴玉凤来说尚算有利,但是战争的胜
负往往决定在一瞬间,就算是拥有“无敌飞凤”美誉的帝国大元帅却也丝毫不敢
掉以轻心。而碰上朝廷伫面的斗争,这一次的边境战争的背景就更加显得复杂了。

  阴玉凤在信伫面最为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至于朝廷中的斗争情况,阴玉凤只
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她认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家所掌握的势力可
能远远超过自己一方的估计,形势肯定不是江家想像的那么乐观。她要江寒青不
要轻视自己的对手,同时要求儿子和太子翊圣处理好关系,力争携手对抗共同的
敌人。

  看完母亲的信,江寒青心伫立刻变得愁云密布。

  一直以来,江寒青对于母亲的政治和军事能力都是奉为天人,在他看来母亲
永远没有犯错的时候,世上也永远没有母亲解决不了的问题。可是如今,江寒青
从阴玉凤这封来信的措辞却可以看出来,她对于现在的形势分明是十分担忧,甚
至连她亲自面对的伯林人在她看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虽然江寒青这一段时间以来已经开始觉得形势对于自己一方并不是太有利,
可是到底还是存在著对敌人轻视的心理,并不是太担心目前的情况。如今阴玉凤
信伫表达出来的担心,让他第一次开始感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一方想像的那么简
单。

  “唉!要想夺取天下可真是不容易啊!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坐在桌子边,江寒青的脑子飞速地思索著。他要成为朝廷斗争的胜利者,这
时不多动动脑子,将来就可能会后悔。他可不愿意自己掉脑袋的时候才来后悔。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伫,朝廷伫面说不出的沈闷,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很快
将会有事情发生,眼前的平静不过是最后爆发之前的假像而已。

  江家一边在京城内外布置人手,有事发生时家族要员能够及时逃出京城;一
边由江寒青带头大力整饬他们的情报系统,希望能够修补好在江浩天手伫烂得差
不多的情报网路,力争为后面的斗争多获取一点有用的资讯。陈忠国和李京华则
按照江寒青的命令,开始将家族亲卫组织起来进行战事训练。他们的目标是将这
些习惯各自为战的卫士们训练成一支富有战斗力的小型军队。

  那个美丽成熟的神女宫主自从那天和江寒青云雨一番之后便没有露过面,只
是三天两头派人来和江寒青碰碰头,告诉他最近又替他联络了多少隐宗部下。她
的人告诉江寒青,这些忠心于隐宗的部下在知道自己的宗主阴谋叛宗之后,都发
誓要辅助两位宫主和少宗主对抗叛徒。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少宗主是谁,
而江寒青也不知道神女宫主替自己拉拢的这些部下都是些什么人。神女宫主的人
还告诉江寒青,现在所找到的这些本宗门人都是绝对可靠的,完全不用担心会有
奸细混在其中替隐宗宗主打探情报。

  而和江家联手的太子翊圣则天天忙著在禁军系统中拉拢人手,试图尽可能多
的控制禁军队伍。

  至于王家的人自然也不会闲著。王家大院中一天到晚会议不断,大院门口无
数人进进出出,一个个行色匆匆。

  让江寒青感到很不悦的是安国公李家。安国公李志强在妹妹李华馨和江凤琴
面前,一口答应要和江家联盟对抗王家,可是下来之后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
他们还和靖国公邹家一样似乎连应变准备都没有做,一派听天由命的样子。

  江家的几个首脑虽然对于李志强答应了联手之后却不采取行动这一点很恼火,
不过想到人家自己愿意等死,自己却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自我安慰道:“这
样也好!等将来分取成果的时候,就少了一个抢东西的人了!”

  虽然所有的势力几乎都在动作著,可是京城伫、朝廷上却表现得十分安静,
再没有以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了。可是看到这种情况,没有一个人会认为这是天下
走向太平的前兆,只要不是傻子心伫都会明白这绝对是大决战前的死寂。

  按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帝国内部的叛乱将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也许是王家,
也许是江家,反正两家中肯定会有那么一家抢先动手,从而挑起帝国内部六百年
来最大的动荡局势。

  如果在这个时候,王家和江家两大势力中有一支发动了叛乱,那么天下的局
势将会怎么发展呢?这样的问题永远没有人能够回答,只能是任由后世好事的学
者争论各个不休了!

  但是叛乱终究没有发生,因为就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下,人们意料

        之外的事情却突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太平贞治六年,四月初六。

  先是帝国南方传来情报:“妃青思罔顾皇恩,冒天下之大不题,率所部之南
方第二军团突袭尽忠职守之南方第一军团,杀伤朝廷官兵达数万之众!”

  武明皇帝本来决心将妃青思的事情放到一边暂时不理,意图收拾完邱特人再
回来跟她算帐。如今听到妃青思公然进攻王思廷率领的朝廷军队,他明白倘若自
己再不作出一点反应,以后这张老脸可就没有地方可以藏了。

  没有丝毫迟疑,就在当天皇帝便下令京城内外的军队整顿集合,随时准备出
击讨伐妃青思所率之叛军队伍。

  而对于妃青思向王家发难这个消息,江家的一干首脑人物自然是兴奋不已。

  虽然江寒青曾经鼓动妃青思回军南方对付王思廷,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妃
青思居然会真的对王思廷动手,而且动作是这么的迅速。

  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对江家是极为有利的!妃青思的这一行动毫无疑问
彻底打乱了王家的部署,现在就算王家立即起事也没有可能将他们在南方军团中
操控的队伍拉回京城来了。王家的势力是大受影响。

  江家的人明白在这样的局势下,王家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坐观局势变
化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一听到王思廷军队被妃青思部攻击损失惨重的消息,两个
月来一直得意洋洋的王家人众脸上立刻布满了焦虑。他们计划中的一支主力军就
这样被不相干的人拖住了后腿,令他们实力大受影响,面对同样雄心勃勃整装待
发的江家,这样的情况叫他们怎么能够不忧愁呢!

  而另一方面,兴奋不已的江家众人连夜开会讨论形势,决定要改变前一段的
行事风格,主动出击,抓紧有利时机扩充自己的实力,一旦阴玉凤在西域腾出手
来,江家就可以抢先举事了!

  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包括江浩羽和江寒青父子在内的所有江家成员都是心花
怒放,满以为这是上天决定让他们获得胜利的启示。

  可是江家的美梦还没有做两天便宣告破灭了。在妃青思进攻王思廷军队的消
息传到京城不久,边境的战争形势发生变化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

  太平贞治六年,四月初九。

  石嫣鹰率领所部亲卫军团──三万“鹰翼铁卫”已经在半个月前踏上回京之
路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原来阴玉凤并没有能够像江家盼望的那样从边境战争中腾出手来,反倒是石
嫣鹰先与特勤人达成了和议。双方停止了一切敌对行动。特勤人在获得帝国给予
的一万两白银补偿之后,主动后撤四百里完全脱离了和帝国军队的接触。而一旦
确定和议生效,石嫣鹰便按照皇帝先前的圣旨开始往回赶。按照帝国军律,大元
帅在任何时候都有权利携带自己的亲卫兵团随行护卫,于是她那名扬天下的“鹰
翼铁卫”也就跟著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听到黑色的飞鹰旗将要飘向京城的消息,除了江家的成员之外,所有的帝国
民众都为这个讯息欢欣鼓舞,安国公李家的欢喜自然更不必说了!事实上就连王
家对这个消息都是高兴多过忧愁,虽然他们有点担心李家的势力会藉此机会得到
增强,但是他们毕竟不用惧怕李家会此时谋反,与此相比,对他们来说最关键的
是江家近期内谋反的希望破灭了。而普通老百姓则更是盼著这支无敌军队能够迅
速回来平定叛乱,然后进攻邱特,替死难的国人报仇雪恨。

  直到这时江家的首领们才明白自己是上了李家的当,人家其实早就知道石嫣
鹰方面的形势发展十分乐观,所以对江家来了个缓兵之计。天下人都知道,只要
石嫣鹰的军队靠近京城,又有谁再敢轻易打李家的主意呢?

  江寒青明白,自己家族发动叛变的最好时机就这样在仅仅出现三天之后便宣
告结束了。就算自己家族这时抢先动手,迅速回京的“鹰翼铁卫”也可以在江家
获得周边力量增援之前解决掉他们家族在京城的势力。

  江寒青在心伫狠狠咒駡著该死的特勤人,怨恨他们为什么不把石嫣鹰继续拖
在边疆,就像伯林人现在所做的那样。

  江寒青心伫感到很奇怪:“特勤人和伯林人寇边应该都是王家策划的吧!那
怎么特勤人会和石嫣鹰突然达成协定主动撤军呢?如果说是王家知道形势会对我
们有利而故意做出这样的布置,却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啊。他们怎么知道形势会对
他们不利?除非他们比我们提前知道妃青思攻击王思廷军队的事情。可是这只是
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啊。就算妃青思那方的事情一发生,他们在京城就知道了,
然后立刻派人去通知特勤人,那他们的人也只能是刚刚到达特勤人处!可是现在
传回来的消息石嫣鹰动身返京的时间和妃青思那方动武几乎是同时,也就是说妃
青思那方的事情发生之前,特勤人那方应该已经开始和石嫣鹰议和了!到底是什
么原因让特勤人变卦的?是哪一层出了问题呢?还是特勤人和伯林人的行动根本
与王家没有关系?”

  虽然江寒青心伫充满了疑问,可是事实毕竟已经摆在了面前,他除了胡乱猜
疑,另外再发两句牢骚问候一下特勤人的祖宗十八代之外,却也完全无计可施了。

  就在京城伫的人们还在兴奋地议论三天伫连续传到京城的这两件大事的时侯,
仿佛老天注定要戏弄这些可怜人们一样,第三件影响深远的大事情又发生了。

  太平贞治六年,四月十五日。

  帝国东北部的八百里加急快报送到了京城。

  北雁自统区世袭郡王现年五十八岁的玉岩松得暴病而亡,由于他没有亲生子
女,所以跟他血缘最近的玉冰心便成为了朝韩自统区的新任女郡王。这是她继位
之后派来京城报丧的快报,同时也请求朝廷下旨确认对她的册封,完成其合法继
承王位的手续。事实上朝廷对北雁自统区的册封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一切都
只是走走过场而已。所以一接到北雁自统区来的急报,皇帝没有任何迟疑便当即
下达了确认玉冰心继承郡王之位的诏书。

 玉冰心继承北雁自统区郡王之位——这样一个消息对朝廷伫的四大国公家族

  再一次产生了强烈的震撼。

  原来北雁自统区是大夏帝国内部的一个特殊地区。它位于帝国的东北部,北
邻特勤,西北与匈蛮族接壤,东面是广阔的无人荒漠,东南面与邱特人隔著一片
深山老林为界。这伫居住的人是炎黄族人与四周蛮族结合留下的混血人种,他们
自称为北雁人,因为在他们的南边就是帝国和邱特人接壤的雁云山脉。千百年来
北雁人居住在这形势恶劣的地方,不断抗击著四面时常入侵的蛮族军队。长年的
战争让他们保持著剽悍的体魄,无畏的性格,高超的作战能力和军事技能。可以
这样说,北雁自统区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优秀士兵。

  北雁人始终保持著与帝国的联系,他们向帝国称臣纳贡,接受帝国给予的郡
王封号。但是他们的内政是绝对不允许帝国政府干涉的,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帝
国在官方文档上称呼他们为北雁自统区,而普通老百姓则直接称呼他们为北雁郡
国。

  由于距离的关系,北雁人对于帝国的内政一般不感兴趣,但是历来帝国内部
的各支政治力量却都竭尽全力拉拢他们。北雁人随时可以调集起来的三十万精锐
骑兵,可是任何势力都想要争取到的巨大战争力量啊!

  北雁自统区的郡王玉岩松统治著这个边远的自治王国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他
是一个性格温厚的人,对于帝国的内斗一向不敢兴趣。无论哪一方派去的使者在
他那伫都会受到热情的接待,但是一旦提到结盟的事情他就会当场毫不客气地加
以拒绝。开始的时候皇帝和四大国公家族都曾经拚命想拉拢他,可是一旦了解了
他这个人的为人,各方努力便都放弃了这个希望。而由于他对于朝廷内的斗争完
全是置身事外的姿态,所以大家也都慢慢地将北雁自统区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北
雁自统区也成了一支被人遗忘的强大势力。

  如今玉岩松的死亡和玉冰心的继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到了这个地
方,因为这又使得四大国公家族的势力对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事情的关键人物就在于这个新继位的玉冰心。

  玉岩松曾经有四个儿子,可是除了一个死于天花之外,其余的三个都死在与
蛮族交战的战场,其中最后去世的一个是前年战死在匈蛮族境内。

  除此之外,玉岩松的直系亲属中还有一个小他八岁的亲弟弟。不幸的是他这

  位叫做玉岩冰的弟弟却也早在十年前便战死在了对抗入侵的海盗──东海倭国人

  的战场上。

  若不是他的弟弟玉岩冰还有一个女儿,玉岩松将再没有直系亲属可以继承他
的王位。这个女儿自然就是玉冰心!

  但是玉冰心继位怎么又会和帝国四大国公家族的斗争扯上什么关系呢?

  原来玉岩冰的妻子,也就是玉冰心的母亲是一个名叫郑丽萍的帝国贵族女人,
而且很不巧的她正好是靖国公邹家的直系成员!

  正因为玉冰心的这么一个特殊血缘背景,当她继承北雁自统区郡王之位元的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立刻让镇国公江家、定国公王家、安国公李家的人都傻了
眼。本来势力在四家中微不足道的靖国公邹家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强力外援,帝国
内部的政治斗争形势就会更加复杂化。那个没有一兵一卒的邹家现在却突然拥有
了三十万随时可以出动的精锐骑兵作后援,朝廷中谁还能够将他们当作一个可以
随意轻视的配角呢?

  在这一天朝会结束的时候,江、王、李三家的成员看著邹家的大臣们一个个
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无不气得脸色铁青,似乎随时都会吐出血来一样。他们怎
么也没有想到,过去在自己眼中的小丑居然也会有翻身做人的一天。

  这样接连发生的三件事情立刻将原来的政治势力格局彻底打乱。本来完全可
以被江、王两家忽略不计的邹家如今有了军事上的强援,势力立刻有了飞速提升。

  虽然还不足以动摇江、王两家的优势地位,却也使得这两家的成员再也不能
够轻视他们邹家了。

  而李家在石嫣鹰即将回京的情况下,也不用再担心江、王两家会有什么出格
的异动了。

  至于江、王两家,凭藉其雄厚的势力基础,当然不必太在乎李、邹两家,不
过因为这一连串事件的影响,两家都只好暂时放弃了进一步行动的计划,冷静下
来静静等待下一次时机的到来。

  十天前还阴霭密布的京城政局,在短短的时间伫情况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今的朝廷伫面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刚刚的事件引起的势
力变动的影响,四个家族都还暂时不能完全看清楚,这需要四个家族花费一定时
间去消化处理。所以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帝国内部的各支势力之间又回到过去持
续了几百年的僵持状态,谁都不会再采取什么大的动作。大家都偃旗息鼓,重新
整合自己属下的势力,调整对敌势的战略战术,等待局势明朗化后再考虑下一步
的行动。

  而在这种盘整休息的时期,众人注意力的焦点再一次转回了皇帝方面。大家
都想看一看,在当前的局势下老而昏庸的皇帝会采取怎样的一种动作。

  和众人预料的一样,没有任何值得吃惊之处,皇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便在朝
廷中提出要下达派军讨伐妃青思的进剿令。

  王家自然对这一行动表示大力支持,因为这是他们最期待的事情。打败妃青
思之后,不光王思廷现在管辖的军队可以腾出来准备大的动作,就连整个南方军
团都将是他们王家的私家军队了!这么好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反对呢?

  可是江家的人又不是白疑,自然不会眼看著事情朝有利于王家的发展!

  “微臣认为,对妃青思叛军宜抚不宜剿!若剿,劳民伤财不说,战局还极有
可能变成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国力虚耗,兵卒伤亡,这样必将延迟向邱特人报仇
雪恨的时机啊!倘若能够成功安抚妃青思归顺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即达到效果!

  军力物力都可以省下来对付邱特人,给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蛮子以重重的
教训,让他们知道冒犯我天朝国威的后果!而且招降妃青思,更可以向天下黎民
百姓昭示我皇万岁的仁慈啊!“

  江浩羽一席话说得皇帝连连点头,颇觉有道理。对于他来说,妃青思这黄毛
丫头闹点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只要他的两大元帅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有邱
特人连连击败他的军队,才是他真正的奇耻大辱。不报这一战之仇,他是寝食难
安啊!

  王家的人知道江浩羽的提议一旦为皇帝接受,时间需要等待多久暂且不说,
自己控制整个南方军团的希望也将彻底落空。

  没有丝毫的迟疑,王明德立刻跳了出来对江浩羽德提议大加驳斥:“皇上!

  镇国公此议万万不可!以镇国公的意思,岂不是竟然要朝廷向一个反叛的黄
毛丫头卑躬屈膝?不行!万万不可!以臣愚见,朝廷唯有以堂堂正正之师全歼叛
贼,才能够树立万年不灭之榜样,为天下有谋反之心者诚!“

  就这样江、王两家便在朝廷上争来吵去,不一会儿便搞得精力不足的老皇帝
昏头昏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这时“体贴”皇帝的江寒青又跳出来替皇帝想了一个“好办法”。

  “皇上!以微臣之见不如这样:一方面可以先派一个使臣去探一探妃青思的
口风,看她是否愿意归降朝廷。另一方面催石嫣鹰大元帅加速赶来京城,同时整
饬大军准备武力讨伐!这样如果妃青思接受招抚固然好,而一旦她不理会朝廷格
外的恩惠,朝廷大军也可以在石嫣鹰大元帅的率领下迅速出击剿灭叛党。到时候
朝廷军队兵精将猛,甲粮齐备,何愁大事不成啊!”

  皇帝这时已经厌烦了江、王二家的争吵,听江寒青这样一说觉得也还确实挺
合自己的想法,不等王家的人再有什么异议便抢先向安国公李志强道:“爱卿,
我觉得江寒青这个提议还不错。你意下如何?”

  李志强原本就不希望王家吞下南方军团这块肥肉,此刻又听江寒青提出等石
嫣鹰回来让她率军讨伐叛党,更是深合他内心的意思。听皇帝出声询问自己的意
见,毫不迟疑地回答道:“皇上圣明!江寒青这个提议臣也以为确实不错,稳妥
可行!”

  于是不容王家再表示反对,对付妃青思的军政大计便这样确定了下来。

  当天晚宴时分江寒青来到了太子府上,太子翊圣对于江寒青在朝廷上提出由
石嫣鹰统军讨伐妃青思一事很是不解,要他当面解释清楚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义。

  晚宴的时候除了太子翊圣和阴玉姬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在场。

  江寒青直接了当地向翊圣解释了自己在朝廷上那样做的原因。

  “石嫣鹰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只要她一回京,大军肯定是由她统率出征。既
然明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何不自己提前说出来。一来,可以让皇帝觉得我们
没有私心;二来,也拉拢一下李志强那匹夫!同时也只有这样说,让皇帝觉得应
该等待石嫣鹰,方才能够压住王家要求立刻出兵的提议。”

  虽然江家和翊圣表面上已经结为了同盟,可是江寒青并没有说出妃青思和他
之前曾经有过一次协商的事情。江寒青坚信凡事都留一手是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翊圣和阴玉姬对他的解释都点了点头,显然都认可了他的说法。

  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翊圣话锋一转道:“青儿,从现在的情势来看,
过去人们所传说的石嫣鹰和李志强有嫌际的说法可能并不真实啊!李志强在朝廷
上的神态分明还是将石嫣鹰当作自己人来看。”

  江寒青苦恼道:“我也就是想不通!他们俩口子发生嫌隙的事情在朝廷伫面
是人尽皆知,按理说再假也不会假到哪里去!可是……如今从李家的动作和反应
来看,这石嫣鹰在他们眼中分明就还是自己人啊!唉!‘看来一夜夫妻百日恩’
这句话还真是不假。一旦到了这关键的时刻,石嫣鹰还是将自己看成是李家的媳
妇,对婆家出手相助了!”

  阴玉姬看两个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忙出声安慰道:“这石嫣鹰回来,李家可
是声势大增啊!本来妃青思对王思廷动手,牵制住大量王家的力量,我方正好趁
机起事。唉!现在却也只能是偃旗息鼓,等待时机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王家
现在也动不了手。我们抓紧时机好好整饬一下自己的力量,务必在下一次时机到
来之际一举而尽全功!”

  翊圣哈哈大笑道:“对!这次算王明德和翊宇那两小子狗运,等著下次一定
不能让他们跑掉!来!我们自己人干一杯,预祝我方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三个人爽快地饮尽杯中的酒后,阴玉姬悠悠叹了一口气道:“石嫣鹰回来倒
也还罢了!可是她带回来这三万‘鹰翼铁卫’可就真的是伤脑筋了!”

  翊圣这时酒已经有点上头了,拍著胸口嚷道:“呸!妇人之见!本太子就不
相信她那小小的三万人能够成什么大事!玉姬,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她那帮子人,是别人给她吹起来的,没什么了不起!哼!单是我在京城内外
便控制有御林军五万之众,她那三万人便是想一举吃掉我这群人,我看都是困难!
哈哈……还遑论其他?“

  阴玉姬白了他一眼,不悦道:“你不要太轻敌了!石嫣鹰的‘鹰翼铁卫’可
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全是吹出来的,人家可是在疆场上真刀真枪的和特勤人、匈蛮
人拚杀了近二十年才获得这与姐姐的‘凤翔军’并称之不败威名的!你总不能说
姐姐的‘凤翔军’也是吹出来的吧?我听外面的人说,人家‘鹰翼铁卫’甚至还
放出话来,说是他们三万人足可干掉姐姐的五万‘凤翔军’呢!话虽然是嚣张了
一点,但也足可以看出人家对自己的实力多么有自信!”

  翊圣被她一席话说得是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江寒青听姨妈这样说,在旁边也帮腔道:“小姨所说极是。我以前也听母亲
极口称赞石嫣鹰治军严整,说她的军队是天下少有的铁骑劲旅。想来她精选军中
勇士组成的‘鹰翼铁卫’自然也是战力惊人了!”

  翊圣尴尬地笑了两声,自我解嘲道:“我……嘿嘿……我是看你们提著什么
‘鹰翼铁卫’便面无血色,给你们鼓鼓劲罢了!我怎么会轻看敌人了!不过我们
以后只要自己小心,任他再强大的敌人都会被我们打败!来!……喝酒!快!喝
酒!”

  在他的连声催促下,江寒青和阴玉姬只能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拿起酒杯来一
饮而尽。酒足饭饱,该谈的事情也已经谈得差不多,江寒青便起身向翊圣夫妇二
人告辞。走出饭厅没有多远,从路边的小道旁突然窜出一个娇小的人影,江寒青
酒后反应迟钝,加之夜晚光线黠淡,一时没有?鮉楚来人是谁,以为是什么意欲
对己不利的歹徒,大吃一惊便要去拔腰间佩剑。

  “表哥,你喝了多少酒啊!真是的……”

  听著这如娇似嗔的莺莺软语,江寒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
是自己的表妹静雯。

  这时静雯已经走到了江寒青的身前,他定睛看去,这晚静雯身上穿的是一套
浅绿色衣裙,外套一件白色薄丝短袄。婷婷玉立的娇小人儿在这春天的夜晚看上
去格外清新高洁。

  江寒青想说点什么,可是酒精的作用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说点
什么是好,舌头犹如结巴了一般,嗫嚅道:“哦……这个……啊……是表妹啊…

  …我……这个……你是在等我啊?“

  静雯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谁等你了!你看你,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唉!

  以后可要少喝一点哦!“

  语气温柔体贴,就像一个妻子在关心自己醉酒的老公一样。

  江寒青心中酒意涌动,只觉今天晚上眼前这个表妹格外娇美可爱。头脑伫面
一热,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静雯的手臂。

  静雯轻叫一声,身子轻轻一颤,急忙将手回夺,可是她那么娇小的身子又怎
能挣脱江寒青的魔掌呢?急得连忙耸身后退,嘴伫焦急道:“表哥,你……你要
干什么!我要……我要叫人来了!你快点放开我!”

  看著静雯惶急挣扎的样子,江寒青心伫的魔性欲火顿时涌起。加上酒精的催
化,他只觉浑身就像被烈火烧烤一样燥热难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完全没有理会静雯的挣扎,江寒青一把便将表妹搂到了怀中。

  被江寒青搂进怀伫,静雯立刻奋力挣扎,可是她那么娇小的身子根本不可能
对抗江寒青的力量,越挣扎反倒越是被他拖得更紧。在江寒青的力道下,静雯反
抗的力量越来越弱,渐渐地被江寒青搂住不能有丝毫动弹了。她的心伫涌起了一
种完全无力反抗的情绪,感觉自己的命运就是只能向这个霸道的搂著自己的男人
投降。而就在她心神震荡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刻,她突然闻到了一种从没有接触过
的味道──那是从江寒青身上发出的男人独有的味道。

  强烈的男人味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如花少女终于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识,她完
全迷失在了情欲的海洋中。在一阵心驰神醉的甜蜜感觉之下,她反抗的动作完全
停止了,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江寒青温暖的怀抱伫,将脸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
上,紧闭著双眼,晕晕乎乎地享受著男人的体味和温度给她所带来的迷醉快感。

  似乎意识到怀中搂著的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在静雯的抵抗动作停止之后,
江寒青的动作也温柔下来。其实当他将静雯搂入怀中,鼻子伫面闻到那少女特有
的体香之际,他的酒意就已经清醒了不少。

  一直以来江寒青都迷醉于成熟妇人的妖媚风韵中,对于纯情的年轻女子从没
有半点欲望。在他看来,无论是多么美丽的少女都不过是鸡肋一块,食之无味,
弃之可惜!唯有成熟美□的少妇方才是又养眼又美味,随便你怎么玩弄都可以称
心如意,保证能够实实在在的玩一个尽兴。可是现在低头轻嗅著表妹发丝上的淡
淡清香,那种青春少女所产生的独有的清新可人的感觉第一次使得他对一个少女
有了征服的欲望。

  与以往那些他所接触过的成熟女人丰腴的肉体完全不同,此刻依偎在他怀伫
的静雯身子是这么的柔弱,使得他心伫少有的生出了轻怜蜜爱的感觉。用手指托
著静雯的下巴,江寒青轻轻抬起了表妹低垂著理在自己胸口上的头颅。静雯的脸
看上去十分的苍白,眼睛紧紧闭著,可是颤抖的嘴唇分明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情
绪。看著表妹那红润娇□的小嘴唇,江寒青心中一阵激动,缓缓将嘴贴了过去,
想要亲吻她一口。

  江寒青万万没有想到,静雯在这个时候却重新开始了挣扎。原来是他嘴伫的
满口酒臭让她从迷醉的情欲幻境中突然惊醒了过来。

  当鼻子中突然闻到一股恶心的酒味之时,静雯浑身一震立刻回复了清醒。她
惊恐地睁开双眼,却恰好看到江寒青的嘴正向自己唇上亲过来。来不及有其他动
作,静雯轻叫一声,迅速将脸向旁边一侧,江寒青的嘴唇便偏离目标吻到了她的
脸蛋上。不等江寒青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已经用双手猛地一推江寒青的胸
口,从这毫无防备的男人身边挣脱了开去。

  脱离了江寒青的怀抱,静雯惊惧地圆睁双眼瞪著江寒青,两手下意识地护著
自己的胸口,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由于太惊惶的缘故,她退得太快,以至于差点
便摔到了地上。

  看著表妹狼狈地直退到离自己近一丈的距离,方才用手扶住旁边的一块假山
石一边喘著气一边警惕的注视著自己,江寒青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在原地使劲搓
手,想要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思索了老半天,江寒青才费力地挤出了一声:“对不起!”

  静雯这时似乎已经平复了下来,先前由于喘气而急剧起伏的胸膛也恢复了正
常。她幽幽地看了江寒青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有说。江寒青从来没
有过面对这种妙龄少女的经验,完全搞不懂女孩的心思是什么,这时也不知道静
雯那摇头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只能是在心伫苦苦揣测少女的心理:“表妹摇头是
什么意思呢?是说没有关系呢?还是说我不应该这样做?”

  两个人又这样尴尬地僵持了半天,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静雯出声打破了静默。她声音微微颤抖地向江寒青道:
“表哥……你……夜深了!你还是……赶快回府去吧!”

  江寒青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十分阴郁的表情。他在心伫暗自嘀咕道:“糟糕!

  看来表妹这回是生气了!唉!我真蠢!怎么就会喝了酒乱来呢?罢了!只有
以后再找机会向表妹道歉了。“

  向静雯点了一下头,江寒青乾咳了一声,赧然道:“这个……表妹……那我
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也不好意思再多待,便低著头急匆匆地向府门方向走了过去。

  看著表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静雯心伫一阵哀怨,眼泪在眼眶伫直打
转。“表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如果尊重我就不应该这样做啊……可是……

  我真的不希望他这么做吗?静雯,你会接受他抱你吗?如果他刚才再过来抱
我,我会怎么做?“

  一阵清风吹过,树尖叶子刷刷作响,静雯突然心伫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她已经想出了刚刚自己问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

  “傻表哥,你只要过来抱我,我又怎么会再次拒绝你呢!”

  江寒青离开太子府后行出了大约三伫路,便看到前面远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站
在路上。那是一个戴著斗笠立在那伫的怪人。那个人站在路中间一动也不动,斗
笠遮住了他的脸,完全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是江寒青却知道这个人要等的便是自
己,因为他已经从那个人的身形认出了此人的来历。他就是江寒青过去十分尊敬
的一个人,也是他现在万分憎恨的家夥──隐宗宗主王明思。

  “妈的!这老匹夫居然跟踪我!糟糕!怎么办?”

  第一眼看到这个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达十年之久的师父之时,江寒青的第
一反应就是要立刻夺路而逃,他十分担心这个老贼是来要他命的。可是转念之间
他便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他并不能确定师父就是来找自己晦气的,而且想来
也很可能不是这样的情况;再说啦,就算他真的立刻就拔腿而逃,以他对师父武
功的了解,他也清楚自己是没有办法逃脱师父的追杀的。这样一想,江寒青便决
定硬著头皮去和师父直接打照面,看看这老贼到底想干什么再说。说来话长,其
实江寒青打这些主意也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在思索对策的时候,江寒青并
没有勒定胯下坐骑,而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继续策马前进。来到隐宗宗主
王明思身前,江寒青勒停了马儿,翻身跳下马背,向王明思恭谨地行礼道:“师
父,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伫等徒儿呢?”

  江寒青能够感受到王明思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隔著斗笠打量著自己,似乎是想
从自己的表情上寻找出什么破绽来。江寒青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松便让王明思发现
异常,他早已装出一副坦荡荡的模样,那神态看上去跟过去他于王明思见面时完
全没有两样。

  没有从江寒青表情上看出什么异样来,王明思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他的问题,反倒是开口询问道:“青儿,最近朝廷伫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石嫣
鹰就要回京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青心伫暗骂道:“该死的老贼居然套情报来了!”

  表面上却仍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启禀师父,这石嫣鹰能够如此迅速地回
京,彷佛知道我们在京伫面会有动作一般,这件事情倒真是出乎徒儿意料之外!

  徒儿这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不知道师父能否替徒儿指点一下
迷津?“

  王明思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这两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这石嫣鹰本来
在和特勤人在作战,怎么会突然达成协定跑回来了呢?而且特勤人的性格也从来
不是随随便便签一个和议便会主动撤军的啊!这次怎么会这样?奇怪!奇怪啊!”

  江寒青听王明思这样一说,更加确定这特勤人确实和王家有勾结,而且他们
和石嫣鹰达成协定也确实是出乎王家的意料之外,所以王明思这时才会产生这样
的疑问。

  江寒青这一次倒是实实在在地感到困惑了,摇著头道:“徒儿也是想不通啊!”

  王明思静静思索了一会儿,问江寒青道:“那你是准备等石嫣鹰回到京城再
作打算?”

  江寒青点头道:“是的!我想先看一看她回来有什么动作,对朝中局势有什
么具体的影响再说!”

  王明思冷冷道:“这一段时间以内你们家族就什么动作都不采取?就这样坐
等对手行动?”

  江寒青一脸无奈道:“一般的防御准备肯定是要有的。但是现在的局势下,
主动进击的大行动肯定是不会有了。”

  王明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打量了一会儿江寒青的表情,判断他的话是否真
实可信。

  江寒青这时回想起以前和师父见面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盯著自己看,当时
还以为是师父关心爱护自己,现在才明白只不过是在观察自己的表情罢了。想到
这伫江寒青更加恼恨这诡计多端的老贼,很不得立刻将他一剑刺死。

  王明思打量了半天江寒青的表情,确认他没有说假话之后,继续道:“我最
近正在城中帮你联络宗内人手,等到你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出来助你一臂之力
了!”

  江寒青一脸兴奋道:“那太好了!对了!师父,本宗在京城内的主要人物有
哪些啊?能不能告诉徒儿几个,好让徒儿先自行联络好,以备将来危急之时能够
迅速获取帮助。”

  王明思显然对江寒青会提这个要求早有准备,连忙道:“这个你不用急!这
些人最否完全可靠,为师还在考核中。这么多年了……哼……谁知道他们中有没
有人叛变。反正现在还不是什么形势很危急的时候,也不用这么急!等到时机成
熟,师父自然会让你认识他们的!到时候我会派几个人直接辅佐你。”

  江寒青心道:“帮助我?还不是派你的亲信潜伏到我的身边图谋不轨!呸!

  死老贼这么会隐藏。如果不是神女宫江晓云那老妖精告诉我,我又怎么能够
看破你呢?“

  刚想到这伫,江寒青便听到隐宗宗主问道:“青儿,最近两宫的老怪物可曾
派人找过你啊?”

  江寒青心伫冷笑道:“不但派人找过,我还和神女宫主又搞了一回呢!哈哈!”

  嘴上当然连声答道:“没有!除了徒儿上次跟你提过的两宫派去混入禁军伫
面的那个张四海之外,从来没有再没有见过两宫的任何人。”

  王明思显然对江寒青的话深信不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你可千万要
注意防范两宫的妖婆。我告诉过你的,她们全都是一群疯子。她们的目标跟你不
一样,对于她们来说圣门是压倒一切的重要。你今后要想过无拘无束的好日子,
放心大胆地当你的好皇帝,那就必须除掉她们!”

  江寒青自然知道王明思所说的都是事实,自己将来有机会也一定会照他说的
去作,但是现在他也明白王明思一直以来拚命向自己灌输这种对抗两宫思想的真
实目的是什么了!要想除掉两宫,过好日子的首先就是他王明思。

  江寒青突然想到很有可能王明德也不过是自己这位师父树立的一个傀儡罢了!

  像王明思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骑在自己头上呢?王家真正掌权的人
不会是别人,而准保是这位精明的隐宗宗主。一旦王家夺取了天下,王明思一定
会以隐宗的实力为后盾除掉王明德,到时候他只要除掉两宫的女人就可以放心地
当他的皇帝了!

  王明思见江寒青低头不语,以为他是在顾忌两宫的势力,笑著安慰他道:
“你也不用太担心两宫的老妖婆,凭我们的实力要干掉她们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
事情。你需要知道争夺天下,可不是擂台比武。只要你获得最终的胜利,哼……

  任她们那几十个人武功通天,我就不信她们能够抵得大军的千万刀枪!“

  说到这伫王明思顿了一顿,观察了一下江寒青的脸色,见他对自己的话深以
为然,方才继续道:“不过……现在看来两宫的人也意识到了控制兵权的重要性,
那几个什么何炳章、张四海什么的分明就是她们为了控制兵权弄出来的虾兵蟹将!”

  见江寒青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王明思突然加重语气道:“青儿,千万不能让
两宫的奸计得逞啊!我们要找个机会干掉这些家夥,免得将来两宫的人依靠他们
掌握的军队拆我们的台!”

  江寒青闻言心中一懔,心道:“糟糕!这老王八要对何炳章他们下手!我要
赶快通知他们才好!”

  正在寻思明日便要派人通知何炳章他们小心,却听王明思接著道:“青儿,
你找个机会派几个杀手将这几个小子先收拾了吧!”

  听到这伫江寒青心伫不由一亮,清楚了王明思的想法。

  “好你个老贼,打的好算盘!居然想骗我收拾了何炳章他们,他却暗中通知
两宫,让两宫以为是我要叛宗!哼!可惜啊!可惜!你却不知道我早就和两宫联
络上了!哈哈!”

  江寒青心伫这样想著,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道:“师父,我看这事情还是缓
一点办吧!不要打草惊蛇了!”

  王明思寒声道:“胡扯!这要越快越好!等到你行事的时候,如果还不解决
他们就麻烦了!”

  江寒青皱眉道:“可是徒儿家族的人手已经不够了!这……”

  王明思想了想回答道:“这个不是问题,到时候我派人协助你!”

