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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zhxma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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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八子

 
作者:zhxma
2002/8/31发表于:亚情论坛
排版:一柱擎天
重校:刀鱼

                (一)

  我从来不知道谁是我的爸爸,妈妈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邻居们都骂我是杂
种、万人揍的!

  ——地八子语

  初春剌骨的狂风好像一个令人生厌的街头瘪三似地夹裹着无孔不入的黄土面
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残败不堪、摇摇欲坠的破楼房,发出不怀好意的、阴阳怪气地
嗷嗷声,单层的、发散着朽木气味的窗户扇凄惨地悲泣着,传过来一阵阵只有妈
妈招待客人时才会发出的那种极其独特的、而有无比熟悉的哎呀哎呀的呻吟声。

  突然,呼地一声,不知怎么搞的,从呲牙咧嘴的窗户缝里溜进来一股冷嗖嗖
的贼风像个幽灵般地在空空荡荡的屋顶上醉汉似地横冲直撞,挑衅般地缭逗着棚
角那片密密实实的蜘蛛网,气得大黑蜘蛛七窍生烟,无可奈何地渡过来渡过去。

  呼——这股贼风猛然间又一路向下嗖地一声钻到黑漆漆的木板床下继尔又顽
皮地冲将出来很不友好地扑打在我的脊背上。

  “冲啊!”

  在贼风的吹拂之下,正端坐在床脚的我将两条腿一伸嘻皮笑脸地喊叫一声然
后哧溜一下顺着严重倾斜的、多处翘起的松木地板径直滑向因变形而歪曲的破门
扇上,咣当一声,我的双脚十分沉重地撞击到破门板上,整个房间顿时微微地颤
抖起来,我正欲爬起身来返回到床边再来一次溜滑梯的游戏。

  突然,我感觉到屁股下面的木地板吱呀吱呀地响动起来,凭着以往的经验我
敢肯定这是妈妈回来啦,她此刻一定引领着客人正沿着木制的楼梯一步一步地向
家里走过来。

  “好像是妈妈回来啦!”床铺上的姐姐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咚,咚,咚!”

  姐姐说得太正确啦,可不是吗,妈妈回来啦,她正在敲门呢,我非常兴奋地
爬起来毫不犹豫拉开房门:“妈——”

  我正欲向门外的妈妈扑去,突然发现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站在我面前的
是凶神恶煞、永远也没有笑脸的房东老太婆,她手里握着又细又长的烟袋锅、操
着浓重的山东口音,大声小气地冲我嚷嚷起来:“你妈妈呢?你妈妈呢?你妈妈
呢?”

  “我,我,我,”这个世界上我最惧怕的就是这个母夜叉般的房东老太婆,
每当我目睹到她向妈妈催讨房租时,那个母狼般的恶相,那张开到极限的大嘴巴
恨不得一口将妈妈活活吞进肚子里去,我怯生生地站立在房东老太婆的面前两条
小腿不停地哆嗦着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我,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他妈的,”老太婆一把推开我蹒跚着一双小脚冲进屋子里迷缝起小眼睛仔
仔细细地察看一番:“这个臭卖屄的,又他妈的跑到哪里找野汉子去啦!”

  毫无所获的房东老太婆气鼓鼓地转身溜出房门然后甩给我一句冷冰冰的话:
“小兔崽子,等你那个死娘回来替我告诉她一声,明天早晨我来取房钱,如果再
拿不出来就给我滚蛋走人,他妈的,把房子租给像你们这样的穷鬼真是他妈的倒
了血霉,我一天到晚都快成了要小钱的啦!”

  “叭——”

  房门被老太婆狠狠地关闭上,我惊魂未定地爬上山坡般的地板扒着肮脏的窗
户口焦燥不安地向外面窥视着:“妈妈呢,妈妈呢,妈妈咋还不回来呢?”

  没有太阳的天空呈现着死人脸一样的土灰色,怒吼着的狂风肆虐着刚刚从寒
冬中苏醒过来的大地卷起枯黄的尘土恶作剧般地扑撒到行人的身上、脸上、脖子
里,继尔又在狭窄曲折的马路中央画起一条条怪圈,扭动着麻花似的腰身十分可
笑地盘旋而去。

  萧条破败的街道上毫无生气地晃动着一群群裹着臭皮囊的行尸走肉,推着小
辂辘车的驼背老太太一上午也没有卖出一盒烟卷;蜷缩在墙角里的、不知何故少
了一条左腿的修鞋匠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顾客;在两条街路的交汇处三三俩俩地聚
拢着一伙又一伙等待雇佣的苦力、木工、瓦工、电工们。

  “磨剪子喽,剪裁刀……”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迈老者扛着沉重的长木椅子一边吃力地挪动着艰难的步履
一边有气无力地喊叫着生意,看到他那可怜而又可笑的样子我立刻离开窗台转过
身来拽过家里吃饭用的那把破木椅非常灵巧地甩上肩膀然后一面模仿着磨刀老头
走路时的样子一面操着稚嫩的童音喊叫起来:

  “磨剪子喽,剪裁刀……”

  “磨剪子喽,剪裁刀……”

  “……”

  我正喊得兴起,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妈妈风尘仆仆地走进屋来,身
后梯哩塔啦尾随着三个酒气熏天的壮年男子,妈妈没好气地夺过我肩上的木椅 
子:“去,去,去,一边去,到上面去,快点跟你姐姐到上面去!”

  啊,妈妈终于揽到客人啦,妈妈将要做生意啦,每当此时,我必须跟姐姐爬
到妈妈专门为我们俩人搭建的吊铺上回避妈妈和那些个我极其陌生的汉子们,妈
妈租赁的这间破屋子面积十分狭小,也就十多平方米吧,可是举架却相当高,为
了不妨碍妈妈做生意,妈妈雇来木工给我和姐姐在屋子的半空中架起一个颇似鸽
子笼的小吊铺,一看见妈妈领着客人走进屋来,听话的姐姐不用妈妈多嘴便像个
小猴子似地爬进悬在屋子半空中的吊铺里。

  我抓住木梯正欲向吊铺上攀爬,一个长着大块头,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的胖
秃子伸出他那肉乎乎的肥手皮笑肉不笑地抓摸着我的小脑袋:“嘿嘿,这个小杂
种,你爹呢,你的爹在哪呢,谁是你的爹啊?”

  “他,哈哈哈……”秃子身后一个脸色瘦削好似刀割过一般的高个汉子将嘴
里的烟蒂丢到地板上一边踩踏着一边恶毒地讥讽道:“他啊,他哪有什么爹啊,
谁也搞不清他的爹是谁啊,他是万人揍的,是不是啊?”说完,他一脸淫邪地望
着妈妈。

  妈妈先是面色绯红接着便不以为然地伸出拳头在瘦高个的背上狠狠地敲击起
来:“山货,山驴屄,他是万人揍的,你他妈的就是千人揍的!”

  “嘿嘿,”秃子继续纠缠着我,“人家都说杂种长得漂亮,可是你们看看,
这小子长得咋这么次啊,一点男人的优点也没继承下来,倒好像把男人们所有的
缺点一样不少地全吸收过来啦!”

  “是啊,”腰上别着卷尺,浑身上下发散着水泥气味的瓦工老豆包子也凑过
来挖苦我这个无辜的孩子,他是妈妈的老主顾,只要揽到点活,挣到点钱便跑到
妈妈这里来,“嘿嘿,这个小杂种长得要多丑有多丑,又黑又矮,都这么大啦,
可是垫起来还没豆腐块高呢,就像刚刚从地里扒出来的黑土豆子,哈哈哈!”

  “地八子,好名字!”秃子冲着老豆包子竖起了大姆指,“嗯,好名字,好
名字,地八子、地八子!”

  他妈的,好可恶的老豆包子,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几个菜喝得,突然来了灵感
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即贴切又顺嘴并且非常晌亮的外号,从此以后,“地八子”这
个奇特无比的外号便永远响彻在,我所居住的这条位于贫民窟深处的穷街陋巷之
中。

  “哼……”

  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立马就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一把推开秃子的肥
手,红胀着小脸头也不回地蹬蹬蹬一口气攀爬到吊铺里,哗啦一声便将布帘拽扯
上。

  “嘿嘿嘿……”

  “嘻嘻嘻……”

  我和姐姐在鸟笼般的吊铺里,非常清楚地听到妈妈与几个男人嬉笑打闹的声
音,随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和姐姐心里都无比明白,那可笑而又混乱的西洋景我
和姐姐可没少亲眼目睹哇,其实还是在哺乳期间,我就依依稀稀、朦朦胧胧地记
得妈妈一边给我喂奶,一边与客人做生意。尽管如此,我和姐姐还是彼此心照不
宣地悄悄掀起布帘、探着小脑袋瓜偷偷地窥视着吊铺下面发生的一切。

  “嘻嘻嘻,秃子……”妈妈静静地褪着外裤,只听哧啦一声,妈妈雪白的大
屁股很快便袒露在三个男人的眼前,秃子第一个伸出大手溜进妈妈的胯下咬牙切
齿地抠挖起来,妈妈悄声嘀咕道:“该死的家伙,你倒是轻点哦……”

  秃子根本不理睬妈妈的话,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抠摸着妈妈的胯下,另一只生
满硬茧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抓拧着妈妈白森森的大屁股,我的妈妈身材并不高,属
于中等个头,但是她的奶子和屁股却比同等身高的女人明显大出许多,尤其是那
两对浑圆的大屁股走起路来左右扭摆,看得街头巷尾那所无所事事而又极其好色
的男人,无不频频地回头观看,同时从嘴角里流着长长的、极其恶心人的唾液。

  “真是没说的啊,好大的屁股啊,又圆又白又软又滑!”

  秃子那双奇丑无比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妈妈雪白的大屁股上,粗黑的手
掌一刻不停地抚摸着,时而又轻轻地拍打几下。

  “啪,啪,啪……”

  “哈哈哈,好滑溜的屁股啊,嗯,是上等货!”

  说完,秃子低下头来伸出脏乎乎的大舌头吧叽吧叽地啃咬起妈妈的屁股蛋,
这个时候,瘦高个已经掏出黑乎乎、软哈哈的大鸡巴,摇头晃脑地走到妈妈的面
前一把抓住妈妈的秀发‘便将那个撒尿的破玩意往妈妈的嘴巴里塞:“来,小骚
屄,给哥们好好地啯一啯!”

  “嗯,好的!”

  妈妈一面厥着大屁股任由秃子抓摸抠捅,一面无比顺从地张开嘴巴,咕叽一
声将瘦子的鸡巴吸含到口腔里,然后便前后摆动着脑袋快速地吞吐起来,妈妈很
有敬业精神,对客人的任何要求都是无条件地、尽一切可能地满足他们。

  唉,这有什么办法呢,世事艰难,生意不好做啊,我们这条街做妈妈这种生
意的女人遍地都是,一划拉就是簸箕啊。

  那个年月,伪满洲国的市政当局为了便于管理,将分散在城市各处的下等妓
院,以及像妈妈这样,操皮肉生意的女人们,统统驱赶到这条叫做桃源路的地方
来,渐渐地在街区的东西两端,分别形成颇具规模的妓院群,人们俗称西圈和东
圈。

  我家位于东圈,久而久之,这里又被人们称之谓窑子街,而桃源路的名字却
很少有人再提及,以至于到后来,一提起窑子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当你问
及桃源路在哪啊,许多人却怔怔地摇摇头:不知道、不太清楚。

  嘿嘿,你们看吧,尤其是到了傍晚,东圈的妓女们经过一番浓妆艳抹,老鼠
搬家似地倾巢出动四处寻觅猎物,发现哪个男人有点意思便在大街上无所顾岂地
讨价还价,然后便毫无廉耻地往东摇西晃的破房子里又拽又扯。

  “咕叽、咕叽,咕叽……”

  瘦子的黑鸡巴在妈妈的嘴里缓缓地膨胀起来,他笑嘻嘻地握着生满黑毛的鸡
巴根硬挺挺的、又枯又黄的瘦屁股一个劲地扭摆着,用大鸡巴不断地撞击着妈妈
的口腔深处,妈妈伸出红通通的舌尖非常娴熟地舔啯着闪闪发亮的大龟头,一滴
又一滴粘稠的口液顺着瘦子的大鸡巴不停地向下流淌着。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妈妈剧烈地咳漱起来,妈妈患有较重的肺病,
一遇到异味的剌激便长咳不止,可是为了满足客人的要求,为了挣钱,妈妈不得
不继续给客人舔吸又腥又骚的大鸡巴,她干咳了许久,然后抹了抹流出来的泪水
正欲将瘦子的鸡巴重新含进嘴里:“哎哟,我说老豆包子啊,你干什么呢,你要
祸害死我啊!”

  妈妈的老主顾老豆包子哧溜一声拽掉妈妈的上衣,一头扑到妈妈的胸前叼住
一只又细又长的大乳头,便肆意吸吮起来,两排牙齿恶狠狠地研磨着,痛得妈妈
眉头紧锁:“哎哟,哎哟,哎哟,好痛啊!”

  “翻过来,翻过来,翻过身来!”

  摸够了妈妈的白屁股,秃子一把将妈妈精赤条条的身体翻转过来,啊,我又
看到妈妈两条白腿间那片黑乎乎的三角地啦,只见秃子一脸淫色地拽住妈妈那片
细黑的绒毛,“嘿嘿,好软乎的屄毛啊,真他妈的养手哇!”

  在秃子的抓摸之下,妈妈机械地分开两条大腿,将那个不知被多少男人抠摸
过、插捅过、把玩过,饱经沧桑、千锤万炼的阴部,明晃晃地呈现在三个男人的
面前,秃子的小眼睛顿时雪亮起来,伸出手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插了进去。

  “哎哟,秃子,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

  秃子的三根手指同时向着妈妈的阴道插捅进去,妈妈深深地呻吟起来,但是
呻吟归呻吟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意思,秃子心里非常清楚,这是妈妈故意装出
来的,哼,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窑子娘们、一个泔水桶般的破骚屄还经受不住三
根手指的抠捅吗,别他妈的装相啦,看看你这个都快甩箱的老屄帮子吧,看看你
这两片早已磨出硬茧的、两片黑乎乎的大阴唇吧,还装什么嫩货啊!

  “啊,啊,啊……”

  妈妈继续呻吟着,可是她呻吟的声音越大,两条并不长的白腿分开的角度越
大,而秃子三根手指也插入得越深,正在叼咬着妈妈长乳头的老豆包子见状也伸
过手来凑热闹,他的一根手指紧贴着秃子的手指溜进妈妈的阴道里叭叽叭叽地抽
送起来,妈妈一面呻吟着,叫嚷着,一面继续给瘦子口交。

  瘦子此刻已经骑跨在妈妈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的大鸡巴凶狠地在妈妈的嘴里
出出进进,妈妈一只手伸向腹部下面抵挡着两个男人拼命的抠挖,另一只手握住
瘦子的鸡巴快速地吸舔着:“哦,哦,哦,好酸啊,我的舌头都舔酸啦!”

  “啊!……”只听瘦子一声大吼,不用问,他一定又泄出那粘乎乎的白玩意
啦,我探过脑袋仔细地张望着,嗯,我的猜测立刻得到了证实,你看,妈妈突然
推开脖子上的瘦子,嘴里充溢着白哗哗的液体,她正伸手四处乱摸着什么,可能
是在找手巾擦嘴吧,可是她抓挠了好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手,她无奈地将头转
向床沿边咳咳向的地板上呕吐着。

  瘦子光着屁股,那根大鸡巴慢慢地瘫软下来,他心满意足地坐到床边一面继
续摆弄着可笑的大鸡巴,一面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地吸食着,津津有味地观赏着秃
子和老豆包子有板有眼地玩弄着妈妈。

  “啊,好啦,差不多啦!”

  秃子抠挖得三根手指挂满了湿淋淋的分泌物,直至感觉到手指头发酸,这才
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头,缓缓地褪下裤子掏出坚硬如钢的大鸡巴,扑哧一声捅进
妈妈的阴道里,继尔便狂放地插抽起来,粗大的鸡巴数不清个数地撞击着妈妈洞
开的阴道。

  妈妈一面继续抹着嘴角的白色分泌物一面纵声浪叫着,时而抬起头来望着身
下咕叽咕叽作响的私处,又顽皮地用手指分开两片肥厚的阴唇,手指尖轻轻地触
碰着秃子的大鸡巴:“哎哟,好操,哎哟,好操,操啊,使劲地操啊,操死我得
啦,操啊!”

  “操,操,操,我操死你,我操死你,我今天一定操死你!”

  秃子恶狠狠地、杀猪般地吼叫着,直看得我心惊肉跳,啊,人世间啊,男人
们啊、女人们啊,你们好像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般地光着身子满床翻滚、咬牙切齿
地战斗着、战斗着,一定要搞得你死我活,高低上下。

  “嗯……”

  我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妈妈与秃子汗水淋漓地战斗着,突然间感觉到身旁的
姐姐将纤细的小手伸进我的裤裆里一把拽住我的小鸡鸡,哦,姐姐被这惊心动魂
的战斗场景搞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之间把我当成了她的敌人,嘿嘿,那就,那
就,那就摸呗。

  姐姐死死地拽住我的小鸡鸡狠狠地套弄着,我如豆的小鸡鸡立刻肿胀起来,
渐渐便成了手指头般大小的小肉棍,姐姐还嫌不过瘾,索性褪掉我的裤子学着妈
妈的样子俯下身来张开小嘴将我的小肉棍吸含进去。

  “哦……”一股难奈的骚痒感袭上身来,我无法自制地哼哼起来,一只小手
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姐姐的内裤里,哇,姐姐的小便早已湿乎乎的一片,将内裤
底端完全浸透,我的手指非常顺利地捅进她的小便里,嘿嘿,好奇妙的感觉哦,
又滑又湿又热又软乎,难怪这些男人们对妈妈的小便如此感兴趣,如此热衷,只
要赚到点钱便来找妈妈战斗。

  “啊……”妈妈突然尖声喊叫起来,我循声望去,嘿嘿,老豆包子不知什么
时候将粗粗的大鸡巴捅进了妈妈的屁眼里,妈妈痛苦地喊叫着,同时还得给秃子
舔食挂满淫水的分泌物大鸡巴。

  “呱叽,呱叽,呱叽……”

  老豆包子的大鸡巴在妈妈的屁眼里一刻不停地捅插着,同时还将手指伸进妈
妈的小便里抠挖着妈妈的分泌物,然后慢条斯理地涂抹在屁眼的四周。

  “哇,好紧啊!”老豆包子感叹道。

  “老豆包子,你轻点,轻点……”妈妈厥着被三个男人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大
屁股无可奈何地央求着,此刻,瘦子的鸡巴再度勃然而起,他丢掉烟头爬到妈妈
的身下,两只手紧紧地掐住妈妈的奶头,直挺挺的大鸡巴扑哧一声插进妈妈的小
便里。

  妈妈咧了咧嘴,雪白的屁股十分配合地扭动起来,迎合着瘦子的大鸡巴。

  “哈哈哈……”老豆包子将粗硬的大鸡深深地没入妈妈的屁眼里:“瘦子,
我插在屁眼里的鸡巴,已经感觉到你的鸡巴在动啦,快啊,快点,来,咱俩一起
动,听好,一、二、三,操,操,操……”

  “啊,啊,啊……”两个壮年男人的大鸡巴,同一时刻在妈妈的小便里和屁
眼里狠命地抽插起来,发出一阵阵使人惊心动魄的脆响声,两根擀面杖般坚硬的
大鸡巴,你来我往地进出于妈妈那两个可怜的肉洞,妈妈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她抬起头仰面长叹着:“哎哟,哎哟,哎哟……”

  “嗨,你瞎哎哟个什么啊,快过来,还有我呢!”被舔得兴起的秃子不耐烦
地拽住妈妈的脑袋再次将大鸡巴塞进妈妈的嘴巴里,妈妈不得不停止了尖叫继续
埋头给秃子舔鸡巴。

  “哇。”秃子握着鸡巴根将鸡巴头深深地扎进妈妈的口腔里,久久不肯抽出
来,同时剧烈地扭动着肥实实的大屁股,妈妈心里非常明白他想干什么,她停止
了吸舔,用舌头轻轻地缠绕着秃子的龟头,默默地敬候着秃子即将喷涌而的白玩
意,随着秃子的一声喊叫,那股白玩意全部喷射到妈妈的口腔深处,妈妈拼命推
开秃子的鸡巴闭上眼睛痛苦万分地向床下倾吐着,同时不继地干咳着。

  “啊,啊……”身下的姐姐突然狠命地吸舔起我的小鸡鸡,并且用洁白的牙
齿轻轻地咬切起来,我回过头来悄声尖叫着,惊讶地望着姐姐这赅人的举动:
“姐姐,好痛,好痛啊!”

  “唔,唔,唔。”姐姐根本不予回答,也不理睬我,只是唔唔唔地呻吟着,
不停地舔食、咬切着。

  “哎呀,你们又搞什么新花样啊!”

  吊铺下面的妈妈再次嘟哝起来,好奇心驱使我再次伸出小脑袋瓜,哇,老豆
包子将妈妈的身体反转过来,瘦子依然在下面狂捅着妈妈,而老豆包子则握着刚
刚捅完妈妈屁眼的大鸡巴试图与瘦子的鸡巴同时塞进妈妈的小便里。

  妈妈皱着眉头显现出一脸难奈之色:“嗨,你们简直是变态啊,玩就好好地
玩呗,又瞎折腾个啥啊!”

  可是她并没有表示反抗而是十分配合地向前挺着湿淋淋、一片狼籍的阴部,
瘦子停止了狂插耐心地等候着老豆包子的鸡巴慢慢地插进妈妈的小便里,两个大
鸡很快兵合一处,秃子站在床边嘿嘿嘿地冷笑着:“好,好,好玩,真好玩,开
始,一起捅,捅死她!”

  “啪啪啪,啪啪啪……”

  两根大鸡巴在妈妈的小便里疯狂地抽捅起来,妈妈哎呀哎呀地呻吟着,大滴
大滴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地流淌着,两片暗黑色的阴唇仿佛被撕裂般地左右翻滚
着,亮晶晶的液体随着两根肉棍频繁的进出哧哧哧地四处飞溅着。

  “哇,老豆包子,你的鸡巴好硬啊,把我的鸡巴撞得直痛!”妈妈身下的瘦
子叫喊起来。

  “操,你的也不软啊,把我的鸡巴磨得好热,简直都能发出电来啦!”

  两个男人就这样,同时插捅着妈妈的小便,直插得妈妈嗷嗷大叫不停地央求
着,大约十余分钟之后,我听到妈妈身下的瘦子向老豆包子建议:“哥们,怎么
样啦,是不是要射啦?”

  “嗯,差不多吧!”

  “好,哥们,咱俩一起射怎么样?”

  “好哇,你行吗?”

  “没问题,来,一、二、三……射!”

  “哇……”

  “哇……”

  两股白乎乎、粘稠稠的液体从两个红灿灿的大鸡巴头处呼呼地喷涌而出哧哧
地溅射在妈妈被捅得乱纷纷的阴部。

  “唉……”妈妈气喘吁吁地瘫坐到床铺上,两个男人各自握着依然流淌着白
色液体的大鸡巴凑到妈妈的身旁,妈妈心领神会,一手握住一根大鸡巴左一口右
一口地舔食着上面残留着的液体,待彻底吮吸干净后,妈妈抓过一块毛巾胡乱将
嘴唇擦拭一番,然后抓过身旁的衣服一面往身上穿一面脸色疲惫地叹息道:“可
累死我啦,我的两条腿都酸啦,下边一点感觉都没有啦!”

  “给你,”秃子掏出几张皱皱巴巴,挂满油泥的纸币啪地一声甩到吱呀作响
的饭桌上:“操,给你,这是给你的工钱!”

  一看见钞票,妈妈的眼睛顿时为之一亮,脸上的疲倦之相立刻一扫而光,她
伸出正在按扣子的手一把抓过钞票如数家珍般地数点起来:“哎呀,秃子,这,
这,这太少了点吧?”

  “少什么啊,够意思啦,我们是你的老主顾啦,你应该优惠、优惠我们才对
啊!”

  “可是,可是。”

  妈妈以央求的口吻说道:

  “秃子啊,求求你啦,再多给几张吧,我伺候你们一下午啦,简直累得半死
了啊,差点没让你们仨个给祸害死,你就给这点钱,这,这,这太也说不过去了
吧,求求你们啦,我有特殊情况,我的房租已经很久没交啦,房东老太太天天鼻
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来讨要,秃子啊,就算我求你啦,再多给点吧,我好把房
租交上,省得老太太天天骂骂咧咧的,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妈妈一边央求着一边抹起了伤心的泪水,并且将头发蓬乱的脑袋痛苦地低俯
到床头的木挡杆上嘤嘤地抽泣起来,这是妈妈每次与客人做完生意之后必须上演
的拿手好戏,今天不知能否奏效。

  “嗨,”秃子无奈地长叹一声:“嗨,你呀,你呀,你这个人啊,真他妈的
拿你没办法,当初俺不愿意干,你生拉硬扯,甚至说白干都行,俺知道你不可能
让俺白干,便先小人后君子地讲妥了价钱,可是,可是到头来你,你,你又扯这
个,唉,他妈的,算啦,大老爷们不跟你们这些臭老娘们一般见识,给你……”

  啪——秃子又甩过一张硬帮帮的大钞票,妈妈条件反身地接过钞票,随即便
破涕为笑,抱住秃子的光脑袋欢天喜地咬啃起来:“谢谢,谢谢,秃子就是够意
思!”

  “哼,”秃子没好气地推开妈妈:“得了吧,什么叫够意思,一切都得用钱
找平,好啦,时间不早啦,我们得回家啦,唉,他妈的,好不容易找了点活,累
死累活地干了大半天到头来全都他妈的塞到你的小骚屄里啦,哼哼,家里还没买
米呢,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跟老娘们交待呢!”

  “有什么办法呢!”瘦子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谁让你好这
一口呢,回家就撒谎说今天没揽到活呗……”

  “是啊,只能这么说啊,如果说出来嫖啦,我家的老太侩不得把我的耳朵拧
下来。”

  ……

  妈妈与三个男人一面说笑打闹着一面将他们送出家门,走廊的木板楼梯再次
传来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动着,震得屋子微微摇晃,吱呀声越来越小,直到彻底
消失,不用问,他们走远啦,我和姐姐各自系好裤子一先一后地溜下吊铺默默地
围坐到饭桌旁耐心地等待着妈妈回来。

  “姐姐,妈妈今天会买什么好吃的呢?”

  “嗯,”姐姐稍试想了想:“馒头,面包,酥饼!”

  “啊,好极啦,我最喜欢吃酥饼啦,啊,妈妈一定会买酥饼回来的!”

  可是,令我遗憾的是,妈妈并没有买什么酥饼,而是拎回五个最为廉价的冷
馄头,我满脸失望之色地嘀咕道:“妈妈,我想吃酥饼!”

  “他妈的,”妈妈冷冷地骂道:“我看你像个酥饼,快点吃吧,别尽想好的
啦,这点钱交房租还不够呢!”

  “妈妈,”我嚼了一口冷馒头突然想起秃子羞侮我的话,于是便怔怔地问妈
妈道:“妈妈,谁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在哪啊?”

  “死啦!”妈妈闻言,脸色像死人一样地苍白起来,我发现她的嘴角疾速地
颤抖起来:“死,死啦,死啦,咳咳咳……”妈妈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咳漱起来,
她放下刚刚咬了一口的冷馒头捂着嘴向屋角的痰盂跑去:“快,快,快给我捶捶
背!”

  妈妈一面痛苦地咳漱着一面呼唤着姐姐,姐姐立即放下馒头奔向妈妈,待妈
妈蹲下身后,她伸出纤细的小手捣蒜般地击打着妈妈的脊背。

  那天深夜,我起来小解时,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发现痰盂里有丝丝混蚀的血
迹,那一定又是妈妈咳出来的。

  ……

  天刚蒙蒙亮,房门便被房东老太婆敲得噼啪直响,险些没敲掉合页,“快起
来,快起来,一家子懒鬼,快起来!”

  “哎,来啦!”

  妈妈忙不叠地翻身下床诚谎诚恐地打开了房门,“大婶,起的好早啊,吃了
吗?”

  “哼,吃什么吃啊,我就指望着这间房子吃饭呢,可是你几个月一个只也不
交,我吃什么啊,喝西北啊!”

  “哦,对不起,大婶,”妈妈点头哈腰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昨天下午挣来的
辛苦钱一张不剩地递到房东老太婆那干枯如树枝的手掌上,“大婶啊,我也不容
易,现在钱太难挣啦,这点钱你先拿着,剩下的过几天我一定如数交齐!”

  “哼,”房东老太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钞票,“哎啊,这还不够一个月的,
我说,你这房租欠得也太久啦,太多啦,从这个月欠到下月,然后再从下个月欠
到下下月,简直两头扣一头啦!”

  “大婶啊,没有办法啊!”妈妈说着说着又故伎重演地抹起了伤心的泪水,
同时将没有梳理的脑袋痛苦地依靠在门框上:“大婶啊,呜呜呜……我也没有法
子啊,生意难做,两个孩子还要吃饭,过日子哪不得钱啊,电费、煤钱啊,唉,
弄得我整天晕头转向的……唉,这不,过几天又要验证检查身体啦,这更得一笔
钱啦,大婶啊,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望着妈妈的可怜相,房东老太婆很不情愿地将钞票,小心奕奕地塞进里怀:
“唉,真拿你没办法,我这个人心最软,看到你们母子仨人的确也够可怜的啦,
否则我他妈的早就让你搬家滚蛋啦,唉,算了吧,我再宽限你几天吧,唉,遇到
这主真是没辙啊,认了吧!”

  ……

  “我得出去啦……”送走唠叼不休的房东老太婆,妈妈立刻收住抽泣声,她
机械地擦了擦了泪水然后冷冷地冲着我和姐姐说道:“你们要好好地看家,我告
诉你,”妈妈指着我的鼻尖虎着脸说道:“你好好地给我听着,不许下楼,楼下
的孩子总欺侮你,你就没有点记性吗?在屋子里跟姐姐好好地玩,哦,对啦,玩
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玩火,听到了吗!你要听话,妈妈中午回来的时候一定给
你买酥饼吃。”

  “嗯!”

  “听到了!”

  ……


                (二)

***********************************
  一点多余的话。

  《地八子》第一章推出后,有些网友认为此文过于“阴冷”,也就是色调过
于灰暗的意思,为此,我觉得有必要在此说上几句。

  此文的色调,我无法左右,因为那是一个悲惨的年月,我不想灰暗,可是行
吗?此文再写下去故事更为悲惨,但我想说的却是,此文的灰暗色调、故事的悲
惨性并不是我写作的真正目的,我是想通过对地八子这个人物的描写,揭示一个
主题,一个什么主题呢?反正不是有关悲惨方面的主题,那又是什么呢,请容我
再唠叨几句:

  在我浪迹社会的那段,极其荒唐可笑生活中,我命该如此地接触到这样一个
人:他没有老婆、没有孩子、没有工作、没有住房,甚至连必不可少的、最基本
的户口本也没有。此人其貌不扬,不修边幅,因参与殴斗被打丢一颗半门牙,他
有一个远近闻名、无比响亮的外号——地八子,在他活动的那个街区里,地八子
是集偷窃、行骗、欺诈、拉皮条、出老千、酗酒、打架等等一切丑陋事情于一身
的代名词。

  同时地八子也是被人嘲笑、讥讽、捉弄、挖苦的最理想的对象,酒桌之上、
赌局当中,只要有地八子在,便充满了欢声笑语、打骂插诨。没有人知道地八子
的爸爸是谁,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谁是他的爹。他的做妓女的妈妈早早就
抛下他而去,在这个凄凉的世界上,地八子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没有人瞧得起
他,没有人看得他上。

  同理,他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上的这些个人们充满了敌意和仇视。当他
得知慧星将撞击木星时,便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啊,撞吧,撞吧,这颗慧星为什
么不撞到地球上来呢,为什么不给这个世界来一场空前的灾难呢?

  就读于社会这所永远也不会毕业、不到死那天永远也不可能毕业的大学里,
我学到了许多书本上根本学不到的东西、知道了书本里根本看不到的事情,当然
其学费也是相当昂贵的,这些年来我在社会这所大学里不知交了多少学费,而尤
其在地八子身上交的最多,理所当然,地八子给我的印像也最为深刻。

  我对地八子始终是抱着同情的态度,平时,我从来不叫他的外号,因为他长
我许多岁,按理应该称呼他为叔叔,但是我只叫他大哥,当然,喝醉了酒的时候
免不了要地八子、地八子喊叫个没完。我真心地对待他,当他捉襟见肘、入不敷
出时,我接济他。

  可是他呢?恩将仇报,偷偷地到派出所举报我,把我做过的那些个违法却不
犯罪的荒唐事情一一报告给派出所,其过程之详细尤如日记一般,你想抵赖吗,
你抵赖得了吗?

  我在地八子身上付出的代价之高昂不仅仅体现在金钱方面,更为昂贵的、并
且是永远无法挽回的代价则是——名誉。

  自从接触到地八子,许多人对面侧目而视,关系不错的朋友对我说:老张 
啊,瞅瞅你认识了一个啥人啊,你怎么什么人都接触呢,连个人渣也感兴趣。

  奶奶对我说:过去看你是块金子,现在看你连一块茅房的石头都不如!哈 
哈,网友们,我的代价过于昂贵了吧?

  我曾对地八子说过: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教会了我许多东西,让
我知道了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的事情,认识了你我无怨无悔,我要写你。不过,你
收的学费挺贵啊,我大致算了算,如果把你的事情粗略地写出来,平均一个字差
不多将达到一元人民币。

  就是这样一个市侩痞子、街头无赖,有那么一天,我突然发现他的闪光点,
他的一位儿童时代的光腚朋友——毛子,患了不可治逾的疾病,平日里那些个嘻
嘻哈哈、哥们长哥们短的狐朋狗友得知毛子的化验结果具有可怕的传染性,一个
个吓得溜之乎也,避之唯恐不及。

  此时此刻毛子命若悬丝、朝不保夕,并且囊中如洗。就在毛子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绝望之时,一贯玩世不恭、无情无意、谁也交不透、同时又没有任
何经济来源的地八子,意无反顾地挺身而出无微不至地照顾毛子。

  啊,地八子,从丑陋的地八子身上我似乎发现了点什么,于是,我放下手中
庞大的写作计划,我感觉到自己突然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写作冲动,我要放下其他
所有的事情,我要写,我要写,我要写地八子!
***********************************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我这个小杂种、万人揍的家伙在这个人吃人、
人玩人、人骗人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亲戚,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毛
子,尽管毛子从心里往外瞧不起我,看不上我,但我永远都是把毛子当做自己最
好的朋友,真的,你不信吗?为了毛子,我可以付出一切,这绝对不我是吹牛,
真的!至于其他人吗,嘿嘿,谁他妈的也不好使!”

  ——地八子语

  唉,跟姐姐在一起除了她的那个早已被我摸腻味、抠厌烦的小便之外,还能
玩些什么呢?没有,除了她的小便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玩的东西,大概这个
世界就是这样吧,除了女人的小便再也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

  受妈妈的薰陶,刚刚十岁的姐姐对男女之间的那种疯狂的、决斗般的事情颇
感兴趣,只要妈妈不在家,她便自动自觉地松开裤带、或是厥着屁股、或是两腿
朝天地让我抠摸她的小便,当我将手指探进她的小肉洞里之后,姐姐便模仿着妈
妈做生意时的那种样子,两条小白腿频繁地扭动着,圆浑浑的小屁股不停地前后
摇晃着,湿漉漉的小肉洞有节奏地、不知疲倦地收缩着。

  同时张开小嘴学着妈妈纵声浪叫着:“啊,啊,啊,使劲啊,使劲啊……”

  “丢手绢啊,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们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快点
快点抓住她,快点快点抓住她!”

  窗外传来清脆悦耳的童声歌唱,我兴奋不已地丢开姐姐的小便,扒到窗台上
望着楼下那一群无忧无虑的小朋友们围坐在一起,一边拍着手一边唱着歌,一个
沿着人圈不停地徘徊的小女孩突然悄悄地将手中的花手绢丢抛在一个正在唱着歌
的小男孩的屁股后面,那个小男孩相当机灵,很快便发现身后的花手绢,只见他
腾地一声跳起身来抓过花手绢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丢手绢的小女孩,一场你追
我赶的百米冲剌开始啦。

  “姐姐,我也要玩丢手绢!”我呼地一声蹦下阳台推开房门便冲了出去。

  “哎呀,妈妈不让你下楼,你咋不听话呢?”姐姐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冲我
的背影喊叫着,可是我根本置之不理,我要玩,我要玩,我要跟小朋友们玩,我
要玩丢手绢。我健步如飞地一口气跑到楼下然后悄悄地溜到那个热闹非凡的人圈
外,我试图挤进人圈占据一个位置坐下来。

  “来吧,坐我这吧!”一位体态孱弱、面色微黄、生着一头卷发的小男孩向
我伸出手来,“坐这吧!”

  卷发男孩身旁的另一位小伙伴抬起头来看见是我,顿时尖着嗓子嚷嚷起来:
“是你啊,地八子,你来干啥啊,万人揍的!”

  “他是杂种,他妈是卖大炕的!”其他小伙伴们立即随声附和起来:“地八
子!小杂种!”

  “喂,听我的指挥,一、二,大家一起喊,地八子,小杂种,万人揍!”

  “地八子,小杂种,万人揍!”

  “地八子,小杂种,万人揍!”

  “……”

  我低垂着昏沉沉的小脑袋瓜,在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羞愧难当地退缩到阴
沉沉的楼洞里。

  “哈哈哈,你们看!”楼洞里三五个闲极无聊的家庭妇女正聚拢在一起七嘴
八舌地唠叼着,永远也唠叼不完的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当她们看到我走进楼洞
之后所有的目光立刻聚焦到我的身上,“哎,他妈是干那个的……”

  “嗯,我知道,是个臭卖屄的!”

  “这小子连谁是他爹都不知道,你说热闹不热闹吧!”

  这群无比讨厌的骚老娘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冲着我指手划脚,继尔又相
互开心地发出原始的、低级的笑声。

  “哼!”我冷冷地瞪了她们一眼,转身跑出楼洞,我刚刚走到人行道上,突
然之间砖头、瓦片、碎石块、臭垃圾尤如天女散花般地向我飞来,噼哩叭啦地滚
落在我的脑袋上、肩膀上、脊背上,我捂着脑袋顾头顾不了尾地四处躲藏。

  “揍他,地八子!”

  “揍他,小杂种!”

  “揍他,万人揍!”

  “……”

  难以忍受的屈辱之感潮水般地涌上我的脑门,浑身的热血顿时沸腾起来,我
奇貌不扬,我是小杂种,我是万人揍的,我不知道谁是我爹,可是,可是,可是
这些能怨我吗,这是我的错吗?

  再说啦,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啊,招谁惹谁啦,你们凭什么没完没了地挖
苦我、讥讽我、谩骂我,更使我不能忍受的是,你们竟然倚仗着人多势众,合起
伙来欺侮我,围攻我,殴打我!我,我,我不活啦,我跟你们拼啦,对,拼啦!

  想到此,我横下一条心,在一处破楼房的角落里稍试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抓起人行道上乱纷纷的碎石块、烂砖头、破垃圾向着继续袭扰我的孩子们发起
猛烈的还击。还击、还击,还击……我头也不抬地向着他们抛掷着随手可以抓到
的任何东西,我疯狂地抛掷着、抛掷着。

  “哎呀,不好啦,这小子打人啦!”

  “哎呀,他怎么谁都打啊,他疯啦!”

  “别打啦,地八子,别打啦!”方才拉我手的那个卷发男孩一脸焦虑地冲我
摆着手,可是怒火中烧的我根本不理睬他,继续疯狂地抛掷着、抛掷着。

  只听哗啦一声,不知是谁家的玻璃被我抛出去的烂砖头打得粉碎,一位白发
苍苍的老者随即探出头来冲着我怒气冲冲地谩骂道:“他妈的,小杂种,没有教
养的鬼东西!”

  “哎哟,”一个小男孩被我抛掷的石块击中了脑袋,痛苦万分地翻滚在地:
“哎哟,哎哟,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你干什么啊,你干什么啊,你疯啦!”

  一个刚才不怀好意地与众多臭老娘们讲究我的大胖子女人,一把拽住我的衣
领恶狠狠地推过来搡过去,我认识她,我此刻正好站在她家的窗户下,我气呼呼
地挣脱开她那肥厚的手掌,“用不着你管,操你妈!”

  “哎呀,小杂种,你出息啦,你敢骂我!”

  “骂你咋的啦,操你妈!”

  叭——一计响亮的大耳光无情地扇在我的脸蛋上,我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一股
股五彩缤纷的金火花,我顿时被彻底击怒俯下身来拣起地上的烂土豆、酸白菜帮
一股脑地向着她家大开着的窗户扇里抛掷过去。

  “哎呀,你他妈的干什么呢,你把我家的床单都弄脏啦!”

  “好,那才好呢,我要把你家变成垃圾场!”我越抛越兴奋,越抛脑袋越发
热,此时此刻我的确像个疯子似地站在人行道上肆无岂惮地耍弄着。

  我一把推开胖女人水桶般的身体大踏步冲到垃圾箱前,一个正在翻弄着垃圾
箱的干枯老头见我跑过来,拎着手中脏乎乎的铁勾子怔怔在望着我,我腾地一声
跃上垃圾箱顺手抓握起一大把臭气熏天的垃圾然后纵身跳到人行道上径直跑到胖
女人家的窗户扇下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垃圾抛掷进去。

  “妈啊……”从胖女人家里传来她女儿的惊叫声:“我的妈啊,这是啥玩意
啊,哇,吓死我啦,这是谁家的死孩子啊!”

  嘿嘿,死孩子,垃圾箱里的死孩子让我抛到了胖女人的屋子里,这丝毫不足
为怪,这条街上窑子娘们众多,那个年月又没有避孕措施,不慎怀孕后又没有钱
坠胎,挨到分娩之日到厕所里将孩子生出来,无奈何之下只好偷偷地丢抛到垃圾
箱。唉,我妈妈当时为什么让我活下来呢,为什么不把我也丢抛到垃圾箱里呢,
为什么让我留在这个人世上受苦、受难、受人辱骂、受人欺凌呢!

  “住手,”突然,从身后传来无比熟悉的震喝声,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这
是妈妈的声音,正处在极度疯狂状态中的我,此刻仿佛像是一个被突然抽断电源
的洋娃娃,呆呆地伫立在狼籍不堪的人行道上:“你干什么呢,你疯啦,快跟我
回家去!”

  妈妈伸出剧烈颤抖着的手臂死死地抓住我的衣领像拖死狗似地将我拽进了黑
漆漆的楼洞里。

  “我说地八子他妈,你儿子把我家的玻璃打碎啦,你可得赔啊!”

  “地八子把我弟弟的脑袋打破啦,这会正在医院包扎呢,这药费是不是得你
给拿啊!”

  “这混小子什么破玩意都往我家里扔,连死孩子都扔到我家床单上啦,你去
看看吧,我家被他折腾得简直成了垃圾场啦,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

  可怜的妈妈被不依不饶的众邻居们团团围裹住,他们或是扯着让人直起鸡皮
疙瘩的公鸭桑,或是嘴角泛着使人作呕的唾沫星子,或是撸胳臂挽袖子拽拉着妈
妈的衣服,他们众口一词地嚷嚷着:

  “你赔,你赔!”

  “你赔,你赔!”

  “你赔,你赔!”

