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秋韵夜语系列之第五届】【全】作者:多人

0
              第十三夜乱情Ⅱ

  前奏曲力之泉源,王国的传承弥撒曲亵渎神圣,力量的羁绊变奏曲凤荷之血,
惨淡的真相受难曲国度崩坏,蛮族的反击

  第十三夜乱情Ⅱ前奏曲力之泉源,王国的传承

  前奏曲,一切旋律的开端。

  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和未来。

  因此故事与故事之间,总还是穿插着故事。

  ***    ***    ***    ***沉睡森林,盖赫城遗
迹。

  这片废墟夜静一片,完全没有一点声音。

  「老师,你选的地方就是怪。这片遗迹是适合作魔法讲课的地方吗?而且是
我凤荷族最高等的精神法术?」

  一名手持法杖的年青男子,跟在深藏于法师袍服中的学者身后,左右都是破
烂掉的巨石柱,以不同的方向倾斜,上面布满着青苔和寄生植物。

  学者突然地停了下来,缓缓地向后转身,袍服中隐藏的面貌却是一片漆黑,
完全看不见他的面目五官,要不是青年早已熟悉他,否则可能吓了一跳。

  一股超然有力、却不辨雌雄的声音响起道:「利云。凤荷殿下,这将是我,
若,作为皇族继承者导师最后的一课,这将是关乎帝国命运的一课;而你,阿伦
斯。利云。凤荷,作为新的王,你需要仔细聆听,并用你的才能将它化为王国最
强之力,这是凤荷国人民共同的夙愿。」

  导师若一直是仁慈的,绝少有这份严肃,利云只好暂时放下一切疑问,专心
聆听,这位导师缓缓地道:

  「命运是不可变的,但它却非不可触的。命运本身有着规律和法则,人要掌
握命运,依照它的指引,方能屹立不倒…」

  「人既依照命运的规律创下国家和制度,而制度是国家管治的核心,但命运
之律不住变化,国家的持久与否,制度的变革就是关键…」

  「凤荷人崇拜薇茹女神,她是民族中最出色的,但她终究是人,魔力也非永
恒不灭的,当神像的泪落下,她将会选出新的继承者,再次带领凤荷族人走向光
荣…」

  「然而当宗教踏进政治,一切就会变化扭曲,制度会变得混淆,人民的信念
也会被分化,实权也不会再在王的手中…」

  「危机已经出现,天地将会出现征兆,救赎者们的力量正一步步衰竭,除非
继承者出现,否则王将不能再倚重凤荷议院的智慧,因为它已经变得混浊…」

  「真正让皇位相传的,不是名声和地位,而是真正的力量,而我,荣幸地成
为殿下的导师,并将把凤荷最神圣、最强大的力量传予你…」

  文句间的沉重积压在利云的脑海之中,国家的命运、宗教再生、政治斗争、
面临的危机,看起来都非是他力所能及去解决得了的。但当若漆黑一片的脸上透
出光芒,整个身体射出无数光柱时,他的惊讶已经让他不能再进行有效思考了。

  奇迹正在发生。

  若的声音继续响起道:「这片遗迹之下,是上古时期无数凤荷祖先英魂丧身
之处,他们的灵魂之力仍然环绕其中,只有在这里,这魔法的传授才会有最佳的
效果。殿下,就让我们开始吧?」

  利云错愕地听到「他」的声音慢慢变作一个动听的女声,若身前的衣袍似在
无数光柱之间迸裂,然后化作碎粉,消失无踪,然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赤
裸裸的、全身透着金光的长发女性,她的胴体布满了各样的符文。

  这就是教育了自己十年的若?惊奇的利云却没有为这幕感到陌生,因为这正
是自己幻想之中,若的真面目。

  若的眼睛眨了几下,让她更是动人和充满生命力,不像以往般鬼魂似的,她
察看了自己一下,微微一笑,在光芒的映衬下显得如阳光般灿烂,道:「若只是
上代最具智慧的救赎者所创造的一个精神体,我的形象也是利云殿下所赋予的,
可是,在传授魔法之后,若也将会从此消失,只有拥有真正薇茹圣力的救赎者,
才能创造若这样的精神体。」