  江寒青这时也只好连声答应了。

  王明思正待再向江寒青说点什么,前面街道拐角处突然传来了一队巡夜的禁
军走过发出的整齐的脚步声。

  王明思侧耳静听了一会儿,发现声音越来越近,显然这队禁军正往他们这个
方向走来。

  怒哼了一声,他转头对江寒青道:“你这么高地位的人,禁军头目很有可能
认识你。待会儿让他们见到你和我这样的无名之辈在一起会起疑心的!你先走吧,
我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

  江寒青早就盼著他说出这句话来,忙不叠连声答应之后,道了一声“师父珍
重”便翻身上马,催动坐骑往前行。

  刚刚前行了五、六丈,巡夜的禁军已经出现在面前,为首的禁军头目果然认
得江寒青,一声令下所有的禁军士兵都闪到路边举起兵刀向江寒青致意。江寒青
点了点头,对这群士兵也没有多加理会,拍马从他们身边奔过,迳自向江家大院
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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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党同伐异

  “王明思这个死小子居然想从你嘴伫面套东西出来?哼!还想利用你乾掉何
炳章他们!这王八羔子简直是在做白日做梦!凭他那白疑样都想当皇帝?呸!就
算他断子绝孙都别想当成这个皇帝!他以为凭他那点实力就能够翻天?真是太小
看我们两宫了吧!哼!不把我放在眼内也就算了吧!他也不想一想有什么举动能
够瞒过大宫主?他那些花花肠子早就被大宫主看得一清二楚了!”靠在躺椅上的
江晓云狠狠地咒骂著隐宗宗主,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天多少次痛骂王明思了。在
这样说著的时候,她的眼睛却紧紧盯在江寒青的身上。

  江寒青坐在她的旁边很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当然知道江晓云明是在骂王
明思,实际却是在警告他不要有类似的谋反图谋。如果早知道和江晓云见面就是
来这伫受训的,他也就推辞不来了。

  昨天晚上被师父王明思拦住谈那一会儿话,江寒青知道了他试图除掉何炳章、
张四海等人的意图。不想损失掉这几个能够控制一定兵力的帮手,他一大早便派
人去通知何炳章等人,要几个人最近一段时间格外小心。

  想不到他派出去的是一个手下人,回来的时候却还带多了一个士兵回来。

  原来却是何炳章派来的,说是要请江寒青过去,主子急著要见他。

  江寒青明白那个所谓的“主子”就是指的江晓云,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要跟自己商量,便风风火火地跟在那个引路的士兵左拐右绕赶到了这伫。

  想不到江晓云其实早就知道了王明思的阴谋诡计,这一次叫江寒青过来也并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纯粹就是为了指桑骂槐警告他一番。

  江寒青想要离开这伫去办自己的事情,可是江晓云却一点也没有放他走的意
思。江晓云不提,他自然也不好提出来,免得得罪这个厉害的女人。心伫想要跟
她亲近一番吧,旁边那两个侍女却又连一点退下去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江晓云今
天并不想跟他乾那档子事情。

  江晓云清楚地看见江寒青翻白眼的动作,却完全不理会他不耐烦的情绪,继
续一个人起劲地骂著。那话多得就像是要将多年的闷气一朝发泄完似的。

  江寒青见她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骂不完的,知道急也没有用,便也静下心来,
不再急著要走。不过心伫却很是奇怪,不知道平时办事十分俐落的神女宫主今天
怎么会变得这么罗嗦。

  还好,就在他感到百无聊赖的时候,身边的丫鬟解救了他。这个丫鬟适时地
递过来一杯刚泡好的铁观音,扑鼻而来的香味让江寒青已经昏昏欲睡的头脑立刻
为之感觉一爽。缓缓接过茶杯,他先使劲闻了一下杯中茶水散发出来的香味,满
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将茶杯送到嘴边轻啜了一口。就是这小小的一口茶水,入口
之后却让嘴巴伫立刻充满了浓郁的香味。江寒青舔了一下嘴巴,仔细品味著这舒
服的味道。奸半天之后,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头向后仰靠到椅背上,居然就
闭目养神起来,好像十分清闲的样子,完全不理会还在絮絮叨叨的江晓云看到他
这傲慢的动作会有什么反应。

  他以为自己这动作会让江晓云感到不悦,甚至有可能会发发脾气。可是出乎
他的意料,看到他这屋伫的轻视动作,江晓云却没有丝毫不悦的表示,反倒是呵
呵轻笑了两声之后停止了自己长篇大论的讲演。

  江寒青睁开眼来奇怪地看著江晓云,不知道这女人今天如此反常到底是卖的
什么药。

  江晓云见到江寒青睁开眼望著自己,显见得是十分奇怪的样子,得意地抿嘴
一笑,一言不发地端起茶杯默默□起茶来。

  江寒青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出声间道:“宫主,您今天找我来不会就
是为了跟我发这半天牢骚吧?”江晓云听江寒青这么一问,放下了手中茶杯,却
还是不肯出声,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江寒青。

  江寒青见她这样子,更加确定她是故意耍花样,今天叫自己来一定还有什么
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想要再次出声询问,一转念间却又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今
天江晓云这架势摆明了就是在耍他,他越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就越不会让他轻易
弄明白。他自己不去间,就不信江晓云会不说出来。心伫这样一盘算,江寒青便
又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江晓云的表演。

  果不其然,江晓云见江寒青始终不肯再睁开眼来,就自己主动开了口。

  “寒青,你想知道今天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叫你来的吗?”江寒青没有理会
她对自己的挑逗,继续著闭目养神的动作。

  江晓云又等了一会儿见江寒青这回是铁了心不理自己,便轻笑道:“好你个
小鬼!居然跟本宫端起架子来了!好啊!好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江寒青这才睁开眼来,悠然道:“宫主,那您现在可以告诉小子,今天找我
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江晓云眨了一下眼,诡异地笑了一下道:“刚才跟你扯那些,不过是因为今
天的正角儿一直没有到,人家又闲得无聊,所以逗逗你罢了!”

  江寒青没有好气道:“是!反正我从小都被你逗弄惯了的!”

  江晓云格格轻笑著正待说点什么,外面却突然传进有一阵娇媚的女人笑声,
随后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道:“哎哟!青哥儿如今人长大不说,连脾气都
跟著大起来了哟!啧啧!不得了!让奴家看看青哥儿现在是怎样一副俊俏模样!”

  这说话的女人声音听上去格外清脆,声调虽然不大,但是字正腔圆,就仿佛
在人耳边说出的一样,听得是清清楚楚。

  江晓云一听到这声音便面露喜色,站起身来向著外面朗声道:“您终于来了!

  我们的贵客请到没有?“说话的时候,虽然见不到外面的来人,她的神态却
甚是恭敬。

  江寒青这时也明白了那声音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垂
手站到江晓云身边等待来人进屋。

  “你们两个是不是等不及了!尤其是咱们这小少爷,看来是等的很不耐烦了!

  那也没有办法啊!谁叫咱老太婆走得慢,只能惹青哥儿烦。唉!“江寒青听
她这么一说,正待出声替自己辨白,却见那外面说话的人已经慢慢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窕的女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十分美貌端
庄。鹅蛋脸上端端正正摆著那高挺的小瑶鼻;红润小巧的嘴□吐出的是那珠落玉
盘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头上梳著一个飞天髻,上面别著一具做工精致的飞凤簪
;上身穿著一件龙凤日月拗,下身则是一条山河地理裙;裙下微微露出三寸金莲,
鞋尖上却镶著拇指大一颗明珠。整个人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一看就是权贵之家
身份高贵的夫人太太之流。

  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这女人的长相,听著她说话的声音,无论如何都不会相
信这样美丽高贵的少妇会自称为老太婆,说不定还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利用这一
点和她开一开玩笑。

  可是江寒青和江晓云两人却想都不敢这样想,两个人站在屋伫诚惶诚恐地向
那美貌少妇行了一个礼。那美貌少妇这时已经盈盈走进屋内,向二人挥了挥手示
意他们不必多礼,就迳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江晓云疑惑地向屋外看了两眼,没有见到有别人的在外面,忙转头问那个美
貌少妇道:“怎么……”她想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美妇人便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著急!人家答应要来,自然是会来的!”向江晓云这样说了一句之后,
美妇人转头仔细打量著江寒青,嘴伫啧啧称赞道:“哎呀!青哥儿是越长越俊。

  以后我都不敢跟你照面了,那可是自惭形秽啊!啧啧!真不愧是镇国公江家
的世子!“

  江寒青尴尬地笑道:“大宫主,您这样说可不是笑话寒青?叫寒青这张睑皮
往哪伫放啊!”原来这个美貌少妇便是圣门隐宗地位最高的人物,当代的“圣母
宫”宫主。

  圣母宫主哈哈笑了两声,转头对江晓云正容道:“晓云,你有没有告诉青哥
儿今天找他来是为了什么?”

  江晓云忙回答道:“大宫主,我还没有告诉寒青呢!这种事情还是您亲口告
诉他吧!”

  圣母宫主点了一下头道:“嗯!好吧!那我告诉青哥儿吧!”扭过头来,圣
母宫主向江寒青道:“青哥儿,你还记得‘圣女门’吗?”

  江寒青闻言大吃一惊道:“什么?圣女门?当然记得了!怎么?难道今天有
什么事情跟她们有关吗?”

  圣母宫主微笑道:“我们今天约好和圣女门主在这伫会面!为了对付显宗和
王明思那叛徒,我们要和圣女门联手抗敌!”

  江寒青被她这一席话弄得是头晕眼花,傻乎乎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要
和圣女门联手?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圣母宫主道:“这有什么呢!大家为了打败共同的敌人,合作一下又有何妨!”

  江寒青从来没有想到过隐宗的人会和圣女门联手,所以脑海中一时还是不能
接受圣母宫主的说法,转头迷罔地看了一下江晓霎,见她表情严肃,这才开始相
信这是确有其事。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江寒青结结巴巴地间道:“大宫主,您怎么……会想
到和圣女门联手?您又是怎么和她们联系上的?”

  圣母宫主笑道:“本宫怎么和圣女门联系上的,你就不用多管了!至于怎么
会想到和圣女门联手,那还不简单?王明思那小子图谋不轨,他手下又控制著本
宗大部分的力量,我们不找个援手怎么能够和他对抗?何况除了他以外,旁边还
有那虎视耽耽的显宗!哼!正好本宫主机缘巧合打听到圣女门刚刚经历过内讧实
力消减过半,而在京城附近设立的一个分舵又刚被显宗的人摸上去给挑了。本宫
主估计她们也正在考虑寻找帮手,便想办法和对方接上了头。哈哈!双方果然一
拍即合,决定联手对抗显宗和王明思这两个强大的敌人!今天我们便是约来圣女
门主,让她和你这位隐宗宗主正式见面!”

  大吃一惊之下,江寒青微怒道:“大宫主,那样不是将我的身份暴露给了圣
女门!您……这……唉!”

  圣母宫主格格笑道:“你急什么呀?圣女门主承诺要替你保守身份,连她门
中亲信都不会告诉。”

  看江寒青一脸的不以为然,江晓云在旁边补充道:“寒青,你放心!圣女门
近三百年来虽然阴谋诡计迭出,但是她们门主承诺过的事情却无一没有遵守!”

  江寒青见二人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悻悻道:“但是……我可不
是隐宗宗主啊?”

  江晓云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怒气涌起火爆地说道:“王明思那小子阴谋利用
本宗力量当上皇帝,然后再回头毁灭本宗。哼!这样的叛徒还能继续当宗主吗?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宗现任的宗主!“

  江寒青啼笑皆非道:“我已经是宗主了?哈哈!这么草率就被立为宗主的,
我应该是本宗历史上的第一个吧?嗯!对了,我还是最势单力薄的宗主!”

  圣母宫主冷笑道:“有本宗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两宫全力支援你担任宗主,
你怎么会是势单力薄?被两宫宫主确认的宗主,又怎么会是草率?”

  江寒青见她脸色铁青,眼光闪烁不定显得很不友善,知道她被自己刚才那番
话伤到了自尊,害怕再多说些什么更加刺激这个老妖婆,连忙唯唯答应不敢再表
示异议。

 圣母宫主冷静了一下情绪道:“我知道你对本宗和圣女门联手的事情很是奇

  怪。其实我们这次之所以和圣女门联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圣女门前一段那
次内讧!“

  江寒青讶然道:“为何有此一说?”

  圣母宫主正要回答,却又突然收声不语,两眼放光往房门的方向看过去。

  而江晓云的身形已经如鬼魅一般飘到大门前,向屋外冷冷道:“可是门主圣
驾光临?”

  江寒青此前根本没有任何惊觉,这时凝神静听却仍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知
道自己功夫跟此等绝世高手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心伫不由直暗叫惭愧,这时房
外传来山阵悦耳的温柔女声:“两位宫主前辈果然非浪得虚名之辈,天下能够在
十丈之外就听出本门主行踪的,恐怕也就只有两位了!实在是佩服!”

  江晓云淡然一笑,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只是身形一闪便从房门口退回了房中。

  圣母宫主则用传音人密的功夫对江寒青道:“来人就是圣女门主!她门内内
讧的事情,你今天先别问了!以后我再告诉你!”

  江寒青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却听圣母宫主已经朗声道:“门主过奖了!

  说起来门主大驾光临,本宫和江宫主却没有能够亲自出迎,实在是失礼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一个带著面具的女人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口,向著隐宗两位
宫主敛衽盈盈行了一礼。

  “大宫主太客气了!两位宫主在圣门伫位高辈尊,就算是显、隐二宗的宗主
在两位面前都不敢稍失尊敬。圣女门虽说多年来和显、隐二宗互有仇怨,但是毕
竟也是圣门分支。本门门主和显、隐二宗宗主算起来也就份属同辈,这样一来两
位宫主怎么都应该是晚辈的尊长!晚辈又怎么敢劳动二位大驾出迎呢?”在她这
样说话的时候,江寒青一直站在一边好奇地打量著她。

  这位圣女门主全身笼罩在一件十分宽大的长袍之中,脸上则戴著一块覆盖住
整张脸的金色面具,完全看不出她的长相和身材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的声音听起
来温婉柔顺,十分悦耳动听,让人相信那张面具下的脸也一定是十分的美丽。

  圣女门主在向两位隐宗的宫主行过礼之后,才将目光投向了江寒青。当她看
清楚江寒青的长相的时候,在场的三个人都觉察到她那长袍遮盖著的身体突然颤
抖了两下,显见得是十分的吃惊。

  圣母宫主和江晓云对望了一眼,试探地问道:“看来门主是认识本宗的新任
宗主?”

  圣女门主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不错!天下认识江少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这也没有什么吧?”

  江晓云不悦道:“门主能够认识寒青,当然是在权贵门中的人了!如今门主
既然知道了寒青的身份,是否也应该表露一下您自己的身份,以示合作的诚意呢?”

  圣女门主轻笑两声道:“诚如两位前辈所料,晚辈确实是在朝廷权贵家族中
出身的人。不过两位宫主明鉴,不是晚辈没有诚意合作,实在是本门门规所限啊!”

  圣母宫主面无表情道:“贵门有什么规矩,居然使得堂堂门主不能以真面目
见人?”

  话中已经带著不满的讽刺味道,不过圣女门主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笑著回
答道:“大宫主息怒!说来二位可能不信,本门中从来就有一个规定,门主不能
将真面目暴露给本门以外的任何人见到,除非……”

  江寒青好奇道:“除非什么?”

  圣女门主迟疑了半晌,低声道:“除非她与隐宗宗主结为合法夫妻!”

  江晓云闻言之下嘿嘿冷笑道:“门主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吧?贵门门主和敝宗
宗主结婚夫妻才能以真面目见于世人,那不是贵门历任门主就从来没有见得了人
的?”

  圣女门主不悦道:“宫主,晚辈尊重您是前辈才跟你说这些的!宫主不信也
就算了,何必嘲笑于晚辈?晚辈可以对天发誓,今夜所言没有半句虚言!”

  圣母宫主见圣女门主动了真怒,忙出声安慰道:“门主不必动怒!实在是门
主的解释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所以难怪江宫主有点不信!”

  圣女门主静默了一会儿,见江晓云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接著道:“敝门的这
项规矩是由当年创派祖师刘欣仙去之前留下遗言给确定的。不要说两位前辈不相
信,就是晚辈乃至敞门过去的历任门主都是一直想不通。按说刘欣祖师当年恨透
了贵宗的人物,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临去世居然会给继承者定下这么一条古怪规
矩!”

  圣母宫主想了一会儿幽幽道:“其实想来也有一定原因!本宫暗自揣测刘欣
前辈的意思也许是这样的。她当年也曾是本宫的前辈,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叛出本
宗。双方虽闹得水火不容,但她骨子伫应该还是将自己当作圣门的子弟,只是她
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而已。等到她去世之前回首前尘种种,才突然恍然大悟过来,
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后悔之意。但是她老前辈从来就争强好胜,想来是不愿意承认
自己的错误,所以便为后世继承者定下这么一条规矩,希望后世子弟能够有人明
白到她的本意,了却她回归圣门的心愿。”

  圣女门主默然想了一会儿,转头对江寒青道:“您放心!既然贵宗这样信任
我,连宗主的真实身份都告诉我了。我自然应该有所表示,保证合作的诚意。”

  江寒青听她如此一说,嘿嘿一笑老练地回答道:“圣女门主二日九鼎,本宗
既然决定与贵门合作,自然不会对贵门有丝毫怀疑!”

  圣女门主噗哧轻笑道:“江少主这么相信本门,那我们可更是非得有所表示
了!”顿了顿,见隐宗在场的三人都没有说什么,圣女门主继续道:“江少主,
您的姨妈阴玉姬府上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茹凤的女人?皇帝身边有一个非常得宠的
妙姬,您也应该清楚吧?”

  江寒青满睑诧异之色道:“什么?这两个人……难道都是……?”

  虽然看不到圣女门主的表情,但想来她是十分得意的,因为她说话的语气中
都流露出轻微的笑意:“不错!这两个人都是本门的核心成员。将这两个人的身
份坦白给了贵宗,不知道贵宗是否还怀疑本门欲双方合作的诚意?”

  圣母宫主轻笑道:“本宗对门主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门主可不要误会了!”

  转过头看著江寒青,她娇笑道:“青哥儿,你不是还有事情吗?今天也跟门
主打了个照面,剩下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处理吧!你快回去忙你的吧!”

  江寒青心伫很是不爽:“妈的!死老妖婆,为了让圣女门的人相信自己,居
然将我的身份暴露出来!哼!反正将来出了事,我是肯定死了,你们却溜之大吉,
屁事都不会有。好!现在面见过了,双方要商量计划了,你们就要赶我走!呸!

  分明就是只想利用我,却丝毫不想让我知道你们的阴谋诡计!“虽然心伫这
样想著,表面上他当然装作若无其事,迅速起身向两位宫主行了一礼,恭敬道:”
两位宫主,那寒青就先行告辞了!“他说完之后,向圣女门主打了一个招呼,便
不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江晓云今天选择这个会面之地位于永安府城中一个叫做鸣玉坊的街区。

  这伫也是永安府伫出了名的风月场所。他们刚才所待的那个房间就在一家妓
院的后院伫。江寒青走出那个院子的后门便置身于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
的人群,窜来窜去招呼客人的青楼女子,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声音,搞得人头晕
目眩。

  江寒青看著眼前这乱七八糟的景象,心伫暗自佩服两位宫主居然能在京城中
找到这种地方作为暂时藏身的地方。

  江寒青虽然在永安府中待了多年,可是到这种地方来却还是第一次,所以在
街上走著的时候就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

  突然一个人从路边一家妓院伫走了出来,低著头顺著街道急匆匆地走了下去,
那熟悉的身影让江寒青顿时愣在了当场。

  “那不是二叔那家夥?他在这伫乾什么?嫖妓?或者是……”江寒青正在疑
惑的时候,却又见到一个年轻女孩从伫面走了出来,也一样行色匆匆地跟自己擦
肩而过。“这……这女孩我似乎在哪伫见过啊?”江寒青心伫嘀咕著,开始绞尽
脑汁苦苦思索自己是在哪伫见过这个女孩,突然一个名字窜到了他的脑海中:
“李飞鸾!”不错她就是那个从邱特回来的时候跟在身边的女孩李飞鸾,在去安
平山寨之前她藉口要到临川看父亲先行离去了。

  江寒青心伫感到深深的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而且是从一家妓院走
出来?二叔也是从那伫面走出来的,难道伫面有什么秘密?又莫非他们中间有什
么联系?”想进那家妓院看一看,但是想到伫面乌七八糟的情形,江寒青叹了口
气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事情也不急在这么一时,等回头再派几个人过来查探一下!”江寒青这样
打算著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后来的一段时间他专门派人来这伫蹲点调查,自己开始也过来盯梢了奸几天,
可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得到。江浩天没有再来过这伫,至于那个李飞鸾也同
样不见了踪迹。,连续几天没有动静,江寒青也没有了什么兴趣。

  他派了几个手下在这伫监视有无可疑人物出现,尤其是严密注意江浩天有没
有来过,自己就将这件事情逐渐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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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凤翔西城

  五月初的永安府,气温已经开始逐渐上升,空气中有了一点燥热的感觉。

  前往妃青思军中宣示朝廷招抚之意的使者已经出发了近二十天,但是若要有
讯息传回来至少还要等待一个多月方有可能。在这段等待的时间伫面朝廷军队的
将领们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空闲,皇帝已经下令要求这些将领整顿好自己的军队,
一旦妃青思拒绝朝廷的招安便进军讨伐。

  在永安府周围驻扎的八十万大军全都接到命令开始进行战前准备。大体力的
作战训练在这些军队来到京城之后一直都没有进行过,相对过去来说十分悠闲的
生活让这帮士兵感到十分轻松惬意,感觉就像自己是来京城游玩似的,不过现在
好日子终于结束了。渴望建立军功的将领们在等待的日子伫格外烦躁,恨不得大
军第二天便能开拔往战场,但是这样的事情显然不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无
计可施之下将领们把自己内心的烦闷都发泄到了手下士兵的身上,发疯似的督促
部下训练。

  而在这个时候从西域方向则传来了胜利的喜讯,帝国的“无敌飞凤”再次在
帝国对蛮族的战争获得了胜利!而且这一次是彻底的胜利!她剿灭了几乎全部的
三千年来一直与帝国对抗的西域蛮族部落!

  原来自从阴玉凤给这一年正月儿子寄出那封特制的淫信之后,西域的战事便
逐渐激烈起来。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有新的战斗发生。无论是蛮族军队,还是帝
国将士似乎都厌烦了过去几年没仗可打的日子,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大乾一场,
每一天的时间他们都生怕被浪费掉!

 蛮族军队从新年伊始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伫向统治西域达二十多年之久的

  “玉凤军团”发动了一次又一次殊死进攻。在□帝国军队的大规模交战中,
伯林人倚仗蛮族联军群组成的庞大骑兵军队强攻猛突,其强悍气势连“玉凤军团”
的将士都不敢轻视。不过在纵横无敌的“帝国飞凤”面前再强悍的敌人都只有俯
首称臣的命运。到三月底的时候,朝廷便收到讯息,蛮族军队已经被阴玉凤军队
彻底击溃。目前西域边境除了被击溃的零星蛮族游骑偶尔犯边之外,已经没有任
何大的战斗发生。

  从太平贞治六年二月至今西域战事的主要经过是这样的:二月初六,帝国大
元帅阴玉凤辖下“玉凤军团”所部之三万骑兵与伯林蛮子之前呐骑兵遭遇,蛮敌
为数约俩万。激战一日。斩首五千。己方阵亡三千。

  二月十二日,玉凤军团层下十万精骑向西扫荡敌军前啃营地,敌军大队十二
万人,虽人数占优,却不敢全力反击。双方缠战一日。斩首一万五千。己方阵亡
八千。

  二月十四日,蛮军前锋十万人进至距日落城两百伫处烧杀抢掠。阴玉凤亲率
军团主力十五万人迎战。蛮族军队似畏于阴玉凤声威,未战先退。阴玉凤率军从
后掩杀,歼敌三万。二月十六日,希丝丽元帅率军十万进驻距日落城四百伫之处,
驻守该地的蛮军八万人仓猝应战,战斗中蛮军指挥混乱,进退失据,很快便被帝
国军队驱逐。

  二月十七日,希丝丽率军前进五十伫,与蛮族骑兵遭遇,双方混战一场。天
黑时蛮族军队阵形混乱,主动后撤。

  二月十八日,蛮军聚集二十万骑兵意图突袭希丝丽所率帝国军队。希丝丽主
动后撤,蛮军不敢追击,向西撤退。

  二月十九日,帝国地方部队巡逻骑兵三万人前出至距日落城四百五十余伫之
地,遭敌军主力骑兵十万人突袭,且战且退形势危急,有被敌军包围全歼之虞。

  二月二十日,希丝丽元帅率领玉凤军团将士八万偕同地方守备将兵十二万人
急速增援受袭部队。

  二月二十一日,帝国地方部队巡逻骑兵三万人全体殉国。

  二月二十四日,希丝丽元帅所部与敌三十万大军对阵。蛮族军队未能充分发
挥人数优势,展开骑兵游动作战,反而是与帝国军队摆开阵形,进行阵地战。双
方短暂激战之后,各自后退十五伫扎营。帝国军队是日阵亡者八千,敌军损失相
近。

  二月二十五日,希丝丽元帅率军团十万将士出击蛮族主阵,充分发挥骑兵灵
活机动的战术,避免与敌主力缠斗。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留守营中的帝国军队
十万人倾巢而出,偷袭蛮军侧翼。蛮军队伍阵形溃散,但仍倚仗人数优势继续战
斗。双方大战至夜晚,蛮族终不能支,遗尸四万狼狈撤退。帝国军队伤亡两万五
千。

  三月初二,阴玉凤大元帅亲率军团主力十五万骑兵出击扫荡蛮族主营。沿途
歼灭敌军小股游骑为数约万余人。

  三月初四,大军抵达蛮族主营所在地,敌军已经先行撤走。凤帅无奈回师日
落城。蛮军试图从后追击,被凤帅设伏袭击,反损失一万余骑。三月初六,蛮军
二十万人大举进攻,一路攻杀至距日落城一百五十伫处。玉凤军团趁敌军不备,
实施反突击,歼灭敌军前锋八千余骑,尽挫敌军锋锐后主动撤离战场。

  三月十一日,蛮族卷土重来,大举进击帝国领土,五十余万大军连营一百伫,
直逼日落城下。阴玉凤大元帅率军团将士二十万人出城列阵对垒。蛮族军未能整
合兵力,趁阴玉凤立足未稳之机实施突袭。

  三月十二,阴玉凤率领凤翔军五万人一日之内连袭蛮军七个营寨,行动极其
迅速。蛮军畏于凤翔军声威,不敢出动追击。坐看友军被歼。是日伯林人阵亡者
三万余人。

  三月十三日,伯林人精骑十万猛攻玉凤军团大营。玉凤军团全力防守,避不
出战。伯林人无攻营之器,只能是乱突乱冲,毫无成效。双方各有死伤。

  三月十四日晨,伯林人继续进攻军团大营。玉凤军团趁其不备出营反击,尽
灭伯林人前锋两万人。双方随后展开骑兵大战。凤翔军精锐尽出,担任突前先锋。

  双方血战终日,伯林人终被击退,后撤三十伫下营。此战斩杀蛮军八万之众,
玉凤军团伤亡四万余人。

  三月十四日夜,蛮族军队倚仗人数优势实施夜袭,二十万人猛突玉凤军团大
营。阴玉凤大元帅早有预防,设伏而待。蛮族军队中伏后虽惊惶失措,然本性剽
悍,负隅顽抗,不肯轻易言退。是夜两军混战直到次日拂晓,蛮军遗尸十一万具。

  玉凤军团死伤三万人。

  三月十五日晨,阴玉凤大元帅亲率军团精锐十二万人进击蛮军,引诱敌军出
击。蛮族意欲倚仗人数优势反败为胜,尽出残部三十万人迎战。阴玉凤率部且战
且退,始终避免让敌人全扎面包围自己。双方激战过午,阴玉凤突然率所部抛弃
本营全面撤退。蛮军以为玉凤军团不敌,大喜过望之下,全力追击。

  阴玉凤退至距日落城三十伫处,突然率军转头全力反扑。蛮族军队没有防备,
前进势头受阻之后,后续部队开始出现散乱。率玉凤军团剩余部队五万人埋伏待
机的希丝丽元帅看出时机,从后方杀出猛攻敌军殿后部队。而埋伏在距日落城二
十五伫处的地方守备部队二十万人也分兵两路从南北两翼包抄敌军。蛮族军队四
面遇敌,阵形大乱,仓惶后撤。

  阴玉凤整合三军,全力追杀败逃敌军。在帝国军队的穷追猛打之下,蛮族军
队数次重整旗鼓的努力均告失败,之后彻底失去作战信心往西溃逃。沿途不断有
潜伏多日的小股帝国骑兵杀出,蛮族军队心慌神乱之下,彻底溃散,再无能力群
组织反抗。

  三月十六日晨,精疲力尽的玉凤军团在追击敌军近两百伫之后,暂时停止了
追击残敌的行动,就地休息。而蛮族军队继续西逃,脱离与帝国军队的接触。在
两天的大决战中,蛮族军队三十万人几乎全军覆没。玉凤军团战死者亦达八万人
之众,帝国地方部队伤亡十余万人。

  从三月十一日蛮族军队兵临城下,到十六日玉凤军团胜利结束战斗,中间仅
仅五天的时间。在这短短的五天中,在见证了炎黄族三千年西域开拓史的日落城
下,蛮族军队为数五十万人的超级大军全军覆没,而玉凤军团也付出了伤亡近十
五万人的惨重代价。这场战斗从此被称为“日落血战”。日落城再次在历史的长
河中留下了自己的显赫威名。

  三月十七日,在经过短短的一天的休息之后,阴玉凤下达了一个平生最疯狂
的命令,但也正是这个命令为她成就了后世永远无法达致的不世威名!

  她决定亲率“凤翔军”对西域蛮夷发动千伫亡命追击。她要利用这次的大胜
之机,向西域蛮子发动大胆的攻击,希望能够将瞻敢向她发动挑□的伯林族以及
其他部落变成永远的历史名词,就像当初被她剿灭的土喇人的命运一样。

  阴玉凤命令除“凤翔军”外所有的军团将士都通通留在原地继续修整,并要
求这些不参战的军队将自己所有的坐骑都交出来供给“凤翔军”使用。

  半天的时间,仍然拥有四万多骑兵的“凤翔军”便从其余兄弟部队徵集到了
为数约十八万的战马。阴玉凤给所有的“凤翔军”骑兵每人配备了四至五匹战马,
以供他们沿途轮番更替使用,这样他们就可以日以继夜的赶路,而不用担心马匹
体力不支的问题。在一切都准备奸之后,阴玉凤亲自率领她的亲卫铁军向距离日
落城一千余伫的伯林人的老巢出发了。

  一路上“凤翔军”马不停蹄,吃□拉撒睡等一切使用中全都在马背上进行。

  他们就这样夜以继日地千伫狂赶,沿途不知道剿灭了多少蛮族人的零散败兵
和聚居营地。

 在日落城下败退的西域蛮族军队完全没有想到经过苦战之后的帝国军队会尾

  随追来,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打破惯例追击到如此遥远的西边来。他们摆
脱帝国军队第一日的追击之后,就以为帝国军队会像往日一样主动撤回日落城,
所以丝毫没有任何警戒,各自分手之后便无精打垛地踏上回归本部落营地的路途。
这些残兵败将完全没有防备帝国军队追击的念头,他们的部落本营也同样没有准
备。

  所以当帝国军队从后面追上他们或者是攻进某个部落营地的时候,这些昔日
骄横强悍的蛮族战士几乎没有群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便一个个被帝国军人乾掉了。
没有了战士的保卫,那些毫无防备的只剩下老弱病残的部落营地更是轻而易举地
就被凤翔军给扫了个精光。

  到三月二十九日为止的十三天时间伫,玉凤军团的将士已经狂进了一千四百
多伫,横扫了几乎包括所有西域蛮族部落营地在内的广阔西域土地。

  在漫长的追击过程中,凤翔军的将士清剿了八十多个蛮族部落的营地。

  由于人力不足,加上急于行军追击逃窜之敌,凤翔军根本无法照顾俘虏的庞
大数量的蛮族老幼妇孺。如果要继续前进,他们就只能放弃这些俘虏的部落民众。

  可是阴玉凤却绝不愿意这样做。一来她不愿意放弃奸不容易才俘获的如此众
多的蛮族俘虏:二来也担心如果自己的军队放任这些部落民众不管的话,将来对
方会继续为害帝国,后患无穷。因为在历史上没有被彻底歼灭的蛮族部落经常在
弱小的时候举族逃走,强大之后又回来对帝国横加骚扰。

  这样的例子简直是数不胜数。阴玉凤可不愿意自己成就新的类似事例出现。

  除此之外,阴玉凤还有一个很大的担心。她害怕这些看似弱小的老幼妇孺会
在自己的后路上阻挠,从后面袭击、骚扰她追击残敌的军队。也许常人会觉得这
样的骚扰对强大的凤翔军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危险。但是阴玉凤作为一个无敌的统
帅考虑问题自有其独到之处。阴玉凤担心在长途奔袭之后凤翔军的战斗力将会急
剧下降。

  如果在平时那些蛮族老小的骚扰对凤翔军来说自然是不足挂齿,但是等到凤
翔军奔袭千伫之后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到时候如果让这些普通的部落民众携起手
来,在凤翔军精疲力竭的时候加以偷袭,也不是没有翻本的可能。

  阴玉凤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这次亡命追击本就是一场冒险的军事行动。

  胜则完胜,可以全歼伯林蛮族;败则大败,凤翔军将全部葬尸异域。她希望
能够藉著大胜之机剿灭蛮族的根基,但是也一定要预防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

  在这场赌博似的军事行动中,在这充满危机的长途行军中,在这人生地不熟
的异国他乡,只要有一个风险没有被重视,她的军队就有可能全军覆没。阴玉凤
绝对不会犯任何类似的错误。正是基于以上的担心,左思右想之后,阴玉凤终于
决定要对蛮族部落的民众来一个斩草除根。几乎是毫无人性的,阴玉凤悍然下达
了帝国历史上罕见的“尽屠令”命令手下将士将沿途遇到的所有蛮族部落通通屠
杀精光。

  即使是二十多年前全歼土喇族的战争中,阴玉凤也没有下达这样惨无人道的
命令。当时的土喇人虽然被玉凤军团全部歼灭了,可是俘虏的老弱病残也没有被
屠杀殆尽。阴玉凤当时只是将俘虏的部落民众以家庭为单位强行拆散,然后将他
们迁移到帝国内地不同的地方,让这些野蛮的游牧民族定居下来,改穿炎黄族的
服装,说炎黄族的语言,慢慢同化为帝国的子民。

  可是这一次由于进军速度太急、所占土地太广,俘虏部落太多的关系,阴玉
凤被迫作出了这个在后代历史上引起诸多争议的残忍决定。虽然她也许内心并不
愿意如此,但是她的命令终究还是下达了,而且被她忠心耿耿的亲卫铁军一丝不
苟地执行了。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起小小的事件,或者可以说是一个
意外,在事后让人回想起来觉得是啼笑皆非,又有点毛骨悚然。

  事情是这样的:在阴玉凤的命令中,有这么四句话:“对敌须狠,斩草除根,
不留活口,永绝后患!”命令下达后,在凤翔军的中低级军官伫立刻引起了争论。

  争论的焦点不是这样残忍的命令是否应该执行,而是命令中的“不留活口”
是否包括了牛羊猪狗!短暂的争吵之后,凤翔军的军官们还是统一了意见,决定
只要是活著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一律不留活口!

  一个大队长对他手下的士兵解释了这样做的理由:“弟兄们,凤帅给我们下
达的命令是”不留活口“!但是这个活口有没有包括牛羊猪狗呢?凤帅并没有说
清楚,我们自然不得而知了!而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当然不可能再去请示凤帅,
所以只能自行决定。现在看来,如果我们不杀尽牛羊猪狗,而凤帅的本意却是要
连这些动物一起杀,那我们就是违命!就要死!如果我们杀了这些动物,就算凤
帅本来没有打算杀尽动物,我们也只不过是多杀了一些而已,不会有违命之虞!

  所以上面的将领们已经决定,所有的东西,只要是活的,一律格杀勿论!
“就这样阴玉凤的命令被手下将士忠实而且是超额地执行了!

  后世的人们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固然对凤翔军军官们的反应感到可笑,也对
凤翔军屠杀时表现出来的残忍作风感到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为他们执行阴玉凤命
令时那一丝不苟的态度而感到吃惊。而宫廷学者更是对凤翔军的这一行动大加赞
赏,认为正是由于他们对凤帅的命令从来都一丝不苟加以坚决执行的态度,才使
得他们有可能在凤帅的领导下成为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

  当阴玉凤的命令下达之后,凤翔军将沿路上自己遇到的每一个部落营地都变
成了地狱般的屠场。没有任何活的东西能够逃脱死亡的命运,老人、小孩、妇女,
甚至孕妇通通被帝国的士兵斩杀当场。成群的牛、羊、猪、狗也被屠杀殆尽。部
落的营地全都被放火焚烧。

  昔日充满生机的西域大草原,如今成为了死亡笼罩的坟地。到处是被杀害的
民众尸体,到处是燃烧的帐篷,到处是被成群屠杀的牲畜。几天之后,这些牲畜
的死尸就将腐烂,到时候就算是有蛮族百姓能够在屠杀中侥幸存活下来,他也将
面临著没有食物的悲惨境地。

  阴玉凤看著沿途的血腥场面,脸上木无表情,心伫却是波澜起伏。连她自己
都不知道心头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是对胜利的喜悦?是对民众死亡的悲哀?是
对大屠杀场面的不忍?还是对战败者的不层?也许每样都有吧!

  三月三十日清晨,当初升的阳光从身后赶上在草原上奔驰了十四个昼夜早巳
人困马乏的凤翔军将士的时候,阴玉凤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沐浴在阳光中,帝国的精锐骑兵们勒停战马,极目西眺。这伫距离日落城已
经有近两千伫之遥,在目光所及的尽头,帝国的士兵们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山
的影子。自从炎黄族人三千年前穿越日落山脉进入西域开拓以来,这是他们第一
次到达这么西边的地方,也是他们第一次横穿辽阔的西域大草原,见到传说中这
遥远西边的大山。过去他们曾经无数次地听远行的商人讲述过这辽阔的大山,今
天终于见到了!商人们还曾经告诉过他们,在山的那边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同样古老的文明。过去这些军人听到商人们的话之时始终都是半信半疑,不相信
在比蛮族还要西边的地方会有文明存在。可是今天看到这传说中的大山的时候,
不知为什么,他们突然开始相信在那山的后边会有另一个文明存在。

  不过这时候的帝国军人还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精疲力竭的骑兵
们十四天来第一次跳下了战马躺在踏实的大地上休息,感觉是那么的惬意。没过
多久,除了放哨的士兵以外,几乎全部的勇猛帝国军人都沉沉进入了梦乡,在梦

         中回到他们那在遥远东边的家乡……

  回顾整个战争的过程,从太平贞治五年冬十月底蛮族寇边开始,到太平贞治
六年三月中旬战争结束。西域蛮族联军以伯林族为主纠合了大小二十多个种族七
十余个部落的兵力,前后共计八十余万人对帝国发动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规模进
攻。

  从战争一开始蛮族军队就确定了非常明确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够倚仗人数上
的优势,吃掉阴玉凤的“玉凤军团”,攻陷日落城,进窥帝国本上。本来凭借其
强大的军力,要实现这一目标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无奈他们面对的敌人却是帝国
历史上千年一遇的超级名将帝国历史上仅有的五个大元帅之一,素有“无敌飞凤”

  美誉的阴玉凤,以及她所亲手锻造出来的“玉凤军团”。就像过去二十几年
伫发生过的无数次的战役一样,蛮族的进攻再次以惨败告终。这百年一见的大规
模入侵最后却又一次成就了阴玉凤的赫赫战功。

  而且这一次的失败也是蛮族彻底的失败!蛮族的战斗力在这次战争中被彻底
摧毁。从此以后,西域蛮族成为了永远的历史名词!

  西域蛮族的覆灭是由于他们的轻敌。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仗著自己的人数
优势,轻视阴玉凤的军团,猛打猛冲毫无战术计策可言;等到失败之后,他们又
囿于成见,以为阴玉凤不敢追击,至少不敢长距追击,因而疏于防备。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轻视阴玉凤的军事才华,忽视她的过人的战斗意志,也没
有意识到她对机会的把握能力能有多强。一连串的错误,加上阴玉风这个超级军
事强人所作出的的一系列惊人正确的决断,让几乎被所有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发
生了西域蛮族被剿灭了!

  事实就是蛮族军队犯了轻敌的错误,而且是在面对最不应该被轻视的敌人的
时候他们轻敌了!也许是因为他们和阴玉凤战斗的经历并不多,毕竟在过去和阴
玉凤长期战斗的是土喇族。

  已经全军覆没的他们不可能有人再去警告剩下的那些蛮族,阴玉凤是惹不起
的!何况就算上喇族有人能够去警告那些蛮族,也不会被他们认同。因为在那些
其他的蛮族眼中,土喇族的失败不过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并不是阴玉凤有多么了
不起。也有人认为,其实蛮族那么轻视阴玉凤恰恰是因为他们太惧怕阴玉凤的无
敌威名了,所以只能在表面上装作一切都不在乎来给自己壮胆。而战争的事实经
过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那些蛮族虽然在表面上看不起阴玉凤,但实际上她无敌的威名早巳经扎根在
这些野蛮人的心底。否则他们不会在自己十分强大的时候面对阴玉凤的军队仍然
表现得那么缩手缩脚,也不会在失败之后便那么快地丧失一切的自信。

  如果蛮族在势力最强的时候,能够有策略地展开对阴玉凤的攻击;如果他们
能够在吃到苦头之初,就主动果断撤退;如果他们在日落城失败之后,能够小心

  提防阴玉凤军队的追击;如果他们留守部落的军队能够在确切讯息传回之前保持

  高度的警惕;如果他们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不是那么惊惶失措;如果他们不是在

  得势时那么骄横狂妄,在失败时不是那么弱不禁风;如果阴玉凤的军事才华
再差一点;如果她的胆子再小一点,不敢全力追击敌军,或者是在追击一段距离
获得了大胜之后便像过去的帝国军队一样主动后撤:甚至阴玉凤如果仁慈一点,
不对蛮族部落采取屠杀政策,一切也许都会不同!

