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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春光无限好】(全)作者:巨龙在咆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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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对白玲……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很糟糕,一股股杀气从身上发出,神色可能很怕人,
一些熟人跟我打了个招呼,就急急离开,倒像是避瘟神一般。

  回到了家,思雅她们三人仍在一起,正在炸丸子,香气四溢,隔着很远都能
闻到,见我脸色不好,本来嘻嘻哈哈的热闹安静了下来。

  只是跟她们说了两句,就去了南山。每次心情烦闷,我都会到父母的坟前,
静静的发呆,坐在坟前,就会感觉他们又来到了我的身边。

  舅舅的坟跟我爸妈在一起,坟土仍是新的,仿佛能看到舅舅在那里微笑。以
前的舅舅虽然严厉,但对人很好,带着淡淡的笑,可是近几年随着他的钱越来越
多,人也变得越来越厉害,没有了那股笑意,对人总是有股居高临下的神气,别
人对他也越发的恭敬,可是我越来越看不惯,造成了我们俩关系的恶化。可能,
没有那么多的钱,他不会死得这么早,也不会使我们俩的关系这么僵吧。

  我站在坟前,听着风掠过光秃秃的荆棘,发出微微的啸声,感受着快要落山
的太阳发出的光热,心中有些苍凉怆然。

  隔天,我就拿了些菜,送到了干娘家,顺便又拿了些给新舅妈。

  我正跟她说话,忽听有敲门声。我一听这声音就很反感,那是一种很放肆的
敲法,不能说是敲门,只能算作砸门。

  新舅妈面色一变,有些发白,有些害怕的样子。我道:「是谁?」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道:「哦,可能是张麻子那个无赖!」

  我心下有些怜惜,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碰到了这种恶霸,确实没有什么办
法。

  「你坐着,我去开门!」

  我把正想起身去开门的她推回去。她娇小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咣咣咣,咣咣……」

  一声声砸门的声音又响起。像是在诉说砸门人的不耐。不过,敲得还挺有节
奏感的,我不知怎么,竟有些想笑。

  没等他第三声敲下来,我将门打开。

  门外站的正是张麻子。他正举着一只手,将落未落,见我出来,有些意外,
道:「你是谁?」

  他的态度很蛮横。

  我没有理会,冷冷道:「你是谁?」

  我的目光应该很凶狠,因为我已经运出了内功。

  果然,他有些不自然,躲开我的目光,道:「张天林就是我,人称张麻子!」

  他的气势已经被我压了下去,说话时语气非常蛮横,想借此增强自己的气势
吧。

  我没有理会这些,换上笑脸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张麻子,幸会!」

  说着,将手伸了过去。

  他不自觉的将手伸了过来,与我握在一起。脐轮内的真气急速运转,一股极
细的真气沿我的手臂,传入他的身体,冲向两肾。

  这两股真气极细,而且很快,可能他还没有感觉出什么,已经完成。我心中
冷冷自得的一笑,放开了他的手。道:「到里面坐坐吧,这是我舅舅家!」

  张麻子点点头,并没有太放肆,变得老实一些。

  进了屋子,舅妈面色苍白的看着他进来,僵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看来这
个张麻子把她吓得够呛。

  我笑道:「舅妈,弄些菜,我跟张大哥喝一盅,张麻子的大名,无人不知呀,
能来到这里,真是我们的荣幸!」

  舅妈有些惊异的向我望来,我冲她迅速地眨了眨眼,让她恍然。面色恢复了
自然,答应一声,忙去做饭,其实我是想把她支开,让张麻子不能说上话,以免
弄出难堪。

  迎合奉承一个人,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没有几句,就将他说得飘飘然,忘
了来到底是做什么,再加上我刻意的灌他的酒,没有几杯,他已经不停的拍我的
肩膀,亲热的叫老弟了。

  舅妈没有跟我们一起,只是在厨房做菜,一个又一个的菜,不停的上,我弄
过来的菜,她做了个遍。

  酒足饭饱以后,已经是下午了,我送他到了家。他的老婆倒是不错,很贤惠
的样子,声音很温柔,我倒是怀疑,当初她是怎么看上他的,很可能是他抢来的
老婆。

  我又回到了新舅妈家,装着已经醉了的模样,说话不清不楚,断断续续中,
我说了张麻子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又嘻嘻笑,说我已经把他给废了。新舅妈倒是
挺耐心,听着我装醉唠唠叼叼,还跟我说话。没有对醉酒人的不耐烦,颇让我感
动。

  我躺在她的床上,装着醉眼朦胧,直直的看着她。她坐在我的身边,低着头
陪我说话,神色温柔,我想她可能正想着舅舅吧。

  我长得跟舅舅很像,这一点儿,我已经从无数人的嘴里得到证实,我也照过
镜子,确实很像,尤其是眼睛,用姥姥的话说,都像两颗黑宝石,我当时还小,
就说她根本没有见过黑宝石,又怎么能说我们的眼像黑宝石呢,惹得她一个劲的
夸我聪明。其实,姥姥的眼也像黑宝石的。

  「舅妈,你……你……很美!」

  我断断续续的说。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看着雪白纯净的脸上渐渐爬上两
朵红云。

  她有些害羞,笑道:「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美不美的!」

  话里带有一丝萧瑟,一丝落寞,让我心疼。

  我轻轻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我的脸上,轻轻道:「舅妈,不是的,你还年轻,
还有很长的一段日子要过呀!」

  心里有些激动,已经忘了装醉了。

  她可能心情低落,没有反抗,任我握着她湿软的小手。不做庄稼活的手就是
不同,跟思雅的小手一样的柔软温滑,没有一丝粗糙的感觉。

  低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就像一个垂垂的老人,可能是心已经死了吧。

  我有些难过。

  一翻身,将她扑倒在床上,压住她的身子。「舅妈,我要你!」

  语气坚定,铿锵有力,显出男人的霸气。

  她又气又羞的模样也分外动人,不断用小手打着我,推着我,想把我推开。

  我一把将她搂紧,没有一丝空隙,在她不断摆动的耳朵旁道:「舅妈,让我
代替舅舅好好照顾你吧!」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小舒,你不要这样!」

  她哭着喊着,有些嘶哑的嗓音却有一股致命的诱惑。

  我忍不住了,用嘴狠狠堵住她的小嘴,只余下嗯嗯的呻吟声。下身已经峥嵘
挺立,紧紧抵在她的大腿上,能感觉出大腿的弹性。

  「啊!」

  我禁不住轻叫,感觉嘴唇一疼,被她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

  离开她的小嘴,她像两个小樱桃一样鼓鼓的小嘴上沾着鲜红的血,显得更加
娇嫩,更加诱人,我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这不但没有让我冷静,反而
更加兴奋,那诱人的小嘴真想咬在嘴里仔细品尝。

  我又将她的小嘴堵住,含在嘴中,温柔的吮吸着,不顾她的甩动挣扎,紧紧
箍住她,让她不能动弹。嗯嗯嗯的挣扎声从喉咙深处传来,消散在我的口里,像
一种呻吟声,让我的欲火上窜,胳膊放松开,两手一用力,「嘣」的一声,她的
衣服已经变成两片。

  套头的秋衣下,她荡漾的奶子让我惊心动魄,没想到她的奶子竟这么大,真
是看不出来,尤其在她这么苗条的身上,更显得诱人。

  她惊叫一声,扬起手来就想打我。

  我忙抓住她的小手,轻轻道:「舅妈,我要你!我一定要你!」

  说着,迅速的将她的秋衣撕开,两只雪白的奶子像小兔子一般跳了出来,跃
入眼中。奶子并不大,很小巧,很玲珑,看着就想紧紧握到手里,仔细的把玩。

  她轻叫一声,挣扎得更厉害,可是全身被我紧紧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两只
手也被摁在头两侧,只剩下头还能摆动。

  她发起怒来也非常的动人,皱着秀气的眉头,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鲜红的嘴
唇,恨恨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很迷人,眼珠黑得像一颗黑珍珠,一转一顾间,光
彩闪现,动人非常。

  柔软苗条的身子在我身下扭动,也是一种享受,我反而不着急进入,尽情的
享受着她的反抗,下身越来越硬,直直的抵在她的三角区,被她扭动的大腿厮磨,
也很舒服。

  挣扎了一会儿,她可能也感觉出我的心思,知道她越挣扎,我越高兴,于是
不再扭动,只是恨恨的看着我。

  我轻轻一笑,迅速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道:「舅妈,我喜欢你!我要让
你成为我的人!」

  「可我是你的舅妈!快起来,别胡闹了!」

  她冷冷的道。

  我又亲了她一下,道:「我不管,现在你又不是我的舅妈了!就算你是我的
舅妈,又怎么了,我想要你,谁也阻拦不了!」

  她被我偷袭了两下,有些愤愤,恨恨的道:「那你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我轻蔑的一笑,道:「怕别人说道,自己就不用活了!人穷嘴贱,他们闲得
没事儿,爱谁说谁说去!」

  她恨恨的挣扎了两下,发觉没有什么希望。又说道:「小舒,你舅舅刚去,
你就这样欺负我,你舅舅在下面知道了,也会骂你的!」

  她不提舅舅还好,一提舅舅,我想到了舅舅跟舅妈离婚,让舅妈受了多少的
罪,而罪魁祸首,就是身子底下的这个女人,一股邪火上窜,道:「别提他了!
人都知道糟糠之妻不可弃,他呢!哼哼,这一生,他只对得起你,其余的人,他
谁也对不起!」

  她可能被我的表情吓到,不敢吭声,只是把头扭到一边,不看我。

  没有她的挑拨,我的火慢慢平了下来,笑道:「舅妈,你今天就是说得天花
乱坠,我也不会放弃的!」

  说着,我又亲了亲嘴前的耳垂,她颤抖了一下,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几乎听不
到的呻吟,这下我知道她这里非常敏感的。她的身子慢慢的厮磨着我的身体,可
能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吧,这只是本能反应,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碰过了。

  我不再犹豫,马上起身,去脱她的裤子。腰带在我的手下轻松的崩断,但她
的腿却不老实,扭动着不让我得逞。

  把她摁趴着,朝着她的屁股就是几巴掌,她啊啊的叫了两声,就嘤嘤的哭了
起来。

  我没有停顿,趁着她只知道哭,任我摆布的机会,把她脱得一干二净。雪白
的身子光溜溜的横在床上,让我无法遏止,扒开雪白修长的大腿,将鸡巴慢慢的
捅了进去。她的小穴已经很湿了,显出她久旷的欲望。

  她的身子僵硬住了,止住了哭泣,一动不动,直到我插到底,才放松下来,
紧紧的小穴让我极舒服。

  我站起来,抱着她的雪白小巧的屁股,抽插起来。她好像已经认命了,不再
挣扎,只是默默的将手撑在床上,任我抽插。不过,她身体里的火热却说明了她
已经动情,小穴像是一张小嘴,紧紧吸住我的鸡巴,不让我出来。抽出来时,滋
滋做响,有时还有「叭」的声音,像起酒时的声音,很有趣。

  呻吟声渐渐从她口出响起,越来越大,最后竟忘形的尖叫,可能我的冲击太
猛了吧。

  在这张柔软的双人床上,我尽情的玩弄着苗条柔软的她,变着花样,让她疲
惫不堪。足足弄了一个下午,才放过已经动弹不得的她。

  把床单揭下来,又用毛巾帮她擦了擦身子,她出了很多的汗。然后给她盖上
被,我下来做了点饭,虽然手艺不是太好,但也能凑合着吃。喂她在床上吃了,
我才重新躺下,搂着她。

  她已经不再愤恨,只是平静的任我摆布,我看着挺难受,可能给她的刺激太
大了吧。不过也并不后悔,毕竟我想这么做。

  搂着她的时候,她才放声大哭起来,小手不停的捶打着我的胸脯,我却大舒
了一口气,只要她发泄出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任她打我,我只是轻轻抚摸
着她光滑的背脊。

  打了几下,她又趴在我胸上痛哭。我想,我成功了,我已经把她变成了我的
女人了。热情的亲她,直到把她亲得面红耳赤。

  到了傍晚,我才哼着小曲,向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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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坐在炕上,搂着思雅,心里出奇的平静,这种感觉,在玉凤的身边才会有,
我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我自幼一个人,没少受人欺负,即使在自己
的家中,也从没有感觉到安全,这也是我拼命练功的动力,随着我功力的加深,
渐渐没有那么明显,潜入了心的最深处。玉凤是我最信任的人,跟她在一起,我
才会感觉到真正的安全,虽然现在我能保护她了,但从小形成的那种信任与依赖
是根深蒂固的。