  震撼已过,利云开始像一个普通男子般审视若,连自己也不禁惊讶,当现实
与梦境看齐时,才能真正发现当中藏着的美。若只是精神体,当然不像那些凤荷
贵族美女忸怩作态,作为皇位的继承者,常在美女间穿梭的利云早已变得眼前于
顶,稍欠一点独特气质的女子,很快就会被他厌弃,再生不出半丝兴趣。

  「殿下,请专注于你的学习。」若责怪道,说是责怪,声音仍是轻柔无比。

  若的身份揭开了,一时阴霾尽去,利云吁出一口气,稍微将衣领修整一下,
用最纯正的凤荷皇族礼仪向若施礼,正容道:「老师,请继续这一节课。」

  「凤荷的力量,源于永恒之森,它所给予的,是精神和元素的力量,精神力
量来源是意志,元素力量来源是自然,最高等的精神力量就是能驾驭有形之躯,
教它驯服、任意差遣;最高等的元素之力,就是以自己的意志,任意将自然的力
量加诸在自己身上。」

  「薇茹的前身就是高强的元素魔法师,而她所扶助的阿伦斯王,就是最伟大
的精神支配者。殿下的名字,就是后代作为阿伦斯意志承继的象征。」

  「凤荷皇族天生具备坚强的意志力,因此能掌控强大的精神魔法,殿下之前
所学习的魔法等级,只能应付普通的人类和野兽,在面对经过锻炼的人类和一些
强大的魔兽时是用不着的。」

  若将散着金光、格外晶莹的手,凭空划出数道利云前所未见的符文,然后眼
睛慢慢地转到利云的脸上,利云立即生出一阵晕眩的感觉,额头渗出汗水。

  「考验要来了,殿下准备好了吗?」

  若的眼神很尖锐,充满力量和威势,一下子摄住了利云的心灵,她的脸容却
是平和的,嘴边还微笑着,道:「殿下在害怕吗?」

  利云的脑海犹如刮起狂风暴雨,若的话语伴随着她的精神力,一字字犹如天
神的巨雷响起,重重敲打在他苦苦支撑着的意志上。

  「这只是初步,目前殿下做得不错,可以运用魔力与我的精神抗衡,但我的
精神很快会搜索到殿下下意识中的弱点…殿下可以支撑多久呢?不长吧?」

  利云的脑袋如被剧烈的晃动、摇撼、压缩、绷紧,他的眼睛没法看清若,他
的世界正在天旋地转,若的精神力在他的脑海的第一道神经中一再起动,触起无
数的电流,如果他不作反抗,这时已不支晕倒,甚至变作疯子。

  若一步步的移近,发光的眼眸直视着利云,柔声道:「要放弃了吗?人的本
质是脆弱的,看来殿下也不能例外。」

  利云首次生出若是敌意的感觉,因为她的精神正没有余地地在他的思海探索
着,他的眼睛再看不到真实的世界,而是一页页脑海中被翻开的回忆。

  若再次现出微笑,道:「殿下一直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对不?」

  利云瞪大着双眼,眼前现出的是父亲雄伟的身影,他正站在凤荷圣宫中,身
旁则是他美丽动人的母后,伊芙!

  母后的手忽然握着父亲的手,她娇艳无匹的玉容正在哭诉、正在哀求,但父
亲却不领情,冷冷地摔开了她的手。

  利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下一刻发生的事情。

  母后手中出现了一把闪着绿芒的短剑,狠狠地刺向父亲的心窝!