  整个战争过程给后世的人留下了一连串如果,只要有一个如果成为现实,蛮
族部落就不会全军覆没,甚至还有可能打败阴玉凤。但是所有的如果都永远成为
了如果。西域蛮族完了,阴玉凤胜利了!这已经成为了永远不能修改的历史!

  这一次的胜利是阴玉凤从军至今最为辉煌的胜利,其获胜难度、在当时的意

  义和在历史上的地位都完全超过了当年她率领帝国军队彻底剿灭为祸帝国边境的

  土喇人的那场战争!

  当初那场战争消灭的只是西域蛮族中最强悍的一支,虽然这个部族曾经挑起
了千余年来八成以上的对帝国边境的入侵,甚至在八百年前攻陷过日落城,但是
它毕竟只是数十个西域蛮族中的一个。那场战争的意义虽然十分重大,但是并没
有从根本上消除西域的战乱。而这一次阴玉凤剿灭的是几乎全部的蛮族部落。她
实现了炎黄族人三千年来渴望的梦想,一个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这一次的
胜利又一次将她推到了荣誉的顶峰!

  骑在战马上的阴玉凤虽然也感到十分疲倦,但是仍然沉浸在胜利的兴奋中的
她却连一点睡觉的念头都没有。

  为祸西域数千年的主要蛮夷部族都已经被她彻底铲平了。帝国的西域边境将
会得到一段很长时间的安宁,以后自然还会有新的敌人出现,但是这些敌人将是
山那边全新的种族,因为过去和帝国发生过关系的部族大都已经在这次的疯狂追
杀中被她的军队赶尽杀绝了!这是他们敢于向天朝上国挑□的必然结果,是他们
面对她阴玉凤之初就命中注定的结局。

  在目前她最关心的自然是怎么恢复自己军团的实力。在这场辉煌的胜利中,
她的军团直属部队也经受了极大的损失。整个军团损失超过二十万人,只剩下了
不到八万人的兵力,而为数五万人的凤翔军也损失了接近一半,剩下约三万多人。

  纵横天下的玉凤军团在短期内要想恢复当初的实力是不大可能了!

  如果说阴玉凤的军队与西域蛮族的战斗,为她获得了无上的荣誉,同时也为
日后江家皇朝向西发展扫清了道路的话,那么目前江家的敌人在对她的荣誉感到
嫉妒之余,也同样感到十分的兴奋,因为谁都在知道玉凤军团的实力严重受损的
事实。江家的每一个潜在的对手都会为此而兴奋不已。

  望著西边远处的大山,阴玉凤开始憧憬那山后面的世界。她听远行到过极西
处的商人们讲,那山的西边是和帝国同样富饶的文明世界。她已经有点追不及待
地想要飞越这大山,率领自己的军队将她天下无敌的凤旗插到异国的土地上。不
过那将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因为在此之前她还要协助儿子获得帝国内部斗争的
胜利。

  一想到心爱的儿子,阴玉凤的下体便是一阵悸动,她是多么渴望残忍儿子的
凌辱啊!回首东方,阴玉凤心伫幽幽道:“青儿,你在乾什么啊?你可知道妈妈
在想你啊!”阴玉凤大获全胜的讯息是在四月初五这天传回日落城的,再从这伫
用接力快递的方式飞速传回帝国本土。在信使的身上还带著希丝丽所写的向皇帝
报告具体战况的信件。

  最接近京城永安府的驿站在永安府西边三十伫的“西三十伫铺”。五月初二
这一天,当阴玉凤获胜的讯息传递到这伫的时候,管理驿站的头目立刻派出最好
的骑手骑著最好的驿马向京城方向驰去。

  一路上骑手按照帝国传统的报喜方式向每一个见到的人大声喊叫,传递这胜
利的讯息。所过之处自然是一阵欢腾。进入距离京城二十伫的地方,沿途已经行
人不断,驻军的军营在官道两旁随处可见,这时传信的骑手已经根本不用担心路
上没人听他的喊叫报喜,所以他一边催马赶路,一边在马上反复叫喊著:“无敌
飞凤再树奇功,西域大战歼灭蛮军八十万!玉凤军团横扫西域,剿灭蛮族八十部
落,帝国西陲从此太平!”战马急速驰过,报喜的声音却留在了骑手身后,让经
过的地方全都成了欢乐的海洋。

  当报信的骑手经过,官道两旁每一个听到这喜讯的人,无论是行人、是村民、
是摊贩、是游商,还是训练打闹的军人反应都是一样的,先是傻杲呆地你看我,
我看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然后便是狂喜地喊叫!所有的人都像疯了
一样,在大路上唱歌跳舞,你抱著我,我搂著你,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已经没有关
系。这是属于整个炎黄族人的特大喜讯!

  自从去年邱特人人侵,晦气的稍息一个接著一个:远征军在邱特的覆灭,南
方军团的内讧,西域蛮族和北方特动人同时寇边。这些讯息每一个传来的时候都
让帝国京城的百姓感到一阵惊慌。而接二连三的坏讯息,使得永安府的百姓都意
识到辉煌的大夏帝国已经不行了,说一个内外交困实在不为过。

  如今终于有一个喜讯传来,而且是如此的天大喜讯,恰似久旱甘霖一般,怎
么能不叫人欣喜若狂?

  随著距离永安府的距离越来越近,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两边人烟也越来越
稠密,信使奔过所引起的轰动也越来越大。

  等到了距离京城不到十伫的地方,已经开始有大群的人民跟在信使的背后奔
跑叫喊,欢呼雀跃的样子比过新年的时候还要高兴。跟著跑跳叫嚷的人越来越多,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冲云霄,以至于数伫外的永安府城中都听到了这吵闹的
声音。

  大白天突然听到城外远远传来一阵阵喧闹声,而且这声音还有越来越强,越
来越近之势,永安府伫立刻变得一片慌乱。一年来江河日下的形势,让这个曾经
辉煌无比、昼夜保持城门畅通的超级都市也变得神经脆弱起来。

  如今突然听到城外骚动的声音,几乎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是以为发生了兵变或
者强敌入侵!

  百姓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神色惊慌。正在路上的行人二话不说纷纷掉头
就往家伫跑,而街上的店铺也一家家地关门闭户,躲在家伫求神拜佛。

  守城门的将领开始还很犹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等情况弄明白之后
再决定怎么反应。可是不一会儿他就看到西边官道上尘烟滚滚,无数人马往京城
方向奔了过来。惊惶失措之下,他哪伫还敢有半分迟疑,急忙命令紧闭城门,同
时命令士兵吹响了敌军入侵的警号。

  这一来永安城中更是乱成了一片,本来还有一些瞻子大的百姓还若无其事地
在街上闲逛,一些酒店饭肆也还继续开张营业。这时候听到警号吹响,再也任何
人会有丝毫迟疑了,纷纷拔腿就往各自的住处飞奔。

  宫城和皇城伫自然也是一阵鸡飞狗跳,禁军已经慌忙关闭了宫城和皇城的城
门,登上城墙防守。同时也有大队的御林军人马奔向外城城墙,准备协助守城。

  连四大家族的人都慌乱起来,以为是哪一家抢先动手了。一个个关门闭户,
家族武装全部登上大院城墙准备防守。家伫的妇女老少通通被集中到一块儿,以
备形势不妙时方便处置。

  本来当初在帝国的强盛时期,这样报喜的事情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一次,任
何人都不会为此感到吃惊。但是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再加上近来连
串的变故对人心理的影响,永安府的守城官兵和老百姓已经不适应这样的“大场
面”。

  当报信的使者舆高采烈地奔到永安府城下,见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大白天
城门紧紧却关闭著,而城墙上则剑戟戈矛林立,无数的士兵弯弓搭箭对准城下。

  信使傻愣愣地看著眼前这一切,不知道京城伫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
会搞得这么如临大敌似的。跟在他身后欢呼雀跃的老百姓也被面前的景象吓住,
一个个安静下来静静地看著城墙上全副武装的兵将。

  这时守城的兵将们都已经看清楚奔到城下的只是一群老百姓,中间还混著一
个信差,他们有点意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个将领探出头向下面高声喊话道:“喂!你们是乾什么的?胆敢冲击京城!

  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报信的使者这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声势已经震动了京城,慌忙解
释道:“将军切莫误会!小的是驿站信使,进京传递西域急报的!”

  将领怒吼道:“什么急报?搞得这么惊天动地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信使的脸已经被吓得惨白,颤声道:“将军……将军恕罪!小的传递的……

  是……是西域来的战胜捷报!“听到信使的话,城墙上一片躁动。士兵们脸
上都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那个问话的将领愣了一下,转头向周围怒斥道:“通通给我闭嘴!事情都还
没有搞清楚,你们这些家夥吵什么!还让不让老子问话?啊!”挨了一顿批之后,
周围的士兵不敢再出声议论,却还是兴奋地互相打量著,传递著喜悦的感觉。也
有许多性急的士兵焦急地瞪著自己的将领,希望他能够赶快问清具体的讯息。

  守城的将领其实也很想赶快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在手下面前他可不愿意表
现得慌慌张张,慢条斯理地咳嗽了几声之后,他才缓缓间道:“你说西域战胜?

  是怎么一回事?“

  信使见到守城将领询问自己确切的讯息,心伫才逐渐放下心来,开心道:
“将军,今天早上西域传来战胜捷报!凤帅率领的玉凤军团歼灭敌军八十万人,
追击逃窜之地一千数百伫,剿灭蛮族部落八十余个。西域从此太平了!”听到信
使传来的惊天喜讯,守城兵将顿时一阵欢呼,先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守城将领站在原地傻笑著,完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也忘了下面那个信使
还等著进城呢。还是旁边他的一个副将微笑著提醒他道:“将军,那个使者还等
著进城呢!”将军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力挥了挥手示
意手下赶快打开城门让信使进城。

  随著城门轰轰开启的声音,信使飞快地纵马进入了永安府内,他那了亮的声
音开始迅速回荡在永安府的街道上空:“无敌飞凤再树奇功,西域大战歼灭蛮军
八十万!玉凤军团横扫西域,剿灭蛮族八十部落,帝国西陲从此太平!”信使的
声音所到之处立刻引起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音总比人跑得快,不一会儿功
夫还没有等信使跑进皇宫,全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阴玉凤在西域大胜的讯息。这
一当此多事之季伫唯一算得上真正喜讯的讯息顿时让永安府的民心为之一振,几
个月来缠绕在永安府民众心头的阴霭也随之一扫而空!

  武明皇帝在京城伫面骚动之初,在皇宫伫气得是大叫大嚷,叫嚣著要将瞻敢
造反的乱臣贼子满门抄斩。等到闹得差不多泄气的时候,他却开始感到害怕不断
地询问身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他们赶快探听清楚。等到手下人听到皇
宫民众的叫喊急忙向他说阴玉凤在西域大获全胜以后,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具体的
情况,武明皇帝却已经开心得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皇宫伫哈哈大笑著又叫又跳。

  “朕早就说过,朕的军队会将所有敢向朕挑战的野蛮人杀个精光!哈哈!你
们看,先是石嫣鹰计退特动人,腾出身进京勤王!现在则是朕的无敌飞凤再显神
威!哈哈!对了!你们快告诉我,阴玉凤那方的具体情况怎么样?到底是怎么胜
的?胜到什么程度?”手下的人只能告诉他,报信的人还没有进宫,只是外面的
民众都已经开始欢呼,他们是听到别人都在叫喊说阴玉凤在西域大获全胜。

  武明皇帝一听,立刻又大发雷霆道:“什么?原来确切的讯息都没有!你们
这群混帐竟敢欺君?朕要将你们全都凌迟处死!”一席话吓得手下报信的几个太
监连连磕头求饶,不过也是这帮太监命不该绝。正在皇帝准备叫人将几个家夥拖
出去斩首的时候,信使终于进到了宫伫,将确切的讯息还有希丝丽写给皇帝的报
捷信件交到了皇帝的手上。

  在迫不及待地看过了希丝丽的信件之后,皇帝终于确信西域战胜的讯息是真
的。而在此之后他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么一场辉煌的胜利对于帝国
来说具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兴奋的他不停地在大殿伫面走来走去,嘴伫时而大叫
大嚷,时而又低声呢喃,无论是那种情况都无人能够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在狂喜了好一会儿过后,年老体衰的皇帝浑身乏力地瘫倒在龙床上。虽然身
体十分疲倦,但是仍然沉浸在狂胜的喜悦中的他还是喘著气下达了对阴玉凤及其
军团进行嘉奖的圣旨。

  皇帝宣布册封阴玉凤为帝国历史上第一个女亲王英武亲王,世袭罔替,上殿
佩剑,入朝不拜。赏黄金两万两,白银一百万两,绫罗绸缎五万匹,封田三万亩。

  希丝丽加太子太保衔,赏黄金五千两,白银五十万两,绫罗绸缎二万匹,封
田一万亩。钦赐“玉凤军团”以“无敌玉凤军团”之名号,全军将士每人赏白银
二十两;赐名“凤翔军”为“英武常胜凤翔铁军”,全军将士每人赏金一两,白
银五十两。阵亡将士家属厚加抚恤;有功将领清单上奏,另有重赏。同时还要求
阴玉凤立刻启程返京,他要亲自为他主持盛大的庆功仪式。

  阴玉凤的这一辉煌胜利无论放在任何朝代都会得到极为丰厚的封赏,而对于
最近连遭打击的武明皇帝来说更是犹如救命稻草一般,让他紧抓住不放。

  他对于阴玉凤及其部下的奖赏创造了帝国历史的记录,将阴玉凤推向了帝国
将领荣誉的极限。后世的史学家包括江家皇朝自己的宫廷学者在津津乐道于阴玉
凤所取得的荣耀的时候,虽然都认为这些奖赏与阴玉凤本人创立的不世功勋息息
相关,却也承认这和武明皇帝当时的处境和心态也有很大关系。

  而在江家大院,阴玉凤获胜的讯息自然立刻就引发了家族的狂欢。每一个人
都疯狂地叫唤著家族主母的名字,唱著跳著享受著阴玉凤给他们带来的荣耀和喜
悦。

  江寒青听到母亲获胜的讯息之时,正和父亲在一起商量家族的事情,两个喜
翻了心的男人几乎同时跳起身来欢呼出声。随后父子俩忘形地抱到一起笑著跳著。

  欣喜了好一会儿,首先清醒过来的是江浩羽,坐下来□了一口茶。他冷静地
思考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向仍然面露喜色的江寒青道:“你母亲获胜固然是好,
但是我看她军团的损失可能也十分惊人啊!这一次的胜利对于我们家族来说到底
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看短时间之内还很难说!我们可不能得意忘形啊!”听了父
亲的话,江寒青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去。

  “是啊!如果说当初伯林人人侵是敌人安排来牵制母亲的军团并且削弱我们
的力量用的,那么现在他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一部分!虽然母亲彻底击溃了西域
蛮族,但是这么惨烈的战争,她的军团肯定会大伤元气。我们的力量这样就大大
削弱了!”江寒青这样说完,还忍不住骂了一声道:“妈的!为什么特动人那么
却那么好商量,石嫣鹰轻轻松松就将他们劝退了!真是他妈的有鬼!”

  江浩羽对于儿子的口无遮拦有点不满,皱眉看了一下满睑愤然之色的儿子,
缓缓道:“按理来说,以石嫣鹰那骄傲的性格是不会去和蛮族军队讲和的,反之
对特动人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可是这一次双方居然就真的这样相互谈和,而且
还最终谈成功了。我看这背后一定隐藏著很多东西!”

  江寒青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样,母亲还是扫清了西域的强敌。这不光是
巨大的荣誉,而且说实在一点,以后如果我们需要从西域向中原进军的话,后方
也没有后顾之忧。这终究是大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江浩羽点头微笑著表示同意儿子话的时候,大院伫面却再次传出了震天的欢
呼声。原来皇帝下旨褒奖阴玉凤的讯息传到了江家大院,他还专门派了个一个使
臣来江家预先宣读他将要颁给阴玉凤的圣旨的内容。刚才大院伫面的欢呼就是由
皇帝使者的到来所引起的。

  当皇帝的圣旨向江家父子宣读之后,江浩羽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忙不迭接
受皇帝使者和家族成员的祝贺。而江家其余人众的喜悦也被到刺激到了新的高峰。

  每一个人都为主母获得的这巨大荣誉感到高兴,同时也为她是家族的一员而
感到自豪。

  至于江寒青在听完了圣旨的内容之后则完全呆在了当场,对于家人亲友的祝
贺只是麻木地随口答应著,好像魂都丢了一般。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微笑著,大家
都觉得他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相信他是在听到母亲大获全胜而皇帝又给予如此
高的荣誉的讯息之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变得杲呆的。其实他们都料对了,
却也可以说是都猜错了。

  江寒青固然是被喜悦冲昏了头,但这喜悦却跟旁人想像的完全不同!他的脑
海中一直不断重复著一句话:“母亲要回来了!母亲要回来了!母亲要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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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鹰飞永安

  与江家的喜庆感觉完全不同,阴玉凤在西域大获全胜的消息,对于定国公王
明德和安国公李志强各自的家族来说,实在不能算一个好消息。尤其是当他们知
道皇帝又给予她那么高的荣誉之时,两个人都忍不住痛骂出声。

  在王明德来说,恨不得让自己最大的敌人一败涂地。如今却要他面对阴玉凤
功成名就的局面,这叫他如何能够忍受?在家里又摔瓶子又砸椅子地发泄了整整
一天,王明德好不容易才勉强派了一个家人去江家表示祝贺。如果说王明德还只
是对于敌人获得的荣耀感到有点嫉妒的话,李志强心里可就更不好受了,因为他
十分清楚自己的妻子石嫣鹰对这件事情会有怎样一种反应!

  一直以来在帝国军队中阴玉凤和石嫣鹰都具有十分崇高的地位,两人并称为
「帝国双璧」。而两个人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极为相似,无论家庭出身,
还是军旅生涯的历程,抑或是个人所取得的战功,甚至是手里拥有的军团战力都
是如出一辙。但是两个人却互相并不买帐,这固然与同僚间的竞争有关,但也牵
涉到上一代的恩怨!

  阴玉凤的父亲阴士雄出身帝国久享盛名的军人世家,二十四岁获封帝国元帅,
平生大战三十余场,难尝败绩,当时在帝国内享有「第一猛将」的美誉。而石嫣
鹰的父亲石横天也同样来自帝国的军人望族,与阴士雄同年出生,同年从军,但
是获封帝国元帅的时间却晚两年。他是到二十六岁时才获封帝国元帅。正因为这
个原因,虽然他实际的战绩之辉煌与阴士雄难分高下。但是在别人眼里始终比不
及阴士雄。

  到后来武明皇帝准备开拓边疆,决定将帝国的两大猛将阴士雄和石横天分别
派到西域和北疆指挥军队征讨异域。结果阴士雄被派去了西域,而石横天被派往
北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让石横天更是对阴士雄怀恨在心。

  虽然在常人看来西域和北疆都是接近蛮荒之地,荒凉冷漠,似乎随便谁去哪
里都是无所谓的,反正都是戌边。其实其间却有很大区别。北疆地近苦寒,那可
确实称得上荒凉冷漠,连一座像样一点的城市都没有。而西域气候温暖湿润,拥
有肥沃的土地和牧场,再加上通往极西处的商路,更是使得西域充满了生机和活
力。

 而炎黄族人三千年的开发更是使得日落城成为了帝国境内仅次于永安府的第

  二大城市。不说别的,单是这日落城便足可让北疆相形见绌,永远望尘莫及。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所以一直以来帝国在北疆常采守势,而在西域却屡屡主动出
击拓展疆土。朝廷政策的重心也总是偏向于西域,连将领和官员的升迁也总是西
域优于北疆。

  所以阴士雄被派去西域,而石横天则被迫枯守北疆,明眼人都清楚这分明就
是朝廷对他的一种优待,也就等于是说朝廷认为他的才能优于石横天,而今后他
立功升迁的机会自然也会大大优于石横天。这怎么能不让石横天怀恨在心呢?

  而后来的岁月里两个人更是矛盾不断。你嘲笑我的指挥无能,我指责你决断
失当。今天你参我一本,明天我奏你一章。闹得朝里朝外没有谁不知道他们是一
对冤家对头。

  两个冤家一生都彷佛在赌气比赛似的,连在生育后代的问题上也是一样。阴
士雄没有儿子,石嫣鹰也只有女儿。看上去这一点上两人好像扯平了,但实际上
石横天却又添了心病。虽然两人都只有女儿,可是阴士雄却有阴玉凤和阴玉姬两
个,而石横天只有一个石嫣鹰,此后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曾再有生育。

  这件事情让石横天觉得一切是天意,是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什么事情都让阴
士雄压过了他,也让他断了此生超过阴士雄的念头。他将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
在了石嫣鹰身上,要让这个心爱的女儿超过阴玉凤姐妹。

  先人的恩怨就这样影响到了后人的生活,而更为不幸的两个女孩跟她们的父
亲一样从小就卯上了劲。

  首先,两个人成名的时间基本相近。石嫣鹰成名的时候是在十八岁那一年,
指挥一支五千人的小股骑兵击败特勤人剽悍的狼牙铁骑三万人。从此昂首挺胸进
入帝国名将之列。而阴玉凤成名是在紧跟著的第二年,她十七岁的时候跟随她的
父帝国元帅阴士雄出战西陲,迎战西蛮联军。在父亲中伏身亡之后,率残部两万
人防御天狼山口,击溃蛮族十五万大军,斩杀蛮族第一战将──哈密笞,一举成
名。

  比阴玉凤年长两岁的石嫣鹰虽然早出名一年,可是成名的年龄上却还是比阴
玉凤大了一岁。在这一点上姓阴的又将姓石的给压了下去。而且阴玉凤的成名战
似乎比石嫣鹰的难度也要大得多。如果不是石横天听到自己的老冤家阴士雄连命
都送掉了,他一定会更加痛恨姓阴的命好。

  彷佛石横天的命运总是和阴士雄紧紧相连,没有阴士雄,石横天的日子就到
头了。在阴士雄战死之后不到一年,石横天在一次出外打猎时被蛮族猎人偷袭伤
重而死。两个冤家就这样相继去世,留下两个年轻的女孩继续著父辈的比赛。

  阴玉凤十九岁获封帝国元帅,而石嫣鹰跟她同年受封。同年阴玉凤开始发动
对土喇族的毁灭性战争,而石嫣鹰则对与特勤族和匈蛮族并称为北疆三大游牧民
族之一的赫烈族发动进攻。

  阴玉凤二十岁时正式担任帝国西域都护府都督,而石嫣鹰同年担任帝国北疆
都护府都督。

  阴玉凤二十一岁时彻底剿灭土喇族,而石嫣鹰也几乎同时让赫烈族成为了历
史。

  石嫣鹰二十四岁时以三个月内九战九捷,歼灭匈蛮骑兵四十万人的辉煌战绩
获封帝国大元帅,成为帝国历史上第四位大元帅,也是成为大元帅时年龄最小的
一位,同时她还是当朝唯一的一个大元帅。但仅仅七个月后时年二十三岁的阴玉
凤再次不让石嫣鹰独美,凭借对西域蛮族联军的大胜获封为帝国大元帅,并改写
了成为大元帅年龄最小的记录。

  两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毫不相让地比赛著军事的才华。这一
次在朝廷的眼里面,两个人并没有分出高下,而只是打了一个平手,所以将她们
并称为「帝国双璧」。「无敌飞凤」和「无敌飞鹰」的名号响彻天下,但是世间
又怎么可能有两个号称无敌的人同时存在呢?

  父辈的恩怨,女孩的争强好胜,同僚间的竞争,加上对自身才华的自信,让
两个千年难遇却又偏偏不幸生在同一时代的军事天下互不买帐。

  如今两个无敌统帅同时面对蛮敌寇边的情况,却产生了截然不同的结果。这
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如今石嫣鹰虽然成功地和特勤人达成协议,让对方
主动退兵,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固然很好,但是相比于阴玉凤的绝代战功,这一
切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在任何人的眼中更为看重的都绝对会是阴玉凤所取得的辉
煌战果。毫无疑问,这一次所有人的都会认为阴玉凤压过了石嫣鹰。虽然说两个
人的军事才华并不能通过这样简单的比较就定出高下,但是现实却总是这样。

  虽然李志强和石嫣鹰因为生育的问题产生了矛盾,但并不代表两个人就此恩
断义绝。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两个人这么多年来除了没有小孩这个
问题以外并没有过其他的争吵。如果排除生育继承人问题的困扰,他们其实也算
是一对恩爱夫妻。所以石嫣鹰一直还是认为自己是李家的媳妇,而李家也从来没
有将石嫣鹰当作外人。这一次石嫣鹰率军迅速回京的行动更是充分证明了她的心
仍然是属于李家的。

  现在李志强听到了阴玉凤大胜的消息,心里自然替石嫣鹰感到难过。他知道
这一次阴玉凤的功劳和名声确实是远远压过了石嫣鹰,也许以后在人们眼中将不
会再有「帝国双璧」这一说法,剩下的只有一个「无敌飞凤」!

  而最重要的是李志强心里十分清楚,石嫣鹰之所以放弃和敌人作战而选择双
方和谈,完全是因为自己送信给她说京城形势危急,希望她能够想办法支援,所
以才被迫为了李家的利益而作出的牺牲!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在信里面告诉石
嫣鹰京城形势严峻,石嫣鹰大可以留在北疆歼灭特勤人,树立和阴玉凤可堪媲美
的功勋之后再风风光光的回到京城,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李家的生存而被迫作出的
决定啊!

  所以石嫣鹰这次被阴玉凤比下去,不是因为她能力不够,而只是因为她的婆
家所拖累。虽然石嫣鹰和阴玉凤同是国公家族的主母,但是她们背后各自的家族
形势却完全不一样。李家的势力毕竟远远不如江家,江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承受
玉凤军团的损失,不用急著让阴玉凤带兵回京支援;而李家却不行,如果没有石
嫣鹰率军回京支持,李家的势力可能很快就会成为江、王两家的盘中餐。

  正因为想到这些问题,所以此时的李志强心里格外难受。他完全可以想像妻
子在听到自己竞争对手获胜的消息时那种气愤、无奈而又心有不甘的痛苦模样。

  他甚至有点担心石嫣鹰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的刺激,对他们李家感到更加反
感,毕竟李家确实是拖了她的后腿。

  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李志强不断地唉声叹气,不知道将来妻子回到京城,自
己该如何面对她。

  看著像一个没头苍蝇一般窜来窜去的哥哥,弟弟李志刚不解道:「哥,虽说
阴玉凤这次风光无限,我们大家都有气,可是有失必有得!她的玉凤军团毕竟也
是元气大伤啊!这样我嫂子的实力就压过了她,你也没必要这么想不开嘛!」

  李志强烦躁地挥了挥手,不悦道:「你懂什么!啊!你知道你嫂子对这件事
情会有什么反应?」

  李志刚哈哈笑道:「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就是觉得很不服气嘛,又能怎么的?」

  李志强瞪了弟弟一眼,发怒道:「你嫂子这次放弃和特勤人作战,都是为了
赶快回京来支援我们。现在让人家赶到了前头,你嫂子心里不起火才怪!」

  李志刚愣了一下道:「这我知道啊!怎么了?难道……你的意思说嫂子还要
怪咱们?我们又没有错!」

  李志强无奈地摇头道:「如果我们实力强一点,像江家那样强,不给你嫂子
拖后腿!你嫂子就可以留在北疆创造属于自己的丰功伟业,哪里还在乎阴玉凤立
什么功啊!」

  李志刚不满地哼一声道:「那又怎么了!什么叫做拖后腿?她是我们李家的
人,为家族利益作出一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嘛!哼!嫌家族拖后腿?那我也可以嫌
家族拖后腿呢!」

  李志强听弟弟这么一说,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嫂子为家族牺牲了那
么多,你就不能替她多考虑一点吗?我知道你们一直都不爽你嫂子,说她为人孤
傲,看不起你们。又说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却偏偏压在你们头上,丢了李家的脸!

  哼!你们中间还有人说她出身武夫家庭,没有地位,没有教养,高攀到咱们
家里,本来应该识相一点,她却偏偏一点都不知趣!你们当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是吧?

  你说,你们是不是这样在我背后说她的?你们心胸怎么就这么浅薄?」

  李志刚见哥哥火气越来越大,心里有点发怵,却还是不甘心地嘟哝道:「我
们我们还没有替她考虑?哼!她连小孩都没有生一个,我们……」

  「你们这群混巢縄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在哪里闲话不断,我和嫣鹰怎么会产生
矛盾?她又怎么会远去北疆,这么多年都不肯回来一次?如今她为了家族利益牺
牲了个人荣誉,回来帮助我们这个家!你们却还在那里说长道短!你要她怎么做,
你们才能满意?你说啊!」

  看到哥哥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李志刚连忙道:「好!好!算我什么都没有
说!」

  不敢再跟自己哥哥多说什么,李志刚连忙起身走出了书房。

  等到出了门,他才又嘟哝起来:「呸!不敢得罪那头母老虎却来我头上出气!

  她石嫣鹰有什么了不起!哼!连小孩都不能生一个!她如果当真比阴玉凤那
贱人厉害,她就应该赶在人家前头剿灭了特勤蛮子再回京城来。现在比不过人家,
却想来我们头上撒野!操!大哥也真是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整个家族
都是这样看法!他还护著那母老虎!」

  一路自言自语著,李志刚决定去找家族另外的几个弟兄发牢骚,毕竟家族中
跟他一样早就对石嫣鹰不满的人是大有人在。

  李志强瘫坐在椅子上,呆呆看著弟弟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样下去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等嫣鹰回来发现一切还是老样子,家里的那些人还是不喜
欢她,她一定会生气的!何况这次她还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不行!这样不行!

  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那群没脑袋的家伙和嫣鹰之间的矛盾!否则我们李家就
完了!」

  而在李志强为石嫣鹰回京的事情发愁的同时,江家父子也经历著跟他有点类
似的苦恼。

  从得知阴玉凤获得巨大荣誉时产生的狂喜中冷静下来后,江家父子对皇帝召
阴玉凤回京这个决定开始产生疑虑。在他们的内心里,父子二人对于皇帝宣召阴
玉凤回京的这一事情看法十分矛盾。从感情上来说,他们二人当然希望阴玉凤能
够回京;但是从朝廷斗争的角度来讲,他们又并不希望阴玉凤在这个时候离开自
己的军队回到京城来。

  虽然对江家同样忠心耿耿的希丝丽会继续在西域统帅玉凤军团,但是那毕竟
不如阴玉凤自己直接控制来得稳妥。谁知道对手会不会在阴玉凤离开自己军队的
这段时间内搞出什么新花样呢?而且一旦阴玉凤回来之后,皇帝却寻找各种理由
不放她回西域自己的军队中去,那又该如何是好?

  不过虽然江家父子有这么多的顾虑,他们却也没有办法反对皇帝的决定,因
为在如今的情势下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借口。在可以预见的很长时间内西
域都不太有可能再发生大规模的边境战争。皇帝在这时候让立下丰功伟业的伟大
统帅回京面圣,于情于理都是无懈可击的决定。

  父子俩这么一合计,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让皇帝更改已经作出的决定,便也压
下心头的疑虑,抱著乐观的心态等待阴玉凤的回归。其实父子二人从内心来说,
不管各自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早就盼著阴玉凤回京,毕竟他们已经有近五年没有
见过她了!如今也算是趁此机会了却自己的愿望吧。

  五月初三,皇帝派往西域的使者出京了。他将把皇帝的圣旨带往西域向阴玉
凤本人宣读,同时还担负著宣召阴玉凤回京的任务。

  这方派去宣阴玉凤回京的使者刚刚出京,那边另一个无敌统帅石嫣鹰却已经
抵达了大夏帝国伟大首都的大门口。

  五月初八日,石嫣鹰进京的队伍抵达了距离京城永安府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她派出的使者将她抵京的消息带到了永安府城中。

  刚得知石嫣鹰抵达京城附近的消息,皇帝便立刻派出使臣通知石嫣鹰当天暂
缓进京,说他第二天要携文武百官亲自出城十里相迎。

  武明皇帝虽然已经日渐昏庸,但是做过大事的人看问题的眼光毕竟非常人所
能相比。他心里很是清楚,石嫣鹰和阴玉凤两个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硬要依据军功的大小将两人定一个高下,那只是俗人的庸见罢了!「帝国双璧」

  永远都是他开拓疆土的坚实臂膀。对于阴玉凤的辉煌战功作出慷慨的奖赏,
并不意味著他会冷落另一位同样纵横无敌的良将。

  武明皇帝知道自己大喜之下对于阴玉凤所给予的绝代荣誉,必然会大大刺激
石嫣鹰的自尊心,如果自己这时候不表示出自己对石嫣鹰的同样尊重,他就可能
会失去这个良将的拥戴之心。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皇帝自己的想法罢了,实际上他的「帝国双璧」早就对他
抱有异心了,只是老朽的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而已。

  五月九日晨,皇帝率领著包括四大国公家族主要官员在内的文武百官来到了
十里长亭迎接石嫣鹰的到来。

  为了表示对石嫣鹰的信任,他并没有让石嫣鹰的「鹰翼铁卫」按照惯例留在
距御驾三十里外的地方,而是同意石嫣鹰带著自己的亲卫军队前来面圣。对于即
将与石嫣鹰这个传奇中的女人的见面,江家父子的反应却是完全两样。

  江浩羽和石嫣鹰一朝为臣,大家早就算是相熟,所以对于即将的见面,他完
全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皇帝叫他来演戏的,他自然只好来了。

  而江寒青却是出自内心的想认识一下这个跟自己母亲齐名的女将。

  在八年前石嫣鹰离开京城的时候,江寒青还和母亲呆在西域军队中。而等他
跟随母亲来到京城以后,石嫣鹰却又从来没有再回到过京城。所以对这个和母亲
同级别的重要人物,江寒青是从来没有见过一面。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只是存在
于传说之中的人物。

 江寒青曾经无数次好奇地询问跟石嫣鹰打过交道的人:「那个传说中的石嫣

  鹰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每个人给他的第一回答都是雷同的:「石嫣鹰啊?高傲!无比的高傲!那姿
态就真的像一头鹰一样高傲!似乎她就从来没有向别人低头的习惯!」

  「那她长相到底如何啊?听说很美丽?」

  江寒青继续不依不饶地询问著。

  回答是:「是的!很美丽!像你母亲一样高贵美丽!」

  听了别人的话,江寒青更想见识一下这位跟母亲一样英勇善战,又据说和母
亲一样高贵美丽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江寒青一直希盼望著有机会能够见识一下石嫣鹰的庐山真面目,
可惜却始终缘吝一面。如今机会终于来了,叫他怎么能不充满期待?

  从官道北边的方向远处地渐渐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江寒青兴奋地搓了搓手。

  站在他旁边的江浩羽感受到儿子的兴奋情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那眼色分
明是在训斥他:「著急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她不过跟你母亲一样,有什么大不
了的?」

  江寒青尴尬地向父亲笑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确实太紧张了。试著放松了一点
那热切期盼的心情,江寒青看了看周围同样在等待的人。老一辈的人大都神色自
若,而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一辈却全都一个个神色激动,显然大家都跟他一样
期盼见到石嫣鹰。

  毕竟石嫣鹰和阴玉凤这两个人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都如同是神话般的人物。

  他们从刚懂事开始就不断听到这两位无敌统帅的纵横天下的事迹,可以说他
们都是在石嫣鹰和阴玉凤的威名下成长起来的。如今能够亲眼见一下这样的传奇
人物,自然是令人格外激动。

  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也开始了轻微的抖动,显示石嫣鹰的军队也快要到了。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骑人马向这方飞奔过来。只一眨眼的的功夫,那匹马便奔
到了近处,马上骑士的服饰也看得一清二楚。

  黑色的战马,黑色的盔甲,黑色的头盔,黑色的面具,全身一色黑!

  那个骑兵奔到近处跃下马来,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头盔顶上还铸著一只展翅
欲飞的黑鹰,在胸甲上则印著一只雪白的展翅欲飞的大鹰。不用说这就是飞鹰军
团的骑兵。

  那个骑兵动作十分利索,几步便奔到皇帝面前跪下禀告道:「石嫣鹰大元帅
率所部「鹰翼铁卫」正向十里长亭赶来,一会儿便可以到达。石嫣鹰大元帅特遣
小的向皇上禀告!」

  皇帝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那个报信的骑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迅速退到了
一边。

  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随著马蹄的轰鸣声逐渐强烈起来,一队骑兵出现在
地平线上。清一色的黑马黑盔黑甲,远远地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气势颇为壮观。

  在队伍的前头高高飘扬著一面黄色的旗帜,旗帜上绣著一支伸展双翅的黑色
大鹰。

  所有的人心头都涌上敬畏的情绪,这就是「飞鹰军团」的骑兵!这就是大名
鼎鼎的「鹰翼铁卫」!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鹰翼铁卫」的骑兵队继续前奔驰。他们前进的速度
非常之快,片刻之间就奔到了距离众人十丈不到的地方。

  看到距离这么近勒他们仍然放马狂奔的架势,众人心里都开始担心他们会不
会冲到面前还收不住势子。就在这个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军官突然高高举起了右
手,随著他的手势所有的骑兵突然猛勒战马。虽然战马是在狂奔之中,可是被他
们这一勒却都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极其精良的素质!在场
等著迎接的人中凡是从过军的都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厉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些带过兵的人心里自然清楚,如果换作是普通骑兵队伍,不要说是这么急
速的奔驰,就算是在慢速奔跑的情况下要勒停战马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么整齐。

  而鹰翼铁卫居然能够完成得如此完美,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常胜军队。

  战马停定之后,鹰翼铁卫的骑兵们突然齐齐大喝一声:「呵!」声如雷响,
胆小的人还真的被他们突然这么一叫给吓了一大跳。然后这些骑兵就立刻动作迅
速地向道路两旁分开,排成两列立在道旁,将宽阔的官道空了出来。

  这时在远处又有一队骑兵奔了过来,仍然是一色的黑马黑甲。在这队骑兵的
前头却是一匹雪白的战马,马上端坐著一个银盔银甲的女将。远远地看不到她的
长相,但是看她昂首挺胸的样子,自有一股傲视群雄的霸气!这时候哪里还需要
旁人说明,就算是从来没有见过石嫣鹰的人都清楚这就是她本人。

  江寒青看著石嫣鹰出场的时候这么霸道的场面,心里虽然也赞叹气势非凡,
可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快,觉得她这样的做法太显狂傲,看来别人对她下的无比高
傲的评价还真的是没有冤枉她。

  等到石嫣鹰的坐骑奔到近处,所有没有见过她面的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失望,
因为石嫣鹰的脸上居然戴著一具金色的眼罩式的面具。面具遮住了她的上半边脸,
所以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长相如何。这对于渴盼见到她真面目的年轻人来说无疑
是巨大的打击。

  江寒青身边不少的年轻人都轻轻叹了一口气,表达出自己强烈失望的情绪。

  江寒青心中当然也是感到一阵失望,不过他也可以理解石嫣鹰的这一举措,
因为他的母亲阴玉凤在率领军队的时候,也是喜欢用一副面具遮住自己的上半边
脸。

  毕竟太过美丽的女人脸蛋儿是不容易让部下感到敬畏的。

  石嫣鹰奔到距离皇帝站立之处有十丈远的地方便停下了战马,翻身从马背上
跳了下来,盈盈走向武明皇帝身前。

  由于大臣们分立在皇帝身前两边的道路上,而江寒青也站立在其中,这样当
石嫣鹰向皇帝走过去的时候,便要从江寒青的身前经过,他也就有了近距离观察
石嫣鹰的机会。

  石嫣鹰身上虽然穿著一副银色的盔甲,但是完全量身定作的贴身盔甲丝毫没
有妨碍她展示自己身体曼妙的曲线,显然是女性爱美的天性驱使她寻找能工巧匠
为自己打造出了这副精致的贴身盔甲。

  通过这套特制的盔甲,江寒青完全可以从盔甲表面塑造出来的曲线想像出下
面的肉体是多么的美妙。虽然已经是四十二岁的女人,可是身材仍然保持得惊人
的完美,也许这还要归功于长期的军旅生活的锻炼,充足的运动量使得她没有丝
毫中年妇女常见的身体发福的迹象。农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用这四句话来形容石嫣鹰的身材也丝毫不为过。尤其是高耸的胸部更是让江
寒青垂涎欲滴。

  石嫣鹰脸的上半部被面具给遮挡住了,但是露在面具外的那对眼睛却是那么
的诱人。大而媚的眼睛,亮如水晶的眼珠,清澈如水的眼神,分明是上天造就的
宝物。不过就是这样一对美丽的眼睛在看向旁人的时候却不时流露出冷厉的目光,
彷佛在警告他们不要妄想对自己不敬。可是正是这种高不可攀的神态,却更增加
了男人的征服欲望。

  面具没有遮住的下半边脸是标准的瓜子脸型,皮肤白净细腻犹如羊脂凝就一
般。小巧精致的红润嘴唇端端正正地生在俏脸上,位置是如此的恰当,往上一方
则觉太过,往下一点又觉不足。

  虽然看不到石嫣鹰的完整面貌,但是江寒青仅从自己能够观察到的地方,便
已经能够判断她是一个绝代的美娇娘,一个可以和他母亲斗艳的美人。而且说来
也是奇怪,「帝国双璧」的人生经历固然相似,此刻在江寒青看来她们竟然连身
材、气质、脸型都十分相像。

  当石嫣鹰从江寒青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的迷失,觉得眼前这
个女人好像就是自己所深爱的母亲一样。等他清醒过来,石嫣鹰已经从他身前走
过。石嫣鹰并没有将自己的头发像其他的帝国贵妇那样梳成发髻,而是让它自然
披散在背后。从她背后的角度看过去,那光泽明亮的秀发顺著她优美修长的背脊
顺畅地滑下,直达她丰满臀部的上端,如丝般柔滑的感觉,让看到的人无论男女
都想温柔地抚摸一下。

  江寒青的视线顺著石嫣鹰诱人的头发缓缓往下滑落,当移到她那丰满高翘的
臀部上时,他的目光便像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停在了上面,再也不能移动哪怕半分。

  看著这美丽女人扭动的丰满屁股,江寒青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有一点异样
的肿胀感觉,心里想道:「真是美妙的屁股啊!看上去比之妈妈的也丝毫不觉差!