  跟思雅在一起时的平静,可能是因为自己完全放松,不必掩饰自己吧。总之
是与玉凤在一起时的平静有一些不同的。

  我倚着炕头的背坐着,怀里搂着思雅,嘴颌抵着她的秀发,两手绕过她的身
子,捧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书,书名叫《资治通鉴》这本书得来不易,我听别人
说,毛主席他老人家非常喜欢看这本书,才开始寻找。对毛主席,我是极其崇拜
的,他从一个农村小子成为一代开国领袖,比起历代伟大的君主,他更加胜一筹。
既然这么伟大的人喜欢这本书,那么看它一定是没错的。于是我疯狂的寻找,书
店里没有,镇里那家唯一的书店的老板老张告诉我,这书现在几乎绝版,根本没
有地方印刷,出版的费用太高,很少人能买得起,人们也并不喜欢读它,是赔钱
的东西,所以很难找。

  也是我跟这本书有缘分,无意中见到一个收破烂的老头,他正躺在村南边的
谷场晒日头呢,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边,他敞着怀,露着肚皮,眯着眼睛很滋
润,头下枕着一本大厚书,正好那阵我找这本书都找疯了,见到大部头的书就会
扑上去,没想到让我碰上了,一看,正是《资治通鉴》还是繁体字呢。还好在李
老太爷的藏书里有很多是繁体字,在我眼中,繁体与简体没有什么区别。我二话
不说,就要这本书。这个老头还真是个老油条,漫天要价,竟要我二十块钱,让
我一拳打趴下了,夺下书就走,当时也是心情激动,只想把书抱在怀里好好看,
哪有心思跟他罗嗦。

  此书果然是奇书,蕴藏着的东西太多了,每看一下,都会有一些收获,毛主
席他老人家就是高呀。

  「思雅。」

  我对趴在我怀里的思雅道。

  「嗯。」

  她动也不动,只是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我今天做了一件错事!」

  「哟,你能做什么错事,你大老爷这么英明!」

  她抬起头来,哧哧笑道。

  「真的,我今天喝了点儿酒,结果与新舅妈,嗯,发生了关系——」

  我有些嗫嚅,不敢看她的眼睛。心也有些莫名的虚,说话也很快,根本没有
一点儿耽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显得很突兀。

  「唔,嗯?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新舅妈?镇里的那个女人?你们——」

  她的声音陡的升高,有些尖锐。

  我点点头,眼神四处游走,不敢与她对视,没有吱声,心中也是有些惭愧,
确实有些对不住她们。

  她看着我,捕捉着我的眼神。见到我点头,哼了一声,猛的坐起来,离开我
的胸脯,拿起炕头放着的棉袄就下了炕。

  我一看她想跑出去,不会想不开吧,心里大惊,忙抓住她,小声道:「好思
雅,你听我说呀!」

  她扭动着僵硬的腰肢,挣脱我的手,道:「不听不听,做都做了,还有什么
可说的,你们男人都一个样,都是吃着窝里的还望着盆里的,你已经有舅妈和我
了,还收不了心,那个玉芝与你不清不白的我可以装作看不见,毕竟是我们身边
的人,而且她挺乖巧,可是你偏偏还要去招惹你的新舅妈,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又
不是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到最后,像在嘶喊,玉凤那一屋当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大急,手指竖在唇上,急得嘘个不停,但好像效果不彰,思雅根本什么也
听不进去,还是痛快淋漓的说完了,雪白的脸透出红意,这是她非常生气的模样。
最后我拱手求饶也不见效,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我能看到那冷冷的眼光中蕴含
着的伤心痛苦。其实我也挺后悔的,知道自己的心就像要脱缰的马儿,还要喝酒,
结果可想而知了,虽然那时候不能不喝酒,也是不可原谅的。

  我紧紧的将她按在我怀里,说道:「思雅,你听我说完,我说完了你再说好
不好!」

  「好哇,你说吧!你说吧!」

  她气愤的道,原本柔软的身子变得僵硬,喘着粗气,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

  我哑然,说不出话来,毕竟我做得有些过分。我能说因为我喝酒的原因,所
以做出那种事不是我的错?我还不屑于用这种理由为自己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不应该找什么借口。

  她盯着我的眼睛,嗤嗤冷笑两声,让我更是难堪,没想到思雅性子这么刚烈,
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思雅,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好,我不应该
喝那么多的酒,酒壮色胆,竟做出这样的事来,我确实很后悔,可能这件事能捂
得住,但我不想欺骗你,两口子过日子就要以诚相待,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呀——」

  思雅挣开我的搂抱,扑到炕上,头埋进棉被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得极为
伤心。我呆呆的看着她,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一宿,我什么话都说了,但都不管用,她只是不停的哭,不理会我。最后
闹腾到半夜,才渐渐睡着,是哭着睡着了,我看她伤心的模样,心都碎了。她睡
着后,我抱她放在被中的时候,她已经全无知觉,一定是哭得太累了。轻轻的抚
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我心中愧疚成分,或许,我不应该告诉她们,虽然那样不符
合我无所畏惧的性格。

  第二天早晨,她仍是不跟我说话,态度冷淡,像是看不到我这个人一般。我
跟她搭讪,却毫无反应,看来气还没消。不过,她冷若冰霜的模样真的很美,像
女神一般,与平时的模样迥然不同,让我怦然心动。

  吃饭的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怪异,都不说话,玉凤可能知道了原委,也不大
理我,杏儿更是得意洋洋的看热闹,眼里的兴灾乐祸毫不掩饰。我只能苦笑,倒
也并不生气。反而静静欣赏她们与平时不同的美态。人长得美确实没有办法,什
么样子都是很迷人,拥有她们我真的很幸福。

  家里气氛不适合长时间停留,我忙去爷爷那里帮忙,带着小狼站在爷爷旁边,
看他指挥别人怎么干,或者逗小晴玩,过得挺快活。只是想到家里的那三个女人,
有些发怵,生气的女人确实很厉害的,她们一点儿也不比我的老妈差,亏我当初
还常嘲笑老爸的无能,没有男人气魄,被老妈管得服服帖帖,现在我终于能理解
他了。

  这几天老爷子忙得很,连饭都是送到这里,因为书已经给他从城里送过来,
还有一些他原来的东西,他跟小晴正忙着整理。

  中午饭是由杏儿送过来的,不过,送得很多,老爷子说吃不了这么多,今天
送得太多了,杏儿咯咯一笑道:「爷爷,我妈说让阿舒跟你一块吃呢,家里太忙,
没有工夫给他做饭。」

  说完,瞟了我一眼。

  老爷子点点头,没有想别的,他现在一心扑在那些书上,因为很多书放在书
架上很久,他都没有印象,现在重新整理,常常是整理一会就看起书来,跟我真
的很像。

  我苦笑不已,看来连玉凤都发怒了,看来众怒不可犯呀。

  小晴拍着小手,很高兴,我们今天上午玩得很疯,她一刻也不想离开我。

  下午,我跟小晴玩了一会儿,向大棚走去,感觉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因
为舅舅的事儿忙得没有心思,都是玉凤跟玉芝在照看,也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玉芝
了,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在我脑海闪现,心感觉有点儿痒痒的。

  拉开门,推开厚厚的大门帘,一股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青菜的清新
香气,与外面的空气相差极大。

  大棚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只有一排排绿藤静立。在绿藤中间,一个苗条
的身影正掂着脚尖伸直胳膊去摘架子顶上的黄瓜,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是玉芝,
她在大棚里时喜欢将头发披散开,这样确实女人韵味十足,变得更加楚楚动人。
脚边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是一些嫩黄瓜。

  明天又是赶集的日子,靠近年关,菜卖得很快,大棚有些供应不上,黄瓜大
一些都难见到,只剩下一些嫩的,价钱也更高一些,但仍是供不应求。看着一把
把的钞票源源不断的来,我当然心情奇好。我一个集市赚来的钱,与一般的家庭
一年的收入差不多。

  玉芝没有听到我进来,仍在用力伸胳膊,但只差一点点,够不到,我看她的
脖子都红了,紧绷的屁股性感异常,她的脾气很倔强,不肯放弃,非要够到不可,
不停的掂脚尖,感觉挺可爱的。

  我走到她身边,伸出胳膊将垂着的黄瓜摘了下来,她一惊,忙转身,看到我,
脸刷的一下红了,「你,你来了?」

  低低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我「唔」了一声,弯腰将黄瓜轻轻放到篮子里。

  她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看到我看她,忙转过头,装作看菜架,但满是
红晕的脸颊却掩饰不了。

  我轻轻一笑,随即面容一整,道:「明天能有多少菜卖?」

  「三筐黄瓜,一筐西红柿,一筐青椒。」

  她语气轻松一点儿,流利的回答。她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其实精明
的很,对算帐很有天分,算数又快又准,很聪明。

  东西还不少,又能狠狠的赚一笔。我心下高兴,点点头,拿走一根黄瓜,上
面布满青刺,有些白绒,说明这根黄瓜很嫩,最好吃不过。

  我递给她,道:「喏,给你,吃一根,吃黄瓜对皮肤有好处的,多吃点儿!」

  她默默接过去,我又拿起一根,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清脆可口,真
的很好吃。

  她也张开小口,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气氛又
沉默下来。

  其实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总是与我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让我忍不住去
主动勾引她,逗弄她。

  但想想家里的三个女人,我的心又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太过开无忌,
让玉凤看来,又会伤心。

  于是,破天荒的,我没有去撩拨她,只是与她说些正经话,问菜长得如何,
将来会如何,又问一下她家里的情况,她慢慢也放松下来,说话也不再那么拘谨。

  再后来,我们就有说有笑了,因为谈起来电视剧了。虽然我不大看,但偶尔
看看也是免不了的,而她与玉凤则是整天看,最喜欢谈电视剧了。

  我们正谈得高兴,门帘被掀开,玉凤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道:
「你怎么有工夫来这里了?」

  我见她没有横眉冷目,有些意外,忘了回答。她白了我一眼,把外套脱了下
来,只穿着毛衣,起伏有致的诱人身材又出现在我面前。

  她坐到玉芝旁边,一边整理上身的毛衣一边问道:「中午吃饱饭了吗?」

  我点点头,她笑道:「还好,思雅呀,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刚才还直念叨
着,怕你吃不饱饭呢,结果自己的饭也没吃好,真是个傻丫头!」

  我心里满是甜蜜,嘴里只会呵呵傻笑。

  玉凤接着道:「别再惹她生气了,你没看到,她气得要命,但又恨不起来,
真的很痛苦,你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

  我默然,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这么多人,真的很惭愧。可能对玉凤的伤害
更大吧,毕竟那个女人曾经破坏了她原来的家庭,即使她的心胸再宽广,也不能
容忍她另一次的插足。

  轻轻的上前搂住了玉凤,她雪白的脸庞爬上两朵红云,她对我的亲热一直很
敏感。

  「别这样,玉芝在看着呢!」

  她轻轻的说道。

  我放开她,知道她很保守,不管怎样,都不能适应在别人面前跟我太亲密。
于是我们三人开始热烈的聊起天来,大多时间是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因为这些
日子钱来得实在太顺了,简直难以相信。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时间不长,我就
发大财,成万元户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儿。我都有些惴惴不安,怀疑这钱到底
是不是这么好赚的。

  这一下午,就在闲聊中过去,感觉挺温馨的,好像一家人在一起闲话,很放
松,怪不得村里的那些人没事时就出来,站在大街旁,一块侃大山呢,原来这般
说说笑笑,也是挺好玩的。

  已经腊月二十三,是农历的小年,虽然比起大年来差些,仍是很受重视的日
子,老爷子的新房子快盖好了,只差上梁这个仪式,过完小年就会举行,可惜天
公不作美,这天,竟然下起大雪来。而且还是赶集的日子,还好是在中午下雪,
昨天晚上玉凤就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能下雪,但这个日子,人们都要买菜过小
年的,当然不能因为下雪而不去,只能对她们说,如果下雪太大,就到干爸那里
去住,让她们不必担心。

  天气预报还是准的,果然下了雪,雪花很大,风也渐渐大了起来,轻飘飘的
雪花有了重量,打在脸上感觉有些疼痛。一会功夫,地上就落上厚厚一层,五颜
六色的世界变成一片白,只是风吹雪吹得紧,眼睛睁不大开,没有闲心好好欣赏。
人们都忙着回家,集市很快就散了,我的菜也已经卖完,从容的收拾摊子,去干
爸家。

  披着厚厚一层雪来到了干爸家时,雪已经能盖住脚背,好大的雪啊。大黄还
是慢慢悠悠,不受天气的影响,嘴里热气喷的很远,将雪花吹散,经过我气功锻
骨的大黄与众不同,气息悠长有力,它喷出的热气比别的牛远很多,也有力的多,
简直是一个怪物。

