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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龙纹宝鼎】【全】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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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宝鼎】【全】作者:不详

               龙纹宝鼎


作者:不详

                第一章

  万县,是四川沿江最大都市之一。

  仅次子重庆的大物资集散地,是川江下游的重镇。

  万县地势之美,自古有名。

  经负郝历山,石倚天生城,道凭帽子山,环城各处崎崛不平,依山而建。

  渍江一带稍为平坦,以万安桥为联络中心。

  长江往万县毛流,自此毛西横行,沿西有很多峡谷,所以险峡甚多,风景异
常秀丽,过此即入三峡之地。

  万县古迹名胜,首以李太白读书处太白崖最著名,崖在南津街后。

  城内唯一公园为城西山公园,面临长江,形势天然,花束藏盛,入门处铁凤
山寺有高大的钟楼,高及十丈,其钟声可传达万、云,关三县之遥。

  鲁地流杯,为万县人景之一。

  流杯池在高笋塘青年宫前,相传为宋大诗人黄山谷蓦年饮宴之所。

  著名的回澜塔,形势亦颇为优美。

  万县市内多溪水,来去无踪,冬秋二季水淡,春夏水盛,所以市内的交通多
吏石桥沟通。

  万县的桥既多且很别致。

  例如五梁桥和万安桥分上下两层,水枯的时间可以走下层,水涨的时间则走
上层的悬桥。

  万安桥的形势最美,桥下为弓马溪,水大时,溪水甚急猛冲直泻,故文人题
此为「响雪」。

  巨石垂瀑,蔚为奇观。

  此桥仅十余寸,中间筑有阁室,以为休息之所,桥下则有许多古迹。

  另外在城西,有溪注长西,溪上横天而卧一巨大石梁,利用此天然而卧之桥,
土称为「天仙桥」。

  人深受关二爷影响,多重义。

  因此,川人也多结社组帮,其中最显著名的以清、洪为首,一般外人进入川
所,都受到「洗包袱」待遇(盘根问底)

  这天——城西的一条街角上,围着一群怒目相向的小伙子,年纪十三四,十
五六不等。

  虽然是怒目相对,也就是说各有对手了,那么,这十几个小伙子显然是分成
两个集团了。

  只是,光这样瞪着眼对看着,似乎也分不出高下。因为其中一方,不但人马
众多,而且个个身高体壮。

  所以,连带着眼珠子也都大了许多。

  光是如此—瞪,那眼中暴射出的凶光,也足以把对手震摄得动弹不得。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怪!

  就是那被逼迫的一方,虽然人数比较少,又比人家长得娇小瘦弱,但个个却
趾高气昂。

  哇操!凭什么?孙猴子坐王位——太不配!

  话又说回来,没有三分三,谁又敢上梁山,难道这堆小家伙不怕把他揍扁?

  你看——这些小家伙,个个气定神闲,彷若身怀绝学;内功练到反璞归真的
地步,面对强敌处变不惊,那般胸有成竹。

  哇操!有这可能吗?

  「马店买猪——没那回事。」

  双方蹬了许久,眼珠子大的比较容易累。所以,分别眨了眨眼睛,稍事休息。

  其中一位最为猛勇挺拔的首领人物,开口喝道:「阿宏,我说的话你到底有
没在听呢?」

  这个叫阿宏的小伙子,就是这批小个儿的头头,十三四岁不胖不瘦,五官端
正清秀,本该是算得上英气勃勃相貌。

  但这会儿,他嘴儿斜挂着冷笑,迷眼睥睨而视,左叉腰,右屈鞭,吊儿郎当
的站着,可就破坏形象了。

  英气只剩一分,小混混的气质可冒出九分之多。

  只听他先「咳」了一声,以君临天下的姿态道:「哇操!你讲的又不是说官
话(北京话),小老子我怎么听不懂,只是他娘的口齿不清,像个嘴巴含着大鸟
蛋!」

  这些大个儿给他的话气得七孔生烟,休息过的眼珠子顿时又射出精光,看情
形,顷刻就要爆发大战了。

  阿宏见状,「哼哼」冷笑两声,道:「童开!『牛吃稻草,鸭食觳——各享
各物』,哇操!你凭什么不准老子这票人在万县混,你他妈的『癞蛤蟆打哈欠—
—好大的口气』呀!」

  哇操!小毛头也为了争「角头」,发生「群殴」。

  童开,显然是这群大个儿的龙头老大。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一个巴掌只有一个大拇指,你也不打听打听西街是
谁的地盘,竟敢不打招呼就想做买卖,你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

  童开毫不示弱的回应。

  阿宏哈哈一笑,伸出两只手,四指紧握,大拇指往上翘,撇撇嘴角道:「哇
操!你自己看看,这是几个大拇指,再数下面两只脚,也有两个大拇指,连这个
数目都算不出来,没水准——」

  他这一说,一群小个儿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有人出口讥笑道:「八成是做没本钱生意,被人家逮到给砍掉了。」

  这一来,一群小个儿更是笑歪了嘴。

  童开一张脸气得青中泛紫,沉声喝道:「干你娘!给了鼻子上了脸,『在佛
爷脸上刮金——不想活了!』」说完,向左右一努嘴,那些大个子已抡拳挥掌上
来,各个憋了一肚子闷气,全一股兜了出来。

  阿宏见对方摩拳擦掌出了手,大声道:「哇操!通过攻击发起线了!」

  他身子一溜,躲过童开当胸一拳,一个大旋身,飞起了右腿,一脚踹在童开
的屁股上,笑着道:「先打个『正』字标记!」

  童开冷不防被他踹了一脚,一个跟头,爬了个大马趴。

  他霍地站了起来,猛地转转身子,冲上来揪住阿宏的衣领怒骂道:「老子不
打死你,就不姓童。」双手一缩,已将阿宏提到眼前,猛地挥拳一砸。

  哪知阿宏使刁,当童开将他提到眼前时,突然打了个哈啾,喷得童开一脸都
是口水,趁童开张不开眼的时候,身子猛地一扭,使出一招「金蝉脱壳」,从自
已外衣中溜了出来,头一扬,嘴吹着口哨,笑道:「姓童的,有种就来追小老子
我!」说着,率领着已落败势的队伍,急急钻入巷中。

  童开怒火中烧,一边用袖子将脸抹了抹,一边暴跳如雷,吆喝一声,一马当
先追入巷子里。

  岂料,这条巷道虽不很长,但也不算短,阿宏这票人也不可能眨眼就不见啦!