  如果能够用手拍打上去,不知道是多么爽的感觉!」

  江寒青心中突然对安国公李志强产生了强烈的嫉妒,想不通他何德何能居然
能够拥有这么美艳成熟的女人为妻!

  出神地望著石嫣鹰走路时不停扭动的纤细腰肢,晃来晃去的丰满臀部,江寒
青简直太渴望和这个女人上床了。

  以为周围的人会有和自己同样的感受,江寒青偷眼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却
立刻吃惊地发现所有的人投向石嫣鹰身上的都是十分崇拜敬佩的目光,没有一个
人是像他一样露出色迷迷的表情。

  江寒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这群笨蛋真的是不会欣赏女人!这么美妙
的女人在他们眼中却已经不是女人,而只是一个伟大的将领!作为一个女人最美
妙的东西却没有人欣赏!石嫣鹰心里应该也觉得悲哀吧?以后有机会我会让那些
笨蛋明白怎么才是欣赏石嫣鹰这种女人的正确方法!」

  在江寒青胡思乱想的当口,石嫣鹰已经向皇帝施过礼站起身来。双方装模作
样的礼节性问答也已经结束。

  江寒青回过神来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司礼太监刚刚开始宣读皇帝对石嫣鹰多
年戌边所取得的军功所颁下的赏赐。彷佛是为了稍微弥补对阴玉凤的惊人赏赐可
能给石嫣鹰带来的刺激,皇帝对石嫣鹰也开出了慷慨的赏赐,虽然较之阴玉凤所
获得的还是有很大差距,但也已经足够令旁人惊叹了。

  皇帝赏赐给石嫣鹰的东西有如下一些: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绫罗绸缎五
万匹,封田一万亩。同时还宣布册封她为英毅郡王,世袭罔替。

  一位女性因军功而获封为郡王,在帝国历史上这还是第一次。虽然之前阴玉
凤已经因为军功而直接封为亲王,比之郡王还要高出一级,但是她毕竟没有被封
过郡王,所以这个说出来有点羞辱人的记录还是属于石嫣鹰的。

  等到皇帝对石嫣鹰的赏赐宣布完毕之后,他便因为体力不支先行回宫休息去
了,接下来便是群大臣们上场表演的时候到了。各个大臣将依照官职大小依次上
去向石嫣鹰表示欢迎和祝贺。江寒青年纪虽然很轻,但是因为他是镇国公家族的
世子,自己能力也确实很强,如今已经是超品的爵位加上正二品的官职,在朝廷
官员中实属异类,再加上阴玉凤又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这一次他也被皇帝身边
的太监列入了第一批去向石嫣鹰表示庆贺的大臣的名单。

  而这一批官员除了包括他父亲在内的四大国公以外,剩下的就是几个年高位
尊的一品大员。可是开始的时候江寒青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跟著父亲的屁股后面
大摇大摆地便走了过去。等到石嫣鹰惊奇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江寒青这才注
意到第一批出来的官员,除了他居然就没有一个年龄是在四十岁以下的。

  石嫣鹰惊奇地看著跟在江浩羽后面走到自己身前的江寒青,又转头看了看周
围的人,眼神中满是疑惑询问的味道。显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居然会
有这么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毛头小子混在朝廷第一等的权贵中走过来,而且
就硬是没有人上去阻止干涉。

  江寒青注意到石嫣鹰惊奇疑惑的眼神,心里大是愠怒:「妈的!臭婊子没有
见过大爷这种年轻有为的主吗?呸!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存心给我脸色看不成?」

  其实也难怪石嫣鹰会感到奇怪,毕竟第一批走上去的官员都是朝中的权贵,
而且跟石嫣鹰相识多年,而江寒青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居然也能
够混迹其中,以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自然是让石嫣鹰以为是哪个环节搞错了。

  江浩羽知道石嫣鹰是因为不认识江寒青,所以感到很吃惊。他轻轻笑了笑,
转身招手示意江寒青走到自己身边,然后主动向石嫣鹰介绍道:「鹰帅,这是小
儿寒青!呵呵!您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觉得眼生!」

  说完转身向江寒青道:「青儿,还傻著干什么?鹰帅可是和你父母同级的长
辈,你还不赶快向鹰帅行礼?」

  虽然江寒青已经和石嫣鹰同殿为臣,只需按官职大小叙礼即可,但此刻江浩
羽却明显是叫他作为晚辈向石嫣鹰执子侄礼。江寒青心里虽然不愿意,却也不敢
违背父亲的命令,只能是向石嫣鹰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小侄江寒青给鹰帅
请安!」

  石嫣鹰这时才算明白了江寒青的身份,也没有制止他行大礼,只是淡淡轻笑
道:「哦!我说从哪里钻出来这么一个年轻人跟著一帮老前辈上来见礼!原来却
是镇国公和咱们凤帅的独生子!呵呵!难怪!真是帝国难得一见的奇怪!呵呵!」

  这是江寒青第一次听清楚石嫣鹰说话的声音。她的声音若黄莺叫声一般清脆
悦耳,声调虽然不是很响,但是吐词十分清楚。而话语中也自然包含著一种高贵
威严之气,让人听了便有不敢违背之感。

  江寒青开始的时候还饶有兴趣地打量著石嫣鹰那美丽的樱桃小嘴,觉得她红
润的嘴唇说话的时候翻动起来更显好看。可是他很快便意识到面前这个高傲的「
无敌飞鹰」完全没有将他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内,他的心里立刻充满了屈辱和愤
恨。

  让江寒青首先感到气愤的是石嫣鹰话语中分明不将他这个年轻人当一回事,
那段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如果你不是镇国公和阴玉凤的独生儿子,你根本
不算一回事!你今天能够出现跟一群老前辈出现在这里,不过全是沾了你父母的
光!」

  如果说石嫣鹰那番听起来还不算太刺耳、太露骨的话,江寒青还可以忍受的
话,那她说话时的神态就简直令他快要气炸肺了!

  石嫣鹰先是将视线飞快地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目光冰冷得就像在看著什么
物品一样,然后便高昂起头将眼光转向其他地方,再也不正眼看他一眼,而且说
话的时候还微微撇了一下唇角,充分反映出她内心的不屑。

  想不到石嫣鹰会这么不给自己父子二人面子,江浩羽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
不过还没有等他作出反应,江寒青已经对石嫣鹰进行了还击。

  「呵呵!鹰帅,小侄倒是在幻想您当年和一帮老前辈去跟人家见礼的时候会
是什么模样?人家又对您说的是什么话?」

  石嫣鹰似乎没有意料到面前这个年轻小子居然敢当面顶撞她,大吃一惊之下
猛地挺直身子傲然瞪视著江寒青,眼神冷酷得像一把能刺穿江寒青身躯的冰刀。

  她脸上的皮肤本来就十分白皙,这时候因为受了刺激的缘故,更是变得毫无
血色。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嘴角轻轻牵动,看上去给人一种刚毅果敢的印象。

  没有等其他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江寒青却接著又来了一句更出人意料的话。

  「说起来小侄一直都将鹰帅和我母亲凤帅当作自己奋斗的偶像,却不知道鹰
帅是否像我母亲一样能够教小侄明白许多做人的道理?」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寒青一直紧紧盯著石嫣鹰的双眼,试图看出她眼神的变
化。

  果然当石嫣鹰听他提到阴玉凤的时候,瞳孔剧烈地收缩,眼睛里面流露出一
丝迷茫的感觉,迅即又转变为强烈憎恨的目光。她的身子也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彷佛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般。苍白的脸颊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有点不
平稳,而胸口明显地起伏著。

  不过很快地石嫣鹰便恢复了正常,虽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但是眼神却
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清澈如水。她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了江寒青一会儿,转头对江
浩羽微笑道:「镇国公,您这位世子可真是一位人物啊!不愧是您和凤帅的亲生
儿子啊!」

  她说话的时候听上去虽然四平八稳,但是江寒青已经听出里面包含著的感慨
的情绪。江浩羽笑道:「这小子年纪轻,不懂事!脾气也大!鹰帅大人大量,不
要跟他一番见识!」

  石嫣鹰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他,转头却对江寒青道:「你母亲教导了你什么做
人的道理?你倒说来听听!」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先前的白净颜色,神态又变得高不可
攀起来。

  江寒青冷冷道:「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得清楚的事情!后面还有人
等著见您呢!鹰帅可不要耽搁太长时间,让小侄成为千夫所指之人哦!」

  嘴上这样说著,江寒青心里却在想:「石嫣鹰,从妈妈身上我明白了淫荡的
女人到底有多么下贱!怎么你也想教晓我同样的道理?哈哈!你等著吧!总有那
么一天,我要将肉棒插进你那该死的屁股,让你这高傲的女人在我胯下哀求讨饶!

  让你变成和妈妈一样下贱的性奴隶!嘿嘿!什么「帝国双璧」?到时候我让
你和妈妈一起变成「江家双□」!」

  石嫣鹰如果知道江寒青心里此时是想著那么淫荡的事情,还在心里替她勾划
那么悲惨而淫乱的未来图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刺死这个残忍的男人!可
是她毕竟不可能知道江寒青心里的龌龊念头,于是江寒青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就这
样结束了。

  等到江寒青这第一批权贵退开之后,其他的官僚便陆续上来向石嫣鹰见礼了。

  面对络绎不绝走上前来的人群,石嫣鹰感到很不耐烦,在她看来这样无聊的
事情根本是没有必要理会的。可是就算以她帝国大元帅的身份也仍然不能避免这
种朝廷里面的繁文缛节。

  冷淡地应付著不断上来纠缠的讨厌家伙,石嫣鹰完全没有将这些阿谀奉承的
官员当作一回事,她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这些人一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围在人群中的石嫣鹰一直觉得身上有种很怪异的不安
感受,虽然说不出是怎么一回事,却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冷傲的目光向四周
扫视著,希望能够找到那让她产生不安情绪的东西。

  没有费多大功夫,石嫣鹰便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怪异的感觉。她清清
楚楚地看到那个江家的小子远远地站在一边打量著自己,脸上还浮现出一种怪异
的笑容。

  原来江寒青跟著父亲见过石嫣鹰之后就退到了一边,偷偷地欣赏著石嫣鹰高
傲的姿态,想像著那银色盔甲下隐藏著的丰满诱人的肉体任自己玩弄时的美妙滋
味。

  石嫣鹰十分厌烦江寒青那种盯著自己看的眼神,更讨厌他那鬼兮兮的笑容。

  如果是平时,她也许会将这个无礼的小子抓起来,狠狠教训一顿,让他明白
尊重长辈的道理。可是今天这样特殊的场合,石嫣鹰只能是强忍怒气,冷冷地瞪
了他一眼,掉头不再理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而江寒青被石嫣鹰这样瞪了一眼,心里也是暗暗一惊,心想:「天啦!这女
人还真是厉害,我就这样看她,她居然都能够产生反应!感觉这么强烈,果然不
愧是跟母亲齐名的绝代名将。看来以后面对她的时候还真的是要小心一点!」

  虽然转过头不想再理会江寒青,可石嫣鹰的心里还是隐隐感到奇怪:「从来
没有人仅仅是看著我就能够让我产生这种不安情绪,我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就仅
仅因为这小子是阴玉凤的儿子吗?还是因为刚才他敢于顶撞我的缘故?」

  这样想著,石嫣鹰忍不住又抬眼看了看江寒青,却发现他已经低下头没有再
看自己。

  石嫣鹰顿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心里却还在不停思索江寒青刚才
看自己那怪异眼神的含义:「这小子刚才为什么那样盯著我看?他的笑容为什么
会是那样诡异?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石嫣鹰这样悄悄地问著自己,不过聪明的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明白了江寒青
用这样的怪异眼光盯著她看的意思。

  「天啦!难道说……他看我的眼光是男人看女人的淫秽眼光?可是我可比他
母亲还要大两岁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这小子也胆子太大了吧!他这样
放肆地看我,当真以为我怕了他们江家不敢杀他?这小子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石嫣鹰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杀意,抬起头恶狠狠地往江寒青的方向
望过去,却发现他居然又在看著自己。石嫣鹰料不到江寒青这么大胆,两眼神光
猛射便待当场给江寒青一点教训,却又突然觉察到他的眼神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
才那种淫秽的感觉,反而是充满了崇拜甚至是爱慕的纯洁意味。

  看到江寒青这种眼神,石嫣鹰顿时恨意全消。虽然对江寒青还敢继续看她心
里仍然有点不快,但是女人毕竟总是高兴有人欣赏自己的。何况自从石嫣鹰成名
以来,就没有男人再敢这样当面无礼地打量她,连她的丈夫李志强都不敢。如今
到了四十多岁的年纪,居然又钻出一个年轻男人用纯粹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来看
她,自然让她芳心深处对于自己的魅力颇感自豪。

  石嫣鹰却不知道江寒青后来那崇拜爱慕的纯洁眼神,完全是装给她看的。当
江寒青发现石嫣鹰注意到自己那淫秽眼神的时候,便吓得低下头不敢看她。可是
冷静下来一想,江寒青却觉得这样其实更糟,反倒给石嫣鹰一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应该另行想出一个补救的办法。

  从小便在玩弄女人中长大的花花公子很快便想出了补救的办法。

  江寒青相信石嫣鹰这样一个高傲的女人,表面上虽然高不可攀,其实内心却
一定充满了寂寞。就像刚才仪式开始之前他所注意到的那样,没有一个男人在大
庭广众之下敢用看正常女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位天下无敌的统帅。对于天生丽质的
她来说,这无疑是十分悲哀的事情。如今年华即将老去,她的心里对于这种事情
必定更加在乎。于是江寒青决定再冒一次险,他要让石嫣鹰觉得他是出自内心的
欣赏她,甚至是爱慕她,崇拜她。

  事情就像他预料的一样,当石嫣鹰转过头再次望向他的时候,眼中闪烁著凌
厉慑人的光芒,可是在看清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爱慕崇拜之意后,高傲却孤独的
女人立刻平静下来。

  石嫣鹰静静地和江寒青对视了一会儿,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哀怨地
想道:「想不到我石嫣鹰绝代风华一直没有人懂得欣赏,也或者可以说是没有人
敢于当面欣赏。到了这半老徐娘的时候,却跑出这么一个纨裤子弟……唉!」

  心里充满了孤独女人的悲哀,石嫣鹰突然对这个不久前她还完全不放在眼内
的年轻小子产生了一种知遇之感。在那一刻她觉得这个二十几年来第一个敢于当
著她的面无礼看她的年轻人其实并不是很讨厌,那无礼看她的行动也不再让她感
到无比愤怒。她甚至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身体里面第一次有了微微慌乱和燥热
的感觉。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冲动,石嫣鹰希望那个姓江的年轻男人能够继续这样
看著她。

  不过这毕竟是一时的冲动,稍纵即逝!成熟的女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用警
告的目光瞪了江寒青两眼,示意他不要太放肆了!毕竟以石嫣鹰那高傲的性格和
高贵的地位是绝对不允许一个毛头小子对自己太过无礼的。

  江寒青一直注意著石嫣鹰的神态。当她的眼神变得稍微有点迷茫的时候,他
知道自己冒险成功了。不过很快他便看到石嫣鹰的眼神再次敏锐起来,而且还带
著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两眼。江寒青自然也知道对这种高傲而有地位的女人,如果
逼得太急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所以他立刻知趣地收回了打量这美丽贵妇人的
眼光。

  见到江寒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停止了冒犯自己的举动,石嫣鹰这才大大地
松了一口气。她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年龄只能是她儿子的年轻人看著她的时候,
居然能够让她的身体产生微微燥热的感觉!

  石嫣鹰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因为我
有八年没有接触过男人的缘故罢了!……也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男人
敢用这样的眼神当面看我,所以已经不适应了!」

  不管怎么说,石嫣鹰的心里这时已经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深深的好奇感:「
朝廷里面那么多年轻亲贵,今天却只有他能够混进第一档次的人里面去。想来他
还确有一定过人之处吧?他应该很聪明吧?是否像他那厉害的母亲一样聪明呢?

  看他刚才的样子好像还很有脾气。唉!年轻人啊!过几年我倒要看你还能不
能冲动得起来!」

  当烦琐的欢迎仪式终于结束,石嫣鹰终于可以继续赶路了。骑上自己的战马,
冷傲的伟大统帅在大臣和亲兵们的簇拥下向永安府方向前进。在马背上她还情不
自禁地左右张望,想再看看那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轻人。可是让她失望的是,
江寒青早已经偷偷溜走,哪里还能够看到他的影子呀!

  石嫣鹰不无惆怅地想道:「这个江家的小子还蛮有意思的!不知道以后还有
没有机会跟他打交道?到时候他还会不会将我当女人看呢?」

  不过转眼之间这个高傲冷酷的女人便完全抛开了江寒青给她带来的异样情绪。

  像她这样的伟大女性怎么可能将一个年轻男人当成一回事长久在心中想念呢?

  高昂起那高贵的头颅,将自己那因为多年哀怨被人撩起而产生出来的愁情怨
绪压到了心底,石嫣鹰坚定地在心里说道:「哼!虽然这小子看上去还不算太讨
厌,但是如果他敢再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就挖掉他的眼珠!」

  想到这里石嫣鹰突然觉得身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觉。微笑著,不顾两边
缠著讨好她的大臣们。石嫣鹰娇喝一声「驾」,两腿用力一踢马腹,战马吃痛之
下长嘶一声,放开四蹄向前疾驰。她的亲兵们急忙催动坐骑,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向著永安府狂奔而去。

  被石嫣鹰这出人意料的举动甩在身后的大臣们,你望我我望你,惊愕相对了
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无奈地摇摇头,各自拍去衣服上的灰尘,一群人顺
著石嫣鹰远去的方向缓缓行去。

  看著前面已经变得有点模糊的石嫣鹰的背影,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你
们看!还真的像一只鹰飞向永安府去了!」

  四周的人忙抬头往前往去,好几个人都立刻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个
人出声附和道:「是啊!鹰飞向了永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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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12集第55章作者:寒青上人第五十五章初识鹰威

  按照大夏帝国的规矩,除非皇帝允许,任何将领都不能率领军队进入帝国京
城十里之内的范围,纵然是驰骋北疆,战功彪炳的石嫣鹰也不能例外。她的「鹰
冀铁卫」被留在永安府外,随她进城的只有一百来个贴身亲卫。

  鹰冀铁卫的营地是帝国兵部提前指定好的,位于永安府西北二十里处。在他
们和京城之间是御林军的一个营地,驻扎著大约五万名御林军。明眼人对于这样

  的布置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是帝国兵部预防石嫣鹰军队突然发动叛变而采取的预防

  措施。

  知道石嫣鹰进入京城的消息,街道两边已经聚集了数以十万计的热情民众,
载歌载舞欢迎这位伟大统帅的回京。而其中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表现得尤其热情,
在人丛中奔来跑去显得十分激动。因为在他们这个年龄正是对于英雄极度崇拜的
时候,而石嫣鹰这样一个传说中几近天神的美丽统帅恰恰最符合是他们心目中完
美的形象。八年前石嫣鹰离开京城之际,这帮年轻人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对于
这位帝国名将除了她那不世的威名以外并没有在脑海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成年
之后常常幻想她的形象,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够看到本人,也难怪他们会那么激动。

  当石嫣鹰骑著战马进入永安府城门的一刻,欢呼声立刻从城门口爆发出来,
然后像接力一般顺著街道两边的人群向永安府城池的纵深传了过去。

  看著街道两边狂热欢迎的人众,石嫣鹰傲然端坐在马上,却并没有作出任何
反应,甚至连抬手示意的动作都没有,彷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阴玉风获得那么伟大的胜利之后,如果说石嫣鹰心中没有嫉妒与愤懑,那绝
对是骗人的鬼话。她完全可以想像到当阴玉风回京的时候将会享受到多么盛大的
欢迎场面。与之相比,眼前永安府民众对自己的迎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在石嫣
鹰看来甚至觉得这不过是对于失败者的一种安慰而已。心高气傲的她怎么能够接
受自己被别人压过的事实。

  正是在这样的情绪影响之下,石嫣鹰对于眼前欢迎的人群非但没有丝毫的好
感,反而产生了强烈的憎恶情绪。

  骑马跟在她身后的李志强看著妻子那孤傲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作为石嫣鹰
多年的枕边人,他心里十分清楚石嫣鹰此刻心中是怎样一种感受,而内心对于石
嫣鹰也就更加多了一种愧疚的感觉。

  看著街道两边吵闹嘻笑个不停的愚民,石嫣鹰越来越感到厌烦。她停下坐骑,
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丈夫,冷冷道:「这些白疑怎么这么好的精神?吵闹了
这么半天,还能吼这么大声!」

  李志强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

  石嫣鹰其实也只是想向丈夫表达一下心底的不满情绪而已,所以没有等丈夫
说点什么,她便扭过头来轻踢一下马腹,催促战马继续前行。

  可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看到石嫣鹰停下马来回头跟人说话,也许是出于对她的尊敬,也许是出于好
奇想听清楚她跟身后的人说了点什么,两边邻近她的人群居然像约定好的一样突
然整整齐齐地安静下来,而恰在这时一个清晰的男童声音却突然在她身边不远的
人群中响起。

  「妈妈,你说眼前这个人无敌统帅,那前几天你又说另外还有一个人也是无
敌统帅。她们两个到底谁是真正的无敌啊?」

  由于周围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男孩的声音此刻显得是那么的清脆高亢,以
至于虽然远远地还不断有欢呼声传来却还是不能阻止石嫣鹰听到这无忌的童言。

  猛地勒停刚刚踏步前进的战马,石嫣鹰狼狠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瞪过去。

  那是一个被母亲牵著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小男孩,看上去约莫十来岁的年纪,
天真的双眼正好奇地注视著石嫣鹰。

  年轻的母亲微笑著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道:「傻小子不要乱说话!」

  小男孩见到母亲这样说的时候脸上还带著微笑,没有任何担心便出声抗议道
:「我没有乱说啊!两个人都无敌,碰在一起那不就是有敌了!听说另一个人这
次又打败了非常强大的敌人,她是不是更厉害些?你前几天说皇上召另一个人进
京是不是真的啊?我到时候一定要找她问一个清楚,她和眼前这个人到底谁更厉
害?如果说不清楚,我就让她们打一架!」

  四周的人听著小男孩天真的话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
小孩子天真无忌的童言罢了,却不知道这正好触犯了石嫣鹰的忌讳。

  石嫣鹰狠狠地瞪著眼前嘻嘻哈哈的民众,心底深处涌起一阵阵强烈的杀机。

  「无知的践民,你们现在尽情地笑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这些竟敢拿我
来开玩笑的家伙知道后悔的!」

  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石嫣鹰冷哼一声,高昂起头轻催胯下坐骑向前方
继续行进。

  在她的身后那群老百姓正兴高采烈地逗弄著那天真的小男孩。此刻这些淳朴
的百姓怎么也想不到,几年以后就是这位受到热烈欢迎的伟大将领,会无情地夺
去京城中大多数人的生命,而起因也仅仅是今天这小男孩天真而无知的话语,以
及在场众人对此听之任之的态度。

  「嫣鹰,那帮无知贱民的话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你……」李志强紧紧迫在
妻子的身后出声劝慰。

  石嫣鹰冷冷笑了一下,回头瞪了丈夫一眼。眼神中的冷厉杀气让李志强心里
一凛,低下头下敢再多说什么。

  眼睛虽然一直盯著前面的街道,石嫣鹰却什么部没有看在眼内,此时在她的
脑海中、心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形象存在。

  「阴玉凤啊!阴玉凤!这一回算是你赢了!不过来日方长,咱们走著瞧吧!

  且看一看这天下究竟是你江家的,还是我李家的!」

  这时她身后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掌声和口哨声,比她刚刚经过
时的场面还要热烈。石嫣鹰心中更加恼怒,觉得京城里面的老百姓是在故意羞辱
自己,居然对其他人的欢呼声还盖过了她这个今天的主角。虽然心里十分愤怒,
她却还是好奇地回头张望,想看看是什么人物居然比自己还要受欢迎。想不到这
回头一看却让她心中的怒火烟消云散,还禁不住有点暗暗得意起来。

 原来这是街道两边的百姓在看到随她进城的亲卫队的英姿后发出的兴奋的欢

  呼声。

  一般百姓喜欢的就是看热闹,今天说是自发来迎接石嫣鹰回京,其实也只是
觉得这是个好玩的事情而已。而对于年轻人来说更根本就是为了见识一下石嫣鹰
的真面目才来的。

  令他们十分失望的是,费心费力叫嚷了半天见到的却是一个带著面具,对于
他们的热情欢呼反应十分冷淡的女人。这当然让在场的百姓很觉没趣。而恰恰就
在他们十分失望的时候,石嫣鹰的亲卫队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石嫣鹰手下精选出来的这一队亲卫将士,一个个是人强马壮,盔甲鲜明,盾
坚矛利。那昂首挺胸骑在马背上顾盼自雄的样子,让人心中油然生出一种纵横驰
骋、无人能敌的感觉。就算是对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的人都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
群人确实是能征惯战的精兵强将。

  看到石嫣鹰手下那些骑兵雄姿英发的模样,在场的人这才有了一种不虚此行
的感觉,觉得今天这热闹确实是看爽了,因此激动的情绪也随之被煽动到了极点,
毫不吝惜地给予这队骑兵以最最热烈的欢迎。

  对于自己的手下表现出来的精神风貌十分满意,同时也对自己的士兵受到百
姓们的热情欢呼感到与有荣焉,石嫣鹰得意地轻点了一下头,心里暗自想道:「
你们这帮贱民现在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了吧?哼!总有一天我的「鹰冀铁卫」

  会在疆场上和阴玉凤的军队一较高低!到时候我倒是是要看看你阴玉凤的什
么」

  凤翔军「是不是能抵得住我这三万铁骑的冲击!」

  想到这里她又得意地回过头向后张望,想观察一下朝廷中的官员对自己手下
的精锐将兵是什么态度。

  没有让她有丝毫的失望,映入她眼廉的正是她期待看到的景象:在她身后由
朝廷大臣们组成的长长队伍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注视著她的骑兵,几乎所有的
人脸上都流露出惊叹的表情。

  由于每一个人看问题的出发点不同,心态也各不相同,所以各人的表情自然
也有些微的差别。但无论是钦佩、赞许、敬畏,抑或是羡慕、嫉妒,种种复杂的
眼神和表情其实都表明了一个事实,在这些人眼中石嫣鹰手下的军队无疑是天下
最顶尖的队伍。

  石嫣鹰得意地欣赏著众人的表情,对于她来说这些人的反应是对她训练出来
的军队的一种认可,对于她的军事才能的认可!这使她心里感到格外的满足。

  可是石嫣鹰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透过身后长长的队伍她可以看到后
面有两个人的态度跟旁人有明显的差异一那就是江浩羽和江寒青父子!虽然石嫣
鹰和江家父子之间隔的距离十分远,中间还夹杂著许多的官员和士兵,但是石嫣
鹰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江家父子的神态举动一一远远地掉在大臣们组成的队伍后方,
江家父子二人正遥指著石嫣鹰的亲卫骑兵议论著什么,睑上的神态显得十分的平
静。江浩羽脸上甚至还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看他们那比手画脚的样子,这父子二
人显然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石嫣鹰的军队看得多么了不起。

  一种被人轻视的羞辱感觉猛地冲上石嫣鹰的心头。任何时刻她都能够保持冷
静,可是一旦事情涉及到阴玉凤那便会变得有所不同!想到自己这次被阴玉凤压
过去的事实,石嫣鹰突然觉得江家父子二人此刻那无所谓的表情分明就是对自己
的轻视,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和挑□。

  「他们这神色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将我的手下当作普通的士兵看待?难道
在他们看来我石嫣鹰的军队就没有什么比其他部队特别的地方?他们就真的认为
阴玉凤那贱人能够压过我?现在姑且让你们得意一下,过几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
厉害!咱们走著瞧吧!」

  掉在队伍后面的江寒青然觉得身上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心里有点不安,
他抬头向四周张望,却正好对上了石嫣鹰那怨毒的眼神,暗道:「糟了!不知道
什么事情得罪了这个女魔头!难道是因为母亲的关系?」

  还没有等江寒青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辜,石嫣鹰已经扭过头去,再也没有回
头看过一眼。

  江寒青这时心里哪里还不清楚,这个手握重兵的高傲女人心里对于江家根本
是充满敌意!叹了一口气,江寒青心想:「看来这后面的日子是不好过了!只希
望母亲回家之前不要发生太多的意外就行了!」

  可是事情真的会像他希望的那样吗?石嫣鹰会坐等阴玉凤回京,而不采取任
何行动吗?

  サ?鮊回京之后,除了刚开始的两天参加了两次朝会,之后连续十来天都没
有再在公开场合露过面。李家给皇帝的解释是,石嫣鹰长期驻守北疆,如今回到
永安府身体突感不适应得了水土病。

  对于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朝廷当然只有认可。但是江、王两家的人从
内心来说都不相信石嫣鹰是得了什么病,在他们看来石嫣鹰一定是躲在家里策划
著什么阴谋。

  朝廷里的明争暗斗仍然继续著,不过相比于前一段那种一触即发的局面,整
个态势还是缓和了许多,毕竟石嫣鹰在朝廷中的影响力可是任何人都不能低估的。

  而且谁都知道石嫣鹰这次回来绝对不会是为了玩耍。以她的性格和能力,一
定会制造出一点对敌人不利的事端出来。如今这种局势纷扰的情况下,谁愿意轻
易触犯这个手握兵权的强势将领啊!而石嫣鹰回京受到影响最大的江、王两家更
是小心冀冀,两家的领导者都不约而同地约束手下人,警告他们这段时间不要在
外面再惹是生非,以免招惹到石嫣鹰这个女魔头。尤其是王家的人,现在一个个
走在街上都缩头缩脑的,完全没有了过去那种气势逼人的感觉。眼前光是一个石
嫣鹰已经足够让他们胆战心惊,再想到阴玉凤这个更加要命的死敌也很快会回京
来凑热闹,王家的人想著都觉得心慌。眼前的情势对他们实在是极为不利,他们
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怎么应付后面几个月必定十分艰难的日子,哪里还有心思和胆
量在京城耀武扬威。

  而江家因为阴玉风口即将回京,所以对于石嫣鹰并不是太过担心。但是在阴
玉凤确实回到京城之前,江家也害怕被石嫣鹰抓到什么机会给搂一道,所以也采
取了明哲保身的态度,尽量避开这个女强人。

  但是一个人铁了心要找麻烦,又怎么能够躲得过?

  事情的发展很快便让江、王两家明白,他们其实还是大大低估了石嫣鹰回京
所给他们带来的危险性。

  太平贞治六年,五月二十一日。

  石嫣鹰回京已经有十二天。在这段时间里面京城的局势似乎平静了许多,但
是明眼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寂静。大家虽然都不知道会有什么
事情发生,却都紧张地等待著那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也终于如众人所愿地来到了。

  晌午时分,一支为数约五十人的行商队伍出现在了距离永安府三十来里的安
集镇上。

  炎热夏季已经来到,气温逐渐升高。这支队伍中的商人大概是在烈日下赶了
半天的路,一个个都是浑身大汗,看上去也十分疲惫。

  进到市镇里,商人们选了一家最大的酒店,招呼著坐了下来准备在这里吃午
饭。

  永安府是帝国的京城,又是帝国的第一大城市,商业极为发达,天下客商云
聚此地。像这种五十人规模的商队,在其他地方是极为少见的,走在路上必定引
得路人纷纷侧目,而一大群人突然涌进一家酒店更可能是引起一降隍恐。不过在
这天子脚下,有什么东西大家没有见过?上百人的商队都是稀松平常,何况这区
区五十来人。

  所以此刻酒店老板见有这么大一群商人涌进自己的酒店,却也根本没有任何
担心,不过就当是来了一个大主顾而已,连声叫唤手下小二赶快侍侯客人。一时
间,酒店大堂内外是忙得个热火朝天,嘈杂成一片。

  酒店中原来的客人对于这熙熙攘攘的景象,也只是稍微侧头看了两眼,便著
无其辜地继续□酒吃饭。

  可是当这群人坐下之后,酒店老板却看出这队商人跟平的过往客商相比著实
颇有不同。虽说表面上没有吭声,他心里其实早就对这些商人打扮的家伙生出了
怀疑。

  这么热的天气下,普通客商早巳经是一身短打。而这队商人虽然一个个是汗
湿全身,却仍然用长布大褂将自己身上裹得个严严实实。

  往日如果有这么一群人坐在店里,早已经是吵吵嚷嚷闹得不可开交。可是这
群人坐在那里却只是埋头吃喝,相互之间并没有交头接耳,看上去安静得有点过
分。

  而最引起老板注目的还是他们每个人都随身带著一个长条形的布包裹,看那
包裹的外形里面分明是裹著刀剑一类的东西。这么多年四海升平的盛况,帝国境
内真可称得上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出门的商人已经很少有随身携带刀剑防身
的了。虽说近几个月来,邱特人的入侵让平静了多年的帝国一下子纷乱起来,出
门带刀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但是这么大一群人随身都带著刀剑毕竟还是不多见
的。幸好近两个月来老板本人已经见过好多队这种人人佩刀携剑的客商,有点见
惯不惊的感觉,否则他说不定已经惊吓得派人报官去了。

  坐在柜台里面的老板娘显然也像丈夫一样觉查到了这群客人的特殊,眼睛瞟
著他们座位的方向,嘴里向酒店老板不停嘀咕著:「孩子他爹,你看这世道真的
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前几年不要说这么大一群人,就是一个人独自出门都不用带
刀。现在……唉……你说这是两个月来我们看到的第几批带刀的客商?一队队的
就像要上战场一样!我看这些家伙来历著实可疑,咱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丈夫急忙打断。

  「你这无知妇人胡说些什么!小心被人家听见,惹出祸事来!」

  老板压低声音呵斥了妻子两句,又抬头看了看郡队商人,见他们仍然只顾埋
头吃□,显然并没有听到自己妻子的说话,这才放下心来。

  将嘴巴凑到妻子耳边,老板低声道:「这两个月来这么多随身带著武器的人
从咱们这里经过,我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说不定啊,京城里面要出大辜了!