  到了干爸家,先把大黄的车卸下,让它到院子里,有一个用石棉瓦搭的棚子,
是专门给它用的,也可见干爸干娘对我的纵容。

  干爸坐在屋里看着笑着,悠闲的喝着茶,有些兴灾乐祸的模样,干娘出来帮
我,很快弄完,进了屋子,她又是拿羽毛掸子给我扫雪,又是盛姜汤给我喝,忙
得脚不沾地儿。我也大大咧咧的享受,反正又不是别人,不必见外。

  干爸等我坐下,笑道:「你干妈知道你会过来,早早的煮了姜汤等着,她就
是爱操闲心!就你这体格,还能冻坏了不成!」

  我嘻嘻笑道:「是不是干娘对我好,你嫉妒了?」

  干爸「扑哧」一下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咳嗽不已,指着我,手指抖动,说
不出话来。

  干娘也是「扑哧」一笑,上前轻捶干爸的后背,一边骂我道:「你这个坏小
子,没个正经的!」

  干爸气息渐渐平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道:「你这家伙,我差点被呛死!」

  我嘿嘿笑,没有还击,扯些闲话,干娘跟我说了一阵子话,就去做饭,我跟
干爸开始下棋。

  当然又是把他杀得落花流水,让他恨恨不已,直嚷着要报仇,当然吃完饭后,
我让他报了仇,尊老爱幼嘛。这是一种手段,先挑起他的斗志,再让他赢,让他
报仇雪恨,他当然会痛快不已了。

  吃完了饭,我有些心不在焉,总在想着新舅妈家,很想去她家看看,虽然上
次的事对思雅她们有些歉意,但让刚失去丈夫的新舅妈这般孤零零的,我更歉疚,
再说内心深处,我对她还是有些非分之想的。

  于是便对干娘说我想去新舅妈家,看看她现在是否好些,也安慰一下她。干
爸干娘倒是很赞成,认为我做得很周到,是应该去看看。我又说可能今晚上在她
那里睡觉,不能回家了。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干娘对新舅妈是很同情的,可能也
没有想到别的上面,还夸我有男子汉气度,这个时候,新舅妈确实需要有人陪伴。

  离舅舅家越来越近,我的心有越跳越快的趋势,于是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默运清心诀,才将情绪抚平,沉静的走到她家门口。雪仍未有减少,鹅毛般的雪
花被风绞碎,落到地上,堆得越来越厚,现在已经到了小腿肚下,踩一脚下去,
需要用力的拔,很难走快,风带着呼啸在上空响起,声音凄厉,真是一个吓人的
雪天。

  敲过门后,我的心又快速的跳个不停,刚运完清心诀,有人走到院子里,却
没有开门,新舅妈的声音:「是谁?」

  我心下微微一酸,是因为她的声音充满着警惕与紧张,像要随时逃跑一般。

  强抑住情绪,我平和的道:「是我,舅妈,我是阿舒!」

  门猛地打开,新舅妈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秀丽的脸上满是惊喜。

  我也很高兴,走进去,将门关上,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搂
紧。

  「嘤」的一声,她没有挣扎,紧紧的搂住我的腰,用力的喘着气,柔软的胸
脯剧烈起伏,在我胸膛上一紧一松的顶着,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觉到舒服动
人。

  风雪仍在肆虐,大片的雪不停的向脖子里钻,将她抱在怀里,却感觉不到外
面的寒冷,心下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手伸到她的屁股下,一用力,将她按在我身
上,抱着她进了里面。

  她任由我用这种姿势抱着,我想她现在心里一定是很温暖吧,这样的天气,
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定会自怜自怨,很孤单凄凉,我的出现正是时候,就像电视
里唱得,我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电视开着,里面正播着广告,我抱着她坐在前面的沙发上,狠狠的啃了她冰
凉光滑的脸蛋两口,放开了她。她脸通红,慌忙跑开,借故去给我沏茶。

  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身子,目光紧随着她转动,这两天她的气色变好了,
不再是原来死气沉沉的苍白,变得有了血色,脸上也有了生气,眉宇间的忧愁变
得淡淡的,使她身上充满了一股动人的韵味,真的是越变越有味了。

  她低头沏茶,小巧浑圆的屁股被裤子绷紧,家里有暖气,所以她穿得并不多,
薄薄的羊毛衫,紧身弹性裤,紧绷的裤子仿佛能感觉到里面的弹性。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吗?」

  我没话找话的问道。

  「嗯,还行吧,也就那样呗。」

  她没有抬头,专注的沏茶。她沏茶很讲究,与我平时不同。我通常都是将茶
叶放到杯里,倒上开水,不那么热时就开喝。但她则麻烦的多,先是用开水涮茶
壶,再倒茶叶,冲水,再倒出来,再冲水,然后才能喝。我感叹,有钱人就是好,
连喝个茶也那么讲究,我读过不少书,对喝茶也有些了解。但没那时间讲究这些,
有时间还不如练练功呢。

  但看她那专注的模样,心下有些温暖,一个女人全身心的为自己泡茶,也挺
幸福的。但随之而来的是烦闷,她定也是这样服侍舅舅的吧。不过,这念头一闪,
即被我压了下去,想这些根本无益。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不要去为已经死去的人烦恼。

  茶沏好,她两手递过来,柔嫩的手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可能没有干过体力活
儿,她的手水嫩嫩的,可与思雅的相媲美。

  我摸了摸,感觉挺不错的,可惜她羞红着脸将手挣开了,我也没有勉强,反
正她跑不了我的手掌心,这样半推半就反而更有意思。

  电视里的广告结束了,开始放一部破案片,反正就是那一套,某时某地,某
人被杀,死相奇惨,被分尸,切成几块,装入袋子里,然后被人发现。这样的片
子很少播放的,在此时的背景下,有抹黑社会主义之嫌,但偶尔也能看到一两部。

  我感觉有些无聊,注意力转到了新舅妈的身上。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定是有
些害怕,确实,这部片子总是充满了阴森森的气氛,胆小的定会害怕。尤其是她
现在一个人,又是晚上,心中惴惴也不难理解。

  我的手轻轻搭到了她的肩头,刚碰到她,就响起一声尖叫,她像弹簧一般跳
了起来,满脸惊恐。

  「怎么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她的反应有些太过头了吧。

  她看到我半空的手,舒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

  我随即省悟,她是被电视吓着了。有些不理解她们女人的想法,电视剧哪有
真的,只是演戏罢了,那么认真干嘛。玉芝这样,玉凤这样,她也这样。

  她拍着胸口:「你吓我一大跳!」

  白了我一眼,这一眼能把我的魂勾掉,风情万种。

  「你也吓了我一跳!」

  我笑道。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要去摸刚坐下的她。

  这次她没有反对挣扎,柔顺的任我的手肆意横行,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声音很轻。但我的听力超常,当然听得到。

  听到这幽幽的一叹,我一怔,忽然百感交集,心头升起一股酸涩,似乎体会
到了她现在孤寂无助的心怀,觉得我现在的做法竟然是趁人之危,有些无耻。想
到这里,欲望全消,如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感到的只有羞愧。

  她感觉到我的异常,有些不解的望着我,我勉强笑了笑,起身去换频道,既
然她害怕,当然不能再加深她的恐惧,否则没有别人的时候,她定会倍受折磨。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演喜剧片的频道,才坐下。但离她不像原来那么近,隔
着一段距离。强迫自己专心的看电视,但她不时投到我身上惊异的目光我仍能感
受得到。

  我们没有再说话,屋内电视里传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我俩不时发出大笑,
因为片子确实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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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仇人的老婆

  片子演完时,天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太阳也偷懒,总是早早的躲回老家。我
打开门,看到院子里的雪已经两尺多厚,实在是一场大雪,而且还没有停止,看
样子还能下一晚上,关门雪,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呀。

  她把头从我身边探出门外,惊讶的叫了一声,说道:「好大的雪呀!」

  风忽然变向,裹着雪连绵倾泻进来,我忙把门关上。道:「看样子是场关门
雪,有得下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她很兴奋,仍沉浸在片子带来的愉快的情绪中,笑道:「是呀,这样的大雪
还真少见。」

  说着,上前仔细的将我肩膀上的雪拍掉。

  我没有动弹,感受着她的细心。

  「那么,我今天晚上就走不了了!」

  我嘻嘻笑道。

  她的身子一颤,脸忽然涌出两朵红云,轻声道:「走不了就走不了吧,正好
杏儿的房间空着,你就睡在那里吧!」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对了,我要给干娘打个电话!」

  说完,抓起墙角上的电话。

  干娘倒没说什么,只是叫我不必担心,干爸已经给牛棚挡上了东西,雪进不
去,没事儿。我虽疼大黄,但倒是不担心它会冻着,它的体质强,这点风雪根本
不算什么。

  新舅妈已经在那里做晚饭,锅盆声不时传来,还夹着香气,让我食欲大开。

  电视上没什么好节目,现在大多是在放广告,我有些无聊,就想找点书看,
结果找来找去,只有抽屉里找到了一本孙子兵法。

  这本书我最熟悉不过,小时候我常能见到舅舅拿着这本书低头沉吟,每当有
什么事儿,他就会将这本书拿出来,一页一页的翻看,仿佛能在书中找到解决问
题的办法。可能真的有用,他翻完书,总能找到办法,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虽然嘴上对他不服气,但心中知道舅舅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其实在不
知不觉的学习他,因为我想变得更强,而舅舅在这里已经是很强的了。

  我慢慢翻着这本凝聚着千年智慧的兵书,仿佛看到舅舅的身影与我重叠在一
起,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皱着头,缓缓的,一页一页的翻看。

  「吃饭了!吃饭了!」

  新舅妈的声音惊醒了正陷入想象的我,我忙抬头合上书,笑道:「吃饭吃饭!
真是香呀!」

  我们静静的吃饭,没有说话,电视也关上了,屋外呼呼的大风不停的刮,像
是在怒吼咆哮,玻璃吱吱的响,仿佛要不堪风吹,就要掉下来般,室内温暖的灯
光显得柔和温馨,这样的夜里,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个屋子和屋子里的我们,
孤独与温暖在心中交融,心变得脆弱而敏感。

  正吃着饭,忽然四周一片黑暗,竟然停电了。

  「呀——」

  新舅妈吓得惊叫一声。这也算是正常反应,我没有意外,道:「没事儿,停
电了,估计是电线被刮断了!」

  她恨恨的抱怨了两句,我没有搭茬。

  这里的电线很脆弱,遇到个刮风下雨总是会出点故障。

  数息间,我的眼睛已经能适应,与白天无异。不让她动,我找到了火柴。

  「嗤——」

  我划亮了火柴,就着这点火,在她说的地方找到了蜡烛点上,柔和的烛光将
她与我笼罩其中,她的脸在灯下变得极为鲜艳,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白里透着红,
比熟透的水蜜桃还要鲜艳几分,眼睛格外明亮,转动之间,莹莹晶晶,像驻着一
泓清泉。真恨不得上前狠狠的吸上几口。灯下看美人,果真比平时美上几分,真
是越看越美。

  烛光跳跃,越发显得周围的安静,我的心在安静的氛围中有些躁动,变得不
由自主,压抑在心底的柔情丝丝缕缕的漂浮上来,在我的心间荡漾,我真的很想
说:「你真美!」,但克制住了这股冲动。克制带来快感,越是将冲动克制住,
其引发的快感越是强烈悠久。

  她的眼神向我飘来,渐渐的变得恍惚,看着我,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好像
在看我的轮廓。

  我一愣,随即知道她是在看舅舅。外甥像娘舅,这是一句俗语,说明了一种
遗传现象,很多的孩子都是与自己的舅舅非常想像。我正是这样,别人都说我跟
舅舅很像。

  可能在这恍惚的灯光中,新舅妈把我当成了舅舅吧。唉,可怜的女人!