  可是,偏偏就一个人影也没有瞧见。

  童开扯嗓门怒骂道:「你娘,阿宏!你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的!」

  话声未歇,阿宏已从巷底转了出来。

  他双手叉腰,嘻笑道:「哇操!我看你是『死了又还阳——还没有活够』,
小老子跑是为了你好,还以为我怕你!」

  童开更是怒上加怒,拔足了冲过去。

  阿宏做了个鬼脸,拉开架势等着他来,并且笑道:「哇操!有种,我们巷子
里见真章吧!」

  童开怒道:「见你的头!」

  但见——童开才来到阿宏跟前,猛觉耳边劲风震来,暗叫不好时,后脑儿巳
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棒。

  只打得眼前昏黑,金星直冒,尚未回过神来,那棒子又挟头挟脑再来了一下,
童开登时倒卧在地。

  刹那间——整条巷子充满了乒乒乓乓的木击声,哀号哭叫的告饶声。

  因为,巷子的两边忽然冒出了数十个小孩,分别拿木棒,石块,每人使出吃
奶的力气,又打又砸的,只打得那群大个子抱头鼠窜,不亦惨乎!

  阿宏见童开这帮人,巳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口笑道:「哇操!他娘的,
这叫『请君入巷之计』!」

  对着卧倒在地的童开,飞踢一脚,道:「哇操!先把这主子绑起来。」

  众多小孩嘻嘻哈哈,将童开和一些投降的大个子绑了起来。

  阿宏道:「小猴儿,把他们全押到铁凤山寺,小老子要开堂审讯俘虏。」

  液猴儿有如传令官,神气活现的叹喝道:「改军开往铁凤山寺。」

  众小孩遂洋洋得意的将攻败的俘虏,押着上道,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铁凤山
寺的门前。

  声势不可谓不浩浩大,就连庙祝也隐匿不敢出来。

  这时——童开巳恢复了神志,只觉后脑袋疼痛不已,哼声道:「阿宏,你要
怎么样?」

  阿宏冷冷笑道:「哇操!我要让你在关二爷神像前和万县的父老面前,订下
约法三章,大家以后好好去,你若是不同意也可以,哼!」

  童开此刻已是阶下囚,他知道阿宏的鬼明堂最多,生怕又想出什么古奇点子
来整自己,忙叫道:「我同意!我同意!」

  阿宏用鞋尖在童开的下颇顶了一下,道:「哇操!小老子要订什么法还没说
出来,你小子就忙着答应,可见居心不良。」

  童开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闷声不吭。

  阿宏见他这样,讥笑道:「哇操!看你这么个大块头,原来这般没种,小老
子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声!」

  紧接着,又指挥另一小孩道:「哇操!小明,你去弄张纸和笔来。」

  小明忙着去向庙祝借笔住墨、白纸来。

  阿宏等一切准备安当,即正正经经地道:「第一,以后我这群朋友要在万县
西大街摆摊做买卖,你们不得征收地盘费,所谓光棍不挡财路。」

  童开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你他妈的!这些日子连连打伤我的朋友,他们损失不少,包括医药、
生活费,生意也不顺畅,你要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做赔偿费。

  童开瞪着一双大眼,急道:「什么?一千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阿宏冷冷一哼,道:「哇操!怎么?不同意是不是?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
有个价,要你赔偿一千两银子,是同情你,给你特惠优待啦!」

  童开只好闲上嘴。

  看来,不答应是不行的。

  阿宏接着又道:「哇操!最后一条,就是你在西大街的『贵宾楼』摆一桌酒
席,公开宣布,以后不准对我弟兄『打黑子斯』(说坏话),甚至也不能开花
(骂人)。」

  童开闷声不吭,这也就是默认了。

  阿宏见大事巳定,立即精神百倍,转头却见小猴儿苦着一张脸,忙道:「哇
操!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小猴儿走到他身边,悄声道:「阿宏哥,我可不是大死(诗)人李白,你老
大哗哗啦啦说了那么长一篇,我可不会写呀!」

  阿宏刚拿起笔准备自己写,忽然哈哈一笑,把笔放回桌上道:「哇操!谁说
要我们自己写呀?代书要吃什么,要他们写才算数呀!」小猴儿像获得解脱枷锁
的囚犯,眉开眼笑的照着阿宏吩咐去找代书了。

  片刻后——小猴儿回来了,捧着那份写好的东西交给阿宏,阿宏朝童开道:
「好啦!你现在派一个人回去拿一千两银子来换人,再在这张纸上画个押,以后
街上碰面,大家还是笑脸迎人,别再肚里藏鬼。」

  童开嘴里还说,心里暗道:「好小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当下,派了一名同伙回去拿银子赎人。

  阿宏则大刺刺的坐在凤山寺正门,等着银子送上手,还不时朝童开做鬼脸。

  童开只当没看见,但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即刻脱身,找个地
方藏起来呢!

  过了好一会儿,银子终于来了。

  阿宏一看是万县「沤丰银号」的银票,知道不是芭乐票,两眼为之—亮,笑
道:「哇操。童开,现在你在关二爷神像前发个重毒,遵守诺言,即可走人。」

  童开逼不得巳,只好发誓道:「我童开若违反约法三章,就葬身阿鼻地狱,
上刀山下油锅。」

  阿宏见他言语实诚,便替童开松了绑,放人走路。

  一场地头之事,就这么一方喜一方忧的结束了事。

  众男孩前拥后呼地围着阿宏一路吆喝着,在西大街大摇大摆的来了一次示威
游行。阿宏游一会儿街,已满足了常胜将军的瘾头,笑道:「好了,这一千两银
子大伙拿去分了吧,也好当明年赔本。」