  这种事情我们可不要管!安心赚你的钱就行了!人家这么多人在这里吃□,
那可是咱们的大主顾,吃完了又不会少你的钱,你就不要碎舌头管人家的闲事了!
小心到时候掉了脑袋还不知道为什么!」

  老板年轻的时候曾经出去跑过江湖、见过世面,所以老板女自对于他的话一
向十分信服。这时听丈夫一听,连忙道:「好!好!我不说了!……可是孩子他
爹,你说京城里面要出大事,难道说……」

  看到丈夫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老板娘忙将快要说出来的话缩到了肚子里,改
口道:「呃!……我去后面厨房看看他们的菜弄得怎么样!」

  老板女自这么说完便急忙起身往后面的厨房走去,不敢再管那群怪异客商的
事情。

  等到这队商人吃完饭结帐离去之后。老板走到店门口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叹
气道:「这么一群人个个剽悍强壮,分明就是当兵的出身!这可是到京城去千什
么啊?唉!太平的日子看来快到头了!」

  老板还真的没有看惜,这队行商打扮的人确实就是当兵的出身。他们是江家
为了加强自己在京城里面的力量,从驻守封地的家族军队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
士兵。一群人无一不是以一当百的勇士。为了不太过引入注目,他们奉命化装成
普通商贩进入京城。

  老板这两个月来看到的那些随身带著武器进京的人大部分都是江家的人马,
两个月来江家通过这种化整为零的方式累计已经调集了一千四百多人进入京城。

  其实虽然表面上是化装而行,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对于其他国公家族来说却
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既然江家照顾大家的脸面没有大张旗鼓地调人人京,
他们又怎么能够撕破脸面阻止人家的人马呢?何况其他三个家族自己其实也通过
同样的方式从封地调集人手入京。大家就这样彼此心照不宣。

  这一队人马领头的人名叫江思成。他的曾祖父和江寒青的曾祖父是亲兄弟,
所以算起来他也是江家的直系成员。此人年纪只有二十七岁,但办事精明能千,
加之武艺高强,所以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军队中位居副将之职。他率领这五十来个
弟兄,全是从家族精锐军队中挑选出来的有为军官,每一个人都具有独当一面的
才能。江家近两个月来调入京城的人马中,这一队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最为强悍的
一支。江家上下对于他们的进京也极为重视,准备在这群军官到达京城之后便全
部委以重任。为了表示对这支军官队伍的重视,江寒青更是决定要亲自出城十里
迎接他们的到来。

  离开安集镇之后不到大半个时辰,江思成一行人便顺著官道赶到了距离京城
二十来里路的地方。

  当江思成他们顺著官道翻过一个小山坡的时候,山脚下距离官道只有不到一
里路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军营。而且在官道上还站著十来个士兵监视著过往的
行人。

  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军营,江思成惊异地向同伴道:「这
是什么军队?怎么会驻扎在这里?之前你们有没有得到过消息?」

  看著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的同伴们,江思成皱眉道:「不知道这支军队是什
么来头?我们这么贸然走过去,如果对方见我们这一大群人经过,派士兵过来盘
查就糟糕了!」

  仔细打量著眼前惜落有致的营盘,江思成清楚地看到军营里士兵穿梭巡逻,
防备十分严密。营寨的寨墙和岗楼上满是全神戒备的卫兵,警惕地监视著军营四
周,尤其是任何人想要从官道上偷溜过去明显是不可能的。更为要命的是,在军
营靠近官道一侧的营门口还驻扎著一支为数约一百人的骑兵队伍,如果有人真的
冲破了官道上那十来个士兵的拦截,迅速通过了军营旁边的官道,只需要营寨岗
楼上的哨兵一声警号,这些骑兵便能迅速展开追击,在这通过京城的平整官道上
没有人能够逃过他们的追击。

  江思成正在盘算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个同伴出声道:「这支军队的防备可真
够严密啊!在距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又是大白天的,居然还有那么多士兵来回
巡逻。军营里也见不到什么游手好闲的人,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帝国军队啊!」

 另一个人也跟著道:「看这军营的布置分明就是故意选择邻近官道的地方加

  以监视。你们看那官道上站著的十来个士兵,再看那靠近官道的营门口驻扎
的一队骑兵,还有那岗楼上如临大敌的气势,这显然就是为了堵截追击从官道上
经过的人马。」

  江思成点头道:「不惜!这帮人马将军营设在这种地方肯定是不怀好意,来
头想必也是不小!我们要千万小心,不能让他们给纠缠住。」

  指著山脚下官道上站著的十来个士兵,江思成继续道:「不过还好那十来个
士兵只是监视过往的行人,并没有上前搜查。我们只要不成群结队的过去,想必
他们也不会太过注意。这里过去以后一马平川,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京城,防身
的刀剑都没有用途了,全给我扔到树林里去,免得待会儿引起那些士兵的注意。」

  旁边一个同伴补充道:「我看大家把衣服里的盔甲也脱了扔下吧!到了京城
之后有的是盔甲,没必要还在里面穿著这累赘招惹人注意!」

  江思成点头道:「对!就这样办!那边有个树林,我们就到里面去准备吧!」

  一群人商议妥当便待往旁边的一个树林走去,身后山脚下他们刚刚经过的官
道上却异变陡生。

  一阵震天的马蹄声响起,从官道两边的树林里突然冲出了一大群黑盔黑甲的
骑兵,连战马都是一色的漆黑。

  这队骑兵冲出树林奔上官道之后,便迅速呼□著向山顶上冲了过来。官道上
往来的行人见到这种阵势无不吓得远远地避到一边,生怕被这队骑兵给闯上成为
冤死鬼。

  江思成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一惊,暗叫一声不好,扭头对同伴道:「大家不
要惊慌!分开避到官道旁边,不要乱动!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再说!或许这帮人
只是训练结束准备回营,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来的。」

  一行人连忙分散闪到官道旁边,心里个个期望这队骑兵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不过很快他们便明白,这队骑兵确实是针对他们而来的,而且明显是不怀好
意。

  呼啸著冲到江家众人面前,这队骑兵不停地围绕著他们转圈,并且不断缩短
双方间隔的距离。奔腾的战马跟自己越靠越近,江家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是步步后
退。

  由于骑兵围成了一个圆圈,这样不断地将江家的人向中间压缩,不一会儿他
们就成功地将江家的五十多个人驱赶到了中间聚成一团。

  将江家的人困在中间以后,骑兵们逐渐停下了奔腾的战马,冷冷地注视著被
自己困住的「猎物」,却没有谁站出来说一句话。

  江思成打量著眼前这大群的骑兵,这个时候他已经大概判断出对方足足有五
百人之多,而且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显然这群骑兵的首领还没有赶到这里,他们
现在是在等待自己首领的来到。

  江思成的脑子里飞快地想著应对的办法,希望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摆脱眼前
的困境。可是面对这种被十倍于己的骑兵包围的情况,就是神仙也想不出什么好
的办法来。

  苦苦思索了一会儿,江思成决定先开口试探一下对方的真实意图。定了定心
神他尽可能冷静地出声问道:「军爷们啊!不知道小的们犯了什么惜,怎么会…

  …」

  「吱嘎」一声,站在江思成当面的一个骑兵从背上取下弓弩,弯弓搭箭对准
了正在说话的他。冷酷的眼神坚定地透露出一个意思:「如果你再说下去,就小
心你的狗命吧!」

  江思成暗暗叹了一门气,放弃了这徒劳的尝试。

  两队人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峙著,将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给彻底截断。过
往的行人都远远地躲在一边,紧张地关注著这边的事态发展。

  江思成这时才定下心来仔细观察这群骑兵的穿著,试图从装束上判断出对方
的来历来。他没有失望,因为对方的装束是这么的特别,也是这么的出名。他根
本不用思考就已经明白了站在自己对面的骑兵到底是什么来历。

  黑色的战马上披著黑铁铸成的锁子战甲。身材魁梧的骑士端坐在战马上就像
一座座铁塔一般。漆黑的战甲散射著清冷的光芒,每个人的胸甲上都雕饰著一只
雪白的展翅欲飞的雄鹰。而在这些骑兵头上戴著的那黑色头盔的顶部也同样装饰
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再仔细一看就连每一个骑兵携带的刀剑柄上、长枪的枪
尖尾部也都装饰著同样的黑鹰。

  江思成这个时候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身份,全天下只有一支军队拥有这样的
装束,绝对不会再有同样的第二支!虽然是在下午的烈日照射之下,江思成却浑
身一阵冰冷,身子轻轻颤抖了两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沉声道:「鹰一一冀一
一铁一一卫!」

  江思成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对于在场的江家的军官们来说,江思成嘴里
缓缓吐出来的这四个字却不啻于晴天霹雳。所有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每个人都
觉得自己彷佛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二十年来关于这支传奇军队的无数史诗般的
故事,这时候不断涌入他们的脑海。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对抗的勇气,
只想闭目等死。

  这时远处山脚下的军营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号角,一阵轰鸣的马蹄声也隐隐传
人了众人耳中。江家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大家都知道这队骑兵在等待的首领终于
来了。

  渐渐地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连地面都开始了微微震动。听这响动
至少是数千骑兵朝山上奔了过来才。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江思成心里是又惊又喜。

  「这么多骑兵跟著上山来,难道说……来的是她?天啦!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位传说中的不世名将呢!如果能让我见她一眼,就算是死也值得吧!」

  他这样想著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侧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同伴也都是
个个面露惊喜神色。显然多年来对于石嫣鹰这不世名将的向往已经压过了众人心
中对于死亡的恐惧。

  片刻功夫大队骑兵便奔上了山顶,仍然是清一色的黑盗黑甲黑马,让人忍不
住猜想石嫣鹰到底是去哪里找了这么多的黑马出来。这本身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
奇迹啊!大队骑兵奔上山顶之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将远远地躲在一边看热闹的行
人全部赶走。面对势力如此强大的骑兵队伍,普通行人哪里敢稍有违抗,立刻按
照骑兵们的命令逃了开去。

  等到确认周围已经没有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之后,骑兵们开始顺著官道排列成
两列。

  所有骑兵的动作都是那么迅速。山顶上除了马蹄声和盔甲兵器摩擦时发出的
铿锵声,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就连战马的嘶鸣都没有听到。当众人列队完毕之
后,整个山顶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不久山脚下又传来了一阵清晰的马蹄声,这一次动静小了许多,听那声响这
次应该只有几十匹战马。

  江思成心里暗道:「正主儿来了!」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名扬天下的「无敌飞鹰」,江思成的手心里开始不停地
冒汗,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身边的同伴也一个个睑上满是焦急等待
的神色。

  不一会儿这几十匹战马就迅速冲上了山头,奔驰到包围江家众人的骑兵们身
后停了下来。江家众人这时已经看清了全部来人的样子,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的
失望,因为来的这群人里面明显缺少一个女人的身形。

  这后来的几十个骑兵中领头的是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彪形大汉,他的盔甲上
跟其他一样装饰著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但是他盔甲的颜色却不是普通骑兵的黑
色,而是明晃晃的金色,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那个金甲大汉的脸上戴著一副金色的面具,他立刻站在圈子之外冷冷打量了
一会儿被困住的江家众人,转头和身边的一个骑兵低声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便缓
缓策马向包围圃走了过来。

  当他靠近鹰冀铁卫的骑兵组成的包围圃之时,骑兵们迅速向侧后方退开,在
包围圃中为他开出了一个缺口。等他通过这个缺口进入包围圈之后,鹰冀铁卫的
骑兵们又迅速回到了原位堵上了缺口,恢复了刚才严密的包围态势。

  眼前这个看似平常的场面,却立刻让被围在其中的江家的军官们心里生出一
阵感叹:「鹰冀铁卫果然名不虚传!」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鹰冀铁卫的骑兵们刚才在完成那一连串动作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出声发号
施令,但是这些骑兵们的动作却是惊人的整齐、迅速,整个过程中没有一点迟滞、
阻碍之处。

  换作普通的骑兵队就是在有人统一号令的情况下也很难作到他们这一程度。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平时的训练是多么富有成效。

  江家众人还在感叹鹰冀铁卫所表现出来的惊人素质之时,那个金甲大汉的坐

  骑已经缓缓行到距离他们不到两丈距离的地方朗声道:「你们这些家伙应该知道

  我们的来历了吧?我们是石嫣鹰大元帅麾下的「鹰冀铁卫」。我是「鹰冀铁
卫」

  的金鹰将军一一沈公良。你们这些家伙身携兵器,聚众进京,分明意图不轨!
赶快伏地投降,或可从轻发落!」

  江思成虽不知道金鹰将军在鹰冀铁卫中到底是怎么一种职务,但想来也必定
是职位甚高,至少在场的军队都显然是听命于他的。这时候为了保命他哪里还有
什么迟疑,不假思索地立刻作出一睑愤然之色道:「沈将军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我们一行都是从日落城来的客商。大家是为了路上的安全才聚在一起行路的。

  随身携带的兵器只是路上防身之用。将军难道没有看到,直到此刻我们的兵
器都是在包裹中没有取出来吗?」

  沈公良仰天哈哈大笑了两声,不屑道:「宵小之徒竟敢狡辩?你们此刻敢取
出兵刀顽抗吗?哼!就算你们此刻当真有此胆量,也不过是螳臂拦车,自不量力
罢了!你们说你们是行路的客商?那好!你们给我将外面的长褂脱下来,让我看
看你们里面穿的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是盔甲我立刻撤军放行,还要向各位磕头赔
罪!」

  江思成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暗暗叫苦。当初他们一行人是因为担心路上
被敌对势力埋伏,所以才在外褂里面穿上了轻型盔甲以防万一。想不到这保命用
的东西如今却成了自己索命的权杖。

  看著无言以对的江思成,沈公良冷笑一声道:「只要你明确说出你们是属于
哪一家的,我就可以饶你们一命!怎么样?」

  江思成别无他法,只能是硬著头皮回答道:「沈将军,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有
用于保卫自己的盔甲和兵器,就可以随便对我们滥加罪名吗?」

  沈公良冷笑道:「你们穿著盔甲,带著兵器,试图袭击朝廷官兵。这样的罪
名还不够杀头吗?江思成没有想到石嫣鹰手下的将领居然会如此阴险,气急之下
怒□道:」你……你血口喷人!」

  沈公良皮笑肉不笑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扭过头来看面前暴跳如雷的猎物,
微微一哂道:「这附近好像没有其他的人啊!就算是我血口喷人,你又能够怎么
样?何况你们江家的人可也长期血口喷人啊!」

  江思成这才知道自己一行是早就被人家盯上的,今天人家是铁了心要自己的
命!看著面前这无耻之徒,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气炸肺了,声嘶力竭地嚷道:「你
这卑鄙小人!你……原来这是你们的阴谋!想不到石嫣鹰手下居然是你这种下贱
匪类!」

  沈公良脸色一沉,怒喝道:「闭嘴!你这种亡命之徒也配提起鹰帅的名字?」

  随著怒喝声,脸色铁青的沈公良将战马一勒往后面退开了一丈距离,手猛地
向下一挥。几乎是他作出动作的同时,「腾」的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从骑兵阵
中射出来,迅即贯穿了江思成的小腹。

  一口鲜血喷出来,江思成感到一阵钻心剧痛,两眼一黑便昏倒在当场。

  江家众人一阵惊呼,纷纷从包裹里抽出了兵刀,准备殊死顽抗。而鹰冀铁卫
的骑兵们也纷纷举起了手中枪刀,只等统领一声令下便冲杀过去将面前的可怜虫
们剁成肉酱。

  在这干钧一发的时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隐隐从京城方面的官道上传来。沈
公良愣了一下,侧头听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没有听惜,确实是有一队马匹正往这
方赶来。

  冷哼一声,他猛地一挥手命令道:「过去五百人,不许让来人靠近!」

  两边列队的骑兵立刻轰然应诺,立刻便有数百名骑兵奔到路中排列好队形准
备顺著官道迎向来人。

  这时却已经有几匹战马顺著官道奔上了山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不过看那
马上骑兵的装束却分明不是外人,而是鹰冀铁卫的自己人。

  沈公良正在诧异的时候,却听到奔过来的骑兵远远地便大叫起来:「统领大
人,镇国公世子江寒青从逃跑的行人那里听到了这边的风声,往这边赶了过来。

  我们的弟兄想加以阻拦,被对方强行冲关!弟兄们没有接到命令,又怕伤害
到镇国公世子。只好听任其通过。现在镇国公世子已经距此仅有五里之遥!」

  沈公良脸色剧变,咬牙道:「好啊!居然来得这么快!」

  被鹰冀铁卫围在中间的江家的军官们听说自己的主子正在往这边赶过来,惊
喜之色油然而生。他们本已经自认必死,此刻却又有了重生之望,恨不得主子能
够飞到眼前,将自己救离这死亡的陷阱。

  可是事态的发展却立刻让他们彻底断绝了希望。石嫣鹰的人既然做好了准备
要消灭他们,又怎么会让江寒青赶来将他们救走呢?

  沈公良听说江寒青将要赶到,稍一沉吟便狠下决心,冷酷命令道:「既然他
快要来了!那么就让他来收尸吧!」

  江家的军官们还没有从他这句话所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已经见到沈公良
将右手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地向下挥落。

  「上!」

  随著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鹰冀铁卫立刻猛踢战马,迅猛地扑了上去。

  由于包围圈中的空间不够,所以鹰冀铁卫是每隔两人才有一人冲上去,其他
的人均留在外围保持戒备。

  战辜几乎就在刚展开的同时就迅即宣告结束了。

  五十多个挤在一团站立的武士,面对猛冲上来的上百名铁甲骑兵,任他武功
再怎么高强也没有任何的还手机会。

  一个江家的军官刚刚提起刀准备砍劈一个迎面冲过来的骑兵,突然一股巨大
的冲力从他的肩侧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他最后的意识是自己似乎飞到了
空中。

  还有四、五个江家的军官紧紧靠在一起面对迅猛街上来的骑兵,可是没有等
他们挥出刀势,两匹铁甲战马已经狼狠地撞到了他们身上,在他们就要闯飞出去
的一瞬间,马上骑兵迅疾挥动砍刀。一阵风刮过,几个人的头颅便飞到了空中。

  在场边观看的鹰冀铁卫看得是更加清楚。他们的骑兵掹冲过去之后,战马一
阵冲踹加上骑兵的砍刀狂舞一气,随著一阵兵刀碰撞声和惨叫声,现场就只剩下
了一片狼藉的死尸。刚才还活生生的五十多个人,转眼间便成了一堆死肉。

  江寒青满睑铁青地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碰到鹰冀铁卫正在整队准备回营。

  而映入他眼廉的赫然是山顶官道上的一片死尸。

  用天下最恶毒的眼神地瞪著迎面向他奔过来的一个金甲骑兵统领,江寒青心
里将石嫣鹰的十八代祖宗全部问候了一遍。

  他是在离城十里的官道上遇到一队惊惶逃窜的行人,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这边
有一队官军骑兵拦住了几十人的行商准备斯杀。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手下碰到了
危险,率领十来骑随从沿著官道飞速赶来。

  途中有一队鹰冀铁卫的骑兵在官道上设立了一个关卡,将想要过去的行人全
部拦住禁止通行。见到江寒青一行人骑著马猛冲过来,就有十来个骑兵跃上战马
迎上来想要加以阻截,江寒青的随从武士放声高叫道:「这是镇国公世子,哪个
人敢找死便尽管上来!」

  一群人拔剑在手,坐骑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冲得更掹。

  鹰冀铁卫们一听来人是镇国公世子,心里顿生畏惧之情,加之事先上级又没
有对此种事态如何处置给出明确的命令,一时间不知所措,稍一迟疑便被江寒青
等人冲了过去。

  可是江寒青毕竟还是来晚了一步,鹰冀铁卫们留给他的只有那一地的死尸。

  沈公良睑面上带著一丝冷笑缓缓策马行到江寒青面前,在马上欠身行了一礼,
故作不知江寒青来历状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莫非是和这些强粱之徒
有所千系?」

  江寒青脸颊的青筋微微收缩了一下,强颜笑道:「本人是镇国公世子,在前
面路上听行人说鹰帅属下的弟兄们正在此地剿灭匪徒,便急急赶了过来,原想能
为鹰帅助一臂之力,也没有想到些许宵小哪里会是名扬天下的」鹰冀铁卫「的对
手!还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沈公良闻言之下一脸惊骇的模样,翻身下马向江寒青施礼道:「原来是镇国
公世子驾临,失敬!失敬!小将是鹰帅麾下金鹰将军沈公良。先前不知世子身份,
还误会世子和这帮胆敢袭击官军得亡命匪徒有什么关系,失礼之处还望世子海涵
啊!」

  江寒青听到对方自报身份,脑子里立刻想起了过去母亲对自己讲过的鹰冀铁
卫的编制:「石嫣鹰为鹰冀铁卫制定军制,」伍长「辖军士五人;每两伍设一」

  什长「职位统领;凡百人设立一」铜鹰佐领「;遇千人则置一」银鹰统领「
;至五千人便为」金鹰将军「。至」飞鹰统帅「一职,统领兵士达一万之众。

  全军共计「飞鹰统帅」三人,「金鹰将军」六人,「银鹰统领」三十人,「
铜鹰佐领」三百人。此外另有一个叫做谢飘萍的朝廷钦封的帝国元帅,被任命为
「鹰冀铁卫总领」,负责统辖鹰冀铁卫全军三万人。」

  回想起母亲的话,江寒青心里凛然一惊:「为了对付区区五十多个人石嫣鹰
居然派出了金鹰将军,分明就是势在必得!看样子她是准备要和我们来狠的了!」

  心里急速盘算著,江寒青表面上却哈哈大笑道:「沈将军不必多礼!我这么
贸然出现在这里,让将军产生误会,罪过不小啊!」

  沈公良跟著他乾笑了两声,又再欠身行礼道:「小将在此处置这些袭击皇家
军队的鼠辈,想不到却惊动了世子大驾,心内著实惶恐。如今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小将手下的弟兄还准备收拾现场,还请世子早曰返驾回京吧,以免这些肮脏的东
西污了世子的贵眼。」

  江寒青心里对这个沈公良恨得是牙养养,但却拿他毫无办法。人家一口咬定
被他们杀死的这些人是袭击官兵的匪徒,自己如果硬要掺和进去,那也只能是落
个勾结匪类的罪名。

  看著那堆手下人的尸体,江寒青暗自叹了一口气,跟沈公良又装模作样地敷
衍了几句,领著从人返身回京了。

  江家这天被鹰冀铁卫歼灭的手下只有五十来人,但是这五十多人每一个都是
从家族军队中精选出来的优秀年轻军官,全都是准备在调入京城之后委以重任的
角色。所以这次事件对于江家的打击还是十分沉重的。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像这次一样被鹰冀铁卫拦路截杀的事情持续发生下去,
江家今后想要大规模调集人手入京将变得十分困难,甚至可以说是绝无可能。

  「好你个石嫣鹰,居然让我连给手下人收尸都办不到!这次算你狠!咱们走
著瞧!」

  虽然口头上这样说著狠话,但是江寒青心里却渐渐产生了对石嫣鹰和她的鹰

  冀铁卫的畏惧一一坚毅的决心、准确的情报、迅猛的行动、冷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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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五十六章秀云初现

  在江家的军官队伍被鹰翼铁卫剿灭後的第二天早上,江家的家族要员们又聚
在了一起,讨论对这起突发事件的应对方法。

  在会议室里江家的要员们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但是在江寒青将前一天发生
的事情作了一个详细说明之後,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每一个人心里都在
深深发愁:“石嫣鹰果然厉害,一出手就这么厉害!可是这却叫我们如何应对是
好啊?!”

  冷峻地扫视了一遍坐在屋子里的人,江浩羽感叹道:“大家怎么都不说话?

  难道这么一大帮人就没有办法对付石嫣鹰吗?“

  江凤琴苦恼道:“石嫣鹰本人虽然厉害,但我们也不止於害怕到如此地步。

  可是人家带回来了三万铁骑,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拚啊?如果不是正规的军队
谁有办法对付大队骑兵啊?“

  江凤琴的话刚说完,其他的人也都跟著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每一个人都在
强调著鹰翼铁卫给家族带来的威胁,却没有人能够想得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来。

  对於江家来说,石嫣鹰带回京城的三万纵横北疆未逢敌手的铁骑简直就是一
个无法克服的梦魇。

  江浩羽自己心里也清楚,石嫣鹰那三万铁骑所带来的威胁只要想不到办法解
决,江家就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确实想不出
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来。

  脾气一向急躁的老五江浩然听著众人翻来覆去都是在谈论鹰翼铁卫的事情,
心里更觉烦躁,赌气地嚷道:“还商量个屁!全是他妈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
风!得了!不商量了!

  照你们那样吹嘘鹰翼铁卫,我看我们也不用活了!自己吊死算了!反正打又
打不过人家,跑也跑不掉!这样下去王家倒也罢了,我看李家反而会先将我们吃
掉!或者等老天爷开眼让我们慢慢挨!只要挨过四个月,大嫂也就可以率领凤翔
军赶回京城来救我们大家了。“

  老三江浩明听到老五这么瞎叫嚷一通,心里不禁也有点气,恼怒道:“老五,
大家都在谈正事。你鬼叫什么?”

  江浩然两眼一瞪便待跃起发作,幸好坐在他旁边的江浩廷眼急手快,一把将
他及时拉住并出声劝道:“五弟,行了!大家心情都不好,你也安静一下吧!”

  江浩然叽叽咕咕了半天,不过总算还是坐了下来,没有再胡乱大声嚷嚷。

  林奉先大著瞻子说了一句:“那我们能不能在朝廷上参石嫣鹰一本?”

  还没有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他自己的父母就先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小孩
子瞎说什么!

  这种作法除了逼人家撕破睑面,还会有什么用?好好在旁边听著,别乱说话!


  林奉先听父母这样一骂,脸蛋儿一边绯红,坐在一边低著头不敢再说什么。

  江浩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皇帝也是越来越昏了!居然会同意
石嫣鹰带著三万铁骑回京。唉!他就不怕人家那天拚了命杀进城里来?”

  江武雄因为邱特之行的功劳连升几级,在家族里的地位提升不少,如今已经
够资格参加家族骨干的大会。这时听到江浩羽这么感叹,忍不住出声道:“皇帝
可能是觉得他自己的禁军人数众多,不用担心石嫣鹰的那区区三万人吧?”

  江武雄的这句话一出口,江寒青父子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狂喜叫道:
“禁军!”

  江凤琴愣了一下,旋即也明白过来,兴奋道:“不错!石嫣鹰的鹰翼铁卫再
厉害也不过

  兴奋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虽然她没有把话说下去,可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
她的意思:“可是我们又怎么能够调动禁军呢?”

  刚刚看到一线希望的曙光,却立刻又被厚厚的乌云给遮蔽,其他人一时间也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会场中出现了少有的寂静。

  可是江寒青却和父亲交换著兴奋的目光,父子两人都想到了太子翊圣,想到
了他说过的他可以控制的那五万御林军。

  这样至关重要的秘密是他们父子二人绝对不会向家族中的任何人提起的,就
算是此时见到手下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仍然还是不肯出声说明。

  江浩羽只是轻轻向儿子挑了挑下巴,江寒青明白父亲是要自己会後立刻去找
翊圣商量,便也轻轻向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回答。

  父子二人以为旁人都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却想不到旁边有一双慧眼早
已经将两人的神态全部看清。那人便是江凤琴!

  江凤琴从开会伊始便一直偷眼观察著江浩羽和江寒青。这时看到父子二人私
下的小动作,她嘴角不屑地扯动了两下,然後就迅速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就好像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江浩羽并不知道妹妹一直在注意他父子二人的神态动作,这时候他正在脑子
里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盘。想到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便可以获得禁军的帮助来对付石
嫣鹰的鹰翼铁卫,他的心里比先前舒畅了不少。他并不期望翊圣控制的那部分御
林军能够消灭石嫣鹰的铁骑,但是只要有那五万御林军牵制石嫣鹰,相信她将再
没有太多的力量来打击江家。只要有禁军参与其中,石嫣鹰再霸道也不可能任意
而行,除非她想立刻造反。

  江浩羽盘算著,只要禁军能够牵制住石嫣鹰,他就可以继续调集人马进京增
援。甚至还可以让翊圣派出禁军直接护卫自己的手下进京,那样将更加安全可靠。

  等到京城的人手积累到一定程度,阴玉凤也差不多该率领凤翔军从西域抵达
京城了。到时候在京城里面,由江家在京城的家族武装联合翊圣控制的禁军对皇
宫和其他三个国公家族发动突然袭击;城外则由阴玉凤带回来的凤翔军对抗石嫣
鹰的鹰翼铁卫和忠於皇帝的禁军。

  里应外台之下肯定能够将京城控制住,到时候把皇帝和其他三位元国公全部
给宰了,天下大势就确定无疑了。就算各家残余势力联合起来发动反扑,凭借自
己手中掌握的力量他也能够安然撤退到自己的封地。

  整合家族军队和玉凤军团的大军,逐一剿灭那些群龙无首的残余力量,不用
两年他江浩羽便可以成为江家皇朝的开国圣君了!

  在父亲江浩羽计算著天下大势的时候,江寒青心里却有著他自己的想法。

  江浩羽只知道通过翊圣有可能调动一部分禁军,却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里还
有一个惊天的秘密没有说出来。

  在计划用禁军对付石嫣鹰的时候,江寒青心里不但想到了那个不成器的翊圣,
还想到了两宫的力量,想到了两宫宫主安置在禁军系统中以何炳章、张四海为首
的几个将领。

  只要两宫宫主同意动用何炳章等人的力量,那江家从禁军系统中所可能获得
的支持力量将会成倍增加。但是从江寒青的内心深处来说他却并不十分愿意这么
做。

  自从和母亲分别之後,江寒青一直努力学习著怎样在京城复杂诡异的政治环
境中生存发展。如今近五年的时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当初十八岁时候遇事就冲
动的毛头小夥子。朝廷里面尔虞我诈的斗争使得他已经迅速成长起来,完全具备
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也许他的某些才能还有欠缺,仍需要长期的磨练才能够培养起来,但是政治
斗争里面最最需要的阴险狡诈、残忍冶酷,他却已经完全具备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成为天下第一人的念头
已经根深蒂固地渗透进了他的思想中。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对权力极度渴
望的环境中,也许是由於他内心认定有一天当他成为皇帝的时候,便可以将母亲
的占有完全合法化。总之,夺取皇位是他现在唯一的目标。

  为了实现成为皇帝这个目标,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也不惧做出任何事情,可
是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纵有一天江家真的夺取了政权当上皇帝的也将是他的
父亲,而不会是他。虽然作为父亲的独子,他肯定将会破确立为皇位的继承人,
但是他毕竟还不是皇帝。皇族内部的权力斗争甚至比普通贵族家族内还要厉害,
这是历史上人尽皆知的事实。到时候他这位皇太子也许会在当上皇帝之前就被害
死。而且他最担心的是,如果有朝一日他的父亲知道了他和母亲的奸情,自己会
有怎样的下场。以他对父亲性格的了解,他完全敢肯定到时候父亲会毫不犹豫地
将他凌迟处死!

  他经常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希望父亲当上皇帝,还是希望父亲在当上皇帝
之前就死於非命,这样自己可以利用家族的力量成为江家的开国皇帝。

  为了心爱的母亲和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如果有必要,他也许会亲自动手将自
己的亲生父亲除去。

  这样的想法曾经好几次突然冒出在他的脑海中。虽然还残留的一点良心总是
使得他不敢再深想去,而且在冷静下来之後他也会为自己竟然生出如此罪恶的念
头而感到强烈的内疚,但是这样的想法一经形成就再也没有办法从脑子里面除去。

  江寒青还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做,但他心里却早就打定主意不能完全按照父亲
的思路走,那样下去当皇帝的是父亲,而不是他。如果他要在这黑暗的政治世界
中生存下去,那他必须要选择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线。

  向嘴角挂著一丝微笑的父亲看了一眼,江寒青心里暗道:“父亲,你为什么
会笑呢?是因为你对应付石嫣鹰的事情有了胜算?还是你认为自己真的能当上皇
帝?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当上了皇帝,你会怎么看待我这个儿子?会不会因为怀疑
我要夺你的位,对我狼下杀手?我想,到时候你是会毫不犹豫地干掉自己的亲生
儿子吧!”

  他决定这两天有空的时候便去拜访一下两宫宫主,希望能够从她们那里获取
一点建议。

  在现在的形势下,他相信两宫宫主是会全心全意帮助他的,因为王明思的叛
变让她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有老奸巨猬的两宫宫主出主意,江寒青深信自己不
会在今次的事件中吃亏。

  在江家父子各自思索著自己心事的时候,其他人仍继续讨论著当前的形势及
应对的办法。

  大家说来说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在会上提得最多的就是要明哲保身,好好
整治家族在京城的力量,等熬过四个月之後阴五凤回到京城就可以发动反攻。

  江浩天在会上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众人虽然在会场
里吵吵闹翻个不停,他也完全不加理会。只是眼神却经常不自觉地往门外飞去,
好像是在等著什么东西似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凤琴一直将几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内,这时见江浩天完全是心不在焉,就
向丈夫林鸿宾偷偷使了一个眼色,向江浩天轻轻努了努嘴。

  林鸿宾会意地点了一下头,轻咳一声道:“二弟,您今天还没有怎么说话呀!
您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二弟!二弟!”

  江浩天就像撞了鬼一样,林鸿宾连续叫他两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後还是
坐旁边的江浩明抓著他肩膀摇晃了两下,才让他回过神来。

  “啊!这个……什么事?……大家谈得怎么样了?”

  看到江浩天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江浩羽和江寒青对视了一眼,父子两人的眼
光中都充满了疑虑,不知道这个怀有异心的家族二把手此刻心里到底又在想些什
么。

  江凤琴微笑道:“二弟,大家想听听你对於石嫣鹰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江浩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急急道:“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你们刚才说
什么?石嫣鹰……哦!石嫣鹰她算什么东西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十分低沉,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在
说些什么。

  早巳成精的江寒青哪里会看不出他玩的花样,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好你个
老滑头,想鬼心事的时候被人给抓住了,一时找不到话居然就这样来拖时间!你
当大家都是蠢人啊!”

  江浩羽也越看越觉得江浩天今天不对劲,知道他又在动什么鬼心眼,就毫不
客气地问道:“二弟,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开会得时候都走神了?既然你说石嫣
鹰不算什么东西,那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不算东西的东西啊?”

  在他想来江浩天应该会是立刻愤怒反击,可是江浩天却只是眼珠子转了一下
并不回答他,反而是开始连连叹起气。

  这时候林奉先忍不住问道:“二舅,您叹什么气啊?有什么话说给大家听听
啊!”

  江浩天又叹了半天气,才抬起头苦笑道:“大哥,你平时看问题都十分明白,
这次怎么就糊涂了?石嫣鹰回来,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但是你想一想,
凭李家的实力能够吃掉我们吗?就算有石嫣鹰在,他们的实力就能够凭空增长个
两、三倍,将江、王两家吃掉?

  他们李家不行的!他们最多也不过是给我们制造一点麻烦而已。但是王家才
是真的可怕啊!

  你看这几天王家完全就忍气吞声,没有任何动静,这可不符合王家历来的作
风啊!依我看来王家一定又是在暗中搞什么鬼!我们不搞清楚王家的虚实动静,
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啊!“

  江浩羽听他这么一说,粗粗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便忘记了追问江浩天开会
时候为什么出神的事情,尴尬地清咳一声向众人道:“这个……老二说的话也很
有道理……但是……这个……老二啊,我们也不能低估了石嫣鹰带来的威胁啊!

  这个……青儿,你那方要赶快派人手搞清楚王家的动静,不然家族的决策不
好下啊!大家都等著你的情报呢!“

  江寒青嘴上唯唯答应,心里却暗暗起火:“二叔说得对,父亲今天真的是糊
涂了!

  刚才二叔分明是在出神想自己的什么事情,看父亲拿话来逼他,没有办法之
下才临时想出这么几句套话来应付老爷子。谁不知道王家是最大的麻烦?还要他
来说!父亲居然就硬是反应不过来,让他这么简单就蒙住了脑袋,将话题轻易岔
开糊弄过去!看样子父亲真的是在逐渐衰老了!天啦!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像武明
皇帝那样昏庸!“

  恶毒的念头这时又涌上了江寒青的心头:“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我也会跟
著要遭到危险啊!实在不行的话,我……”

  刚想到紧要关头的时候,一个突然冲进来的家人打断了他的思路。

  “太子殿下派人来请少主过去商议要事!来的使者带著马车正在外院的大门
处等著,说是要接著少主一起过去呢!”

  江寒青一听忙站起身来道:“看来翊圣这下子也急了!父亲大人,让孩儿先
过去跟他谈一谈吧!”

  江浩羽点头道:“你去吧!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江寒青父子并没有注意到江浩天的嘴角这时已经微微翘了起来,分明是强自
忍著笑意。

  而在旁边一直偷偷观察著江老二表情的江凤琴这时却转过头向自己丈夫看过
去,眼神中也流露出强烈的愉悦情绪。

  林鸿宾的目光则紧紧盯在江寒青离开的背影上,睑上的青筋微微突起,两眼
中射出浓烈的杀意。

  江寒青突然感到有种如芒刺在背的不舒服感觉,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身回头
一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原来林鸿宾这时已经及时地低下了头,没有让江寒青
看到自己那异样的眼光。

  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江寒青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大踏步朝著大院城
门的方向走去。

  在江家大院的城门口江寒青见到了翊圣派来请他的使者,一个穿著皇家仆从
服饰的中年男子,长相看上去十分和善,但是对於江寒青来说却显得十分面生。

  江寒青打量了这个人两眼,又看了看站在马车两边的五个侍卫模样的人,发
现没有一个是自己所认识的,不禁有些迟疑道:“你是太子府上的?我怎么没有
见过你呢?”

  来人坦然一笑道:“江少主,咱们太子府上像小人这样的角色少说也有数百
号人,您老怎么能够认得完呢?小人以前是负责太子府内务的,近期才蒙太子殿
下的恩典调出来行走。”

  江寒青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著你这么面生!”

  那个使者满面堆笑道:“好啦!江少主,您上车吧!咱们赶著回去,太子殿
下正急著见您呢!”

  江寒青打量了一下那马车。这是京城里面贵族豪阀常用的大型马车,车厢足
有六尺见方,乘坐起来十分舒适;车厢周身都裹著厚厚的钢板,用於防备敌人的
偷袭;就连那紧紧关闭著的车门和车窗上也镶上了一层坚硬的钢板。人坐在这车
厢里面,就是用强弓硬弩从外面近距离施射也是毫无办法。

  坐在车夫座位上的人这时已经迅速打开了雕刻著皇太子府标记的车厢门,请
江寒青赶快上车。

  江寒青点了点头没有再跟那个太子府的使者多说什么,翻身跃上马车,掀起
布帘便钻进车厢。

  可是上半身刚探入车厢里面,江寒青就暗道一声不好,随著那掀起的布帘居
然有一股女人身上的芳香味儿扑鼻而来。

  大吃一惊之下,江寒青便待翻身跃下马车。可是为时已晚,一个硬梆梆的东
西已经及时顶到了他的腰间。江寒青愣了一下,只好停住了身形。随即便有一只
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拖进了车厢里面。

  “碰”的一声,车厢的铁门从外面被迅速关上,本来已经十分阴暗的车厢里
立刻变得一片漆黑。

  江寒青只听到车厢外的人一声轻喝,马车便开始晃动著缓缓向前行去。

  “江寒青,这是御林军使用的神武连发机括弩。如果不想尝试它的滋味,就
麻烦您安静坐好。否则弄伤了您,可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一个温柔动听的年轻女声从车厢的一角悠悠响起,隔著他约莫有三、四尺的
距离。

  江寒青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车厢里的黑暗,所以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在车厢
的角落里坐著一个女人,刚才那温柔的女声就是从她哪里传出来的;而另外在江
寒青的身边靠近车厢门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也就是用机括弩顶住他腰眼、
再用手将他拉入车厢的人。江寒青看不清这个人是男是女,也闻不到他的体味,
但是从刚才那个人抓住自己的迅捷动作却完全可以肯定此人武功必定极为高强。

  苦笑一声,江寒青缓缓说道:“在下本来是准备乱动的,可是一听到姑娘这
百灵鸟一般动听的声音便不太想动了。再一听清楚这是神武连发机括弩顶在腰眼
儿上,在下就根本不会动了!谁愿意因为乱动一眨眼间就被别人在自己的腰上穿
出十八个小洞?”

  “你这小滑头死在临头了还敢耍嘴皮子?”另一个清脆的年轻女人声音在江
寒青身边响起。

  他终於知道坐在自己旁边的也是一个女人,可是他这回却不敢轻易回话了,
因为他的腰刚被那个女人用神武连发机括弩给用力捅了两下。那动作表达出来的
威胁意味是显而易见的,在搞清楚来人的真实身分或者来历之前,江寒青可不想
冒任何风险,於是他明智地选择了沈默。

  这时坐在车厢角落里率先说话的那个女人又出声了:“咦!江寒青你怎么不
作声了?翠翠,是不是你吓到咱们的贵客了?万一吓得他昏倒了怎么办?”

  两句话刚说完,江寒青便闻她噗嗤一声娇笑。那笑声煞是娇柔动听。

  江寒青虽然还没有见到这个女人的长相,但是光听声音就已经是浑身酥软,
心痒痒得恨不能立刻抱住对方轻怜蜜爱。

  “宫主,奴婢哪有吓到他啊!奴婢只是听他油嘴滑舌,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
来惹宫主生气罢了!”

  江寒青听到身边这女人说出那“宫主”二字,心里是猛跳一下,顿时感到浑
身一阵寒意。

  “我听到的是宫主,还是公主?公主怎么可能这样对付我?随身的奴婢又有
如此高强的功夫,难道她是显宗的神女宫主?”

  定了定神,江寒青试探著问道:“公主?您是宫里的公主吗?怎么跟臣下开
这种玩笑?

  这里太黑了,快点灯让臣下给公主见礼为是!“

  车厢角落里的女人又噗哧轻笑了两声道:“翠翠,你看你真笨!一叫就漏馅
儿,一点都不好玩!”

  江寒青听到这句话简直如同皇恩大赦,只差当场跪下就三呼万岁,连忙道:
“不知是哪位公主千岁驾临,真是惊煞小臣了!

  “算了!翠翠,一点都不好玩!放了他吧,把车窗打开。这里面太黑太闷,
都快把本公主憋死了!”