  「正峰——」

  她喃喃自语道。眼神更加迷茫空洞,让我有些害怕。她一定想舅舅想得很苦
吧。看到她用情如此之深,我不仅不嫉妒,反而对她更加怜爱,她并不是我原来
想象的那种女人,最起码,她还是爱着舅舅的。

  我上前,缓缓将她搂到怀里,默默无言。

  「正峰,正峰!」

  她用力的搂住我的腰,力气越来越大,真难以想象苗条的她竟有如此大的力
气。

  我挣开她的手,又不敢在用力,怕伤着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弄开,
「嘿!」

  我内息鼓荡,轻轻发出一声顿喝,让她的心神归位。

  「嗯,啊!」

  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失态,忙离开我一段距离,面色嫣红,羞涩无言,低
头看着桌子。

  「又想舅舅了吧?」

  我轻声细语的问道。

  「唔,没,没有!」

  她慌忙否认。齐耳的短发轻轻拂动,遮住了半边脸,灯光下,显得神秘而娇
艳。

  我轻轻一叹,声音放缓,放柔,尽量用自己最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也很想
舅舅,但人生就是这样,谁也无法逃脱这最后的结果,早死与晚死,不过差了十
几二十几年罢了,或许,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更好呢!我们活着的人,就要让自
己好好的活着,我想,这也是舅舅所希望的。」

  「是啊,谁也逃不掉,都会死的!」

  她抬起头来,深有感触的应声。

  我轻轻一笑,道:「作为舅舅的外甥,我有责任照顾好你,舅舅他临去前嘱
咐我好好照顾你,现在这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忽然顿住,脸蓦地升上两朵红云。想必听出我
了话中的暧昧。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将头转开,躲开我的眼神。

  室内又沉默下来,风仍在怒号呼啸,我能听到雪落到地上发出的声音,动与
静,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奥妙。

  我任由她站在那里低头沉思,只是仔细的看她迷人的脸。杏眼桃腮,樱桃小
口,挺直的鼻子,是看似柔弱内心坚强的女人。

  「很晚了,睡觉吧!」

  看到她一直站在那里低头想心事,没完没了的样子,我催促了一句。

  「啊,嗯,你先睡吧!」

  她轻声道,不敢看我的眼睛。

  「呵呵,我们一起睡吧,你晚上不害怕吗?」

  说完,不容她反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叫声中,进入了她的卧室。

  她挣扎了两下,看到我的决心,就不再挣扎,认命了似的趴在我的肩膀上。
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留着一个男人,她想必已经有了一定的觉悟了吧,娇弱的她
在强壮的我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床是柔软的席梦思,让我想起了思雅家的床,这张床与
思雅家里的床一样绵软。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神情羞涩,我一下扑了上去,趴到她身上,去啃她鲜嫩
的脸蛋,然后到诱人的小嘴,亲嘴是最有自豪感的事情,仿佛她的心像嘴一样打
开,让我任意的入侵。

  手摸进衣服里,由轻到重,仔细的抚摸着每一寸,感觉着她细腻的皮肤与湿
软的体温。

  没有光,我仍能看到她的眼睛不停颤抖,随之打开,黑暗中,她看不到我,
渐渐放开手脚,浑身更加敏感,气息逐渐粗重,随着我的手轻重缓重,像是在歌
唱。

  「嗯——啊!唔……嗯——」

  我感觉自己像在演奏一般,手指拨动,让她发出婉转悠扬的呻吟,嗓音清亮,
非常悦耳。

  自己先脱光衣服,再把她剥光,她像一具大白羊一般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我的眼睛无视黑暗,能看清她两腮像涂抹了胭脂一般的绯红。

  轻柔而紧定的抓住她光滑的大腿,慢慢分开,将下面的东西抵到她的洞前,
轻轻挤了进去,最后用力一捅,她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戛然而止,我轻轻的提,
慢慢的插。窗外已经停风,刚才的狂风暴雪仿佛不曾出现,月亮又现了出来,将
天地洒上一层银光,洁净安静。

  她的呻吟慢慢响起,随着我的轻重不一,断断续续,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狂风
暴雨的冲动,将欲火一丝一丝的释放,温柔而坚硬的在她身体里抽插。我仿佛能
感觉到她身体深处传来一股股阴凉之气,透过我的鸡巴传到我的脐轮,将我熊熊
的欲火减弱。

  「嗯,嗯,啊,啊——」

  轻轻的呻吟,轻轻的扭动,轻闭双目,柔嫩的双手紧紧抓住的我胳膊,我的
两只手正任情的揉搓着她两个丰满坚挺奶子,仔细感受着她下面小穴的温润柔软。

  「啊,啊——」

  她一边呻吟,身体渐渐迎合,很用力的迎着我的冲击,汁水越来越多,不断
的向外涌,她的小穴仿佛不让我离开,每次拔出时,都有一股吸力,像是拔红酒
的软木塞一般,发出滋的声响,嫩嫩的红肉被我的鸡巴带出,向外翻,煞是好看。

  我的节奏逐渐加快,她的喘息越来越粗,「嗯,嗯,啊,啊,轻——点,啊
——完了,啊——不行了,啊……啊……快,啊……不要……」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仿佛是在哭泣,身体时绷时松,两手用力的抓着我的
胳膊。

  我知道她快不行了,抽插的越加用力,速度越来越快,「啊……」

  一声悲鸣,她开始痉挛颤抖,紧紧的抱住我,随即放开,瘫软在床上,小腹
仍无意识的阵阵颤抖,小穴里不停的吸吮蠕动,让我极为舒服。

  我没有再弄她,只是轻轻的帮她擦了擦身子,搂在怀里,温柔的给她理了理
头发。

  「睡吧!」

  我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亲了亲她温润的额头,轻声说道。

  她搂着我,微笑着闭上双眼,恬静娇弱,让人爱怜。

  相信她今晚一定有一个好梦。

           【《春光无限好》第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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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美堂蛮 金币 +9 感谢兄弟及时更新! 2010-10-31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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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上将的外孙女

  范叔早就想跟我切磋武艺,我一直避着不肯,今天正好被他逮到机会,他压
着我施展小巧的擒拿功夫,反剪我的双手,他一用力,我知道他想藉机跟我切磋,
配合地跟他斗起来。

  干爸识趣地作壁上观。

  擒拿术凭的都是巧劲和手上的功夫,扭腕、转肩、扣手……种种动作纠缠错
乱,速度又快,晃得干爸眼花撩乱,干爸拳脚不行;不过听范叔说,干爸枪法如
神,不知为何没进公安系统,反而进了税务系统。

  飞快地拆了几招,范叔兴致愈来愈高。

  “好小子,身手不错。再来……”

  我留有余地,不肯下重手,否则范叔根本撑不过我三招,我估算范叔的力量,
以同等的力量与他较量。

  以前我只跟喇嘛师父切磋过,未逢敌手。那些小混混打架凭的是一身血勇之
气;范叔武功不弱,招招简单有效,我与他斗也有酣畅淋漓的快感,两个人愈斗
愈欢,拳来脚往。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斗到沙发上;我那身西装背上蹦
裂三道口子、左右肩窝处也扯脱线,今天才穿的新衣顿时完蛋。

  “砰”、“砰”两声,我们互相给了对方一拳,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充满
男人的热血豪情。

  “痛快、痛快!”

  范叔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娘的,老子这几年真白活了,今天总算让老
子打了场痛快架了。”

  范叔揉了揉胳膊,骂道:“臭小子,你下手真重,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我也揉着手腕说:“范叔,您下手也不轻啊,一点也不知道爱护晚辈。”

  干爸笑着骂道:“就知道顶嘴,赶明个儿让你妈来教训教训你。”

  我慌忙摆手道:“别别别,爸,你千万别说我跟范叔打架的事。要不然,她
们要知道我的西装是这么报废,还不得要我脱层皮啊。”

  范叔道:“我一看你穿得跟个洋鬼子似的就不舒服,这衣服废了好,我看着
不顺眼,赶明个儿到派出所来,给你弄套警服,包你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我犹豫道:“范叔,这不合规矩吧?我又不是警察。”

  范叔道:“谁说不是警察就不可以穿警服?法律又没规定!只要不给你配警
徽,你就不是警察!”

  “那行,范叔,我先要两套。”

  我答应下来。

  八十年代,我国的法律并不健全,没有规定公民不可以穿警服;可以说,我
们这是钻法律的漏穴。

  男人们打闹起来比女人疯狂多;我和范叔这一架把他家打惨了,桌子破了沙
发也破了,还好那台彩色电视机没坏,不然范叔非跳脚不可。

  范叔奸笑道:“小兴啊,范叔每个月薪水就六十块钱,你是不是该资助啊?”

  我道:“范叔,今天我还真有事找你。”

  三人把客厅收拾过,坐正,这才把圈田搞大棚种菜的计划跟他们说。

  干爸说:“就算搞成了,那么多菜不是十筐、二十筐,你往哪卖啊?”

  我自信道:“爸、范叔,我早就调查清楚。虽然咱们春水镇不富裕,但咱们
春水县是全国第一大县啊,再加上咱们春水市更是全国第一大市,人口过千万啊!
你想,有这么多人在,还怕咱们的菜卖不出去吗?县里卖不出,咱就上市里卖。”

  干爸和范叔都点头说:“这倒是个好法子。”

  我趁机说:“现在就剩下两个问题。一个是资本,一个是土地审批问题。”

  范叔问:“小兴,是不是钱不够?你说句话,要多少?范叔手里还有点积蓄。”

  干爸也说能借我一些。

  我忙道:“这不行。我打算让爸和范叔都入股,咱们一起做这个事业。”

  我刚说完,范叔摆手道:“我们投点钱,就分你的股份?这不行,不成!”

  干爸也道:“小兴,咱们不是外人,你要用钱,我们都可以借给你,入股的
事你就不要多说;不是我和你范叔有钱不想赚,而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不能经商。”

  我问:“是不是法律有什么规定?”

  范叔道:“小兴,你不在官场,这些事你不用再问。总之,我们不能入股。”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钱的问题好解决,就
是土地问题比较麻烦。春水村里的干部都同意了,但我担心镇长和姓张的他们是
一伙,会给我捣乱。干爸、范叔,这事怎么办?”

  干爸和范叔都不说话,两人各点起一根烟,吸啊吸的。

  我静静等他们开口。一开始我还有些不耐烦,我暗骂自己不成熟遇事急躁,
运起清心咒才压下心中的烦躁感。

  两根烟过后,范叔才开口:“小兴,也许你猜到这两天,老赵为什么没回去
了吧?”

  我看看他们,没说话、点点头。

  提起这事干爸就上火,他怒道:“张天林欺人太甚!”

  狠狠地把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踏灭。

  范叔吸了两口烟,缓缓道:“其实,我们跟张天林早有过节。”

  接着,我静静地听范叔给我讲了一些往事。

  一九七零年,当时春水市在全市向广大高中毕业生进行征兵工作;范叔、我
干爸因为家世清白,成绩又不错,双双被选上,他们戴上红花,在喜庆的擂鼓声
中踏入部队这个大染缸。

  当年,范叔因为各项素质良好,被选进侦查连;干爸因为打得一手好枪,别
的本事却不行,但他数学好,所以成了一名通信兵。虽然他们在不同连队,却在
同一支部队。所以,很巧合的情况下,两个都爱上当时的军花,也就是我现在的
干娘──李洁!

  说起当年的事情时,范叔和干爸都露出回忆往事的微笑,他们想起年轻时的
往事,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范叔当年是整个部队算帅的,样貌、身世都没话说,
就是为人风流点,跟好几个女人都有暧昧关系。

  当然,在七十年代他不敢乱来,尤其还是在部队里,所以,范叔和几个女人
也就是谈得来,连手都没碰过。

  干爸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个性内向,不如范叔开朗。当两个结拜兄弟知道对
方喜欢李洁的时候,都选择退让,同时避着不与李洁见面。

  这个时候花花公子张天森插了一脚进来;张天森貌丑如猪,但他家里背景深
厚,是势利女人眼中最佳的白马王子,用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金龟婿”李洁
在部队里是军医院护士,军队一朵花,为人也挺高傲,却不会瞧不起人。她跟干
爸和范叔的关系都不错,偏偏瞧不上张天森;张天森每天缠着李洁,又是送花又
是写情书,当然他那些情书都是从书上抄来的,可笑他沾沾自喜地还以为李洁不
知道。

  最终,这场四个人之间的爱情战争,意外地被老实内向的干爸打赢。范叔黯
然退出,但张天森却不死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干爸牵着干娘的小手漫步在树林边,晚风是那么的
温暖,气氛是那么的浪漫,突然,从树林里冲出几个蒙面人,看服装也是军队的
人,他们把干爸打倒在地,干娘扑过去想把干爸救回来,却被一只脚踢到两公尺
外,让干娘李洁当场晕过去。

  干爸在晕倒之前听到“张公子”三个字后也晕过去,等他醒过来后才得到消
息:李洁因为腹部受重创,虽然治愈却得到终身不孕的病根,甚至,连行房事都
会有危险!