  “……”

  妈妈将口袋里的钞票全部掏出来,可还是赔偿不起,这些纠缠不休的众邻居
们,妈妈被他们逼得痛哭流涕,满屋子直打转转,众邻居们看到从妈妈手里再也
榨不出一分钱来,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我们家的破屋子。

  “这个该大死的……”众人走后,妈妈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子,“你可坑死我
啦,我怎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啊!唉……”

  妈妈一头扑到我的身上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嘤嘤嘤地哭出了声来,我被妈妈
死死地按压着一动也不敢动,啊,我惹祸啦,我砸碎了邻居家的玻璃窗,我打破
了邻居家孩子的脑袋,我把死孩子抛到邻居家的床铺上……

  所有这些,我因一时气愤做完之后自己算是拉倒了,可是我可怜的妈妈却要
为此付出代价,不仅要忍受邻居们的挖苦,咒骂,还被搜走了身上所有的钞票。
那些钞票可是怎么来的啊,唉,我不说谁都再清楚不过啦,妈妈身上每一张钞票
都是妈妈屈辱、艰辛的痛苦结晶。

  可是,没过几天,我因忍受不住楼上枯乏的生活又不知好歹地溜到楼洞里、
溜到人行道上。

  “哎呀,地八子来啦,快跑啊!”

  “不好啦,地八子又要打人啦,大家快跑哇!”

  “……”

  正在专心玩耍的孩子们一见我走近他们,顿时吓得一哄而散,我希望与他们
和解,于是真诚地呼唤道:“来啊,来啊,大家别跑啊,我不打人啦,我跟你们
和好,大家在一起好好地玩,行吗,哎呀,你们别跑啊!”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我喊叫的声音越大,他们跑的越快,于是我撒开腿拼命
地追赶他们,有个年龄较小的孩子跑得极慢,很快被我追赶上,我正欲向他伸出
友谊之手,可是他竟然坐在地上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我怕他的哭声惊动他的妈
妈,只好远远地躲开。

  不远处,众多的孩子们突然停止了奔跑,一个个惊惧万状地盯着我,无比警
觉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也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我发现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敌
意,并且有些人已经开始低头搜集石块准备向我发起进攻,哼,他妈的,还想打
架吗,老子不怕你们。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毅然决然地拣起一块硕大的半截
砖头。

  “啊,他要打人啦,快跑啊!”

  孩子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继续狂奔起来,我握着半截砖头乘机追赶而去,
嘴里恶狠狠地谩骂道:“操你妈的,操你妈的,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

  “喂,”身后传来稚嫩的男童音,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哦,原来是那天向
我伸出手的那个卷发男童,他枯黄的脸上流露着狡诘的冷笑迈着脚步缓缓地向我
走过来,“嘿嘿,你挺猛啊,哥们!”

  我怔怔地向着卷毛男童迎了过去,他年龄与我相仿,可是个头却比我矮小许
多,他有一双鹰一般雪亮的、深深地陷进令人永远捉摸不透的眼窝里的大眼睛,
他的额头非常宽阔并且高高地凸起,在初春暗淡的阳光映射下交烁着咄咄逼人的
光芒,我循着这道光芒向着他的头顶望去,我发现他的头发极其稀少、十分可笑
地卷屈着,嘿嘿,贵人不顶重发啊,此人额头巨大,想来一定很聪明吧。

  “你犯了啥病,还想打人吗,还想让你妈妈为你赔钱吗?”卷毛男童两只手
伸进裤兜里以嘲笑的口吻冲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听了卷发男童的话,我十分难为情地扔掉半截砖头。

  “我叫小伟,”卷发男童突然从裤兜里抽出一只干巴巴的小手自嘲地抓了抓
他那少得可怜的卷发,“不过,大家都叫我毛子,嘿嘿!”

  “毛子,你挺好!”我向毛子伸出手去,毛子也十分友好地伸出手来与我拉
了几下,“哥们,别总想打人啊!”

  “可是,毛子,他们总骂我,我,我……”

  “是你把人家给打怕啦!”

  “毛子,这不能全都怨我啊,他们不骂我,不打我,我能打他们吗?是他们
先动的手啊,毛子啊,难道他们对我就不能好点吗?我可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凶,
我,我,我……”

  “嗨嗨,别说啦,你就别解释啦!”毛子不耐烦地冲我摆摆手。

  “毛子,如果他们对我好一点,带我玩,我绝对不会拣砖头打人的,我, 
我,我……”

  “哎呀,你还有完没完啊,走……”毛子一把拽住我的胳臂,“他们不跟你
玩,我跟你玩,走,到我家玩去……”

  毛子的家位于我家斜对面的一座灰砖灰瓦的旧式二层楼上,踏上石块砌筑的
楼梯、绕过长长的走廊、推开沉重的红漆木门,一间宽敞明亮、铺着厚实的松木
地板的大客厅呈现在我的眼前。哦,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大房子啊,我
还以为人人都住在像我家那种鸡笼般摇摇欲坠的破屋子里呢,我还以为每个孩子
都得睡在悬挂在屋子半空当中的吊铺里呢。

  “进来啊!”看着我呆呆地傻望着,毛子一把将我拽进屋子里,“你瞅啥 
呢,快点进来啊!”

  “毛子,你家可真漂亮、真宽敞啊!”我跟在毛子的屁股后面一步三回头地
走进他的房间里,哇,这个世界好东西可真是不少啊,你看,墙角处那高高的、
滴哒作响的大木钟,哦,还有呢,迎面而来是一面硕大的穿衣镜,嗯,我什么时
候走到了镜子里?我怯生生地望着镜子里面的我,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小
杂种,万人揍的苦孩子。

  “毛子,你家的大钟可真高哟,我都摸不到它的脑袋,你家的镜子,可真大
啊,正正好好把我装进去啦!”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听到我的话,毛子一脸傲气地向我介绍道:“哼,地八子,这算个啥啊,小
菜一碟,告诉你吧,我爸爸是市政府里什么什么交通课的一个高级文官!”

  说完,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木盒,“地八子,你会玩积木吗?”

  “不会。”我傻乎乎地摇摇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花花绿绿的小木块。

  “来,我教你!”

  “小伟!”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我抬起头来偷偷地窥视着,一个四、五十
的男人面色冷漠地站在门口,他戴着一幅赅人黑色眼镜,颌下有一缕长长的黑胡
子,他身着一件大马褂,俨然一幅典型的旧式文人的装扮,他那薄薄的嘴唇令人
惊惧地翻动着,“小伟,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跟一个朋友玩呢,爸爸!”

  “就知道玩,你学习了吗?我给你留的作业你做完了吗?”毛子的爸爸突然
将黑森森的镜片瞄准了我,“小伟,他是谁啊?”

  “爸爸,他是我的朋友,住在马路对面,爸爸,我不玩啦,我写作业,我这
就写!”说完,毛子将手中的积木推到我的脚下,“你自己先玩吧,我得写作业
啦!”

  毛子的老学究爸爸没有再言语,依然冷漠望了望我,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走
出了房间,毛子很不情愿地捧起一个厚厚的大本子叽哩哇啦地嘀咕起来,我一边
摆弄着积木一边看着他那可笑的样子,毛子突然合上书本:“笑啥啊,笑啥啊,
你会咋的,嗯,你会吗?”说完,他将大厚本子摊开到我的面前:“你给我念,
念啊,这个字念啥,你说啊!”

  让我念书,那岂不是鳖公鸡下蛋吗?我自从来这到个世界上,自从有了记忆,
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书本,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书,并且还有以靠念
来吃饭的什么什么文官,哼哼,如果不是认识了毛子,看到毛子家这间令我无比
羡慕的大房子,我还以为这个世界到处是一片狼籍,一片贫穷,并且,这个世界
似乎只有一种职业——卖屄,同时也就只能有一种玩具——女人的小便。

  “不会吧,你不会吧!”

  毛子合上书本脸上扬溢着胜利者的微笑:“嘿嘿,地八子,你打架还可以,
但是念书你就彻底地完蛋啦,哈哈哈!”

  从毛子那轻蔑的目光里,我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他看不起我,是啊,这个世界
上有谁能看得起一个,连亲爹是谁都搞不清楚的小杂种呢?但是,毛子能够接纳
我,跟我玩耍,并且将我领到他的家里,这已经让我心满意足啦,除此之外,我
还有什么想奢求的呢?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我这个小杂种、万人揍的家伙在这个人吃人、人
玩人、人骗人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亲戚,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毛子,
尽管毛子从心里往外瞧不起我、看不上我,但我永远都是把毛子当做自己最好的
朋友,真的,你不信吗?为了毛子,我可以付出一切,这绝对不我是吹牛,真 
的!

  至于其他人吗,嘿嘿,谁他妈的也不好使!

  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毛子领到我他家玩,我也必须领毛子到我家 
玩,毛子家里有许多积木之类的玩具供我们消遣,可是我家有啥呢?啥也没有,
只有姐姐的小便闲极无聊之时,还可以用来消磨消磨毫无意义的光阴。

  我已经说过,为了毛子,我可以付出一切,而我为毛子付出的第一件东西那
便是我姐姐的小便。

  “来啊,毛子,咱们玩玩这个吧!”我一边帮助姐姐松裤带一边冲着毛子喊
道:“毛子,想不想玩玩这个啊!”

  “哦,”望着四仰八差、赤裸着下体倒在床铺上的姐姐,望着姐姐那嫩白的
小肉穴,毛子那浑圆的额头顿时渗出腾腾的热汗,他那双深深凹陷在眼窝里的大
眼睛此刻瞪得尤如铃铛般地浑圆,他呼呼地喘息着,我热情地冲他摇晃着手臂,
“操,瞅啥呢,过来啊!”

  “嘻嘻嘻,”姐姐抬起头来冲着毛子嘻嘻地笑道:“咋的,没见过啊,看把
你吓成这样!”

  “地八子,这,这,这……”

  “什么这,这,这的,来吧,玩玩吧,可好玩啦,你看。”说完,我将一根
手指轻轻地探进姐姐的小肉穴里有来到去地抽拉起来,继尔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
哧哧声。

  “吱,吱,吱,吱……”

  随着姐姐小肉穴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股泉水般清沏的液体从那个洞口的小
孔孔里缓缓流溢出来,姐姐轻声地呻吟着,两只小手拼命地扒开尚未发育成熟的
小肉洞,我低下头去仔细地观赏着那个亮晶晶、粉嫩嫩的小孔孔,“哇,太好玩
啦,毛子,快来看啊!”

  毛子再也耐不住诱惑,他面色焦燥地凑到姐姐的脚下,我笑嘻嘻地望着他,
一根手指继续捅插着姐姐的小肉洞,“哥们,来啊,你也插插吧,可好玩啦,可
有意思啦!”

  “地八子,”毛子顾虑重重地嘀咕道:“地八子,如果爸爸知道我玩人家女
孩的小便,他准会打折我的腿的!”

  “嗨,操,”我突然将插在姐姐小肉洞里的手指抽出来塞进嘴里蘸上少许唾
液然后又拽出来在毛子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哥们,除了我,谁也不会知道
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爸爸的,如果我说话不算数,我就这是个。”

  我继续在毛子的眼前晃动着滴淌着唾液的手指头,“毛子,我要是说话不算
数,我就是这个,滴啦孙。”

  “真的?”

  “操,你还不相信我啊!”

  经我再三劝慰,毛子终于打消了顾虑俯身到姐姐胯下,我拽过他的手放到姐
姐湿淋淋的小便处,“来吧,摸摸吧,好好摸摸吧,特好玩,比你家的积木好玩
多啦,嘿嘿!”

  毛子的干巴小手在姐姐的阴部剧烈地抖动着,同时又无比贪婪地抓抚着,片
刻之间,他又抬起头来望着我,我冲着他笑吟吟地点点头,“玩吧,哥们,放心
地玩吧,啥事没有!”

  毛子的手指渐渐地滑到姐姐的小便口,我伸出手去将姐姐的小肉洞向两侧扒
开,哇,一个水灵灵的小洞口立刻呈现在毛子的眼前,毛子精神为之一振,一根
手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姐姐的小肉穴里,只见毛子乐得合不拢嘴,干柴般的小
手指在姐姐的小肉穴里津津有味地抠挖着、插捅着。

  姐姐的屁股微微颤抖几下,嘴里哼哼叽叽地不知叨咕些什么玩意,一只小嫩
手滑到自己的小便处协助着毛子捅挖着她的小肉洞,我乐不可支地向也凑拢过,
于是,数只小手翻过来调过去地抽捅着姐姐那个小小的肉穴。

  ……

[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发帖员 于 2009-7-22 00: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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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什么呢,没有,什么也没有!

  ——地八子语

  妈妈以令我无法想像的超人毅力,凭借着她那并不强硕的肉体,忍受住了嫖
客们肆无忌惮的、野兽般的虐待和捅插;妈妈用她那廉价的、但却是无可奈何的
泪水和苦涩的笑脸,软磨硬泡地搪塞着上门讨要房租的房东老太婆;妈妈以沉默
和熟视无睹,迎战着左邻右舍们的冷嘲热讽,像只过街老鼠般,昼伏夜出地生活
着。

  可是,我坚强的妈妈在更为无情的、更为残酷的病魔面前却终于一败涂地,
她病倒啦,病倒在那张因终日与众嫖客激烈战斗而被折腾得吱呀作响、东摇西晃
的破木床上,像只筛糠的老鼠般蜷缩在皱皱巴巴、挂满嫖客精斑和妈妈体液的、
因长久没有清洗而早已失去本色的烂棉被里。

  灰蒙蒙的、黄沙漫天的春风终于刮来了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盛夏,可是妈
妈却突然之间仿佛搞错了季节,她怕冷,怕得让我无法理解,她穿着厚厚的内衣
和内裤、裹着厚重的破棉被,依然冷得瑟瑟发抖,于是,她又拽过一条脏乎乎的
旧毛巾,非常可笑地缠绕在冷汗淋漓的额头上。

  这还不算,妈妈还指使着我和姐姐将过期的旧报纸剪成长条状,然后抹上浆
糊将仅有的那扇窗户的、呲牙咧嘴的窗缝左一层右一层地裱糊上。更让我无法理
解的是,妈妈又沙哑着嗓子让姐姐爬上高高的墙壁将裂开的缝隙全部用报纸条裱
糊上,妈妈似乎要生活在真空里才感觉到满意。

  做完这些令我极其费解的事情,接下来妈妈便哼哼叽叽地趴在床铺上令人作
呕地干咳起来,床边的痰盂很快便淤满异味横溢的黄痰和污血,妈妈终于停止了
剧烈的咳嗽,她抬起黑紫色的、没有一丝生机的脸冲着姐姐有气无力地喊叫着:
「快,快,快把痰盂倒掉!」

  于是,姐姐拎着肮脏不堪的痰盂推开房门缓步踱到走廊里,正在走廊里烧火
做饭的老娘们见状,立即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嘀咕道:「噢,这是什么
味啊!」

  「真他妈的烦人,一到做饭的时候她就出来倒痰桶!」

  「这个臭卖屄的,她到哪哪没好,这不,她得了病还不算,还想把我们大家
都给瘟死!」

  「是啊,她简直就是一个瘟大楼的啊!」

  我们这栋破旧的住宅楼里既没有上水更没有下水,姐姐倾倒完痰盂后邻居们
众口一词地不准姐姐进公用厨房清洗痰盂,无奈之下,妈妈只好吩咐我去厨房打
水然后回到自家的房间里清洗痰盂。

  妈妈病倒在床上从此便无法接客,无法接客便没有任何收入,没有任何收入
便无法付房租、无法买馒头咸菜吃,在房东老太婆喋喋不休的催逼之下,妈妈唉
声叹气、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宿,第二天早晨,妈妈终于咬紧牙关、流着痛苦的泪
水找来楼下一家典当行的小老板变卖她的衣物和首饰。

  妈妈与典当行的小老板经过一番互不相让的、脸红脖子粗的讨价还价之后,
忍痛将靠卖身挣来的血汗钱而积攒起来的一些为数可怜的衣物和首饰,转换成一
把花花绿绿的废纸片子,可就是这把废纸片子在妈妈的手里还没握上一分钟便被
房东老太婆婆毫不留情地夺去一大半:「行啦,我也不细数啦,以前的房租就算
你还清啦!」

  「大婶!」妈妈绝望地望着房东老太婆,「大婶,我,我,我就这些钱啦,
我还得买药吃,还有两个孩子要吃饭啊!」

  「嗨嗨,我还得吃饭呢!」房东老太婆喜滋滋地握着一大把钞票头也不回地
溜出屋子。

  「你姐姐呢?」妈妈拽出一张钞票问我道。

  「不知道,可能是倒垃圾去了吧!」我怯生生地回答道。

  「给你!」妈妈把那张钞票递到我的手上,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
「去,你拿着这张药方到街对面的药店里给我抓副药来!」

  「哎……」

  我接过钞票和药方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由于妈妈病卧在
床,我也失去了自由,妈妈严禁我下楼再给她招惹祸端,但是,尽管我极少出门
下楼,但是,通过每天下楼拎水、倒痰盂以及上厕所的时间,我还是依依稀稀地
风闻到一些我根本不明白的事情,楼洞里那些个专以讲究他人隐私为最大乐趣的
老娘们如今的话题多少有了点变化。

  「大事不好啦,老毛子打进来啦!」

  「是啊,日本人还有那些个当官的差不多都跑光啦!」

  「柱子她妈,没事可千万别到大街上溜达去啦,听说老毛子可邪乎啦,见到
老娘们就祸祸!」

  「嗯,听人说,老毛子那个玩意出奇的大,就跟驴鸡巴似的,咱中国女人哪
里受得了啊,能活活给捅死!」

  「……」

  这些老娘们再也不注意我,更懒得理睬我,她们围拢在一起满脸恐惧之色地
叽叽喳喳着,我绕过她们的身后悄悄地溜出楼洞,来到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我发
现无论是店铺里的小老板,还是摆地摊的小贩子,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人人的
脸上都像抹了浆糊般绷得紧紧的,并且时不时地东瞅瞅、西望望,这个城市似乎
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哼,管他呢,即使天塌下来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啊——好久没有出门啦,好久没有逛大街啦,也不知道毛子最近怎么样啦,
嗨,我先到他家看看去吧。于是,我快步跑过马路钻进毛子家那栋楼房里,当我
蹬上那堆石块砌筑起来的楼梯,转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毛子家的大门时,我抬起
头来一看,好家伙,迎接我的竟是一块黑乎乎的大锁头。

  我这才想起那些老娘们的话,日本人以及给日本人做事的人,都跑得差不多
啦,否则谁不跑,谁就得挨收拾,看来这座城市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毛
子一家人跑到哪去了呢!我冥思苦想着,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一家小药店的门
前,我缓步走到高高的柜台前,将妈妈给我的药方以及钞票递了过去,「先生,
抓药!」

  「好的……」

  「不好啦……」戴着高度近视镜的老中医,刚要伸手接过我的药方和钞票,
药店外面突然骚乱起来,「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老毛子来啦,老毛子来
啦……」

  「老毛子来啦,快跑啊!」

  「哎呀我的妈啊,可了不得啦,老毛子来啦,快跑哇!」

  「……」

  「啊……」老中医闻言枯瘦的长脸顿时吓得惨白起来,他缩回正欲接钞票的
手,「啊!」地惊叫一声,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柜台,手忙脚乱地关锁着药店窗
户上的栅栏板,他一面忙乎着,一面冲我嚷嚷道:「孩子,还不快跑,老毛子来
啦,快跑吧!」

  我不知道老毛子是谁,何方人士,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搞不明白平日这些吹
起牛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老爷们,为什么会如此地惧怕所谓的老毛子,难道老
毛子是一群怪物不成?在老中医的提醒之下,我如梦方醒地冲出药店一头扎进混
乱不堪的人流里,很快便被汹涌着的人潮彻底淹没,我没头没脑地夹裹在洪水般
的人流里毫无目标地漂泊着。

  噼里啪啦,唏哩哗啦,许多家商店的玻璃不知被谁砸得粉碎,老板娘绝望地
哀嚎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们干什么呢,别抢啊,别抢啊,呜呜呜,我
不活啦!」

  「哎呀,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你要干嘛!」

  无论是开商店的还是摆地摊的,在潮水般的人流冲击之下,他们的店铺以及
商品均秋风扫落叶般地被席卷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人流渐渐散去,洪水流走了,我茫然地伫立在一片狼籍的街
道旁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毛子?老毛子在哪呢?我咋没看见啊,他们长得
什么样?他们是做什么的?

  「唉,他妈的,」被哄抢一空的小商贩唉声叹气地收拾着马路边仅剩的一点
可怜的瓶瓶罐罐,「他妈的,这又是谁干的,又是谁来诈市啊?嗯!」

  「这些个狗娘养的,专拉老毛子的大旗做虎皮,隔三差五就他妈的这么折腾
一回,唉,可真他妈的愁死人啦!」

  「……」

  我突然想起来妈妈让我买药的事,我本能地伸出手来,啊!——钱呢?药方
呢?没有啦,全部没有啦!这可怎么办啊,呜……

  我一路往家走着一路抹着伤心的泪水,直到推开家门依然是泪水涟涟,妈妈
见状艰难地抬起身来,「怎么啦,孩子!」

  「妈,呜——」我一头扑到妈妈的床前,哽哽噎噎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
一遍,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孩子,别哭啦,别哭啦,这不怨你,这不怨
你!」

  「妈——」正当妈妈抚摸着我的小脑袋瓜无比爱怜地安慰着我时,姐姐突然
推门而入,「妈——你看!」

  我与妈妈同时将目光转向姐姐,姐姐满含微笑地站立在屋子中央,她的手里
握着一块硕大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大面包,姐姐欢快地跑到妈妈的床前将大面
包递到妈妈面前:「妈——给你,吃吧!」

  「这,这,」妈妈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还有丝丝热气的大面包,可是她并没
有伸手去接而是怔怔地瞪着姐姐,「这,这,这是从哪弄来的,嗯?」

  「嗯,嗯,嗯,」听到妈妈的问话,姐姐吱吱唔唔起来。

  「是不是偷来的?」

  「不,妈妈,不是偷的!」

  「那是怎么来的!」

  「别人给的!」

  「别人,别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面包?」

  「嗯,嗯,嗯。」姐姐再次吱唔起来。

  「啪——」妈妈似乎完全明白了,只见她伸出枯黄的手掌,啪地一声将姐姐
手中的面包击落在地,又咕碌碌地翻滚到落满灰尘的屋角:「不要脸的东西,你
都做了些什么,你整天不着家都跟什么人鬼混呢!嗯,你说,你说,你说啊!」

  妈妈紧咬着牙关一把拧住姐姐的耳朵恶狠狠地向上拎起,姐姐痛苦万状地咧
着嘴,「啊,啊,啊。」

  姐姐无言以对,只能嘤嘤地痛哭起来,妈妈气急败坏地松开手指,姐姐像只
死耗般啪啦一声瘫倒在地板上。

  「唉。」而妈妈则活像只泄了气的破皮球,随着一声无限感伤的叹息,哧溜
一声滑进脏乎乎的被窝里。

  ……

  闲坐着什么也不干能把一座金山吃空掏尽,妈妈手中这点可怜的钞票没过多
久便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姐姐忍受不了饥饿的折磨,置妈妈的责骂和撕打于不顾,一有机会便溜到楼
下与一群流氓、无赖、泼皮厮混在一起,她索要的价钱并不高,完事之后给块面
包就行。

  「这户人家啊,哈哈哈!」街坊邻居们又开始讲究起我们家来,「妈妈卖完
啦,闺女接过班来继续卖!」

  「嘿嘿,儿子可以继承父业,女儿为什么不可以继承母业呢!」

  「好嘛,好个不折不扣的卖屄世家啊!」

  「……」

  无论妈妈怎样拧姐姐的耳朵、掐她的大腿里子,咬牙切齿地咒骂她,姐姐哭
天喊地叫嚷一番后,第二天仍然啥事没有地我行我素。妈妈彻底绝望,从此再也
不理睬姐姐,而姐姐却天天将一块面包,或者是一张烧饼,或者是几只蒸饺放置
在妈妈的床头,也不管妈妈吃还是不吃。甚至有的时候,姐姐如果搞到现钱,便
买些药片再烧一杯热水默默地送到妈妈的床边,也不管这些药片对妈妈的病情是
否有效。

  「给钱,给钱,」我给妈妈倒痰盂时,经常能遇到姐姐扯着那些不讲理的嫖
客的衣服袖子旁若无人地向他们索要卖身钱,「给钱,给钱,你给钱,你为什么
不给钱!」

  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这是度日如年的生活,这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的生活,这是比地狱还要悲惨的生活。啊,看吧,冷嗖嗖的狂风无情地拍打着业
已朽烂的窗户扇,他似乎在提醒我们,寒冷的冬天即将来临,妈妈躺在冷冰冰的
床铺上煎熬着最后一点点心血。

  「你姐姐呢,你的姐姐呢,她怎么一天没有回来啊?」

  「不,不,我不知道,妈妈!」

  「去,去找找她,这个该打死的!」

  「姐姐,」我推开房门走到黑沉沉的走廊里漫无目标地呼喊着:「姐姐,姐
姐——」

  姐姐又跑到哪里卖身去了呢,她这会又跟谁厮混在一起呢,嗯,是不是又跑
到老锁匠的车棚里去啦?对,我先到那里去看看!

  在我们这条街与另外一条小巷的交汇口处,在一排破破烂烂的小平房前面,
有一个由报废的有轨电车车厢经过一番简单改造而成的小棚子,那是老锁匠的小
店铺,就跟没有谁知道妈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样,也没有人知道这个说起话来
垮啦垮溜的老锁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人五十多岁,谢顶,可是在又黑又厚的大嘴唇上却生长着密密实实的、令
人生厌的大胡子,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习惯于穿着一件脏乎乎的白大褂,走起路
来十分可笑地向前猫着腰、低着头,一双狡猾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像
是在寻找什么丢失的东西。

  「这个人不好斗哇!」

  「是啊,抬头老婆低头汉嘛,走路低头的男人最不好交!」

  这是附近的小市民们对老锁匠的综合评价,我对老锁匠也没有什么好感,他
是个无家无业的光棍汉,凭着修锁赚来的几个臭钱到处寻花问柳,最让我憎恨的
是,他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竟然老牛吃嫩草地玩弄了我那可怜的、尚未成年
的姐姐,我不止一次在他的破车棚子里找到我的姐姐。

  狡猾的老锁匠每次玩弄我姐姐的时候,便将车棚子门和窗的栅栏板全部关锁
上,每当看到他关上栅栏板,人们便会猜测到,这个老锁匠又开始玩弄我的姐姐
啦!

  「哈哈哈,这个老家伙又玩起小嫩屄来啦!」

  「喂,老东西,老屄好玩还是嫩屄好玩啊?」

  「……」

  每次到老锁匠的车棚子找姐姐时,我都是悄悄地溜到车棚子的后侧,那里有
一扇破窗户总是裂着一条长长的缝隙,我眯缝着眼睛偷偷地向里面窥视着,啊,
姐姐,我可怜的姐姐赤身裸体地仰躺在老锁匠肮脏的小土炕上,两条嫩白的细腿
高高举起。

  老锁匠一脸淫笑,两只粗硬的、生满黑茧的大手死死地握住姐姐的两只小巧
的脚丫子,那根比擀面杖还要粗,还要硬的大鸡巴对准姐姐的小肉穴恶狠狠地捅
插着、抽送着,每捅插一下、每抽送一次,姐姐娇弱的身体便剧烈地抖动一下、
嘴里深深地呻吟一声。

  哇,老锁匠的身材并不高大,可是他的鸡巴却出奇的又长又粗又大,我真担
心这根大鸡巴哪天没准会把姐姐的小肉穴给捅穿。

  可是,今天情况有些意外,老锁匠的车棚子不但没有关闭,并且栅栏板全部
敞开着,当我走近车棚子时,发现老锁匠正埋头做着什么事情,于是,我悄悄地
溜了进去,老锁匠很机警,他猛然间抬起头隔着一副冷森森的老花镜看了看我,
然后咧着厚厚的大嘴叉微微一笑,「哦,原来是我的小舅子来啦,快请进!」

  「我姐姐呢?」我冷冷地问道。

  「你姐姐,」老锁匠摇了摇头,「没,没,没看见!」

  我没有理睬他,径直冲进用胶合板隔断开的里间屋,仔仔细细地察看一番,
果然没有发现姐姐的身影,我转过身去匆匆地走出老锁匠的车棚子。

  「喂,小舅子,有空来串门啊,下次再来我请你喝酒!」

  老锁匠冲着我的背影嘻皮笑脸地挖苦着,我懒得理睬他,继续到别的地方去
找我的姐姐,可是,我找遍了所有我知道的,姐姐经常厮混的地方,修车铺的仓
库、饭店的地下室、小旅馆的锅炉房,但是,我跑酸了两条腿也没有看到姐姐的
影子,我只好失望地回到家里。

  「妈,我没有找到姐姐!」

  「唉,这个该打死的,又死到哪里去啦!」

  妈妈无可奈何地叹息着,她除了叹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一连几天我都被妈
妈驱赶出去寻找姐姐,可还是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妈妈预感到事情严重,她让
我把驻街的警察找来,警察得知情况后立即展开了地毯式的大搜查,经过一番挖
地三尺的寻找,终于在一处僻静的煤棚子里找到了姐姐,当赤身裸体的姐姐从煤
堆里扒出来时,那凄惨的景象差点没把我吓昏过去。

  只见姐姐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嘴里塞着她那浸透着男人精斑的脏裤头,她的
两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小乳头不知被谁无情地咬掉,扁平的小乳房四周全是牙齿印
和手指的抓痕印,最为骇人的是,姐姐的两条大腿弓曲着,上面血迹斑斑,一根
生满铁锈的炉钩子,深深地扎进姐姐的小便里,尖尖的钩尖竟然令人瞠目地从娇
嫩的阴阜顶了出来。

  ……

  闻听姐姐不明不白地悲惨死去,妈妈当时便昏厥过去,并且从那天以后,她
的病情急转直下,终日处在昏迷与半昏迷状态。姐姐死掉啦,再也没有人给我搞
面包吃啦,望着床上气息奄奄、行将断气的妈妈,我偷偷地跑出屋子希望给妈妈
搞点吃的东西。

  我饥肠辘辘地徘徊在空旷的马路上,举目望去,街道两侧的商家、店铺、旅
馆、饭堂突然之间都莫名其妙地关门大吉,嗯,这是怎么回来,又出现了什么事
情?难道老毛子又要来了吗?

  我发现在街口的一处严重歪斜着的邮政筒旁聚集着一群人,相互之间叽叽喳
喳地聊着什么,我悄悄地溜到他们的身后,我听到一个又黑又瘦的小老头有气无
力地嘀咕道:「唉,这是什么世道啊,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是啊,」一个粗胳臂大腿的壮汉骂道:「他妈的,他们打仗与俺们老百姓
有什么瓜葛啊,为什么把俺们困在这里等着饿死啊!」

  「唉,这么挺下去可不是个法子啊,咱们得想法子逃出卡子!」

  「哼,你想得美,谁不想往外逃啊,可是跑得出去吗,八路军看卡子看得可
严啦,连只家鸟也休想飞过去!」

  「是啊,头些日子我试着想逃过卡子,我联系了十好几个人,悄悄地溜到城
边,可是刚刚走到街边子就听到城外的机关枪开始狂扫起来,你说谁敢上前啊,
这一上去不就得被机关枪打成马蜂窝!」

  从他们没头没脑的谈话中,我一知半解地知道了这样一些事情:我从来没有
见到过的、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模样的老毛子早已回到他们的老家,国军和八路
军脚前脚后地冲进我们这座城市,为了得到这座城市,两只军队你死我活地撕杀
起来,最后的结果是八路军被国军撵出城外,可是八路军并没有撒走,而是将我
们这座城市死死地、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整天被妈妈关在家里孤陋寡闻的
我直到今天才了解到已经发生了数月的事情。

  看着人们惴惴不安的脸色和语无伦次的话语,我预感到一场更大的灾难即将
来临,我不知道什么国军,还有什么八路军是何贵干、哪路神仙,他们之间的争
斗无论谁输谁赢与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最关心的事情是,被铁桶般围裹
住的城市完全与外界,也就是周围的农村断绝了关系,粮食、油料和蔬菜、副食
品等等贸易彻底中断,现在,整座城市都陷入难奈的饥饿之中,这就是著名的历
史事件——困卡子。

  谈起困卡子那年,可有着说不完、讲不尽的悲惨故事,哼哼,现在我可没有
闲心听他们讲这些,咕咕直叫的肚子,还有病卧在床的妈妈逼迫着我赶快想办法
搞点吃的,可是,到哪里去搞吃的呢?

  「呜——呜——呜——」

  阴沉沉的天空传来刺耳的巨响,我和众人同时抬起头来举目极望,只见一架
腆着大肚子的飞机轰轰隆隆地从远渐近地飞临到城市的上空。

  「啊,飞机来啦,飞机来啦!」

  「空投的飞机来啦!」

  「快啊,快点跟着飞机跑啊,飞机空投粮食来啦!」

  「……」

  呼啦一声,谁也不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是静得要死的大街小巷突然
变魔术般地冒出黑压压的、比蚂蚁还要密实的人群,大家伙狂呼乱喊着从四面八
方涌向飞机。

  「啊,快看啊,飞机开始往下扔粮食啦!」

  「是啊,你看,飞机的大肚子一打开就跟人拉屎似的,扑啦啦、扑啦啦地往
外面倒东西啊!」

  「快啊,快抢啊,快点抢啊,一会国军来啦就不让喽!」

  「是啊,赶快动手抢啊,国军来啦可就不好使啦!」

  可是,飞机抛下的一个个大袋子差不多都落到国军的兵营里,马路上的人们
干瞪着眼睛,急得尤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抓耳挠腮,人群好像蚂蚁搬家似地
沸腾着,正在人们绝望之际,突然,飞机不知何故调转了一下机头,几只抛向国
军兵营的大袋子扑啦啦地向着马路中央飞落下来。

  「啊,来啦,来啦,」

  「快啊,快上啊!」

  人们发疯般地涌向滚落在马路中央的数只大袋子,我也争先恐后地混在人潮
里企盼着能抢到点吃的东西,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大袋子就在面前,我刚欲伸出
手去抓点什么便被乱纷纷的人流冲到一边,有好几次我几乎被撞倒险些被发疯的
人流踩成肉酱。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从不太远的地方传来机关枪的哒哒声和严厉的、生硬的、我多少有些
听不太懂的话语,「大家都散开,都散开,不许抢,不许抢!」

  饿得发昏的人们根本不理睬这些,继续向着数只大袋子发起狂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尽管喊话根本无济于事,可是机关枪还是继续向空中扫射。

  「叭啦啦……」

  我正捂着耳朵混杂在人流里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听到脚下有一种奇怪的响动
声,我低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哇,一只亮闪闪的肉罐头咕碌碌地滚到我的脚
下,嘿嘿,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我本能地伸出手去一把将肉罐头拣起
来,死死地抱在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家里狂奔而去。

  「妈妈,」我手里紧紧握着拣来的肉罐头一路狂奔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我异
常兴奋地推开房门,「妈妈,妈妈,你看——你看!」

  我径直跑到妈妈的床前,将亮闪闪的肉罐头放在妈妈的身旁,可是,当我的
目光落在妈妈的脸上时,我突然发现妈妈原本枯黄的脸,不知何故变了骇人的苍
白,一对绝望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着阴森森的天棚,我伸出手去轻轻地推了推妈
妈的身体,「妈妈,妈妈!」

  妈妈没有任何反应,并且我感觉到妈妈的身体凉得冰手、硬得吓人,「妈妈
死啦,妈妈死啦,妈妈死啦!」

  我扔下肉罐头不是好声地喊叫起来,整个走廊被彻底惊动,左邻右舍听到我
的哭喊声纷纷探出头来,继而又不约而同地噼里啪啦地将自家的房门紧紧地关锁
上,我坐在楼梯上嚎啕大哭,房东老太婆耷搭着生满肮脏皱纹的黄脸,唠唠叨叨
地找来了警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真是老糊涂啦,或者是吃错药啦,也
许是做错梦啦,我犯了哪辈子邪啊,怎么把房子租给这种人啦,唉。」

  「哼哼,老太太!」年轻的警察一面望着早已死去的妈妈一面淡淡地对房东
老太婆说道:「你还不是为了多租几个钱吗!」

  警察伸出手来掀掉妈妈的被子在她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

  「哦,」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套着塑料皮的小本子,他翻开看了看:
「哼哼,好么,从去年初到现在还没年检呢!哝——」

  警察将小本子往我的手里一塞,「拿去吧,这是你妈妈唯一的财产!」

  我怔怔地接过那个小本子轻轻地翻开来,我一天书也没念过,一个字也不认
识,我看到在小本子的第一页有一张妈妈的照片,照片的右下角盖着钢印,望着
妈妈的音容笑貌,我的眼圈里顿时被痛苦的泪水充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小本子被我珍藏了许多年,直到成年以后,我才知道妈妈这份唯一的遗
产竟然是一张妓女证!

  ……


                (四)

  世界上有享不尽的福,却没有遭不完的罪,人要是饿急眼啦,没有不能吃的
东西,也没有不敢吃的东西,草根树皮能吃、耗子蟑螂能嚼、湿土砖面能咽,至
于人肉吗,嘿嘿……

  ——地八子语

  一眨眼的功夫我便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儿,警察在整理妈妈的尸体时悄悄地嘀
咕着,要将我送进什么孤儿院去,我搞不明白孤儿院是做什么的,将会如何对待
我,凭着稚嫩的猜测,我认为那一定不是一个什么好去处,那里的人一定像这里
的邻居们一样欺侮我、咒骂我,我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我乘警察出去找车拉妈妈的尸体之机偷偷地溜出楼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东扭
西拐的小巷里,我像个幽灵似的漫无目标地游逛着,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能够搞
到一点可以果腹的食物。

  可是,望着那一条条死气沉沉的街路;望着那一家又一家不知何故全部关闭
的饭店、酒馆;望着那一棵棵被剥光了树皮、裸露着惨白腰身的老榆树;望着路
边花池里一片片被连根拔掉的花草;望着一个又一个东倒西歪地倚靠在墙角边奄
奄一息的饥民;望着啪啦一声栽躺在马路旁的倒毙者……

  看到这些惨景,饥肠辘辘的我彻底地绝望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数不
清的人们接二连三地相继死去,这是怎么啦,怎么连树皮、草根都被饥饿难忍的
人们不顾死活地塞进肚子里以苟延残喘呢,唉,目睹如此悲惨之状,我还能捞到
什么可以充饥的东西呢?