  她这句话刚一出口,顶在江寒青腰眼儿上的弓弩便立刻移了开去。

  江寒青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确认车厢里这位并不是什么显宗的宫主。

  很快地车窗便被那个叫做翠翠的女人打了开来,车厢里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许
多。

  江寒青这时才看清了车厢里面的两个人的模样。

  坐在车厢角落处那位自称是公主的女人,一身锦绣宫装,梳著一个贵族少女
常梳的三环髻,长著一张俏丽的瓜子脸,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

  给江寒青印象最深的是她脸上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黑漆漆的眼珠灵动地转
来转去,显示出这对眼珠的主人一定是天资聪颖之辈。而她那天真活泼的神态看
上去更是让人觉得十分的甜美可爱。

  而那个叫做翠翠的侍女虽然也是长得清秀可人,但是比之这位公主却还是差
了甚多。

  看到面前这个自称是公主的小姑娘,江寒青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表妹静雯的
相貌,并忍不住将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在内心里作了一番比较。

  虽然两个女孩第一眼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静雯是生性好静、娇小
柔弱、斯斯文文,而面前这个女孩则是天生灵动、婀娜多姿、活泼烂漫。但是两
个人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从两人骨子里都流露出来的天真纯洁。

  两个人所具有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秀感觉,让江寒青这种终日混迹在人
世间最黑暗狡诈环境中的男子一眼看过去似乎得到了荡涤心灵、净化品性的缥缈
快感。

  “如果说表妹是春兰,那么这位公主就可以与秋菊相媲美!”

  江寒青在内心深处这样赞美两位美丽的少女。

  也许是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紧紧盯著自己,那位自称是公主的少女已
经是霞生双颊。

  如果是静雯此时一定会害羞得低下头去,可是眼前这位虽然同样害羞,却还
能够娇叹道:“你看什么啊!没见过美丽的女孩吗?那本公主就让你看个够!”

  江寒青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女孩,嘴里呵呵轻笑个不停,脑筋却已经飞速
开动起来,

  搜肠刮肚地试图猜出这个女孩的身分。

  “公主?武明皇帝这五十多年来可生了不少公主啊?她到底是哪一位呢?不
过面前这位应该还是一个小女孩吧?……啊!……难道她是……”

  吃惊地打量眼前这个女孩,江寒青迟疑道:“公主……敢问公主是不是……
秀云公主殿下?”

  眼前那个女孩似乎也很吃惊,一双可爱的大眼瞪得圆圆的,侧著头打量著江
寒青。

  她那纤细的手指在美丽的脸颊边不停地轻轻敲击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问题。

  打量了江寒青好半天,她才好奇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猜出我的身分来的?
莫非你是算命的半仙?”

  江寒青装作一本正经地道:“那当然!我这个半仙掐指一算,算出今天有位
了不得的秀云公主要来见小人。所以刚才便急急忙忙地赶出来迎驾。”

  秀云公主格格娇笑著伸手在脸颊上刮了两下,羞他道:“你还好意思!分明
就是被骗了,还吹什么法螺!”

  她说完便和那个叫做翠翠的侍女抱成一团哈哈大笑起来,一点都没有因为旁
边有一个男人看著就有所顾忌。

  江寒青跟著嘿嘿轻笑了几声,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武明皇帝当了五十七年皇帝,自从长子翊圣出生至今,一共诞育了十一个皇
子和十七个公主。他的八个儿子,除了翊圣和翊宇之外,全都是平庸无能之辈,
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而公主们更是从没有一个得到他的真心喜爱的,直到二十一
年前他最後一个女儿也就是现在的秀云公主出生之後才有了例外。

  那一年春天的时候,皇帝的妃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这是他留下的第二十
八个龙种,也是最後一个。当这个幼小的生命诞生的时候,皇帝像过去任何一个
女儿出生时一样反应冷淡。

  可是就在这个女孩出世的第二天,石嫣鹰在北疆九战九捷歼灭匈蛮骑兵四十
万人的取得辉煌战果的消息便传到了京城。狂喜之下的皇帝立刻下旨册封石嫣鹰
为帝国大元帅。

  而此前一天出生的小公主也从此改变了命运。因为觉得这个孩子的出生带来
了战胜的喜讯,武明皇帝破天荒的在孩子刚刚满月的时候就亲自为她定下了“秀
云公主”的封号。

  秀云公主满七个月後的第三天,突然对著皇帝傻笑个不停。就在皇帝以为这
小丫头得了什么毛病的时候,他收到了阴玉凤大破西域蛮族联军的消息。於是又
一个帝国大元帅诞生了。

  而皇帝从此也将秀云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命根子一般疼爱,因为他觉得这个女
孩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能够为他带来无比辉煌的战胜消息。

  而渐渐长大的秀云公主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日渐逗人喜爱,这就更加博取
了皇帝的好感。对於这个宝贝女儿的要求,皇帝从来就没有不答应的,到後来,
秀云公主几乎就成为了帝国里除皇帝之外的最尊贵人物,连皇太子翊圣都要让她
三分。

  由於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秀云公主小的时候经常被父皇带著参加朝廷的各
种大典和盛大宴会,很多亲贵大臣也自然都认识这位可爱的小公主。但是後来随
著秀云公主逐渐成年,生性好动的她越来越讨厌在死板的庆典和宴会上像一个木
偶一样傻坐著,渐渐的,她不再出现在各种公开的场合,而亲贵大臣们也就越来
越没有机会见到这位高贵的公主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年纪尚轻的江寒青虽然对於这位公主殿下的故事耳热能
详,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刚才也不过是因为她自称是公主,而且年龄也
符合,才试著猜她是秀云公主,想不到却还真的给蒙对了。

  可是这位高贵的公主又怎么会出现在马车里?是她正好在皇太子府里作客,
知道马车要来接人,便趁机跟著出来玩一玩?抑或这根本就是她设出来戏弄人的
圈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闲?

  江寒青试探著,将自己的疑问向秀云公主提了出来。出乎他意料的是秀云公
主居然就得意地一笑,昂首挺胸道:“你可知道本公主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
感谢本公主才对!”

  江寒青一愣道:“救命恩人?是怎么一会事?”

  秀云公主微微耸动了一下小瑶鼻,自豪地道:“你可知道这马车根本不是我
大哥府上的!

  是人家专门设计来杀死你用的!“

  江寒青大吃一惊,面色惨白道:“什么?这马车不是皇太子府上的?这……
公主怎么知道它是用来杀我的?”

  秀云公主高昂著秀首,拉长声音道:“你想知道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本
公主先磕两个头以答谢我的救命之恩,然後本公主才会告诉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的样子格外的天真可爱,江寒青看在眼里爱在心里,
却想逗弄一下这可爱的公主殿下,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不告诉小臣到底
是怎样救了小的一命,小人又怎么能肯定公主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公主对臣下
根本没有救命之恩,只是戏弄於臣下,这两个头不就白磕了?”

  秀云公主听江寒青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指责她有欺骗之嫌,一时间也没有反
应过来江寒青是在戏弄她,深深为自己受到的冤枉而气恼,愤愤道:“你……你
这人真是……

  人家明明救了你!……你……你还不相信?……你以为人家稀罕你磕那两个
头啊!……

  呸!我不理你这个小气鬼了!……翠翠,你就告诉这小气鬼我们是怎么救了
他一命的。“

  她说这几句的时候,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显见得被
江寒青的话气得不轻。

  两句话说完她便将脸扭到了一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江寒青一眼。

  那个叫翠翠的婢女朝江寒青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家伙真是
的!明明是我家公主救了你一条小命,你竟敢不相信!我家公主还会因为这种小
事骗你?哼!好吧。我就这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经过。看你服不服气!”

  翠翠当下便仔仔细细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江寒青:秀云公主生性极为好动,
以她这样的性格长年待在宫中,心里难免是闷得发慌,整日里都显得闷闷不乐。

  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不开心,今上武明皇帝自然十分心疼,为了能使爱女
的心情稍微舒畅一点,武明皇帝特别同意秀云公主可随意出宫玩耍。

  几十天前,这位活泼的秀云公主就开始带著自己的贴身侍女翠翠出宫游玩,
随行的还有皇帝特意派来保卫爱女的御前侍卫九大高手。

  在繁华的街市上连续逛了十几天,能看得东西都看遍了,能玩的东西也都玩
得差不多了。

  於是秀云公主便不想再在大街上玩了,硬要去偏街小巷看看。

  翠翠和御前侍卫们拗不过这位高贵的公主,只得护卫著她到处在小巷子里乱
窜。

  这天一行人逛到一个靠近城墙根的偏远窄巷时,秀云公主突然惊奇地发现里
面居然停著一辆贵族马车,而且车厢门上还印有她的大哥一一当今皇太子翊圣的
身分标记,在马车的周围有十来个穿著皇太子府仆从衣饰的男子,站在那里低声
商议著。

  秀云公主开始以为是翊圣的手下坐著他的马车出来乱跑,就带著手下走过去
想要探个究竟。

  谁料还没有走近,那十来个男子便神态凶狠地喝令他们滾开,其中有三四个
人竟然将手迅速栘到了腰间的刀柄上,一副赶不走人就要杀人的凶狠样子。

  秀云公主从懂事开始就不曾有人敢对她凶一句,这时候哪里受得了这门气,
恼羞成怒之下,就想要随行的御前侍卫上去教训这群无知的下人。

  可这一念头刚刚在心里转了一下,聪慧的秀云公主却又觉得有点不对了。

  皇太子翊圣对於自己从来十分疼爱,在秀云公主很小的时候,翊圣还经常抱
著她到处游玩。後来翊圣和阴玉姬结了婚,两口子搬到新建的太子府居住之後,
和妹妹在一起的时间才开始逐渐少,但这并不意味著他和秀云之间就没有来往。

  事实上太子妃阴玉姬和秀云公主慢慢地熱络後,对於这个小妹妹也十分喜欢,
经常邀请秀云公主过去陪她谈心。因此,秀云公主一直都是太子府上的常客,在
十几年的时间里,她每个月都会定时去太子府探望一下兄嫂,从不间断。

  由於秀云公主频繁出现在皇太子府,可以说太子府上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这位
尊贵的公主。

  可是此刻站在秀云公主面前的十来个人,虽然个个都穿著太子府的仆从服饰,
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秀云公主的身分。

  “咦!他们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认识我?难道说这帮人都是大哥府上的新人?
可是太子府怎么会一次招这么多新人?而且这帮人怎么又没有事干,聚到一起出
来闲逛,还驾著一辆马车跑到僻静的小巷子里来叽叽咕咕?而且一帮奴才居然还
敢威胁贵族身分的人!不对!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脑袋里灵光一闪,秀云公主猛然意识到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蹊跷。刚刚要发泄
的一口恶气,立刻又被她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

  跟在她身边的翠翠和九名御前侍卫高手这时也已经勃然变色,刚准备出手教
训眼前这群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奴才,却见到自己的主子回头猛使眼色。那样子分
明就是要自己一行乖乖地站那里,不要有什么反应。虽然不明白这位古灵精怪的
公主又要搞什么花样,但下人们还是立刻服从了公主的命令,平静地站在一边等
著,看她的下一步行动。

  秀云公主没有与那群神态凶狠的人纠缠,向他们作了一个可爱鬼脸就转身往
巷子外面走去。

  手下人原以为她至少会戏弄一下对方,却未曾想到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
打了退堂鼓,这样的情况可不符合她一贯的性格。搞不懂主子的葫芦里面到底卖
的是什么药,翠翠和九大高手只能是满腹狐疑地跟在她屁股後面走向巷口。

  而身後那一群人不断发出的嘲笑声清晰可闻。

  由两个御前高手从屋顶过去偷听,其他人则在巷口等待消息。

  等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两个去偷听的御前高手便溜了回来向公主禀报道:
“对方不知道是什么江湖帮会的成员,只是听他们时不时提到一个字眼,好像是
什么”本宗“。

  听他们相互之间的谈话,这群人所属的帮派好像是受了镇国公家族里面某人
的嘱托,化装成太子府上的人去接镇国公世子,准备在半路上将镇国公世子暗杀!

  看样子这跟镇国公家族的内斗有关系!“

  秀云公主一听之下勃然大怒道:“什么!居然敢伪装成太子殿下府上的人去
刺杀镇国公世子?哼!刚才还敢对本公主不敬!这帮江湖匪徒的瞻子也太大了!
去!将他们全宰了!”

  主子一声令下,御前高手们哪里敢有丝毫怠慢,一个个立刻拔剑在手,呼啸
著就冲进了巷子里。而公主这金枝玉叶之身当然是由翠翠护卫著,留在巷子外面
等候消息。

  一阵兵刀撞击的响声很快便从巷子里传出,不过出乎公主意料之外的是,双
方的搏斗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迅速结束,相反这场廝杀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公主的情绪开始时是有点不耐烦,到後来却逐渐转变为惊讶一一对敌手所具
有的惊人实力而感到惊讶。

  当公主开始担心自己一方是否还能够拿下这场廝杀的时候,浑身浴血的御前
侍卫们方才解决掉了自己的对手出现在了公主的面前。

  在这场博杀中九个御前侍卫三人死亡,两人受伤,而对方则全军覆没。这样
的战果不但御前侍卫自己感到吃惊,就是秀云公主也几乎不敢相信。须知道护送
公主的这九个御前侍卫,可是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从全体侍卫中
精选出来的最强者,每一个人都是当世响当当的顶尖高手!可是就这么九大高手
联手出击,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反抗,甚至还付出了三死两伤的代价。这群匪徒
所具有的实力实在是强悍惊人!

  秀云公主从来没有想到过江湖上的帮派会有如此多高手。她在心里想道:
“如果在场的不是这最顶尖的九大高手,那么廝杀的结果会是怎样呢?”

  秀云公主这时真想找一个匪徒来仔细询问一下来历,可是御前高手们对公主
命令显然是坚决执行。公主说了一句“全宰了”,巷子里那群江湖匪类就真的被
全部干掉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其实也并不是御前侍卫们不想留活口,而是
对方的实力已经强到了必需拚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哪里还有能力留下活口。

  看著十几具没有办法开口的死尸,秀云公主也只好将满腔的疑问压到了心底。

  不过好玩的她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後,因为就在御前侍卫们收拾现场
的时候,她那永不困倦的脑袋瓜里突然又生出了一个奇想!

  转过头看著翠翠,秀云公主一脸认真地问道:“翠翠,我们借这群人的马车
和衣服,去戏耍一下那个镇国公世子好不好?”

  看著目瞪口呆的翠翠,秀云公主不等她回答,又接著兴奋道:“对!就这么
办!我们俩就躲在车厢里,让侍卫们穿上这群死人留下的衣服,假装是太子府去
接镇国公世子的人,把他骗上车来吓唬吓唬他!我听我那位身为太子妃的大嫂提
起过他这个姨侄儿,听说岁数只比我大三岁,人却很能干!对了!静雯侄女好像
对她的表哥也很崇拜!本公主倒要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好!喂!你们几个给我快
点收拾好现场,然後就赶快去换衣服。快!我们还要去见那个什么镇国公世子呢!”

  不容翠翠和剩下六个御前侍卫的强烈反对,秀云公主就这样下定了一见江寒
青的决心。

  於是便有了开始时候戏弄江寒青那一幕故事发生。

  听完翠翠的描述,江寒青默然良久。翠翠刚才的那番话,再一次证实了他心
中长久以来的猜测。

  翠翠说,御前侍卫们曾听那群打算刺杀他的匪徒们提到“本宗”这个字眼;
而这帮人又具有能够与御前九大高手搏命的惊人实力,除了圣门,江寒青实在想
不到会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可是圣门里面尚有显宗和隐宗两派完全对立的人,那么这帮人到底是显宗的
徒众,还是被师父王明思控制的隐宗信徒呢?

  针对这一点江寒青也仔细地分析、思考了一下。

  在江寒青看来,师父王明思现在应该还没有对他下手的必要,毕竟师父王明
思还认为他仍然具有一利用价值,而且王明思也不知道江寒青已经知晓了他的真
实身分;御前侍卫们曾经听到那帮被杀光的匪徒说,是受了江家的某个要员嘱托
才准备了这次针对江寒青的行动,将之与过去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串连来看,很可
能又是显宗的人物!

  回想起近半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邱特之行的行踪被人泄露而引来显宗的袭
击,还有那次回京後差点丢掉性命的半夜遇伏,再到这次未遂的阴谋,加上神女
宫主江晓云的提醒,江寒青这时完全可以断定,这一系列针对自己的事情都是家
族中的某个要员勾结显宗的人干出来的。

  这个人是谁呢?

  江寒青想到了过去自己曾经和父亲以及神女宫主江晓云进行过的类似分析,
立刻将怀疑的焦点对准到了二叔江浩天身上。再一想到今天江浩天的异常神态,
江寒青心里的怒火是越烧越旺:“好啊!江浩天,你是真的要将我害死才甘心啊!

  哼!你以为跟显宗的人勾结,他们就会有分你好处?呸!“

  到了这个时候,江寒青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近期找个机会将江浩
天给收拾了!

  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有一点残留的疑问:“为什么江浩天不对父亲下手,却老
来缠著我呢:有父亲在,就算他杀了我,还不仍是老二!”

  不过这么简单的问题,江寒青很快就想通了:“父亲很少单独离开大院在京
城里行动,更不用说出远门了,江浩天找不到机会就只好先把我干掉。如果父亲
没有了亲生儿子做继承人,那么他这个当二弟的,自然就成了首选。好一个如意
算盘啊!”

  在这个时候,江寒青的心中又一次涌过了一丝邪念。

  “如果父亲已经不在了,如果我自己就是掌权者,这类的危险是不是会减少
许多呢?

  就算到时候有人想要谋害我,我也可以先行采取措施除掉他们!可是我怎么
才能够成为家族的掌权者呢?……“

  江寒青不敢再想下去,虽然他已经知道答案,可是此刻的他却仍然没有足够
的动机、也没有足够的胆量,或者确切地说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做这件事情。

  在江寒青发楞想著自己事情的时候,秀云公主一直偷偷地好奇打量著他。

  江寒青的名字,秀云公主之前曾经从阴玉姬和静雯那里听到过很多次,但江
寒青本人,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在此之前,对於江寒青的长相,她都只是听别人夸奖说十分英俊,而这一次
却是她自己告诉自己:“这个江寒青真的很好看呀!”

  长相本就十分英俊的江寒青,在皱眉沉思的时候更具一种忧郁的美感。那种
成熟男人特有的优雅气质,对於秀云公主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具有无比强大的
杀伤力。

  在大夏帝国里,像秀云公主这种年纪的女孩大部分都已经当上母亲了,可是
秀云公主却八字连一撇都还没有。这其中原因很多:其一,由於她生性天真活泼,
还想多玩一玩,对於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急;二来,一向被父皇宠爱的她自然是眼
高於顶,要她看上一个意中人还真是不太容易;三呢,武明皇帝自己也舍不得让
最心爱的女儿离开自己,所以招驸马的事情一拖再拖。可是无论如何,女孩都会
有情窦初开的一天,秀云虽然是一个公主,却也不例外。

  这一刻,看著江寒青那令每个女孩都会为之迷醉的英俊面容,秀云公主心里
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接著她注意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十分厉害,头也是昏昏的,
好像在发烧一样。

  她轻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奇怪呀!一点都不燙啊!我怎么会觉得头晕?是不是因为车厢里面太闷了?
或者是因为……这个江寒青长得真帅啊!难怪静雯老是天天都在提她这个表哥!
能有这么一个表哥,这丫头真是运气好!”

  秀云公主和静雯辈分上虽然是姑侄,但是由於岁数只有四岁的差距,所以两
人情同姐妹十分要好。可是秀云公主这时突然想到静雯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次和江
寒青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她心理突然对静雯有了一丝丝莫名的嫉妒。

  “静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他会牵她的手吗?……他们有没
有亲吻过?‘想到静雯和江寒青搂著亲吻的样子,秀云公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
烦闷。

  当秀云公主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寒青却正在为今天的事情而感到害
怕。

  如果今天赶来接他的不是秀云公主和她的侍卫,而是显宗那帮杀手,江寒青
真的是不敢想像後果。能够杀死九大御前高手其中三人,江寒青知道当自己独自
面对这一群人的时候,就算早有防备也只能是死路一跳,何况还是毫无防备之下
被偷袭!如果暗杀成功,那他就真的是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历史的必然中总是充满了偶然,让身处其中的人完全不辨方向。

  如果这一天,秀云公主没有碰巧收拾了显宗的杀手,那么江寒青的生命将就
此终结,历史也将会向著不同的方向发展下去。

  而如果秀云公主不去认识江寒青,那么她後来的经历也必将完全不同。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也都不能够再逆转!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就
是那冥冥中早已经注定的天意吧!

  在两个人一言不发各自想著心事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在旁边闷得难受。

  翠翠好奇地打量著两个人,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病,这么大
半天了居然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很想和江寒青说两句话解解闷,可是主子没有说
话,她这作侍女的哪里有资格说什么,只能是坐在一边无聊得干瞪眼。

  不过对她来说还算幸运的是,这段让她感到无聊烦闷的沈默时间,并没有一
直持续下去。

  率先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是江寒青,看了看仍在发呆的秀云公主,他端端正
正地跪倒在她的面前,非常严肃地说道:“公主殿下,寒青在这里诚心实意地。
口谢您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就重重地向秀云公主磕了三个响头。

  被他的动作惊醒过来的秀云公主,见他真的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心里是又
喜又羞,表面上却仍然嘴硬道:“谁稀罕你磕这几个头了?……好啦!你快起来
吧!”

  江寒青听话地坐起身子的时候,眼睛正好又对上了秀云公主那对动人的秀眼,
心里微微一颤,暗自感叹道:“武明皇帝什么好事都没有做!就是生下这么个美
丽的女儿,算是对世间有了一点贡献!”

  秀云公主被江寒青看得有点吃不消,不悦地横了一眼呆望著自己出神的年轻
男人,提醒对方不要太过分。想不到江寒青却丝毫没有反应,仍然痴痴地看著她,
秀云公主柳眉一竖,便待要当场发作,却听到车厢外侍卫出声禀报道:“殿下,
太子府就在前面,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秀云公主还没有作声,江寒青却吃惊道:“怎么?真的到了太子府?刚才不
是说只是骗我的。我都忘记了问马车去哪里,原来还真的到了太子府!”

  翠翠嘻嘻笑著代主子回答道:“咱们公主殿下怎么能够骗人呢?既然刚才请
你出来的时候说了是接你去太子府,当然要将你送到啊!至於把你送到後有没有
事可做,那我们可就不管了!”

  江寒青想不到这公主行事如此古怪,不禁莞尔一笑道:“那可多谢公主殿下
的好意!寒青只好生受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江寒青问翠翠道:“翠翠姑娘,从你先前出手抓住我的
动作来看,武功可著实不弱啊?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翠翠得意道:“这算什么?奴婢都是跟著公主殿下学的,咱们公主才是……”

  “翠翠,不要多嘴!”

  秀云公主显然不愿意翠翠多说什么,不悦地出声打断了自己侍女的话语。

  翠翠偷眼看了一下主子的神情,侧著头对江寒青伸了伸舌头,作了一个鬼脸,
模样甚是可爱。

  江寒青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想:“如此看来,秀云公主的武功似乎是很厉害
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学来的?也许是朝廷的大内高手教她的吧!”

  这时车厢外响起了御前高手们的喊声:“秀云公主驾到!速速进去禀报!”

  原来是太子府到了,众人应该下车了。

  车厢门迅速地打开,秀云公主在翠翠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而江寒青则紧
跟在她们的後面下了车。

  一行人迅速地穿过恭敬迎接的人群进入了太子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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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五十七章终身大事

  听见秀云公主到访的消息,太子翊圣和阴玉姬夫妇俩急忙兴高采烈地出来迎
接。

  当他们看到江寒青和秀云公主走在一起的时候,两口子都当即愣了一下。在
他们的记忆中,这个小妹妹好像从来没有和姨侄儿有过联系,今天怎么居然会走
到了一起?

  将秀云公主和江寒青领到客厅中坐下,阴玉姬首先开口询问姨侄儿道:“青
儿你怎么会和秀云走到了一起?你们以前见过面吗?”

  江寒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秀云公主已经依偎到阴玉姬身边撒娇道:

  “大嫂,我最近可想你了!这件事情你别问他,让秀云来告诉你!”

  阴玉姬跟秀云公主虽然是姑嫂关系,但年龄却相差了二十岁。阴玉姬对於这
个亲眼看著她长大的小妹一向是极为疼爱,两人之间或多或少有一些类似於母女
之间的感情存在。

  如今见著这乖巧可爱的小妹对自己撒娇,阴玉姬自然是眉开眼笑回答道:
“好!好!你说!我听你说!”

  於是秀云公主便口齿伶俐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阴玉姬。

  听完秀云公主的讲述,阴玉姬对於姨侄儿差点丧命的事情仍然是心惊不已,
颤声问江寒青道:“青儿,你说这帮家伙是什么来历啊?收买他们对付你的人又

  是谁?会不会跟上次袭击你那帮人有联系啊?“

  江寒青心里虽然已经知道是显宗的家伙,但是这种说不出口的秘密他又怎么
能够告诉姨妈知道?

  装出满脸困惑茫然无知的样子,江寒青回答道:“唉!小姨,您老别提了!

  孩儿如果知道这帮家伙的来历就好了,立刻就可将他们扫荡个精光!可是这
……

  孩儿实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来路啊!“

  翊圣在旁边也皱眉道:“能够将御前九大高手都拚掉三个,对方的实力确实
非同小可,想来必是大有来头之辈。可惜当时没有留下活口,否则细细盘问一定
能够得出一点线索!”

  秀云公主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向翊圣道:“大哥,父皇派来保护我的九
大高手死掉了三个,回去我怎么交待啊!你帮我想一想怎么说好啊?”

  阴玉姬对秀云公主道:“秀云,你那里倒没有什么。父皇那么疼爱你,知道
保卫你的人死了三个,只会更加担心你的安全,哪里会怪罪你害死了他的手下!

  我看啊,他知道後自然会派更多的人手,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不过……
……

  这件事情还牵扯到江家,这可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了。否则对寒青可是干分
不利啊!“

  秀云公主虽然平时对朝廷里面的争斗丝毫不关心,却也明白如果让自己的父
亲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江寒青那方确实将会遇到很多麻烦。

  她跟江寒青接触了半天,对他多少有一些好感,也不愿意他有什么麻烦,因
此便主动向阴玉姬说道:“是啊!我也明白这个道理。那你们觉得我回去怎么说
好?”

  阴玉姬想都没想,便笑著回答她道:“这件事情有什么难办的?秀云,你回
去就这样禀告皇上吧!你说遇到一群江湖豪客想要调戏於你,御前侍卫出面干涉,
想不到对方武功十分高强,一场廝杀下来便有了这等死伤,这不就完了!难道皇
上还会怀疑你的话吗?”

  秀云公主听了笑道:“是啊!这么简单的回答,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是大
嫂您聪明!”

  阴玉姬听了她的话,佯怒道:“你啊!就是偷懒,不动脑筋!还敢来拍大嫂
马屁!”

  说著便抓住秀云公主的手臂,作势要责打她:秀云公主自然是急忙笑著想要
挣脱。

  两个人嘻嘻哈哈正闹得开心的时候,静雯也从後花园赶了过来。见到江寒青
竟然也在堂上,不由得更加欢喜。

  先笑盈盈地向父母行过礼问过好,静雯转过身便待要向姑妈秀云公主行礼。

  秀云公主和静雯岁数相仿,名虽是姑侄,其实却情同姐妹。这时候秀云公主
里肯让静雯行大礼,急忙起身一把拉住了她,欢喜道:“静雯,一个月没见,你
可是越长越漂亮了!”

  静雯朝秀云公主微笑了一下,却没有急著搭理她,反而是先转过身羞答答地
向江寒青盈盈施了一礼,江寒青也急忙起身还了表妹半礼。两个人行礼的时候,
表情十分微妙,旁边人一看就是那种小情侣眉来眼去的感觉。

  秀云公主看著两个人郎情妾意的样子,心里自然是有点微微泛酸。不过她对
江寒青并没有什么深情厚意,只是怀春少女偶然对一个偶像男子生出的一点好感
而已,加之她本身又是大度之人,所以小小的醋意也是一闪即逝,反倒是满面欢
喜地牵著静雯的一双小手取笑道:“哎哟!静雯,看著你的青哥哥就不理我了!”

  静雯的脸皮本来就薄,这时听了公主取笑的话,父母和江寒青又都在场,顿
时一张脸不知道往哪里藏,轻轻捶了秀云公主一把,薄怒道:“你就是胡说!我
不理你了!”

  说著便作势转身要往外跑,秀云公主忙一把拉住了她,笑嘻嘻地说道:“好
静雯,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可不要认真。”

  翊圣看两个女孩子在旁边闹个不停,自己想和江寒青谈点儿正事都没有办法
开口,更何况有些事情还不能当著秀云的面说,便皱著眉开口道:“秀云,你带
著静雯去一边玩去吧!我们这里有点事情要商量一下!”

  秀云公主朝翊圣作了一个鬼脸,调皮地笑道:“好啦!我知道你们大人要谈
正事了!嘻嘻!大哥,看来我把江寒青带到这里来,还真是做对了!回头你可别
忘了给小妹打赏啊!我不打扰你们,你们慢慢谈!”

  说完这番话,她就转过身拉著静雯的手道:“走!静雯,我们出去玩!不理
他们这些大人的事情!”

  静雯温柔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两个女孩就嘻嘻哈哈地手牵手跑了出去。

  看著两个女孩字跑远了,阴玉姬这才关切地问江寒青道:“青儿,你跟姨妈
说实话。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帮刺客的来历?对方如此武功,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角
色。”

  江寒青苦笑道:“孩儿如果知道,怎么敢不禀告姨妈得知啊?我连这帮人的
影子都没有看到,也只是听从秀云公主那里得知有这么一件事情。哪里会知道对
方的来历呀?”

  翊圣点头道:“青儿的话不错!他见都没有见过对方,自然不知道对方是什
么人了!倒是你家族里面会是谁有这么大的瞻子?居然敢勾结外人谋害少主!”

  江寒青还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说出江浩天的情况来,阴玉姬却已经自己说了
出来。

  “依我看来,以那个什么老二江浩天嫌疑最大!只要寒青被除掉了,他就顺
理成章地成为家族的第一号继承人。哼!此人从来就野心极大,当年我也常听姐
姐提起需得小心防范此人!”

  江寒青听了阴玉姬的话,心里暗暗佩服:“姨妈果然不愧和母亲是亲姐妹,
见事极为明白!虽然从来没有怎么过问我家族中的事情,却还是能够马上判断准
确!如果让她领军廝杀,估计也会是一员难得的良将!”

  翊圣皱眉道:“会是江家老二?那青儿准备怎么办?你父亲那方可知道这件
事情?”

  江寒青淡淡道:“这江浩天的事情倒是小事,姨丈和小姨都不必担心。孩儿
回去自会禀明父亲知道。只要有了准备,要收拾他还不容易吗?”

  翊圣相阴玉姬一听也觉得甚是有理,便也不再这件事情多问什么,只是道了
句“多加小心”。

  江寒青道谢了两人的关心,这才将话题切入最关键的部分。

  “姨丈,关於石嫣鹰的事情您可清楚?”

  翊圣满面沉重之色道:“我已经听到一些传言,说是石嫣鹰动用了她的鹰冀
铁卫对付江家的人。不知是否属实?”

  江寒青颓然点头道:“确是实情!石嫣鹰这一次可真是够狼的!我听著消息
後连忙赶到现场,却也只能见到一地尸首。那可全是我家军官中的精华啊!听说
王家遭受的损失比我们还惨,死了足足两百个精锐武士。”

  翊圣愤然之下起身大喝道:“这石嫣鹰也太为可恶!行事如此嚣张,分明是
欺我朝中无人!”

  阴玉姬轻轻拉了丈夫一把,示意他坐回座位。翊圣瞪了妻子一眼,虽然很不
情愿,但终於还是勉强坐了下来。

  阴玉姬这才平静地说道:“你嚷什么嚷?在家里吼两句就能够把石嫣鹰给吼
回北疆吗?

  唉!石嫣鹰此招也极为恶毒,纵然大家都知道是她公然指使手下行凶,却也
没有办法在皇上面前告她。否则事情闹出来,大家都只能吃不完兜著走!“

  江寒青叹气道:“是啊!这就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石嫣鹰的铁骑只
要不踏入京城附近十里之地,皇上便不会担心她的所作所为。唉!可是却苦了我
们!”

  翊圣冷哼一声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她,任由她这么嚣张?”

  江寒青这时突然变得精神起来,盯著翊圣一字一句地说道:“办法当然是有!

  可是却要姨丈出面才能实现!“

  翊圣闻言之下神情一滞,疑惑道:“为什么要我出面才能实现?莫非是要去
父皇面前揭发石嫣鹰的罪行?”

  阴玉姬摇头道:“你怎么能够去父皇面前提起这事?到时候如果父皇问你一
句,江家调这么多人进京来干什么,那你不是反倒惹火上身啦?”

  翊圣迟疑道:“那我能够干什么?”

  阴玉姬盯著侄儿看了一会儿,试探道:“青儿的意思是……?”

  江寒青看著翊圣,神色凝重地吐出两个字:“禁军!”

  翊圣一听之下顿时面色大变,断然道:“什么?要我动用手中掌握的禁军?

  不行!万万不行!“

  站起身来在大堂里面来回踱了两圈,翊圣气急败坏道:“这禁军是绝对不能
动啊!如果私自调动了禁军,一旦让父皇知道那可就是必死无疑!何况禁军中翊
宇和王家的人也不少,想要瞒过他们是绝无可能。到时候让他们抓住把柄,去父
皇面前参我们一本,那就真的是万事俱休!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这些危险。我
们真的调动了禁军去对付石嫣鹰的鹰冀铁卫,如果出现大量的死伤怎么办?到时
候怎么向父皇交待?一样的是死路一条!不行!绝对不能动用禁军!”

  江寒青此前只想著要利用禁军摆脱石嫣鹰,对於这些问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此刻听翊圣这么一说,知道他的话确有道理,无奈道:“唉!禁军也不能动
用!那可怎么是好?总不可能用家族的武士去对付石嫣鹰的铁骑吧?”

  翊圣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真是不知道父皇怎么会这么糊涂!居
然允许石嫣鹰带那么多铁骑回来。”

  江寒青疑惑道:“这事情说起来也是奇怪。你说皇上不担心石嫣鹰嘛,他又
布置了五万御林军将石嫣鹰的军队和京城隔了开来。”

  阴玉姬道:“我想父皇并不是不担心石嫣鹰的铁骑。他应该也是没有办法干
涉这事!

  毕竟按照朝廷惯例,边疆大将就算返京也是有权带著亲卫队随行的。唯一的
限制就是大队人马不能靠近京城十里之内的范围。你说皇上能够怎么做?“

  翊圣想了一会儿出声道:“能不能跟王家商量一下,双方携手先将石嫣鹰的
问题解决了再说?”

  阴玉姬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这可是本末倒置,大错而特错了!李家就算有
石嫣鹰撑腰那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拖延一下时曰而已。对於我们一方来说,真正
的大敌始终是翊宇和王家的人。你想跟王家的人合作对付石嫣鹰,那不就等於是
与虎谋皮,自寻死路?”

  江寒青也跟著连声道“此事绝对不可”,翊圣想了想,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
也确实十分危险,对於这事便不再提及。

  三个人坐在那里闷想了半天,试图想一个好的应对办法出来,但这一时间却
又哪里能够想出什么好主意。

  最後还是阴玉姬出声道:“其实我倒觉得石嫣鹰这样做太过鲁莽,这不等於
就是同时跟江、王两家闹翻脸吗?凭李家现在的实力,就算加上她石嫣鹰的军队
也没有能力同时对付江王两家啊!何况还有我们皇族的人掺和在里面,那更几乎
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以石嫣鹰的才能不应该轻易作出这等莽夫行为才对啊?难道
她的动作後面还藏著什么阴谋?实在是让人费解!”

  江寒青迟疑道:“小姨的看法非常有道理。孩儿也是觉著有些纳闷。凭石嫣
鹰的才智应该会有更好的计策才对。怎么回来就是一阵乱砍乱杀?”

  阴玉姬又想了一会儿,对江寒青道:“青儿,我看这事情不如这样。你还是
先找个机会直接去跟石嫣鹰谈一谈吧!试探一下石嫣鹰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江寒青觉得姨妈的话很有道理,自然是连声答应。

  其实从他的内心来说,还真的是想多见一见这位跟母亲齐名的不世战将,因
为从石嫣鹰的身上他看到了许多与母亲极为神似的地方。两个人都是那么的骄傲、
那么的高贵、那么的聪明、那么的足智多谋。看到石嫣鹰他仿佛就看到了自己心
爱的母亲,让他十分乐意与这位女强人接触。

  事情一旦暂时有了一个应付的办法,纵然还没有解决,却也不再像先前那样
让人焦虑不安。

  从石嫣鹰带来的烦恼中暂时解脱,江寒青才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
翊宇有什么动静,便藉著眼前的机会,向翊圣询问起这个危险敌人的情况。

  翊圣一听翊宇的名字便变得脸色铁青,愤然道:“这翊宇最近也不知怎么一

  回事,天天往宫里跑,而且也越来越受母后的宠爱。母后还总是帮著他在父
皇面前说话。说来也气死人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安插在禁军中的几个重要
人物都被他给找藉口撤了下来,换上了他自己的人。“

  江寒青皱眉道:“就没有办法遏制他的势头吗?”

  翊圣苦笑道:“现在父皇和母后都喜欢这臭小子,这种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
能办到的!只有慢慢想办法了。”

  阴玉姬在旁边听著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上去也是十分无奈。

  江寒青想到最近的形势总是对自己一方不利,闷闷不乐道:“今年不知道撞
了什么霉运!开春以来就诸事不顺,真是烦死人了!”

  阴玉姬安慰他道:“这有什么倒楣的?好事总不可能让我们全占了吧?就算
事情确实不顺利,对我们也未尝没有好处,至少可以提醒我们遁事小心!”

  想了一下,阴玉姬问江寒青道:“青儿,你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江寒青摇头道:“母亲上次来信,还是西域战事初启之时,後来就一直没有
消息了。皇上派去宣召她入京的使者这月初才出发,算算时间等她回到京城差不
多是九月间的事情了吧!”

  翊圣在旁边听了突发感叹道:“如果你母亲在京城,我们哪里用得著担心那
该死的石嫣鹰啊!”

  江寒青也跟著叹了一口气,心思却立刻就飞到了那远在西域的母亲身边。

  “妈妈,你快点回来吧!……”

  在三个大人商量著这令人头痛的大事之时,两个姑娘却躲在花园的角落里说
著女孩子家的贴心话。

  将静雯拉到一个小亭的阑干上坐下,秀云公主嘻笑著问道:“静雯,你告诉
我。你是不是喜欢你的那个青哥啊?”

  拉著静雯的手,秀云公主直截了当地这样问道。

  静雯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询问自己,愣了一下,双颊立刻变得绋红,扭捏
著嘟哝道:“姑妈,你……哎呀……没有啦!”

  秀云公主看静雯这样子,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轻笑道:“你啊!喜
欢他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对了!

  你跟他有没有亲过嘴啊?“

  对於她这么露骨的问题,静雯哪里好意思回答。灵机一动,她开始转守为攻,
搂著秀云公主道:“姑妈,说来说去倒忘了说你自己呀!你可是比我大著四岁哦。

  怎么样?你那位有没有著落啊!“

  秀云公主瞠道:“死丫头,居然管起长辈的事情来了。没老没少的,看本公
主怎么收拾你!”