  这个消息对一个未婚女子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干爸在安慰李洁之余,请范
叔调查这件事,范叔本身就是侦查兵,用三天时间就查出幕后真凶──张天森。

  张天森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向来只有他抛弃女人,却没有女人敢抛
弃他,于是他由爱生恨,纠集一群狐朋狗友想把干爸打成残废,没想到出意外,
也打了李洁,当时李洁一身都是血,把几个人吓跑,才让干爸捡回一条命。

  事情查清楚了,部队也开除张天森,但因为张天森有后台,所以追究不了他
的刑事责任,张天森被开除后,靠着家里的关系,先到春水镇混了个镇长秘书。
不到两年就被他爬到镇长宝座;他弟弟张天林更是个废物,在市区里混不下去,
跑到春水镇投奔他哥哥。

  两兄弟臭味相投,张天林成了春水镇上一霸,魏婉就是那个时候被这对禽兽
兄弟强暴了。

  过了几年,张天森调到县城工作,干爸和范叔都从部队复员回来。干爸因为
没什么关系,被分到镇税务局,从小小的办事员干起,混到现在的税务所所长。
期间干爸和李洁领了结婚证,正式登记结婚。

  范叔因为个人能力强,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科,从一个小警察一直做到大队
长,不知何故,堂堂大队长竟被下放到春水镇这个小镇成了派出所所长,这一干
就是好多年。

  干爸不认识张天林,也不知道前任镇长是张天森,而李洁得了不孕症,还不
能行房事,但他们夫妻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十余年来恩恩爱爱,感情一直很好。
后来范叔也到春水镇,大家更是欢喜;范叔隔三差五就会找藉口去干爸家“改善
伙食”干爸也曾劝范叔找个伴,但范叔一直说没看得上眼的,一待就成单身汉。

  春水镇的日子安逸!但这一份安宁却被一个坏消息破坏了。

  张天森当了春水县县长!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干爸气得暴跳如雷;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报仇雪恨,但
一直查不到张天森的下落,没想到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巧。

  李洁是个女人,女人只想过安宁的日子,张天森没来找他们麻烦,就没必要
旧事重提。李洁生怕张天森会毁了丈夫的前程,所以一直阻拦干爸寻仇,范叔做
了派出所所长,懂法,也不同意干爸的做法,这事就不了了之。

  就在年前,张天林,这个张天森的弟弟竟然敢叫人打干爸这个税务所所长!
新仇加上旧恨,干爸怒火中烧,一过了年就来找范叔商量这件事。

  真没想到,干爸这个看起来和气的人,发怒的样子是那么吓人,从他扭曲的
脸庞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有多重!

  听完他们的叙述,我恨恨道:“张天森竟敢这样对干娘!爸,这个仇咱们报
定了。”

  范叔与干爸欣慰道:“好孩子,干爸(范叔)没看错你。”

  范叔说:“张氏兄弟后台硬,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他对敌。”

  确实,张氏兄弟在春水县盘踞这么多年,掌握整个春水县的大多数权力部门,
连县委书记都能架空,可以想见他的人脉有多广。

  “那怎么办?”

  我问。

  范叔和干爸突然沉默,两人都定定地看着我,我挺起胸膛说:“爸、范叔,
有什么要我做的就直说吧。”

  “我们要你娶朱倩为妻!”

  两人异口同声说。

  “什么?”

  我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他们要我做的竟然是这种荒唐的事。

  我正要开口,却被干爸按住,他说道:“小兴,我们知道,年前你已经去向
小宋的父母提亲,我们也知道你跟小宋是真心相爱;可是……干爸跪下求你了,
去娶朱倩吧!”

  “噗通”一声,干爸跪在我的面前。

  我大急,想把他拉起来,他死活不肯;我一急,“噗通”一声,也向他跪下,
说道:“干爸,您就起来吧,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啊。”

  干爸道:“不行,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哭笑不得道:“爸,就算我想娶朱倩,但人家要看不上我,怎么办?”

  范叔狡猾似鬼的笑道:“嘿嘿,我早看出来,小朱对你还是有好感,只要你
加把劲,这事我看准成!小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我还是摇头说:“不行,我已经答应过思雅,我这辈子虽然可以有其他女人,
但一定要娶她为妻。”

  干爸听了就给我磕头,说:“小兴,算爸求求你了。”

  我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磕下去,同时大感为难道:“爸,咱们有事好好说
啊!你们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娶朱倩?难道因为她父亲是局长?”

  范叔拉起干爸说:“老赵,先起来吧。小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干爸这才在我们的劝说下坐到沙发上;我这才敢起身,干爸给我下跪是要折
寿的。

  干爸老泪纵横道:“小兴啊,不是干爸逼你,实在没办法。我这一辈子都背
负着李洁的血海深仇,张天森如果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爸,你慢慢说,别激动。”

  我给他点上一根烟。

  干爸接了烟,抽了一口,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对范叔说:“还是你跟小兴
说吧。”

  范叔点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想让你攀上朱家的关系,利用朱家的
势力把张天森扳倒;别看朱倩的父亲只是个市局公安局局长,但他的本事可大,
要张天森下台,其实只要他一句话,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将张天森
的整个人脉连根拔起,却没这么容易。”

  “张天森的舅舅就是春水市的市长!”

  “沈万里?”

  “不错,就是沈万里!”

  干爸道。

  我万万没想到张天森的后台是如此强硬,难怪干爸会以大礼相求于我。我又
问:“朱倩家是不是有人能与沈万里抗衡?”

  范叔点点头说:“你猜得没错。你知道朱倩的外公是谁吗?”

  我摇摇头。

  “齐向前!”

  范叔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惊呼一声:“上将齐向前!南方军区司令员?”

  “不错,就是五大军区之一南方军区的司令员──上将齐向前!”

  范叔呓语似的说道。至此,我才知道干爸为什么要向我下跪。齐向前是军界
要员,手握兵权,只要跟齐向前攀上关系,春水市市长沈万里算哪根葱,到时候
还怕张天森不死吗?

  “爸,能给我来根烟吗?”

  我苦思良久,犹豫不决、心烦意乱,突然也想抽烟。

  干爸递给我一根烟说:“不会吸,就别吸。”

  我勉强笑笑,说:“没事没事,不会吸可以学嘛!”

  点起烟,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刺激我的肺,呛得我脸红脖子粗。

  干爸拍着我的背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咳了一阵后,虽然身体上难受,但心里却觉得舒服多。我把烟掐了,深深地
看着干爸,一字一顿道:“干爸,我、我答应了。”

  干爸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抓住我的手说:“小兴,你真的答应了?”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做下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很爱宋思雅,她也很爱我,但我要发财,
我要成为亿万富翁,这样才有可能找出采阳补阴功法,只有让宋思雅她们学得这
门功法,与欢喜大法双修,才能与她们尽情享乐。

  只要藉助朱倩家的势力,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虽然对不起宋思雅,更对不
起朱倩这个无辜的人,但别无他法;如果张天森不倒台,我徐子兴根本没有出头
之日,更何况张天森与干爸仇深似海,为人子怎能不尽孝道?

  张家权力如此大,哥哥能当县长,为何弟弟张天林只能待在春水镇上这么一
个小地方混日子?莫非真有龙兄鼠弟之说,还是他们家庭内部也有问题呢?

  我暗自记在心里,改天一定要让李明理好好查查。

  考虑良久,我终于答应干爸和范叔的要求──娶朱倩为妻!

  他们都很激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来,说是要庆贺一番,仿佛成功就
在眼前,唾手可得。我拦住他们说:“干爸,范叔,我现在跟朱倩只是普通朋友,
八字还没一撇。这庆祝得也太早了吧?她能不能看上我,还不一定呢。”

  范叔暧昧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兴啊,你别谦虚了。你能让两个女人对你
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共侍一夫,天下间几个男人有这本事啊?小朱那丫头还不是
手到擒来?范叔看好你,来来来,先把这杯酒喝了,就当是预祝咱们成功!”

  我推拒不过,只好饮了一杯,放下酒杯说:“范叔,您太看得起我了。可惜
啊,刚才朱倩还跟我说,她这辈子要嫁就嫁个警察,所以,我看我是没望了。”

  范叔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想?嘿嘿,你也不看看朱倩那丫头有多漂亮,比
小宋更美,虽然对小宋是残酷点,但是攀上朱家对你的前程大有助益,至于朱丫
头说只嫁警察这回事,根本就是胡扯;只要让女人爱上你,女人还会管你是干什
么的?你说,小宋她有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个农民?”

  我摇摇头说:“这倒没有。思雅她懂大义、明事理,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
人。”

  干爸还是有些惭愧,毕竟是他逼着我娶另外一个女人;他看出我的为难,说
:“小兴,如果小宋不原谅你,我会去跟她说清楚。”

  我忙说:“干爸,先不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跟她说的。”

  三人又在范叔家谈论相关细节,当然,他们无非是催我快点向朱倩展开爱情
攻势。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去追求一个女人,跟玉凤在一起可以说是我半强迫
的;和李玉姿完全是征服性的;对白玲,我是怜悯中带着男人的征服欲;我真正
认真的,是跟思雅的感情,不过这恋爱也是因为兴趣相投从而促成的。

  朱倩确实很漂亮,她为人单纯、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真的是个
很好的女孩子,整个春水镇上没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她;有时候我看着她那天使的
面孔、魔鬼的身材,也会想入非非,升起征服她的欲望。

  但我现在对她只有喜欢,还谈不上爱。女人是很敏感的,你爱不爱她,她心
里其实很清楚;朱倩又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她会不会爱上我,我不知道,但男人
与女人的关系其实像是一场战争:征服与被征服。

  我不忍伤朱倩的心,所以我会尽量让自己爱上她,这样能让我少一些愧疚感。

  谈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干爸家里吃饭。

  干娘她们早就准备好丰盛的午餐,一看到干爸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干娘也
不怕被人笑话,当着大家的面揪着干爸的耳朵,到里屋去训话。

  以前我不知道原来干爸有“妻管严”这毛病啊!范叔偷偷告诉我,幸好年轻
的时候李洁没看上他,不然现在受苦的人就是他啰。

  我在心里鄙视范叔,他明明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我因为心虚,所以在午饭的时候都不敢看思雅,幸好女人们都没注意我的异
样,一顿中饭在快乐温馨的气氛中很快结束。

  吃完饭,干娘又端茶出来给我们喝,正喝着,白玲突然起身对我们说:“大
家先慢用,运输公司后天就要开始上班,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要我处理,我就先
告辞。”

  玉凤、干娘一个劲的挽留,但白玲一直推说工作忙,没办法在留下来,而再
过几天寒假就要结束,杏儿也说要回去准备,过几天就得回校上课;所以,她们
两个都要离开,众人苦留不住,只能让她们走。

  说起来整个春节,我都没找到机会跟白玲谈谈,现在她要走,但当着众人的
面我更是不好开口,只见白玲躲避着我的眼神,跟杏儿一起离开。

  小晴一个劲的挥手,对她们说:“杏儿姐姐、白阿姨,你们一定要来看小晴
哦。”

  两女朝她挥手说:“下次我们一定会来的。”

  白玲家住在镇西,与干娘家也有几里路,玉凤和思雅并没有说任何挽留白玲
的话,让我心里生疑,暗自打算今晚一定要找白玲问问。

  镇西住的大多是有钱的人家。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建的,例如白玲家就是一幢
两层楼高的小别墅;这几年九舅公司的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特地帮她盖这幢
别墅,可惜九舅无福享受,盖好才一年多就被人弄死。

  白玲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温水从她傲人的双峰前滑过,水珠落在白皙的肌
肤上,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味道,她轻轻地擦拭自己二十七岁的身体,这么年轻
就成了寡妇,令她有些不甘心。

  沐浴乳涂抹在丰满的肉体上,滑滑的好似上了一层油;春水镇没几个人能用
得起进口的沐浴乳,但白玲能用,因为李正峰很爱她,托朋友买来很多进口的化
妆品,当国人还在用雅霜的时候,白玲已经用起法国的香水。

  白玲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会被任何人包养,也不会成为只陪男人上
床的二奶,可以说,李正峰花在她身上的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李正峰为人傲慢,
又不会管理,若不是白玲挑起整个公司的管理重任,正峰运输公司早就垮了。

  白玲是大学生,还是我国第一高校春水大学的高材生,工商企业管理硕士毕
业;李正峰开拓有余,守成不足,是在白玲的帮助下,才让正峰运输公司在短短
的三年内迅速发展,风头甚至盖过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

  在外面,白玲是风头正健的女强人;但在家里,白玲却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
子。

  白玲把身子洗得香喷喷的,因为今天晚上她要解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虽
然她临别时没有看徐子兴,但凭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晚上徐子兴一定会
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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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最后一次爱

  白玲不想再做第三者,既害苦别人又让自己良心不安,而且,她并没有爱上
徐子兴,只是对他有点好感;那两个晚上,白玲都把徐子兴当成李正峰的替身,
虽然她的丈夫没有徐子兴那么勇猛、健壮、有力……

  不可否认!

  与徐子兴的两次性爱是她这一生中享受过最激情的高潮;若是以往,她绝对
想不到高潮能来得如此猛烈,但又如何呢?他终究不是属于自己,他属于宋思雅,
也属于徐玉凤,但是他不可能属于自己。

  白玲心想:还在还有一个“女儿”(李红杏)陪着她。李红杏也是大学生,
思想比较开朗,所以当她父亲弃糟糠之妻而不顾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对,
她崇尚自由恋爱,如果一对夫妻已经没有爱情,再聚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玲比李红杏大八岁,平时她们都是以姊妹相称;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
她们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白玲做好饭菜后,对在屋子里读书的李红杏喊道:“杏杏,吃饭啦。”

  “哎,来啦。”

  李红杏一边跑出来,一边问:“白姐,今晚有什么好菜呀?”