  「老大,你不留一点儿?」

  「哇操!我自已有,这阵子弟兄们都苦兮兮的,让他们分一分,拿来花一花,
不无小补。」

  「好的!老大真够意思。」

  「走啦!走啦!操!」说着,两人拉着手欢天喜地的走了。

  这位壮少年姓包,单名宏,乃是城中拱门老么李厚的义子。

  有人说他是李厚的义子,李厚老婆硬仙来的寡儿。

  他姓包,是因为他身上有锁片,正面「长命富贵」四字,背面则有一个「包
字」,就是以这为姓。

  不管是孤儿也好,义子也罢,李厚夫妇对他真是视同已出,打五岁那年,从
外地请了一位秀才来教他读书。

  这位教书先生也真怪,文的也好,武的也好,他统统都教,还教小家伙一些
吃喝嫖赌的知识,也不怕误人子弟。

  更怪的是,李厚夫妇也从不过问,对这位老师信任到不得了。

  包宏本业就是万县的顽童,这一来就更野了。

  自四年前,他就是城中一群顽童的老大,无论什么调皮捣蛋的事,他差不多
都插上一脚,乃是位令人头疼的人物。

  就是年纪比他大两岁的孩子,也得乖乖的听他指挥,如果对方不服,他一样
公事公办,照棒不误。

  所幸,他还有正义感,否则必成万县一害。

  今天他大胜而回,着实「心凉脾肚刀」(愉快)!

  这一爽,就回家晚了。

  当他返回家的时候,刚抵家门,忽见眼前人影一闪,一时好奇,便也尾随急
追。

  怪的是,这人逃入一个废宅后,立即不见了踪影。

  好端端的一个人,好似泡沫般的消失了。

  包宏不信邪的在高及人腰的荒草中搜索着。

  当他搜到颓落的假山附近时,陡觉足下一空,身子便掉了下去,吓得他「哇
操!」叫了一声。

  「砰!」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摔在一个地遭上,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啧啧
呼痛。

  只听他低声道:「哇操!这是什么鬼地方?」抬头一瞧。

  只见——一道错暗的光线自斜斜的一个丈余方圆的洞口透了进来,洞沿的荒
草随风摇摇摆摆的晃着。

  他恍然大悟道:「哇操!原来方才是踩到那个大洞才摔了下来的,哇操!简
直在坑人,怪不得这些人会死光光。」

  他一向好奇心重的跟什么似的,疼痛稍减之后,立即想进去瞧瞧,他瞧了一
阵子后,低着头朝进遭深道行去。

  那条地道高约两丈,宽约二尺,由于面迹上有雨水和秽物,又多年没人走动,
因此弥漫着一股霉气。

  包宏小心翼翼的在黑漆漆的积水地道中,摸索前进,黑暗中不时传来「拍拍」
的足踩积水声。

  突听「呼——」一声响。一团黑影朝他的面门射来。吓的他慌忙一闪,一个
重心不稳,竟然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整个屁股坐在水里了。

  慌忙一站起身子,瞪着双眼四处望着。

  但是——地道中十分的黑暗,仅仅听到「呼呼」和「啪啪」的声音自前方一
直传来,却瞧不清是什么东西。

  他机警的贴在石壁右侧。

  半响那些惧响才逐渐消失。

  他松了一口气之后,暗忖:「哇操!这种鬼地方怎会有这种鬼东西?」他小
心的再往前走。

  地道转了一下之后,逐渐上斜,包宏四肢并用,开始往上爬。

  就在这时,突听——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令包宏一阵「雾刹刹」。

  「啪!」「滋!」之中含有急喘声,好像又有呻吟声。

  年方十三四的包宏虽然在地方上混了不少日子,打了不少的架,见识了不少
场面?却从来没有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

  他好奇地悄悄爬了过去。

  那怪声越来越清楚了,他却越来越纳闷了。

  半响——他只觉已经爬到了尽头,自己被一道木板阻住了去路,伸手推了推,
却是纹风不动的。

  这时——耳中却传来:「喔……喔……好哥……亲哥哥……哎……哎哟……
美爽爽爽……哎哟……人家……飞……飞了……」

  哇操!给「美爽爽爽」做广告。

  包宏循声一瞧,终于在木板上找到一枚钱大小的圈洞,他立即凑上去一瞧!

  但见——两片白影不时的上上扭动着,他不由吓了一大跳。

  仔细一瞧,只见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在一具置于地面的寿木盖上不住的摇动着,
看样子显得十分剧烈。

  那两个人距离包宏隐身之处约有丈余,由于两人背对着他,因此,包宏无法
看到二人的面目。

  哇操!两人在做「啥米代志」(什么事)?

  二人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分明是好朋友,可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光着身子
抱得这么紧啊!

  何况是「男女授受不亲」哩!

  可是——在上面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凶呢?

  上面的那个女人已经呻吟、喘气的向他求饶,他还不放过人家!

  哇操!杀人不过头落地,太过份了吧!

  包宏和人家打架时,只要对方开口求饶,他一定会饶了对方的,哇操欺负人
也不是这种欺负法!

  那个女人真是奇怪,已经开口求饶了,身子却还在扭动挣扎着,哇操,准是
想诈败,有够老奸的。

  还好,那个男的没有中计!

  包宏暗暗的替那人加着油!

  那人每挺动一上,那女的便呻吟一声。

  包宏便暗暗的喝声采。

  哇操!这位老兄也真「一级棒」,称得上「高杆」,练习「伏地挺身」就可
以将人修理的龀牙裂嘴,呻吟不已。

  有够赞,操!

  大丈夫当如是也。

  包宏羡慕的瞧着那人的那条五寸余长,七八分粗的吊而郎当,下意识的摸胯
上的家伙。

  哇操!真殚势,老鹰比小鸡,哪能比喔!