  我叼着脏乎乎的手指头傻呆呆地徘徊在饥民遍地的穷街陋巷里,也不知转过
多少条街、拐过多少条巷,我猛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又站在了老锁匠那个破旧的
有轨电车车厢旁,嘿嘿,真她妈的有意思,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转来转去又转
回他家门口来啦,老锁匠也发现了我,他冲我摆摆手,「哟,这不是我的小舅子
吗,过来,快过来!」

  尽管,我无比讨厌这个糟踏过我姐姐的老东西,更是不喜欢他一口一个小舅
子、小舅子的称呼,可是如今我已经饿得心里发慌、两腿发软,我企望着能在老
锁匠的破车厢里搞到一点充饥的东西。

  「我说小舅子,吃饭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我讨厌跟他说话。

  「饿不饿?」

  我依然没有回答他,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啊,饿肚子的滋味一定很好受吧!」

  老锁匠幸灾乐祸地挖苦道,我还是没有回答他,默默地摇了摇脑袋。

  「那怎么办呢!」老锁匠摊开挂满油渍的双手,「肚子饿了不好受,那吃点
什么好呢?」

  「你有吃的吗?」我终于忍耐不住,非常不情愿地张开了嘴:「你有吃的 
吗?我饿,我饿得难受!」

  「哦,」老锁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饿,可是我这里只有菜却没有饭,也
就是说,没有主食!」

  「什么都行,给我点吃的吧,我,我饿,我妈妈死啦!」

  「啊,你妈妈也死啦,那你不成孤儿啦,唉,」老锁匠原本狡黠的脸上终于
露出一丝可怜的同情之色:「哎呀呀,好可怜,好可怜,来,小舅子,咱们别闹
啦,快进屋,我给你做点吃的!」说完,老锁匠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将我拽进他
的破车厢里。

  老锁匠这一拽,一股无名的暖流顿时从胳膊肘传遍我的周身,我感动得差点
没流出热泪来,我突然之间对老锁匠产生了好感,老锁匠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
十度的大转弯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小舅子,你想吃点什么呢?炒心、熘肝还
是炖肉片?」

  「什么都行!」

  「好,你等一会,我这就点炉子开炒!」

  老锁匠像模像样地扎上一条肮脏不堪的破围裙,然后竟然变魔术般地抽出一
瓶白酒啪地一声放在我的面前,「看看,这是啥,嗯,白酒,对,白酒,小舅子
啊,这可是纯粮白酒啊,是我以前储存起来的,你不知道,白酒放置的年头越久
味道越好,我最喜欢喝酒便买了好多箱白酒储存起来留着慢慢喝。

  哈哈,真没想到啊,这些箱白酒现在可是派上大用场啦,我的小舅子啊,你
知道吗,现在黑市上一瓶白酒能卖多少钱吗?嗯,你不知道,你太小,你不懂,
可是,就是卖他妈的一麻袋的钱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废纸吗?这些钱能当饭嚼
进肚子里去吗?不能,所以啊,我不卖,我他妈地留着自己喝。

  小舅子啊,咱们这个城市现如今别说白酒啊,我看再过几天,想喝凉水都要
成问题啦,小舅子,怎么样,俺有点心眼吧,这叫有备无患,来,一会俺俩喝一
口!」

  说完,老锁匠嗖地一声拉开瓶盖,非常满意地喝了一大口,「哇,真是好酒
哇!」

  「哗啦」一声巨响,破车厢最西端的顶盖突然莫名其妙地坍塌下来,房间里
顿时尘土弥漫,同时又剧烈地颤抖起来,锅碗瓢盆唏哩哗啦的满地翻滚。我和老
锁匠均惊得目瞪口呆,老锁匠无比恐惧地望望我,继而又傻怔怔地握着酒瓶子转
过脸去,「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嗯,天塌啦、地陷啦?」

  破车厢渐渐地停止了颤抖,从缓缓散开的尘土之中我和老锁匠非常意外地发
现了一只硕大的帆布袋子,老锁匠见状立刻乐得一蹦三丈高,「哈哈哈,这可真
是他妈的天上掉馅饼啊,飞机空投的粮食咋扔到咱们家里来啦!」

  我兴奋异常地一步跃到帆布袋子旁伸出手去摸了摸,「是大米,是大米,是
大米啊!」

  「嗯,没错,是大米!」老锁匠顿时喜形于色,「快,快找个袋子来!」

  「找袋子干嘛啊,咱们先把这个帆布袋子推到里面去藏起来慢慢地吃,我看
一年也吃不完啊!」

  「哼,你不知道,你不懂,快去找个袋子来,听到没有!」老锁匠开始动手
掀帆布袋子,我只好遵从他的吩咐在里屋的小土炕上拽过来一条米袋,当我和老
锁匠非常吃力地掀开帆布袋刚刚灌满一袋大米时,只听破车厢外一片嘈杂,还没
容我们回过神来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破车厢的门扇啪啦一声被潮水般的
人流冲击开,「粮食,粮食,粮食在这那,空投的粮食掉到锁匠的屋子啦!」

  「呼——」众人不顾一切地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哄抢起粮食来,老锁匠没好
气地嚷嚷着,拎着一袋大米满头大汗地挤出人群,「唉,你们倒是慢点啊,啊!
看把我家糟踏成什么样子啦,我的买卖还用不用做啦!」

  没有人理睬老锁匠的唠叨,人们拼出吃奶的气力使用所有能够使用上的工具
盛装着帆布袋里白花花的大米,片刻钟后,原本满满当当的帆布袋便奇迹般地干
瘪下来,继而又露出深棕色的袋底。

  「唉,」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老锁匠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唉,多亏我下
手早,要不然这点大米也捞不到哇!」

  「房子差点没砸塌,咱们险些没让大米袋子砸扁啦!」我余悸未消地嘀咕 
道:「咱们把房盖修一修吧!」

  「嗨,」老锁匠摇了摇手,「不用管它,先炒菜吃饭,先吃饱啦再说……」

  说完,老锁匠果然放着露天的破房盖不管不问自顾生火炒菜去啦。没用多长
时间,两盘香气喷喷、热气升腾的炒肝和熘心便端到了饭桌上,「来,小舅子,
吃吧!」老锁匠拿过两只玻璃杯咕嘟咕嘟地斟满了呛人的白酒,「喝!」

  「我不会!」

  「嗨,什么叫会不会的,只管往肚子里倒就行啦,喝,哪有大老爷们不喝酒
的啊,喝,我让你喝你就得给我喝!」

  我不敢再拒绝,端起玻璃杯便往喉咙里灌,「咳,咳,咳,好辣啊!」我流
着眼泪大声嚷嚷道。

  「压一压,来,压一压!」老锁匠夹起一块热滚滚的肉肝,放到我的小瓷碟
里,「吃块肉,压一压!」

  我夹起炒肝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老锁匠瞅了我一眼,「小舅子,炒肝好
不好吃啊!」

  「嗯,好吃,真好吃,真香啊,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些个肝啊和心啊?」

  「这个吗,」老锁匠神秘地摇晃着肥硕的脑袋瓜,「这个吗,不用你管,你
只管吃好啦,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我第一次喝酒便被老锁匠灌得人事不省,黄昏时分,我终于从沉醉之中被一
阵阵噼噼叭叭的响声震醒,我茫然地抬起头来四下环视着,哦,原来是老锁匠蹲
在破车厢上修理他的房盖呢。

  「哦,你醒啦,」老锁匠从破车厢的豁口处瞅了我一眼,「小舅子,我的白
酒怎么样啊,好喝吧,辣是辣了点,可是喝完不上头!」

  我站起身来,依然感觉到头晕脑胀、天旋地转,老锁匠一边钉着车厢盖一边
对我说道:「你走动走动,精神精神,晚上咱们还得出去弄点下酒菜呢!」

  「去哪弄啊,饭店都关门啦!」

  「这个你放心,想吃肉,我有的是地方去弄!」

  夜色完全黑沉下来以后,老锁匠换上一身发散着异味的粗布上衣又从呲牙咧
嘴的抽屉里拽出一只油乎乎的破皮包,「走,咱们两个弄点下酒菜去!」

  说完,老锁匠卡嚓一声锁上破车厢的房门,他望了望静寂的似乎断了气的街
道兴致勃勃地嘀咕道:「啊,到点啦,该出动啦!」

  我与老锁匠一前一后默默地行进在尤如死亡一般沉寂的马路上,在惨淡的月
光照射之下,时常会让我意想不到地看见一个横陈路旁的饿死鬼,每当此时我便
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一步不离地尾随在老锁匠的身后。

  可是,我却发觉老锁匠对这些被活活饿死的人很感兴趣,每当遇到一具饿死
鬼时,他便立刻停下脚步站立在这具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死尸旁边,「嗯,看
来刚断气啊,心口窝还有热气呢!」他蹲下身去以极其内行的眼光品评着可怜的
死者,「啊,不错啊,皮肤不错啊,不过,还是老了点!」老锁匠冲着死者摇了
摇脑袋,「不行,没劲!」

  「老哥,」突然,从黑漆漆的花池子里伸出一只干枯如柴的手掌一把拽住老
锁匠的衣襟,「老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去,去,去……」老锁匠一把推开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拽住他衣角的那个
干手掌:「一边去,滚,我哪有什么吃的给你啊!」他又冲我挥了挥手,「走,
走,快点走哇!」

  我在老锁匠的喝斥之下,慌慌张张地沿着饿殍遍地的大马路,漫无目标的游
逛着,举目望去,在宽阔的马路两侧、在装饰奢华的大院落的角落里、在参天的
松树林里经常时隐时现地听到因饥饿和绝望而发出的骇人的呻吟声。

  吱,吱,吱,咔,咔,咔,路边突然传来了老鼠的惨叫声,我十分好奇地循
声望去,哇,我的老天爷,在黑暗之中,在一根又粗又高的电线杆下一个饿汉不
知从哪里捉到一只倒霉的老鼠,此时,他正不顾一切地撕扯着可怜的小老鼠,然
后张开生满口疮的大嘴恶狠狠地啃咬着血淋淋的鼠肉。

  「咳,咳,咳!」我急忙捂住了眼睛,不停地干咳着差点没吐出酸水来。

  「过来,」老锁匠在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里向我招手,我蹑手蹑脚地溜过去,
借着一丝淡淡的月光,我看到老锁匠正蹲在一具女尸的旁边,我吓得浑身上下直
冒冷汗脚下好似铆上了铁钉一动也不敢动。

  「嗯,这个么,还算不错!」老锁匠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伸出手来贪婪地
抚摸着女尸那尚未完全僵挺的身体,「嘿嘿,小美人,长得真不赖啊,细皮嫩肉
的,饿死了真是白瞎啊!」

  老锁匠一脸淫笑地扯开了女尸早已破烂不堪的上衣,一对洁白的但却因过度
饥饿而干瘪下来的大奶子,在淡淡的月光下闪烁着骇人的阴光,「唉,好白的大
奶子啊,如果有点好吃的、有点好营养,她一定长得又白嫩又鼓溜,就这么死掉
啦,真是太可惜了!」

  哧——老锁匠慢慢地拽下女尸的外裤,一片黑乎乎的阴毛立刻袒露出来,紧
接着两条惨白的大腿也露了出来,老锁匠津津有味地抓摸着女尸的大腿:「啊,
好白好嫩的大腿啊!」

  老锁匠又将手掌游移到女尸的私处,饶有兴致地抓摸着那片黑乎乎的绒毛,
「好粗好亮的骚毛哇,哇,好肥实的骚屄啊,真可惜,真可惜!」

  说话间,老锁匠的手指早已溜进女尸的小肉洞里,这个老色鬼,连死去的女
人也不肯放过,只见老锁匠低下头去,轻轻地分开女尸的两条美腿,一双淫邪的
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尸的下体,手指头一刻不停地抠挖着那个余温尚存的小肉洞,
「哇,真好啊,还热乎呢!」

  在黑暗之中,我看到老锁匠开始解自己的裤带。怎么?他,他要玩死去的女
人?我瞪着疑惑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老锁匠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我在瞪着他,像
没事似地冲我轻声嘀咕道:「看啥啊,有啥好看的,嗯,趁她还没彻底凉快,我
先卸卸货,这么漂亮、这么嫩操的女人不捅她几下实在是可惜了啦,回家后连觉
都睡不着。」

  说完,就在我的眼前,就在空旷的松树林里,就在近在咫尺的马路边,被色
欲之火烧昏了头的老锁匠,握着那根青筋暴起的大鸡巴,去捅插起女尸的肉洞
来。

  「哇,好舒服,好过瘾,好得劲!」

  老锁匠一边捅插着女尸一边自言自语嘀咕,时而还捧起女尸的白腿恶狠狠地
舔吮着,有时还嫌不过瘾,不够劲,竟然张开大嘴肆无忌惮地啃咬起来,可怜的
女尸两条白腿上顿时留下一条又一条深深的牙齿印。

  「啊!」扑哧一声,从老锁匠挂满分泌物的龟头口处,一股股白森森的液体
汹涌而出,哗哗哗地溅射在女尸的黑毛上、肉洞里。

  「嗯,」老锁匠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将渐渐瘫软下来的大鸡巴,塞
回到裤子里然后系着裤带,他再次搬过女尸牙痕累累的白腿,两只眼睛聚焦在嫩
白的腿根处,「呵呵,这个地方真是不错啊,你看,这小肉真是又白、又肥、又
嫩,操啊!」

  说完,老锁匠打开皮包的拉链顺手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剔骨刀毫不客气地扎
进了女尸的大腿内侧,我惊骇地大叫起来:「哎呀,你,你,你要干什么啊!」

  「喊什么!」老锁匠一面切割着女尸的大腿内侧的白肉一面喝斥着我,「小
兔崽,瞎喊个什么啊,你怕人家听不见啊,他妈的,完蛋操的玩意,没出息!」

  「这,这,这。」我支支吾吾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走,快走,快点走哇!」

  老锁匠将割下来的一块血淋淋的大腿肉胡乱塞进皮包里,然后狠狠地推搡着
我:「快点跑,一会收尸的来啦可就麻烦啦!」

  我尾随在老锁匠的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出密林,迎面而来的一眼下水井边
又横陈着一具女尸,老锁匠活像是一只绿头苍蝇突然嗅到了腥臭味,他嘎然止住
了脚步,「哎呀,又是一个嫩货,今天晚上的运气真不是错啊!」

  说完,老锁匠俯下身去掏出剔骨刀便捅向女尸裸露着的胸膛。

  「啊——」突然,被无端扎捅的女尸扯着嗓子尖声惨叫起来,老锁匠吓得抽
回剔骨刀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啊——」女尸继续痛苦地厉声哀嚎着,受到伤害的躯体不停地哆嗦着。

  「谁——干什么的!」

  远处传来严厉的、操着浓重南方口音的喊话声:「站住,干什么的!」

  「快跑!」老锁匠冲我嚷道。

  「快跑!」我机械地回答道。

  「好家伙,杀人啦,不许跑,再跑就开枪啦!」

  「叭——叭——叭——」

  刺耳的枪声骤然响起,可怕的流弹打着响鼻呼呼呼地从我的头顶疾速飞过,
我早已忘记了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恐惧,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跑,
跑,跑,快点跑!

  感谢上帝,收尸兼巡逻的国军士兵没有抓住盗剔女尸的老锁匠,和糊里糊涂
跟他去做坏事的我,国军士兵胡乱射了几枪,然后便骂骂咧咧地往随后赶来的卡
车上搬抬着一具具无辜的饿死鬼。

  「好悬啊!」我和老锁匠终于逃脱了国军士兵的追赶,失魄落魂地溜回到那
个破车厢里,老锁匠一屁股瘫坐在木椅子上,「我的天啊,今天可真太悬啦,为
了偷割几块死人肉,脑袋差点没搬家!」

  老锁匠一面垂头丧气地嘀咕着,一面将女尸的大腿肉扔到水盆里清洗起来,
「哼,他妈的,活一天算一天吧,好嫩的肉哇,一会还得喝一壶,祝贺俺们死里
逃生,我说小舅子啊,如果俺们被国军抓住!」老锁匠抬起头来冲着我顽皮地将
右手的食指顶在了太阳穴上,然后模仿着开枪的样子,「叭——枪毙!」

  「你知道干这事要枪毙,你咋还去割死人肉哇!」我冷冷地问道。

  「他妈的,」老锁匠也冷冷地回答道:「不割死人肉,那咱们吃啥啊,等着
饿死啊,等着像那些个饿死鬼似的一个一个地抬到车上去,然后再拉到郊外随便
挖个大坑轰隆一声往里一倒,几十人、几百人挤在一起慢慢地烂掉哇!」

  「那,那,」我怔怔地问道:「那,那,那白天我吃的炒肝、熘心那都是死
人的肝、死人的心吧!」

  「不是死人的又能是谁的啊?我喜欢吃猪肝、猪心,可是到哪里去弄啊!」
老锁匠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啊!」我的嗓子里顿时像塞进了无数条令人作呕的小毛虫似的,又痒、又
麻、又酸、又臭,我拼命地捂住嘴巴努力不使自己呕吐起来。

  可是,恶心归恶心,作呕归作呕,待到老锁匠将那块女尸的大腿肉煮熟再撒
上一点盐面后难奈的饥饿感逼迫着我依然如故地抓过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吃吧,
吃吧,只要能活命,管他吃下去的是什么呢!死人肉总比死耗子肉干净许多吧,
总比树皮草根容易下咽吧!

  ……

  我和老锁匠每天夜里寻机割盗女尸,而闲极无聊的白天,我们吃饱死人肉、
喝足了老白干,又吞下香喷喷的大米饭之后,无所事事的老锁匠便借着醉意朦胧
的酒劲,满嘴喷着呛人酒糟气煞有介事地教我修锁配钥匙的手艺。

  在以后的几年光景里,我虽然没有娴熟地掌握修锁配钥匙这门手艺,可是却
歪打正着地学会了不用钥匙,只用一把简简单单的螺丝刀、或者是一根锈迹迹的
小锯条,也许是一个细如缝衣针的小别针便能开启任何型号的大铁锁,这为我日
后偷盗行窃、撬门别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练好了基本功。

  ……

[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发帖员 于 2009-7-21 23: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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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饱暖思淫欲,没齿难忘的困卡子终于结束,虽然生活还是很艰难、很清苦,
可总不至于忍饥挨饿啦,然而,刚刚能够吃饱肚子的我,突然之间对女人发生了
强烈的兴趣,原始的性欲冲动驱使着我开始了荒唐可笑的,却又极具刺激性的偷
窥生涯……

  ——地八子语

  旷日持久的围城大战最后以国军乖乖地向共军缴械投降而告终,成王败寇,
作为胜利者,共军的部队威风凛凛地列队入城,堂而皇之成为了主人,而倒霉的
国军极不情愿地换上共军的军装,没过多久便被推到朝鲜战场的最沿,当炮灰去
啦,嘿嘿,投降有什么用啊,只不过多活几天而已!

  著名的困卡子的故事到此结束,至于饿死了多少人,众说纷纭,有说饿死十
万人的,也有说饿死二十万人的,如今,这件事从最初的楼道里、马路旁又争论
到了网络上,而做为当事者的国共两党却永远都保持沉默。政治问题不提也罢,
反正国军投降后,我们这座城市真可以用十室九空来形容。

  命大的、没有饿死的、活下来的人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店铺重新开张营
业,商店里的商品渐渐地丰富起来,大街小巷的工厂作坊,又轰轰隆隆地开动起
来。

  老锁匠又坐回到破车厢的门口,戴着老花镜给人修锁配钥匙。更让我惊喜的
是,跑到乡下避难的毛子回来啦,我们重新相逢在马路边热情地拉着手,彼此间
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你瘦啦!」

  「你黑啦!」

  「你长高啦!」

  「你也长高啦!」

  可是,毛子家过去那套宽阔舒适的住宅,不知怎么搞的现在只剩下一间又狭
窄又昏暗的小厢房,并且,他的那个当官的爸爸一扫往日盛气凌人的威风,无论
是在马路上还是在胡同里,或者是拥挤狭窄、堆满废物杂品的走廊里,毛子的爸
爸都冲着所有新来的邻居们堆起满脸极不自然的微笑,同时像小鸡捣米似地频频
点着头,「您好!」

  「毛子,你的家怎么啦,咋变得这么小啦,为什么那么好的房子给别人家住
啦,你的爸爸他咋回事,怎么见到谁都点头哈腰的啊,过去他可不是这样啊!我
记得过去他连理都懒得理我,可是现在我一来你家玩,他就冲着我又是点又是微
笑的,搞得我老不好意思啦!」

  「唉,」毛子的脸上现出难看的忧伤之色,「你不知道啊,我的爸爸现在不
行啦,倒运啦,还好,他是个文官,他的好多同事不是枪毙就是扔进了监狱,跟
那些人比,我的爸爸还算便宜了呢!」

  「嗬嗬,世界上的事真是没法看啊!」我深有感触地嘀咕道。

  「地八子,」毛子无限感伤地说道:「我现在比你强不了多少啦!」

  「哼,你可拉倒吧,你可要比我强多啦,管咋的,你还有爸爸、妈妈,有哥
哥,有姐姐,还有住房,并且,你还能上学呢,可是我呢,我有啥啊,我啥也没
有,更没有人拿钱让我上学!」

  毛子的学校距离老锁匠的破车厢不算太远,我虽然没有条件进学校念书,可
是每天都陪着毛子去学校,上课铃声响过之后,毛子丢下我坐到教室里读书,而
我则独自一人孤孤单单地徘徊在空旷的操场上,漫无目标的踱过来踱过去。

  我倚靠在学校朝阴的大山墙边,呆呆地望着朗朗晴空,啊,老天啊,你有边
吗?天上有人吗?如果天上有人,他们的生活一定比我好吧?我能不能上天呢?

  我正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突然从墙角刮过来一股讨厌的阴风卷起地上的
浮土哗哗地扑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他妈的,我恶狠狠地骂了一些,感觉到生活
实在是无聊的要命,我们一天到晚地这么活着为的是什么啊?有什么意思呢?

  唉,别他妈的瞎想啦,糊里糊涂地活着算啦,我拍了拍身的灰尘、偷偷地爬
上教室的窗台、默默地窥视着里面朗朗读书的孩子们,啊,他们是多么幸福啊,
一个个穿得干干净净的,无忧无虑地端坐在课旁前聆听着老师的教诲。

  哇,那个站起来回答功课的小女孩长得可真漂亮啊,圆圆的、泛着可爱的红
晕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对迷人的小酒窝,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多像我那无辜惨死
的姐姐啊!看着看着,我发觉自己对女孩、对女性突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强烈兴
趣,望着她们那靓丽的容颜和娥娜的身影,我便想起了死去的姐姐,想起她那经
常被我抚摸过的、抠挖过的小便。

  每念及此,我的小鸡鸡便蠢蠢欲动起来,继而便萌生出一种难奈的骚燥感。
哇,我好想姐姐啊,好想姐姐的小便,想好她小便的腥骚气味。可是,我现在已
经再也摸不到女孩的小便啦,再也享受不到那奇妙无比的腥骚味。

  无法排遣的骚燥感,使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盯住了学校操场西侧的公共厕所,
每当我估摸着快要下课时,便提前几分钟爬上共公厕所的墙头,前一段时间,经
常一番煞费苦心的努力,终于找到一个窥视公共厕所的最为理想的位置,我发现
在女厕所那一侧不知是哪户居民擅自搭建了一个小仓房,我只要爬上那个小仓房
的顶盖,然后悄悄地平卧地上面一直匐匍到厕所的排气孔,便可以非常顺利地窥
探到女厕所内的一切。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我刚刚爬上小仓房的顶盖学校下课的铃声便急促地拉响,只见男女学生呼啦
一声从各个教室里潮水般地汹涌而出,他们一路欢声笑语、相互追逐打闹地奔向
操场、涌向厕所。

  啊,那令人兴奋不已的白屁股大阵既将上演,我强抑住异常激动的心情,摒
住呼吸,将身体紧紧地贴靠在凉冰冰的石棉瓦上,我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穿过
红砖砌就的排气孔,死死地盯着阴暗潮湿、弥漫着骚臭异味的女厕所。

  「快来啊,这里有位置!」

  「喂,你今天考试打了多少分!」

  「98分,有两个生字听写错啦!」

  「……」

  女厕所里很快便喧沸起来,一字排开的蹲位立刻被捷足先登者一一占据,许
多迟到者只好无奈地苦涩着脸、手捂着裤裆不停地跺着脚:「快,快啊,快啊,
我憋不住啦!」

  「是啊,我都快要尿裤兜子啦!」

  「……」

  哇,只见一个又一个各具特色、各具风韵的白屁股,比赛般地呈现在我的眼
前,有的屁股是圆圆的;而有的屁股则是尖尖的;有的屁股又白又嫩真恨不得抱
过啃上几口;而有的屁股则又黑又粗,看了让我生厌。

  你看,她们的小便更是千奇百怪,令人瞪目:有的只是一条十分单调的小细
缝;而有的则在最上端长出一个十分可笑的小肉球;还有的小便从狭窄的肉缝两
侧突出两块又肥又大的肉片来。

  唉,如果能拽上两把一定会很过瘾的,哦,快看啊,有的女生小小年龄却已
经长出一片诱人的黑毛,将小便密密实实地掩盖住,这更增添了令我无比向往的
神秘感,越看不到的东西、越看不清的东西我就越想看,也就愈加充满了无尽的
幻想。

  「哗——」

  「……」

  泉水般的尿液一股接着一股地喷射进骚烘烘的粪坑里,一个又一个令我眼花
缭乱的白屁股,在我的面前魔术般地变幻着、更迭着,哇,真他妈的养眼啊,同
时也看得我心烦意乱,硬梆梆的小鸡鸡无从发泄,只好顶在凉冰冰的石棉瓦上没
完没了地研磨着。

  女孩们排尿的姿式,也不尽相同,有的女孩排尿时蹲得很低,那个小肉缝明
晃晃地裸露在我的眼前,我只恨自己的胳膊太短,否则一定伸过去抠上一把;而
有的女孩排尿时只稍稍向下一蹲,雪白的屁股非常遗憾地被翻卷的裤子遮挡住,
唉,多白的小便啊,可是我却无法充分地欣赏到;有的女孩更是特别,排尿时小
屁股非常不老实,一会蹲下一会又抬起,害得我的眼睛只好不停地跟着她的屁股
上下乱窜,仿佛故意耍弄我:想看吗,嘿嘿,让你看不着,看不清。

  女孩们不仅排尿的姿式不一样,就是排出来的液也是各具特色,有的好似泉
水般的清澈洁白,哗哗哗地从小肉缝里缓缓地流淌到粪坑里,这尤如琼浆玉液般
的尿水我真想一头扑到她的屁股底下张开嘴巴像喝啤酒似地痛饮一番;

  而有的尿液,则像饭馆里的老黄酒,浑浊不堪,令我作呕;有的尿液射程很
远,冒着滚滚热气哧哧哧地径直射向蹲位的水泥板上,结果天长日久,原本光滑
平展、坚硬无比的水泥板竟然被这一股股的尿液冲刷得凹凸不平,一块块棱角分
明的石块呆头呆脑地探出头来嘴牙咧嘴地瞪着一个又一个娇嫩无比的小骚屄,似
乎在痛苦地嘀咕着:操,好厉害的小骚屄啊。

  瞅着一个个都他妈的细皮嫩肉的,可是撒出来的尿液竟然有着巨大的、不可
思议的威力,搞得我遍体鳞伤。唉,用不上两年,我他妈的就得让这些个小嫩屄
无情地射穿胸膛,然后被可怜巴巴地抬出厕所,无情地抛弃到荒郊野外的垃圾场
里任其自生自灭;

  而有的女孩排尿时的尿液却没有个固定的形状,那可笑的样子活是水龙头塞
上了一小块碎布头,乱纷纷的尿液顺着小肉缝四处流淌,好似绝堤的江水向着大
腿内侧、屁股沟等处到漫浸而去,我敢保证这些尿液一定也流淌到她的屁眼上。

  哦,提起了屁眼,我认为有必要说一说女孩们排便时的迷人娇态,虽然排便
看起来又脏又臭,不堪入目,可是如果用艺术的眼光去看,这也是一件满有趣味
的事情。与排尿一样,女孩们排便时的情形也是千姿百态、各具风骚,我认为女
孩排便与她的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

  你看吧,有的女孩忙不迭地解开裤带,刚刚蹲下身去便噼里啪啦地甩起大条
来,溅得蹲坑里尿水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那么,生活中的她一定是个性急的、
火爆的、热情洋溢的女孩子;而有的女孩子蹲下许久小脸憋得又胀又红也看不见
一根大条从小屁眼里挤出来,这样的女孩我猜测着一定是个性格内向,做起事来
前怕狼后怕虎、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的人;

  还有的女孩排便时低着头十分好奇地瞅着自己的大条一根接着一根的挤出娇
嫩的小屁眼,每挤出一根便啪的一声重重地摔进粪坑里,随即便传过来扑通扑通
的回音,并且这样的女孩子不是一次排个干净彻底,而是像吃饭那样,吃下一口
后细嚼慢咽一番,然后再吃一口,再津津有味地品偿一番,这样的女孩肯定是个
慢性子无疑,火上房也不知道着急。

  女孩们排出的粪便其形状也是五花八门,有的又粗又长呼呼冒着热气活像一
根刚刚出锅的油条;有的虽然也很粗壮可是却非常短小,就像是商店里卖出的一
种香肠,虽然没有切割断却用线绳扎成一个个小短块,对,就是那个样子,像是
断了可还是连着一点点细丝般的筋条;

  而有的粪便则呈现着极不规则的状态,好似天女散花般地扑啦啦、扑啦啦地
一路狂奔着倾泻到粪池里激起一片片悦耳的涟猗声;还有的粪便更是令我称奇,
它好似一串串珍珠,哧溜溜地从女孩的屁眼里滚落而下,吧嗒吧嗒地击打在尿液
上,奏起一阵阵欢快活泼的、咕咚咕咚的打击乐曲。

  随着粪便噼里啪啦地排出女孩们的屁眼与之相伴的则是一段旋律各异的、美
妙动听的排气声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放屁吧,放屁声也因人而异。有的清脆响亮,
有的绵柔悠长,有的滑稽可笑,有的诙谐幽默。

  哇,诺大的女厕里叽叽喳喳的嘀咕声、哗啦哗啦的解裤带声、哧哧哧的撒尿
声、扑啦扑啦的排粪声,这诸多或高或低的声音此起彼伏,又错落有致地交汇在
一起与数不尽的白屁股共同上演着令我赏心悦目的女厕所交响曲,我看得如痴如
醉,乐得忘而思蜀,整个身心完全彻底地陶醉其中。

  「喂,你干什么呢?」

  一声严厉的喝斥,尤如一根粗硕的大木棍,咣当一下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脑门
上,我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然后惊骇不已回头望去,只见在石棉瓦盖上站着
一个高大魁伟的壮年男子正恶狠狠地瞪着我,我认识他,他是校长。唉,完啦,
我偷窥女厕所不慎被校长逮个正着,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巨大的手掌像抓小鸡似地
一把将我拽了起来,「走,到派出所去,我让你偷看!」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被校长推搡进派出所的,也不知道派出所的警察冲着我没
好气地骂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尾随在毛子的屁股后面,像个行尸走肉
似的灰溜溜地钻进老锁匠的破车厢里,也不知道老锁匠冷嘲热讽地冲着我说了些
什么,那一天我的脑子是一片可怕的空白,在无地自容的羞愧之中我哆哆嗦嗦地
进入了梦乡。

  自从偷窥被校长逮个现行之后,我再也没有脸去学校玩,每到放学的时候便
条件反射地一溜烟跑回到老锁匠的破车厢里,我就这样东躲西藏地蜇伏了相当长
的一段时间。可是,可是,原始的、难奈的、火烧火燎的性欲之燃使我不法安稳
下来,只要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便放电影般地映现出女厕所里那一堆堆诱人的
白屁股。

  啊,我再也忍受不了,看不到女人白屁股的生活,这种生活对我有什么意义
呢?不行,我还得偷看女人的白屁股去,我一定要看,既使再次被人逮住,既使
是被打死我也要看,我要看,我要看!

  原始的冲动使我再次铤而走险,学校的女厕所说什么也不能去啦,于是,我
将目光聚焦在那些位于小巷深处的一座座臭烘烘、脏乎乎的旱厕里。

  我生活的这条街区被周围的市民们众口一词的蔑称谓贫民窟,这条街区的居
民到外面去从来不敢,也不愿说自己生活在这里,能够隐瞒搪塞过去就尽一切可
能地隐瞒搪塞过去。

  站在街区的中央放眼望去,一排排、一栋栋低矮潮湿、摇摇欲坠的破楼房尽
收眼底,曲折狭窄的、发散着刺鼻异味的、毫无规律的、杂乱无章的穷街陋巷尤
如蛛网般地四散开来形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大迷宫。

  这条街区里的所有楼房都没有上水,也没有下水,在数座破楼房圈成的大院
子中央有一个公共水池向居民们提供所需的生活用水,而生活废水则必须一桶一
桶地拎到楼下去倾倒在马路旁的下水井里。

  在不见首尾的、东拐西扭的小巷子里有着无数座数也不清数、设施极为简陋
的公共厕所,这些简陋的、臭气薰天的公共厕所成为我偷窥女人的乐园,我乐此
不疲地从这个厕所里转出来又溜进那个厕所里,我想尽各种办法、挖空心思地想
着如何能够偷窥到,女人们那白嫩嫩的大屁股和黑乎乎的小便。

  小巷深处的这些公厕都相当的简陋,男女厕所之间只有一堵薄薄的红砖墙,
我趁厕所无人之机偷偷地将这堵薄墙敲掉一小块砖头,然后装着大便的样子蹲在
厕所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窟窿,焦虑不安地等待着来厕所里方便的女人。

  啊,我终于听到了女人那种特有的轻盈,而又杂蹋的脚步声,我顿时兴奋起
来,一颗被淫欲之火烧灼得燥动不安的心,怦怦怦地狂跳起来。从那个被我刚刚
敲开的小砖缝里我看到一个衣着艳丽的年轻女人款款走进厕所然后一步迈到蹲位
上,啊,我听到了哗啦哗啦解裤带的声音,我兴奋到了极点眯缝上一只眼睛贪婪
地盯着女人的屁股,哧啦,女人开始褪裤子,我终于看到了她那雪白娇嫩的大屁
股,啊,好漂亮,好……

  「啪——」我正看得过瘾,心里暗暗叫好,突然,啪地一声,一张惨白的手
纸扑哧一声捅进了小砖缝,无情地挡住了我的视线,唉,他妈的,真烦人,老子
蹲了半晌,两条腿都蹲麻啦,可是刚刚看到一个屁股头便被你他妈的给挡上啦,
唉,真他妈的,我心里暗暗地骂着,可是却不敢伸出手去捅掉那张可恶的手纸。

  「哗——」

  隔着薄薄的红砖墙,我听到女人无比诱人的撒尿声,这尿声是如此的清脆、
如此的悦耳,而我却无比烦恼地没有办法欣赏到她的小便,我不免心烦意乱起 
来。

  突然,我感觉到粪池里溅起一片涟猗,我循声低头向下望去,哈哈哈,我顿
时喜出望外,男厕所这边的大粪池与隔壁女厕所的大粪池完全贯通,汪出来的尿
液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黄混的浊光,那个正在排尿的女人肥硕的大屁股,明晃晃
地倒映在尿液之中,黑乎乎的阴毛清晰可见,一滴一滴晶莹的尿水正从两片长长
的大阴唇里缓缓地流淌着,哇,我被这意外的收获惊喜得心花怒放,原本垂头丧
气的小鸡鸡腾地一声昂起了头来。

  我将脑袋深深地低垂下去,一眼不眨地瞪着尿液中的女阴,津津有味地鉴赏
着、审视着,直至女人终于站起身来系上裤带走出厕所为止。从此以后,我再也
不干敲砖墙这种即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而是默默地蹲在厕所里事先选择好的地
方耐心地等候着来厕所方便的女人们。

  这意外的发现使我非常荣幸地偷窥到数不清的、造型各异的女阴,我好色的
心理一次又一次地得到了空前的满足,我的小鸡鸡一次又一次地勃起,哇,偷看
女人的小便可真他妈的过瘾啊。

  但是,好景不长,一进入炎炎的盛夏,由于厕所得不到及时的清掏,堆积如
山的粪便在烈日的烧烤之下发面般地蒸腾起来将尿液全部吸收殆尽,迷人的女阴
再也无法映现出来,唉,完啦,偷窥女阴的美好季节一去再也不复返啦。

  厕所里再也偷窥不到女阴,可是充满灵性的我经过一番艰苦不懈的努力,又
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有一天,我漫无目标地徘徊到一家机器轰鸣的大工厂,隔着那丈余高的院 
墙,我听到了唏哩哗啦的流水声和女人们叽叽喳喳说笑声,我抬起头往院墙的顶
端望去,发现一股股热滚滚的蒸气正从墙顶漫延出来。

  我偷偷地攀上墙头望下一看,嘿嘿,与院墙紧紧相邻有一座举架极高的大房
子,那滚滚的热气正从一扇宽大的窗户里飘溢而出,透过重重迷雾,我看到了屋
子里有数十名赤身裸体的、或高或矮的、或黑或白的、或胖或瘦的女人,哇,原
来此处是一间大浴池。

  我兴奋不已地悄悄跳下院墙,蹑手蹑脚地溜到窗台旁,我慢慢地探起头来,
哦,好多好多的大屁股在我的眼前走马灯般地涌动着,一对对丰满的大奶子无比
缭人的颤抖着,一片片极其性感的黑绒毛无遮无掩地在我的眼前展示着她们的骚
姿,嘿嘿,你看,那个身材高挑、皮肤白嫩的女人毫无顾忌张开两条修长的大白
腿,然后伸出手去用白巾不停地擦拭着她那令我心跳不止的私处……

  「操你妈的,你看什么呢!」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怒骂声,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听
哗地一声,一盆热滚滚的洗澡水毫不客气地倾泄到我的头顶上,继而又唏哩哗啦
地浸满全身,我顿时便被浇成了一只自讨没趣的落汤鸡。

  ……


                (六)

  像我这样无亲无故,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人可千万不能犯法,一旦犯法进
了监狱啊,那简直就不叫人啦,连猪狗都不如,人家一高兴想要我的小命那再容
易不过啦,若想打死我就跟辗死个臭虫一样,轻松加愉快!

  ——地八子语

  「操,」老锁匠一面自斟自饮着一面骂骂咧咧地嘀咕道:「操他妈的,这个
共产党啊,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吃饱了撑的,什么他妈的闲事都管,这不,又
不知道做了什么他妈的梦,好么样的下了一道命令把东圈、西圈的这些个窑子都
他妈的给关啦,唉,窑子这么一关,别人好说啦,可是我这一个光棍汉咋办啊,
啊,唉,真他妈的闹心,简直要憋死我啦!」

  酒后吐真言,老锁匠的话的确如此,这些年来老锁匠做点小买卖土鳖钱多少
也挣点,可是半分钱也没攒下,你问我都花到哪去啦,嗨,他还能花到哪去啊。
你看他的哪个家吧,就是那个破车厢,那哪还像个家啊,嗯,又脏又乱、异味四
溢,比猪圈狗窝强不了多少。

  他挣的那点土鳖钱除了喝大酒、陷屁眼子再就是嫖女人啦,这可是他一生中
最大的爱好,现在,共产党一声令下取缔妓女和妓院,你们说吧,逛了一辈子妓
院的老锁匠能受得了吗!

  人的不良嗜好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改掉就能改掉的,有的国家行实禁酒令,可
是那些个酒鬼根本置之不理,相尽各种办法找酒喝,即使被抓起来一通暴打然后
扔进醒酒室也在所不辞,这是为了个啥啊,不就是愿意喝吗,有什么办法啊,忍
不住啊。

  提起嗜好难改,别说咱们老百姓一时半会的改不掉,就是那些个呼风唤雨的
伟大人物在个人嗜好上做得又能比咱们这些布衣草民强多少呢,嗯?表现又是如
何呢?

  我听人家讲,想当年陕甘宁边区被国民党重重包围,共产党日子过得甚是艰
难,要什么没有什么,毛泽东和朱德都很好吸烟,可是如今烟路断绝,为了满足
个人嗜好,老毛和老朱走遍了延安的山山岭岭,偿遍了延安的百草,看看能否找
到可以替代香烟的、多少有些烟味的野草。嗬嗬嗬,为了满足嗜好伟人都是如此
啊。

  没有妓院可逛,没有妓女可供发泄烈焰般的欲望,老锁匠灵机一动,凭着还
能赚到几个臭钱,便打起了左邻右舍那些个见钱眼开、给点钱干啥都能的放荡女
人们。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老锁匠凭着他多年涉足风月场的丰富经验,和敏锐的
目光总是能够心满意足地将一个又一个或丑或俊,或老或嫩的女人们带进他的破
车厢里。

  「去,」无所不能的老锁匠竟然将邻居家一个半呆不傻的小女孩晓凤,哄进
了他的破车厢,他把晓凤安顿到里间屋,然后冲着我悄声说道:「去,你先出去
玩一会!」

  「叔叔……」

  每当老锁匠领回一个骚野的女人时,他便以种种借口把我打发出破车厢去,
我也很知趣,乖乖地溜出破车厢到马路上寻开心去,等他办完事我再悄悄地溜回
来,我们彼此间心照肚明,达成了默契。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在
臭气薰天的厕所里偷偷地窥探一番女阴,我产生了强烈的欲望,就是我的小鸡鸡
非常迫切地渴望着插进女人的小便里。

  今天,当老锁匠驱赶我时,我久久地伫立着不肯挪动脚步,当老锁匠不耐烦
地再次催促我时,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叔叔,」这是我第一次称呼老锁匠谓叔
叔,「叔叔,我,我,我也要,要……」

  「要什么,要酒吗,等会我陪你喝,快走吧!」

  「不,我不要酒,我要,我要,叔叔!」哼,豁出去啦,「叔叔,我也要玩
那个小女孩!」

  「啥!」老锁匠的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啥,你,你说什么?」

  「我也要玩那个晓凤!」

  「去你妈的,一边凉快去!」老锁匠没好气地骂道:「我收留了你,给你 
吃,给你喝,这就够意思啦,我跟你有啥关系啊,嗯,你是我儿子咋的啊,我不
是看你怪可怜的吗!嗬嗬嗬,你他妈的真是不知足啊,小小年纪也想这种事啦?
嗯!」

  「嗯,」我点点头。

  「滚,你太小,不许做这种事!」

  「你不让,我,我,」为了达到目的,我终于抛出了杀手锏,「你不让我玩
晓凤,我就报告派出所!」

  「嘿,他妈的,你,你!」我的话令老锁匠大吃一惊,他稍事思考一番,两
只鬼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最后终于妥协啦,「行啦,你愿意玩就玩吧!」

  我尾随在老锁匠的屁股后面,溜进了乱纷纷的里间屋,我们一同跳上脏乎乎
的小土炕,老锁匠瞅了瞅我,突然苦笑起来,「嘿嘿嘿,我说,以前我叫你小舅
子,那是因为我操了你的姐姐,可是今天,咱们俩个一起操这个小丫头晓凤,那
以后咱们的关系又变化啦,由最初的姐夫小舅子的关系,转眼之间变成连桥关系
啦,哈哈哈!」

  说完,老锁匠一脸淫邪地纵声大笑,「哈哈哈,就是这个世道啦,操吧,操
吧,大家全都操吧,你操我的,我操你的,操得越乱那才越好呢,如此一来,全
国人民不都是连桥关系啦,哈哈哈!」

  老锁匠狂笑了一阵,然后一把拽过土炕上的晓凤,「来,小丫头,让叔叔好
好地希罕、希罕你,过来啊!」老锁匠死死地抱住晓凤,把他那张刚刚喝完烈酒
的,散发着薰人酒气的臭嘴,贴到晓凤的脸蛋上,便贪婪地啃咬起来,「啊,好
香啊!」

  「嘻嘻嘻,」在老锁匠的狂吻之下,晓凤傻咧咧地浪笑起来,「嘻嘻嘻,好
扎啊,叔叔,你的胡子好扎啊!」

  「哦,」老锁匠将热辣辣的大舌头探进晓凤张开的口腔里,津津有味地吮吸
起来,「哇,真好吃啊,小女孩的唾沫就是他妈的好吃,养人啊!」老锁匠一边
狂吻着晓凤一边缓缓地褪下她的衣裤,「嘿嘿,快让我摸摸,哎呀,你的小奶子
还没长出来呢!」

  老锁匠长满硬茧的大手,离开了晓凤那没有发育成熟的胸部,径直溜到那片
光溜溜的小便处,他分开晓凤的两条秀腿,「啊,好嫩的小骚屄啊,快让我亲亲
吧!」

  说完,老锁匠俯下身去,一口咬住了晓凤的小便,叭叽叭叽地吮吸起来,同
时,他将一根手指狠狠地捅进晓凤的小便里,「好紧啊,的确是个没开苞的嫩雏
啊!」

  哼哼,胡说八道,这个傻乎乎的晓凤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个不三不四的流氓给
操得稀巴烂,可是老锁匠竟然自作多情地把她当成了没有开苞的嫩雏,哼,想得
倒挺美的。老锁匠的手指在晓凤的小便里肆意抠挖着,然后又将挂满晶莹分泌物
的手指含进嘴里反复地吸舔着,「哇,好味道,不过有点咸,嗯,这没关系,等
我捅一会就好啦,就不咸啦,就更好吃啦!」

  扑哧一声,老锁匠的大鸡巴生硬地捅进晓凤的小便里,晓凤咧着小嘴痛苦地
呻吟起来,「哦,好痛啊!」

  「没关系,」老锁匠安慰着她,「捅一捅就好啦!」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老锁匠两只手死死地按住晓凤的大腿,铁铣般粗大的鸡巴在晓凤娇嫩的小便
里疾速地捅插着,晓凤的两片薄薄的阴唇可怜巴巴地里外翻卷着,一股股清澈的
淫液从淡粉色的肉穴里汩汩地流淌出来,滋润着老锁匠直冒火星的大鸡巴。

  在老锁匠疯狂的捅插之下,晓凤呼呼地喘息着,嘴巴十分可笑地咧开着,两
只小手不停地推搡着老锁匠压在大腿上的两只手臂,「哦,哦,哦,轻点,轻点
啊,压死我啦!」

  「一下、二下、三下……」

  老锁匠一边插着一边数点着,当一刻不停地捅插到二百下时,他终于松开压
在晓凤腿上的两只手,再次俯下头去吮吸起晓凤那个,被他捅得一片狼籍的小便
来。

  「啊,你懂吗?」老锁匠咕噜咕噜地舔吸个够,然后转过脸来张开沾满晓凤
淫液的嘴巴嘻皮笑脸地冲我说道:「你懂吗,女人的小骚屄先捅她阵子,直到把
她捅得春心荡漾,淫水呼呼直流,这个时候吃下去那才有营养呢,真的,很养人
的,尤其是小女孩的,那简直就是稀世珍品啊,我说小连桥啊,你过去偿偿,看
看味道如何!」

  听完老锁匠的话,早已按奈不住的我一头扑到晓凤的私处,伸出舌头便胡乱
吸舔起来,同时也学着老锁匠的样子,将一根手指捅进晓凤微微抖动着的小便里
不停地抽送着,继而又将挂在上面的淫液吸吮进肚子里。

  哇,好美妙的骚液啊,难怪老锁匠如此的迷恋它,它的味道简直太奇妙啦,
清醇之中蕴含着淡淡的咸涩,浓浓的甘露飘逸着诱人的骚香。咕噜,咕噜,我一
口接着一口地吸食着晓凤的淫液,慢慢地品偿着那奇妙无比的气味。

  「来,小丫头,偿偿叔叔的大肉棒味道怎样!」老锁匠骑胯到晓凤的脖胫上
将滴着晓凤淫液的大鸡巴,狠狠地塞晓凤的小嘴里,然后像捅插晓凤的小便那样
快速地抽送起来。

  「唔,唔,唔,」晓凤闭上眼睛两只小手握着老锁匠的大肉棒,不停地吸舔
着,老锁匠死死地瞪着身下的晓凤,「怎么样,味道如何啊?」

  「臭,臭,好臭!」晓凤面露难色地回答道。

  「臭啥啊,好吃,你吃吧!」

  老锁匠和晓凤翻来倒去地研究着大肉棒的味道,我吸饱了晓凤的淫水后,三
下两下地扯掉裤子握着坚硬的、硬得将行折断的大鸡巴,分开晓凤的两片阴唇扑
哧一声便捅了进去,哈哈哈,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女人的肉体内,那滑润的、
温热的、酥软的感觉令我兴奋到了极点,我的鸡巴在晓凤的体内稍事停顿一番,
细细地品味着这从未有过的舒爽感,然后,我扭动起腰身将鸡巴向着晓凤体内深
处探插进去。

  随着鸡巴的继续深入,莫名的快感愈加强烈,晓凤娇嫩的肉穴好似一只美妙
绝伦的小拳头,含情脉脉地握裹着我的大鸡巴,每插送一次都传来阵阵酥麻的爽
快感,每抽拉一下,都发出一阵令我无比陶醉的脆响,我将湿淋淋的大鸡巴整根
拽出晓凤的小便,伸出手指蘸抹着上面的淫液,然后张开嘴巴轻轻地舔吸着、品
偿着,然后我将大鸡巴扑哧一声再次捅进晓凤的肉穴里,更加猛烈地捅插着、捅
插着、捅插着。

  「我说小连桥啊,你先下去,让我玩一会!」老锁匠将红通通的大肉棒从晓
凤的嘴里抽来,一把将我拽扯到一边,他笑吟吟地望着晓凤,被晓凤吸吮的亮闪
闪的大鸡巴,再次心满意足地捅进晓凤的肉洞里。

  老锁匠的大鸡巴属于短粗胖的类型,据说这种鸡巴威力巨大,每当捅进晓凤
的肉洞时,便将晓凤狭窄的肉洞整个地胀开到极限,我真担心再这样捅插下去稍
不小心会将晓凤的小肉洞给撑裂。

  老锁匠继续不知疲倦地捅插着晓凤那可怜的小肉洞,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于
是也学着老锁匠的样子骑胯到晓凤的脖胫上:「来,晓凤,给我也舔一舔吧!」

  「来吧,」晓凤十分痛快地含住了我的大鸡巴,哇,难怪老锁匠如此热衷地
让晓凤舔他的大肉棒,原来舔鸡巴有一种更奇妙的舒爽感,这种感觉甚至比捅插
晓凤的肉洞还要过瘾,还要舒服。

  我的鸡巴在晓凤的嘴里扑哧扑哧地出出进进,拽扯出一条条粘稠的口液顺着
晓凤的嘴角缓缓地流淌着,晓凤滑润的舌尖,突然轻柔地舔吮起我那亮晶晶的龟
头,那软软的、热乎乎的、滑溜溜的、湿淋淋的感觉使我兴奋到了极点。

  我身不由已地加大了插送的力度,渐渐地,一种强烈的排泄感不可抗拒地汹
涌而来,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一下,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瞪着身下的晓
凤,啊——我再也不能自己,声嘶力竭地吼叫一声一股白花花的、热滚滚的液体
从龟头口处哧地一下喷射而出。

  「哎呀,你干啥啊!」

  晓凤伸出手去不停地擦抹着脸蛋上、眼睛里、鼻孔里的白色液体,灌满粘白
液体的小嘴叭叭地倾吐着:「哎呀,你干啥啊,怎么往人家的嘴里射啊!」

  「唉,」一通狂泄之后,我突然产生一种空前的疲惫感,我从晓凤的身体上
翻滚下来,一头扑倒在脏乎乎的土炕上,而老锁匠还是咕叽咕叽地捅插着晓凤,
嗨,姜还是老的辣啊,像我三下两下就泄了气,可是你看看人家老锁匠,握着晓
凤的两条白腿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地狠狠地捅插着,一点也不像我那样呼呼喘着
粗气,满头热汗淋漓,一付上气不接下气的样。看来以后得向老锁匠好好学习,
好好练练自己的功夫。

  「哎哟,哎哟,哎哟……」晓凤深深地呻吟着,「叔叔,累死我啦,歇一歇
吧,累死我啦!」

  ……

  乐极生悲,我和老锁匠如痴如醉地插玩着晓凤的小便,疯狂之中竟然莫名其
妙地把晓凤的肚子给玩得膨胀起来,这可惹下了大祸,在家长的追逼之下,傻乎
乎的晓凤和盘托出了自己与老锁匠之间的买卖关系,怒不可遏的晓凤家长扯着老
锁匠的衣领一路破口大骂着将其拽到了派出所。

  嗨嗨,啥也别说啦,奸淫未成年的幼女,罪加一等,老锁匠咣当一声便被怒
发冲冠的警察叔叔给扔进了大牢,没过几天,由于晓凤继续揭发,连我也跟着老
锁匠吃了锅烙,警察叔叔将我一通没头没脸的暴打之后,也像老锁匠一样咣当一
声将我扔进了拘留所里等候发落。

  我与老锁匠分别关押在两个牢房里,坐在牢房的大铁门旁,我能看到对面牢
房的老锁匠,他凭着身强体壮,在牢房里大耍淫威,三天两头地与狱友们打仗斗
殴,把个牢房折腾得乌烟瘴气,我时常能听到他那公猪般的吼叫声:「咋的,不
服啊,不服他妈的就过来操练操练,怎么,不敢啦,过来啊,老子陪你练练!」

  叮啦咣当,唏哩哗啦,对面牢房里又打起了群架,练起了武把操,一阵鬼哭
狠嚎之后把警察给惊动过来,只见数名警察人人手里拎着寒光闪烁的手枪,怒气
冲冲地打开牢房的大铁门,骂骂咧咧地将鼻青脸肿的老锁匠拽扯出来,径直拖到
牢房外面那片阴雨淋淋的空旷地上。

  我们这些犯法的狱友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两个警察死死地将老锁匠按跪在湿
漉漉的水泥地板上,而另一个警察则将手枪抵在老锁匠的太阳穴上,随着叭的一
声枪响,老锁匠像条死狗般地瘫倒在水泥地板上,肥硕的大脑袋被子弹掀掉一小
半。

  「镇监啦,镇监啦,那个好打群架的家伙给镇监啦!」

  将犯人就地枪绝这种事在监狱里毫不为怪,老锁匠并不是唯一的倒霉蛋,一
年以后,也是那个牢房,有一个一贯称王称霸的中年犯人被警察指着鼻子唤出牢
房,他刚刚走到牢房外的水泥地板上,不知从哪里射过来一计冷枪将这个中年犯
人叭地一声毙倒在地。而事后的解释是:他未经许可擅自越过了警戒线。

  警察不仅可以先斩后奏地擅自处死不听话的犯人,同时还指使牢房里的犯人
暴打他们厌恶的犯人,有一次,犯人们出手太重,不慎将警察讨厌的那个犯人暴
打致死,出了这种事之后,警察便将我们这个牢房里所有犯人进行大疏散,将其
划整为零塞到其他的牢房里。临走前,警察声言厉色地警告所有的犯人,「你们
都记住,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知道吗?」

  无亲无故的我在监狱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只有毛子看过我一次,这使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毛子的行为使我们之间的友谊更纯真、更牢固,更促成我日
后死心塌地为他付出一切而无怨无悔!