  “快坐下吃饭,不然过一会儿,菜就冷了。”

  白玲帮她盛碗饭,放到她的面前。

  李红杏端起饭,举起筷子犹豫地不知往哪下手,笑道:“白姐,又是大鱼大
肉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减肥吗?”

  白玲笑道:“你还要减肥啊,当心成了白骨精,没人要。”

  李红杏夹起青菜放到碗里,她一边吃,一边说:“我李红杏聪明漂亮,在学
校里追我的男生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我会没人要?”

  白玲笑说:“是是是,我们的杏杏丽质天生,国色天香,真乃一代佳人也。”

  李红杏咯咯笑道:“白姐,你算不算是拍我的马屁啊?”

  白玲伸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道:“让我摸摸,我还真没摸过马的屁股呢!”

  李红杏端着碗躲到一边,说:“你才是马呢。”

  笑闹一阵,李红杏突然正色道:“白姐,你真的打算跟徐子兴那个大色狼一
刀两断?”

  白玲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再做第三者了。”

  李红杏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徐子兴那个臭小子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白玲大感讶异,说道:“杏杏,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称赞他呢!以前你不是一
直瞧不起他的吗?今天怎么突然称赞起他来了?”

  李红杏放下碗筷,挤到白玲身边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听我的,不要放
弃他。”

  白玲盯着她猛瞧,说:“杏杏,你该不会发烧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说着还想用手去探李红杏的额头。

  李红杏推开她的手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别看我对徐子兴这小子有成见,
但我对他的评价是客观的。白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愿意,你也
可以像我妈一样,成为徐子兴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

  白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杏杏,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你、你知道你母
亲和他的事?”

  李红杏点点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两个?按照世俗的道德标准,他们这样是违背道德的
啊!”

  李红杏摇摇头说:“我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我只知道,我妈一个人过日子
很苦;你不知道,我妈在村里有一次差点被一个恶棍强奸,要不是徐子兴那个大
色狼出手相救,都不知道我妈的下场会如何。”

  白玲大惊:“有这样的事?”

  李红杏“嗯”了一声,把徐玉凤和徐子兴的事说出来。

  徐玉凤对李红杏的教育不同于别的村妇。她和李红杏无话不谈,即使是最私
密的隐私,彼此都毫不保留,因此当李红杏看出端倪的时候,立即去询问徐玉凤,
徐玉凤也毫不隐瞒地把事情真相告诉李红杏。

  听完李红杏的叙述后,白玲沉默很久,才说道:“你认为,徐子兴是真的爱
你的母亲吗?”

  李红杏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以我的观察,这份爱里还掺杂着儿子对母
亲的依恋。”

  “你是说恋母情节?”

  白玲说。

  “不错!徐子兴少年丧母,是我妈给了他关爱、给了他温暖;在他的心里,
很有可能把我母亲当成他的母亲。儿子爱母亲是很正常的事。”

  李红杏分析起来像名专家。

  “那他们这样岂不是违背人伦?”

  白玲说。

  “在血缘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在法律上,他们也没有亲戚关系。从这两
个方面来说,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只是一对恋人、一对爱人。”

  李红杏很少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

  “所以,你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

  白玲问。

  “也是,也不是。”

  李红杏突然笑了笑,脸上泛起红潮。

  她又轻声问:“白姐,徐子兴那方面是不是很强?”

  白玲是过来人,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暧昧,她脸红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嗯”
了一声。

  李红杏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我妈骗人。”

  白玲打趣道:“臭丫头,你是不是思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

  李红杏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只是好奇嘛!听我妈说,她和宋思雅两个人
都应付不了那个臭小子,我当时还以为她骗我,不过现在我信了。”

  白玲突然回过神来,问道:“杏杏,你到底想说什么?东拉西扯的。”

  李红杏正色道:“白姐,我知道你已经想放弃他,不过,我想告诉你,徐子
兴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很勤奋也很好学,更难得的
是他还有一颗商业头脑,他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养活一家子人;虽然我看不起他
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挺佩服他的本事。”

  白玲终于听出李红杏的意思,说道:“你是说,徐子兴他很有潜力,直得女
人托付终身?”

  李红杏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说:“是啊,不然我早就把他打得满头包。这个
小色鬼,小小年纪就会干坏事,从小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家伙。”

  白玲凄凉笑道:“无论他有多好,总之,这辈子我和他是有缘无分。我心里
只有你的爸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李红杏微微不悦,说道:“白姐,你这是自欺欺人!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小
色狼有意思,你就别骗自己了,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我妈那里我会去跟她们说
的。”

  白玲默默地吃着饭:“不用了,我不想破坏你妈妈和宋思雅她们的幸福,今
晚我就会和他说清楚。”

  李红杏问:“他有和你说今晚要来咱们家吗?”

  “他没说。”

  白玲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李红杏又问。

  “凭直觉。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白玲平静地说。

  李红杏突然无话可说,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咚咚咚”节奏鲜明的三下敲门声像砸在白玲心口的巨石,她的脸色刹那间
变得苍白无比。

  李红杏从沙发上跳起来,说道:“我去开门。”

  白玲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杏杏,你先回房睡觉吧。我、我去开门。”

  说着,她艰难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李红杏看着白玲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卧室。

  虽然白天艳阳高照,但到了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白玲穿着睡衣在门后做了几
次深呼吸,直到敲门声响到第八遍时,白玲才打开门。

  呼──一股冷风吹进屋里,和冷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健壮的男人。

  我搓着手对白玲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开门?我都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

  白玲微微一笑,说:“刚才我们在卧室里,没听到。”

  她的笑容里有种凄艳的美感,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随后她关上大门。

  我走进客厅,问:“杏儿呢?”

  “她说不想见你,睡觉去了。”

  我笑道:“她就是不喜欢我。”

  白玲没接口,问:“你要喝杯热茶吗?”

  我搓搓手,坐到沙发上,拿起喝了半杯的热茶,一饮而尽道:“不用了。刚
才在干爸家里喝了不少酒,现在肚子还胀着呢,有这杯茶,足够了。”

  白玲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娇嗔道:“你怎么可以喝我喝过的茶!”

  我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喝过你
的口水了。”

  白玲的嘴巴动了动,没说话。我突然发现她跟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亲密,而
多了一种距离感,心里更加感觉不妙,暗想:莫非她要跟我分手?

  “白玲,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去你卧室吧。”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

  白玲起身,却躲过我的搂抱,打开卧室的门,我跟在她身后进去。

  “我……”

  我们异口同声说。

  “女士优先!还是你先说吧。”

  我坐到席梦思的大床上,她也在床的另一头坐下,理了理额间的乱发才开口。

  “子兴,我想,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话的时候,她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心中的猜想没有错,白玲真的打算放手了。我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

  她很干脆地说。

  “只有这一个理由?”

  我平静地说。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白玲微微一笑,笑的时候有种凄苦的美。

  我没有回答,而是对她说:“你想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

  白玲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今晚,我是来跟你了断咱们之间的事。”

  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白玲愣了。

  她以为我一定舍不得放手,原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两人大闹一场,
然后一拍两散!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也是来跟她谈分手的,只见白玲凄苦地笑了一下,心
里很矛盾也很痛。人就是这样,如果是你抛弃对方,你就会有股罪恶感;如果是
对方抛弃你,你又会有股受伤感。

  因因果果,竟然如此循环。

  “我懂了,原来你只是想玩玩我。呵呵,我真傻,我还以为你真会爱上我。”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平心而论,白玲是个美丽而充满
少妇风情的女人,令我很心动,在九舅死后的那几天我很同情她,她也曾踏入过
我的内心世界;我很享受她的肉体,也很享受她在我身下恣意娇吟的风情。

  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想把每个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都占为己有。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孩子,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对干爸做出娶朱倩的
承诺已经对不起思雅,我不能再伤害白玲,她跟了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我也看得出来,思雅并不想让白玲分走我的一份爱,而且,白玲也有心想摆脱这
个多角恋的泥沼,所以,今晚我来了。

  “对不起,对于那两晚的事,我很抱歉。”

  我诚心诚意地说。

  “你一句很抱歉,就玩了吗?”

  白玲怒吼道。不知不觉,她感到脆弱的心脏再次被狠狠地伤害,她捂着心口,
脸色很苍白。

  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她的身子,温暖的内气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在内气
的帮助下,她的脸色好多了。

  我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白玲冷冷地笑了,挣扎一下,却无法挣开我的怀抱,又放软了下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只想玩玩我?你是不是觉得玩我很刺激?玩你九舅的老婆
是不是很刺激?”

  我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部。

  “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想告诉你,在今天以前,如果你说要离开我,我是
绝对不会允许,但今天发生一些事情让我做出离开你的决定,因为我不想再伤害
更多的人。”

  白玲平静地听着我的话,好一会儿,她才稳定情绪,说道:“不好意思,刚
才我有些失态,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怀里沉默着,我搂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保持这动作
许久。

  突然,她开口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我们不只是朋友,我们更是亲人。白玲,你永远都是
我的亲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白玲眼睛感觉有些热热的,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道:“直到你找到你的真爱。”

  我又看向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到十点。

  “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松开双手站起来。

  她“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别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大门走去。

  “等、等等……”

  背后突然传来她犹豫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话。

  我扭过头去看她。

  白玲的小手把自己睡衣的衣角拧得皱皱的,她用很轻的声音说:“能……能
陪我最后一晚吗?”

  虽然这个声音很小,却瞬间点燃我的激情;我没有说话,猛地把她抱到怀里,
低下头狠狠地吻着她的樱桃小口,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两唇分开,我扶着她坐到席梦思床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望着她,说
:“白玲,你真美。”

  白玲又慌又羞,忙把头埋在我的怀中,我顺势把她拥倒在床,单手支腮,侧
卧在她身边,欣赏她迷人的少妇风情,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耳边发鬓,说道: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的声音温柔得有如拂面而过的春风。

  手指徐徐移到她的下颚,虽是微不足道的碰触,但在白玲的心里产生一股惊
人的影响力,让她微微哆嗦一下。

  “嗯”白玲呻吟一声,没有推开我爱抚的手指。

  我的手向下滑,用手指勾起她的睡衣,让睡衣前襟几乎敞开到腰际,使我得
以饱览诱人的乳沟,我已经看出她的睡衣下已经是一丝不挂。

  我的注意力开始涣散,满脑子只有触摸她的念头。

  白玲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直到我的唇吻上她,白玲
才满足地叹息一声。

  但我没有主动伸出舌头,只是用手插进她睡衣内,五只手指来回轻拂她高耸
的乳房,我感觉到它们是那么滑、那么挺、那么的诱人……最后用大掌把它们包
住,用充满着享受的力度揉捏。

  白玲无法正视我,早已害羞得满脸通红,敏感的乳头立刻挺起,触电的快感
让她更加迷惑,呻吟道:“唔……嗯!子兴……”

  她大胆地把双手放在我肩上,主动地用她的舌头催促我回应这个吻,我才把
舌头伸入她口中。

  我的吻再次降临,这个吻带着饥渴和欲望,野蛮地探进她口中,汲取她口腔
的甜蜜。

  白玲的舌头与我交缠着,狂烈的拥吻让她开始迷失,她拉下我的外套,用手
指轻抚我的颈背、脚趾也摩擦我的小腿,愉悦的快感缓缓袭来,使她下意识地在
我怀里扭动,直到感觉我胯下已经坚硬亢奋的肉棒正抵住她两腿间,并感到我刻
意地用肉棒顶擦她的小嫩穴,动得愈来愈厉害。

  这股折磨人的碰触立即点燃白玲体内深处的欲望之火。

  我再也难以忍受想占有她的欲火,快速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让她晶莹雪白
的身躯呈现在眼前,我睁眼盯着她,同时把身上的衣服解除,顺手抛在一旁,两
人顿时赤裸相对;而在白玲眼里,我的肉棒早已怒然挺立……

  我没有压上她的娇躯,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肉棒搁在她大腿上……

  白玲仰起她清丽的俏脸,含羞地望向我。

  我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大手,用中指尖划着她下唇,往下移至深深的乳沟,最
后落在她的乳头上轻按。

  “啊!不要这样……不要看……”

  白玲看见我贪婪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手指动作,让她娇羞不已。

  这样完美的身躯不看岂不暴殄天物!我的手掌终于覆盖上她的乳房,每一轻
握把弄都能看见掌中变形的乳房──太美了,这种触感真是令人难忘。

  白玲羞得闭上眼睛,接着她感到我的手再次移动,竟滑过她的小穴边缘,继
而触及她的敏感地带,手指拨着小豆肉上下摩擦,电击似的快感让她无法不喊出
声:“嗯……不要!子兴……求求你不要……”

  我哪里肯停手。我一面挖掘她的激情,一面望着她娇靥的喜悦变化,只见白
玲早已眼含薄雾、润光盈盈,下巴因满足而不停往上抬起,一张迷人小嘴不时半
张半合,显得极度陶醉。

  我早已亢奋到极点,差点连理智也失去,那种压抑变成痛苦的折磨,令我很
想立刻跨到她身上,填满她体内的空虚灵魂;可是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慢慢来、
慢慢欣赏品尝,因为,今晚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晚。

  一段长时间的热吻后,让我在无法再等下去了,问道:“你想要我停下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要你……”

  我凝视她,再用膝盖缓缓顶开她的双腿,手掌再次滑进她的小穴,温柔地抚
摸着她;白玲早已忍受不了欲火的折磨,她喊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子兴……我需要你,给我好吗……”

  移身来到她光滑细嫩的大腿间,抬起她的臀部,让她丰盈肥圆的美臀对准我
的下身……

  身下的白玲主动地扭动身体,催促我快点前进。

  我看见她热情的反应,带给我莫大的欢愉,我先盯着她的俏颜,伸手把她一
只饱挺丰满的乳房握在掌中,随手把玩她的丰挺,突然一挺腰,肉棒狠狠地插进
小穴……

  我停止冲击,温柔地轻抚她光滑的香背:“舒服吗?”