  人比人,气死人,少比为妙。

  他哪知自己才十三四岁,尚未发育成熟,对方却是三十多岁的壮汉,两者当
然是不能比的了。

  就在包宏羞愧万分之陈,陡听那人闷哼一声,身子立即开始颤抖,包宏立感
不妙,隧道:「哇操!惨了,那人要输了!」

  那男人快感连连,咬紧牙根做最后的冲刺。

  包宏紧紧握着双拳,暗暗地加油道:「哇操!有种!加油!再加油!」

     ***    ***    ***    ***

  紧小的玉穴,己被插得水花直冒。

  「唔……别急啊……不要这般用力……」

  一阵的快攻后,那男人的力气也消耗了不少,于是,他又停了起来,这样一
来又急坏了那女人。

  原来,她正是在享受欲仙欲死的快感。

  「喔……你……你不能……不能减速……加点油……用点力……顶深点……
格格……深一些……好好……」

  「好媚娘,我的骚淫妇,爽了吧!」那男人挺起屁股,似欲拼尽全身力气般
地狂抽狂插起来。

  「啊……啊……舒服死了……我会被你……整死……我……快……快……啊
……太妙了……好爽……我从未有……有过的舒畅……啊……真是妙……妙极了
……舒服透了……」

  陡听——那女的「啊」地叫了一声,四肢一软,一动也不动了。

  那女的好似已全身瘫痪般,至今仍然四肢分开仰躺在棺材盖上,看样子似乎
「爽」得全身无力了。

  只见她那原本细窄迷人的「宝蛤」,经过队方那阵子的狂欢纵欲之后,变成
了一个寸许宽的圆洞。

  此时——但见缕缕津液,正往外流着,沿着她那菊花瓣流向棺盖上。

  刹那——在那地上划了一道「斑马线」。

  「哇操!不要脸,哪有躺着尿尿的!」包宏暗骂着。

  最令包宏注目的是那媚娘那一丛「韩国草皮」,因为经过两人汗浸及搂身的
挺动,现在紧紧铺在「宝蛤」两侧。

  「宝蛤」现在像是喷泉。

  包宏孩子气重,当然好奇的注视着啦!

  陡听——大汉柔声道:「三八,我走了,别把那本秘笈及那瓶药给遗失了。」
说完,飘然离去。

  月冷星稀。

  寂静如死。

  包宏望着那中年大汉的威武相貌以及健硕的身子,心里充满了羡慕,暗道:
「哇操!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就在这时,那位原来已经酥软无力的媚娘,轻轻松松的自棺材盖缓缓地站了
起来。

  包宏一见,不由双目一亮。

  哇操!有够「水」(漂亮)!

  哇操!那对乌溜溜会说话的眼睛,那张小巧迷人的嘴,以及柳眉、琼鼻,乌
丝,真是个绝配。

  那张瓜子脸是够迷人的。

  甚至连包宏这个年方十三「不懂事」的毛头囡仔,见了也会赞一声「水」可
见她有多迷人。

  雪白的肌肤,耀眼眩目。

  匀称高耸的玉乳,傲视平坦。

  平坦的小腹,令人想伸手一摸。

  那个迷人的「宝蛤」,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张嘴巴,而且还一直「流口水」哩!

  哇操!看年纪,她大不了十七八,方才那人怎么唤她做「媚娘」呢?

  莫非「媚娘」就是她的各字?

  媚娘站起身子之后,立即掠向丈余外的墙角。

  由于受了「观测孔」的限制,迅速消失了她的身影。

  她站在墙角下一具棺材旁,轻轻的起起了棺材盖。

  哇操!她掀棺材干什么?

  只见——她弯腰探手自棺材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锵!」一声,盒盏掀开了。

  只见她自盒内取出一全册子及一个瓶子,喃喃自语道:「姓赖的,你今日辱
我,一年后看我如何辱你。」说着,双目射出了冷芒,阴阴笑着。

  那种声音又冰又冷,好似从阴曹地府飘出来一般,令包宏听得心儿一阵狂跳,
好似掉进冰窖里。

  一见到她的眼神,包宏更是一凛!

  「哇操!这个『查某』演戏可以拿『金马奖』,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

  「哇操!看样子她一定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人家好心好意的送给她东西,她
却打算一年后修理人家。」

  就在包宏忖思之际;媚娘已覆上盒盖。

  木盒入棺之后,小心翼翼的盖上棺盖,喃喃自语道:「能够得到秘芨和灵药,
真是不虚此行,往后的日子希望能够弄到一些宝贝。」说着,走到另一具棺材旁
边,取过衣衫,仔细的穿戴着。

  包宏原本对她有一些戒心,可是一见她款摆柳腰,扭动圆臀,颤抖双乳的情
形,他整个又傻了眼。

  由其是——见她举手投足穿衣系带的模样儿,他更是暗暗的叫道:「哇操!
想不到有如此美的穿衣动作。」

  显然,这位神秘少女也曾经受过「仪度训练」因此,在她认为没有人的情况
下,仍然有如此优美的动作。

  包宏瞪着双眼瞧着她穿戴的动作,一颗心儿不知飞到娜里去了。

  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凝神一瞧,竟己失去了媚娘的影子。

  他不由大诧!

  只见他偏头转身瞧了老半天,却硬是找不到她。

  「哇操!莫非她已走了。」

  包宏只觉脚下似乎踢到了,一块凸起来的东西,身前的木板突然向前一翻,
他几乎当场摔倒。

  所幸,他身手矫捷,以右手扶壁,才躲过一顿「狗吃屎」。

  尽管没有摔跤,他却吓了一大跳。

  他慌忙朝脚下所踢到的东西瞧了一眼,原来是一块带有机簧的铁片,不由又
把它踢了一下。

  哇操!奇哉!那扇木板又自动合起来了。

  静悄悄的,好好玩喔!