  我虽然没有被镇监,可是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牢房里的狱友欺我年少体
弱抢夺我的食物,掠走我的被褥,这些我都默默地忍受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
俺打不过人家呢!再说啦,你不忍受又能怎样,让人家打死了也是死得不明不白
的!可是,这些狱友得寸进尺,越来越不像话,总是想出种种千奇百怪的办法来
折磨我,在极端的无聊之中获得最低级的满足。

  「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坐在这里,一动也不许动,动一下就打死你!」

  我只好乖乖地端坐在牢房中央,只要没有得到狱头的首肯,我必须这样永远
地坐下去,时间一久,我试图挪动一下酸麻的屁股和大腿。

  「啪——」身后突然飞过一脚狠狠地踹在我的后腰上,「动,动,再动我踢
死你!」

  「怎么,」狱头看到我咬着牙,额头上哗哗地冒着热汗幸灾乐祸地对我冷笑
道:「怎么,坐不住了吧!」

  「嗯,」我痛苦万状地点点头,「老大,我,我,我好累啊,让我躺下喘口
气吧!」

  「嗬嗬……」狱头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如果你想躺下,必须先为我做件
事!」

  「行,我做,我一定做!」

  「啪——」狱头张开臭嘴啪地往地板上吐出一滩令人作呕的黄痰:「来吧,
如果你想躺下休息那就把这口痰给我舔掉!」

  「这。」我迟疑起来,面露难色。

  「怎么,不想做,那就算啦,我也不难为你,你就这么坐着,放心吧,越坐
越舒服的,真的!」

  「我,我。」我彻底地绝望啦,如果我不舔掉地板上的黄痰,他是绝对不会
放过我的,我,我,我可怎么办啊!

  扑——我终于横下一条心,牙关一咬一头扑倒在地板上,我痛苦地闭上了眼
睛、张开嘴巴、摒住呼吸一口将那滩还冒着热气的黄痰吞进了肚子里。

  ……

[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发帖员 于 2009-7-21 23: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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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革命烈士曾立下过气吞山河的豪言壮志,为了共产主义理想,为了崇高的革
命事业,我们愿把这牢底坐穿。我可没有革命烈士那种令人敬佩的、无私无畏的
牲牺精神,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把牢底坐穿,但却非常意外地把监狱给蹲黄啦!

  ——地八子语

  我在犯人们的百般羞辱之中,糊里糊涂地也不知道挨过了多少个春秋,有一
年,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季,我是凭借着从窗扇里悄然无声溜进来的些许杨树飞
絮,而作出判断的,这种呈棉花团状的飞絮是我们这座城市夏日里特有的景观,
人称五月雪。啊,美好的夏天好似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乘着和暖的微风,踏着轻
盈的脚步再次兴致勃发地回归到我们的城市来!

  美丽的夏天姑娘,您好!

  一团团雪白的、毛绒绒的杨树飞絮悄悄地飘浮在身上,我伸出脏乎乎的手轻
轻地握住一团,软绵绵的飞絮放到眼前。久久地审视着,飞絮朋友,你好,你又
回来啦,监狱的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生活着的这个城市,此时此刻一定到处扬撒着,一
团团洁白膨松的小飞絮,在人潮涌动的大街小巷里无比欢快飘浮着,时尔落在行
人的身上、脸上、脚上,最后扬扬撒撒地滚落到马路上,形成一片片诱人的淡白
色,那迷人的景色仿佛是盛夏时节却降起了洁白的雪花。

  「喂,你,」我正怔怔地把玩着飘落在身上的杨树飞絮,心潮起伏地怀念着
监狱外面那难忘的五月雪,狱警突然打开了牢门冲着我低沉地命令道:「你,出
来一下!」

  我心情不安地站起身来,尾随在狱警的身后来到了监狱的办公室,一个戴着
近视眼镜、面色严厉的老警察,久久地审视着我,然后又拽过卷宗仔仔细细地看
了看:「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地八子!」我茫然地回答道。

  「地八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说出你的大名!」

  「我没有其他的名字,只有地八子这个外号!」

  「你姓什么?」

  「不知道,我没有姓!」

  「啥!」老警察闻言缓缓地放下卷宗,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瞪着我,「你开
什么玩笑,是人哪有没名没姓的!」

  「科长!」老警察身旁一位女书记员帮我解释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
地八子的确没有名,更没有姓,他的妈妈解放前是个妓女,地八子的爸爸是谁都
搞不清楚!」

  「哦,」老警察满脸狐疑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地八子,」老警察冲
我继续说道:「我们的监狱要与另外一所监狱合并,祝贺你,你挺走运的,我们
经过研究,决定提前释放你,你回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然后再回来拿着你的档
案回家去吧!」

  「谢谢!」我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我真诚地给老警察深深地鞠了一躬,「谢
谢政府,谢谢政府!我什么东西也没有,没有啥可以收拾的,我现在可以出狱了
吗?」

  「当然可以!」老警察肯定地点点头:「不过,你怎么也得有个姓和名啊,
否则出去以后你可怎么落户口哇!」

  「科长,你给他挑个姓,然后再随便给他起个名字算啦!」女书记员说道。

  「嗯,」老警察点头称是:「看来只有这样啦,否则你的户口没法落,来 
吧,地八子,我给你挑个姓,再给你起个名字,你同意吗?」

  「同意,谢谢政府给我选姓起名!」

  「唉,你姓什么呢!」老警察沉吟了半晌:「唉,张王李赵,遍地都是刘 
哇,嗨,地八子,我看你就姓刘算啦!」

  「谢谢政府让我姓刘!」

  「可是,你应该叫什么名字才好呢!……哦,我想起来啦,地八子,你所以
能够被提前释放,完全是托了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福,你出狱以后一定要忠于
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记住了吗,所以,你叫卫东最适合不过啦,好啦,地八
子,就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叫刘卫东吧!」

  「谢谢政府,谢谢政府!我一定忠于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毛主席万岁,毛主
席万万岁!」

  「行啦,行啦,拿着你的档案赶快走吧!」老警察不耐烦地冲我挥了挥手。

  于是,被重新命完名字的我,怀里揣着落户口的相关手续,喜出望外地走出
监狱的大铁门,当我走到喧嚣的大街上时,最初的喜悦之感,突然之间变成了莫
名的烦恼:唉,我自由啦,可是,可是,可是,这个城市没有我的住房,也没有
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我,我,我,我到哪里落脚去啊?

  我心事重重地踱回到,曾经生活过的、那个破破烂烂的贫民窟里,我怯生生
地伫立在迷宫般的穷街陋巷之中。啊,无情的光阴又闪电般地流过了数载,可是
我度过灰暗童年的这个街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观和变化,真的,我被投进监
狱之前这里是什么样子,我出狱后还是过去的老样子,甚至马路边的每块石头我
都认识。

  「地八子,地八子回来啦!」

  「嗯,是他,还是那个样子,又黑又矮!」

  「是啊,地里扒出来的土豆子嘛,能不黑嘛!」

  「听说他跟老锁匠轮奸了晓凤!」

  「对,把晓凤的肚子都干大啦!」

  「哈哈哈!」

  「……」

  我在众人无尽的讥讽之中,跌跌撞撞地走出驻地派出所,当我将怀里的材料
递到户籍员的手中时,他大致瞅了瞅:「哎呀,你连个住房都没有,这户口可怎
么落啊,落到哪啊?」

  「我也不知道,警察叔叔,你就随便落吧!」

  「随便落,说得容易!」户籍员将我的档案往卷柜里一塞,然后冲我挥了挥
手,不耐烦地嘀咕道:「你先回去吧,我跟所长研究研究,看看咋办,你等着听
信吧!」

  我再次被驱赶到大街上,望着那些东倒西歪的破楼旧屋,我突然想起应该去
找毛子,让他给我想想办法,看看是否能够给我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对,
找毛子去!

  毛子还在念书,已经念什么大学啦,他已经发育成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体态
轻盈洒脱,俊俏的面色略微现显出病态的苍白:「怎么!」毛子亲切地拍了拍我
的肩膀:「怎么,你出来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刑期好像没到哇!」

  「监狱合并啦,我被提前释放啦!」一看到毛子,我便有一种种亲切的温暖
感;一看到毛子,我仿佛就看到了点什么希望;一看到毛子,我就感觉到这个世
界还是有点可爱的地方,还是可以继续活下去的!

  「原来是这样,地八子,你打算将来怎么办呢,日子怎么过啊?」

  「毛子,别叫我地八子啦,我已经有名字啦!」

  「什么,你有名字啦,谁给起的!」

  「政府,政府给起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快说给我听听!」

  「刘东卫!」

  「哈哈!」毛子闻言欢快地开怀大笑起来:「很不错的名字,很有意义啊,
不过,」毛子猛然收住了笑声:「可是,地八子,我还是愿意叫你地八子这个名
字,真的,我还是叫你地八子吧,行吗?」

  「毛子,随你的便,你愿意叫就叫呗!」

  「走,地八子!」毛子一把拽住我的手:「走,我请你吃饭去!」

  毛子将我领进一家狗不理包子馆,我们要了两屉肉包子,又用大水瓢舀了两
海碗啤酒然后便狼吞虎咽、胡吃海喝起来:「毛子,我想求你点事!」我一口气
咽下三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然后冲着毛子乞求道:「毛子,我啥也没有,连个住
的地方都没有,你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帮帮我!」

  「这个嘛!」毛子咕噜喝了一口啤酒:「我当然得帮你,谁让咱们是光腚朋
友呢,可是,你不可能住在我的家里啊,请你别见怪,我的家里也不宽敞,这你
应该知道的!」

  「毛子,你就是让我住到你的家里,我也不能住啊,我这么大的活人凭什么
住在别人的家里啊!」

  「地八子!」毛子放下了酒碗:「你还记得我上小学时的那个学校吗?」

  「当然记得!」一提及毛子的小学校,我的脸腾地一下红胀起来,当年偷窥
女学生小便的热闹事,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地八子,没事,没什么,别往心里去!」毛子安慰我道:「我是说,我的
小学校就建在一条小河的边上,你还记得那条小河不?」

  「记得,毛子,」一提起那条小河,我顿时兴奋起来:「毛子,那条小河我
永远也忘不了哇,想当年,你上课的时候我闲得无事可做便下河游泳玩,啊,好
清凉的河水啊,我在河里还抓到过鱼呢,毛子,有一次,我的脚趾头不知被什么
玩意给夹住啦,我抬起脚来一看,哈哈哈,原来是一只这么大个的河蚌。」

  「算啦,算啦!」毛子打断了我的话:「地八子,别一提起那条小河你就想
起玩的事情啦,咱们还是研究点正经事吧,研究研究你到哪去住吧!」

  「嗯,嗯,对,对!」

  「地八子,那所小学的院墙正好建在河堤边上,对不!」

  「嗯,对,对!」

  「地八子,等吃完饭的时候,咱们过去看看你就知道啦,我看你到那可以找
个适合的地方住下来!」

  「是吗,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看行!」

  酒足饭饱之后,毛子拽着我的手再次回到那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小学校,
我们默默地站立在小河边上,我举目向着学校的院墙望去,立刻明白了毛子的用
意。

  毛子的母校为了使校园的操场面积扩张到尽可能的大,便将院墙一直砌筑到
小河的堤坝边缘,从高高的院墙到河水缓缓流淌着的河床之间,形成一块狭长的
空旷之地。

  也不知道从哪个年代开始,这块狭长的空地引来了一群又一群来路不明的氓
流人员,他们以学校的红砖墙为依托,拣来一堆烂砖头,再弄来一些破木板,便
因陋就简地搭建起一栋栋,奇型怪状的屋子来,有些头脑灵活、手脚又比较勤快
的氓流人员,甚至在河床的边缘开垦出一片片绿绿的菜田,在都市里过起了逍遥
自在、桃花源般的田园生活。

  「地八子,」毛子指着高高的院墙冲我说道:「你看,地八子,那边还有不
少的空地呢,咱们选个理想的地方也盖一栋房子吧!」

  「嗯,」我赞许地点点头:「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啊,你看还可以种菜呢,
可是毛子!」我冲着毛子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毛子啊,你说的倒是挺容易的,
盖房子,可是,我啥也没有,拿什么盖啊?」

  「哦,」毛子则信心十足地说道:「这没关系,你用不着发愁,盖房的材料
问题由我来解决!」

  我出狱那一年,正值毛子爸爸的单位建造新的办公楼,毛子的爸爸奉命管理
建筑工地,近水楼台的毛子说服了爸爸,软磨硬泡地给我搞来一些搭建简易住房
所需的半截砖头、折断的脚手杆、拆下来的合子板等等建筑材料,为了帮我搭建
简易房屋,毛子背着爸爸请了几天假。

  「喂,」正当我跟毛子满头大汗、钉钉当当地大兴土木之际,刚刚钉好的房
盖下突然出现一个面目憎狞的麻脸壮汉,他叉着两只手怒气冲冲地吼叫着:「谁
让你们在这里盖房子的,嗯,你们是哪来的神仙!」

  「大哥,」我和毛子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彼此瞅了瞅,然后,毛子扔下
铁锤纵身跳下尚未完工的房盖:「大哥,我们是新来的,咱们认识认识吧!」

  毛子冲着麻脸大汉伸出手去,麻脸大汉很不友好地往后退了一步,「少套近
乎,这个地方我已经先占啦,你们凭什么在这里盖房,这是我的地盘!」

  「你先占啦,这里写上你的名字啦?什么是你的,所有的土地都是共产党 
的,是国家的,共产党的地,国家的地,谁占是谁的,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盖房
子!」

  我气鼓鼓地在房盖上嚷嚷起来。

  「哎呀,」麻脸大汉一听顿时像头疯狗似地咆哮起来,「好哇,你盖吧,你
盖吧,你等着,我要是让你把房子盖起来,我他妈的就是你揍的!」说完,麻脸
大汉转身欲走。

  「大哥,」身单体薄的毛子一把拽住麻脸大汉,「大哥,别生气,他不会说
吧,请别跟他一般见识,走,咱们喝点酒去!」

  毛子生拉硬拽,最后终于以真诚感动了麻脸大汉,毛子又冲我使了使眼色,
于是,我们仨一路拉拉扯扯着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大哥,」刚刚落座,毛子便向麻脸大汉介绍道:「他叫地八子,是我的光
腚朋友,因为点事情进了监狱,昨天刚刚出来,因为没有地方住,所以想在河堤
边上盖个简易房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啊!他性子有点急,不会说话,还请大哥原
谅!」

  「豁豁,」麻脸大汉翻动着刁滑的眼珠子很不友好地望着我,「哦,原来是
个老罐啊,我说咋么牛呢!你真噔啊,你看是你是北京时间最后一响——噔!」

  「算啦,算啦,」毛子解劝道:「以后咱们就算认识啦,咱们好好地处,慢
慢地交,大哥,我的朋友是个直性人,没有什么花花心眼子!」

  「是吗,」麻脸大汉继续挖苦我道:「我看你是山海关上挂茄子——天下第
一噔啊!」

  我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堆起苦涩的笑脸端起了酒碗,「大哥,小弟真诚地向
你道歉,请你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我……」

  「嗯,」麻脸大汉阴沉沉的大麻脸终于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这还像句人
话,地八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刚刚出狱,不知道大哥在哪里发财!」

  「告诉你吧,我姓陶……」麻脸大汉指着满脸的麻坑自嘲道:「这里的人都
叫我陶麻子,提起我陶麻子,没有人不认识我的,不信的话你出去问一问!」

  「陶大哥!」我端起酒碗站起身来:「陶大哥,来,干一口吧!」

  「地八子,你愿意跟我交个朋友吗?」陶麻子冷冷地问道。

  「愿意!」我慌忙响应:「来,陶大哥,干一口吧!」

  「什么,干一口!」陶麻子将酒碗往桌边一推,顺手拽过两只玻璃杯,「老
弟,看来你真是还没出道,喝酒哪有干一口的啊,来!」说完,陶麻子将大海碗
里的白酒折到两只玻璃杯里:「来,咱们先扔一杯!」

  「好,那就扔一个吧!」

  咕噜,我和陶麻子酣畅淋漓地饮尽一玻璃杯白酒,陶麻子红胀着麻脸再次往
玻璃杯里折酒,「老弟,你知道吗,我喝酒有个习惯,必须先扔三玻璃杯,然后
再慢慢地喝、慢慢地聊,来,接着干,敢不敢跟啊!」

  「如果大哥没喝尽兴,小弟就是豁出命去也得奉陪啊!」

  「好,」陶麻子冲我竖起了大姆指,「好,好样的,是个手!」

  ……

  陶麻子是这条街区赫赫有名的地痞无赖,他那健壮的中等身材略显臃肿,布
满令人作哎麻坑的四方脸上,嵌着一对阴险毒辣的老鼠眼,过早谢顶的大块头闪
烁着肮脏的、黄混的暗光,折射出一股股骇人的杀气。

  他网罗了一小撮生死不怕的滚刀肉,肆无忌惮地横行于街市,吃喝嫖赌、撬
门别锁、坑蒙拐骗无所不作,无所不为。

  住在小河堤坝边的这些来自于五湖四海、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氓流们无不
对其重足而立、侧目而视,陶麻子不高兴的时候想拿谁出气,便拿谁出气,想伸
手打谁,就伸手打谁,没有一个人敢于伸手反抗。

  悲惨的命运,又安排我遇到了一个无恶不作的臭流氓!

  ……


                (八)

  记得第一次撬门别锁的时候,那个怕啊,手直哆嗦,不怕你笑话,我吓得差
点没尿裤兜子。万事开头难,有了这第一次,下一次的胆子就大多啦,再下一次
就一点也不害怕啦,再往后啊,嘿嘿,就跟干活似的得心应手啦!

  ——地八子语

  「老弟,」为了继续融洽我与陶麻子的关系,在别墅胜利竣工落成那天,我
以庆祝新房建成为由向毛子借了点钞票,然后摆了一桌并不很丰盛的酒席,将陶
麻子请来同饮,酒桌之上,陶麻子问我道:「老弟,想不想入我们这一行啊?」

  「什么行,大哥,我不太懂啊!」

  「嗨,」陶麻子咧着大嘴岔嘀咕道:「有啥不懂的啊,我看你是明知顾问,
我们这行就是这个呗!」陶麻子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个掏兜的架式。

  我茫然地摇摇头:「大哥,我不会这个啊!」

  「啥,」陶麻子惊讶地瞪着眼睛:「什么,什么,老弟,你说什么,从咱们
桃源路出来的人哪有不会掏兜的啊,更何况你还是个蹲了好几年监狱的老罐啊!
老弟,不要跟我开玩笑啦!」

  「大哥,我真的不会掏兜啊,我虽然是在桃源路土生土长的,可是从来没有
干过掏兜的事啊!」

  「哦,」陶麻子略显失望地说道:「唉,入我们这一行,不会掏兜那可不行
啊,老弟,活了这么大,你连掏兜都不会,那你将来想靠什么生活啊,你还会别
的什么手艺吗?」

  「大哥,」提起手艺,我突然想起当年跟老锁匠学修锁的往事,于是忙不迭
地说道:「大哥,我会修锁,尤其是会开锁,不管是什么锁头就是没有钥匙也能
打开它,想当年,我小的时候没少帮那些丢钥匙的人家上门开锁,挣了不少的钱
呢!」

  「哦,是吗?」陶麻子闻言,一对昏浊的老鼠眼立刻瞪得雪亮,「老弟,此
话当真,你会开锁,并且不用钥匙,你不是在吹牛吧?」

  「大哥……」我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事情,简略地讲述给了陶麻子,末了,
我轻声叹息道:「唉,等房子收拾得差不多啦,我再向毛子借点钱买点修锁的工
具,然后就蹲大街修锁吧,挣多挣少的够吃饭就行啦!」

  「嗨,」陶麻子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拉倒吧,拉倒吧,你可拉倒吧,修
锁?那能挣几个破钱啊,老弟,你有这会开锁的手艺,还愁搞不到大钱……」陶
麻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将满是麻坑的大方脸凑了过来,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老
弟,你的房子是盖得差不多啦,可是屋子里空空如也,要啥没啥,想不想搞点这
个宽敞宽敞啊?」陶麻子举起右手冲着我嘻皮笑脸地比划着数点钞票的样子。

  「到哪里搞啊?」我淡淡地问道。

  「嗨,如果你想搞,今天晚上就跟我走,我帮你搞点钞票!」陶麻子将臭哄
哄的脏嘴附在我的耳朵上,「老弟,事成之后,咱们两人二一添作五,平分,怎
么样?」

  「嗯。」我无比兴奋地点点头。

  ……

  我和陶麻子一通狂喝滥饮,然后各自抱着脑袋在吱呀作响的、用破木板钉成
的床铺上东躺一个西卧一个地呼呼大睡起来,拂晓时分,黑沉沉的夜色还没有完
全散尽,陶麻子突然咕碌一声爬了起来,他伸出手来拼命地推搡着依然昏睡不醒
的我,「老弟,老弟,醒醒,醒醒!」

  「嗯,大哥,啥事!」

  「别睡啦,快点起来,哝,穿上这件旧衣服!」

  陶麻子不知从哪弄来一件破旧的蓝大褂让我穿到身上,我不知他有何用意,
只好尊命乖乖地披上破大褂,我一边系着残缺不全的钮扣一边望了望陶麻子,嗬
嗬,一夜之间陶麻子完全换了装,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工人师傅啊!

  「穿好啦,走,跟我走,咱们搞钞票去!」

  陶麻子冲我挥了挥手,我揉了揉腥松的睡眼跟在陶麻子的身后跌跌撞撞地走
出了新落成的小别墅,举目极望,头顶上是寒光闪烁的月亮冲我们瞪着冷冰冰目
光,我们迎着扑面而来的嗖嗖夜风在迷宫般的小巷里一忽转向左面,一忽又转向
右面,我跟在陶麻子的屁股后面没完没了地转啊、转啊,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条
幽深的小巷,拐过了多少个辨不清方向的弯弯岔岔,最后,陶麻子终于将脚步停
滞在一家小型工厂的大门外。

  突突突,突突突,一辆辆装满豆腐渣的农用拖拉机发出无比讨厌的突突突,
屁股后面喷着薰人的烟气从我和陶麻子身边一溜烟地扬长而去,陶麻子冲我使了
使眼色,只见他故意向着行驶过来的拖拉机上靠拢,结果,那身工作服上很快便
挂满了白花花、粘乎乎的豆腐渣。

  陶麻子冲着开车的司机热情地微笑着,煞有介事的打着招呼,然后大模大样
地走进工厂的大门,只见陶麻子像个工人似的拣起一把铁锹便开始往拖拉机上扬
着湿淋淋的豆腐渣,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干了起来。

  陶麻子无比卖力地扬了几分钟然后扔到铁锹,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
上的汗水然后又掏出一根香烟,「唉,歇一会,喘口气,」陶麻子突然把脸转向
我,「喂,哥们,想不想上厕所!」

  「嗯!」

  「走,上厕所撒泡尿去!」

  我和陶麻子一前一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死一般沉寂的办公楼大走廊里,从走
廊尽头的收发室里射出一缕昏暗的白炽灯光,我偷偷地向里扫视一眼,发觉打更
的老头坐在木椅子上正悠然地打着磕睡,我们蹑手蹑脚地穿过收发室,然后又转
了一个弯,在会计室的房门前,陶麻子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坚硬无比的小钢
条:「拿着,快点干,我给你望风,快,一定要快啊!」

  我轻轻地走到大门旁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拽住门锁,我深深地摒住气息,第一
次撬门别锁,我的心情紧张得没法形容,我的心脏剧烈地抖动着,两只手不停地
哆嗦着,手中的小钢条此刻变得铅球般的沉重,「快,快!」

  陶麻子恶狠狠的催促着我,我更加恐惧起来,本能地想起了那冰凉的手铐;
想起了警察那无情的铁拳;想起了监狱里那硬如石块的黑面馒头;想起没有一丝
油星的、清澈见底的、充溢着刺鼻酸腐气味的白菜汤;想起了犯人们对我无端的
虐待;想起了那滩令我作呕的黄痰;想起了……

  一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幕,我顿时打起了寒战,同时嗖地一声,冒出滚滚的冷
汗,我感觉到胯下的鸡巴开始无法抑制地滴出尿液来。

  「快,快,快下手啊,你找死啊!」

  陶麻子气急败坏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冲着我频频地舞动着,「快,
快,再不下手我废了你!」

  在陶麻子穷凶极恶的威逼之下,我静了静神,咬了咬牙,然后横下一条心:
去他妈的吧,干吧,不干这个我又能干什么去呢?想到此,我的心情渐渐冷静下
来,我终于鼓起了勇气非常麻利地撬开了门锁。

  陶麻子非常满意地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握着短刀便推门溜进了会计室,我也
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了进去,陶麻子又冲我指了指会计室的办公桌,「快,弄开
它,刚才卖豆腐渣的钱都在里面呢!快,快啊……」

  我又撬开了办公桌的暗锁,这次干得更顺利、更娴熟、更坦然。陶麻子示意
我先出去给他望风,然后瞪着贪婪地老鼠眼,一头扑到被我撬开的办公桌上,陶
麻子兴奋不已地伸出两只手胡乱地抓掏着抽屉里面脏乎乎的、面值很小的散碎钞
票。

  「走,快走!」我终于把陶麻子盼出了会计室,他按着鼓囊囊的衣兜慌慌张
张地推搡着我,「走,快走哇!」

  我们又从打磕睡的更夫眼前溜出了工厂的大走廊,此刻,工厂院子里的拖拉
机早已不见了踪影,工厂的大门紧紧地关锁上,陶麻子拽着我溜进工厂的后院,
我们一先一后地跃上并不算太高的院墙,然后顾头不顾尾的翻滚到湿漉漉的土地
上,我连身上的脏土都顾不得拍打拍打,也不分辨分辨东南西北便撒开两腿落荒
而逃。

  ……

  「哈哈哈,」陶麻子坐在木板床上美滋滋地数点着,皱皱巴巴的小面值散碎
钞票,「哈哈哈,老弟,真没想到哇,你还有这两下子,这可比他妈的掏兜实惠
的多啊,如果弄好啦,触到一个大份,那可比掏兜来钱快多啦!」陶麻子将一把
乱纷纷的钞票塞到我的手里,「老弟,这是你的,拿着,揣好哟,明天就用这笔
钱置办点过日子必备的用品,哈哈哈!」

  陶麻子原本兴高采烈的麻子脸突出现显一丝遗憾,「唉,他妈的,那家豆制
品厂每天都是半夜出豆腐,可是卖出的豆腐都是他妈的支票结帐,只有剩下的豆
腐渣卖给郊区收点现款,并且有许多豆腐渣也是记帐最后支票结算,唉,如果都
用现款,老弟,那要是掏上一把,咱们够活好几年的啦!」陶麻子无奈地摇了摇
头,「算啦,发财的事以后再慢慢想吧,老弟,走,认识认识我的哥们去!」

  由于我成功地撬开了豆制品厂的门锁使陶麻子获了一份意外之财,虽然数额
不是很大,可是仍然把陶麻子乐得一蹦老高,他在我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日后发大
财的希望。

  因此,陶麻子对我立刻刮目相看,我在他心目的位置骤然提升,陶麻子拽着
我的胳臂兴冲冲地跑到他的住处,然后又呼风唤雨地找来他的那些个五花八门的
狐朋狗友们:「喂,」酒桌之上,陶麻子与我并肩而坐,他冲着众兄弟们一一地
给我介绍起来。

  「喂,我说各位哥们,兄弟们,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叫地八子,他可
厉害啊,有一手绝活,实话告诉你们吧,他的手艺可比你们这些掏兜的玩意高明
多啦,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恐怕一辈子也学不来人家地八子的手艺。真的,
不信?操,地八子,老弟,给他们当场操练操练!」

  陶麻子越说越兴奋,他拉起我的手继续说道:「来老弟,我给你介绍介绍,
这些都是我的铁哥们,我们已经磕过头,结为生死兄弟,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
当,来,我一个一个地给你介绍介绍。

  他叫王小,你别看他个头不高,又瘦又小,活像个瘪茄子,但他可绝望对是
个掏兜的高手哇,他主要在公共汽车上发财,因为他长得又瘦又小,所以在车里
钻来钻去的非常轻巧,就像一只大猫。

  嗯,他叫李二,这小子,豁豁,你别看他的眼睛小得就像用刀片割出来的一
道小细缝,可是,凡是怀里揣着钱包的人谁也逃不过他的那双细缝般的小眼睛,
并且,一旦被他描上的目标就从来没有不得手的时候,他主要在商店里的寻找下
手的目标。

  他叫菜包子,他叫老蛋子,嘿嘿,这两个小子啊,是一对唱双簧的好搭挡,
他们俩溜到商店里,一个跟服务员闲聊转移他的注意力,另一个趁其不备开始下
手。他叫……「

  陶麻子一一给我介绍完他的这些个,无奇不有的兄弟们之后,又冲着众人说
道:「大家听着,从此以后,地八子就是咱们的人啦,入咱们的行啦,因为他的
手艺高超,有了地八子朋友,咱们这些哥们将来可以有发大财的机会和希望,真
的,我是这样想的,没准哪天触到一个大份,那咱们可就发大财啦,哈哈哈,老
爷保佑,但愿我们早日发大财、发横财。因此,我决定,立地八子为二哥,来,
大家请举起杯,给你们的二哥祝酒!」

  「二哥,祝贺你!干杯!」

  「二哥,请以后多多关照小弟,干一杯!」

  「二哥,哪天有空的时候,把你的手艺也教教咱吧,来,祝二哥好运,干 
杯!」

  「……」

  好家伙,陶麻子可真看得起我,就因为我会开锁,他便让我坐了这个小团伙
的第二把交椅,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我怔怔地举起了酒杯,我心里很清楚,这一
杯酒喝进肚子里以后,从此我便一脚陷入无底的深渊,永远没有也看不到希望,
唉,像我这种人不入这行又能入哪行呢?

  干吧,咋的都是活一辈子,我再次咬了咬牙关,横下了一条心,我向众人高
高地举起了酒杯,暗暗地下定了心心,我一仰脖,咕噜一声,满满一玻璃杯的白
酒便不可阻挡地溜进了我的肚子里,然后从又喉咙管缓缓地向下滑去,这正好是
我将来所要走的下坡路。

  「好,好,好样的!」陶麻子非常满意地冲我点点头,「老弟,今天别的事
啥也不干,就是喝酒,我说兄弟们啊,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对!」

  「对,大哥,今天就是喝酒的日子啊!」

  「好哇,我就是他妈的喜欢喝酒的日子!」

  「……」

  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着,叮叮当当地相互撞击着酒杯,咕噜咕噜地将一杯又
一杯的烈酒灌进了肚里。陶麻子不再理睬他们,而是悄悄地将挂满油渍的嘴巴凑
到我的耳边,「哥们,过几天我送件礼物给你!」

  「谢谢大哥!」已有几分微醉的我胡乱地点点头,我也没有问一问陶麻子将
会送给我一件什么样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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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文写了整整十个月,各种题材、各种类型差不多少都涉及过,一篇故事构
想好以后三、五天的便可敲定贴出,可是,有一部作品俺至今也说不清楚是因为
什么却难产啦!

  少年时代,俺记得每当枪毙犯人的时候,公安局往往将死刑犯拽上大卡车游
街示众,这可能是出于向广大百姓进行法制教育而使用的一种活生生的教育方法
吧。

  有一次,一个老太太和他的儿子被游街示众,其罪行是,母子相恋的乱伦之
事被儿媳妇察觉,为了掩盖这为世人所不耻的乱伦丑事,母子两人合谋将儿媳妇
杀死灭口并且将尸体支解后抛到火车上,而死者的脑袋则被母亲砸得粉碎撒进下
水道里。

  从去年一入冬,俺便准备写一篇乱伦的作品,于是便以此事故为素材,起了
一个《母子情深》的题目,可是,也不知怎么搞的,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在作怪,
可能是心理产生了障碍,俺一想起母子两人在一起干那种事,俺就觉得太那个、
那个啦,实在不愿意大肆描写、渲染啊,结果是写写停停,停停写写,但最终还
是胎死腹中,流产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老车豁子》!

  乍一看,《老车豁子》像一部侦探作品,其实大家误会啦,这是一个怪胎,
原来的构思是在列车上发现女尸后,警察一路追查下去,最终查出这对乱伦的母
子,可是俺现在已经不准备写乱伦啦,主角变成了一个利用职务之便寻机搞点外
快,然后吃喝嫖赌的列车员——老车豁子!

  但俺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写一部乱伦作品,以添补俺作品中的空白,请大家
给俺出出主意,这部重新构思的乱伦作品应该是悲剧的呢?还是喜剧的呢?或者
是闹剧的呢?

  谢谢大家,非常希望听到您的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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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如果是非常要好朋友,彼此之间往往烟酒不分家,今个我抽你的、喝你的,
明个你抽我的、喝我的,朋友之间这是很正常的事啊,可是,我与陶麻子这对颃
瀣一气、投臭相投的狐朋狗友好得竟然连女人都不分家啦,真的……嘿嘿!