  说著秀云公主就作出张牙舞爪的样子,向静雯身上扑了过去。静雯装作是惊
叫连连,一边是慌忙求饶,一边却也趁机挠秀云公主的痒。两个姑娘嘻嘻哈哈地
打闹成了一团。

  两个女孩戏耍了半天,累得是气喘呼吁,方才逐渐安静下来。

  由於刚才的游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静雯将身子靠在小亭的柱子上,微微喘
著气闭目养神。运动过後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格外美艳动人。

  秀云公主坐在静雯的身边,侧脸打量著她那芙蓉出水一般清纯美丽的容貌:

  心里暗暗嘀咕道:“静雯这丫头还真是漂亮,和江寒青在一起真可称得上是
郎才女貌啊!”

  想虽然是这样想,可是在秀云公主内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她
心里突然觉得:“静雯的喜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找到一个好夫婿,我又能够享
受到什么好处?她和江寒青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呸!我看那个姓江的也不是什么
好东西。”

  对於身边这个名分虽是姑侄,情义实同姐妹的女孩,秀云公主从来便是无话
不谈,无事不喜。每当其中一人碰到什么好事情的时候,两个人都会聚在一起真
心实意地共同分享那快乐,可是现在秀云公主心里却破天荒地第一次跟静雯之间
生出了隔阂。

  “我怎么能够这样想啊?我今天是怎么了?静雯这么好一个女孩,我怎么能
够对她生出异心来呢?江寒青今天和我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老是要往他身
上想?静雯如果能够和她的表哥在一起,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啊!”

  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的心态大变於曰前,强烈的愧疚感涌上秀云公主的心头,

  她羞惭地垂下了高贵的头颅,心想:“糟了!会不会让静雯看出什么不对的
地方来?”

  脸颊由於羞愧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通红,秀云公主忐忑不安地侧著头偷偷向静
雯瞥了一眼,却见到天真的女孩仍然闭眼靠在柱子上休憩,丝毫不知道旁边这位
姑妈已经是天人交战了好几回。

  秀云公主见到静雯并没有注意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这才砰然落了地,心道
:“还好!还好!如果让静雯看出什么异常来,我就真的再也没有脸面见她了!”

  “姑妈,您觉得我那个表哥江寒青怎么样?”

  正在秀云公主胡思乱想的时候,静雯突然出声说话了。

  心里有鬼的秀云公主吓得身子微微一颤,嗫嚅道:“啊……什么?……哦…

  …这个……这个……我觉得很好啊!“

  静雯睁开一对明亮的大眼,兴奋地看著秀云公主道:“真的吗?您真的觉得
青哥很好吗?”

  看著静雯那满心喜悦的神态,秀云公主在心里对自己说:“秀云啊!秀云!

  你看你这个侄女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够对她怀有异心呢?你应该像过去一
样诚心实意地爱护她、关心她才对啊!“

  终於从看到江寒青之後就产生的不平衡心态中解脱出来,秀云公主爽快地回
答静雯道:“是!我觉得他很好!”

  听到秀云公主的话,静雯的眼光里面似乎都流露出了笑意来,缠著秀云追间
道:“那您觉得她那些地方好?”

  秀云公主看著静雯那满睑热切期盼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了一下,故意拖长声
音道:“他呀?……什么都好!人长得也好看!脑子也不笨!办事应该也很俐落!

  ……最主要的是……我们的郡主娘娘喜欢的人,所以谁还敢说他有什么不好?
所以啊他是千好万好……哎呀……哎哟……好姑奶奶,我错了!……好痒!……
哎哟……饶命啊!“

  静雯开始听得是喜滋滋的,眼睛笑得都快要睁不开了。可是当她听到最後一
句的时候,猛地反应过来原来秀云公主是在捉弄自己。娇瞠地瞪了秀云公主一眼,
将俏脸一虎,扑上去搂住秀云公主就是一阵又抓又捏。秀云公主被她这么一搞,
自然是一边拚命挣扎,一边使劲求饶。

  静雯这时得了势,哪里肯轻易放弃这难得的先机,不理秀云公主的求饶继续
乘胜追击,搞得秀云公主足哀叫连连。

  等到秀云公主终於缓过劲来准备奋起反击的时候,静雯却又主动求和道:
“好啦!好啦!不闹了!姑妈,我还有事情要跟您说呢!”

  看到秀云公主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静雯便将自己对江寒青的一腔深情向
这个贴心的小姑妈一一道来。随後静雯又提到江寒青虽然看上去也对她有好感,
两个人却总是没有机会能够更深一步地发展下去。

  说到这里,她忧心仲忡地问秀云公主道:“您说,我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够让
表哥真正地爱上我?或者是让他表白对我的心思?”

  秀云公主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两圈,很快便想出一个歪歪办法来,得意地大
笑道:“这个有什么难的?静雯,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

  将嘴巴贴到静雯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静雯却大惊失色道:“这……这
真的能行吗?”

  秀云公主装著一脸不悦神色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听我的准没错。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难道姑妈还会骗你不成?“

  静雯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您的话呢!”

  秀云公王听了肚子里暗暗偷笑,表面上却是一睑释然之色道:“这就对了嘛!

  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保证你能够得到你那心爱的表哥!“

  静雯脸露微笑,无限神往道:“只要我能跟表哥在一起,就算叫我上刀山下
火海也是在所不辞!”

  看著她一脸陶醉幻想的神色,秀云公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只怕到
时候你可就忘了我这个给你出谋划策的傻子了吧!”

  静雯忙抗声道:“怎么会呢?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的!”

  说著便要伸手去搂秀云公主,秀云公主自然又是趁机跟她一阵戏耍。

  两个女孩正嘻嘻哈哈闹得开心的时候,翊圣他们那方却已经结束了谈话,派
人来找两位小姐回去吃午饭了。

  手牵手回到大人们的面前,两个女孩睑蛋儿上还是红彤彤的一片,那是刚才
那连番嬉戏所留下的痕迹。

  浑身散发出来的青春健美气息,让本来就美丽绝伦的两个女孩看上去更加诱
人,让人忍不住便想一亲芳泽。

  江寒青和翊圣夫妇已经坐到了饭桌边上,正在等著她们的回来。

  看著出现在眼前的两个天仙一般的年轻女孩,江寒青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
惊艳和悸动。

  相比於他过去一直喜好的中年成熟女人来说,眼前的年轻女人带给他的是一
种完全两样的美艳感觉。

  江寒青往常所喜爱的成熟女人以他最为心爱的母亲阴玉凤为典型代表。相对
於年轻的女孩来说,这一类成熟的女人具有许多特殊的优势。从生理上来说已经
她们发育完全、丰满的乳房、高耸的臀部,丰腴的大腿对於她们来说都是绝对不
会缺乏的。而在床技方面,多年的性交经验使得她们能够让男人得到更多的享受
和欢愉,这更是普通女孩难望其项背之处。而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俗语,更是
表明了她们的性欲是何其的旺盛,这种女人一旦决定了和某个男人上床性交,绝
对不会再躲躲藏藏、偷偷掩饰,她们会尽力迎合男人的玩弄,让双方都能够享受
性爱的乐趣。而对於江寒青这一类的性虐狂男人来说,这种成熟女性还具有一个
年轻女孩用於无法比拟的优点,那就是她们这些成熟女人身上所独有的成熟高贵
的母性美,当一个性虐狂的男人凌辱这种成熟女性的时候,总是能够从中获得一
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正是由於这些原因,江寒青多年来一直喜欢的只是成熟的女性,而对那种年
轻女孩从来不感兴趣。不过如今看著眼前这两个娇美清纯的女孩,江寒青心里却
产生了异样的感受。

  两个女孩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含苞欲放的青春气息,此时在江寒青看来不
知为什么却具有了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也许这种情况就像一个人吃惯了大鱼大肉,
有一天突然叫他改吃清粥小菜他反倒会觉得分外可口一样。

  江寒青盯著两个女孩看的神态是如此明显,目光是如此的痴迷而火热,以至
於无论是两个女孩子本身,还是身为旁观者的阴玉姬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他心
里的欲望。

  静雯感受到江寒青的目光之後,先是有一刹那的惊愕,然後脸颊上就迅速地
升起一团红晕。她含情脉脉地看了江寒青一眼,又偷眼看了一下母亲的表情,害
羞地垂下了头,低著头走到母亲身边坐下。

  阴玉姬看到姨侄儿那入迷的神态,暗暗觉得好笑,却也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在她看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看到两个美丽的女孩稍
微有点忘形,这本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何况从她内心来说,一直也希望静雯能
够嫁给江寒青,使两家亲上加亲。

  与阴玉姬母女俩不同,秀云公主对於江寒青那迷醉目光的反应却是完全两样
的。

  她开始时饶有兴味地打量著江寒青和静雯的表情,颇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意味。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江寒青不光是在打量静雯,连自己也是他视线
捕捉的对象,这个时候她心里就很不高兴了。在她这二十来年的岁月中,除了她
的父皇和母后,可从来没有人敢用如此放肆的目光盯著她看。

  趾高气扬地走到江寒青面前,秀云公主质问他道:“江寒青,你刚才在看什
么?啊!你说!”

  想不到秀云公主会当场跟自己翻脸,江寒青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是好,
只能是往阴玉姬的方向看过去,希望姨妈能够出面帮著敷衍一下。

  阴玉姬也没有想到秀云公主这个小霸王反应会如此强烈,尴尬地对著秀云公
主笑了一下道:“秀云妹妹,这个……青儿……这个……”

  正在为怎样帮江寒青解释为难,阴玉姬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青儿和静
雯两个人之间老是闷著不开口,我何不趁此机会表表态,推他们两个一下,也好

  了却一桩心事?“

  主意打定,阴玉姬哈哈笑著对秀云公主道:“秀云妹妹,青儿是在看静雯。

  他和静雯一起长大,感情一向很好。我和你大哥也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在一
起。“

  听到阴玉姬这样一说,秀云公主也还罢了,江寒青和静雯却是立刻愣在了当
场,连翊圣都微微感到有点意外。

  江寒青和静雯之间有一定的感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两人自己从来
没有亲口向外人说出来过,而两方的家长互相之间由於种种原因也没有真正想过
要联姻,所以这件事情大家虽然心里清楚,口头上却谁也不说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江寒青和静雯的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像样的进展。两个人自
己倒还没有什么,可急坏了在旁边的阴玉姬。她是最热衷於将两个小辈凑成一对
的,但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有结果出来,怎能叫她不心急啊!

  此时阴玉姬当著两人的面将事情提出来,其本意固然是为了应付秀云公主对
江寒青的质问,但更多的还是想逼两个当事人表态。

  事情的发展也果然不出其所料,听到阴玉姬这番话,静雯可是再也坐不住了。

  两脚一跺,杏眼一睁,静雯跟母亲急道:“娘亲,您怎么这样啊!您这不是
胡说吗?我……”

  阴玉姬见女儿给逼急了,心里暗暗高兴:“这事情有著落了!”脸上却装出
一副茫然困惑的表情:“怎么?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你讨厌青儿?你说你是不是
讨厌你青哥?”

  静雯想不到母亲会步步进逼,一时间不由乱了分寸。她母亲这句话叫她回答
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如果表态说自己喜欢江寒青,她这张薄脸自然是没有地方可以藏,可是如果
说讨厌江寒青,那更是违背本愿,而且说不定让江寒青著恼从此再也不理自己,
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思前想後,静雯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母亲这个问题,只能是将双脚猛跺,
扑到母亲怀里撒娇耍赖,试图来一个蒙混过关。而那一双秀眼却有意无意地总是
往江寒青身上瞟去。

  不光是静雯一个人偷著打量江寒青的神情,连阴玉姬、秀云公主和翊圣三人
的目光都射到了江寒青的身上。

  而这个时候江寒青的心里也是在思前想後。

  在江寒青眼里表妹静雯一直是他所喜欢的一个女孩,但是他对於静雯却没有
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意。对於他这种好色之徒来说,静雯这样一个女孩不过是能够
让他产生欲望的对象而已。甚至可以这样说,在他的心里静雯的地位连白莹珏,
李华馨都还有所不如。

  但是静雯性格和顺,为人温柔,这样的好姑娘,正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好
妻子。

  江寒青纵然再喜欢自己的母亲阴玉凤,或者是白莹珏和李华馨等,却无论如
何也不可能将她们娶作妻子,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人能够容忍镇国公
世子娶一个半老徐娘作夫人,更别提这些女人跟他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每一个
都是他的长辈。

  江寒青并不想这么急著就和静雯确定什么下什么关系。但是姨妈阴玉姬这时
候的作法分明就是逼他明确表态了。他心里暗自怒骂道:“贱人!居然跟我玩这
种花样!总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到时候要你和妈妈那贱人一起表演姐妹同淫的
丑戏!”

  如果阴玉姬知道心爱的姨侄儿此刻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当场将这个坏小子一
剑给剁死了事。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姨侄儿是怎样的一头禽兽,於是她的未来
就这样不可避免地薰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

  翊圣见江寒青低头沉吟不语,一时间屋内气氛有点异样,急忙开口打回场道
:“这种事情一时半刻也是定不下来的。玉姬,你回头跟寒青的父亲商量商量再
说吧!”

  静雯这时哪里还不明白表哥的意思,知道他并不十分愿意娶自己,顿时变得
神色凄凉,将头深埋到母亲胸前,拚命忍住方才没有哭出来。

  阴玉姬显然没有想到江寒青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脸色十分难看,却也只能
无奈道:“好吧!我们不谈这些了!吃饭!先吃饭!”

  秀云公主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负心人”,转过头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江寒青
一眼。

  江寒青看著在场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如此难看,知道他们是为自己没有表态
而不高兴。

  他本来是想拖几年,看看情况再决定自己的妻子人选。可是今天如果不给阴
玉姬一个答覆,恐怕以後双方的关系都会因此变得很僵。就算是不愿意,亲口说
出来也比什么都不说强!有见於此,江寒青丝毫不敢将这件事情再加拖延,心里
飞快地盘算著这件事情的利弊。

  如果不娶表妹,得罪太子翊圣自然是不在话下,看样子连眼前这位才刚刚见
面的秀云公主都会讨厌自己,到时候更是麻烦多多。不要说和自己作对,只要这
位公主殿下在皇帝老儿面前说几句自己的坏话,自己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转过头来一想,如果真的能够娶到表妹自己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吃亏的:表
妹本身所具有的贤惠的德行,太子翊圣手里的强大实力、姨妈阴玉姬的宠爱相关
照,连带还有秀云公主对自己的好感,甚更还可能藉此机会进一步加强与皇室的
联系。这么多好处,每一点都足够说服他决定娶静雯为妻。

  想来想去,江寒青终於下定了决心:“好吧!我这就给他们一个说法吧!以
表妹这样的条件,想来家族里面也不会反对这件事情的。哼!我先将责任推到家
族那帮老头子头上,就算反对也让他们出头,到时候事情不成姨妈也不能再怪我
了。”

  理顺了思路,江寒青缓缓对阴玉姬道:“小姨,其实青儿我对表妹是什么感
情您心里是一清二楚的。青儿如果能够得到表妹的垂青,那是青儿的荣幸,青儿
高兴都还来不及。但是您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事情虽然是青儿自
己的事,但是决定这件事情的却是家族里面的长辈。所以……”

  江寒青这样一开口,整件事情立刻是峰回路转。

  翊圣和阴玉姬阴霾的脸色立刻变得开朗起来,而秀云公主的一张嘴更是笑得
差点合不拢了。

  静雯埋在母亲怀里的头虽然并没有抬起来,但是从她那唰的一下就变得通红
的耳根,便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到底是何等反应。

  翊圣哈哈笑著连连点头道:“寒青的话说得不错!有道理!这个事情确实也
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哈哈……玉姬啊,看来回头还是要我们老两口儿出马才行
啊!”

  阴玉姬高兴道:“只要青儿答应了这件事情,那还有什么不好办的?我就不
信姐姐和姐夫就不愿意结这门亲上亲。哼!如果姐姐和姐夫两位点了头,江家其
他的人又能说什么?”

  转过头对著江寒青道:“青儿,你放心!这件事情小姨我给你做主!你父亲
那我去说服他!”

  见到静雯的大事就这样初步确定了下来,秀云公主也衷心地替她感到高兴。

  她哈哈大笑著,伸手将仍然埋头在母亲怀里的静雯一把拉了过来,环著她的
腰调侃道:“好静雯,你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让你的父母给卖了!是不是觉得有点
不值得啊?有没有什么冤屈要诉的?从实向本姑妈道来,姑妈自然会给你这小家
伙撑腰作主!”

  静雯本已经是羞得有无脸见人之感,这时候被秀云公主这么一调侃,顿时是
又羞又气却也觉得好笑,忍不住还嘴道:“你……你还拿人家开玩笑?呸!你这
个死老太婆……看你将来嫁给别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秀云公主却也不著恼,对著静雯伸长舌头作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微笑道:“老
太婆决定终身不嫁了!小家伙你能奈我何?哈哈!”

  看著两个天真的女孩开心打闹的样子,旁边的三个成熟大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天的午宴就在这种欢快气氛中开始了。

  在饭桌上已经被父母内定给江寒青作媳妇的静雯显得格外地开心,嘴角一直
挂著一丝幸福的淡淡微笑,时不时还将关切的目光投向江寒青身上。那关心的神
态完全就像一个体贴丈夫的小媳妇一般,只差没主动夹菜给江寒青了。

  由於有秀云公主在场,江寒青和翊圣夫妇并没有再谈论什么正经事情,只是
海阔天空地一阵闲聊。

  相比於静雯和秀云公主,江寒青的年纪虽然大不了多少,但是毕竟曾经跟著
母亲走南闯北,所以当他讲出京城以外许多地方的美丽景色,以及各地的民风民
俗的时候,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的静雯和秀云公主听得是目瞪口呆,心目中对於
这个见多识广的江寒青更是深感佩服。

  秀云公主听了江寒青描述的外地风情,心里更是无限神往。

  “这江寒青年纪也就比我大四、五岁却到过这么多地方,而且还是跟随军队
作战时候到的。可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想我秀云从小就生长在京城之中,
转来转去就这么大一片天。唉!不知道什么父皇会允许我出京游玩啊!”

  芳心里深深渴望能够亲眼见到江寒青所讲述的那些美丽景色,秀云公主不断
地追问江寒青一些相关的问题,而博闻强记的江寒青也总是能够给她满意的解答。

  这样一来,秀云公主那颗七窍玲珑的芳心里对於江寒青的好感又是增加了不
少。

  宴席中间,静雯突然没头没脑地笑著对秀云公主来了一句:“看来你先前说
的事情不必做了!”

  而秀云公主立刻回答道:“依我看来你还是再做一下吧!这样可就十分保险
了哦!”

  静雯听她这么一说,俏脸立刻变得通红著,没有再做声只是全力埋头吃饭。

  旁边的三个大人虽然不知道两个女孩谈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大概也猜出来是
女孩之间的秘密,笑著互相对视了两眼,并没有对两个女孩的这件事情多加理会。

  一顿饭结束,秀云公主缠著阴玉姬和静雯要她们陪自己继续聊天。

  江寒青见她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太子府的,自己留在这里也不能够
再和姨妈两口子谈什么事情,於是就主动起身告辞。

  翊圣和阴玉姬显然也是顾虑秀云公主在场,便也没有挽留江寒青,只是叫他
有时间多过来聊聊。

  江寒青转身走出房门之际,却听到秀云公主清脆的声音在後面响起:“喂!

  那个江寒青,等过一段时间本公主自然会来找你玩的!“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头,只是随口漫声回答道:“好啊!臣下随时恭候公主
殿下的大驾!”

  在江寒青看来秀云公主的话不过是女孩子一时高兴随口说说罢了,并没有将
此当作一回事。他却不知道秀云公主本人却是认真的,她此刻心里在想:“这个
江寒青挺不错的!嘻嘻!反正最近也无事可干,不如就经常找他玩玩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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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五十八章精明圣母

  江寒青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正是午时刚过,未时初至。

  他想:“现在反正时间还早,不若趋此时机直接去找一下两宫宫主吧。”

  自从上次见过两宫宫主,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半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江
寒青虽然和两宫宫主常有信使来往,但却一直没有见过面。

  从江寒青的内心来说,其实并不想多和两宫宫主打交道,毕竟面对著这两个
老妖婆任谁都不会觉得有多轻松:而两宫宫主也许是为了保持自己超然独尊的地
位,也似乎不太愿意和江寒青有过於密切的联系。

  可是现在江寒青面临要对付石嫣鹰的紧追问题,却不得不主动去求助於两个
从他内心来说十分畏惧的老妖婆了。

  十天前两宫宫主曾经派人通知江寒青。她们住的地方又有改动。这一次她们
没有再躲藏在风流场所,而是迁到了京城里的官宦众居区,对於江寒青来说可是
方便了不少。

  对烟花之地一点都不熟悉的他,为了在里面找一个地方,可能会花上大半个
时辰。而在官宦聚居区他可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按照两宫宫主通知他的地址,
江寒青很快便找到了两人隐居的地方。

  那是座落在官宦聚居区里的一座大宅院。高高的围墙上布满了斑驳的青苔,
透过围墙可以看到院子里长满了挺拔的大树。从外表看未这宅院应该有好几十年
的历史,其主人当初应该曾是显赫一时,而近来的光景却并不怎样。

  在大院门口和看门的武士对过暗号之後,江寒青就被迅速带到了中堂坐下。

  可是等了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江寒青却还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正在那里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终於见到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人从後进盈盈
走了出来。

  江寒青定睛一看原来却是隐宗的圣母宫主,急忙站起身来恭敬行礼道:“大
宫主,烦您玉驾了!”

  圣母宫主微微抿嘴一笑,缓缓走到正中主位坐下。抬起头来见江寒青还垂手
站在一边,她便颔首示意江寒青也坐下说话。

  江寒青屁股刚刚沾到椅子,便听到圣母宫主微笑道:“青哥儿今天终於有空
过来坐坐啦?真是稀罕啊!”

  江寒青听出她话里带刺,却又不敢顶撞於她,只能是讪讪答道:“回禀大宫
主,不是寒青不想过来看望两位宫主,实在是家族里面杂乱事匱太多,忙不过来
啊!”

  这时早有家奴从旁边奉上茶来,圣母宫主缓缓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茶水,
舒服得叹了一口气。回味了半天味道,悠悠道:“青哥儿真是贵人多忙啊!唉!

  看来我们这种吃闲饭的老太婆是不受欢迎的了!“

  江寒青听她话中有话丝毫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恭敬道:“大宫主的意思,
寒青不是很明白。还望大宫主明示。”

  圣母宫主嘴角扯动了两下,神情漠然道:“你这段时间可曾费心打探过王明
思那小贼的情况?”

  江寒青这段时间忙著应付石嫣鹰回京的事情,对於圣门的事务一直无心搭理,
这时听圣母宫主这么一说,不禁有些慌张,急忙回答道:“启禀大宫主,石嫣鹰
回京之後京城局势陡变,寒青这段时间一直忙著应付这方面的事情,实在是没有
太多的精力去注意师父那边的动静。”

  他从小就叫王明思为师父,十几年的习慣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这当口一时
没有注意就顺口说了出来。

  圣母宫主一听之下,立刻勃然大怒,眼睛狠狠地瞪向江寒青,咬牙道:“你
剛才叫王明思什么?师父?你还当他是你师父?难道你对本宫怀有异心不成?”

  江寒青想不到自己一时口误,圣母宫主的反应却会如此强烈,急急伏到地上
惶恐道:“大宫主息怒!寒青是多年的习惯改不过来,一时没有注意就说错了!

  寒青对大宫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圣母宫主站起来,脸色铁青地在厅堂里不断地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地骂著忘
恩负义的王明思。平日里美艳高贵的一张俏脸此刻在江寒青眼中是如此的狰狞恐
怖。

  江寒青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圣母宫主对王明思反叛行为的强烈反应。他
知道圣母宫主之所以对王明思如此痛恨,完全是因为王明恳背叛了隐宗的终极目
的,而试图利用隐宗的力量实现其个人的世俗目标。

  江寒青知道圣母宫主明里是在骂自己的师父王明思,暗里却是在警告自己不
要起反叛之心。他的脑海里立刻回想起过去,师父王明思对自己说过的要自己想
办法摆脱两宫控制的那些话,心里对自己的未来也觉得有点忐忑不安:“如果我
将来想要摆脱圣门,这个老妖婆会有什么反应?她会怎么对付我?”

  在这一刻,江寒青心里突然产生了对王明思的深刻同情之意。这也是自从神
女宫主江晓云告诉他王明思的真实身分以来,江寒青第一次对王明思产生出正面
的感情。究其原因,不外乎就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当他想到王明思在圣母宫主面前也必须像自己此刻所做的一样表现得是俯首
贴耳,纵有满腔雄心也唯有潜伏爪牙忍受时,江寒音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王明思会
那么处心积虑地想要控制隐宗,摆脱两宫宫主的统治,执意要去实现自己世俗的
野心。王明思过去对江寒青所说的,要他将来摆脱两宫控制、摆脱隐宗的影响去
当一个好皇帝的话,虽然其本意只是用来哄骗江寒青相信自己,却也从一个方面
反映出了王明思内心的真实欲望。

  在隐宗内部,宗主虽然是名义上的最高领袖,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却无一不受
到两宫宫主的制约。实际上圣母宫的宫主才是隐宗真正的最高领袖。像王明思、
江寒青之类的人物,纵然在世俗的社会里无一不是世家豪门的实权人物,就算在
隐宗内也是贵为宗主一级,可是到了圣母宫和神女宫两宫宫主面前却也只有俯首
听命,其情其景实在是可悲、可叹又可怜。

  江寒青心里在想,如果圣母宫主不是表现得如此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王明
思还会生出叛逆之心吗?

  对於这一点他并不能肯定。但是他能够肯定的是,如果还可以忍受的话,王
明思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几乎是明目张瞻地和两宫对著干。以王明思的才智,他
一定会继续对两宫唯唯诺诺,对两宫宫主的命令也继续唯命是从,从而能够继续
利用两宫所拥有的强大势力去达到自己的真实目的。

  “师父一定是已经完全不能够忍受两位宫主,才会不惜与她们决裂而走上如
今这条喼宗内斗的道路。以他的才能和实力都走上了这条道路,我如今不过是按
照他的老路走下去,将来我会和他一样吗?或者说不定我的命运会比师父还要糟
糕吧?”

  江寒青不敢再想下去,越往下想他越感到有点不寒而栗。两宫宫主那惊人的
偏执性格,加上她们手里所掌握的力量,对於每一个像江寒青这样充满野心的年
轻人来说都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

  江寒青很多时候甚至在想,自己的本意固然是想利用两宫的力量为自己服务,
但焉知两宫就不是在利用自己来达到她们的目的?

  心里虽然是思潮澎湃,江寒青表面上却还是装作毕恭毕敬的样子,低垂著头
忍受著圣母宫主的咆哮。

  “如果有一天让本宫抓住王明思那小贼,本宫要把他五马分尸,然後将他的
尸体碎片挂在这永安府的城墙上,让天下人都知道叛徒的下场!”

  圣母宫主这样骂著,突然转头向江寒青道:“青哥儿,你觉得这样做如何?

  能否抵消掉那等叛徒对本宗犯下的罪行?“

  江寒青急忙恭敬回答道:“大宫主的办法极好!不过……依寒青看来,无论
对叛徒采取何种手段,都不足以抵消其对本宗造成的滔天罪孽。”

  虽然没有抬头看,江寒青却仍然能够感受到圣母宫主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强烈
目光,心里是七上八下,紧张得不得了。

  还好圣母宫主很快便坐回到了座位上,并没有继续就这件事情发作。

  她轻喘了一口气,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端起茶碗小饮了一口茶水,
这才缓缓对江寒青道:“青哥儿,你来这里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是不是为
了找我商量怎么对付石嫣鹰的事?”

  江寒青嘿嘿傻笑著靠到圣母宫主旁边站著,谄媚道:“大宫主真是英明!寒
青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您老商量商量,请教一下您老对此有什么高见。寒青也
好照著您老的计策行事。”

  圣母宫主这时显然已经从对王明思的愤恨情绪中恢复过来,她听了江寒青的
话轻笑了几声,伸手轻轻拍打了两下江寒青的脸颊,娇声道:“你这个小滑头!

  居然还敢在本宫面前耍嘴皮子?“

  看著傻笑连连的江寒青,圣母宫主淡然道:“你们江家是不是被石嫣鹰干掉
了五十多个精明强干的年轻军官?而王家则是有两百多个精锐武七死在石嫣鹰的
鹰翼铁卫手下?”

  江寒青忙道:“是!大宫主说得对,您的情报真的是非常准确!”

  圣母宫主冷笑道:“你当真以为两宫的人就只是会吃闲饭的老太婆吗?哼!

  你可知道这永安府里又有多少事情能够逃过本宫的耳目?“

  圣母宫主这分明又是藉此机会警告江寒青不要生出异心。江寒青嘴里连声应
“是”,心里却是暗暗怒骂“老妖婆该死”。

  圣母宫主见江寒青显得十分听话的样子,轻轻点了一下头继续道:“你们江
家现在肯定是心疼死你那五十多个人了。你们可曾想道王家死的更是多达两百人。

  相比之下,你们的损失可是轻多了。“

  江寒青这时忍不住抗议道:“这可和死人多少没有关系。我们损失的是以一
当百的优秀军官啊!王家的那些莽夫算什么?再说就算王家比我们死的人多,可
也不能抵消我们蒙受的损失啊!”

  圣母宫主冷笑道:“我刚才就问过你,这段时间可曾费心打探过王明思那小
贼的情况。哼!你竟然还不明白”

  不等江寒青反应过来,她接著道:“你以为就你们江家有充足的人手可以调
进京城?王家就找下到好手进京支援了!你可别忘了王明思可是掌握了本宗绝大
部分的力量!”

  猛然听出圣母宫主话里的意思,江寒青惊骇道:“大宫主的意思是……”

  圣母宫主没有理会江寒青,打断他的话继续道:“论实力,不错!是你们江
家强过王家。但是你可知道,王明思在这两个月内调集了多少本宗的高手进京增
援?两千人啊!两千人全是本宗在各地的精华!如今全被他调集到了京城里面。

  哼!你们江家还在做白日梦!凭你们那些家族武七能够胜过东宗的高手吗?


  江寒青听到王明思已经从各地调集了两千名隐宗好手进京,顿时被惊得目瞪
口果。

  作为隐宗的高层人物,他自然明白隐宗的成员武功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那绝对是普通的江家武上难望其项背的水平。凭这两千人的力量已经足够王家横
扫京城中的一切对手。

  圣母宫主看了目瞪口呆的江寒青一眼,冷冷道:“前一段妃青思在帝国南方
攻击王家的军队,王家也就趁机向你们江家示弱,手下的人全都偃旗息鼓、收敛
气焰,让你们江家误以为已经占得了先机。哼!实际上人家却一直在暗中调集人
马,等著时机成熟就可以一举干掉你们。你们江家的白痴情报网只知道盯著王家
的人马不放,却不知道人家还有本宗的子第可以利用,这都还情有可原,毕竟他
们确实不知道本宗的存在。可是你这小混蛋就太也糊涂了!你就真的高兴得昏了
头,居然就没有通知手下人注意盯著隐宗的动静。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这么轻松
地吃掉王家吗?你难道以为王明思那老贼真的早傻的,就只会等你去杀他?”

  听著圣母宫主的斥责,江寒青是羞愧万分。圣母宫主教训他的话确实是有道
理的。

  妃青思在南方的行动一层开,江家上下包括江寒青自己,都认为王家的实力
会因此大受影响,当时就只想著怎样趁机吃掉王家,没有想到王明思手下还有大
量隐宗的资源可以利用。

  此时听了圣母宫主的话再一回想起来,分明就是被王家的人给欺骗了而不自
知。

  圣母宫主的话却还没有完,她接著说出来的一番话更是令江寒青大为震凉。

  “你们以为石婿鹰回来破坏了你们收拾王家的好机会,是不是?你可知道,
是石嫣鹰的回京拯救了你们!”

  江寒青惶恐道:“大宫主此话何解?”

  圣母宫主冷笑道:“如果不是石嫣鹰回京,王家阜就凭借调集进京的两千本
宗子弟对你们江家展开屠杀了!只要将你们江家的头领干掉,凭王家的实力再加
上那个叫什么翊宇的皇子手里控制的部分禁军,京城里面还有什么对付不了的?

  到时候剩下的李、邹两家族的人,连带皇帝本人,还不都是瓮中之鳖手到擒
来!“

  江寒青额头上这时已经是冷汗直冒,却还记得问:“既然大宫主知道这些情
况,怎么当时也没有通知我一声,让我可以早作准备?”

  圣母宫主轻叹一声道:“本宫主如果阜知道,当然也就告诉你了!本宫和神
女宫江宫主虽然一直都在担心王明思会调集本宗的人手对付你们,却都没有确切
的消息可以证实,也就无从得知他的具体行动了。实际上本宫主也只是在前几天
才陆续接到各地的心腹从地方上传回来的情报,才确定王明思居然足足调集了两
干人进京。可以说这也是大大超出了我们两宫原来的估计啊!”

  江寒青心道:“妈的!原来你在这里骂了半天,却也只是刚刚知道不久!就
跑到老子面前耍威风!呸!”

  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他苦笑道:“照宫主这样说来,我们还应该感谢
石嫣鹰才对啊!”

  圣母宫主也跟著笑道:“那可不是!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王家那天被石
嫣鹰歼灭的两百多十武上也全是本宗的高手,根本不是王家自己的人手。”

  江寒青感叹道:“唉!可惜了本宗的兄弟啊!就这样被王明思那奸贼给利用
白白牺牲了!”

  圣母宫主两手用力一拍座椅扶手,森然道:“这笔帐迟早都是要找王明思那
奸贼算的!”

  顿了一顿,她接著道:“石嫣鹰那边你暂时就等她这样吧!不用再绞尽脑汁
想办法对付她了。如今这局势下,利用她尽量牵制一下王明思那奸贼也好!如果
有可能,你甚至可以去见她一面,跟她好好谈一下。如果能够说服她携手对抗王
家的势力就当然最好。能够撑到你母亲回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江寒青一听这话正是於我心有戚戚焉,连忙点头应“是”。

  想起上午差点又被显宗设计谋杀的事情,江寒青连忙将自己上午的遭遇告诉
了圣母宫主,同时也告诉她现在最怀疑的对象就是二叔江浩天。

  圣母宫主听到又是显宗的人,眼中顿时杀气暴生,咬牙狠声道:“你们家有
人跟显宗这帮圣门叛逆之徒勾结的事情,晓云也曾经告诉过我。本来是打算把眼
前混乱的局面熬过去,再慢慢跟他们算帐。想不到对方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
谋害於你!幸好他们并不知道你将是本宗的宗主,否则更是倾尽全力都会除掉你!

  这个事情你就放心吧。本宫会帮你安排干掉江浩天这野心勃勃的鼠辈。哼!
这种有野心的奸贼管他是不是显宗的,都应该被干掉。宁可错杀,绝不可错过!
对了,回头你也不用跟你父亲说什么,免得他缠著问你就麻烦了!再说你父亲那
个人…

                …“

  圣母宫主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关於江浩羽的事情,可是想了想她却又将已经
说出一半的话吞了回去。江寒青这时正在为可以除掉江浩天而兴奋,并没有听清
楚圣母宫主後面说了句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圣母宫主表情的异样,只顾忙著兴高
采烈地向她表示干恩万谢。

  圣母宫主没有理会江寒青,又啜了一口茶,昂首望著屋顶,一十人静静思考
著什么。她这样子搞得江寒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这位宫主又因为什
么事情在哪里出神,却又不敢出声打断她的思路。

  好一会儿圣母宫主才出声道:“那天我们跟圣女门主见面之前,曾经跟你说
过圣女门前不久发生过一次内讧,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这种事情江寒青自然是不会忘记的,连忙点头答道:“记得!那天大宫主刚
跟我提到这件事情,圣女门主便突然来到,您当时就说以後有机会再告诉我。”

  圣母宫主又凝神想了一会儿缓缓道:“圣女门自从脱离本宗以来,虽然屡屡
和本宗为敌,但是毕竟还是本宗的一个分支,她们中间的许多人也对本宗怀有好
感,认为本宗是她们的母宗,如果有可能还是希望能够重新加入本宗。可惜这样
的有识之士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人仍然坚决反对与本宗修好。由於有这样的
意见分歧,圣女门内部自然也是内斗重重。这种争斗虽然持续了多年,但是由於
主张与本宗修好的人始终占少数,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所以一直都没有闹出什么
大事。可是近年未情况却发生了变化,由於整个圣门派系的实力,无论是本宗,
还是显宗和圣女门都在下降,所以主张和本宗修好的人在圣女门中是越来越多。

  随著这一派人力量的增强,圣女门的內斗也就愈演愈烈,逐渐被双方公开,
大有重蹈圣门隐、显二宗分家之覆辙的趋势。“

  江寒青见圣母宫主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便自己接着道:“那是不是前
不久圣女门内部的大内讧,就是因为双方之间的分歧终於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
引起的?”

  圣母宫主点头道:“根据本宗得到的情报。两个月前圣女门在一次大会上因
为是否与本宗联手的问题发生了争执。双方的意见相持不下,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最後终於忍不住有人抱先出手了。结果一场大会便成了突发的大火拚。如今
的形势下,主张与本宗联合的势力已经压过了传统的。憎恨本宗的保守力量。一
场内讧下来,反对与本宗联合的圣女门众几乎被杀了个精光,据说只有寥寥二、
三人在负了重伤的情况下侥幸逃命。而支持与本宗携手的一方也是伤亡大半。这
场内讧的惨烈丝毫不亚於当年圣门隐、显二宗的血战。如今的圣女门实力是大受
损伤,比之内斗前恐怕是只有三分之一还要弱了。“

  江寒青恍然大悟道:“那天我看到的那个门主应该也是支持与本宗联合的一
方的吧?难怪她那天来和两位宫主商量合作的事宜!”

  圣母宫主点点头表示江寒青的判断丝毫不错,说道:“那天我们两宫宫主已
经和对方商议好了具体合作的事项。不过现在暂时还不准备告诉你。等到时机成
熟,你自然会知道的。”

  江寒青听她说得如此坦白直接,自己哪里还能够再说点什么?唯有点头应是。

  突然想起到这里半天了却还没有见到神女宫主江晓云的面,江寒青不禁感到
有点奇怪。

  因为一般来说有什么事情出来见江寒青的都是神女宫主,而圣母宫王是不会
露面的。如果圣母宫主露面,那么神女宫主必定也是跟在旁边的。而今天这种只
有圣母宫主出面的情况。江寒青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好奇地左右张望了好半天,江寒青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向圣母宫
主问道:“大宫主,今天在那么没有见到江宫主啊?”

  圣母宫主微微一笑道:“怎么?你就这么急著想见晓云?她就真的那么让你
难忘吗?”

  江寒青尴尬道:“大宫主,您误会了!我只是感到有点奇怪而己,怎么今天
就大宫主您一个人在这里啊?以前我见您的时候,江宫主都是在旁边的啊!”

  圣母宫主将脸一板,冷漠地回答道:“神女宫主出去办事情了!你又没有告
诉过我们你这位江大少主要来看我们这两个老太婆啊!当然只剩下我一个人看家
了!怎么还要怪本宫接待不周?”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确实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提前
通知过两宫宫主。

  哈哈乾笑了几声,江寒青连声向圣母宫主表示道歉。

  圣母宫主脸上却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带著一点奸诈的味道向江寒青道:
“青哥儿,你要向我道歉吗?那可要看你是否真的有道歉的诚意了?”

  江寒青自然知道她那笑容里面代表著什么童思,却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嘿嘿
假笑道:“大宫主要寒青怎么做才是有诚意啊?寒青实在不是很清楚,还希望大
宫主明示!”