  包宏好奇的又踢了一下。

  果然——那扇木板又静悄悄地翻向前去。

  他又再踢一下,那扇木板又静悄悄的合了起来,乐得他忖道:「哇操!回去
设法将房门也设计成这样,一踢就开,一踢又关,这样就不用麻烦手了。」接着,
他又轻踢了一下。

  里扇木门一翻开,他就悄然地钻进去了。

  但见——屋内甚为宽敞,十余具尚未上漆、灰尘满布棺材。散布在四处,墙
角各燃着个「气死风灯」。

  哇操!刚才那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却跑到这种阴森森,脏兮兮的仓库来「
打架」,真是莫名其妙。

  包宏好奇的走到媚娘摆设木盒的棺材前。

  他好奇的一掀棺盖,只觉入指甚沉,不由用力一掀。

  哪知他用力过猛,只听「砰」一声巨响,整个棺盖完全掉落在地上。屋内立
即烟尘四起。

  包宏不由吓了一大跳。

  那扇木门重又合上之后,他深深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惊死人,
怎么会有这么大声,不知那位『查某』有没有听到?」

  他哪知媚娘早已走了。

  他摒心闲气的躲了一阵子,确定那个「查某」不在的时候,才又轻轻一踢铁
板,立即从翻开的木板中又翻了回来。

  探头一看,那个木盒果然乖乖的躺在棺中,他立即弯腰,但取不出来。

  他将那个木盒放在棺沿,学着媚娘朝哑簧一按,「锵」的一声,盒盖立即自
动的跳了开来。

  果见一本小册子及一个小瓶子摆在盒中,其他尚有一叠纸,包宏好奇的拿来
这本小册子一瞧。

  只见——在册子封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太公望秘笈」五个字。

  太公这个名字他听讲书人说过……

  「哇操!这老小子当年真够棒,他的那套还真管用,说不定我老小于得到它
也可来个拜相封候!哇操!黑白讲啦!」说着,立即没收揣进怀里,再拿起那个
小瓶子一瞧,只见上面帖着一张纸标,上面写着小小的一行字:「九转神丹,先
天一绝,日服一粒,日日受益。」

  他好奇的打开木塞,只闻到一阵清香的药味冲入鼾中,不由暗叫道:「哇操!
看样子真的是大补丸!」说着,又没收入怀。

  他再朝木盒一瞧,只见里面摆着一大叠的纸,他好奇的拿起一张,仔细一看
:「哇操!黄金一千两,惊死人!可能吗?」说着,抓起一叠银票,抽出五张不
同商号的银票揣进怀里,然后,将剩余的银票放回木盒中。

  覆上了盒盖,放入棺中后,再覆上棺材盖这才钻回地道。

  再踢一次铁板,合上木板后他小心地自道中朝出口行去!

  这一次,由于有过被骚扰的经验,当他面临那些怪物(蝙蝠)的飞窜时,便
没有骇得那么厉害了。

  好不容易爬即了那上斜洞,他不由暗暗地透了一口气。朝天际一望,大约已
经有四更天了。

  他摸了摸怀中,秘笈和药瓶都还在,思忖片刻,立急朝家里奔去。

  回到房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桌前,取出那本太公秘笈和那个药瓶
子,在那儿把玩着。

  片刻后——他找开了秘笈,仔细的看着。

  别看这本书只有半尺宽,尺余长,寸余宽,内容却包罗万象,内功、轻功、
掌、指、剑、暗器、阵法……筹等。

  秘笈上开宗明义的叮咛,必须按序练习,否则,效果不好。

  包宏却一口气看了一整本书。

  但听——他喃喃自语地道:「哇操!有没有看懂,看的『雾刹刹』(迷迷糊
糊)的。哇操!这个太公望也喜欢搞『违章建筑——乱盖』,即使不懂武功的人,
只要有耐心,早晚也可以学成秘笈上的功夫,我怎么看得头昏昏的?」

  突然——他目光落在那个小瓶子上。

  他立即沉思着:「太公望老儿说过,这种『九转丹』可以精神明智,增进功
力,找倒要试试看!」

  于是,他倒出数粒药丸于掌心上。

  但见每粒药丸皆呈翠绿,只有料粒大小,不由不信道:「哇操!这老儿『老
王卖瓜——自卖自夸』!」

  但鼻中却闻到一阵阵的清香,不由好奇的拿起一粒药丸塞入口中,正欲嚼碎,
哪知药丸入口即化。

  「哇操!甜甜的,香香的,好吃哩!」

  于是,立即将掌心上数十粒的药丸全倒入口中,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汁液,顺
着喉管流入腹中。

  包宏刚盖好瓶盖,突听腹中「咕噜」一声响,接着,放了一个响屁。

  包宏双眉一皱,右手在鼻管连挥,暗道:「哇操!人家说响屁不臭,这个响
屁怎会这么臭呢?」

  就在这时——他突觉腹中一阵绞痛。

  「哇操!」他大叫一声。

  但见他双手捂着小腹,一直在肚脐上揉着。

  哪知,这种绞痛越来越剧烈,而且向全身迅速的扩散着,痛得他抱着椅子,
在屋内的四周乱跳着。

  这是包宏自创的「急救」绝活,每次他被对方揍疼的时候,他只要跳上几下,
疼痛立即可以减轻不少。

  哪知,他不跳还好,这一跳,全身几乎疼遍了,疼得他满地打滚。

  不过,他一直咬紧牙根不敢出声,以免惊动义父母和老师。

  他疼得全身冷汗直流。

  他恨得暗暗骂道:「太公望你这老鬼!老乌龟!老王八,老混蛋!你真是会
坑人啊!」

  「哇操!你可要保佑我没事,我若死了,非到阎王面前控告你不可,就是要
到玉皇大帝那儿也要告到底。」

  他只觉得脑子被雷公击中般——「轰!」的一声,他昏倒在地了。

     ***    ***    ***    ***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得时候,只听得阿母李何氏在门口哭泣,老师坐在
床沿愁眉苦脸,阿爸在房内来回走动。

  包宏忙叫道:「阿爸,阿母,老师。」

  李何氏惊喜交集,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包宏,泣道:「宏儿,心肝宝贝,谢
天谢地,你没有死,吓坏娘了。」说着,面向房门,频频跪着谢天谢地的叩拜着。

  李水到底是在外面混的人。

  片刻后——他立即问道:「宏儿,这是怎么回事?」

  「哇操!孩儿也『雾刹刹』,我吃了那瓶子里的大补丸后,全身就疼痛,以
后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何氏忙道:「哎呀!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服药,这样是很危险的,身子不舒
服就找大夫啊!」

  老夫子略谙医道,但见他赶忙走过去取来药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在鼻尖闻了
闻,立即赞道:「好药,宏儿,你是从哪儿取来这种益神疗伤的圣药呢?」

  阿宏闻言怔住了!