  “嗯!”

  白玲低喘着:“子兴,你太厉害了,我已经一连来了三次,再也受不了,让
我休息一下,再弄好吗?”

  “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

  白玲欣然同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调热水。”

  我从她体内拔出肉棒,挺着仍然硬得要命的肉棒来到浴室莲蓬头的开关处,
放出温水缓缓注入浴缸。

  我搀扶着刚回过气来的白玲,先替她把长长的秀发盘在头顶,两人便进浴室。

  白玲取了沐浴乳急擦身棉,先为我擦拭背部,再从后抱住我替我擦拭前面,
直把我全身抹上泡沫,才把擦身棉抛在一旁,改用一双小手为我擦拭,她胸前一
对丰满乳房牢牢贴在我背上磨蹭。

  我们拥抱着来到莲蓬头下,任由水花打在我们身上,不一会儿便把我们身上
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

  我回过身来,把白玲拥入怀中;白玲如小羔羊似的贴向我,一双小手自然地
围上我腰肢,闭起眼睛享受我对她的温柔。

  我用手指抬高她的下颚,开使用舌头挑逗她,过没多久,我可以感觉到她体
内的热火正在爬升。

  这个亲吻很快便从温柔而趋向狂烈,彼此的舌尖不断交缠。我的手掌往下移,
盖上她饱挺的乳房徐徐揉捏。

  “白玲,我想吻你,还想抚摸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盯着她。

  白玲向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握住我的手,缓缓把我的手拉到她丰满的
胸前,说道:“我自从和你一起,让我发觉到一件事:你喜欢玩弄我的乳房。”

  “你不高兴?”

  我用大手盖着她的奶子,但没有动。

  “你知道的,我也很喜欢你摸我,就和我喜欢摸你一样。”

  白玲柔情地轻声道:“现在你不但喜欢摸,似乎还喜欢吃,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说明。五根手指开始轻搓缓握,那种饱挺的触
感真是很好,还充满青春的弹性,教人抚弄起来确实无法放手,我张口咬住她奶
子上的粉红乳头,尽情地吸吮。

  享受完她那对奶子的柔软后,我的舌头再次伸入她的口中,马上被她缠在一
起,比之前还要狂野和热情;好长的一段时间抚吻后,我们才慢慢停止,白玲抱
着我道:“已经洗完澡了,咱们穿好衣服,出去好吗?”

  “出去是可以,但用不着穿衣服”我微笑道。

  “啊!我们就这样赤裸着,要是被杏杏看见了,怎么办?”

  白玲瞪大眼睛。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杏儿已经睡了吗?”

  我道。

  “难道你还想要?”

  白玲吃惊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感到自己的小腹已经被一根又硬又挺的东西顶
住,她骇然道:“要死了,这么快又硬?”

  我嘿嘿地淫笑两声,左手伸到她背后,右手抬起她修长大腿,将她横身抱起
来,便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浴室,朝杏儿的卧室说:“你看,我说吧,杏儿早就睡
着,连灯都关了。”

  白玲羞得不敢看,头埋在我的怀里,一双藕臂揽住我的脖子,那对大奶子紧
紧地抵在我的胸口;现在的她像一头肉滚滚的大白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身下的肉棒再次向我提出起义的要求,我紧紧地抵在白玲雪白的臀沟内,滔
天欲火冲击我的神智,心想:最后的夜晚,让激情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便抱着她
冲进卧室,把她丰满身子扔到席梦思上,纵身一跃,扑上她雪白丰满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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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土妹子

  深夜,当白玲已经沉沉睡去时,我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离开白玲家。

  不敢待到第二天,因为我怕看见白玲依依不舍的眼神会心软,心想:就让最
后的夜晚当成一场美丽的梦吧!我拨开她额上湿湿的秀发,亲了亲她的额头,我
义无反顾地离开。

  深夜的风,格外的冷。我心想:从此以后我真的能忘记白玲吗?答案是否定
的;她是那么的迷人,无论是床上的媚人身姿,或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女强人形
象,最后她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
得到呢?

  怀着矛盾心情来到春水河畔,傍着清风明月、滔滔江水,我度过这个不眠夜。

  几天后,传来白玲的消息。

  李红杏回到市里的高校上学,白玲也因为公司业务上的关系去市里办事;之
后的几个月我都没有看到她们,每当路过白玲家门前,我都会抬头望着紧闭的大
门,暗道:曾经,我在那里度过三个值得终身怀念的夜晚。

  可以说,我已经向朱倩正式展开爱情攻势。玉凤帮忙照看菜棚、思雅所教的
村小学就她一个老师,正值开学期间,她忙得团团转;所以两人都很少来镇里。
我瞒着她们两个,悄悄地在范叔的安排下刻意接近朱倩。

  同时进行的是我的大棚扩展计划。

  春节一过,村书记李成召集村里的干部专为此事开了个会,由于李老太爷的
支持,再配合我糖衣炮弹的攻势,村委会全体通过我的征地计划,接下来的日子
里,我在村干部的陪同下拜访村里的家家户户。

  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个有本事的人,本来看到我种菜发财也想跟着种,但都被
种菜的风险吓着,毕竟大棚种菜要投入金钱、时间、人力、物力,种出来的菜还
得要有市场,要有人买;村里人没有搞过大棚种菜,再说又都没有技术,所以有
想法的人很多,但真正敢放手干的却没有。

  一听到我要征地、征田,开始扩大规模种植的计划时,很多人都想参与进来,
但我没同意,只提出一年补偿每亩地一百块钱;当时,一亩田一年种出来的粮食
最多只能卖五十多块钱,这还没有扣除上缴国家的税款。

  我的优惠措施让许多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干活,一年也有几百块
钱的收入,还可以腾出时间来做些别的,再者我又从每一户挑出年轻力壮的壮小
子雇为农庄的伙计,一个月给二十块钱工资,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全力支持我
圈地种菜。

  范叔拿出一万块钱的积蓄,干爸也拿出一万块钱,加上我的五千块钱就有两
万五千块钱,这在当时是笔钜款啊!有钱好办事,趁着春天刚到,万物复苏之际,
正好种菜。

  要种菜,首先得选好种。听说国家已经研发出转基因蔬菜,种子只有县里的
种子公司有卖,所以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一趟县城买种子。

  玉凤帮我找来一个青绿色的布制背包,包里装着一个铝制绿色水壶,还有几
个馒头。

  我笑着说:“玉凤,还怕我饿着啊。”

  拍拍左胸口上的内置口袋说:“咱现在有钱了,城里还怕没饭吃?”

  玉凤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现在是大老板了?哼,你那些钱有多少是你
自己的?还不是向你干爸、范叔他们借的?就算以后成大老板,更要省着用,国
家提倡节俭,你以后别养成乱花钱的坏习惯,不然我可不理你。”

  我连声应是。玉凤就是这样一个过日子的人,虽然缺少一点浪漫,但她确实
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思雅一大早就赶着去学校,寒假一结束,孩子们都被家里送到学校读书。

  小晴虽然有东方友教,但为了她好,东方友还是把她送到村小学,上二年级。
依我看,东方友来咱们村带了个好头,小晴和村里木讷的土娃子们一比,明显比
较聪明,在榜样的带动下,村小学突然多出七、八名学生来,够宋思雅忙了。

  宋思雅是个尽心尽职的好老师,每天她都早出晚归,有一次还向我提出要重
新住回学校的要求,因为玉凤家离学校太远,要走三、四里路;她就是这样的一
个人,为了孩子们,她宁可委屈自己,但我坚决不同意,才使她打消这个念头。

  我也很忙,为了取得效益最大化,我特意花一番心思来研究市场;东方友建
议我,大棚种菜应该让品种多样化,不但能适应各类消费者的需求,而且在同一
时期能错开劳作安排,确保有较多的时间搞好精细培育,以提高产量和品质,更
能抵御市场风险,避免在某一时期因少数品种的上市而影响生产效益。

  所以我特意挑了十多个品种来种植,按照我的计划,早春种植番茄、青皮长
茄、菜椒、黄瓜、冬瓜、西瓜、四季豆;夏季种植夏阳白菜、鸡毛菜、丝瓜、豇
豆;秋冬有蒲芹、花菜、大白菜、莴笋、西洋芹等。同时,还规划出三十亩地来
种植一些反季节菜,例如我冬天种植番茄、黄瓜等等。这类菜反季节,市场需求
也很高,在几乎没有竞争的情况下,单品价格可以提得很高。

  去年冬天,我尝到种反季节蔬菜的甜头,所以坚决要贯彻这想法;但我的百
来亩地又不能都种反季节菜,否则风险太大,所以我只选了三十亩地种植。

  出了家门,我骑上大黄赶往镇上,虽然大黄比一般牛跑得快,但毕竟没四个
轮子的车子快,我坐在大黄身上,幻想将来赚钱要买辆轿车来开,那有多威风啊。

  到了镇上,将大黄寄放在干娘家,我则坐上去县城的小客车,一下车,我听
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徐哥、徐哥……”

  我寻声而看,李明理正在车站门口向我不停地挥手;我事前有告诉他今天要
来县城,让他在车站等着,只见李明理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也不太好。

  我大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明理,几天不见,你憔悴许多。”

  李明理拍拍胸口,豪气地说:“徐哥,我没事,关于张天……”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到你住的地方去。”

  李明理点头应是,在前头带路。

  为了方便在县城里调查张天森,李明理在县城里车站附近租了房子,房租不
贵,一个月才五块钱。我跟着李明理来到他的临时住所,进了屋他说要端茶倒水,
我连道不必客气,两人才坐下说话。

  “徐哥,我先报告这几天的情况吧。”

  李明理说,我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这段时间,我跟踪张天森已经大致调查清楚他的背景。张天森,现任春水
县县长兼任工商局局长,但还没查到他的后台背景,家庭情况基本摸清,有一妻
一女、三个情妇。他的妻子叫赵如芸,原本是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一个老实的
女人,没什么背景;他女儿张丽婕,现年十六岁,在县高中一年级二班就读,勤
奋好学,成绩优异,年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我笑说:“想不到张天森如此混蛋,却有这么好的女儿,真是老天不长眼。”

  李明理说:“据我观察,赵如芸对张天森的事不闻不问,平时也很低调;她
和女儿张丽婕都痛恨张天森,曾经有过他们要离婚的传闻,后来却不了了之。”

  我道:“看来他的老婆与孩子跟他不是同一路人啊,再说说他那三个情妇。”

  “张天森为人好色如命,三个情妇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第一个是县长秘书、
县委办公室主任──胡丽丽,现年二十八岁,听说胡丽丽从二十二岁毕业那年开
始当张天森的秘书;第二个叫吴雅兰,是县高中部的老师,今年二十六岁,同时
也是张天森女儿张丽婕的班导师;第三个是小姑娘,叫陈欣,今年刚满十九岁,
在县政府招待所做领班。”

  我一边听,一边想:这个张天森还真够色胆包天。秘书、教师、领班,三种
职业的女人他都敢搞,连他女儿的班导师都没放过;吴雅兰平时又是如何面对张
丽婕呢?真是想看看她们碰面是什么情况。

  听完李明理的报告后,我又问:“你有没有跟县委书记李三清搭上线?”