  ——地八子语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开门,开门,快开门!」

  「谁啊?」

  一个盛夏的早晨,我正做着与浪女人肆意交欢的黄梁迷梦,突然被一阵紧似
一阵的敲门声惊醒,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糊满眼屎的睡眼,一面狠狠地揉搓着粗硬
的行将爆裂的大鸡巴一面晕头转向地询问道:「谁啊,这么早敲个什么门啊!」

  「地八子,是我,陶麻子,快起来吧,别他妈的睡懒觉啦!」

  「哎哟,是大哥啊!」

  我慌慌张张地蹬上裤子,火辣辣的大鸡巴依然昂首挺立着,将裤裆支起一个
可笑的尖顶小棚子,我已经不顾得这不雅的形象,急急忙忙地拉开木板门,「哎
哟。」

  随着房门缓缓地拉开,我瞪着迷茫的困眼发觉陶麻子身后站着三、四个面目
憎狞、粗胳膊大腿的壮汉,嗯,怎么,怎么,在这些壮汉的身后还有一个怀里抱
着婴孩子的少妇,正在我发楞之际,陶麻子一把推开我,然后向身后的男子们一
挥手,只见那几个男人拉扯着那个抱着婴孩子的少妇呼拉一声鱼贯而入地涌进我
那乱纷纷的卧室里。

  「我说老陶啊,怎么样,这个价够可以的吧?」

  「唉,说句老实话,这可是到家的价啦!」

  「操,这个陶麻子啊,你也太能压价啦,这可是个喘着气的大活人啊!」

  「是啊,这年头,要啥没啥的……」

  那三、四个壮汉根本不理睬我,他们拽着少妇将陶麻子团团围拢住,你一言
我一语,七嘴八舌地与陶麻子讨价还价着。哦,原来陶麻子要买那个少妇,可又
不愿多出钱,他叼着烟卷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这年头的确要啥没啥啊,什
么他妈的都缺,可就是不缺大活人啊,什么都值钱,就是人不值钱!」

  「可是,我的陶大哥啊,你买个猪崽子还得多少钱呢?」

  「嘿嘿,」陶麻子冷冷一笑,「算啦,算啦,我看咱们叽叽到明天早晨也叽
叽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就这么定啦,我就出这个价啦,你们干不干,干就把人
留下,不干就拉倒,咱们买卖不成人意在,今后咱们还是哥们,还是朋友,还以
可继续打交道、做买卖!」

  「唉,我的陶大哥啊,我算服你啦,你真是个买卖精啊,算啦,我们不跟你
争争啦,你给多少就算多少吧!」

  「地八子!」陶麻子推开众人凑到我的身旁悄声说道:「你还有多少钱啊,
都给我,快!」

  「大哥,」我乖乖地将上衣口袋里的钞票全部掏出来,塞到陶麻子的手里,
「大哥,就剩这些啦!」

  「操,」陶麻子低头瞅了一瞅,「操,咋就剩这点啦,都他妈的干啥啦,是
不是干马子啦?」

  「没,没……」

  陶麻子不再理睬我,又将自己的钞票全部掏出来乱七八糟地团在一起,然后
转过身去重新回到众男人的面前,「给你,我就这些钱啦!」

  「哎呀,大哥,这,这,这,这也太少点了吧!这……」

  「操,」陶麻子没好气地嘟哝道:「操,剩下的过几天我就给你们补上!」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容易啊,这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
上的买卖啊,我们一贯是一手现钱一手现货啊,我们从来不赊不欠啊!」

  「操,」陶麻子红头胀脸地嘀咕道:「咋的,信不着我,是不,我陶麻子在
这一片为人处事咋样,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不是我陶麻子自己吹牛屄,」陶麻子
一面说着一面啪啪地拍着胸脯,嘴里喷着脏乎乎的唾沫星子,「这一片的人谁不
知道我,我陶麻子唾口味沫都是钉子,什么事情都是说得到做得到!」

  陶麻子施展出全身的解数,终于说服了那几个人贩子,只见那伙人贩子嘟嘟
哝哝地瓜分着破破烂烂的钞票,突然,一个大块头猛地冲到少妇的身旁一把夺过
她怀里的婴孩,「给我,卖了这么低的价,看来只好用这个孩子往回找找啦!」

  「不,不,不……」少妇痛哭流涕地与大块头抢夺着婴孩,另一个黑脸大汉
把分完的钞票往怀里一塞,一把揪住少妇的衣领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去你妈的
吧!」

  「嘿嘿,」大块头拎着嗷嗷嚎叫着的婴孩,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冲着陶麻子
一脸淫邪地说道:「嘿嘿,大哥,这个娘们你就留着好好玩吧,你别看她长得干
瘦,可是很好玩的哦,真的,你玩上就知道啦,嘿嘿!」

  众男人闻言,脸上立刻流露出低级原始的浪笑,「哈哈哈,味道的确不错 
啊!」

  「他妈的,」陶麻子啪地一声将房门关死,「他妈的,这些个王八犊子玩 
意,凡是搞到手的新鲜货,他们总是先尝尝鲜,等玩个臭烂够再卖掉,让我他妈
的吃他们嚼够的过水面条,这些王八犊子操的玩意!」

  「娃,娃,我的娃,我的娃啊!」

  少妇跪卧在地板上绝望地哭号着,陶麻子止住了谩骂一把将泪流满面的少妇
拎起来像扔小鸡似地甩到土炕上,「别他妈的干号啦,如果想娃,我赔你,来,
我帮你做一个,来吧,嘿嘿!」

  说完,陶麻子纵身跃上土炕哗啦一声解开了裤带,掏出黑乎乎的大鸡巴在少
妇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嗯,怎么样,我的家伙什怎么样,有没有他们的大 
啊?」

  「呜呜呜呜……」失去亲生骨肉的少妇,哪有心思欣赏陶麻子的大鸡巴啊,
她低着头仍然不停地抽涕着,「我的娃,我的娃,我的娃啊……」

  「他妈的,还哭,我不是说过啦,我帮你做个娃,来,这就开始做吧!」

  说完,陶麻子嘻皮笑脸地凑到少妇的身旁生硬地拽扯着她的衣裤,少妇抹着
伤心的泪水没好气地抵挡着陶麻子的大手掌。

  「啪——」陶麻子猛然抬手狠狠地抽了少妇一计响亮的耳光,「他妈的,不
识抬举的东西,我揍死你!」

  「呜呜呜呜——我的娃!」

  少妇痛苦地捂住印着五根红红指印的瘦脸,更加悲惨地哭泣起来,她不敢再
做任何反抗,任凭着陶麻子一件一件地剥光了衣裤,精赤条条地坐在土炕上,陶
麻子一把将少妇按倒在土炕上,同时用两只手把少妇的两条大腿分张开,他瞪着
淫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少妇的私处,继而又转过脸来冲我说道:「地八子,
过来……」

  「什么事?」我缓缓地走了过去,瞪着眼睛贪婪地望着,少妇那没有一根性
毛、光溜溜的阴部,陶麻子津津有味地把玩着少妇的阴部,粗黑的手指四处乱摸
乱抠:「地八子,操,你知道吗,这叫什么?」

  「不知道,反正都是那个屄玩意呗!」

  「操,」陶麻子扒开少妇的阴道冲我煞有介事地指教起来,「操,看着,这
叫阴道口,上面的那个小洞洞叫尿道口,」陶麻子的两根手指深深地探进少妇的
阴道里,「哦,地八子,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不知道!」

  「操,笨蛋,这叫大阴唇,这叫小阴唇,这个,你看好,就是这个小屄豆,
这叫阴蒂,懂吗?」

  说完,陶麻子纵身一跃骑到了少妇的脖颈处,他握着硬梆梆的大鸡巴便往少
妇的嘴里塞,少妇迟疑一下,但在陶麻子阴森森的目光逼视之下,还是乖乖地张
开嘴巴深深地含住了坚挺挺地冲过来的大鸡巴,陶麻子非常地满意扭动起壮硕的
大屁股,同时再次转过头来顽皮地望着我。

  「过来,让我操操你!」

  片刻之后,陶麻子将湿淋淋的大鸡巴从少妇的嘴里抽出来,欢天喜地插进她
的阴道里咕叽咕叽地捅插起来,只见那根暗红色的大鸡巴叭叭叭地撞击着少妇淫
水横流的阴门,发出扑哧扑哧的脆响声。

  陶麻子咧着嘴无比惬意地狂捅了一阵然后缓缓地将大鸡巴拔出少妇的阴道,
他握着淫水直滴的大鸡巴一把将少妇拽起来,少妇非常乖顺地张开嘴一口吸住陶
麻子闪烁着晶莹淫光的大鸡巴,陶麻子像是一个无比神圣的征服者似地傲然挺立
在土炕上,少妇则跪着双腿、小脑袋不停地前后摇晃着,一刻不停地吮吸着陶麻
子的大鸡巴,一串串粘稠的口液顺着嘴角慢慢地向下漫流着。

  「好啦,躺下吧,让我再操操你!」

  就这样,陶麻子不厌其烦地一会狂插着少妇的阴道,一会又乱捅一番少妇的
嘴巴,那根青筋暴起的大鸡巴在少妇上下两个孔洞里反反复复地交替进出着。

  「别动,躺好啦,」陶麻子突然将少妇死死地按住,少妇果然不一动也不敢
乱动,平展展地仰躺在土炕上,陶麻子抽出铁棍般粗硬的大鸡巴,两只手掌将少
妇的阴道扒开到了极限,只见他那红通通的龟头直指少妇被扩张开的阴道口,肮
脏的黄板牙狠狠地咬了咬,哧——一股股白乎乎的精液从陶麻子的尿道口处呼呼
呼地喷射出来,尤如水枪般地径直冲进少妇的阴道里,然后又顺着阴道口下方汩
汩地流淌出来。

  「嗯,快并上腿,不能让我的精液白白地淌掉,这太浪费啦!」

  陶麻子紧紧地将少妇的双腿并拢住,然后转过头来示意让我过去,他命令我
掏出鸡巴然后又冲少妇使个眼色,少妇心领神会,一把拽过我的鸡巴便娴熟地给
我口交起来。

  「怎么样,」陶麻子不停地问我:「怎么样啦,地八子,能不能射啊!」

  「好像还得等一会!」我回答道。

  「操,快点。」

  「大哥,差不多啦,我,我要射啦!」在陶麻子不断的催促之下,我终于产
生了射精的欲望,陶麻子急忙嘱咐道:「操,地八子,快过来,一定要射到她的
小屄眼里,千万可不能浪费啦!」

  于是,我握着颤颤微微的大鸡巴,在陶麻子的指使之下,爬到少妇的两腿之
间,陶麻子帮我将少妇的阴道口撑开,我握着大鸡巴将龟头指向少妇洞开着的阴
道口,我也仿效着陶麻子的样子,咧了咧嘴,咬了咬牙,然后运足气力,呼——
憋闷了好些时日,昨晚一边作梦一边手淫也没有渲泄出来的精液,此时此刻好似
决堤之水般地狂喷出来,哧哧哧地溅射进少妇的阴道里,然后与陶麻子的残精兵
合一处,将打一起。

  望着两个男人的精液缓缓地汇集在少妇的阴道里,陶麻子那畸形的心理终于
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他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哇,太好
啦,哥们,咱们俩的种子合在了一起,一同淌进她的子宫里,然后揍出一个小杂
种,哈哈哈——」

  「哎,你他妈的别动,再乱动我打死你!」

  陶麻子命令少妇不要乱动,然后拽过我的枕头扑地一声塞到少妇的身下将她
的屁股高高地垫起,以免我们两人的精液继续向外流淌,做完了这件事,陶麻子
一面穿衣服一面对我说道:「哥们,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以后她就是你的
媳妇啦,你们就好好地过日子吧,什么,」看到我茫然的脸色,陶麻子似乎猜测
出了我的心思,「哦,你是在想,我操了你的媳妇,是不是!」

  「不,不,不,」我急忙辩解道:「不,不,不,大哥花钱买的女人送给了
我,我在想,我应该怎样谢谢大哥才好呢!」

  「嗨,」陶麻子开始系裤带,「地八子,你的心思大哥知道,这事别往心里
去,啊,咱们不是铁哥们吗,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朋
友之间烟酒不分家,女人也应该不分家嘛,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我操了你的媳妇,就好比我穿了你的衣服,哪天我请你到我家,让你也操操我的
媳妇、穿穿我的衣服,怎么样,这不就扯平了吗,哈哈哈……」

  陶麻子再次淫笑起来,他一边趿拉着破布鞋,一面走向屋门,然后又转身对
我说道:「哥们,时间不早啦,我得喝酒去啦,你们俩口子好好玩吧,大哥不陪
你们啦,嘿嘿,再见!」

  「你穿上吧!」

  待陶麻子走出屋门,我抓过少妇的衣服扔了过去,「快点起来穿上吧,他走
啦!」

  「呜呜呜呜——」少妇重又抽泣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不停地嘟哝着:「我
的娃,我的娃,我的娃啊!」

  「你是哪的人!」我静静地坐到少妇的身边,望着她那哭红的眼睛心里微微
一颤,心里说道:唉,又是一个苦命的人啊。

  「四川!」

  「哦,四川,四川在哪啊?」没有念过一天书的我怔怔地问道:「四川在哪
啊,是哪个屯子的啊!」

  「不知道,」同样也是文盲的少妇回答道:「不知道,不知道在哪,反正很
远很远,我们偷偷地扒上火车一坐就是好几天啊!下了火车又扒别的火车,也不
知道扒了多少趟火车才跑到这个地方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翠妹子!」

  「哦……」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地八子……」

  「地八子,这是啥子怪名啊,我听不懂啊,啥意思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大家都这么叫我!以后,你也这么叫
吧!」

  「唉,地八子,」翠妹子友善地拉住我的胳膊,「地八子,我做了你的婆 
娘,你以后能好好待我吗!」

  「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待你,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我喝的就有你喝的,
我……」

  翠妹子瘦弱的小手缓缓地放开我的胳膊,突然转过脸去嘤地一声,再次哭泣
起来,「我的娃,我的娃,我的娃,我的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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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花淫贼历险记


作者:zhxma
2003/09/24发表于:情色海岸线

         第一回 女儿未婚先孕,其父怒查淫贼
             土匪劫财劫色,黑熊大闹刘府

  刘家玉女初长成,深闺藏娇价而沽。
  罗帷轻幔盈体香,绸衾锦枕秀发舒。
  藤绕门前滋青苔,碧阁清泉绿草枯。
  谁知一夜淫风来,落花流水孽种出。

  话说不知道哪年哪月,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突然发生了一件晴天霹雳的大
事情,小富人家刘耀祖尚未出阁的女儿——玉翠莫名其妙地怀孕了。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条爆炸性的新闻不胫而走,很快便尽人皆知 
了,而刘府上下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暴跳如雷的刘耀祖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地
质问着女儿,大脚媒婆也赶来火上浇油,一纸退婚书啪地甩在桌案上。

  再看看自作自受、有嘴说不出的玉翠小姐,面对着父亲的追问,除了以泪洗
面,什么话也不肯说,是啊,有些话,女儿着实没有办法向父亲直说,如果不是
刘耀祖看管得紧,玉翠小姐早就悬梁自尽了。

  望着惨白的退婚书及密密麻麻的退礼单,焦头烂额的刘耀祖真是又气又恼,
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团团乱转。突然,他叭的一声拍案而起,歇斯底
里地唤来管家赵五、仆人王六,逐个讯问,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严惩搞大女儿肚
子的淫棍。

  「老爷,」在刘耀祖穷追不舍的逼问之下,赵管家努力表白着自己,「我赵
五的为人,老爷您应该最了解啊,大小姐的闺房,我连边都不敢挨啊,再说了,
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哼,你,就你啊,怎么不能!」眼见实在问不出个一二三来,刘耀祖便毫
不客气地掀起赵管家的一块伤疤,「你就别净拣好听的说了,你赵五的为人,我
是了解,表面上看老实巴交的,可是,心里净是见不得人的花花肠子,一看见漂
亮女人就他妈的走不动道了。赵五,你既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干出摸女人屁股的
事情,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搞大了我女儿的肚子!」

  「老爷,我,我什么时候摸过女人的屁股啦?嗨嗨,你可冤枉死我喽!」

  「我冤枉你了?你少跟我装糊涂,」刘耀祖当着众人的面,绘声绘色地讲述
起来:「赵五,你忘了,去年秋收的时候,是谁把你告到了官府?

  我让你去车老板马三家雇车拉粮食,你去了,嗯,一进门,马三不在家,给
别人出车了,只有两个老婆在家,你就趁机调戏人家马三的老婆。嘿嘿,你终于
得手了,马三两个老婆的屁股,都让你给摸了。

  在回来的路上,你遇见了车老板马三,可能是乐颠了馅,也可能是兴奋得晕
了头,恬着个屄脸,美不滋地冲车老板马三显白说:『呵呵,马三,早晨我到你
找你出车,结果,你不在家,只有两个老婆在家,一个在生火煮饭,一个在捶洗
衣服,我趁她们不在意,摸了她们俩的屁股,呵呵!』

  开始,人家车老板不信,你也就到此拉倒呗!可是你楞是逞威风,『怎么,
不信,我没摸她们?那你回家自个问问去,你的大老婆屁股贼热,摸着都烫手,
而你的小老婆屁股却冰凉,摸了一把,立马把我冰出尿来了!』

  车老板马三听了,还是半信半疑,急急忙忙把车赶回家。两个老婆果然都在
屋子里忙活着,车老板哈下腰,伸手一摸,可不是么,一热一凉啊!马三顿时气
血上涌,当即就把你扭送到官府,告你调戏良家妇女,怎么样,赵五,有这档子
事没?」

  「嗨嗨,」赵管家立刻臊得脸蛋犹如猴屁股,「我的老爷啊,我那纯粹是跟
车老板开玩笑呐,我哪摸了,老爷,你凭经验想一想,那生火煮饭的大老婆,屁
股靠近火塘边,能不热么?而洗衣服的小老婆,蹲在湿淋淋的石板上,屁股能不
凉么?没想到我这一句玩笑话,车老板就当真了,不依不饶的,还见了官。可是
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摸啊!」

  「没摸,可是,到头来,挨没挨板子吧!去,」刘耀祖手掌一摆,将无地自
容的赵管家吼到一旁,「小六子,你过来!」

  「是,老爷,」仆人王六虚怀若谷地走到刘耀祖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拱了拱
手:「老爷,我小六子一贯本本份份,对大小姐,更是敬重有加,别说有什么非
份之想,就是偶尔遇见大小姐,我连瞅都不敢瞅一眼啊!」

  「哼,你一贯本本份份,算了吧,少往自己的脸上擦胭粉了,别看你表面不
善言语,可是,蔫巴人,咕咚心!你比赵五还要恶劣,什么他妈的缺德冒烟的事
情都能做得出来。」

  「别看你王六平时不言不语的,一天到晚,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玩意,活像
个一杠子压不出个屁来的老猫肉。可是,一旦哪家有个迎亲送娶的,你瞅你那个
张扬劲!嗯,就跟自己要娶媳妇似的,比谁忙活的都欢,也不管是不是亲戚里道
的,也不管平时有没有来往,有没有瓜葛,只要听到谁家娶媳妇了,你就他妈的
屁颠屁颠的跑去随礼,写份子!」

  「我看你也不图别的,一为着抹抹油嘴,改改大馋;二为着能看看新媳妇,
解解眼馋。结果呢,干了一年到头,挣的那点子钱,都他妈的扔到这种场面上去
了,王六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好几十岁的人了,可还是光棍一根,无家也
无业,嗯,你好好地想想吧,钱都东扬西扔地打了水漂,而你得到了啥啊?」

  「人家赵五不管是真是假,还摸到了女人的屁股,而你小六子呐,连新媳妇
的手也没摸到吧?摸不到也没啥,就当抹油嘴解大馋了,可是,别再闹出其他的
乱子啊!我可头回听说,礼也随了,钱也花了,到头来,不但没有捞下一点好,
差点没把脑袋给搭上!」

  「这,也不全怨我啊!」王六喃喃地嘀咕道。

  「老爷,老于家娶亲那天,我喝多了点,酒后无德,嘴上没把门的,什么玩
意都敢胡嘞嘞!我在酒桌上吹大牛,说以前搞过于家的新媳妇,别人不信,我就
有鼻有眼地说她的大腿内侧,有一颗又圆又大的红痣。哪成想,这话传来传去就
传到了新郎官的耳朵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夜,圆房的时候,新郎官偷偷
地查看起来,唉,太巧了,新媳妇的大腿上,果然有一颗红痣,得,于家将我告
到官府,我怎么辩白,也是没用,我,我……」

  「谁在那?」满肚子恼火无处可泄的刘耀祖正怒气冲冲地喝斥着管家赵五,
挖苦着仆人王六,突然听见窗户纸在吱吱作响,「谁,干嘛呐?」

  「老爷,」窗外传来保姆苹儿嗲声嗲气的嗓音:「老爷,大小姐饿了,她想
吃莲子羹,老爷,怎么办啊,是不是应该派人去买啊?」

  「哼,这个现世报,她还有脸吃饭。」刘耀祖忿忿地骂道。

  苹儿站在窗外自荐道:「老爷,如果家里太忙,人手不够,我上街给小姐买
莲子去!」

  「你先给我滚回去,」刘耀祖冲着窗外冷冷地道:「你先回去照看点小姐,
别让她上吊死了,吃饭的事,过一会再说!」

  「是!」苹儿缩回头去,失望地吐吐红舌头,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老爷发怒了,正在挨个过堂呐,看这阵势,一个也跑不了,没准啊,过一会,还
得轮到我头上呐,这可怎么办?我得赶紧想个法子,尽快脱身啊!」

  一边嘀咕着,苹儿一边怏怏地返回小姐的闺房,「唉,看起来啊,这次是凶
多吉少啊,老爷再这样穷追下去,小姐挨不过,一旦说出了实情,可就彻底露了
馅,我的小狗命也就休矣!唉,干什么都不容易啊,哪碗饭都不好吃啊!哼。」

  说着,苹儿抬起手掌,狠狠地抽向自己的粉腮,「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光想
着过瘾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这一来二去的,就把小姐的肚子给弄大了!」

  读到此,列位看官定会发问:这苹儿何许人也?小姐肚子让人弄大了,与她
一个女人家有甚关系,怎么如此惊慌?

  其实啊,这保姆苹儿,乃男人之身,小姐的肚子,正是他给弄大的。此人系
一村野泼皮,诨名阿二,儿提时代便喜欢扮成女装,终日混迹于村姑乡妇群中,
久而久之,行为举止,全然女性化了,走起路来搔首弄姿、忸怩作态,说起话来
挤眉弄眼,满嘴的娘娘腔,听得让人直想呕吐在地。

  任何事情都是两方面的,阿二在女人堆里从小混到大,抛却了男子汉的刚阳
和伟岸,落得个不男也不女的丑态,被村邻们贬谓「二已之」,不过,阿二也学
到了一门真本事——一手高超的、人人叹服的女红。

  天生我才必有用,长大成人后,不男不女、混混沌沌、五谷不分的阿二,凭
借着一手非凡的女红,再着上一身妖冶的女装,专以保姆的身份混进一些殷实之
家,伺机戏弄漂亮的家眷,再顺手牵羊地席卷金银细软。

  起初,阿二可是怀揣着小兔子,哆哆嗦嗦地做着这些龌龊的勾当,让阿二大
喜过望的是,他的淫运颇佳,某些富豪人家的小老婆、姨太太,就好似一个个花
瓶,被老爷重金买来之后,权当摆设,深藏闺中,再请人伺候,不成想却请来了
阿二这样的人妖,先是一番试探,然后便开始慢慢地撩拨,一来二去,不觉淫心
横泛,先是半推半就,尔后便顺水推舟了。

  连续做了数家的保姆,阿二频频得手,不仅玩翻了官老爷的姨太太,操得欲
死欲活,甚至还把州府大人的正房夫人也弄上了床,捅得嗷嗷乱叫。一时间,阿
二好不欢喜,好不快活,好不得意,既是财色俱得的事情,那又何乐而不为呐!

  年初,阿二探听到邻村刘耀祖家的大小姐玉翠定亲待嫁,因从小娇生惯养,
出落成大姑娘之后,却不会料理任何家务,这可愁煞了小地主刘耀祖。

  当地民俗,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不仅要拥有一双小巧的三寸金莲,还要有一
手骄人的女红,而女儿玉翠恰恰缺少这第二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刘耀祖只
好高价急聘一名女红较好的保姆,亲手教导女儿玉翠在最短的时间内,初步学会
裁布、缝衣、绣花、刺缎等等活计,以免草草地嫁到婆家去,这也不会,那也不
行,而横遭婆婆、小姑以及众妯娌们的耻笑。

  女红!这正是人妖、泼皮阿二,最擅长的强项,阿二并没有看好小地主的聘
金,而是想换换口荤,尝尝给处女开苞的特殊滋味。自从涉足此道,阿二所接触
过的,无论是芳龄少妇,还是中年徐娘,阿二吃的都是官老爷的过水面条,放进
嘴里,虽然滑润爽口,哧溜溜直响,可阿二总是感觉缺少点什么,时间久了,更
是索然无味了!

  听说待嫁的小姐要请会女红的保姆,阿二淫心骤起:呵呵,我阿二自出道以
来,春风得意,一帆风顺,想玩哪个女人,就玩哪个女人,没有不得手的,我为
何不籍此东风,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地杀到刘耀祖家去,来他个捷足先登,使出
我的浑身解数,拿下这位玉翠大小姐,给她开开苞!

  想到此,充满信心,又饱含欲望的阿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乔装之后,便
以年轻村妇苹儿的身份来到刘府,登门自荐了:「老爷,」苹儿掀起小竹篮,掏
出自己的得意之作,一一展示在刘耀祖的面前,望着一幅精美的绣花巾,又瞅了
瞅苹儿朴素的农家装扮,刘某不肯相信这样出色的刺绣作品会出自于村姑之手:
「这,都是你绣的?」

  「老爷,」苹儿信心十足:「如果不信,我现在就绣给你看!」

  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飞针走线之后,刘某终于心服口服了,他挥了挥手:
「嗯,手艺的确不错,可是,」刘某指着苹儿的大脚掌,皱起了眉头:「哎呀,
你的脚也太大了,太难看了,怎么,你妈妈没有给你裹脚?」

  「老爷,」苹儿难为情地缩回脚掌:「学女红,与脚大脚小有什么关系啊,
咱是穷人家的女儿,自小散漫,从来没有裹脚的习惯,再说了,庄户人家的女孩
子很少裹脚,出嫁后,脚太小,没法干农活啊!」

  「可也是,你说得有点道理!」刘某开始给苹儿布置任务:「苹儿,我的小
女自幼丧母,我又终年忙于生计,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束她,小女都是由奶妈一手
带大的,去年,奶妈也死了,唉,奶妈待小女虽好,可是,她一没文化,二又不
会女红,结果,把小女给耽误了。现在,我花重金聘用你,你一定要尽心尽责,
严格管束小女,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学到最多的女红。从明天起,你每天都要
把她的绣品,送到我这里来,我要亲自检查她的作业!」

  「是,」苹儿做了一个让刘某哭笑不得的万福:「老爷,您尽管放心吧,小
姐学女红的事情,全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让她取得最大的进步!」

  于是,阿二摇身一变,以苹儿的身份走马上任了,走进荒芜的院落,绕过生
满蒿草的亭台阁楼,踏上青苔密布的阶梯,推开藤蔓缠绕的大门,一股沁人心脾
的香味扑面而来,苹儿定睛一看,一个体态轻盈,轻盈得简直弱不禁风的窈窕少
女正躲在双重帷幔之中,心安理得地养尊处优呐。

  正午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纱幔,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少女轻盈的胴体上,那随风
飘逸的秀发;那粉嫩嫩的脸蛋;那西施重现的柳叶弯眉;那貂蝉转世的樱桃小口,
直看得阿二意醉情迷:啊,好漂亮的大小姐啊!

  阿二心头一阵狂喜,不可控制地显现出村妇的放浪劲,妖冶异常地扭动到床
前:「豁豁,我的大小姐,已经日上三竿了,你咋还不起床呐?」

  苹儿一脸淫笑地站在床边,没有经新主人允许,便轻薄地撩起两道帷幔,小
姐不禁秀颜大怒,喝斥苹儿道:「你是谁?为什么到我的闺房中来?」

  「哦,我,小姐,我是苹儿。」苹儿自我介绍一番。

  少女叹了口气,松开了拽扯着帷幔的小手:「女红,女红,又是女红,好烦
啊,好烦!」

  苹儿这才发现,一条细长的锦缎将少女的玉腕与床前的竹栏系在了一起,
「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干嘛呐,咋把自己绑在床上喽!」

  「这个,」小姐瞅了瞅锦缎,感慨万分地说道:「这是死去的奶妈栓的,我
小时候,身体特别轻,有好几次,差点被风吹丢了,所以,为了我的安全,奶妈
就想出这个主意,长年把我系在床上!唉,奶妈死了,我想奶妈,奶妈待我太好
了!」说着,说着,小姐怅然泪下。

  苹儿讨好地擦拭着小主人的秀颜:「小姐,别哭,别伤心,以后,我会像奶
妈那样照顾你的!」

  「不,」玉翠小姐摇摇头,「谁也不会有奶妈好的,谁也比不上奶妈!」

  「小姐,你真该起床了,」想起自己对刘某的承诺,苹儿不得不推起小姐,
「你该学功课了!否则,我没法向老爷交待啊!」

  「我不学!」玉翠小姐懒洋洋地摇晃着身子,撅着小嘴,皱着眉头,同时,
将手指伸到苹儿的眼前:「我可不学这玩意,太麻烦,前天,父亲给我请了一个
保姆,教了一天,我不仅什么也没有学会,还扎坏了手指,你看,都出血了,我
可不学!我害怕出血……」

  苹儿顺势抓住玉翠小姐的手指,煞有介事地揉抚着,同时别有用心地说道:
「小姐,你不学女红,将来嫁过去以后,会遭人白眼的!」

  见玉翠无以应答,苹儿坐到小姐的身旁,屁股有意往小姐的腰肢上贴靠:
「小姐,别灰心,我会用心教你的,来,我手把手地教你!」说着,苹儿俯下身
来,搂住小姐轻盈的身体,抓住小姐的玉手:「小姐,这样,对,这样做,就扎
不到手喽,呵呵,小姐,你做得很好啊,你很聪明啊,你很快就会学成的!」

  「不,」刚刚绣上几针,小姐便再也没有耐心了,「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快把尿罐给我拿来!」

  「呵呵,」苹儿咧了咧嘴,放下了针线,捧来了尿罐,一双色眼,一眨不眨
地盯着玉翠的胯间,只等着玉翠小姐褪下裤子,看个究竟。

  「过来啊,」玉翠犹如婴孩般地展开双手:「过来啊,帮我尿尿啊!」

  我的天!望着玉翠的娇态,苹儿暗道:出道以来,各式各样的家庭也没少登
临,名门望族的女人也颇有接触,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却着实未见,
即使是宫女的采女,也不过如此吧?哼哼,他妈的,门户不大,有几个破钱,就
敢这样摆谱,让我帮你尿尿,好吧,他妈的,这正合我意,我何不趁此机会,肆
意轻薄一番!

  想到此,苹儿蹲下身来,双手自然而又大方地解开玉翠的裤子,一片雪白的
肌肤顿然呈现在苹儿的色前之前,苹儿心中窃喜:哇,好鲜嫩的美穴啊!

  正值花季的玉翠,那洁白的私处点缀着零零星星的细绒毛,微微隆起的肉包
上突现着一条细细的肉缝,一颗亮晶晶的小肉球吐出迷人的尖尖头!苹儿激动不
已地用手心轻撩一下:好紧啊,与风骚的姨太太,以及高贵的夫人们比,玉翠小
姐的私处,就是一片尚未开垦处女地啊!

  「瞅啥呐,快点啊,我都憋不住了!」在玉翠小姐的催促下,苹儿终于回过
神来,他站起身来,双臂发力,非常轻松地抱起了玉翠:呵呵,好轻啊!难怪死
去的奶妈要把小姐系在竹竿上,看来,这身轻如叶的小姐,一旦刮起大风,准会
把她吹出窗外,飘到天上去。

  苹儿不敢怠慢,分开玉翠小姐的大腿,手指故意扒扯着已经咧开的肉片,将
微微洞开的嫩穴,对准了尿罐,怀中的小主人身子一哆嗦,哧——一阵清脆的响
声过后,旋即便传来一股淡淡的骚气,苹儿暗暗嘀咕:啊,我的小祖宗,好骚
哇!

  「小姐,来,擦一擦!」将小姐放在床上,苹儿抓过一块锦缎手帕,伸到玉
翠的胯间,玉翠乖顺地叉开大腿,苹儿扒扯着小姐的肉片,双眼死死地盯着小姐
的肉洞,越看越心馋,他强捺着性子,将手帕按在主人的洞口处,别有用心地揉
擦起来,弄得主人不可自抑地哼哼起来:「哎哟,哎哟,你轻点,好痒啊!」

  帮助小姐系好裤子,玉翠又心不在焉地比划几下,便打起了哈欠:「哎哟,
好累啊,我困了,该睡午觉了!」

  望着这位外表漂亮,却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大小姐,苹儿已不把她放在
眼里:此等贱货,我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将其弄上手来:「小姐,你不能睡啊,
你今天的作业还没完成呐!」

  「作业,」望着总共也没有绣上十针的手帕,玉翠心安理得地说道:「我父
亲花钱请你是干什么的啊,你给我做。过去,教我识字的先生,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作业的事情,当然应该是你来做啊!」

  「呵呵,我给你做作业!」苹儿心中暗道:我觉得自己就够可以了,没想到
这位小姐比我还不可救药啊!

  玉翠继续命令道:「我得洗澡了,去,把洗澡水给我兑好!」

  「是!」苹儿应承一声,殷勤地端来浴盆,兑好清水,备好香粉,然后,一
边帮助玉翠宽衣解带,一边贪婪地抚摸着主人细嫩的肌肤。

  嘴角淌着长长的口水,真恨不得一头扑将上去,握住硬得几欲冒出火星的鸡
鸡,狠狠地大作一番:不行,急不得,悠着点!苹儿尽力按捺着蠢蠢欲动的色邪
之心,将小姐抱进浴盆里,极尽讨好之能事地擦拭着,同时,依然一刻不停地撩
拨着主人的情欲,企盼着主人尽快春心荡漾,共浴爱河。

  「嘻嘻,」苹儿的手指愈加大胆地挑逗着玉翠的小便,弄得玉翠浑身筛糠,
哆嗦不止:「你干么呐,弄得人家好痒啊!」

  「小姐,这里需要重点清洁!」说着,苹儿蘸上少许香膏,涂抹在玉翠的小
便处,卖力地揉搓起来,尖细的手指故意轻触着薄薄的肉片。

  渐渐地,不知是手指的碰触还是香膏的刺激,小姐的肉片缓缓地向侧分开,
点点滴滴的浴液,涌进粉嫩嫩的肉洞里:「啊——呀,」玉翠小姐一脸不悦地嚷
嚷起来:「好渍啊,水都淌进我的小便里啦,好渍啊!」

  「小姐,不要怕,我来帮你!」说着,苹儿的手指移近玉翠的肉洞口,他试
探性地摸了摸,感觉盛满浴液的肉洞早已是滑腻无比,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之下,
大大地开咧着,苹儿手指只轻轻地一顶,便非常顺利地插了进去。

  只听玉翠哎哟一声,肉洞快速地收缩起来:「啊,好胀啊!你咋把手指插进
我的小便里啦,你好坏啊!快拿出来,会撑破我的处女膜的,将来出嫁,洞房之
夜,圆房之后,不见了处女血,我可咋见人啊!」

  豁豁,听到玉翠这番话,苹儿凶狠地抠挖一下,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狠狠地
搅捅一下:他妈的,你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会,这种事情倒是蛮明白的!

  在玉翠不停的嚷嚷声中,苹儿不得不抽出手指,只见一股殷红的血水汩汩流
淌出来,苹儿慌忙划混了浴液,使血水融入浴液之中,再看看小姐,此时此刻,
对苹儿的一举一动,毫无察觉,正微闭着双眼,若有所思地仰着面庞:「哎——
唷,哎——唷,哦,哦!」

  「小姐,洗完了,快穿上衣服,免得着凉!」凭着以往的经验,苹儿知道玉
翠的情欲已经被撩拨起来,不出今夜,她就会主动送上手来:「小姐,上床暖暖
吧!」盖上柔软的绸被,苹儿盘腿坐在玉翠小姐的身旁,双手按住小姐的胳臂,
老道地抚摩起来:「小姐,我给你按摩按摩!」

  「哦——唷,」小姐得意地呻吟起来:「好舒服啊,苹儿,你不仅针线活做
得好,按摩的手艺也蛮不错的,哦——唷,哦——唷!」

  玉翠小姐秀目微闭,尽情地享受着苹儿的抚弄,苹儿捏住一对玉乳,淫迷地
揉搓着,直撩拨得小姐,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突然,她睁开了秀眼,冷不丁地冒
出一句话来:「苹儿,你结过婚么?」

  「结过!」苹儿顺口答道,心中暗想:这个轻薄的贱货,已经让我搞得神魂
颠倒了,这不,一定是想起洞房花烛夜,与夫君恣意交欢的事情来。从那充满渴
望的眼神里,苹儿猜摸出,小姐没有体验过那种滋味,正在漫无边际地冥思苦想
呐。

  「苹儿,结婚好么?」玉翠小姐抿了抿干涩的珠唇。

  苹儿见状,故意卖起了关子:「嘻嘻,这个,怎么说呐!」

  「说啊,说啊,」玉翠小姐轻轻地推了苹儿一把:「是好,是坏,说给我听
听,腊月的时候,我就要出嫁了,你结过婚,比我有经验,说啊,让我听听,好
有个思想准备啊!」

  「有点疼!」苹儿迷缝起色眼,故弄玄虚道:「第一次圆房的时候,我好怕
怕哟!」

  「怕什么啊?」玉翠小姐不解地问道。

  苹儿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地摆动着:「嘻嘻,怕这个呗!鸡巴啊,一插进 
去,哟啊,好胀哦,好紧啊,哧哧地有点痛!」

  「哦,」玉翠小姐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或许是胆怯,或许是兴奋,又或许是
好奇,胯间的三角地微微起伏着:「哟,很痛么?能忍受住么,不会要命吧!」

  「啊,」苹儿高耸着手指,仰起了面庞:「当时,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
泪都流出来了。这时,身上的夫君扭动起来,啊,好奇妙啊,好奇怪啊,痛感没
有了,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夫君每抽拉一下,我便舒服得哼哼一声,
哦——哦——哦——」

  苹儿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根本没有的、所谓的「圆房」经历,玉翠小姐却听得
如痴如醉,额头渗出点点汗渍,苹儿悄悄地抓摸了一下玉翠小姐的私处,隔着薄
裤,明显地感觉到已是一片湿淋和灼手的燥热。「哦——」玉翠小姐向上挺送一
下腰身,迎合着苹儿的抚摸:「哦——真的那么好啊?」

  「嘻嘻,」苹儿撩起玉翠小姐的内裤,指尖轻触着一片潮湿的小便,玉翠小
姐哆嗦起来,有意叉开了大腿,苹儿见时机已到:「嗨,小姐,那种滋味,嘴上
可说不明白,怎么,你想不想体验体验啊?」

  「哦,怎么体验?」

  「这个。」苹儿挺直了手指,在玉翠小姐水汪汪的小便口处,试探性地刮划
起来。

  玉翠小姐心存疑虑:「我怕。」

  「怕什么,随便试试呗!」

  「我怕破了身,败坏了门风!无脸见人!」

  「嗨,」苹儿却不以为然地怂恿道:「没事,一根手指破不了身的,小姐,
真的鸡巴,你没看到,那可又粗又长啊!」

  「啊,」玉翠小姐茫然地惊呼起来:「有,有多粗啊,有,有多长啊?」

  「嗯,」苹儿略微思忖一下,故意恫吓道:「小姐,擀面杖见过没?」

  「见过,奶妈活着的时候,经常给我包饺子吃,她用的擀面杖,有,有,这
么粗,这么长!」玉翠小姐极其认真地比划起来。

  苹儿信口雌黄道:「对,对,差不多,就这么粗,所以啊,擀面杖似的大鸡
巴哧啦一声捅进去,你才真正的破身了,那血啊,淌得满屁股下面都是,啊,现
在想起来,我还吓得直冒冷汗呐!」

  「真的啊!」玉翠小姐呆呆地瞅着由自己比划出来的擀面杖,心中更加充满
了对圆房的恐惧和好奇。

  苹儿则趁热打铁,「跟擀面杖一比,手指简直不值一提啊,小姐,不怕你见
笑,小时候我没嫁人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经常用手指摆弄小便玩!嘻嘻!」

  「是么,好玩么?」玉翠小姐满脸臊红。

  苹儿索性将手指捅进淫液漫溢的肉洞里,「好玩,特好玩,没事的时候,自
己摆弄摆弄,新婚之夜圆房的时候,就不会过分紧张喽,否则,准得吓晕了!」

  「哦——唷,」当苹儿的手指长驱直入地插进玉翠小姐的肉洞里时,玉翠小
姐既紧张又兴奋地呻吟起来,同时,抬起头来,茫然无措地望着自己的小便:
「哎哟,哎哟,好紧啊,苹儿,轻一点,我有点疼!」

  「嗨,这点疼就受不了,那,擀面杖能捅死你!」说完,苹儿运了运气,纤
细的手指便毫不客气地搅捅起来,玉翠小姐不再紧张,咧着小嘴不停地哼哼着,
苹儿肆意搅了一会,问道:「小姐,怎么样,感觉如何啊?」

  「好玩,」玉翠小姐满意地点点头:「好玩,又痒又滑,总有一种想尿尿的
感受!」

  天色渐渐地黑沉下来,苹儿的手指也捅得酸麻起来,趁着玉翠小姐只顾尽情
地享受手淫带来的快意,黑暗之中,苹儿擦拭一番手指上的血渍,然后,俯下身
来将小姐搂在怀里,一边拽扯着小姐的大腿,一边悄悄地掏出憋闷已久的鸡巴,
见小姐已经完全沉迷在性爱的乐趣之中,一片水渍的小便可笑地抽缩着,苹儿顿
时喜上眉梢,大鸡巴对准小姐的肉洞,哧溜一声,捅将进去。

  「哎哟,」小姐的下体感觉到一种空前的肿胀,正欲伸手去摸,苹儿慌忙托
住她的小手,「没事的,小姐,我的手指磨肿了,所以,感觉有些粗了,没事,
一会就适应了!」说完,苹儿双腿一蹬,屁股猛一发力,便疯狂地大作起来。

  「哦——哦——哦——」玉翠小姐喃喃道:「哟啊……苹儿,你的手指好粗
啊!」

  「啊,啊,」苹儿突然干吼起来,屁股剧烈地哆嗦数下,一滩粘液,倾泄进
玉翠小姐的肉洞里,「唉,」苹儿叹息一声,将软哈哈的鸡巴胡乱塞进裤子里,
又抓过手帕,尽力擦拭着从小姐肉洞里不断涌淌的精液,借着月光,苹儿发现手
帕上满是血污,混合着粘乎乎的精液,飘散着袅袅的骚膻味!

  从此以后,每天深夜,苹儿便以黑暗做掩护,以鸡巴充当手指,频繁地捅插
着玉翠小姐的肉洞,得意忘形之间,乐极生悲,播下了孽种。

  「啊,小姐,」苹儿一边思忖着,一边返回小姐的房间,刚刚推开房门,眼
前的景象顿时让苹儿大吃了一惊,只见披头散发的玉翠小姐哆哆嗦嗦地站在床铺
上,正往粉颈上套着那条锦缎,苹儿大叫一声,一把抱住了小姐:「小姐,这可
不行,这可使不得!」

  「呜——呜——都怨你,都怨你!」小姐拼命地挣脱着,小手雨点地敲打着
苹儿的胸脯,「呜——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不是说插的是手指么,你不是说,手
指不能怀孕么,可是,我却怀孕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呜——呜——都
怨你!都怨你的破手指!」

  「不好喽,不好喽!」苹儿搂着小姐正说着毫无意义的安慰话,突然,院外
响起一片嘈杂声:「不好喽,土匪来喽!」

  「小姐,土匪来了,快,快点藏起来啊!」

  「这,」小姐登时止住了哭声,不知如何是好,「这,藏到哪啊?」

  「小姐,来,」还是苹儿比较冷静,他拉开壁柜,一把将小姐推了进去,然
后,又掀起柜盖,将里面的衣物胡乱拽扯出来,咚地一声,跳了进去,又轻轻地
扣上盖子!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刘耀祖女儿肚子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土匪们又吵吵嚷
嚷地冲进了院子,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冷冰冰地架在刘耀祖的脖子上:「老东
西,如果想活命,就把金银财宝统统交出来,否则,老子砍掉你这个吃饭的家 
伙!」

  「大爷饶命,」刘耀祖扑通一声跪在众土匪的面前:「实不相瞒,我手里的
钱,都进货了,诸位如果不信,你们看,这些货,都在库房里放着呐,还没出手
呐,我手头一点现钱也没有啊!」

  「他妈的,」土匪们东翻西找,的确没有搜刮到太多的金银器物,土匪某甲
闯进了小姐的闺房,一眼便看见了红通通的大木柜,掀起一看,里面战战兢兢地
蜷缩着一个颇为有点姿色的苹儿,土匪某甲淫心骤起,为了据为己有,不让伙计
们共享,土匪某甲抽出短刃,一脸凶相道:「不许喊,敢出声就捅死你!」

  土匪某甲一边威胁着,一边抓过铁锁,嘎噔一声,将柜子锁死,然后,冲着
随后赶来的土匪甲乙道:「伙计,帮哥们搬一下!」

  「我操,」土匪某乙咧了咧嘴:「这是什么玩意啊,好沉啊!」

  「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是一些衣物,先搬到山上去,再过五天就是大集
了,到时候,拿到集上去,换几个小钱!买点酒喝,嘿嘿!」

  甲乙两个土匪找来一条绳索,又寻到一根木棍,嘿唷嘿唷地抬起大木柜,哼
哧哼哧地走出刘家大院。其他的土匪可没有耐心等待他们,呼啦一声,一轰而散
了:「喂,你们两个慢慢走吧,我们先回去喽!」

  「喂,山上见,我们等着你们,一起喝酒!」

  刘耀祖眼睁睁地瞅着甲乙土匪抬走了大木柜,待院落里平静下来后,他忐忑
不安地走进女儿的房间:「翠儿,你在哪啊?」

  「父亲,」从壁柜里传出女儿的回答声,刘耀祖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保姆
呐,苹儿呐?」

  「她被土匪抬走了!」玉翠若无其事地答道。

  刘某一听,如卸重负:「好,好,抬走了好,我正犯愁她的聘金呐,这下可
好,她不在了,给土匪做压寨夫人,我的聘金,全省下了!」

  「她当压寨夫人,」玉翠淡然一笑:「那可热闹透了!」

  「热闹,什么热闹,」听到女儿的话,刘某有些困惑:「她有什么热闹!」

  在刘耀祖再三逼问之下,女儿玉翠只好和盘托出了:「唉,她的手指可真妙
啊,能把人的肚子搞大了!」

  「他妈的,上当了,让他给耍了!」刘耀祖立刻醒过神来,心中暗暗叫苦:
「他妈的,这个遭天杀的,可害苦了我!」

     ***    ***    ***    ***

  夜幕缓缓地撩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幸福的马三也睡醒了,五亩地、四头
牛,外加三套大马车,还有两个老婆睡在一左一右,一想起这些,车老板便乐不
可支,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只见他哼着小调,抹着嘴角的酒滴,悠哉游哉地驾起马车,驶进了密林,
「哦,那是什么,」远远地,车老板马三便看见林边的小路上横陈着一件红通通
的什物,走进一看,原来是口大木柜,鲜艳的油漆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这不
是刘耀祖家的大木柜么,咋跑到这来了!」车老板跳下马车,搬动一下大木柜,
「哦,好沉啊!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多年的劳作,使车老板练就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别的不说,他一个人,
一口气卸过十马车的玉米袋,每只袋子标准的重量是一百公斤,一般的初涉此道
的装卸工人背负一只,便觉无比的沉重,走起路边双腿直打晃。可是我们的车老
板,展开双臂,一手搂住一只一百公斤的玉米袋,行走如飞,还不停地唱歌呐!