  半晌——他才含糊地道:「哇操!我该怎么说吧?」

  老夫子便以舌尖舔了一下药丸,舌尖一阵沁凉,那粒药丸瞬间即化成药汁黏
在手掌中,老夫子便立即「喷」的一声,吸入口中去了。

  包宏见状忙道:「哇操!老师,你小心『八肚疼』(肚子痛)。」

  老夫丈子突道:「你放心,只吃一粒,不碍事的。」

  「哇操!既然如此,宏儿怎会疼得昏过去了呢?」

  老夫子笑道:「宏儿,你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味道』。一下子吃那
么多,造成『消化不良』,当然要疼昏。」

  「哇操!原来如此!」

                第二章

  一千多个日子,又经过了多少地方……

  这些日子的每一个夜晚,包宏在老夫子的督导之下,在回雁峰练功,从来就
没有间断过。

  今夜——一个凄迷的夜晚。

  老夫子突然没有来。

  包宏独自一人在练功。

  片刻后——突然——在绕峰飞行的群雁中,发出一声惨叫,一只雁儿折翅自
投于峰上,惨死在那嶙峋尖锐的山石之上。

  包宏见状,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又是一只雁儿吃太饱了,
为它的爱侣殉情啦!」据传说,这是一路飞来,夜半途中失去配偶的孤雁,溅血
殉情。

  但是——包宏却觉得它很傻,死了旧的换个伴不就好了,为什么那样想不开,
还来个殉情呢!

  每次季节过去,回雁峰下总有数以千计的孤雁,投石惨死。

  包宏自语刚毕,群雁中又起一声惨叫。

  但是,这叫声不是凄惨,而是惨厉!

  在这里,他不知听过多少投石殉情的孤雁的叫声,但就没有一只叫得如此凄
厉。正自一怔,一双雁儿即若流矢,直向他面门泄来。

  包宏眼疾手快,探臂凌空一抓,如星飞泄的雁儿已攫在手中。

  但见一支长若三寸的燕尾屁钢镖,插在雁儿的口中。

  在这昏暗凄迷的星光下,能镖射一只雁,可见此人武功之高,哇操!那还用
得着说的吗!

  包宏大惊之际,倏地转身。

  只见——在相距自己不过丈许的地方,木然站着一个黑纱披肩、面白如粉大
奶科的女人。

  哇操!这长相还真吓人。

  只看得他又骨悚然,不自觉地机零零打了个寒颤。

  若已他的个性,早就出言相问了,但他仅记老夫子的嘱咐,因此,只一扬右
臂,把抓在手中的死雁,掷落峰下,双目注视着对方。

  黑纱披肩大奶女人阴恻恻的两声怪笑,道:「你可是包宏?」

  两颗寒星般的目珠,在长睫毛中转了一转,道:「不错,我是包宏!你是什
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纱披肩大奶女人目射阴毒急恨之光。

  她注视着包宏,又是两声阴恻侧的怪笑,道:「川南的洪门老么李厚,名声
响叮当,还有谁不知道?」说着,突然哈哈一阵大笑。

  笑声余音末绝,胭然飘身,到了包宏的面前,相距不过两尺,右臂电闪,向
包宏面门抓去。

  飘身探臂一齐动作,快逾闪电。

  包宏站立在峰头上,不要说闪避无处了,就算是有地方让你躲,也恐怕来不
及躲过这一臂呢!

  正在危急万分之际。

  突然——只见黑纱披肩大奶女子,猛地把抓去的五指收回,心中暗自一叹,
暗想:「我这又何必呢?」

  于是——但见她晃了个身,退到了两丈开外,双目射出两道光,望了包宏好
一阵子,一转身往峰下飞去。

  包宏虽然有点莫名其妙,「雾刹刹」的,但对这黑纱披肩大奶女人,却有一
种奇怪的感觉和欲望。

  这感觉是——她何以要下我下毒手?又何以要在我危急万分,只有闭目等死
的刹那,又把抓出的手指缩了回去?

  哇操!真是令人想不通呀!

  于是——他也飘身下峰了。

  一路上——他不断的想着,反复的推敲,那位黑纱披肩大奶女人的用意。

  「哇操!她为什么要向我突下毒手,临危时又将手缩回,转了心意,难道她
与我有仇?有恨?我又没有倒她的晦气……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真是伤透了脑筋。

  就在这时,忽然——天起巨变。

  刚才那凄迷的星光,已被叠叠的黑云遮住了。

  大地一片漆黑,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哇操!下大雨啦!

  包宏一见下雨了,心中暗想:「回雁峰离万县只不过数里之遥,干脆进城回
到家中再说。」心念既决,展开轻功疾奔。

  就在此时,突闻一声惨呼,把他吓了一跳,忙停了下来。

  俊目流波,在风雨中向官道四周,一阵凝神搜望。

  霍霍雷电,透过密密雨丝,照得四周光亮如昼。

  就在这雷电几次的明灭之中,包宏一眼瞧见了官道的右面,在一片疏矮的树
林中,并排躲着两个人。

  他诧异之下,走向两人的身边,借明灭的光亮一看。

  但见两人全是二十左右的英俊少年,但早已「嗝屁」然而奇怪的是,尸体全
身完好,没有一点血迹伤痕。

  这实在是够古怪的,象他这么「好事相」的,怎可以不查个究竟呢?

  于是——他重向这两具尸体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没有丝毫的伤痕。然后一弯
腰,伸手想撬开一具尸体的口看看,是否中毒而亡。

  他手指刚触到死者的唇边,忽闻——狂风暴雨中,挟传过来一个苍老凄厉的
声音,喝道:「不许动他!」

  包宏吓了一跳,忙将手缩了回来,站直身子,往发声处望去。

  但见——密如雾幕的大雨中,一个瘦骨嶙峋,长发披肩,一袭白布衫,被雨
淋得湿透的老人,脚步踉跄的跑了过来。

  远远望去,即己看出老者长相可怖。

  包宏不知他是何许人物,赶忙功贯双臂,蓄势待敌,同时口中大喝说:「你
是『啥米郎』(谁)?」

  不知是狂烈的风雨声过大,老者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或者故意充耳不闻。

  只见他一语不发,继续往包宏跟前踉跄欲倒的奔了过来。

  包宏正要开口,再次问他姓名,并警告他就地止步。话还未及出口,老者己
在相距他五六步处骤然停了身。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包宏借着闪电的光亮,向老者那张枯瘦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不由惊吓得倒
退了两个大步。