  李明理摇摇头说:“李三清这个人为人古板、保守、安于现状,对张天森架
空他权力的事情不闻不问、与世无争。依我看,张天森的后台不小啊。”

  我微笑着说:“明理,你也看出来了啊!你想不想知道张天森的后台是谁?”

  “谁?”

  李明理来了精神。

  “沈万里!”

  我平淡地说。

  “春水市市长!”

  李明理倒西一口凉气。

  我微笑说:“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李明理盯着我,犹豫着不说话。

  我道:“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再跟张天森作对?”

  他点点头。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说:“放心吧,明理。我不会做鸡蛋砸石头的蠢事,我
这么做,当然有一定的把握。”

  李明理说:“徐哥,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咱们都是
小老百姓,但只要徐哥您说句话,我李明理豁出这条命也会跟着徐哥干下去。“

  “放心吧,明理兄弟,跟着我干,吃不了亏。”

  我站起来,说道:“你再帮我盯紧张天森,尽量多搜集有关他的情报。现在,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种子公司办点事,之后就回村。”

  李明理猛地一抬头,说道:“徐哥,你是不是打算扩大种菜的规模?”

  我笑着说:“不愧是明理,听到我要去种子公司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事。不错,
今年我要把咱们村里百亩良田全部改种植大棚蔬菜;这事已经在办了,我这次来
就是要买一批种子回去培育,相信半个多月后,咱们就可以大规模种植。”

  李明理道:“徐哥,调查张天森的事情完了后,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干?”

  我道:“为什么?”

  李明理狡猾地笑了笑,说道:“在运输公司里拿的是死薪水,虽然安逸却没
什么前途;但跟着徐哥你可不一样,你前途远大,我跟着你也能沾光,不是吗?”

  我笑着打了他一拳,说道:“你这小子倒是直接。好,就这样吧,等调查张
天森的事结束,你去跟白玲说一声,然后再来找我吧。”

  “行!”

  李明理高兴地跳起来,把我送到门口。

  本来他还想送我去种子公司,但我又不是小孩子,坚决不许他送,才使他罢
休,回去住处睡觉。

  种子公司在县政府不远处,再走几百公尺就到。因为春节刚过,到种子公司
来买各种植物种子的农民不少;我到种子公司营业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许多
农民挤满。

  最近我跟东方友接触比较多,对他那套时间观念佩服得五体投地,眼见这么
多人要买种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买到,我心里一急就冲到人群里,凭
着自己一身蛮力挤进人群。

  我三两下便把人拉到身后,自己则挤到前头,眼看就要来到营业台,前头突
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一个全身是泥土的人带着一股香气扑进我怀里。

  我伸手托住她的腰,手微微一用力,就止住她后倒的身体;凭感觉,我知道
怀里的人应该是个女人,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暖,
不过……

  “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上全是泥?”

  我推开女人,不停地拍着自己新衣上的污泥。

  那女人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一跳,脸上黑乎乎的,好似涂了一层泥土。看
脸型,长相应该不差,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短发上,也沾了不少
泥土,她这一身的泥,令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我还要去买种子。”

  一身泥的女人头一甩,又往前头挤,只是她个子不高、人小力弱,还是没挤
到前面。

  我拍着灰尘,直叹倒楣;不过刚才她贴近我的那股香味是怎么回事?像她这
样的一个农家姑娘不可能有那种体香吧!

  来买种子的大多都是农民,偏偏人又多,所以这营业厅挤得是不像话。那个
土妹子人小力弱,我看她可怜,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拉着她来到前台。

  土妹子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说道:“谢谢你!”

  又对营业员说,“请给我拿番茄种合作906、茄子种音皮k前、冬瓜种六
叶青皮冬瓜、黄瓜种新泰密刺各一小袋。”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所选的种子恰好是我所要的其中一部分;这四个种
子品种是最好的、价钱也贵,一般的农民根本不会买。我暗自一凛,莫非这不起
眼的土妹子也是搞大棚种植的?这样一来岂不是我的竞争对手?

  虽然我搞的是种植业,但在东方友的思想灌输下,我已经了解到无论做什么
都得先了解同行──也就是竞争对手的情况;这样一来,我对土妹子的嫌恶顿时
消失得无影无踪,刻意套交情说:“姑娘,你也是种菜的?看起来不像啊。”

  土妹子笑着说:“我是县农技站的技术员,搞研究的。你买这么多种子要干
嘛?”

  她看到我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一大包,好奇地问。

  农技站技术员?真是天助我也。

  我本身的大棚种菜技术全是靠自己自学而来。去年自己那两亩地虽然没出什
么大问题,但隐患还是有的,例如防病治虫,那时我运气好,两亩大棚菜地没出
什么问题;但现在不同,我要建的将会是百亩大型蔬菜基地,万一大棚蔬菜出现
什么病、什么虫的,凭我半吊子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保证。

  所以,我这次来县城另外的一个任务就是去农技站,争取请个技术员回去,
我不怕花钱,就怕请不到好技术员。

  “你好,我是春水镇春水村的徐子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种菜的,这里不
方便,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

  “有事就直说!”

  “哦,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下种菜的技术问题。”

  我表明本意。

  “种菜啊,好啊!”

  土妹子很愉快地同意。

  我领着土妹子离开种子公司,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

  小茶馆虽然小,但打扫得还算干净。我跟土妹子走进茶馆,里面的客人都以
异样的目光注视土妹子,一个姑娘家穿着一身脏兮兮满是泥土的衣服,难免引人
注目。

  “啊,就坐这里吧。”

  土妹子一下就找个茶馆最显眼的位置坐下;对于世俗的眼光,我一向不在意,
所以我也自然地坐到土妹子对面。

  “我叫赵如清,今年二十一岁,去年刚从农业大学毕业。真高兴认识你,很
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不在意我一身的泥土。”

  赵如清爽快地说着。

  我被她爽直的个性感染,开玩笑道:“你不去洗洗脸吗?等会儿,别把泥土
也喝进肚里。”

  赵如清突然捧腹大笑起来,搞得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能让你笑成这样?”

  我摸摸后脑道。

  赵如清笑够了,突然把脸凑过来说:“你摸摸看,我脸上的是泥土吗?”

  “呃,这、这不太好吧。”

  我犹豫了,毕竟我跟她是萍水相逢,更何况男女有别,这年代的风气还没开
放到那种程度。

  赵如清毫不在意,用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刮出一小团、黑乎乎
的恶心玩意来,递到我面前,说:“你摸摸看。”

  我伸出手指,捏了捏,那黑物没有泥土的粗糙感,却相当细腻柔滑;凑到鼻
子前闻,竟然还有微微清香,和我在她身上闻到的是同一种香味。

  “这不是泥土,这是什么东西?”

  我疑惑地问。

  “想知道吗?”

  赵如清眨着眼睛说。

  我点点头。

  “哈哈,不告诉你。”

  赵如清得意地说。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神秘地微笑说。

  赵如清皱眉不信,问道:“那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虽然黑乎乎的很难看,但是它很香、很细腻、很柔滑,再加上你
们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么脏的东西涂在脸上,所以,我猜这
肯定是某种有美容效果的玩意儿。”

  “哇,徐子兴,你好厉害,这都能让你猜到。”

  赵如清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这没什么。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一些事情,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是这
样的,我是搞大棚种菜的……”

  接下来我把自己准备在春水村搞一个蔬菜基地的事告诉赵如清,巧的是,赵
如清研究的正是大棚种菜技术以及防病治虫;我们两个一拍即合,谈起种菜来津
津有味,颇有相逢恨晚的知己之感。

  “小兴弟弟,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赵如清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饮了一口茶道:“怎么?你不信?”

  赵如清摇着头,说道:“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六岁,刚才在种
子公司看你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很成熟,看起来至少有二十五、六岁了。”

  我微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直说我长得像个小老头就得了。”

  “呸,你本来就是个小老头。”

  两人相顾而笑。

  一盏茶的时间,我和赵如清这个美丽的技术员就成为了好朋友。赵如清为人
单纯、率真、性格活泼好动、热爱祖国,更加热爱土地;从她的言语中,我知道
她家是春水县人,父母也是农民,别看赵如清年纪不大,她在大学期间已经用自
己学来的知识帮助父母改种优质作物,脱贫致富。

  她家在她们村里是第一个万元户,身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她也很受乡亲
们的爱戴,在她父母的带领下,全村人都改种优质水稻,两、三年间竟然成了春
水县第一大富村。

  “什么?幸福村就是因为你才富裕的?”

  我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远近闻名的富村,幸福村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一手缔
造的。

  赵如清昂起头得意地斜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样?本小姐的本事还行吧?”

  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不由得谄
媚笑道:“厉害、厉害,果然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

  捧了几句后,我说出这次请她喝茶的目的。

  “如清,最近你们农技站忙不忙?”

  现在正值春天,想想都知道农技站忙得要命,不然赵如清也不会黑着张脸跑
来买种子;不过我这么问是有目的的,如果她同意帮忙就说明她对我的印象还不
错,这个朋友值得深交下去。

  “忙啊,怎么不忙?不过徐子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哥儿们;你那大棚的
事我帮你搞定!你先把大棚建起来,等有空再来我们技术站一趟,跟我们领导谈
谈,到时候我好名正言顺地去帮你。”

  赵如清豪爽地拍拍胸口,做出承诺。

  我大喜,高兴道:“那太好了!你这哥儿们,我徐子兴交定了。你有电话吗?
我好联络你。”

  两人交换电话号码后,因为赵如清很忙,赶着回农技站,连我请她吃中饭都
推辞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是有真才实料;那时候高考制度才恢复不久,能考上
大学的多有真本事,赵如清毕业于农大,愿意在这个小小县城做名技术员,实在
是大材小用。

  从她帮助幸福村脱贫致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这小姑娘本事大、性格强,简
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前途远大;这趟县城之行让人备感开心,我坐在回家的客运
上,一路上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车上人不多,碰到路边有人搭车的就要停下来载客,乡下不比城市,城市里
的公车只有到站才能停下来,让乘客上车;我坐的这趟车也叫公车,虽然到站也
停,但乡下人不管什么站不站的,看到车来了就拦住,直接就上车,司机也高兴,
因为他们的奖金是按人头算的。

  但这就苦了第一个上车的乘客,眼见司机在县城里开着车,慢慢地逛了一圈
又一圈,嘴里还喊着:“春水镇、春水镇、有去春水镇的吗?”

  那万年不变的语调比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标准。

  这就是乡下小城,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很乱,但我国却有八亿农民过这种
生活;我身为其中一员,早已司空见惯,而且不用担心这里的人会抢着上车,发
生东方友和小晴遇到的那种事。

  公车终于开出县城,在城乡马路上奔驰着。风在车厢里荡漾,风尘仆仆的乘
客们操着土话,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么
样啦”、“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啦”等等,这类的话题把陌生人拉得更近。

  我喜欢这种沐浴在春风中,听人聊天的感觉,我闭上眼睛,体内的内气也蠢
蠢欲动,显然我的欢喜大法因为心境的关系,又有长进了。

  小公车缓缓停下,上来三名西装男。中间一个胖子挺着啤酒肚,看起来至少
有四十多岁,身后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手下,三人一上车坐下,胖子
就骂起来了。

  “小杨,你看看这找的是什么破车,才开出来七、八里地就抛锚。”

  左边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对不起,张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我不想听藉口。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他妈的卷铺盖滚蛋。”

  胖子极其嚣张地骂道。

  那年轻人小杨一个劲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胖子要再说狠话,恐
怕小杨都恨不得跪下磕头认错;我徐子兴天生看不惯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更看不
惯仗势欺人的胖子,不过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屁事。

  活该!

  “小李啊!到春水镇还有多远?”

  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开,还不停地喊热,脸上臊得跟骚猪似的,那软骨头小
杨则哈巴狗似的拿着衣襟帮他扇风。

  另一个叫小李的年轻人连忙回话说:“张先生,这里是张家铺,再过二十里
就到春水镇。您别急,很快就能见到您表弟。”

  那胖子骂道:“什么?还有二十里地?”

  又朝公车司机道,“喂,开车的,你给我开快点,老子给你一百块。”

  态度极其恶劣。

  司机头也不回,阴阳怪气道:“我这车最快六十码,您要嫌车慢,可以下去
等别的车。”

  好一个司机!一百块钱是成年人一年的平均收入,但司机完全不为糖衣炮弹
所动,我都有点佩服他。

  张胖子显然习惯使唤人,眼见一个小小的公车司机竟然敢顶他的嘴,气得正
要大骂,在一旁的机灵鬼小李,早就凑到司机身边道:“这位师傅,你可能还不
知道张先生的身分吧?张先生是归国的华侨侨商,这次来咱们春水镇投资,几十
万的项目能帮咱们春水镇带来多大利益?人家是第一个来咱们这穷镇投资的外商,
若影响镇上的招商投资,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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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江南大刀 于 2010-12-3 10: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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