  「嗨——唷,」车老板双臂叫力,嗨唷一声,便将大木柜搬到了马车上,
「驾,」车老板调转马头,将大木柜送还给刘耀祖。

  「老刘——」一进院子,车老板便大大咧咧地叫喊起来。

  刘耀祖迎出门来,看见大木柜,登时狂跳起来:「好个流氓,恶棍,我跟你
拼了。」说着,刘耀祖顺手操起一根镐把,直扑木柜而来:「你这人妖,可坑苦
了我!我们老刘家五百年的家风,就这样,断送在我的手里!」

  咔——嚓——刘耀祖手起镐把落,咔嚓一声,柜盖被砸个粉碎,刘耀祖抡起
镐把,正欲再次猛砸下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破碎的柜盖里拱了出来。 

  「嗷——」

  「熊,熊!」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的车老板非常机灵地跳下马车,「熊,熊,
原来是头熊,我说搬起来咋那么沉啊!」

  「嗷——」不明不白地被击了一计闷棍的黑熊气急败坏地吼叫着,同时,张
牙舞爪地爬出严重破损的大木柜:「嗷——」黑熊抬起巨掌,直奔刘耀祖而去,
刘耀祖扔掉镐把,转身开溜。其他人见状,顿作鸟兽散,大黑熊嗷嗷地吼叫着,
笨手笨脚地追逐着人们,一时间,刘家大院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木柜里的人妖苹儿怎么变成了黑熊?欲知后事如
何,不知何时分解。

[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发帖员 于 2009-8-1 22: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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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密林中遭遇猛兽,两匪吓破了贼胆
           抛下苹儿各自逃,人妖侥幸脱熊掌

  阿二熊口余生,惶惶返回家中。
  亡父遗产数亩,兄弟一场讼争。

  且说甲乙两个土匪,抬着大木柜,吃力地行进在静寂的密林之中。走在前面
的土匪乙感叹道:「好沉啊,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咋这么沉啊!」

  「衣服,就是衣服么!」土匪甲催促道:「快点走吧,天快黑了,等卖掉了
这柜衣服,我请你逛窑子。嘿嘿……」一想起锁在柜里的美人,土匪甲便性奋难
当,胯间的鸡鸡胀得又粗又长,奇痒难捺,只恨自己没长翅膀,否则,一定搂着
美人,飞到杳无人迹的地方,肆意地享乐一番:「嘿嘿……」

  「嘿嘿!」听到土匪甲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承诺,土匪乙的嘴里不禁口液横
流:「嘿嘿,哥们,可要快点啊,我的大鸡巴,都要憋折了!嘿嘿……」

  「嗷……」两个土匪正各自做着美人梦,突然,渐渐黑沉下来的密林里传来
一阵让人心悚的狂吼声,甲乙两个土匪扭头一看,不禁魂飞天外:

  「我的妈啊!熊!」

  「熊!」

  「快跑!」甲乙两个土匪几乎是同时扔掉木柜,连滚带爬地抱头乱窜,一前
一后地消失在密林之中。黑熊今晚的胃口似乎不佳,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穷凶
极恶地猛扑过去,伸出两只巨掌,将土匪撕个粉碎,而是像人一样站立起来,慢
条斯理地追逐着,张牙舞爪戏玩着:「嗷……嗷……嗷……」

  突然,黑熊那笨拙的身体轰然倾倒下去,咕咚,熊掌一滑,坐了个大屁墩,
黑熊有些气恼,一边嗷嗷嘶鸣着,一边胡乱舞动着巨掌。昏暗之中,只见黑熊抓
起一只葫芦,那是逃命的土匪不慎丢失的,黑熊将葫芦抓在掌中,狠狠地咬了一
口,「哢……嚓!」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在林中飘散开来。黑熊深深地呼吸起
来,无法拒绝美酒的诱惑,只见它先是打了一个响鼻,然后脖子一仰,咕噜噜,
将一葫芦白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

  「嗷……」黑熊巴嗒着嘴唇,似乎还未尽兴,可是,葫芦里已经淌不出一滴
酒液,黑熊依然不死心地摇晃着葫芦。猛一回头,看见了大木柜,见异思迁,喜
新厌旧的黑熊扔掉葫芦,晃晃悠悠地爬向木柜旁,巨大的熊掌梆梆梆地击打着木
柜:「嗷……嗷……嗷……」

  「当……啷!」漆黑之中,熊掌摸到了木柜的铁锁,粗心大意的土匪,虽然
锁死了木柜,却忘记取下钥匙,黑熊瞪着圆眼睛,用大熊掌充满好奇地摆弄着钥
匙,三下两下,「吱呀」一声,铁锁竟然让黑熊给拧开了。

  黑熊欣然掀起木盖,阿二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啊……熊!」

  「嗷……」望着柜中哆哆筛糠的漂亮少妇,黑熊咧了咧大嘴,似乎想跟男扮
女装的阿二说些什么。阿二早已吓得尿湿了裤子,双眼滴溜溜地乱转,企图找寻
脱身的机会,可是,黑熊的巨掌横陈在头顶,阿二如何逃得出去。正在阿二惊赅
之际,黑熊的巨掌缓缓地伸进木柜,仿佛要狠狠地砸向阿二的脑袋,阿二绝望地
闭上了眼睛:「救命啊!」

  「嗷……」万幸的是,可怕的熊掌并没有落在阿二的脑袋上,而是充满好奇
地抓住阿二头发上的一根发髻,蜷缩在柜底的阿二非常明显地感受到黑熊已经俯
下身来,正在自己的头顶上哼哼叽叽地喘息着,鼻孔哧哧地喷着骚气。

  阿二偷偷地仰起面孔,轻撩了一下眼皮,此时,黑熊缓慢地伸直了腰身,又
高高地抬起了熊掌,一双醒眼迷迷糊糊地盯着掌中的发髻。哇,此时不逃,更待
何时!想到此,阿二悄悄地活动一下酸麻的身体,趁着醉意朦胧的黑熊把玩发髻
的当口,阿二横下一条心,身子一跃,无比灵巧地跳出了木柜。

  「嗷……」已经醉意袭心的黑熊扔掉了发髻,再次俯下身去,却已不见了美
人,它「嗷」地嘶鸣一声,笨哈哈地弯下腰身,伸出一对熊掌,满柜子抓挠着:
「嗷……嗷……」

  抓着抓着,黑熊索性将头埋入木柜里,更加卖力地抓挠起来,由于腰身弯的
幅度过大,再加上酒精开始在腹内作怪,只见「咕咚」一声,黑熊倒栽葱般地掉
进了大木柜里,四只熊掌极其滑稽地舞动着:「嗷……嗷……」

  「呵呵!」看见黑熊的窘态,阿二差点笑出了声,为了让自己更为安全地逃
出密林,阿二一个健步跃到木柜前,啪地关上了柜盖,又拣起铁锁,嘎登一下,
锁死了木柜。

  「嗷……嗷……」黑熊在木柜里折腾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了,继尔,阿二
便听到如雷的鼾声:「呼……隆,呼……隆,呼……隆……」

  「哈哈!」阿二心中一阵狂喜:「伙计,你醉了,睡死了,再会!」说完,
阿二扔掉钥匙,晕头转向地溜出密林,藉着皎洁的月光,径直逃奔家中。

  阿二全然忘记了疲乏和饥饿,那颗似箭的归心催促他发疯般地狂奔着。跑着
跑着,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丝飘忽不定的烛光,萦萦绕绕地映在阿二汗渍渍的面庞
上,阿二放慢了脚步,原来自己站在一座孤伶伶的茅草屋前,一位白发苍苍、面
容憔悴的老人,拄着手杖,颤颤微微地迎出门来。

  阿二好不欢喜,顺嘴嚷道:「父亲!」阿二有些纳闷,父亲为何独居一处,
难道与哥哥阿大闹了矛盾?嗨,阿二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直扑向父亲而去:
「父……亲!」

  「唉……混帐东西!」待阿二跑到跟前,老人一脸怒色地抬起哆哆发抖的手
指,厉声吼道:「瞅你这身打扮,你又跑到哪里骗钱去啦?嗯,说!」

  一边追问着,老人一边用凉冰冰的手指恶狠狠地掐拧着阿二的耳根,死死地
摇晃着,直拧得阿二呲牙又咧嘴:「父亲,父亲,我,我,饶了我吧,这番穷折
腾,我不仅没有骗到一文钱,这一百来斤还差点喂了黑熊!」

  「哼,活该!」老人松开阿二的耳根,厉声警告道:「混帐小子,你还好意
思舔脸说呐,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么?嗯?」

  「父亲,」阿二却不以为然:「我也就是男扮女装,骗骗别人家的女孩子,
如果得手,再顺手弄点儿零花钱。父亲,我没有明抢,也没有暗夺,就这点小伎
俩,能有什么大罪啊?」

  「嗨,小子,」老人苦涩地摆了摆手:「你啊,不读书,不明礼,更不知法
理。混帐小子,你可知道么,你做的这些事情,简直伤风败俗啊,与十恶不赧的
弥天大罪,属于一个性质啊!活着,要千刀万剐;死后,还要下地狱,油炸煎烹
啊!」

  「不能,父亲,」阿二则振振有词:「父亲,谁也不会举报我的,她们比我
还要害怕,她们一怕丢人,二怕败坏家门,所以,能瞒就瞒。父亲,你看,我不
是好好的么!我都干这么长时间了,不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么,官府从来也没有找
过我啊!嘻嘻……」

  「小子,你不要心存侥幸,得了便宜还卖乖。听到这句古训么: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唉,都是我没有调教好你,养不教,父之过,
现在,我也管不你了,你要好自为之。小子,」老人拉住阿二的手:「儿子,这
次回来,就洗手别干了,以前那一页,就把它翻过去吧,你要重新开始做人,像
你哥那样,成个家,生儿养女,安安份份地过日子!」

  「父亲,」阿二双手一摊:「我身无分文,凭什么成家啊,用什么来养活老
婆孩子啊!」

  「嗯,可也是,这的确是实际情况……」老人沉吟半晌,然后果断地说道:
「嗨,儿啊,这样吧,父亲一生清贫,没有给你们兄弟两个攒下什么财产,仅有
几亩薄地,你就把它卖了吧,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阿二表露难色:「父亲,卖地,你是同意了,可是,哥哥会答应
么?」

  「怎么!」老人动了气:「哼,这是我的地,我愿意卖,他管得着么!再说
了,你哥哥成家立业了,有儿有女了,就不顾你啦,同样都是我的儿子,都是我
的骨血,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一天天地破落下去啊!不行,这地,一定要
卖!空口无凭,我给你写个字据!」

  说完,老人返回屋子里,找来纸笔,奋笔疾书,一份出卖田产的文书,眨眼
之间便递到阿二的手上:「儿啊,拿好,跟你哥哥好好地商量,不到关键时刻,
不要亮出字据,免得亲兄弟闹得不愉快!」

  「是,父亲,我记住了。」

  「趁着天还没亮,快点走吧!」

  「是。」阿二刚刚答应一声,突然醒过神来:我已经到家了,父亲还让我去
哪啊:「什么,什么,父亲,你说什么啊!我还往哪走啊!」

  阿二正嘟嘟哝哝着,突然,眼前发生的一切,立刻把他惊呆住:我的乖乖!

  阿二倒吸一口冷气,哪里有什么烛光,哪里有什么房屋,哪里有什么白发苍
苍的老父亲啊!展现在阿二眼前的,原来是一座新近堆起的坟茔,阿二瞅了瞅坟
前的石碑,顿时头晕目眩,泪如雨下,双膝瘫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亡亲的碑前:
「父亲,父亲,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二越哭越伤心,索性扑倒在坟头上,手抓着泥土:「父亲,父亲,儿子不
孝,临终之时,却没有守候在父亲的身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父
亲啊,父亲,你死了,这个世界上我便没有一个亲人了!」

  阿二在亡父的坟前哭得死去活来,渐渐地,空空如也的肚子满腹怨言地咕噜
起来,阿二止住了哭泣,抬起晕胀的脑袋。夜色渐渐散去,太阳缓缓升起,望着
炊烟枭枭的小村庄,阿二百感交集。

  在外厮混了一年有余,终日里提心吊胆,神经总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若稍
有不慎,小命可就休矣。现在,站在故乡的土地上,饱经了一夜风寒的阿二,周
身顿然产生一种空前的温暖感:「啊,还是家乡好啊!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 
难!到家了,终于到家了!」

  阿二脸上擒着泪水,身上挂着露珠,发束蓬乱,衣着不整,饥肠漉漉地走进
那栋阔别了一年多的茅草屋里。「哥!」迈进寒舍,青蒿气息缭绕的帷幔之中,
只有嫂嫂郭氏一人,却不见哥哥的身影,不用问,勤劳的哥哥一定是起早割猪草
去了。

  听到阿二的话音,嫂子郭氏机敏地睁开眼睛,看见阿二这等狼狈相,忍不住
地按住微微发烫、极为性感的厚嘴唇:「嘻嘻,小二,瞅你这副德行,又跑哪混
去了?一年多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一定是发大财了,不认识家门了吧!」

  说罢,郭氏挑逗般地坐起身来,鲜红的肚兜高高隆起,围裹在里面的酥乳若
隐若现地抖动着,一股轻盈的晨风吹拂而来,立刻将嫂嫂充满诱惑力的体香,送
进阿二饥渴难挨的嘴里。

  阿二贪婪地吸了口气,眼角的泪水尚未干涸,便又淫心骤起地坐在嫂嫂的床
铺上,双眼痴呆呆地盯着郭氏的酥乳,一只手掌不安分地按在郭氏肥墩墩的大腿
上,郭氏卖弄般地抬起双臂,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秀发,腋下的黑毛发散着滚滚的
骚气,直薰得阿二自然而然地联想起嫂嫂胯下那个毛桃子。

  啊,嫂嫂的毛桃子,那是多么的令阿二心驰神往啊;嫂嫂的毛桃子,给阿二
带来了终生难忘的快意,每当嫂嫂春情荡漾的时候,便放浪无比地叉开大腿,一
片毛绒绒、黑乎乎的芳草地,立刻展示在阿二的眼前。

  最初,望着又厚又密的大草原,阿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激动万分地俯下
身来,发抖的手掌轻抚着嫂嫂的性毛,嫂嫂则乖巧地挺仰着肉感撩人的腰肢,哼
哼叽叽地将毛桃子主动送到阿二的嘴边:「来啊,叔叔,给我,我要……喔……
喔……喔……」

  「嫂嫂,小叔来了!」在嫂嫂淫声秽气地呼唤之下,阿二再也不能自己,他
中风发作般地跪爬到嫂嫂的双腿之间,掏出硬梆梆的鸡鸡,不顾一切地顶在嫂嫂
的毛桃子上,红通通的鸡鸡头一挨碰到嫂嫂的私处,那黑绒绒、软嫩嫩的毛桃子
立刻咧开小嘴,漫溢出让阿二神魂颠倒的酥液。同时,嫂嫂则用大腿老道地夹紧
小叔子,屁股往前一挺,「哧溜」一声,蜜液横流的毛桃子紧紧地吸呐住小叔子
的鸡鸡。

  「喔……啊!喔……啊!喔……啊……」嫂嫂双腿夹着阿二的屁股,两手搂
着阿二的背脊,嘴里不停地淫词秽语着,黑毛密布的毛桃子娴熟地抽动着。如此
这般温存一番,阿二的鸡鸡往往还没有抽送百余下,便嗷的一声,不可自抑地一
泄千里了。每一次与嫂嫂行欢,都是这样,三下五除二便被嫂嫂解除了武装,鸡
鸡令阿二懊恼不已地垂下头来。

  啊……嫂嫂的毛桃子肥;嫂嫂的毛桃子美;嫂嫂的毛桃子骚;嫂嫂的毛桃子
浪;嫂嫂的毛桃子淫;嫂嫂的毛桃子荡……可是,阿二若想操嫂嫂的毛桃子,必
须有「钱(前)」提在先!没有钱,哼哼,对不起,嫂嫂的毛桃子再肥;嫂嫂的
毛桃子再美;嫂嫂的毛桃子再骚;嫂嫂的毛桃子再浪;嫂嫂的毛桃子再淫;嫂嫂
的毛桃子再荡……阿二也是干瞪眼,上不了手!

  「嫂嫂,你看,这是什么?」每次骗色洗财成功后,阿二便乐颠颠地逃回家
中,得意洋洋地掏出金银、首饰、细软等物,别有用心地展示在嫂嫂那爱财如命
的眼睛前。望着那黄灿灿的金手镯,求金欲渴、壑海难填的郭氏冲着小叔淫荡地
一笑,肥掌一伸,毫不客气地夺到手中,然后,搂住小叔,极尽讨好奉承之能事
地伺候一番,不将小叔洗劫一空,绝不歇手罢休!

  久而久之,郭氏就愈加放肆,阿二每次回家,她便急不可耐地将其拽到无人
的僻静处,或是推进牛棚里,或是按在柴禾垛上,将阿二周身上下搜刮得干干净
净,末了,当然又是例行公事般地与阿二温存一番。如此一来,阿二冒着生命危
险骗得来的钱财,全部饱了郭氏的私囊,阿二除了享得片刻之欢,别无所获,一
直混到今天,还是两手空空!

  「叔叔,此番出门一年多,一定是收获颇丰,发了横财吧!」草草地扎好发
束,郭氏便习惯性地搜刮起阿二来,一对贪财的眼睛热切地盯视着阿二身体的每
一个部位,企图能有意外的收获。可是,阿二此番实在不争气,郭氏笑吟吟地翻
腾了半晌,别说珠宝啊,连个铜板也没搜刮到。

  郭氏还是不死心,认为阿二将财宝藏到了衣服里,她掀起阿二的衣角,肥实
的手掌伸进阿二的胸前,既是挑逗又是搜刮地抓挠着:「嘻嘻,跟老娘玩心眼,
哼,你还嫩了点!」抓着抓着,郭氏从阿二的内衣里掏出一张字条来。

  「哦,这是什么?」郭氏展开一看,登时怒目圆瞪:「什么,卖地?娶亲!
哼,这个老东西,亏你想得出来,没门!」郭氏双手一用力,哗哗哗地将字条撕
得粉碎,扬弃到地板上。

  阿二心中有些不悦:「嫂嫂,你怎能这样,拂晓时分,故去的父亲挂念我,
便在坟前托书于我,我并没有说一定要卖地啊!你、你……父亲坟中所托之书,
你怎么说撕就撕了呐!」

  「哼,老娘愿意,老娘就撕了,咋地?」郭氏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式:「想卖
地,白日做梦!」

  「哦,谁要卖地?」哥哥阿大不知何时走进门来,让阿二瞠目的是,方才被
嫂嫂撕碎的字条,此刻却在哥哥的手中。哥哥认真地看了看:「啊,父亲,这是
父亲的手书!」

  「那又怎么样?」不待阿大看完,泼妇郭氏又冲上前去,抢过字条,再次撕
个粉碎:「老东西,死了也不让我们消停,我让你卖,卖,卖!」

  可是,郭氏刚刚将碎纸片扬弃到地板上,碎纸片却让人不可思议地扑向了阿
二,神奇地复元好,直气得郭氏破口大骂。望着手中永远也撕不碎的字条,阿二
感觉有些尴尬,正欲与哥哥说几句话,哥哥阿大却像没看见他似的,转身走出屋
子,埋头修补起牛具来,阿二轻轻地呼唤几声,阿大连哼都不哼一声。

  阿二碰了一鼻子灰,又转向两个刚刚起床的侄儿:「大侄,二侄。」

  「哟!」两个侄儿不屑地撇着小嘴,纷纷溜向一旁。

  又碰了一鼻子灰的阿二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度到嫂嫂郭氏的身旁:「嫂嫂,
什么时候吃早饭啊?我都要饿死了!」

  「哼!」嫂子冷冷地答道:「没有,现在是农闲的时候,也不干活,就得节
省点,每天只吃一顿饭!」

  「可是,」阿二指着可怜兮兮的肚皮:「嫂嫂,求求你了,给我烧点饭吧,
让我填填肚子吧!我饿得已经是前腔贴后腔了!」

  「我家的饭……」郭氏是如此的绝情,实在让阿二心寒:「我家的饭,只给
干活的人吃,可不是给白吃饱预备的!」

  「我家的……」阿二喃喃地重复着「我家的」三个字,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
失落感的:怎么,父亲死了,这个家就属于哥哥自己的了,我连吃顿饭的权利都
没有了?「我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嫂嫂,我家的,这是什么意思?」想起在外面厮混时的辛醉遭遇;想起险
些成为黑熊的腹中美餐;想起有钱时,嫂嫂那副媚态;再想想没钱时,势力的嫂
嫂竟然连碗饭都不肯给……想起这些,阿二再也抑制不住,冲着冷若冰霜的嫂嫂
吼叫道:「我家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家没有我的份么?我别的不求,不
争房子不争地,只求吃口饭,填填肚子还不行么?」

  「你争,你争个什么啊!这屋子里的东西,哪样是你的啊?」嫂子毫不客气
地回敬道。

  阿二眼珠圆瞪:「什么,你说什么?亏你说得出来,我弄到的钱都哪去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凭什么说这个家不是我的?哼,嫂嫂,就冲你这无情无
义的样子,父亲的土地,我卖定了!」

  「你做梦!」嫂嫂啪地掐起了肥腰:「豁豁,小二,你好大的口气,我家的
土地,怎么成了你的?你以为自己手里有一张字条,土地就是你的啦?没门,你
高兴得太早了。孩子他爹,你过来!」

  「哼,」在老婆的指使下,阿大掀起炕柜,小心奕奕地拿出一张文书:「小
二,你自己看好,这是父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故去后,
土地全归我所有!」

  阿大继续说道:「小二,你总也不在家,不仅什么农活也不干,更没有伺候
过父亲,父亲生病,都是你嫂嫂跑前跑后伺候着,父亲故去后,是我变卖了一头
大耕牛,才厚葬了父亲,所以父亲的遗产,即使不写遗书,也理应属于我!」

  「不,」阿二已经气极,毫不相让:「不,父亲遗留的田产,凭什么都是你
的?」

  「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有父亲的遗书!」

  「我有父亲的手书!」

  兄弟二人一手各握着一张文书,互不相让,吵闹之声传遍了四邻,族长赶来
相劝,无济于事;地保出面协调,毫无结果;吵来吵去,兄弟二人你拽着我的衣
襟,我扯着你的衣领。

  「小二,既然家里解决不了,走,咱们见官去!」阿二毫不在乎,全然忘记
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十恶不赧的大罪,还敢登官府的大门:「哼,去就去,有什
么了不起的!」

  说话间,兄弟两人便推推搡搡地来到官府大堂。

  「什么事情,休要吵闹!」县官蓝鼎元正襟危坐,看到阿大兄弟两人这副德
性,冷冷地说道:「大胆,无理刁民,怎敢喧嚣公堂!」

  「报告大人,」阿大用手指着阿二道:「父亲留给我的土地,他却想擅自卖
掉!」

  「不,报告大人,」阿二摇着手中的纸条:「父亲已经把土给我了,我有证
据!」

  「……」

  「嘘……」蓝鼎元沉下脸来:「尔等一一道来!你先说。」蓝鼎元指了指阿
大。阿大急忙上前,递出父亲的遗嘱:「报告大人,家父有薄田数亩,故去后,
这份田产应该属于我,我有父亲的遗嘱为证!」

  「哦,」蓝鼎元接过遗嘱,漫不经心地放在桌案上,又冲阿二道:「你,现
在,该你说啦!」

  「是!报告大人,」阿二迈前一步,递上父亲的手书:「父亲的田产,白纸
黑字写明是留给我娶亲的,大人,我这里有父亲的手书为证!」

  「豁豁,」蓝鼎元又接过阿二的手书,与遗嘱并排摆放在一起,煞有介事地
瞄了几眼,然后,往旁边一推:「不错,你们说的都对,并且都有字据在手,看
来,责任完全在你们的父亲身上。他是怎么搞的?一会立个遗嘱,一会又弄出一
份手书,出尔反尔,看来,是你们的父亲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弄得亲兄弟两个打
到了公堂,来人呐……」

  「在……」左右应道,蓝鼎元抓起遗嘱和手书,极为认真地吩咐道:「去,
把阿大、阿二父亲的坟墓给我刨开,劈开他的棺材,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嗯?」左右衙役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是!」

  「啊,」阿大两兄弟慌忙跪倒在地:「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万万使不
得啊!」

  「哦,」蓝鼎元瞟了两兄弟一眼:「怎么,刨坟劈棺,折腾他个天翻地覆,
沸沸扬扬,多热闹啊!什么,不好意思,让人家笑话?呵呵呵,你们也知道害臊
哇?嗯,亡父尸骨未寒,你们就争讼起田产来,还闹到了公堂,真是可恶啊!这
样的儿子,还有什么孝道可言?」

  「这……」兄弟两人惭愧地低下头去:「大人,这……可是,田产,的确应
该属于我啊!」

  「不,属于我!」

  「得,得,」蓝鼎元没好气地摆摆手:「请恕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头脑
愚笨,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了断你们兄弟两人的案子。我看这样吧,你们每人
伸出一只脚来,我要将其合在一起上夹板,你们兄弟两人,如果谁能够忍受住板
夹而不叫痛,这份田产就属于谁。嗯,怎么样,我的办法不错吧?」

  「啥?!」兄弟两人同时惊呼起来,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似乎都在心里嘀
咕着:这是什么糊涂县官啊,哪有这样断案的?

  「哗……啦……」兄弟两人正在发怔,哗啦一声,衙役已将一副让人打悚的
夹板抛在他们两人的面前。蓝鼎元问道:「怎么都不伸脚啊?嗯,再不动弹,我
可要自己作主了,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左脚怕痛,还是右脚怕痛?我再给
你们几分钟,你们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舍出左脚呢还是右脚,权由你们选
择,我绝不勉强你们,不过,你们可要快点,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闲心陪你
们玩!」

  「大人,」兄弟两人同时答道:「都痛的,左右脚都会痛的!」

  「呵呵呵呵,这就怪了!」蓝鼎元站起身来:「原来,你们两只脚都会痛的
啊!」蓝鼎元又捶了捶兄弟两人的胸脯:「看看你们的身体,就像你们的父亲一
样,你们的两只脚,就像是你父亲的两个儿子,」蓝鼎元低下头去,手指着兄弟
两人的脚掌:「你们自己看看,你看自己的右脚,就像是你们的父亲看阿大,再
看看自己的左脚,就像是你们的父亲看阿二。你们尚且怕痛,舍不得其中的一只
脚来上夹板,而你们的父亲就忍心舍弃两个儿子中的一个么?」

  「这……」兄弟两人面色臊红,无言应对。

  蓝鼎元摆了摆手:「让你们舍出一只脚来上夹板,你们又怕痛,这案子,我
实在断不了,过几天再说吧!」

  「好吧。」兄弟两人转身欲走,蓝鼎元正言命令道:「且慢!」说着,蓝鼎
元大手一挥,衙役拎过来一条铁索,拽过阿大兄弟两人的手臂,哢哢哢地栓在一
起,县官大人又亲手贴上封条,言称未经他的许可,谁也不得擅自启开封条,然
后,手掌一挥,将其投进牢房:「你们再好好地想一想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就
喊人找我!」

  一条铁链将阿二与哥哥阿大死死地缠绕在一起,行动极为不便,开始,兄弟
两人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背对着背,一言不发。

  「干么!」阿二欠了欠身,阿大气鼓鼓地问道:「你瞎动弹什么,没看见人
家在睡觉么?」

  「我要撒尿!」

  「烦人!」阿大不得不站起身来,慢慢地蹭到房角的便桶处。就这样,兄弟
两人,有一个想做某件事情,两人必须同时行动,要站,就一起站起来,要坐,
也得一起坐下去,你想小便,我也得陪你去。几天下来,兄弟两人的脾气都和缓
下来,也不再横眉冷对了,吃饭时,甚至还互相谦让起来。

  「哥,」阿二真诚地说道:「县官的用意,我领会了,这官司,我不打了,
这地,我也不要了!」

  「弟,这地,我也不要了,」阿大推让道:「我想通了,你还没有娶媳妇,
父亲想得对,这地,应该留给你成个家!」

  于是,兄弟两人传话给县官:撤销诉讼,兄弟和解!

  「豁豁,」县官蓝鼎元命人解开阿大兄弟两人的铁锁,重新将其唤上公堂:
「怎么,听衙役说,你们想通了?」

  「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啊?具体点说!」

  「报告大人,」阿大答道:「小人愚蠢,当初并没有领会大人的用意,这几
天,我们在牢中想了许多,终于悟出了『兄弟如手足』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大人
让我们舍出一只脚来,我们谁也不肯,自己的脚尚舍不得,那么,兄弟的骨肉亲
情,就更不能随意抛弃了。大人又将我们兄弟两人的手臂栓在一起,几天下来,
增进了我们的手足之情,大人的用意,真是让小人倍受感动啊!」

  「豁豁,」蓝鼎元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嗯,
说得不错,看来你们是真心领会了。啊,我的心思没白用哇!」

  「大人,这地,我不要了!」于是,兄弟两人在大堂上诚恳地谦让起来。

  蓝鼎元察言观色地听了一会,突然问两人道:「你们兄弟两人可否成家,有
儿子么?」

  「报告大人,」阿大迈前一步:「弟弟还没成家,我已娶妻,并生育有两个
儿子。」

  「哦,」看见阿二执意要将田产让给哥哥阿大,蓝鼎元突然打断了阿二,冲
衙役道:「去,把阿大的两个儿子都传来!」

  「是!」很快,阿大的一对乳子胆怯地站在蓝鼎元的面前,县官「啪」地一
拍惊堂木:「统统给我关起来!」

  「啊……」小哥俩顿时放声大哭起来,阿大无比委屈地嘟哝道:「大人,孩
子何罪之有,为甚要收入监牢?」

  「阿大,」蓝鼎元对阿大解释道:「当年,你们的父亲真是糊涂啊,他就不
应该生育你们兄弟两个,结果,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倘若你父亲只生你们其中的
一个,那么,田宅就理所当然地归一个人所有喽,又何必讼至公堂呐!」

  「阿二,」蓝鼎元手指着一对小男孩道:「你把田地让给哥哥,的确表现出
了大度,可是,你想没想过,你的哥哥不幸也有两个儿子,将来,等你哥哥年老
了,死去以后,这亲哥俩还得像你们现在这样,为了争夺田产而打到公堂上。你
争我夺,要砍要杀,没完没了!唉,我深为他们感到忧虑啊!所以,为了消除祸
患,我不得不采取断然的预防措施,阿大的两个儿子必须舍弃其中的一个,以免
日后为了田产起讼,弄得兄弟情意尽无。」

  说完,蓝鼎元掏出笔墨,唰唰唰地写了一张字条:「巧了,圣上要招用一批
小太监,阿大就舍出一个儿子来,送到宫中去,伺侯娘娘吧!呶,」蓝鼎元将字
条递到阿大的眼前:「这是收据,你可以凭这个去领钱。阿大,你再好好地想一
想,两个儿子,愿意舍弃哪一个?想好了,就告诉我。」

  「不!」阿大执意不肯接过字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地哭诉起来:「大人,我已经说过一百遍了,这官司,我不打了,这地,我不要
了,全给阿二兄弟。大人,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儿子送进宫中当太监!大人,我
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阿大,」蓝鼎元收回了字条:「起来!」

  「是,」阿大应声站起,抹了抹鼻涕道:「大人,我知罪了,以后再也不敢
了!」

  「不敢什么?」

  「我把田产让给弟弟,到死都不再争夺。」

  「不,」阿二摆手道:「我光棍一人,哥哥拖家带口,着实不易,父亲的田
产,我一寸也不要,全都让给哥哥!终身不悔!」

  「哎哟,」蓝鼎元咧了咧嘴:「看你们兄弟两人又是起誓,又是发愿,痛哭
流涕,可是,我看你们都不是真心,我不敢相信你们!」

  「大人,」兄弟两人同时跪下叩头道:「我们是真心实意,如有反悔,天打
五雷轰!」

  「阿二,你光棍一根,当然好说了,」蓝鼎元将目光移到阿大的身上:「阿
大,可是你,即使有这份谦让的心意,你的老婆却不一定同意,我看,你还是先
回家跟你老婆商量商量吧,三天后再作定论!」

  第二天,阿大领着老婆,并邀请乡保族长、邻居亲戚等人,兴师动众地来到
县衙大堂,要求撤讼,阿大、阿二并排跪在大堂上,郑重其事地说道:「报告大
人,我们兄弟两人愚蠢,不晓得礼仪亲情,是大人费了仁爱之心,今天终于如梦
初醒,心中羞愧极了,只恨自己悔悟得太晚。我们兄弟两人都不愿意拥有这份田
产,请大人作主,施舍给佛寺长老吧!……」

  「且慢,」蓝鼎元突然打断了阿大:「阿大,你说什么?嗯,你们真是不孝
啊,居然说得出施舍给和尚的话来,真该用板子打死啊!」

  「大人,」阿大有些茫然:「怎么,我们又错了?」

  「唉……」蓝鼎元唉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父亲流血流汗,辛勤劳
作了一生,才积攒下这份产业,容易么?可是,你们兄弟俩却鹬蚌相争,争来争
去,到头来却让秃和尚得了渔翁之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大人言之有理,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办呐,请大人全权作主!」

  「做兄长的就应该让弟弟,做弟弟的就应该让哥哥,如果实在推让不得,那
么就还给你父亲。好吧,我来作主,现在,把这田产作为给你父亲典祭的资财,
兄弟两人轮流收租祭祀,子子孙孙永无争端,这叫做一举多得啊!」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兄弟两人以及族长、乡里们纷纷叩首:「谢谢大
人明断!」

  阿大兄弟两人其乐融融地返回家,当下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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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花淫贼历险记》写作脚本如下:

  都察院为以男装女,魔魅行奸异常事。该直隶真定府晋州奏:

  犯人桑冲供系山西太原府石州李家湾文水东都军籍李大刚侄,自幼卖与榆次
县人桑茂为义男。成化元年,访得大同府山阴县已故民人谷才,以男装女,随处
教人女子生活,暗行奸宿,一十八年,不曾事发。冲要得仿效,到大同南关住人
王长家寻见谷才,投拜为师,将眉脸绞剃,分作三柳,戴上(打不出来!)妆作
妇人身首,就彼学会女红,描剪花样,扣绣鞋顶,合包造饭等项,相谢回家。

  比有本县北家出任茂、张虎,谷成县张端大,马站村王大喜,文水县任方、
孙成、孙原前来见冲。学会前情,冲与各人言讲:「你们到各处人家出入小心,
若有事发,休扳出我来。」当就各散去讫。

  成化三年三月内,冲离家,到今十年,别无生理,在外专一图奸,经历了大
同、平阳、太原、真定、保定、顺天、顺德、河间、济南、东昌等府,朔州、永
年、大谷等,共四十五府州县,及乡村镇店七十八处,到处用心打听良家出色女
子,设计假称逃走乞食妇人,先到旁住贫小人家,投作工一、二日,使其传说引
进教作女红,遇晚同歇,诳言作戏,哄说喜允,默与奸宿;若有秉正不从者,候
至更深,使小法子:将随身带着迷药,喷于女子身上,默念昏迷咒,使其女子手
脚不动,口不能言。行奸毕,又念解昏咒,女子方醒。但有刚直怒骂者,冲再三
赔情,女子含忍。或三朝五日,恐人识出,又行那移别处求奸,此得计十年,奸
通良家女子一百八十二人,一向不曾事发。

  成化十三年七月十三日酉时分,前到真定府晋州地名聂村生员高宣家,诈称
是赵州民人张林妾,为夫打骂逃走,前来投宿。本人乃留在南房内宿歇,至起更
时分,有离宣之媚赵文举入房内求奸,冲将伊推打,被真文举将冲摔倒,在炕按
住,用手揣无胸乳,摸有肾囊,将冲捉进晋州,审供前情是实。

  参照本犯立心异人,有类十恶,律无该载,除将本犯并奸宿良家子女姓名开
单连人牢固押法司收问外,乞敕法司将本犯问拟重罪等因,具本奏奉圣旨都察院
看了来说,钦此钦遵。

  臣等看得桑冲所犯,死有余辜,其所供任茂等俱各习学前术,四散奸淫,欲
将桑冲问拟死罪。仍行各处巡按御史挨家任茂等解京一体问罪,以儆将来。及前
项妇女,俱被桑冲以术迷乱,其奸非出本心,又干碍人众,亦合免其究。成化十
三年十一月二十日掌院太子少保兼右都御史王等具题。

  二十二日,于奉天门奏奉圣旨:「是这厮情犯丑恶,有伤风化,便凌迟了,
不必覆奏。任茂等七名,务要上紧挨究,得获解来,钦此。」

  以上摘自:《庚已编·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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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发帖员 于 2009-8-1 22: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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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曹老板重金聘伴娘,贼阿二伺虚得淫欢

  婚床软软阔又宽,主仆融融三人欢。
  月色皎皎响淫声,庭园茵茵映奇观。
  山杏悠悠行好事,翁婆窃窃窥门栓。
  憨大嗷嗷纵声吼,新妇咻咻气不还。
  娘家忿忿击冤鼓,剖棺榷榷蜡面黄。

  重操旧业的阿二经过一番浓妆艳抹,又以女佣山杏的身份搔首弄姿,满脸顾
作含羞之色地站在受雇之人——当铺老板曹万发的面前。曹万发是个五十开外的
汉子,谢顶,五短身材,也许是营养丰富的缘故,此人容光焕发,且大肚便便,
一对充满商人特有灵气的小眼睛叽哩咕碌地盯着男扮女装的阿二,「山杏,能不
能自我介绍一下,你都会做些什么家务活啊?」

  「老爷!」山杏献媚地一笑,瞅处曹万发身上直泛痒疙瘩:「奴家什么都会
做,会烧饭,会炒肉,会料理家务,尤其是我的针钱活,不是妈家自己瞎吹,谁
见谁夸啊!呶……」说着,阿二又故计重施,又掏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大肆炫耀
一番。

  可是,曹老板对阿二的绣品并不感兴趣:「哦,哦,不错,我看到了,你收
好吧。哦……」曹老板似乎心思满腹,可是却吞吐吐:「山杏啊,你,除了家务
活,还会做些什么啊?譬如,做没做过伴娘什么的?」

  「噢……」山杏细眉一挑:「做过啊,老爷,当姑娘的时候,我可没少陪庄
子里的女伴出嫁啊,各种场合,我都见识我,都能应付自如,老爷,你问这个做
什么啊?」

  「山杏,」曹老板接下来的问话,更是让山杏弄不懂他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
药:「可是,你做过贴身的伴娘么?」

  「嗯,这个……没,没做过,老爷,奴家不明白你的意思。」

  「山杏,」曹万发试探性地讲述道:「不知你晓得否?我听说,现今公主出
嫁,新婚之夜均有伴娘相陪,教授公主如此圆房!」

  「哦,」山杏面呈羞色:「老爷,奴家蠢钝,没有念过一天书,更不知晓皇
宫里面的事情,请老爷原谅,不过……」山杏神秘地问道:「听老爷的口气,看
老爷的面容,老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处吧?老爷,请你不要见外,有什么话,尽
管跟奴家说,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只要奴家能够做得到,一定效力!」

  「好,」曹万发面露喜色:「山杏,你很聪明,也很爽快!那好吧,我直说
吧,唉,是这样……」曹老板收起了喜色,叹了口气,开诚布公地向山杏讲述了
一件颇为难堪的事情:

  「山杏啊,我曹万发自出道以来,商运亨通,财源广进,家境殷实,不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虽然无比的精明,可是,养个儿子,不仅丝毫没有承袭
我的机灵劲,却又憨又傻,长着个酱块般的大脑袋,混混噩噩,一天到晚除了肥
吃海喝,便是蒙头大睡,其他的事情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哦!」山杏深表同情地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如此,曹老爷的儿子是个
傻憨大啊!

  「唉,这个傻小子,我跟他,可操够了心啊!」曹万发继续感叹道:

  「这不,眨眼的工夫,憨大就到了娶亲的年龄,知道底细的,没有人愿意嫁
他,谁家好姑娘愿意跟傻憨大过一辈子啊,唉,真愁人啊!眼瞅着自己一天比一
天地老了,等我和老婆都死了以后,谁来照顾这傻小子啊?于是,我仰仗着雄厚
的家资,一定要为傻憨大说个媳妇,一来可以照顾憨大的生活起居,二来还可以
生养几个儿子,待憨大老了以后,也有个依靠。我不惜狂抛重金,终于为憨大娶
了一个即漂亮又伶俐的儿媳妇董氏。」

  「好啊,老爷,恭喜你!」听到曹万发的讲述,山杏已经明白其中的用意:
哈哈,老爷一定是让我给董氏当贴身的伴娘,教他的傻儿子如何过夫妻生活吧!

  嘿嘿,好菜送上门来喽!

  曹万发接下来的话,完全验证了山杏的猜测:「恭喜个什么啊,媳妇是娶到
了家,可是,这个傻憨大啊,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窍不通,媳妇娶到家已经半年
了,到现在还没圆房呐!这,这……这可愁煞了我们老两口啊!」

  「那……」山杏淫念大起,而表面上,却又心怀鬼胎地怂恿道:「老爷,憨
大不懂男女事,那你就手把手地教他呗!」

  「嗨嗨,山杏啊,这种事情,哪是我们公婆能做得来的啊!」曹万发令山杏
忍俊不止地续说道:「起初那阵子啊,我扒着憨大的耳根子,反覆地告诉他:儿
子啊,吃完晚饭,别倒头便睡,你要骑媳妇!憨大听了,直点头:行,爹,我骑
她!晚上,我把憨大推进新房,然后,就和老婆扒着门栓,低声地告诉憨大:儿
子,千万可别睡觉啊,快骑你的媳妇啊!」

  「哈哈哈!」山杏笑道:「老爷,他骑了么?」

  「唉!这个傻小子,」曹万发哭丧着肥脸:「骑是骑了,可是,唉……」曹
万发感觉有些细节在女佣面前实在难以启齿,山杏则不以为然:「老爷,既然是
这样,公公着实不妥,可是,婆婆进屋指导指导也未尚不可啊!」

  「不可,不可,」曹万发频频地摆着手:「我老婆进屋过几次,可是,儿媳
妇怕羞,一见婆婆进来,就蒙住大被,说死也不肯露头,唉,可愁死我喽!所以
啊,山杏!」曹万发以近乎央求的口吻道:「今天,咱们就挑明吧,我曹某之所
以想雇你,就是想让你给我儿媳妇做贴身的伴娘,教我儿子成功地与媳妇圆房!
生孩子。」

  「哟!」山杏先是一番狂喜,而表面却故意流露出尴尬之色:「老爷,这,
这,我一个女人家,这,这……」

  「山杏,」曹万发一拍胸脯,开始重金笼络:「我知道,这的确有些难为了
你,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山杏,如果你把事情搞成,我一定重重地赏你,如
何?」

  「那好吧,」这种好事,山杏正是求之不得啊,同时,还有重赏,山杏爽快
地答应道:「老爷,那,我就试试吧!」

  于是,山杏喜滋滋地挎着那只小竹篮,跟在曹万发的身后,扭腰拧腿,欣然
来到曹府,迈进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一个肥头大耳的白痴神气活现地半卧在花
藤缦绕下的竹床上,床边的竹桌上摆满了香气飘逸的瓜果,蠢猪般的大白痴一手
抓着一只甜瓜,一手握着一只白梨,涎液横流的大嘴巴左右开弓,一眨眼的工夫
便将两只手的瓜果吞进高如山丘般的大肚皮里。

  曹老板皱着眉头向山杏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孺子——憨大,唉,家门不幸
啊!」

  「呸,苦,苦哇!」曹万发的白痴儿子捧起圆西瓜喀哧就是一口,却呸到了
地上:「苦,苦啊,我不要!」说完,憨大手掌一抬,啪地将西瓜推翻在地,摔
个粉碎,绿莹莹的西瓜皮溅得到处都是。

  一个体态轻盈的少妇,默默地走了过来,她蹲下身子,拣拾着地上的瓜皮,
憨大突然纵身跃起,咕咚一声骑在少妇的背脊上:「哈哈,驾……驾……」

  「相公,」身单体薄的少妇哪里能承受得住憨大公猪般的重量,柔软的胴体
平展展地瘫卧在水淋淋的瓜片上:「相公,别闹,压死我了!」

  「我愿意,我愿意,哈哈哈!驾……驾……」憨大乐悠悠地骑在少妇的身体
上。

  曹万发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一脸怒气地吼道:「畜牲,休得无理,还不快
快下来!」

  「爹,」憨大却振振有词:「我要骑,我要骑,爹,你不是说,娶来的媳妇
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么!」

  「滚!」曹万发猛一用力,将憨大推向一旁,山杏趁机扶起了少妇,曹万发
陪着笑脸:「媳妇,对不住你了,这小子太混蛋,看我好好地收拾他,呶……」

  曹万发指了指山杏:「这是我特意给你请来的保姆,她什么活都会干,尤其
是手工活,做得很出色。山杏!」曹万发又向山杏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儿媳 
妇——董氏!」

  「你好,少奶奶。」山杏极有礼貌地给董氏行了大礼,一双色眼直勾勾地扫
视着董氏姣好的面容。但只见:

  美少妇素雅淡妆,清秀目饱含忧伤。
  怜玉风轻抚盈体,飘逸出沁人芬香。

  好漂亮的小美人啊,山杏不禁大喜:看来,又有好花采喽!山杏神秘万分地
冲曹万发挤了挤眼睛,似乎在说:老爷,放心吧,看我的,我一定让她在今夜,
把身子破了,至于谁来破么,这就由不得老爷你喽,嘿嘿!