  但见,老者一张枯瘦的脸上,不但颜色惨白的有如涂了一层白蜡,并且双目
已经无珠,只剩下两个巨大的黑洞,看上去好象是无底之渊,不知有多么深多么
远,同时,嘴角不断的淌着鲜血。

  包宏虽然被他这恐怖己极的相貌,惊吓得退了两大步,不愧是世间奇智天生、
头壳沌沌的人,但见他灵机一动,暗自忖道:「这位长相使人看了惊魂动魄的怪
老人,虽然目己失,但走起路来,除了显得有些踉跄之外,其快捷如飘风,与未
失明的人也差不多,何况他口淌鲜血,想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可是,如能在狂
风暴雨中支持不倒,可见他武功之高,是够吓人的罗!」

  想到此,正想以礼求教他的姓名,来意及为何受此重伤的?

  包宏尚未启齿,但见怪老人已抢先问道:「小娃,可是川南洪门老么李厚义
子——包宏吗?」

  包宏见这恐怖老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不觉更是一呆,道:「哇操!在下
正是包宏,你是怎么知道的?」

  怪老人见自己一猜便中,好像也很惊讶,急道:「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谈
吧!眼下即是有大事发生,你赶快查看我这两具无用蓬徒的勃颈有无伤痕,然后
在尸体附近一丈内仔细寻找,看有没有可疑东西,如果有的话,切不可用手去碰
它。」

  包宏听得一怔!

  顿了一会,他才说道:「哇操!怎么?这两位惨遇不幸,横尸荒野的少年,
是老前辈的徒弟啊!」

  怪老人凄然地点点头,道:「万恶淫为首,平日我总以『恶戒女色』四字,
千交待万叮咛,没想到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当作是屁放过就算了,观在才这么惨
躺在这儿。」

  稍稍,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两个孽徒当真是遇上了那个女
魔头,纵然有再好的武功,再正经心情,也难逃过她那极富诱惑的绝世姿容和勾
魂笑声,而最后终遭惨死。」

  怪老人的话说完,包宏已检视完两具尸体的后颈。

  他发现在各人后颈的一寸处,有一个极细的红点,那红点细得就像是被蚊虫
叮了一口似的。

  他也感到奇怪,心想:「哇操!就凭这极细的红点,能制人于死地吗?」

  于是,他用极不以为然的口气,说着:「除了他们两人颈后『封口穴』上,
看到一点极细的红点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伤痕。」

  怪老人幽然地点点头。

  然后,他又缓缓地说着:「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再仔细的查看附近地上,是
不是有什么东西?」

  一时之间,包宏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心中甚是疑惑不解,但又不好意思拒
绝他的请求,便在尸体周围一丈之内,凝神搜索。

  这时——雷停闪也息,暴雨狂风已过去。

  天上云开星明,在深秋季节的雨后,特别地明朗,繁星点点,大地被星光一
照,份外显得清幽绝丽。

  包宏在附近的草地上找了一遍,并未见有什么「碍目」的东西,正想要告诉
老头儿。

  蓦然——一眼瞥见自己脚尖处的草地上,躺着一朵无根但却盛开的紫红色玫
瑰花。

  包宏见紫色玫瑰娇嫩鲜艳,甚是可爱,意忘了怪老人所下敬语,一弯腰便想
拾起那朵紫色玫瑰。

  右手五指离花仅差寸许,忽闻身后响起一声娇喝:「不要拿它!」

  包宏闻喝,猛然彻悟,想起刚才那长相可怖的老者的话:「无论何物,都不
可以触碰它!」

  赶忙缩回了手,挺直了身子,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位稠缎
劲服、背插长剑的少妇!

  这少妇的长相极秀美,面润桃花,柳眉含翠,潋如秋水。少妇风韵,别有一
种撩人的情态。

  她本是绷面竖眉,满罩杀气,可是包宏这一转过身来,她竟不禁一呆,两道
眼神盯在包宏脸上,一动也不动。

  一脸的杀气,顷刻化成满面春风。

  但见,眉梢嘴角不自主浮现出盈盈的媚笑。

  包宏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少妇,愕在当地。

  在他这个年龄,好像就没有什么情欲观念,当然不是为那少妇撩人的风韵所
动,看得傻立了。而是,人家怎么落在自己的身后,竟然毫无所觉!

  而且还有一位看来残废,其实武功高超的怪老人,站在一边,也是木然不知,
就凭她这份卓绝轻功,就比自己和那怪老人高出一筹。

  半晌——包宏才喝道:「哇操!你是谁呀?来这里干什么?」

  「哟!……」

  玄装少妇尖叫一声,又道:「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
是我及时阻止你检那朵绝毒的玫瑰花,恐怕这条右臂已经不是你的了。再说,这
块地方又不是禁区,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凶什么呢?」

  包宏剑眉一扬,道:「哇操!武林中人讲究的是行动光明正大,这个地方你
当然是可以来来去去,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你偷偷地、毫无声息的落在我的身
后,是不是想要暗算我?」

  玄装少妇柳眉一挑,道:「像你这种脱头无脑的人,还用得着我暗中下手么?
就是明着随便打上一场我也是可以赢你的,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动手,等
我事情办完之后,再和你打。」话落,面色陡地一变,杀气倏现,一转娇躯,朝
着瞎眼怪老人的身前一步一步缓缓的逼去。

  走至相距老者有七八步处,忽然停住了身子。

  但听她冷冷地道:「无上尊者田风云,你既然身负重伤,势必难保得住那龙
纹宝鼎,希望你能在群雄尚未追来之前把龙宝鼎交给我,以免这旷古之物落在不
肖人手中,祸患江湖,造成无边杀劫。」

  但是——无上尊者田风云「嘿嘿」冷笑两声,道:「好人歹人,在目前来说,
很难下断语,难道说你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是天下第一好人?」

  这几句话顶得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怔立当地!

  的确,好人就没有来夺取这只龙纹宝鼎的野心了。

  凡是来夺取这种旷世奇物的人,都怀有极大的野心。想再这宝鼎中参悟出失
传已有三百年的险奥武学,成为当今武林第一奇人!