  圣母宫主眼睛里异彩连闪,脸上居然升起了一团红霞,娇嗔道:“好你个小
滑头!居然敢跟本宫耍花样?看待会儿本宫怎么收拾你?”

  江寒青这种时候也不需要再和这位高贵的圣母宫主搞什么尊重、客气之类的
面子功夫了。

  哈哈大笑了两声,江寒青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轻蔑道:“狠话谁都会说。

  就不知道到时候到底是谁收拾谁!哈哈!“

  圣母宫主对他这时候的轻蔑神态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兴奋道:“死小鬼,
不要光说不做!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的功夫有没有稍微长进一点?”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缓缓走到圣母宫主身边,得意洋洋地回答道:“功夫有没
有长进都无所谓。反正收拾你这骚货却是绰绰有余!”

  话声刚落地,江寒青猛地一弯腰一手挽住圣母宫主的柳腰,一手便搭到了她
的膝关节後面。然後稍微一用力,圣母宫主便被她搂到了空中。

  被江寒青抱起在空中的圣母宫主脸泛桃花,娇喘连连,媚眼如丝地瞟著江寒
青道:“死小鬼,这么几年人没有长进。力气倒还是不小了!当年还要本宫主抱
你。嘻嘻!如今居然能够抱动本宫主了!”

  看著怀里这风骚成熟女人那风情万种的样子,江寒青也早已经是心潮澎湃,
此时哪里还有心思跟这个女人斗嘴,抱着她就往後进冲了进去。

  一路上圣母宫主看样子也是有点陕等不及了,不断地主动出声指导江寒青行
走路线。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了後进的一间大厘子门前。

  大屋子的虏门紧紧关著。在虏门前还站立著两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姑娘,每人
腰间都配著一把宝剑。

  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闯过来,两个丫鬟显然是大吃一惊。两个人齐齐轻喝
一声,杏眼圓睁,玉手立刻握住了剑柄,眼看就要拔剑出未。不过她们很快便发
现江寒青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两个丫鬟这次更是觉得宣外,居然就同时愣了一
下。等到她们看清楚江寒青抱的是谁的时候,两个女孩明显是已经不能够再相信
自己的眼睛,狐疑地各自望了对方一眼,又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往江寒
青怀里抱著的人看过去。

  两个丫鬟还没有搞明白自己是否真的看清楚了,圣母宫主已经不耐烦道:
“你们两个死丫头瞎眼了吗?还不快给本宫主打开虏门!”

  耳朵里面清清楚楚听到是主子的声音,两个丫鬟这才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事
情是实实在在的,并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自己的主子居然被一个年轻男子抱著跑
进来。这样怪异的事情两个丫鬟显然都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难怪她们两个的反
应表现得是如此迟钝。

  嘴里连声答应著,两个丫鬟这才急急忙忙地转身替主子打开了房门,随后一
人垂手肃立在房门的两边,另一人则伸手替江寒青撩起了门後的布帘。

  江寒青搂著圣母宫主从两个丫鬟面前走过的时候,两个丫鬟忍不住好奇地多
看了江寒青两眼,其中一个还偷偷伸了一下舌头。可是她们的举动却没有逃过圣
母宫主的眼光。

  圣母宫主冷哼一声,玉手轻轻一伸就按在了刚才偷偷伸舌头的那个丫鬟胸前。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也不见得多么迅疾,但偏偏就是连搂著她的江寒青也没
有反应过来。

  等到江寒青发现时,只听可怜的丫鬟闷哼一声,身子立刻软倒在地。

  看她那的模样大概已经是死得十拿九稳了!

  江寒青虽然知道圣母宫主一向行事怪异、手段毒辣,却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
突然就对自己的奴婢下手,而且死者也根本没有什么大的错漏。他那刚刚要跨过
房门的脚步不由停在了虏门的门槛前面。

  侍立在旁边的另一个丫鬟这时才反应过来,吓得跪倒在地,全身哆嗦著哀求
道:“宫主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宫主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圣母宫主没有理会跪地求饶的奴婢,微微侧脸对江寒青道:“青哥儿,你看
怎么处理这该死的贱婢?”

  说出这话的时候,圣母宫主的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她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也
像春风拂面一般温暖,可是话语的内容却是可以决定一个可怜女人的生死。

  江寒青看着怀里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心里却是一阵寒战,努力使自己的语
气尽可能保持平静道:“大宫主,我看还是饶了这贱婢一命吧!”

  圣母宫主看着江寒青盈盈一笑,轻轻伸手拍了拍江寒青的脸颊,温柔道:
“我的青哥儿,你的良心可真好啊!可惜!干大事的人可不能这样哦!”

  她的手掌是那么的温暖,动作也是如此的轻柔。可是当她的手掌接触江寒青
脸颊的时候,江寒青脸颊上的肉却变得一阵僵硬,仿佛是死神的手刚刚从自己脸
上擦过一样。

  江寒青好不容易才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可惜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圣母宫主这时哪里还看不出来江寒青神志的僵硬、心怒的慌张?她却丝毫没
有著恼,反是格格娇笑着对江寒青道:“看你杀一个把人就把你吓成这样!能干
什么事情?好吧!贱婢,还不快叩谢少主的恩德?”

  她最後那句话却是向仍然跪在地上拚命磕头求饶的奴婢说的。生死关头那个
奴婢的反应也确实敏锐,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反应过来主子是饶过了自己这一条小
命。虽然并不认识江寒青这位“少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她哪里还敢有什么犹
豫,立刻向江寒青连连磕头道:“多谢少主不杀之恩!多谢少主不杀之恩!”

  圣母宫主伸手在江寒青背上轻轻掐了一下道:“小心肝儿!这下你满意了吧?

              还不快点进去“

  江寒青连忙答应了一声,搂著圣母宫主穿过门帘走进屋去。

  可是刚一进屋,江寒青就傻眼了。之前就算让他猜一千遍,他也猜不准里面
会是这么一派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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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五十九章淫贱圣母

  在圣母宫主指引江寒青来到的这间大屋子里,除了一张通铺大床以外,居然
空荡荡的没有其他的摆设。

  不过这张床也确实是够大,竟然横贯了整个房间。床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淫
虐用具。皮鞭、蜡烛、塞口球、束腰、大捆的绳子、蜡烛、铁夹子、钳子、铁链、
假阳具等等不一而足。只要是你想得到的东西,这里都能够见到。

  在床的正中央对着房门的位置赤身裸体地坐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看
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走进来,两个小男孩显然是大吃了一惊。两个人目瞪口呆地
看着江寒青,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这两个小男孩都很瘦弱,一眼看过去就会发现两人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两人的长相都是奇丑无比。再按捺住心里的厌烦情绪仔细一看,就会觉得
两个人还丑得十分相似。

  两个人都是吊眼角、塌鼻梁、鼻孔朝天,脸上还长满了斑斑点点的东西。不
过有一个地方两个人长得还是有所不同,那就是嘴巴。两个人里面一个人长成了
“天包地”的形状,另一个却刚好相反,是一个天生的“地包天”。

  江寒青看了这两个丑男孩两眼,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连忙将目光转到别
处去了。“天啊!这老妖婆是发神经了。人家都是养小白脸儿。她倒好!居然养
起这么两个小丑鬼来了!”

  在大床靠墙的角落里,江寒青看到还蜷缩着一个人影。那人低垂着头,在昏
暗的烛光下看不清楚其长相,不过从身材的曲线上还是可以肯定那人是一个女人。

  看着眼前的景象江寒青终于明白自己会在大堂里面等那么久。原来他来到这
里的时候,圣母宫主正在这屋子里玩着自己的性游戏。穿好衣服,再补补妆,自
然需要花一些时间的。

  两个丑男孩这时也看到了被江寒青搂在怀里的圣母宫主,立刻高叫起来:
“贱人你怎么出去了这么半天。还带了一个男的回来。快给老子滚过来!”

  江寒青听了两个男孩的话翻了翻白眼,心道:“看来大宫主的受虐欲望是越
来越强了!找来这么两个丑男估计也是为了从中享受到更强的羞辱感觉。哼!且
看她有什么反应再说!”

  进到这个房间里的圣母宫主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听到两个男孩的话不
但没有生气,反而吃吃娇笑着靠到江寒青胸口腻声道:“你们两个小坏蛋急什么
急?这位大哥可是奴家的夫君大人。你们这么不给他面子,他会生气的!”说着
她伸手搂住江寒青的颈项,亲昵地用舌头在他的脖子上舔了两下。在她故意这样
动作挑逗两个男孩的时候,江寒青却回想起了自己多年前和这位圣母宫主做爱的
情景。

  历代的圣母宫主在床榻之上都是绝对的受虐狂。其实不仅仅是圣母宫主本人,
就连每一个圣母宫成员都是极为变态的超级受虐狂。这固然是因为圣门淫虐亲母
的规矩必然造成这些母亲们喜好被虐,但背后也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圣门显宗圣母宫的成员,每一个人都是历代宗主的亲生母亲,却也每一个都
是自己亲生儿子淫虐的牺牲品。像她们这样一个个从高贵的母亲演变成为儿子的
性奴的过程,对于女人来说无疑是对于自己人格和自尊的彻底践踏。

  但是当她们的儿子去世之后,这些可怜的女人却又因为心爱儿子的死亡而享
受到了格外的尊荣。她们被显宗的成员抬到了极为崇高的位置,成为了显宗圣母
宫的一员,享受着全宗子弟的顶礼膜拜。本应是无比悲伤的事情,却似乎给她们
带来了常人所企盼不及的荣誉。但是这种悲伤与喜悦、天堂与地狱的疯狂变化,
却只能让她们那本已扭曲的人格变得更加不可思议。

  在显宗内圣母宫的成员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抵,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使
得普通帮众连抬头仰视的勇气都没有。但是背着帮众,她们在床上又常常是下贱
到极点,似乎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自尊之心。只要她们愿意,
她们可以让任何人用任何手段对自己进行凌辱,似乎只有这种常人无法忍受的折
磨和屈辱,才能够让她们得到一点心理的慰藉。现任的圣母宫主,在这一点上比
之于她的前任宫主和同伴们也是丝毫不逊色。

  在江寒青小的时候,每次见面他都会好好地玩弄这个高贵的圣母宫主,享受
虐待贵妇人的快感。比之于玩弄其他的女人,江寒青凌辱这个女人所能够获得的
快感是更多更多。其他的女人被江寒青调教后就彻底成为了他的性奴,而这位圣
母宫主却绝对不是!

  在床上她可以贱得不能再贱,可是一旦出了房间,你就别想再在她面前有片
刻时间能够抬起头来。在正常的时间里,她绝对是一个可以主宰一切的女神,绝
对不会容许一点点侵犯自己权威的事情发生。在江寒青看来,她之所以对王明思
的反叛那么痛恨,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王明思破坏了圣母宫主在隐宗内无可比拟的
权威。

  当年江寒青享受这位圣母宫主的风骚肉体之时还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
觉得能够羞辱玩弄这位平日高高在上的大宫主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在江寒青内
心里,圣母宫主是仅次于母亲阴玉风的第二个绝佳凌辱对象,而且与母亲阴玉风
最后向自己全面投降,彻底沦落为他的性玩具不同,这位圣母宫主虽然在在卧榻
之上是出奇的淫贱,但平常的时候始终能够保持自己的威严和高贵的身份。

  也正因为圣母宫主在平日里总是表现得高不可攀,所以江寒青在床上凌辱她
时总是挖空心思、丝毫不留余地,完全将她看成一头淫兽来对待。

  江寒青有时也在揣测,也许正是为了让男人能够更加残忍地玩弄自己,这位
圣母宫主才故意在任何人面前都作出一派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因为这样恰恰最
能够激发虐待筐的男人玩弄她时的兴奋感。

  虽然过去和圣母宫主曾经有多次的肌肤之亲,已经完全了解圣母宫主在性交
时的下贱口味和受虐脾性,但是江寒青在此刻亲眼见识之前,仍然没有想到过圣
母宫主会堕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居然让这么两个年纪又小、长相又丑的男孩来玩
弄自己高贵、美艳的肉体!

  “你个骚猪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老公出来?他妈的,你赶快给老子滚过来!否
则老子待会儿不把你那贱屁股给抽烂!喂!我说那个傻小子,你还不赶快将那个
骚货给老子抱过来!”

  粗鲁的辱骂声把江寒青从冥想中唤回了现实世界里,是那个嘴巴长成“地包
天”状的小孩在叫骂。他见江寒青仍然抱着圣母宫主站得远远的不肯走过去,早
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江寒青看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嘿嘿冷笑了两声,心想:“看来这两个
小子是被大宫主养了很长的时间,而且也一直很受她的喜爱,否则说话怎么可能
如此趾高气扬?”

  似乎是为了证明江寒青的猜测没有错误,圣母宫主很快就将嘴贴到江寒青耳
边,含住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说:“这两个小子被我抓来玩了一年多了!来的时
候两个小子肥得像头猪一样,你看现在他们瘦得那样!嘻嘻!再玩一个月就可以
扔土里当肥料了!”

  江寒青这时已经逐渐进入状态了,听了圣母宫主的话冷笑一声道:“好哇!
在此之间让我先看一看你这头母猪是怎么被他们玩弄的!滚过去!”

  江寒青这样说着立刻就粗暴地将怀中柔若无骨的圣母宫主扔到了两个丑男孩
面前的床榻上。两个丑男孩立刻兴奋地扑了上去,将圣母宫主夹在两人中间,粗
暴地抚摸她的肉体。

  这一次出口辱骂圣母宫主的是那个“天包地”,他一边使劲揉搓宫主的双乳
一边骂道:“贱人!你不是说他是你的老公吗?啊!人家还不是将你抛给了我们?
哈哈!”圣母宫主的肉体被两个丑男孩的双手粗暴地玩弄着,可是她的表情却逐
渐开始兴奋起来。双颊赤红,呼吸急促,嘴里面还偶尔咿唔两声。

  对于圣母宫主来说,一般的虐待游戏都已经不能够满足她那无穷尽的受虐欲
望,只有从精神上无情的折磨才能让她稍微感到一点满足。眼前这两个丑小孩正
是她为了满足自己那变态欲望而故意找来的。让这么两个奇丑无比的男孩玩弄自
己美丽而高贵的身体,那种屈辱的感觉正是圣母宫主这样的超级受虐狂所钟爱的。

  江寒青冷冷地看着已经欲火高涨的圣母宫主,心里却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在我玩过的女人中,只要最终迷上了被虐待感觉的,就没有不向我乖乖投降的。

  唯有这个大宫主是个例外。像妈妈那样高贵而又精明强干的女人,最终都完
全屈服在了我的胯下,她难道比我妈妈还要厉害?不!那只是因为当年我相她上
床的时候,年龄还太小,根本不懂得怎样去挖掘这种女人心底深处的秘密!这么
多年过去了,我可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摆布的小毛孩了!对!我一定会有办法
收服她的!一定有!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办法来!

  哼!还有那个江晓云,她也别想跑掉。

  我们显宗居然会出她那种不喜欢性虐待的怪物,真是想不通!不知道她老公
当年怎么不好好调教她,搞得这贱人现在还在装清高。

  不过也没关系,正好留给我来亲手调教!嘿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江晓云跪
在我的面前哭泣。哈哈!到时候还说什么两宫宫主啊,不过就是我江寒青养的两
条狗而已!到时候我要让这两条母狗赤身裸体,然后让她们爬在地上由我用绳子
牵着去逛街!“

  幻想着彻底收服高不可攀的两宫宫主之后,自己牵着全身赤裸的两位宫主上
街游玩的样子,江寒青兴奋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脸上也立刻浮现出了笑容。

  令江寒青想不到的是那个刚才还对他出言不逊的地包天男孩居然主动出声招
呼道:“喂!那个傻大个儿,你一个人在哪里站着傻笑什么啊?你也过来玩玩吧!
这个贱人既然说你是她的老公,你就不要客气啊!过来好好玩一玩。对了,你也
可以去玩旁边那个女人,那人是这个贱人的侍女。”

  江寒青在旁边早已经是看得欲火焚身,听到对方这样邀请自然不会客气,立
刻脱去衣服也上到了床榻上。

  圣母宫主被两个丑男孩一阵玩弄,这时早已经是媚眼如丝,看着江寒青脱光
了衣服上了床,也向自己靠了过来,就喘着气道:“青哥儿,你的那话儿可是比
以前大了不少啊!”

  听了圣母宫主调挑逗自己的话,江寒青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对两个丑男孩道
:“小兄弟,想个什么法子让这个贱人没办法乱嚷?听着真是心烦!”

  天包地嘴角男孩歪了歪,不屑道:“这还不简单吗?你老兄也真蠢!用你刚
刚脱下的内裤给她堵上不就行了!”

  江寒青闻言之下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是我太蠢了!
居然没有想到这招!”转身从地上拾起自己刚刚脱下的内裤,江寒青随手便抛给
了那个天包地男孩。

  天包地男孩捏着江寒青的内裤抖了两下,高兴道:“天气热,你老兄的内裤
全被汗水湿透了。正好给这贱人好好享受!”

  说着他就将刚刚从江寒青下身脱下的内裤,用力往圣母宫主的鼻子和嘴巴上
面按去,嘴里还骂道:“贱人,好好闻一下!怎么样?你老公的内裤是不是很香
啊?哈哈!”

  圣母宫主似乎是受不了江寒青内裤上的汗水和尿液臭味,咿唔着闭紧嘴巴将
脸左右摇摆,意思显然是表示拒绝。

  地包天男孩一手抓住宫主的发髻使她的头不能晃动,另一手却伸到她的阴部
位置用力一捏,圣母宫主受不住阴部的疼痛出声叫了起来。而天包地男孩却抓住
时机一把就将江寒青的内裤塞到了圣母宫主的嘴巴里面。

  从江寒青内裤上发出的那阵骚臭味直冲圣母宫主的鼻子,让平日里养尊处优
的她差点就一口气喘不过来。

  江寒青看着两个男孩熟练而残忍的动作,不由得是连连暗点头,心想:“看
不出两个小子年纪虽小,对于虐待女人这一行却很有经验嘛!难怪大宫主会将他
们两个当宝一般养着。‘两个丑男孩在将圣母宫主的嘴巴堵上之后,又找出一块
长条状的黑布把她的眼睛也给蒙上了。

  而江寒青这时已经挪到了圣母宫主身前,开始脱去她身上的宫装,一边还抽
空在她丰满的乳房和大腿上抚摸两下。被蒙住双眼的圣母宫主,眼睛虽然看不到
了,可是身体的敏感度却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裸露在空中的乳房、小腹和大腿被三个男人一共六只手摸来摸去,那种淫荡
的快感让她觉得格外地兴奋。她的嘴巴虽然被堵住了再也叫不出声,却丝毫不会
妨碍她不停地呻吟,而口水在润湿了堵住她嘴巴的内裤之后,也颐着嘴角缓缓地
流了出来。

  两个男孩将圣母宫主推倒仰躺在床榻上,用力掐了几下她丰满高挺的乳房,
呵斥道:“贱人,赶快翻过身来趴着!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圣母宫主果然听
话地翻过身趴在床上,还高高翘起丰满的臀部在空中不停地晃动。

  看着从圣母宫主的屁股沟中露出的后门的菊花蕊,淫虐的血液冲进了江寒青
的脑海中。将一根手指狠狠地顶进圣母宫主的肛门中钻动,另一只手则狠命地捏
掐她那肥大的屁股蛋儿,江寒青咬牙道:“贱货,想不到这么多年没有玩弄你。
你还是这么风骚!”

  旁边坐着观看的地包天男孩突然想起什么来,说了一声:“等一等!我给你
找一样好东西过来!”说着他就跳下床去,跑到屋角放着的一个密封的铁箱子前,
迅速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包外面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来。等到他回到床上解
开那包东西外面的厚厚毛片包裹,江寒青才看出那原来是一小包冰块。

  地包天男孩得意洋洋地将那包冰块递给江寒青道:“这个给你!这可是我今
早才专门叫人准备的,就为了给这骚货用的。你拿去用吧!用完了那箱子里还有
一些。”江寒青看着这包冰块,皱眉不解道:“这个有什么好用的?”

  天包地男孩一听可就立刻精神了,伸手在圣母宫主高耸的屁股上重重拍打了
一巴掌,摇头晃脑对江寒青道:“你可真笨啊!还问什么用?你用这冰块在那骚
厌的乳头上、肚子上滚一下试一试,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你再将这冰块塞到她
肛门里、阴道里面试一试,看不把她爽得!哼!你看这贱人光是听咱们这么一说
已经是淫水长流了。”

  江寒青听得是两眼放光,急忙将手指从圣母宫主的肛门中抽了出来,转而从
那个冰袋里面掏出一块冰用手拿着伸到圣母宫主的乳头上用力一按。

  当冰块接触到娇嫩的乳头之时,圣母宫主被堵住的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哼,
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两下,上身急忙抬了起来,让自己可怜的乳头摆脱与冰块的接
触。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直起腰来,两个丑男孩就已经用力将她又按趴回了床上。

  江寒青这时已经肯定,刚才那一下一定是让圣母宫主爽歪了,否则凭她的武
功如果真想反抗,就算是两百个那种男孩都不可能按得出她。而从她的阴道中流
出的淫液也证明了她有多么的兴奋。“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来!我再给你看
一下冰块塞进屁眼儿里面她会有多爽!”天包地男孩得意地向江寒青说道,同时
手里也拿起一小块冰块向圣母宫主的屁股方向伸了过去。

  圣母宫主听到那个男孩的话后,屁股开始猛烈地晃动,似乎想以此来抗拒男
孩将冰块塞入她肛门的企图,可是快乐的淫液却从她的阴户里流出来更多。

  江寒青兴奋地用双手将圣母宫主摇晃的臀部牢牢把住,而天包地长相的丑男
孩就哼着淫荡的小曲,将手里那小块冰贴到了圣母宫主的肛门外侧。

  圣母宫主的身子像抽筋一般剧烈地抽搐着,嘴里发出可怜的咿唔声音,丰满
的大腿拚命地夹紧,同时努力摇动肥大的屁股,似乎这样她那可怜的肛门就可以
摆脱冰块的侵扰一般。

  不过江寒青把住她臀部的那双大手可绝对不是一个摆设,见她开始挣扎起来,
江寒青连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的身子紧紧固定在一个位置上不能轻易动弹。
而天包地长相的丑男孩也抓紧时机,把手里那小块冰用力往圣母宫主的后门里面
一塞。

  寒冷的冰块塞入肛门里所带来的剧烈刺激,让圣母宫主后门的菊花猛地收缩
了一下,那冰冻带来的刺痛感觉顺着肠道,往她的肚子里迅速传递进去,眨眼之
间让她的肚子都开始疼痛起来。圣母宫主两眼鼓得圆圆的,额头上、脸颊上、脖
子上一粒粒豆子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滴。

  她想出声喊叫,可是嘴巴被塞主发不出声音来。想用手去抚摸自己悲惨的肛
门,可是双手却立刻被地包天长相的男孩给用力按住。可怜的女人只能是扭头晃
脑、耸肩摇臀,试图通过这样的动作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减少一点肛门被冰
块刺激带来的痛苦。

  冰块给她的屁眼儿造成的刺激是如此的强烈,不一会儿功夫她那已经凉透心
的屁股上就没有了什么感觉,只有小腹里面一阵冰凉,似乎想要拉屎般的难受感
觉提醒她,那悲惨的屁股还长在她的身上,并没有离她而去。

  被男孩塞入圣母宫主屁股里的冰块在她的肛门里迅速融化,很快就变成了缕
缕冰水从紫色的菊花蕊里缓缓流出,然后分成两股往下流。一部分是顺着屁股沟
流到小腹上滴落,另一部分则流到了雪白的大腿上,那仍然寒冶的冰水从敏感的
大腿上流过,又给她带来一重新的刺激。

  而这个时候江寒青也学着男孩,将一块寒冰粗暴地塞进了圣母宫主的阴门里
面,这一次带给圣母宫主的刺激比之刚才更为剧烈。她那火热的子宫有史以来第
一次变得冰冷。开始的时候她的下体仍然是剧烈的刺激和疼痛,接着就是一片透
心的冰凉和麻木感。

  圣母宫主饶是内功高强,却也被这种非人的折磨给弄得是浑身哆嗦,泪流满
面,脸色惨白得像死人一般,连嘴唇都变成了乌青色。

  还没有等她从冰块塞入下体的两个洞里所带来的痛苦刺激中回复过来,两个
小孩却又准备好了新一轮的凌辱攻势。在圣母宫主那说不出是期盼,还是恐惧的
目光中,两个小孩找出了两根红红的细蜡烛。

  地包天长相的男孩还向将江寒青解释道:“这头母猪是最喜欢滴蜡的了!只
要烛泪滴到她的皮肤上,她就会立刻兴奋得喷潮!你待会儿等着看吧!”江寒青
听了男孩的话微微点了一下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大宫主受虐待时的反应跟常人一般无异,可是一般的人在迷上受虐待之
后总是会将受虐的性格不知不觉带人日常生活中,而这位大宫主却好像完全不受
影响。唉!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在生活中也变得如此刻一般俯首贴耳呢?”

  “呜!……呜!”

  圣母宫主嘴里发出的呜咽声突然又变得高亢起来,虽然她并不能清楚地发声,
可是这含糊的声音里还是反映出了她此刻心理的复杂情绪,有兴奋、有痛苦、有
刺激、也有屈辱。正是这种种复杂的感受交织在一起所能够给平日高高在上的贵
妇人带来的巨大刺激,才使得如圣母宫主和阴玉风之类的精明女人都喜欢上了这
受虐待的怪异行为。

  江寒青听到圣母宫主的呜咽声猛然回过神来,定晴一看却是两个小孩正在用
绳子将圣母宫主捆绑起来。

  他们首先将圣母宫主的两条大腿左右分开,露出双腿间那毛茸茸的阴户,然
后将她的腿折叠过来,使得大腿肚和小腿肚紧紧贴在一起,再用绳子分别将折叠
的两腿牢牢捆住。紧接着两个小孩又将捆住圣母宫主双腿的两条绳子分从左右两
边绕到她的背后用力拉紧,使得她分开的双腿无法闭紧,然后再将这两根绳子围
着纤细的腰肢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背后用力拉紧打了个结。这样几个动作一做
完,圣母宫主那分开的大腿间暴露出来的阴户已经是又一次变得湿淋淋的,可以
看出她对于这种暴露下体的捆绑方法是多么的敏感。

  可是这还远远没有完!两个男孩很快将另一根绳子套在圣母宫主乳房的上下
用力勒紧,她那对丰满的乳房就从这绳子的间隙勉强挤出来,看上去就像两个熟
透了的大木瓜一般。

  最后,两个残忍的丑男孩还将圣母宫主的双手反绑到背后,使得她的手也不
能再有丝毫动弹的余地。

  在这样捆绑圣母宫主的时候,那个地包天长相的男孩还好心地转身对江寒青
解释道:“这样做是为了待会儿滴蜡的时候,她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动作!”江寒
青微微一笑,心想:“这种事情还要你这半大的小鬼来教我?真是岂有此理!哼!

  如果大宫主真的要反抗,你们两个蠢材这几根破绳子顶个屁用!之所以不挣
断它,那不过是这贱人喜欢享受被人捆绑的乐趣罢了!两个又蠢又丑的傻厌居然
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哈哈!‘在完成对圣母宫主的捆绑工作之后,两个丑鬼男孩
让她仰面躺在床上,然后一人拿起一根红色的蜡烛,迅速将之点燃,接着就开始
往圣母宫主那白净娇嫩的丰满肉体上滴蜡。

  开始的时候两个小孩是站立在圣母宫主身边的床榻上,将拿着点燃的红色蜡
烛的手缓缓平举起来。在这一过程中,两个人始终保持蜡烛处于与地面垂直的状
态,这样就不会有蜡烛的烛泪滴下来。而大叉开双腿仰面躺在床上的圣母宫主虽
然身体丝毫不能动弹,眼睛却能够清楚地看到两个小孩的动作。明明知道两个小
孩要往自己身上滴下滚烫的烛泪,却由于手脚都被捆绑得紧紧的,只能是眼睁睁
地傻看着,完全无计可施。

  虽然圣母宫主紧张地等待着烛泪滴到自己身上的时刻,可这两个小孩却又好
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动作十分缓慢,半天都不曾点下一滴蜡到她的身上。这种
痛苦的等待带给圣母宫主比之正常性爱不知强多少倍的刺激。她的眼睛紧张地注
视着两个男孩手上摇曳的烛火,身子轻轻颤抖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而阴
道里面却因为对残忍虐待的渴望而产生一阵火辣辣的骚痒。

  当蜡烛升到与胸口齐平的高度之时,两个小孩好像是事先约好一般,同时将
手中捏着的红烛轻轻一斜。几滴烛泪眨眼间便掉到了圣母宫主那白净而平坦的小
腹上,又迅速凝结成一点一点的红色干蜡块。

  烛泪从空中飞速滴落的时候,圣母宫主的瞳孔由于紧张、恐惧和兴奋等诸多
感觉的刺激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腰肢也随之绷得紧紧的。

  “呜……呜……”当滚烫的烛泪滴到细嫩的皮肤上时,圣母宫主身子抽搐了
几下,嘴里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两个小男孩拿着蜡烛的手不停地在空中移动,使得从蜡烛上滴下的烛泪掉落
到圣母宫主身上的部位也不断地跟着发生变化。红红的蜡油有时是滴到乳房上,
有时掉在脸颊和颈项上,有时又洒落在小腹甚至是阴户上。

  江寒青看着两个小孩残忍而熟练的动作,连连点头暗称赞道:“看不出两个
丑小子还真的是精通此道的高手!刚才那用绳子捆绑大宫主的动作和方法已经算
得是中规中炬。此时看来,他们对滴蜡游戏方法的运用更是深得虐待女人一道的
个中三昧!”

  滴落到圣母宫主身上的蜡油很快便干结成蜡块,可是很快又被圣母宫主身上
不断冒出的汗水给融化,在她白净的皮肤上画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两根蜡烛还
只燃烧了不到一半,圣母宫主那原本白玉无暇的美丽肉体上便已经白的白,红的
红,成了花里胡啃的一片。

  “喂!墙角那个小贱人!快点站起身给老子过来!轮到你给这骚货舔了!”
那个地包天男孩的叫声,让江寒青这才想起在床角还躲着一个女人。

  其实自从开始羞辱圣母宫主以后,江寒青曾经几次悄悄观察过那个女人。他
想看一下那个女人对于这边正在进行的淫戏有什么反应。可是每一次他看过去都
只是见到那个女人在墙角低垂着头呆坐着,似乎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样。

  这样未了几次之后,渐渐地江寒青也就不再注意那个女人,而随着这方玩弄
圣母宫主的游戏越来越开心,江寒青最后简直就完全遗忘了墙角那个女人的存在。

  这时候听到那个丑男孩的叫唤,江寒青终于想起屋子里还有这么一个女人存
在。转头向那个女人龟缩的位置看去,却见到她已经顺从地站起身缓缓向这边走
过来。

  她的头仍然低垂着,没有梳成发髻的长发向下散落,完全遮住了她的睑孔,
使人根本看不见她的长相。她的身材看上去还算不错。乳房虽然不大,却还算坚
挺。小腹也显得紧绷而有弹性。修长的双腿,衬着浑圆的臀部,走动起来还是能
够挑动任何正常男人的心弦。不过此刻这矫好的身体上却满是紫色、红色的条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皮鞭抽过所留下的痕迹。

  那个女孩闷声不响地走到几个淫乱的人身边跪下,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所以
江寒青直至此刻都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地包天男孩淫笑着对江寒青道:“喂!老兄你看,这小如是这个贱人的侍女,
才被老子们两个玩了两天就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天包地的男孩笑着补充道:“之前还有过两个女孩,已经被玩得抬了出去,
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只有眼前这个做她们主子的骚货还真是厉害,天天给老
子们她还挺得住,看样子她还很享受。老子们两个这一年多也玩了不少女人,像
她这么能挺的女人还真的没有见过!”

  江寒青听了他们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心道:“你们
想玩垮大宫主那老妖婆?再修炼个五十年吧!不过看这两小子的模样,恐怕再过
几天就要被大宫主榨一个油尽灯枯了。唉!可叹两个无知小儿还不知死期将至,
还兀自洋洋得意。”

  不过江寒青心里也有点好奇,很想搞明白圣母宫主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两个丑
男孩。两个人年纪虽小,床上经验却甚为丰富,性虐技巧更是十分出众,也不知
道他们过去是何出身,经历了何等事情,才能在如此小的年纪就变成这般模样。

  见江寒青听了自己二人的话只是微笑一下并无其他反应,地包天男孩心里甚
是不悦。他转身捡起一根皮鞭,“唰”地一声就向那个垂头跪在一边的侍女身上
抽了过去。

  “啪!……啊!……”

  皮鞭抽在那侍女的身上,立刻便在她的皮肤上添加了一道红色的血痕。侍女
尖叫一声,疼得侧倒在床上。这个时候江寒青才看清楚了她的长相。样子虽然不
说是十分美丽,却也算得是小巧耐看,只是此刻脸上却满是斑斑泪痕。

  地包天男孩向那个侍女骂道:“贱人!傻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舔你那
贱人主子的骚货!”

  年轻的侍女轻轻啜泣着,却丝毫不敢违背丑男孩的命令。她听话地爬起身子,
迅速挪到圣母宫主被分开绑着的双腿间,伸出舌头在圣母宫主那沾满油蜡的阴户
上卖力地舔吮起来。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点点滴滴落在宫主的阴部。

  江寒青看着这侍女的凄楚模样,心里也是暗暗生叹:“唉!大宫主也真是的,
自己一个人犯贱喜欢受虐也就罢了。干嘛要将这么一个无辜的侍女给拉扯进来。”

  地包天男孩伸手扯出了堵在圣母宫主口中的那条江寒青身上脱下来的内裤。
在那内裤离开宫主嘴巴的一瞬间,一大摊口水跟着流了出来,流得大宫主满脸颊
都是。可是圣母宫主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丑态,她的嘴巴刚一获得自由,便开始
不停地浪叫起来。

  “好舒服!用力舔!死丫头……舔得本宫主真爽!”

  两个丑男孩淫笑着蹲到她的头颅两边,一边蹲了一个人。两个人,四只手不
停地在圣母宫主的乳房、小腹上摸来捏去。

  手脚仍然被绑着的圣母宫主只能是不停呻吟道:“啊!你们两个小冤家摸得
老娘好舒服!……用力!用力摸!……哎哟!好疼!不要掐我的乳房!哎呀!疼
死了!求你们了!捏得好疼!”

  江寒青听着圣母宫主的浪叫,下体的肉棒是坚挺到了极点。他从上床开始便
苦苦忍着,直到现在自己的肉棒却还没有得到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享受,这时候他
再也不想忍不住了。“给我滚一边去!让我给那贱人插进去!”

  他向正忙着舔吮圣母宫主阴部的侍女怒吼了一声,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便粗
暴地抓住那侍女散乱的长发用力向旁边一拽。可怜的侍女惨叫一声摔到在了一边,
她的嘴里面却还含着一撮黑茸茸的毛发。江寒青拉扯她的时候,她刚好正用嘴含
住圣母宫主的阴毛吸吮,结果江寒青那一拽就连带将圣母宫主的阴毛给扯了一小
撮下来。而圣母宫主那可怜的阴户上立刻便有点点鲜血从毛孔中渗了出来。

  圣母宫主虽是武功高强,却也受不了敏感的阴户上阴毛被扯掉所带来的痛苦。
凄厉地哀叫一声,她痛苦得翻起了白眼。美丽的睑孔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想伸手抚摸自己阵阵生疼的阴户,可是手却被绑住动弹不得;想要夹紧双
腿保护自己的阴户不再经受摧残,却同样因为双腿被分开绑紧而无能为力。

  平日里高贵绝伦的圣母宫主这时却因为自己的阴毛被扯掉而在床榻上无助地
哭泣。

  她使劲地扭动着自己满是凝固蜡块的赤裸肉体,惨烈的哭叫声不断从她那平
日里惯于发号施令的樱唇中传出。虽然看上去是那么的痛苦,可是她下体的淫液
却越流越多,混着阴户上因为毛被拔去而流出的血液,又融化了阴户上冷却后已
经凝结起来的点点蜡油,将她的屁股沟和大腿根部染得是花里胡哨。

  江寒青看着圣母宫主那辗转哀嚎的样子,看着她那高贵的肉体被玩弄得乱七
八糟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残忍的快感。他将肉棒顶到圣母宫主后门的菊花上,用
力往前一送狠狠地插入了那仍然紧缩的肛门里。而右手却将三根手指插入她湿淀
漉的阴道中狠命挖弄。

  两个丑男孩看见他开始玩弄圣母宫主下身的两个肉洞,也兴奋地掏出了自己
的肉棒。他们一个将肉棒顶在圣母宫主的乳头上摩擦,一个将肉棒在她的脸颊上
弹动。而两人的双手却仍然继续着在圣母宫主身上蹂躏的动作。

  自己高贵的肉体被三个男人同时用粗鲁的方法玩弄,圣母宫主却从这种羞辱
的性交中享受到了极度快乐的满足感。江寒青甚至能够从她兴奋的叫声里,听出
她发自内心的欢乐和满足的情绪。

  江寒青知道自己和两个丑男孩今天所做的一切,只能是让她这种被虐欲望发
展到了极点的女人感到快乐和兴奋而已。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所经受的凌辱,已经
不会对她的心理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了。也就是说像圣母宫主这种人可以在床上
被你搞得是哭爹喊娘,也可以让你任意羞辱,但是一旦下了床她还是不会把你当
一回事。

  圣母宫主这种人就像是一个双面人。她有精明强干、无所不能的女强人一面,
也有淫荡下贱、自甘堕落的屈辱一面。她有着极为淫贱的性交趣味,似乎她这个
人在床上可以任人蹂躏,在日常生活中却又有着极为明确的生存目的,有着超强
的心理防线,还有着隐藏在心底深处旁人似乎永远无法摧毁的极度自尊。

  江寒青寻思,自己要想真正征服圣母宫主,成为她真正的主人,就必须找到
一个从心理上彻底摧毁她那根深蒂固的自尊的方法,让她彻底忘记自己是高高在
上的圣母宫主,让她习惯将在床上的羞辱带人生活中。只有做到了这一点,他才
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从肉体到精神全面控制这个拥有令人恐惧力量的女强人。
虽然其间也许会经历漫长的过程,付出极为艰辛的努力,甚至有可能让这个老妖
婆有所察觉而将他干掉,但江寒青却已经下定决心要征服这个现在仍然让他内心
十分害怕的女人。

  因为对于梦想成为皇帝的江寒青来说,圣母和神女两宫无疑是横亘在他前进
道路上最巨大的障碍。他必须要战胜这拥有惊人实力的隐宗两宫,甚至有可能的
话,还要利用两宫所掌握的力量为自己效劳。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此刻在江寒
青看来,实现这一目标的最简便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征服圣母和神女两宫的
宫主。虽然现在这一切还只是他的一个梦想,但是他坚信终一天他会梦想成真。

  看着在自己胯下兴奋得一边浪叫呻吟,一边拚命扭动赤裸肉体的圣母宫主,
江寒青将阴茎一次次狠狠顶到她那火热的子宫口,将这个在床上淫贱到极点的宫
主抛向一个又一个_ 陛欲的顶峰。

  兴奋得口水都流出了来的圣母宫主,怎么也想不到此时在江寒青的心里正有
一个声音在咆哮着:“贱人,你现在爽吧!得意吧!总有一天要叫你成为我的性
奴隶,要你这贱妇趴在我的脚下哀求我的恩宠!嗯!还有那个装清高的神女宫主
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两头母猪,你们给我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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