  「山杏,」曹万发回山杏以会心的一笑:「以后,就由你来照顾少奶奶的生
活起居吧!」

  「没说的,这是我份内的事情,少奶奶,」山杏拉起了董氏的白手:「少奶
奶,你的身上都弄脏了,走,奴家给你洗洗去!」

  将满腹委屈的董氏扶进内室,山杏便深藏淫心地开始给董氏宽衣解带,待衣
服一件件地剥脱下来,望着赤身裸体的董氏,山杏馋得口水横流。若问董氏其何
美艳,有诗赞曰:

  美妇粉面羞达达,肤白肌嫩锦似佳;润腻双臂掩酥胸,如霜两乳竟无瑕。
  深陷脐眼藏春情,娇莲三寸休等闲;销魂尤物在胯间,黑毛紧簇腿中夹。

  「哇!」山杏手抚着董氏的手臂,由衷地赞叹道:「少奶奶你长得可真漂亮
啊,绝对是一等的美人!」

  「唉!」董氏手掩着嫩乳叹息道:「有什么用啊!」

  「呵呵!」山杏听出了董氏的话外之中,原来是个寂寞难捺的小怨妇,于是
挑逗道:「大少爷生在福中不知福,如此漂亮的鲜花却不会采!」

  「他,」董氏面呈不屑:「除了吃,还知道个什么!」

  「少奶奶,奴家说句话请别介意,你这朵鲜花却插在了猪屎堆上!」说着,
山杏扒着董氏的耳朵,将曹万发雇佣自己的真实目的向董氏和盘托出了,直听得
董氏面色红胀,呼吸急喘。末了,无限怅然地叹息道:「唉,我命苦也!」不知
山杏底细的董氏,抚着山杏的手臂,如涕如诉地向人妖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家父贪图当铺老板的资财,却全然不顾及女儿一生的幸福,将女儿嫁给这
样一个白痴,唉,爹爹还不如将女儿嫁给一条狗!他……」董氏越说越激动,细
手指向窗外还在大嚼大咽的憨大道:「他连狗都不如,小狗都比他有灵气!」

  「是啊!」山杏附和道:「好狗还会讨人喜欢呐,你瞅他那德行,除了吃,
什么都不懂。他啊,就是一头蠢猪!」

  「猪,」董氏补充道:「猪,也是头阉猪!」

  「呵呵!」两人一见如故,谈得甚是投机。山杏又施展出屡试不爽的看家本
领,抓过一条丝巾,轻抚着董氏的玉体,手掌故意向董氏的胯间移去,一边帮助
董氏洗涤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轻抚着董氏迷人的胯间,手掌所过之处,将个董氏
缭拨得欲火中烧,樱桃小嘴喷射着情愫的火焰:「好渴啊!」

  「给,少奶奶。」山杏将茶水送到董氏的嘴边,胯间的鸡鸡已是奇痒难捺,
在欲火的燃烧之下,山杏再也不能自己,手掌一抬,趁着董氏埋头饮水,无暇所
顾,便一头扑向董氏的胯间,叉开董氏的大腿,吐出舌尖,忘乎所以吮舔起来。

  于是:

  董氏叉腿展,豁然见穴眼。
  蜜液溢荷片,细绒亮闪点。
  指尖轻撩拨,洞开嫩肉显。
  淫贼淫心荡,滑舌频吮舔。

  「啊……」董氏慌忙扔掉茶杯,小手按住胯间,怔怔地盯着山杏:「你,这
是做甚?」

  「少奶奶,我……」山杏呼地站起身来,还想使用过去的老招法,在陌生的
少妇面前突然亮出硬梆梆的鸡鸡,乘少妇茫然无措之机,强行求欢,把生米烧成
熟饭,至于以后么,死猪不怕开水烫,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阿二这个无
家无业的光棍汉,还有什么可怕的,可牵挂的呐?可是,窗外却传来曹万发夫妇
教诲憨大的声音,山杏感觉不妥,不敢贸然行事,只好又悄悄地系好裤带。

  「少奶奶,」见董氏一脸迷茫地瞅着自己,小手依然捂着胯间,山杏假惺惺
地奉承道:「刚才,少奶奶的美色,实在让我着迷,于是,控制不住,我就亲了
几口!嘿嘿,少奶奶的身子,可真香啊!」

  「哟唷!」董氏有些得意地在审视着自己的裸体,对于山杏的轻薄也不在乎
了,任由山杏在身上肆意乱摸;同时,嘻嘻地微笑着,感觉颇为有趣,可比与憨
大在一起幸福多了。

  山杏强按住淫邪之心,一番戏嬉之后,总算给董氏洗完了澡,接着,又搂住
董氏,如漆似胶在黏合在一起,装模作样地交流着女红之技,当太阳滑下西房的
瓦角时,山杏和董氏俨然成为无所不谈的知心朋友了。

  「山杏,」见山杏与董氏相处的如此融恰,曹某也是满心欢喜,用过晚餐,
曹万发神秘兮兮地将山杏唤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曹夫人拎起一块白巾,笑吟吟
地走到山杏的面前:「杏啊,真是让你费心了,今天晚上他们夫妻两人圆房的时
候,千万要把这个垫在我儿媳妇的身下啊!」

  「是,」山杏接过白巾瞅了瞅,自言自语地嘟哝道:「这么快,今天晚上,
能成功么?」

  「山杏,」曹万发急不可待地催促道:「今天晚上,一定要让他们圆房,山
杏啊,我可等着早日抱上孙子呐!」

  「豁豁!」山杏以训斥的口气,盛气凌人地说道:「老爷,夫妻圆房,不是
配猪,弄到一起就干,这首先要培养感情,大少爷脾气粗暴,这你比谁都清楚,
所以,对于他,需要晓之以礼,动之以情。」

  「好,好,」曹万发听得心服口服,可还是捺不住性子,是啊,自己已经五
十多岁了,做梦都想抱上孙子啊:「山杏啊,圆房的事,就全靠你了,你就见机
行事吧!越快越好啊!」

  「好吧,老爷,」山杏手指着白巾:「明天早上,你就等着见红吧!」

  山杏拎着白巾,款款走出门去,径直返回少奶奶的房间,将手中的白巾平展
展地摆放在床铺上,董氏见状,明白了几分,却又故意装糊涂:「杏儿,这是作
甚?」

  「嘿嘿,」山杏放浪地笑道:「少奶奶,夫人发话了,今晚要我帮你与大少
爷圆房!」

  「他啊!」董氏瞅了瞅刚刚吃饱喝足便开始昏昏欲睡的憨大,掩面而笑道:
「如果阉猪也能配种,那么,太监也可以娶亲生子喽!」

  「呵呵!」山杏搂住董氏,又肆意亲吻起来,董氏已经习惯于山杏的抚摸和
亲吻,更热衷于这种亲密接触,两人紧紧地相拥着,长久地亲吻着。

  夜色渐渐地黑沉下来,一轮弯月悄然无声地爬上柳树枝头,焦急万分地眨巴
着明亮的大眼睛,仿佛在催促着:快啊,好戏咋还不上演啊!

  绿草茵茵的院落里响起知了别有用心的嘶鸣声:看啊,快来看啊,曹万发家
上演精彩3P喽!紧闭着的房门发出「吱吱呀呀」的杂响,这是曹万发夫妇又值
班似地扒到了门栓上,正你争我抢地从孔眼处往屋子里窥视呐!曹老板发出与山
杏预先约定好的暗号,急切地催促着山杏:快啊,山杏,快啊!心怀鬼胎的山杏
为了不让曹万发产生疑心,慌忙推开董氏,又故意熄灭了油灯,然后,开始剥脱
少奶奶的内裤。

  听到房门的响声,董氏难为情地嘟哝着:「山杏,这,太寒碜了!」

  「那,有什么办法呐,谁让大少爷什么也不懂呐!」

  「那……」董氏扒着山杏的耳朵,嘀咕几句,山杏咧了咧嘴,心中暗道:是
啊,你嫌翁婆躲在门后碍眼,我还讨厌他们坏我好事呐!可是,有什么办法啊,
人家是主人啊,是老爷啊:「少奶奶,这个,我可不敢说,要说,你去说吧!」

  「唉!」董氏也没有胆量执意让翁婆离开房门,只好低垂着头,任由山杏扒
掉自己的内裤,悄悄地背对着房门。

  「大少爷,」山杏推了推身旁的憨大,「大少爷,起来,快起来!该骑大马
啦!」

  「哈,骑大马,」憨大揉了揉困眼,扑楞一下坐起身来,肥墩墩的肉体便往
董氏的身上压,「骑大马,骑大马,我要骑大马!」

  「嗨……」山杏虎着脸,推了憨大一把,「慢着点,别胡来,呶,」山杏拽
过面庞冲着窗扇的董氏,「少奶奶,过来,快过来!」

  山杏故意将董氏身子面对着房门,分开董氏的大腿,手扒着董氏绒毛散布的
私处,藉着皎洁的月光,皮笑肉不笑地指给憨大看:「大少爷,这是啥啊?」

  「喔……喔……」憨大傻乎乎地摇着酱块脑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知
道!」

  「嗨,你啊,」山杏抬起手来,用指尖点划着憨大的脑门:「大少爷,你什
么也不懂,我来告诉你吧,这是屄屄!」说着,山杏用手指拨开董氏的肉片,露
出一个粉红色的孔眼,山杏双指并拢,淫邪地触点着董氏浑圆的肉眼,发出清泠
泠的声响。

  董氏背倚着山杏,不可自制地呻吟起来:「哦啊!杏儿……轻点哦,好痒痒
啊!」

  董氏扭动着腰身,光溜溜的胴体臊热难当,望着她那如饥似渴的淫态,山杏
真恨不得一头扑到董氏的身上,肆意狂操一番,怎奈门外有曹万发夫妇目不转睛
地督战,山杏不敢造次,只好继续按捺着:「大少爷,记住喽,这是屄屄!」

  「屄屄!」憨大楞头楞脑地附和着:「屄屄!」

  「对,屄屄!」

  「屄屄!」

  「大少爷,来,把你的内裤子脱下来。」幽暗之中,山杏一边继续触点着董
氏的肉眼,一边掏出憨大的鸡鸡,藉着月光,仔细地审视着:与憨大肥壮如猪的
身体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憨大的鸡鸡竟然如此之小,并且,尚未发育,那长长的
包皮裹着短似茧蛹的鸡鸡,无论山杏如此揉抚,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山杏叹了口
气:难怪董氏称他谓阉猪,此话有一定的道理,这的确是一块死肉啊!

  「大少爷,这是什么啊?」

  「鸡鸡。」憨大总算还知道自己有个鸡鸡,尽管它丝毫也不中用。山杏咧了
咧嘴,手指掐了掐憨大死肉疙瘩似的小鸡鸡:「大少爷,你的鸡鸡是用来做什么
的啊?」

  「撒尿,」这个问题憨大回答的非常爽快,他自我感觉应当是完全正确的:
「撒尿的!」

  「大少爷,你的鸡鸡除了撒尿,还能做什么啊?」

  「嘿嘿!」始终扒着房门的曹万发眉飞色舞地冲夫人道:「有门,有门,这
个山杏,的确有两下子,正慢慢地给我儿子引路呐,嘿嘿,有门!」

  「还能做什么……」这可难住了憨大,他低头瞅着鸡鸡,想了半晌,实在搞
不清楚自己的鸡鸡除了尿尿,还能做些什么:「不知道,不知道,它好像就能撒
尿吧!」

  「不,」山杏指了指董氏的淫液漫溢的肉眼:「大少爷,你的鸡鸡除了尿尿
外,还能操你媳妇的屄屄!」

  「操屄屄?」憨大倍觉困惑,怎么,鸡鸡还能做这种事情,这真是一个新课
题:「操屄屄?」

  「是啊!」山杏的指尖悄悄地滑进董氏水汪汪的肉洞里,一种美妙的滑润感
令山杏喜不自胜,手指快速地抽拉起来,董氏依然不可控制地呻吟着。

  山杏一边抽拉着,一边拽着憨大的鸡鸡:「对,大少爷,娶媳妇,就是要操
媳妇的屄屄啊!所以,你的鸡鸡应当操她的屄屄,你看,就像我手指这样,用你
的鸡鸡操屄屄!」

  「嘿嘿,操屄屄!」憨大咧嘴开巴,一边傻笑着,一边伸出手指,模仿着山
杏的样子,也将手指塞进董氏的肉眼生硬地抠捅起来:「嘿嘿,操屄屄!嘿嘿,
鸡鸡操屄屄!鸡鸡操屄屄!鸡鸡操屄屄!……」

  在憨大粗野异常的抠捅之下,董氏不再美滋滋地呻吟,而是尖声厉气地大叫
起来:「哎哟!哎哟!好痛啊!轻点,轻点!」山杏的手掌按在董氏的肉丘,以
抵挡着憨大过分凶猛的抠捅,一双色眼死盯着董氏的肉洞,那里已是淫水横漫,
混合着鲜红的处女血,汩汩地流淌着。

  「哈!」看见儿子对媳妇的屄屄发生了兴趣,曹万发大喜过望:「哈,我儿
子知道操屄屄了!」

  「是么?」对于傻儿子憨大这历史性的进步,曹夫人有些不肯相信,她推开
了丈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孔眼:「不对啊,他只是用手指抠啊,咋不用鸡鸡操
啊?山杏,」曹夫人轻声唤道:「快教我儿子怎样用鸡鸡啊!」

  「是,夫人,我这就教大少爷怎样用鸡鸡操屄屄!」说着,山杏抓住憨大的
鸡鸡,卖力地揉搓起来,可是,憨大的鸡鸡实在不争气,无论山杏怎样努力,却
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么短,那么小,那么软。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山杏失望地叹了口气:「大少爷,你到是硬一硬
啊,总是这种样子,如何才能操屄屄啊!」

  「山杏,」门外的曹万发急得直拍大腿:「山杏,快给我儿子想想办法,事
成之后,我一定重重赏你!」

  「唉,老爷,他自己不硬,我有什么法子呐!」山杏把憨大的手指从董氏的
肉洞里拽出来,将董氏布满血丝的肉眼推到憨大面前,然后,让憨大把可笑的鸡
鸡贴在董氏的私处,用软哈哈的、裹着长包皮的鸡鸡头研磨着董氏的细毛:「大
少爷,怎么样,能不能硬起来啊,能不能插进去啊?」山杏的努力是徒劳的,憨
大的鸡鸡始终也无法勃起,山杏又推了推憨大的屁股:「用力啊,大少爷,用力
操啊,操少奶奶的屄屄啊!」

  「唉!」在山杏和憨大的折腾之下,董氏羞愧难当地闭着眼睛:「不行,不
行,山杏,他就是不行,你还不信我的话!再折腾一宿也是这样!」

  「少奶奶,」山杏令憨大仰躺下去,又抱起嘟哝不止的董氏,将董氏娇嫩的
胴体摆放在憨大的身上,手指扒开董氏的肉洞,试图将憨大的鸡鸡塞进去:「少
奶奶,向下,向下!」

  「没用,没用的。」董氏胡乱扭动几下,憨大的鸡鸡只在董氏的肉洞外面摇
头晃脑,就是不肯钻将进去。

  「唉!」山杏忙活得通身是汗,憨大的鸡鸡依然如故,山杏绝望地瘫倒在床
铺上:「这个死鸡巴,我是没招喽!」

  「嘿嘿!」鸡鸡虽然不中用,憨大却困意顿消,他兴奋不已地跨到董氏的腰
上,又老生常谈地骑大马了:「驾……驾……骑大马,驾……驾……」

  「下去,下去,压死我了!」董氏没好气地推搡着憨大,憨大仿佛没听见,
依然我行我素,越骑兴致越浓,而有关鸡鸡操屄屄的事情,早就抛至窗外树梢上
那轮弯月中去了:「驾……驾……骑大马,驾……驾……」

  「唉……」曹万发夫妇倚门长叹:「唉,憨大啊憨大,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呐!」眼见再也没有什么希望,曹万发夫妇悻悻地抛门而去。山杏见状,顿时精
神抖擞,准备欲行不轨:啊,机会来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想到此,山杏
滚碌一下爬起身来。

  「呶,呶,大少爷,下来,听话。」山杏佯装着制止憨大,身子有意向董氏
贴靠,憨大又耍起了驴脾气:「不,不,我要骑,我要骑!」见无法说服憨大,
山杏索性爬到董氏的脚下,双手拖起董氏的三寸玉莲,贪婪地亲吻起来。

  「哦,少奶奶的脚真香啊!」山杏一边吻着,一边抚摸着,指尖刮划着董氏
的脚心,搞得董氏轻声地呻吟起来:「哦啊……好痒啊!」

  吻够了董氏的小脚,山杏将憨大往前推了推,将胸脯紧紧地贴在憨大的后背
上,同时,又悄悄地掏出自己的鸡鸡,对准董氏的私处:「哎,大少爷,你的鸡
鸡好像硬了,现在可以操屄屄了!」话音未落,山杏的鸡鸡早已顶进董氏的肉洞
里,欢快淋漓地抽送起来:「进去了,进去了,大少爷的鸡鸡进去了!」

  「嘿嘿,」憨大乐悠悠地大作着:「驾……驾……」

  「哦——唷!」董氏突然呻吟一声,肉洞内产生一种奇妙的肿胀感,双腿胆
怯地抽搐一下:「好痛!」

  「少奶奶,不要怕,忍一下就好喽!哦,进去喽,进去喽!」山杏拽着董氏
的大腿,疯狂地抽送着鸡鸡,董氏的胯间发出清脆的淫声,嘴里不停地呻吟着:
「啊——唷……啊——唷……哦……哦……」

  「驾……驾……」董氏的淫叫似乎剌激了憨大,他更加有力地动作着:
「驾……驾……」

  「哦……哦……」漆黑之中,董氏的小手无意间触到憨大的胯间,当她摸到
憨大毫不中用的鸡鸡时,登时惊叫起来:「啊,这是怎么回事?」

  「少奶奶,」正躲在憨大背后大捅大插的山杏握着鸡鸡淫笑道:「嘻嘻,是
我啊,少奶奶,既然大少爷的鸡鸡不中用,我就只好代劳了,嘻嘻!」

  「啊!」董氏羞得满脸通红,欲从憨大的身下爬起来,怎奈憨大过于沉重,
董氏一动也动弹不得:「山杏,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女的,还是男的?」

  「少奶奶,我当然是男人。少奶奶,我操得舒服吧?」

  「你……」董氏训斥道:「你好大胆,敢作这种营生,就不怕我告诉翁婆,
把你扭送官衙治罪么?」

  「嘿嘿!」山杏一边大作着,一边耍起了泼皮腔:「少奶奶,既然想做这种
营生,性命早已抛之身外了。你告啊!愿意怎么告就怎么告,我有一颗脑袋,什
么都够用了。可是你呐,治了我的罪,你也名声扫地了,你翁婆家更是抬不起头
来,弄不好,翁婆没准还得休了你呐!嘿嘿!」

  「唉!」董氏长叹一声,无言以对。山杏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咚地将憨大
推向一旁,他一边继续狂操着董氏,一边俯下身来,搂住董氏的汗淋淋的粉颈,
讨好地说道:「少奶奶,别生气,我这是爱你啊,少奶奶,你知道么?我是多么
的喜欢你啊!少奶奶,整天跟这个蠢猪在一起,有什么幸福可言呐?」

  「喔,喔,喔……」董氏拼命推搡着山杏凑过来的厚嘴唇:「别,别……别
这样,山杏,憨大虽然傻,可是看着咱俩这个样子,也会向翁婆学的!」董氏欲
将山杏推向一边,操在兴头的山杏哪里肯依:「少奶奶,等一会,等一会,我马
上就要射了!」

  「嘿嘿!」看见山杏搂着董氏的面庞又是亲,又是啃,憨大也前来凑热闹:
「我要啃,我要啃,给我,我要啃!」

  「大少爷,给你!」山杏将董氏的玉脸送给憨大,自己则专心操着董氏的屄
屄,憨大时而亲啃着董氏的面庞,时而又瞅瞅疯狂大作的山杏,山杏冷冷一笑:
「大少爷,你的媳妇,让我给操了!」

  「嘿嘿,好好,」浑然无知的憨大嘿嘿傻笑着:「好,好,嘿嘿,操得好,
操得好!」

  「滚!」董氏闻言,哭笑不得:「憨大啊憨大,你算是傻透腔了,自己的媳
妇让人给操了,不但不生气,不着急上火,还一个劲地叫好呐!」

  「嘿嘿,好,好,操得好,就是好!」憨大按住气咻咻的董氏,董氏一边呻
吟,一边冷言冷语地谩骂着憨大,同时,又与山杏恣意调情:「山杏,你真好,
操得我真舒服啊!」

  「少奶奶,舒服吧?」山杏乐悠悠地动作着。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突然,憨大收住了傻笑,可怕地吼叫了起
来。不知是山杏的动作激怒了憨大,还是董氏的言语声剌痛了憨大,只见憨大醒
狮发作般地吼叫起来,一堆沉重的肥肉咚地压向董氏。董氏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伸出手来,欲推开憨大,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动,憨大压在董氏的身上嗷嗷狂吼
着:「驾……驾……骑大马,驾……驾……」

  「啊……」董氏呼吸无力:「饶了吧,快下去,我受不了喽!」

  「嗷嗷嗷,嗷嗷嗷,驾……驾……」突然,憨大凶相毕露,双手死死地按在
董氏的脖颈上,混沌的面庞充满了原始兽性:「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叭——嗒!」在憨大的按掐之下,董氏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叭嗒一
声,双腿一蹬,断气了。

  「啊!……」在憨大屁股后面捅得正欢的山杏,摸着董氏渐渐瘫软如泥的肢
体,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不好啦,少奶奶断气了!」

  「不好啦!少奶奶断气了!」山杏将沾满处女血的鸡鸡草草地塞进内裤里,
胡乱系上裤带,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不好啦!少奶奶断气了!」

  「什么?」听到山杏的嘶叫声,曹万发夫妇一前一后冲进儿子的房间:「什
么,什么,断气了?媳妇断气了?」

  「老爷,」见董氏直挺挺在仰躺在床铺上,山杏躲在曹万发的背后,手指着
浑然无知的憨大:「老爷,大少爷下手太重,楞把少奶奶给掐死了!」

  「哎,造孽啊!」曹夫人点上油灯,只见董氏雪白的肌肤抓痕满布,如脂的
粉颈上呈现着明晃晃地手掐印痕,曹万发气得直啪大腿:「哎呀,这下可完了,
出人命喽!」

  「当家的,」曹夫人环顾一下房屋:「当家的,别声张,你不怕让邻居听见
啊?」

  「怎么?」曹万发充满恐惧地望着老婆:「怎么,不让我吵吵,这人命关天
的大事,你还想隐瞒么?」

  「当家的,」曹夫人心存侥幸:「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不要声张,趁
着天还没亮,还不给媳妇穿着衣服,然后,在脖子上套根绳子,对外面就说,媳
妇不愿意跟傻儿子过日子,上吊自尽了!」

  「唉,看来……」曹万发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只能这样喽,否则,我的傻
儿子就得偿命去啊!」

  「山杏,」曹万发拿出一锭黄金塞到山杏的手中:「拿着,这是你的酬金,
山杏,我待你不薄啊,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乱讲喽!」

  「是,老爷,」山杏接过金锭,允诺道:「我一定守口如瓶。」

  自以为用一锭黄金就能堵住山杏嘴的曹万发夫妇,开始假造现场,然后,又
唤来家丁,准备董氏的丧事。望着身穿盛装的董氏,以及堆积如山的殉葬品,性
欲得到满意的山杏,不禁又起了贪心:曹老板可真有钱,如此厚葬儿媳妇,真是
让人既羡慕又妒忌啊!

  打发走山杏,曹万发夫妻给董氏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可是,刚刚将董氏下葬
完毕,董氏的娘家却找上门来,无论曹万发怎样央求,董家人就是不肯相信自尽
之说。于是,曹万发只好施以重金,哪逞想,曹万发允诺的金银越多,董家人的
疑心越重。结果,闹来闹去,便闹到了官府,县官大怒:开棺验尸!

  当衙役们掘开坟墓,撬启棺盖时,眼前的一切,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住了:躺
在棺材的里,哪是什么董氏的尸体,而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县官手捻着山羊胡,满头雾水:「嗯,怎会如此,女尸
居然变成了男尸?」

  县官命衙役将男尸从棺材里抬出来,只见男尸的头上、肩上、背脊上,有十
余处铁斧砍过的伤痕。

  「闹鬼了,闹鬼了,真是闹鬼了!」曹万发一屁股瘫坐在地:「这是怎么回
事啊!儿媳妇的遗体怎么变成了臭男人的尸身?」

  「是啊,」仔细查验完神秘的男尸,县官走到曹万发的身旁:「曹万发,我
正要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走!」县官命人将曹万发捆绑起来,带回县衙慢慢审
讯。

  而董家人则哭成了一团,「女儿,你死得好冤啊!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喽!
呜……呜……呜……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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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贪珍宝阿二萌异心,撬新坟盗贼得美人

  狼嚎虎啸风黑夜,瘴雾迷漫盗墓忙;
  野草丛中摇魅影,枯树根下晃幽瞀。
  拂椁启棺出美妇,旧土复填埋新亡;
  从来螳螂得手时,正是黄雀呈凶狂。

  怀揣着沉甸甸的金锭,离开了曹万发家的是非之地,阿二心中依然惦记着董
氏那丰厚的殉葬品,在贪欲之心的驱使之下,阿二贼念横生:如此珍贵的珠宝玉
器,却埋到了地下,与死人相伴,实在是可惜啊!

  「当啷」,阿二正思想着坟中的宝贝,脚尖不慎踢到一件硬器上:「哎哟,
好痛,这是什么玩意!」阿二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铁镐,他正要发作,大骂一
番:谁他妈的乱放东西,把老子的脚,撞得好痛!只见一个老农仰躺在大树下,
酣然大睡,阿二灵机一动,悄悄地拾起铁镐,溜之乎也。

  阿二拎着铁镐跑到董氏的坟前,白天,他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躲在树林里,
直至太阳西下,阿二才放心大胆地溜出树林,再次来到董氏坟前,举镐便刨。阿
二活了二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干体力活,没刨十镐,便觉手心发麻,继尔满头
冒汗,再后来,似乎连气也喘不上来了。

  「好累啊!」阿二扔掉铁镐,坐在坟前喘息起来。突然,从树林深处传来窸
窣的脚步声,比猴子还要机警十倍的阿二慌忙抓起铁镐,猫着腰身,以常人无法
想象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之中。

  随着窸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地狱般阴森可怕的树林里闪现出一对丑恶的
幽灵,他们扛着工具,贼头贼脑地来到董氏的坟前,「哦,」狡猾的盗墓贼一眼
便看见了阿二刨过的痕迹,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盗贼嘀咕道:「马黑子!小心啊,
有人来过!」

  「是么?」被称谓马黑子的盗墓贼嗖地抽出雪白的短刃,一对老鼠眼咕碌碌
地转个不停:「大哥,你先别动,我来侦察侦察!」说着,马黑子握着短刃,在
坟墓的四周,仔细地审视着。阿二躲在树身后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妈的,没人啊,大概是溜了吧!」

  经过一番巡视,两个盗墓贼终于放下心来,纷纷脱掉外衣,抡起双臂大干起
来,而阿二,依然躲在树后,忐忑不安地目睹着这一切。

  不服不行,还是盗墓贼干得地道,高高的坟丘很快便被移到一旁,露出了厚
厚的棺木,那红通通的油彩,在月色映照下,放射着阴森的幽光。马黑子歇下手
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深深地喘息一下,然后,用挂满泥浆的铁镐重重地击
打着棺盖:「嘿嘿,大哥,宝物就要到手喽!」

  「呵呵,」大胡子用脚掌踩了踩棺盖:「但愿里面珠玉多多啊!」

  「救──命啊!」突然,从厚重的棺盖下面,传来一声女人微弱的呼唤声:
「救──命!」

  「啊,什么人在喊?」两个盗墓贼先是「妈呀!」一声大叫,但是很快便平
静下来。剜坟掘墓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遭遇过,一个出色的盗墓贼连鬼魂都不
怕,还怕意外复活的女尸么?

  「哈,难道这是奇迹?」大胡子拿过铁斧,在女人一阵紧接一阵的呼唤声中
兴致勃勃地启开棺盖。

  丽人坐棺中,迷惘阳间回。
  惶恐伸玉手,喜煞盗墓贼。

  「恩人救我!」重返人间的董氏,望着眼前的盗墓贼,犹如看到了救命活菩
萨,不顾一切地伸出小手:「恩人救我!恩人救我!」

  「哈,我的小美人,」马黑子殷勤地弯下腰去,首先伸出手去,勾住董氏的
小手:「嗯,这是真的啊,不是鬼,看这小手,还热乎呐!」

  「豁豁,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啊!」因过于紧张,董氏竟然无法站立起来,
大胡子见状,兴致勃勃地跳进棺材里,双手高高地举起董氏,马黑子双臂一展,
将董氏欣然抱进怀里,扑通一声,跳向一旁。大胡子低下头去,开始扫荡棺椁中
的财宝:「哇,好玩意可真多啊,这户人家可真有钱啊!」

  「嘻嘻!」马黑子对棺中的财宝全然失去了兴趣,紧紧地搂着死而复生的董
氏,乐得心花怒放:「哈,好漂亮的小美人啊,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
是如何死而复活的?」

  「恩人,」董氏尽力躲避着马黑子的亲吻:「恩人,小女董氏,是曹家的媳
妇,不慎被傻婿掐昏,今幸得恩人相救,日后必有重谢。请恩人救我救到底,将
我送回曹家,翁翁一定会重重酬谢恩人的!」

  「不必谢啦!」马黑子淫笑道:「小美人,你也不必回家了,从今以后,就
给我做媳妇吧!嘻嘻……」说着,马黑子将嘴巴贴到董氏的脸上,正欲无理,突
然嗷的一声大叫起来:「哎哟,好痛啊,他妈的,我救了你的命,你不知谢我,
反而咬我!他妈的,看我把你重新埋进棺材里去!」说完,马黑子抱起董氏便走
到棺材旁。

  董氏难过地涌出一串泪珠:「恩人,饶了我吧!我……我……呜……呜……
呜……」

  「哼!」马黑子后退几步,将董氏放在阿二躲避的树杆下,两只手掌贪婪地
抓摸着董氏的身体:「他妈的,小娘们,若想活命,就放聪明些!」

  在马黑子的威胁之下,董氏再也不敢反抗,任由马黑子轻薄。马黑子急不可
捺地解开董氏的衣襟,一把拖住董氏滑溜溜的酥乳,乐津津地把玩了起来:「嘿
嘿,好滑溜的奶子啊,来,让我尝尝!」

  说完,马黑子低下头去,叼住董氏的乳头,咕叽咕叽地吸吮起来,直看得阿
二怒火中烧,恨不得纵身猛扑上去,用手中的镐把砸碎盗墓贼的脑壳。可是,想
想自己身单力薄,盗贼又是两人,鬼机灵的阿二可不想吃眼前亏。

  「嘿嘿!」摸完了董氏的美乳,马黑子又解开董氏的裤子想看个究竟,求生
的欲望使董氏乖顺了许多,极为配合地叉开双腿,马黑子很轻松地便褪掉了董氏
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小屁股,马黑子满意地笑道:「哎,这就对喽!小美人,以
后,只要你好好地伺候大爷,大爷是不会亏待你的,保你绫罗绸缎,吃香喝辣,
嘿嘿!」

  马黑子匍匐在乱草丛中,双手扒开董氏的肉片,一双色眼仔细地端祥着粉嫩
嫩的肉洞:「啊,真他妈的好啊,绝对是上等货色!」

  「扑哧」一声,马黑子将手指插进肉洞,淫邪地抠挖起来,很快便响起了哗
哗的脆音以及董氏轻微的呻吟声:「哦──哟,呀──唷!」董氏羞愧难当地仰
着面庞,死死地咬着珠唇,身子哆哆乱颤,尽管一百个不情愿,却不敢吐露一个
「不」字。

  狼奔狈走处,荒野漫山坡。
  红颜薄命女,羞泪与谁说。

  泪水涟涟的董氏正叹息着悲苦的命运,马黑子却不合时宜地狂抠起来,董氏
脖子一仰,不可控制地呻吟着:「哦──哟,呀──唷!」

  「嘿嘿!」马黑子爬起身来,哗地拽掉董氏的裤子,两条秀美的光腿可笑地
分叉着,马黑子跪在董氏的胯间,手掌轻抚着董氏毛绒绒的肉丘:「嗯,不错,
不错,是块宝地啊!」

  一边说着,马黑子一边掏出鸡鸡,扒开董氏的肉穴,扑地捅将进去,肆意抽
拉一会,很是惬意地说道:「嗯,好,好,真他妈的好,的确不错,淫水很多,
很滑溜!」马黑子美美地一笑,屁股往前一挺,粗硬的大鸡巴便开始频繁地进出
于董氏的肉洞,看得阿二咬牙切齿。

  「真过瘾啊!」马黑子低垂着脑袋,饶有性致地审视着身下的董氏,鸡鸡头
欢畅淋漓地顶撞着董氏的肉洞,发出令人销魂的叭叽声。

  「我说马黑子,」马黑子按着董氏的大腿,捅插得正欢,大胡子不知何时已
站在他的屁股后面,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他妈的摸黑找宝,他却他妈的趁机操
屄!你可真够意思啊,得了,得了,先别操啦!」

  「等一会,等一会,让我把货泄了啊!」马黑子心急火燎地央求道,大胡子
索性站在他的身旁,目睹着这荒唐的一幕,臊得董氏无地自容,真恨不能再次钻
进棺材里,一死了之算了!

  「呵呵,」看得性起,大胡子居然蹲下身来,粗糙无比的手掌生硬地抓掐着
董氏的胴体:「快点,快点,还有正经事呐!」

  「哦……」在大胡子的催促之下,马黑子身子一哆嗦,一滩精液汹涌而出,
溅满了董氏的肉丘,董氏慌忙抓过裤子,胡乱往光腿上套穿。

  「哗啦」,大胡子将一袋宝物倾倒在马黑子身旁,马黑子呼呼喘息着,恩恩
爱爱地将董氏安顿在草地上,又抓过董氏的上衣,披在董氏的胴体上。然后,两
个盗墓贼便开始坐地分赃:

  「这只玉坠,是你的!」

  「这面铜镜,是我的!」

  「……」

  两个盗墓贼很快便将宝物瓜分殆尽,末了,大胡子又将目光移向了董氏,董
氏胆怯地垂下头去,不知自己的命运将操纵在谁的手中,不管是谁,都是凶多吉
少。

  见大胡子欲打董氏的主意,马黑子厚着脸皮道:「大哥,我还没有娶亲呐,
你看,这个小娘们,就让给我吧!」马黑子冲大胡子拱起了双手:「大哥,小弟
在此先谢过了!」

  「哦,」大胡子的目光久久不肯离开董氏的面庞,如此漂亮的少妇,怎能让
他不动心呐?可是,马黑子却要据为己有,大胡子心存不甘,他抹了抹嘴角的涎
液:「兄弟,干咱们这种营生的,可是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有今个没明个,
活一天算一天。所以,每次得手之后,一切所得都是均分,这是咱们的行规啊!

  这小娘们,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能值不少钱呐,怎么能归你一个
人所有呐?这也太不公平了!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啊!「

  「可是,大哥,这大活人怎么均分啊,总不能把她劈成两半吧?」

  「唉,苦也!」听到两个盗墓贼的交谈,董氏暗暗叫苦:自己哪还是人啊,
简直与坟中出土的殉葬品一样,任人瓜分。

  「这还不好办!」胡子提议道:「这么水灵的小娘们,找个有钱的茬卖掉,
你我把钱一分,不就结了!」

  「这……大哥,」马黑子面呈不悦之色:「大哥,如果是这样,你估摸估摸
她能卖多少钱,然后,再把这些宝物合在一起,就是咱们俩应该均分的。大哥,
你算吧,算好后,我应该分得的那部份就用宝物作抵,全都给你,这个小娘们,
给我。你看这样如何?」

  「哼哼,」大胡子再次转过脸去,以审视牲畜的目光瞅了瞅董氏,然后伸出
手来,以行家的动作掐了董氏一把:「这么嫩操的小娘们,咋也值一万钱啊!」

  「那……大哥,」马黑子又指了指地上的宝物:「这些宝物呐,能值多少钱
啊?」

  「这些玩意么!」大胡子摇了摇头:「咱们又不敢拿到明处出卖,偷偷地卖
给贩子,最多也就值个几千钱吧!」

  「啥!」马黑子气得直翻白眼:好狡猾的大胡子。

  「大哥,这样吧,这些玉器宝物我一个也不要,都归你了,小娘们归我,这
次你就算吃点亏吧,怎么样!大哥,下次我一定让你找回来。大哥,怎么样?」

  「哼哼,下次,什么下次,一码算一码!」大胡子撇了撇嘴,将半口袋宝物
推到马黑子面前:「马黑子,宝贝全归你,小娘们归我,如何?」

  「这,大哥!」

  「……」

  董氏眼睁睁地瞅着自己像头牲畜似地被两个盗墓贼争来抢去,最后,在马黑
子一再坚持之下,大胡子勉强同意将董氏让给马黑子,但有一个条件在先,出让
之前,大胡子要白操董氏一次!

  「行……」马黑子咬了咬牙,尽管心中一个百不情愿,可还是同意了:「大
哥,一言为定!」

  「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大胡子放下口袋,缓缓地走到董氏的面前,董氏
恐惧地哆嗦着,不敢作出任何反抗。大胡子冲董氏咧嘴一笑:「嘿嘿,小娘们,
来,让大爷也尝尝鲜!」说着,大胡子一把掀掉董氏身上的衣服,解开裤带,大
大咧咧地掏出鸡鸡,董氏羞得满脸绯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大胡子拽掉董氏的裤子,将鸡鸡塞进董氏的肉洞,狂野地大作起来,一边操
着,心中一边念叨着:他妈的,操吧,狠狠地操吧,反正也不是我的,操死拉倒
呗!

  「啊……啊……」胡子的动作极为粗野,操得董氏浑身筛糠,同时,不停地
大叫着,那惨兮兮的叫声,长久地回荡在黑漆漆的夜空。

  「嘿嘿!」董氏的叫声深深地剌激了大胡子,他愈加疯狂了:「操,操,我
操死你!」

  「哦……啊……」目睹着大胡子那公猪般粗壮的身体,无情地撞击着娇小的
董氏,马黑子心里酸溜溜的:他妈的,这个大胡子,心肠过于毒辣,知道小娘们
以后再也不会属于他,他就往死里糟塌。

  「啊……啊……」当大胡子的身体再次泰山压顶般地冲撞过来时,董氏正犯
愁如何招架,突然,大胡子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声,旋即便扑通一下栽倒在
董氏的身体上,一股殷红的血水喷溅在董氏的面庞上。

  「啊,不好,杀人啦!」董氏拼命地推搡着身上的大胡子,大胡子绝望地挣
扎几下,凶狠的目光逼视着马黑子:「马黑子,你,你,真做得出来啊!」

  「啊……啊……」马黑子握着板斧,穷凶极恶地猛扑过来,飞起一脚将大胡
子从董氏的身体上踢踹下去,然后手起斧落将大胡子砍得遍体伤痕,直至气绝身
亡。末了,杀红眼睛的马黑子把大胡子拖进棺材里,盖上棺材,草草地掩埋后,
背起早已吓昏过去的董氏,拎着装满宝物的口袋,猖狂地逃出树林,消失在黑暗
之中。

  始终躲在树身后面的阿二,拎着镐把,循着马黑子的足迹,一路尾随而去。

  马黑子背着董氏,溜出树林,又翻过一座山岗,再淌过一条小河,便进入了
另一个县界,兔子不吃窝边草,狡猾的盗贼从来不在本县作案。马黑子从邻县盗
墓意外地盗得了美人董氏,真是喜出望外,他忘记了盗墓的疲惫以及杀人后的恐
惧,一口气将董氏背回了家里,小心奕奕地放在帷幔之中:「美人,醒一醒,别
怕,咱们到家了,以后,你就跟我过日子吧!」

  董氏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床铺上,她正欲爬起,马黑子一把按住
她:「美人,不要怕,这里就是你的家喽!」说完,马黑子哗地掀起箱盖,将多
年的盗墓所得,全部奉献在董氏的面前:「美人,只要你安心跟我过日子,这些
金银财宝,都归你所有,以后,我赚到钱,全部都归你管!」

  「唉!」董氏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如此了!望着马黑子真诚的微笑,董氏
心里踏实了许多:算了,跟谁过还不是一辈子,马黑子虽然是个十恶不赧的盗墓
贼,可对自己却是真心相待,人又精明,比之与憨大,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哇……」董氏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让她眼花缭乱的宝贝:「马黑子,你说话
可要算数,以后,这些东西都归我了!」

  「全归你,」马黑子又将刚刚从董氏墓里盗来的宝物放在床铺上:「娘子,
全归你,这里还有!拿去,都归你喽!」

  「嘻嘻!」董氏心头狂喜,展开双臂,尽一切努力地搂抱着成堆的财宝。这
正是:

  花狸打夜宵,黄牛起更早。
  盗贼贪淫色,董氏爱珍宝。
  献财讨欢心,铜臭降芳草。
  何以荡春情,是人都知晓。

  看见董氏姣好的玉面绽开了喜悦的花朵,马黑子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他一个
健步跳上床铺,搂过董氏,又是摸,又是抓,又是亲,又是啃:「啊,美人,你
可馋死我喽!」

  「黑子,」董氏依偎在马黑子的怀里,手抚着马黑子健壮的胸脯,娇嗔地问
道:「你这个人,心肠好狠啊,把同伙都杀死了!赶明,也会杀了我吧!」

  「不,不,」马黑拼命表白着:「娘子,我怎么能杀你呐,我喜欢还喜欢不
过来哩!」

  「可是,刚才,你不是说,要把我重新扔进棺材里么!」

  「娘子,那都是气话,我怎么舍得呐!」

  两个相拥在一起,各揣着心腹事,先是假惺惺地甜言蜜语一番,然后,便开
始宽衣解带,尽情交欢。董氏再也不虚虚掩掩,而是大大方方地迎候着马黑子,
曲起白腿,展开双臂,含情脉脉地搂过马黑子,小屁股淫荡地扭动着,同时,乖
巧地问道:「怎么样,舒服么?」

  「舒──服!」

  两人其乐融融地交缠在一起,马黑子一手握着鸡鸡,一手按着董氏的大腿,
一边津津有味地捅扎着董氏的肉穴,一边嘟嘟哝哝地赞叹着董氏的美艳和性感,
直听得阿二五雷轰顶,直看得阿二七窍生烟:他妈的,董氏是我的媳妇,我的媳
妇怎能让他人狂操。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马黑子,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
你!