  正在如云玉女怔怔沉思之际,破空传来几声历啸,紧接着三条人影,疾如流
矢,落在无上尊者田风云立身的周围。

  无上尊者田风云虽双目失明,但听觉奇敏,已知来人武功奇高,决非泛泛。

  说不定,就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以老命相拼,始夺得龙纹宝鼎,但被他
们奇厉掌风击伤内脏的武当三子!于是,赶忙功运一臂,蓄势待敌。

  无上尊者田风云所猜,果然不错,来人正是武当三子,三人一律道装,背上
插着一把长剑。

  老大清心也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首先一声冷笑,道:「田风云,你身中我的
玄阴掌,玄阴之气业已潜入内脏,不出三个时辰,必然全身有若寒冰,吐血而死,
除非服我独门解药,我看你还是赶快把那龙纹宝鼎归还给我吧,否则就只有一死。」

  田风云尚未及答话。

  但见——武当三子中的老二无欲子,愤然地说道:「大哥,何必跟这种人多
费唇舌呢,还是快快动手吧!」

  老三明灵子附和道:「二哥说得对,跟他多说无用!」话落,首先发难。

  但见道服飘飞,扑向无上尊者,呼地一掌劈去。

  明灵子这一发动攻势,清心子、无欲子两人也齐向无上尊者扑去,三道奇猛
掌力,从三方面扑击而至!

  武当派为当今武林中八大门派之一,所有武功剑术,除了少林派尚能抗衡以
外,其余几派都是望余莫及。

  但武学超群,几居领袖地位的武当三子,竟不顾武林中单打半的规矩,三子
合攻一个双目失明,身受重伤的无上尊者倒出人意料之外!

  在场的人,只要稍有正义感的,都应该出手助无上尊者一臂之力。

  无奈——包宏根本不是武林人,他对这只龙纹宝鼎,根本就没有产生要夺取
的念头,所以,他不愿伸手管这闲事,以致惹来麻烦。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则是惟恐天下不乱,她希望武当三子将无上尊者击毙掌下,
夺得龙纹宝鼎,而后自己再向武当三子手中夺取。

  在她想来,这要比在无上尊者手中夺取要容易得多。

  武当三子功力奇猛无比,势若排山倒海的掌风,从三面劈来。无—尊者纵然
身负绝世武功,也难承受。

  但是——他存了以老命一拼之心,暴喝声中,一式「巨鹤冲天」全身提起三
丈来高,三道奇厉掌凤,贴着脚板交陬扫过。

  无上尊者虽无门派,武功得异人传授,隐居在衡山之上的洞中,但武迈已至
化境,人在三丈高的空中一拦身,头下足上,倒泄而下。

  同时,双掌交错,连环劈出,呼呼掌风,罩着武当三子面门劈到。

  他含恨出手,连环掌风聚数十年功力拼命劈出,威势自是惊人,武当三子那
敢硬接,同时一晃身,快逾闪电,分三个方向跃出。

  饶是如此,无欲子仍旧略为慢了一着。

  凌空泄下的奇厉掌风,一半罩中他的左肩,只觉脑中一昏,双眼发暗,口中
喷出两口鲜血,险些栽倒在地。

  清心子见二弟受伤,哪里能忍,返身一扬右手,玄阴掌挟雷霆万钧之力,朝
无上尊者刚刚落下双足,尚未站稳的身子劈去。

  同时——明灵子翻手拔出背在背上的长剑,牵腕一招,「北海虹」,扑削无
上尊者田风云的腰际。

  掌风、长剑几乎同时出手,同时袭到,而身负重伤、双目失明,加以脚落实
地尚未站稳的无上尊者,不要说还击,就是躲避也是不可能了。

  但听——「砰!」一声,玄阴掌着着实实击中无上尊者的前胸,同时,一声
裂制响起,白布长袍被明灵子的长剑划了一道尺许的裂口,伤及皮肉,龙纹宝鼎
也从裂口处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无上尊者田风云的身子则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口中也喷出了一大股的鲜
血,栽倒在地上。

  那只失传已经三千年的尤纹宝鼎,不过只有一个饭碗大小,无上尊者从清心
子手中夺来之后,即放在白布长袍的口袋中。

  武当三子中以明灵子心思最细,见无上尊者腰际微微凸起。已知道宝鼎定在
衣袋中。

  所以,他一招「北海瑶虹」拦腰扫去,倒不是想取无上尊者的性命,而是想
划破长衫,夺取宝鼎。

  果然,他如愿以偿,利剑划破衣衫,宝鼎落在地下。

  武当三子一见龙纹宝鼎落在地上,同时扑去。

  清心子刚把宝鼎抓在手中,右腕脉门巳被人家扣住,同时眼前一只雪白的玉
腕一闪,龙纹宝鼎已被人家夺去。

  清心子大吃一惊,转面一看,抢去龙纹宝鼎人,正是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她
已站立在离武当三子约六七尺远的地方。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手捧着龙纹宝鼎,望着武当三子浅浅而笑。

  司马娇娇真不愧得这「如云」二字绰号,武当三子全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
清心子更是一派宗师,竟全没有看出如云玉女施展的是什么身法,快逾闪电般,
来到自己身边夺去宝鼎,又飘落在数迟之外。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极其难闻的腐尸臭味,扑鼻而来,武当三子和如云
玉女同时一震,一条黑影,有如殒星飞泻,从如云玉女身边擦过。

  如云玉女不但觉得一股奇异腐尸臭味熏得头脑有些昏胀,根本就没看清来人
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愕在当地,呆呆出神。

  武当三子也不过略为看出来者是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的怪人。

  但他们夺宝心切,也不管黑衣蒙面者是何许人物?

  三个人同时一长身形,朝黑衣怪人追去。

  片刻后——如云玉女才完全恢复神智,见武当三子及无上尊者全都不见了,
再转身一看,包宏也不知去向了,黑漆漆的野外只有她和两具尸体。

  包宏因不愿涉及他们争夺龙纹宝鼎的是非漩涡之中,早巳悄悄的进了万县,
回到了自己的家。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5-30 21: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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