  可是,望着马黑子放在床边的凶器,阿二又胆怯起来对不敢轻易闯进门去,
或是厮杀一番,或是敲诈一番。只好眼睁睁地瞅着马黑子狂操董氏,耐着性子,
寻找杀人或者是敲诈的机会。

  「咕咚」,操得性起,马黑子索性跳下了床来,双腿靠在床边,双手拽过董
氏,咕叽咕叽地大作起来,健壮的背脊正冲着阿二,阿二悄悄地探出头去,望着
疯狂扭动着的马黑子,认为时机以到:他妈的,我让你操,我杀了你!

  阿二摒住气息,比狸猫还要轻巧地跳进屋去,当距离马黑子还有几步远时,
他终于举起了镐把:「看──镐!」只听「当」一声,马黑子应声倒地,连哼哼
都没哼一声。

  董氏不知发生了何事,怔怔地坐起身来,依然叉着大腿,「啊……马黑子,
你……怎么死了!」

  「少奶奶。」当确认马黑子已经死亡之后,阿二一步冲到床前,董氏一惊:
「啊,你,山杏!」

  「少奶奶,」阿二扔掉镐把,一把搂住董氏:「少奶奶,阿二来晚了,让你
受辱了!」

  「咦……咦……咦……」董氏抚在阿二的肩上,嘤嘤地哭泣起来:「救我,
快救我回家,我想妈妈,我想爹爹,快快救我,还我清白!」

  「少奶奶。」阿二令董氏快快穿上衣服,自己则整理着满床的金银财宝,心
中暗喜:哈哈,有了这些金银财宝,我阿二再也用不着四处漂荡,终日过着提心
吊胆的生活。我要用这笔不菲的财产置办田地房产,从此,守着小美人董氏,过
着与世无争的清静生活。

  想到此,阿二拎起沉甸甸的金银珠宝,背着董氏,顶着满头的繁星,饱含着
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溜出了马黑子家。

  阿二翻山越岭,淌水泅河,晓行夜宿,脚不停歇地跋涉了整整三天,当阿二
再次翻过一座山峰时,在高耸入云的群峰脚下,一座依山傍水的无名小镇映入阿
二的眼帘,阿二忘记了疲惫和困顿,放下董氏,兴奋地嚷嚷起来:「啊,终于看
见人家了!」

  小镇恬然、优美的风光,深深地吸引了阿二,他牵着董氏,左顾右盼地行进
在小镇弯延曲回的巷子里,放眼望去,沿街摆满了尚未雕凿的石材、半成品的石
狮、龟碑、墓碑等等。无需询问,小镇一定是盛产石材、石料的地方。

  「此楼出卖!」一栋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楼,那吱呀作响的门板上歪歪扭扭地
写着「此楼出卖」几个大字,这引起阿二的兴趣。

  「请问诸位,」阿二来到楼前,俯身向路旁的闲汉们打听道:「这家楼房的
主人是谁啊?能不能帮助我联系到他们啊!我会酬谢你们的!」

  「哦,」阿二的话音引来无数颗脑袋瓜,一个个瞪着惊奇的眼睛:「怎么,
你要买房?」

  「嗯!是的。」

  小镇虽美,小镇虽静,小镇虽富,可依然不是世外桃源,总会沾染着世间的
恶习,就好像每座山都有一个山岱王以及狐假虎威的小喽啰一样。美丽的小镇也
不例外,当阿二既惊喜又紧张地向闲人们打听卖房的主人时,一群乞丐、泼皮、
恶少等等下三烂们,从小镇的各个角落里探出头来,纷纷向阿二投来用异样的目
光,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位陌生的外乡人。

  「大爷,给两个小钱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听说阿二要买房,乞丐们
争先恐后地向阿二伸过脏兮兮的破瓷碗:「大爷,给几个吃饭钱吧!」

  而无所事事的泼皮们,则鬼头鬼脑地流连在董氏的身前左右:「嘿嘿,这个
小娘们长得可真漂亮啊!」

  「喂,」一个面目憎狞的恶少以地方一霸的口吻喝问阿二道:「你是什么地
方人?想在此定居讨生活,一定要经我们老大首肯,听到没?我提醒你一下,你
可要小心点,没有我们老大的保护,你休想在这里站稳脚跟!」

  「是,是!」阿二没有理睬乞丐和泼皮们,而恶少的话,他却不敢不认真对
待,当晚,阿二便主动找到恶少,拜见了地方恶霸,毕恭毕敬地奉上一份颇为丰
厚的礼物,博得地方恶霸的欢心,肥手掌一挥:「嗯,你这个人很开通,以后,
有谁敢欺侮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地方恶霸容留了阿二,阿二总算可以苟且于此,凭着曹万发赏赐的金锭以及
从马黑子那里席卷的财宝,阿二非常轻松地买下了那栋两层楼。经过一番修缮,
底层开了一爿小店,卖些日用杂品,二楼用来居住。

  虽然收入微薄,阿二却也惨淡经营,小日子过得还算安生、充实。每晚关门
闭店之后,阿二便亲自上灶,为董氏烧制可口的饭菜,吃饱喝足之后,两人相拥
在床铺上,一边说着调情的话语,一边交流着女红技艺。温温存存,甜甜蜜蜜,
自不必说。

  又是一个幸福的早晨,阿二准时打开店门,不多时,一个行者装扮的男子默
不作声地走进门来,阿二堆着笑脸:「这位客官,你,需要点什么啊?你……」

  话没说完,阿二突然惊叫起来:「啊,是你?你……还没死!」

  「哼,想让老子死,没那么容易!」从天而降的马黑子嗖地抽出佩刀,架在
阿二的脖子上:「我家娘子呐,快把她交出来!否则,我砍掉你的狗头!」

  「这,这……」阿二哭丧着脸,吓得面无人色:「她,她是我的媳妇啊,怎
么会是你的娘子呐!」

  「少废话!」马黑子刀刃轻轻地一划,阿二的脖子立刻泛起一条血印,阿二
岂敢再慢怠:「娘子,娘子,你下来!」

  「什么事啊?」董氏应声走出楼下,眼前的一切,顿时把她惊呆住。马黑子
则兴奋起来,收回佩刀,直奔董氏:「娘子,让你受惊了,快,跟我回家去!」

  「不,」董氏推开马黑子,径直向屋外奔去,马黑子哪肯放过:「娘子,别
跑,我是专程来接你的!快跟我回家去!」

  小脚的董氏很快便被马黑子逮住,让马黑子既失望又气恼的是,董氏说死也
不肯依从马黑子。两人正争执着,呼啦,街巷附近的闲散之人、泼皮乞丐们纷纷
凑拢过来,有人抢夺马黑子的佩刀,有拽扯着马黑子的衣领:

  「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地方来的,你要干什么?」

  「什么,她是店主的媳妇,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娘子啊?」

  「哼,外乡人,休要在这里耍横。走!」以打架斗殴为生的恶少终于来了生
意,他拽住马黑子的手腕:「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个地界,谁是老大。走,见见
我们老大去!」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异乡他地,一贯蛮横无理的马黑子也不得不有所收
敛,在地方恶霸的调解之下,阿二返还部份赃物给马黑子,马黑子以后再也不能
骚扰阿二。作为酬谢,阿二又理所当然地给地方恶霸进了大贡,此事似乎就算彻
底了结啦。

  破财免灾,何况那些财原本也不属于自己,阿二又可以过他悠闲的小康生活
了。然而,人世间总是烦恼多多,虽然暂时赶走了凶蛮的大虫,却又招来了无比
讨厌的骚蝇,终日盘旋在阿二的身前左右,嗡嗡乱叫,吵得人心烦意乱,永远也
挥之不去。

  那些混迹于街头巷里的泼皮无赖们,早就被董氏的美貌所吸引,现如今,自
恃帮了阿二的大忙,甚至自以为有英雄救美之壮举。于是乎,难免要居功自傲,
从此终日徘徊在阿二的小店门前,找寻一切机会调戏董氏。阿二气在在心里,却
又不便发作:唉,关键时刻,这帮家伙的确帮过自己啊!

  「嘻嘻,小娘们,你长得可真好啊!」每当董氏走下楼来取些杂物时,倚在
门旁的泼皮便逞机掐董氏一把:「哟,真是细皮嫩肉啊,小屁股好肥啊!」

  「姐姐,」一个小无赖抓住董氏的白手,吧嗒就是一口:「姐姐,你的手,
好白哟,好滑哟!」

  为了躲避泼皮无赖们的调戏,阿二再也不让董氏下楼,于是,泼皮们便溜到
门外,大声小气地冲楼上嚷嚷着:「小娘们,下来啊,陪大爷喝点酒,大爷一定
亏不了你。嘻嘻!」

  开始几日,这些骚蝇让阿二伤透了脑筋,不过,骚蝇就是骚蝇,只是骚扰骚
扰而已,并没有过分的行为和举动,日子久了,阿二可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了。并且,董氏也不局促,更是放下了衿持,时尔溜来楼下取些杂物,泼皮们趁
机占她的便宜,董氏则佯怒地回以抓挠、嘶咬和踢打,虽然时常也发生些红脸拌
嘴的事情,但彼此都能把握火候,不温不热,却也相安无事。

  雄鸡三声啼鸣,宣告非常普通的一天正式开始了,根据昨晚与董氏共同商定
的计划,今天是大集,阿二起早去三十里外的集市赶场,补充一下小店的库存。

  为了防范泼皮们的骚扰,临行前,阿二锁好了房门,检查了所有的栅板,并
且一再告诫董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下楼去。

  阿二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董氏,董氏倚着木窗,一直目送
着阿二的身影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董氏正独自坐着针线活,楼下传来货郎的叫卖声,董氏突然想起什么,急忙
推开了窗户:「请问,有顶针么?」

  「有哇,」货郎放下担子:「大姐,你看,这可是精工细做的顶针啊!」

  「好,等一下。」董氏将阿二的诲诲告诫全然抛至脑后,蹬蹬蹬地跑到了楼
下,挑选起顶针来。一群泼皮无赖,犹如嗅闻到腥臊味的馋猫,从街巷的各个角
落里嗡嗡地涌向董氏,这个扯扯董氏的衣袖,那个拽拽董氏的发髻,董氏一边挑
选着货物,还得一边应付着这帮无赖:「滚开,别闹!讨厌!」

  董氏终于买到了中意的顶针,付过钱后,在泼皮们的哄笑声中返回到楼上,
啪地锁死了房门,泼皮们登时一哄而散。几个闲极无聊的家伙,聚在阿二小店的
房山墙处,津津有味地说着小流话:

  「嘻嘻,阿二家的小娘们长得真是水灵啊,并且,嘴里总是含满了口液,说
起话来,扑打扑打的,一个劲地冒气呐!闻起来,可真香啊!唉,我什么时候才
能有艳福啊,跟小娘们亲亲嘴呐!」

  「是啊,凭我逛娼寮的经验,根据小娘们嘴巴里的口液,就能断定出她骚屄
里的淫水一定很多很多!啊,那才叫滑溜呐,操起来别提有多舒爽喽!」

  「对,小娘们特爽,超滑,」另一个泼皮画饼充饥地抽动着手指头,「小娘
们的骚屄水汪汪,我的大鸡巴捅进去,咕叽咕叽操得欢!」

  「哈哈!」众泼皮淫迷地附和起来:

  「好,好,操得欢,咕叽咕叽操得欢!」

  「咕叽咕叽操得欢!」

  「咕叽咕叽操得欢!」

  「……」

  「啊……」正当众泼皮们梦臆般地嚷嚷着,透过苍蝇乱叫般的吵闹声,有几
个泼皮似乎听到一种不合时宜的异音,也就是一阵剌耳的惨叫声:「都别他妈的
瞎嚷嚷了,你听,什么声,这是什么声?」

  「什么声啊?」苍蝇的乱叫声嘎然而止,人人都像狗似地竖起了耳朵,「什
么声啊?」
  「是啊,没听见啊,什么声也没听见啊!」沉寂之中,几个闲汉先是面面相
觑,继尔,仿佛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怎么回事?」

  「谁在叫?」

  「我好像听见董氏在骂人!」

  「……」

  泼皮、闲汉们抬起头来向二楼张望,窗户紧紧地关闭着,楼上是死亡般的静
寂,好奇之心,以及淫邪之念,使闲汉们不愿离开小店,甚至有人窜到房门处,
轻轻地叩起房门来:「小娘们,出来啊,躲在家里干啥啊,出来热闹热闹啊!」

  「吱──呀──」闲汉的手掌刚刚触到房门,房门吱呀一声自己敞开了:
「嘿嘿,房门没上锁啊!」

  「这小娘们,太马虎了!」

  「不是马虎,是小娘们对咱哥们有意,故意虚掩着门,让咱们上去,一起快
活快活呐!」

  「走!」几个闲汉简直乐昏了头,争先恐后地跑到楼上:「小娘们,我们来
喽!」

  「小娘们,我们……」当泼皮们粗言秽语地窜到二楼,兴冲冲地闯进董氏的
卧室时,屋内的景象登时把泼皮们吓得屁滚尿流:

  「啊,这是怎么回事!」

  「杀人了!」

  「完喽,哥们兄弟哟,咱们可要吃锅烙喽!」

  只见董氏的卧室凌乱不堪,董氏被人剥得一丝不挂,精赤条条地用裹脚布绑
缚在她做针活时经常使用的小板凳上,嘴里塞着手巾,一片狼藉的肉洞里漫溢着
黏乎乎的精液,在她的身旁,还有一块血淋淋的半戴人舌头。

  「杀人喽!」

  「出人命啦!」泼皮、闲汉们大呼小叫,直奔官府而去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杀人喽!」

  「出人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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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寻美妇盗墓贼失舌,审板凳县太爷擒凶

  秋风袭来枯叶落,满目苍凉尽萧瑟。
  溪水山涧泾流处,斜阳余光掠峰过。
  小贩匆忙去赶集,盗贼乘机潜馆舍。
  一相情愿奈若何,断舌又惹杀身祸。

  一桩强奸杀人案震惊了小镇,县太爷亲临现场查验尸体,望着惨死的董氏,
又看了看不知何人遗留在地板上的半截人头,县太爷立刻发布公文:捉拿断舌之
人!

  众捕役得令而去,闲汉泼皮们也争相跟着捕役去凑热闹,大惊小叫,张牙舞
爪,四处乱钻,横冲直撞,把个小镇折腾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却始终不见断
舌人的踪影。

  「舌头被人咬掉,犯人一定疼得半死,他哪来的精神头,跑得这么快?」

  捕役们正感纳闷,一个泼皮自告奋勇地提供情况:「我在镇外的大磨坊里,
看见一个人,他捂着嘴,血水从指甲缝里渗了出来,躲在石磨后面,浑身直发 
抖。」

  「哦,快看看去!」众人一听,哄的一声冲向磨坊,石磨后面果然蹲着一 
人,手捂着红肿的面颊,因过于疼痛,已处于半昏迷状态,捕役们没有费大太的
气力,便骂骂咧咧地将其拽捆绑起来,「走,见我们老爷去!」

  「原来是你啊!」泼皮认识此人,脱口而出道:「哎哟,这不是马黑子么,
前些日子,他来抢阿二的媳妇,楞让我们给找跑了,哎,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
说好了,再也不骚拢阿二啦?」

  立刻有其他泼皮接茬起哄,道:「这小子贼心不死,还惦记着阿二的媳妇 
呐!」

  「是啊,这家伙也太畜牲了,人家不跟你也就拉倒呗,为什么要杀人呐!」

  「噜——噜——噜——」听到泼皮们的话,马黑子鼓捣着红肿的腮帮,极力
辩白着,却又说不出话来,「噜——噜——噜——」

  「得,得,你就别噜噜噜的啦!」众捕役们推搡着马黑子,「快走,到县衙
去,见了我们老爷,他自有公断!」

  「大胆毛贼,」捕役将马黑子推到大堂之上,众泼皮们拥挤在门外,扒着门
框,伸着脖颈,叽叽喳喳地往里面张望,只见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大胆毛贼,
你私闯民宅,强奸杀人,犯大如此大恶,还不快快跪下,认罪服法!」

  「噜——噜——噜——」捕役将马黑子按跪在地,马黑子频频地摇晃着脑 
袋,鼓捣着腮帮,那充满焦急的神情,分明在说:「老爷,私闯民宅不假,可是
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人不是你杀的,」县太爷逼问道:「那,你丢在现场的舌头,又是怎么回
事?你做何解释?如果你不调戏董氏,不强迫与其亲嘴,她怎会咬掉你的舌头,
说,你的舌头是怎么掉的?」

  「噜——噜——噜——」

  「哦,我都让你气忘了,你已经不能说话了,告诉我,你会写字么?」

  「噜——」马黑子点点头,县太爷马上让捕役为其松绑,又命人将纸笔送到
马黑子面前,马黑子只好忍着剧痛,将自己的遭遇,简略地书写出来。

  那一日,马黑子将董氏背回家中,拽着两腿,操得正欢,整个身心完全沉浸
在无尽的享乐之中,突然,咚的一下,后脑遭到重重的一击,马黑子惨叫一声,
一头扑倒在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马黑子终于苏醒过来,他摸了摸嗡嗡的脑袋瓜子,哎
呀,疼得他差点又昏死过去。马黑子强打精神,求生的欲望迫使他坐起身来,瞅
着空空如也的床铺以及被席卷一空的金银财宝,马黑子立刻明白了一切,他怒火
万丈,一咕碌爬起来,顾不得头晕脑胀,眼冒星花,觅着阿二断断续续的足迹,
跌跌撞撞地追赶而去。

  最后,马黑子终于在小镇上找到了阿二的居处,哪逞想,老于人情世故的阿
二已经买通了地方恶霸,马黑子着实奈何不得。收到阿二返回来的部分财物后,
马黑子依然咽不下这口冤气,更是迷恋着董氏的芳容。

  「啊,」一想起董氏,马黑子便感慨万千,「这个小娘们真是太好了,她的
身体简直太奇妙了,尤其是她的小骚屄,真是美不可言啊!」

  作恶多端,作风放荡的马黑子,凭着盗墓得来的脏钱,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
玩过啊,可是,都没留下深刻的印像,自从意外地得到董氏,马黑子着实让她给
迷住了。那流露着忧伤的芳容,那滑润无比的酥乳,那小巧可爱的玉莲,令马黑
子如痴如醉,特别是董氏的肉洞,更是让马黑子情迷意荡。

  他妈的,这个小娘们的骚屄好奇妙啊,表面上看,黑毛簇簇,肉片翻卷,与
普通女人的毫无二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稀奇可贵之处,可是,当你把鸡鸡插将
进去,立刻体会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滑溜感,同时,从粉嫩的洞壁分沁出一股股
清泠泠的淫液,挂在你的鸡鸡上,使你身不由已地抽送起来,每抽送一下,使发
出吱吱的淫响,听得你浑身肉麻麻的。

  为了搞个究竟,马黑子将鸡鸡抽拽出来,双手扯着肉片,迷缝起色眼,仔细
地审视着:只见董氏的肉洞圆圆浑浑,活酷似一条充满妖气的肉管子!

  马黑子将鸡鸡缓缓地插进肉管子,那空前的滑溜感再度袭来,马黑子便愈加
张狂地抽送起来。

  「唉,他妈的,」每当想到这些,马黑子既兴奋又怅然,「这么好的小骚屄
却让别人抢了去,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明抢行不通,那就暗夺,马黑子仍旧滞溜在小镇里,躲在暗处,寻找机会,
抢夺董氏,从此远走他乡。

  机会终于来临,这天清晨阿二推着独轮车匆匆赶场而去,马黑子心中窃喜,
他乔装一番,来到阿二家的楼房前,见房门紧锁,正准备攀墙爬窗,身后突然传
来货郎的叫卖声,马黑子只好作罢,躲进墙角,等待时机。见董氏走出楼房,被
众泼皮纠缠住,马黑子乘虚溜进房门,跑到二楼,只等董氏回屋后,说服董氏一
同出走,再将所有细软,尽行卷去。

  「娘子!」董氏挑完顶针返回屋里后,马黑子突然从门后冲出来,一把抱住
董氏,「娘子,你可想死我了,收拾收拾,快快跟我走!」

  「你,你又来干么,」董氏没好气地挣脱开马黑子,「你快滚吧,我可不能
跟一个盗墓贼、一个杀人犯在一起过日子。」

  「娘子,」马黑子依然不肯死心,「我爱你,我喜欢你,以后,我再也不盗
墓了,我凭力气赚钱养你,娘子,我一定对你好!」

  「你快滚吧,听到没有!」董氏正言警告道:「马黑子,如果你还赖着不 
走,我可要喊人了,你可知道,楼下的泼皮们,都听我的指挥,只要我一句话,
他们就能冲上楼来,不把你打成残废,也得把你打个半死。」

  「你,你好生无情啊!你卷走了我的钱财,置下了楼房,又开起了小店。可
是我呐,我什么也没有,」马黑子彻底绝望了,「让我滚,没那么容易,你不让
我好,我也不让你舒服。」

  狗被逼疯狂了便要跳墙,马黑子猛扑过去,死死地搂住董氏,欲行不轨,董
氏不肯依从,两人你来我往地推搡撕扯起来,渐渐地,董氏开始招架不住,马黑
子乘机将嘴巴贴在董氏的珠唇上,强行亲吻,「娘子,我爱你,我好喜欢你!」

  董氏已经没有了挣扎的气力,无奈地喘息着,马黑子伺机将舌头探进董氏的
小嘴里,贪婪地吸吮着董氏那诱人的津液,舌尖极为缭拨地搅拌着董氏热滚滚的
口腔。

  「哦,」董氏羞愧万分,深深地呻吟一声,情急之下,尖牙突然发力,毫无
防备的马黑子「啊」地惨吼起来,「啊——」马黑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嗷地
推开了董氏,咕咚一声翻滚在地,两脚乱踢乱蹬,「嗷——嗷——嗷——」

  「啊,这,我干了什么,」董氏吐出马黑子的半截舌头,看到马黑子的痛苦
之相,也瘫坐在地,充满惶恐的目光呆呆地望着马黑子,「这,这,我,我,不
是故意的,原谅我吧!」

  「噜——噜——噜——」马黑子疼得手足无措,又怕自己的惨叫声招来众泼
皮,再受一场无端的皮肉之苦,他吃力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嘴 
巴,一只手指着董氏,胡乱噜噜一番,便夺门而逃。

  最后,马黑子又坚持说:董氏是他的娘子,让阿二拐骗此地,董氏之死,与
他完全无关。

  「嗯。」县太爷接过马黑子的陈述,仔细地阅读一遍,也颇生疑窦:是啊,
董氏是否马黑子的娘子,姑且不论,马黑子被董氏咬掉了舌头,剧痛难忍,他哪
里还有闲情逸志将董氏绑在板凳上奸淫致死呐?

  「把阿二带上来!」县太爷一声令下,阿二心慌意乱地走上大堂,扑通跪倒
在地,哽咽道:「老爷,我的媳妇被人惨害致死,请老爷明查,给小人作主,为
董氏伸冤!」

  「阿二,」县太爷质问阿二道:「你的媳妇,可是,马黑子说董氏是他的娘
子,告你拐骗良家妇女,可有此事,如实招来!」

  「老爷,」阿二撇了马黑子一眼,「他简直是一片胡言!」

  于是,阿二将那天深夜目睹到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讲述给县太爷,县太爷听
完,精神顿然为之一震,「阿二,此话当真!」

  「老爷,」阿二指天发誓:「若有戏言,阿二罪当万死!」

  「哈,」县太爷吼道:「不久前,邻县有一家坟墓遭人盗掘,棺中的女尸莫
名其妙地变成了男尸,马黑子,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所为啊?」

  「老爷,」没等马黑子以笔作答,阿二手指着马黑子,抢白道:

  「老爷,就是他干的,他与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合伙盗掘了当铺老板曹万
发家的坟墓,因相互争抢曹家死而复生的儿媳妇而撕破了脸皮,马黑子趁大胡子
不备,从背后下手,砍死了大胡子,然后,将大胡子的尸首埋回棺材里,背走了
董氏,所有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后来,我实在气不公,就打昏了马黑子,领
走了董氏,不料,这马黑子随后追来,用刀威胁我,如果不是众乡邻相助,我早
被马黑子杀死了!」

  「对,对,」始终守在门外的众泼皮随声附和道:「老爷,阿二说得的都是
事实,这马黑子的确拿刀威胁过阿二,董氏,就是他杀的,一点没错!」

  「老爷审案,休要胡乱掺言!」县太爷令衙役将众人轰到院外,又派人赶赴
邻县衙门,证明掘坟之事。没出数日,便得到回信:确有此案!事主曹万发因无
法说清坟中无名男尸的来路,一直关押在县衙,为了澄清自己,曹万发四下打 
点,几近破产,依然无果,现如今,已经被逼的疯疯癫癫,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于是,断舌的马黑子以盗墓罪、杀人罪、调戏妇女罪,数罪并罚押赴街市,
斩首示众;阿二以伤害罪、非法获得不义之财罪,杖打二十大板,楼房、财产全
部没入官府,本人轰出县衙大堂。

  在衙役的谩骂声中,阿二哼哼呀呀地揉着又红又肿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出
县衙大院,他正欲张嘴大骂县太爷,突然又止住了:哇,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啊,好在曹万发被邻县的县太爷给折腾傻了,只顾自己保命,却把我男扮女装行
奸之事忘个一干二净,否则,我也将落得与马黑子同样的下场,以诱奸良家妇女
罪,斩首示众于街市。

  啊,一想到此,阿二的脖子直冒冷风:趁着曹万发依然没有醒过神来,县太
爷还蒙在鼓里,我还是趁早鞋底抹油,开溜吧,否则,等着脖子挨刀子呀?身无
分文的阿二又浪迹天涯去了,从此,小镇的乞丐、泼皮、恶少们再也没有看见过
阿二的踪影。

  砍掉了马黑子的脑袋,杖打了阿二的屁股,而董氏的案子仍未告破,这可愁
煞了县太爷:强奸杀人犯能是谁呐?眼瞅着已是深秋,此案如不尽快告破,年终
巡审的时候,自己业绩不佳,不是降职处分,就是发配边地作官。

  一时间,县太爷一筹莫展,他双眉紧锁,一手掐着董氏又细又长的裹脚布,
一手拎着董氏的小板凳,在大堂上度过来又度回去:这能是谁干的呐?

  「哼,」县太爷突然大吼一声,恶狠狠地将手中的板凳抛至县衙大院里:
「大胆板凳,是谁用裹脚布,将董氏绑在你的身上?嗯,快快招来!」

  叮哩当啷,板凳一路翻滚着,当啷一声撞在一棵大树杆上,立刻折断了一条
凳腿,三条腿朝天,可怜巴巴地依在树杆上。县太爷走到树下,将裹脚布挂在柳
树枝条上:「裹脚布狗儿,是哪个杂种用你绑住了董氏,快快告诉我,免得惹老
爷我发怒,对你施以大刑!」

  「嘿嘿,」县太爷荒唐而又滑稽的举动笑坏了院外的乞丐们,大家再也没有
心思行乞,嘻皮笑脸地涌进县衙大院里。

  「嘿嘿,看啊,快来看啊,县太爷这是怎么啦,抓不到强奸犯,拿裹脚布和
板凳出气喽!」

  「真是新鲜啊,县太爷审板凳喽!」

  「……」

  哗——真是一呼百应,好事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县衙,很快便将县衙大院
充塞得满满当当,迟来的人则扯着脖子,踮起脚尖,透过密密麻麻的人头,勉勉
强强可以看见县太爷正命令衙役给裹脚布上夹板呐。

  「夹,夹,只要它不肯招供,就夹死它!」

  「唉,老爷,」衙役们更觉可笑:「老爷,即使把它裹成两段,它也不会开
口说话啊!这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么!」

  「嗯,大胆,」县太爷正言厉色道:「让你夹,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夹,那
来的这么多废话。」

  说着,县太爷又踢了板凳一脚:「怎么样啊,板凳,你想通没有啊,你也想
尝尝上夹板的滋味么?」

  说着,县太爷还煞有介事地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板凳面上:「哦,哦,你
说什么?哦,我听着呐,你慢慢说!哦,」末了,县太爷面露喜色,又转向裹脚
布:「板凳已经招认了,你怎么样啊,哦,你也想通了,那好,你说吧,我听着
呐!」

  众人正围着县太爷,讥笑他大耍活宝,突然,县太爷放下板凳,松开裹脚布,
迅速直起了腰身,阴沉着脸,手掌一挥:「闭——门!」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县衙大院的双合木门陡然关闭,看热闹的人群顿时骚
乱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关门干么!」

  「让我出去,我还有事呐!」

  「……」

  众人纷纷涌向大门,可是,衙役奉县太爷之命早已锁死了大门,众人又将面
孔转向县太爷:「老爷,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又没有犯法!」

  「嗯,」县太爷板着面孔,缓步走到台阶上,冲着众人摆摆手:「肃静,肃
静,大家听好,刚才,我已经审过了板凳和裹脚步,它们都招供了,悄悄地告诉
我说,强奸杀人犯,就在县衙院子里的人群之中!」

  「啊……」人群更加骚动起来,纷纷向院落的各个躲处,县太爷趁机察言观
色,不放过任何人的言谈举止。众人嚷嚷道:「什么,杀人犯也在院子里!」

  「对,」县太爷肯定地点点头:「杀人犯就在你们中间,大家不要乱,都站
好。」

  「不是我!」

  「不是我!」众人极力表白着:「不是我!」

  「哼,是不是你,自己辩白是没有用的!」县太爷指着板凳和裹脚布道:
「肃静,肃静,大家都听好喽,如果想证明自己不是强奸杀人犯,如果想走出院
子平安地回到家里去,你们就主动自觉地站成一排,按着顺序迈过板凳,再用手
摸一把裹脚步。然后,你就可以走出院子,回家去了,就这样,很简单的……」

  豁豁,好家伙,这真是:

  扑朔一桩迷离案,脑汁绞尽灵感现。
  摔凳夹布为哪般,原来做给众人看。

  哗——县太爷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已经开始排队,一双双热切的目光全部
聚焦在板凳和裹脚布上,如果不是衙役的拦挡,性急的人早就迈过板凳,再抓一
把裹脚布,然后,开始往家溜了。

  望着众人急切的表情,县太爷继续说道:「且慢,我还没说完呐,如果你是
一个良民,没有强奸,也没有杀人,你就会平安地迈过板凳,摸裹脚布的时候,
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嗯,嗯……」

  县太爷故意停顿一会,清了清嗓子:「如果你是一个大坏蛋,一个强奸、杀
人犯,当你迈过板凳时,板凳就会平地飞起,直捣你的胯间,撞碎你那招惹是非
的肉蛋蛋;并且,当你伸过手掌去摸裹脚布时,裹脚布就会死死地你把缠住,越
缠越紧,直至断气!」

  乖乖,好聪明的县太爷啊:

  故弄玄虚显异才,绝妙美计心中怀。
  板凳挡路布缠身,杀人凶犯快出来。

  「哇——」听完县太爷的话,众人大声惊呼起来,原本跃跃欲试的人却裹足
不前了,虽然自己并没有强奸,更没有杀人,可是,胆怯的心理使众人不敢迈过
板凳,抓摸裹脚布,万一板凳和裹脚布记性不太好,认错了人,我的小命,岂不
休矣!

  「快啊……」见众人驻足不前,县太爷发起火来:「怎么,你们心里都有鬼
啊,你们都是强奸杀人犯啊,那好,通通给我拿下!」

  县太爷一声令下,衙役们冲向人群,人群又是一阵骚乱,排好的队列,哗地
散开。

  「老爷,我不是,我是良民!」在衙役的催促之下,终于有人迈过板凳,又
战战兢兢地摸了一把裹脚布,「哈,没事,老爷,我过来喽!」

  「好,很好,」县太爷冲他一摆手,淡淡地说道:「现在已经证明了,你不
是杀人犯,你可以回家了!」

  说完,又冲衙役使了一个眼色:「去,把角门打开,放他回家!」

  「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负重卸地叹了口气,赤溜一声滑出了狭窄的角
门,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人们一个接一个迈过板凳,小心奕奕地摸
了一把裹脚布,又向县太爷投去乞求的目光,在县太爷的首肯之下,溜出角门,
逃回家中。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县太爷咄咄的目光始终扫视着人群,他发现,
有几个泼皮神色恐慌,行为失态,当众人井然有序地迈过板凳时,他们却纷纷向
后退缩着。

  县太爷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快,快点……」

  很快,人们都顺利地回家了,县衙大院里只剩三个平日里偷鸡摸狗,爬墙翻
院,臭名远扬的泼皮无赖,我们暂且称他们谓泼皮一、泼皮二、泼气三吧。现在
三个家伙一个个垂头丧气,你推我,我搡你,谁也不敢轻易迈过板凳,更不敢去
触碰裹脚布。

  「你们,还傻楞着什么呐!」县太爷已经断定这三个家伙就是强奸杀人犯 
了,此刻,却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大家都顺利回家了,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快,」衙役推搡着泼皮三,「快,该你了!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我,」泼皮三双脚犹如灌铅,几乎是被衙役推到板凳前的,望着板 
凳,他的腿始终也抬不起来,衙役已经不耐烦了,「快点啊,你是怎么回事!」

  「老爷,」泼皮三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
县太爷哭诉道:「老爷,是他,他,」泼皮三指了指另外两个泼皮,「老爷,是
他,他们让我干的,我不是主犯,我只参加强奸了,没有掐死人!」

  「老爷,我也没有掐死人!」泼皮二也跪倒在地,徒劳地为自己辩解着,
「老爷,我也只是参加强奸了,我没有杀人,绝对没有,是他,」泼皮二指了指
泼皮一,「是他不让留活口的,是他掐死了董氏!」

  「你们,你们这两个混蛋,瘪三,熊包!」泼皮一气得破口大骂:「是我一
个人掐的,这倒不假,可如果没有你们帮我把董氏捆绑上,她一个劲地反抗,你
们能强奸着么!」

  「是你,你是主犯!」

  「你,你也帮我掐了一下!」

  三个泼皮跪在县太爷的面前,斗鸡般地吵嚷着,尽力推卸着自己的罪责,避
重就轻,县太爷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一幕惨烈的轮奸杀人场景,终于大白于天
下。

  案发那天,当众泼皮骚蝇般地围拢着董氏,肆意调戏时,泼皮一突然发现马
黑子溜进了阿二家的楼房里,他没有声张,待董氏推开众人返回楼上后,众泼皮
乱轰轰地聚在阿二家的楼房后面,泼皮一则悄悄地扯了扯平时最为要好的泼皮二
和泼三,示意他们不要走开,而是躲在阿二家附近。

  马黑子很快便捂着腮帮,匆匆地逃出楼来,见楼门洞开,泼皮一挥了挥手,
带领着泼皮二、泼皮三溜进楼去,蹑手蹑脚地攀到楼上。见董氏头发散乱,衣着
不整,只有孤身一人,泼皮一色胆倍增,满脸泛着淫笑:「姐姐,我们来了!」

  嘴角滴淌着鲜血的董氏,似乎没有看见泼皮一,身子无力地瘫靠在竹床上,
双眼痴呆呆地盯着马黑子的半截舌头,见董氏一脸无措的窘态,泼皮一明白了几
分:哈哈,不用问,那半截舌头,一定是马黑子留给董氏的纪念品喽!哈哈,马
黑子调戏董氏不成,还丢了半截舌头,我为何不趁此良机,来他个顺手牵羊呐。

  于是,泼皮一弯下身来,一把将茫然若失的董氏搂在怀里,「姐姐,是不是
马黑子又来欺侮你了,别怕,看我好好地收拾他!」

  说着,泼皮一紧紧地搂住董氏,手掌在董氏的身上到处乱摸乱抓,董氏不 
允,秀眉紧锁,「滚一边去休得无理,再敢胡闹,阿二回了,到官府告你去!」

  「嘻嘻,姐姐。」董氏正欲大声呼叫,泼皮一用手掌死死地按住她的小嘴,
突然,泼皮一又看见了马黑子的半截舌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小娘们,看似
柔弱,却敢下死手,她既然能咬掉马黑子的舌头,为何不会咬断我的手指呐?

  想到此,泼皮一缩回手来,抓过床头的毛巾,狠狠地塞进董氏的嘴里,「姐
姐,对不起,难为你了,你的嘴实在太可怕了,我不能不防啊!」

  董氏呼喊不得,便拼命地踢踹起小脚来,欲火中烧的泼皮一冲两个伙伴道:
「操,你们还瞅啥呐,快点过来帮帮忙啊!」

  「这,」泼皮二有些迟疑,「大哥,这,能行么?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弄
不好,没准还得掉脑袋呐!」

  「怎么不行,怕个啥啊,这样难得的好机会,怎能放过,」泼皮一边撕扯着
董氏的衣裤一边说道:「马黑子最先来过,这地上还有他的半截舌头呐,完事之
后,咱们一走了之。如果阿二报官,官府来查,肯定拿马黑子是问!」

  「大哥言之有理!」泼皮三表示赞同。

  泼皮们对董氏早已是垂涎三尺,听到泼皮一的话,不禁性致勃发,犹如饿狼
般地扑向董氏,饥不可耐地撕扯着董氏的衣服。

  「姐姐,别害羞,就算跟小弟乐合乐合吧!」

  「是啊,姐姐,小弟想你都想死了!」

  「姐姐,每当深更半夜的时候,一想起姐姐,我的鸡巴就硬得火烧火燎的,
没办法,小弟只好自己揉啊,揉啊。」

  「嘿嘿,今天不用揉了,姐姐的小嫩屄可以帮助咱们解决问题喽!」

  三个泼皮乐不可支地将董氏剥得精赤条条,六只手掌在董氏雪白的肌肤上肆
意乱摸,你掐掐乳头,我拽拽小脚,他拧拧大腿。当泼皮一掀掉董氏最后一块遮
羞布——红内裤时,泼皮们终于疯狂到了极点,一双双喷火的色眼一眨不眨地盯
在董氏绒毛簇拥,肥美滑润的肉包上。

  男性对漂亮女性的私处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神往感,现在,当董氏美艳的私处
明晃晃地展示在三个被性饥渴折磨得火烧火燎的泼皮面前时,什么法理,什么胆
怯,全他妈的抛至脑后去啦:哈,多么迷人的骚屄啊!此时不操,更待何时!

  三个泼皮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将手掌伸向董氏的私处,你拽绒毛,我扒肉 
片,他抠肉洞,直羞得董氏面色红胀,秀目紧闭,双手乱抓,双腿乱踹。一片混
乱之中,早已按奈不住的泼皮一首先掏出鸡鸡,然后,没好气地推开两个伙伴的
手掌,扒开董氏的肉片就要往里塞,可是,董氏却紧紧地并拢起双腿,无论泼皮
一怎样扒扯,说死也不肯松开。

  泼皮一一脸无奈地叹息道:「姐姐,已经这样了,就让我操一操呗,我求求
你喽!」

  董氏频频地摇头,用眼色警告他们快快离去,然而,董氏的私处犹如一块强
力极大的磁铁,深深地吸引着三个色鬼。中了邪魔的泼皮一双手继续瓣着董氏的
大腿,无意之中,看见董氏紧绷着的裹脚布,「姐姐,如果你实在不肯配合,小
弟也就不客气了!」

  说完,泼皮一解开董氏的裹脚布,正犯愁往何物上捆绑时,泼皮二扔过一只
小板凳,泼皮一欣然将板凳垫地董氏的屁股下面,在泼皮二的帮助之下,强行掰
开董氏的大腿,又将董氏的双臂反剪过去,如此这般地将董氏捆绑在小板凳上。
董氏仰面朝天地倒在板凳上,双腿可笑的叉开着,诱人的肉洞明晃晃地展现在三
个恶棍的色眼之前。

  「哈哈,还是大哥有办法,」为了捆绑董氏,泼皮一和泼皮二忙活得满头大
汗,不劳而获的泼皮三乘机掏出鸡鸡,趁着两个伙伴抹汗的当口,将鸡鸡对准董
氏的肉洞,美滋滋地捅了起来,「哎哟,这样一来可好操多了!啊,姐姐,你的
骚屄可真好哟,真是名不虚传啊!」

  「操,」泼皮二气鼓鼓地推开泼皮三,「你他妈的什么也没干,到先操了起
来,滚,一边凉快去,让我先操一会!」

  说完,泼皮二伸出手去,将董氏的胯间转到自己的面前,掏出鸡鸡,咕叽咕
叽地捅插起来,「小三说的没错,姐姐的骚屄操起来真他妈的舒服啊!」

  「哼哼,」泼皮二捅得正欢,不料,泼皮一抓住董氏的大腿,狂一用力,小
板凳快速地旋转起来,董氏水汪汪的肉洞立刻离泼皮二而去,意犹未尽的泼皮二
懊恼无比地嘟哝着,「大哥,太不够意思了,也不让小弟多玩一会!」

  「操,」泼皮一不满地说道:「这事可是我领头干的,折腾来折腾去,你们
都尝到滋味了,我却连根毛都没捞到,这太也土鳖了吧!」说着,泼皮一蹲下身
来,粗野异常地扒开董氏的肉洞,一双充满兽性的昏眼贪婪地盯视着。

  「嘿嘿,姐姐的小屄好嫩操,瞅瞅,鼓溜溜的,粉噜噜的,啊!」泼皮一脏
乎乎的手掌轻拂着董氏的私处,然后,又将手指塞进嘴里,「你们瞧瞧,姐姐的
小屄像什么啊?」

  「什么啊?」两个伙伴一脸淫笑道:「像什么啊,大哥!」

  「笨蛋!」泼皮一对两个缺乏想象力的伙伴极为失望,「操,笨蛋,什么也
不懂,就知道瞎操,你们看,姐姐的小屄多像馆子里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白喷
喷的,肥墩墩的肉包子啊!」说到这里,泼皮一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在董氏的
肉洞口狠狠地吮吸起来。

  「啊,真香啊!」泼皮一长叹一声,终于掏出鸡鸡,得意忘形地捅插起来,
「哇,真好啊,真他妈的舒服啊,能操到姐姐的小屄,就是作刀下鬼,我也是心
甘情愿啊!」

  「大哥,」泼皮三胆怯地央求道:「让,让,我操一会呗!」

  「呶,给你,」泼皮一突然变得甚是爽快,将董氏让给了泼皮三,「让你操
十下,快点哦!」

  「是,」泼皮三欣然按住董氏的大腿,「姐姐,我又来喽!」

  唉,好可怜:

  孱弱绵羊陷狼窝,皮鲜肉嫩任狼扒。
  无助董氏落鬼手,貌姣肌好由摧花。
  绵羊肉香群狼抓,你也抓来我也抓。
  董氏穴美仨人插,你也插来我也插。

  当楼下的泼皮、乞丐们正热衷于污言秽语地猜测着与董氏交欢时的情态时,
楼上的三个泼皮则你来我往地实际操作起来,三个色鬼围拢在董氏身旁,三根鳖
闷已久的大鸡巴轮番狂插着董氏娇嫩的肉洞,一滩又一滩的精液,呼呼地倾泄进
去,又哧哧地漫溢出来,搞得董氏屁股下面一片狼籍。

  「操,拉倒吧,时间不早了!」泼皮一警告道:「别没完没了啦,阿二要回
来了!」

  「可是,大哥,」泼皮二不安地说道:「如果姐姐不肯说是马黑子干的,而
是把咱们说出去,那,可完了!」

  「是啊,」泼皮一恶狠狠地说道:「那,就只好灭口喽!」说着,泼皮一将
手掌按在董氏的粉颈处,「姐姐,对不起,为了活命,只好委屈你了!」

  董氏明白泼皮一要干什么,绝望地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流淌着求生的欲望,
泼皮一则横下一条心,手指开始发力,董氏痛苦地抽搐起来,渐渐地,便没有了
气力,不再挣扎了!

  「把这三个家伙给我打入死牢,容我奏禀皇上,处以极刑!」县太爷一声斥
喝,打断了三个泼皮的回忆。

  泼皮一苦涩地唉了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操完董氏的小骚屄,真就做了
刀下之鬼!不过,细细想来,也值!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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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9 0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