  形象粉碎了,利云如受到撞击那样往后退了一步。他必须反击,反过来入侵
若的精神,才有可能战胜她,可是双方的精神力相差太远了。

  土魔法、火魔法、风魔法,总之要找到击败她的法门。

  「飞石流星、赤焰烈破、连锁电击…」

  全是最高等的元素魔法,也只有最纯净的凤荷血统,才能掌握它们。

  身体不断被惊天动地的强大魔法攻击,若却分毫无损,依然步履轻盈地慢慢
踱步,轻笑道:「元素魔法对精神体是没有用的。」

  接下来若继续道出令利云心神震荡的话。

  「芳婷公主和殿下是什么关系呢?只是纯洁的兄妹吗?」

  利云依然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看见迷雾中若那两道闪电般的目光。

  芳婷。凤荷,他凤荷族中唯一的嫡系亲妹。

  若就在利云眼前化作了芳婷公主,道:「就只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体、
这样的血脉相连、这样日夕相对建立的感情,才能勾起殿下的欲望,对不?」

  利云感到自己开始动摇了,脑海正混淆了现实和眼前的无数幻象,就像眼前
的芳婷,他根本分不出来到底是若的精神力正干涉他的思想、还是若具有变化幻
象的能力?

  「芳婷」的脸上微微一笑,以最亲切、最温柔的语调道:「我亲爱的哥哥是
否已经累了呢?需要芳婷来舒解你的疲劳吗?」那声音听起来比最出色的圣咏者
还要动听,仿佛就像薇茹女神最深情的呼唤。

  这真的只是一个考验?若揭出来的事实在太令利云震撼了。

  利云差点伸出手去将「芳婷」紧抱,但他的思维很快已掌握到:眼前的芳婷
只是一个幻觉,若的精神未能完全堵住他的精神力量。

  他要战胜若,反过来将她完全掌控。

  芳婷的幻影如火石般爆裂开来,利云的精神开始延伸开去,进入若的思想领
域,他似置身于一个由光球组成的空间之中,周遭闪烁着的符文咒语,全都已置
放他的脑海之中。

  要击倒若,就要寻找出她的力量泉源。

  利云的精神向前飞进,在刻着符文的光球之间穿梭来往,若的思想领域实在
太广了,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美妙,以往他也曾对一些普通人施放精神魔法,
甚至进入他的思海,但都是狭窄而漆黑,完全没有现在这种像飞向无尽天际的畅
快感觉。

  若并非凭空创造的精神体,而是守护着刻印了凤荷族最高法术卷轴的精灵,
她与凤荷每一个皇帝都有深刻的关系,薇茹是凤荷人的上帝、若就是凤荷皇族的
圣神。

  「这就是凤荷帝国力量的泉源。」

  利云来到所有光球之间一个不断幻化成七色的彩色能量球,若的声音终于响
起了,她的身影显现在能量球的中央,含笑道:「能做到这个地步,殿下该已掌
握到运用凤荷精神力量的窍门,只要击破这个光球,殿下就会成为凤荷皇族力量
的真正继承者,我的力量和身体将变作一颗灵魂石,直至有人再次召唤我。」

  利云飘移到她的面前,微笑道:「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说我希望得到你,甚
至想将你变作一个实体,这是有可能的吗?」

  若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目光,道:「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精神体,那只会
是白费功夫的一回事。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告知殿下的。」

  「每一位凤荷皇位继承者都会拥有一种获得无穷力量的方法,而殿下的力量
来源,就是一直潜藏心中的无尽欲望。只要释放出欲望,殿下的力量也会随之而
来。」

  若忽轻笑一声,飘到利云的面前,将唇轻吻在利云的脸上,利云探出手,将
若本来虚无飘渺的精神体紧紧抱着,她是他的老师,而他对她的感情,不期然地
释放了出来。

  若将脸移开,道:「但这力量是危险的,就像现在,如殿下选择和我这个精
神体结合,你将会和我一同困在灵魂石之中,而你的力量将会因无法伸展开去而
令这空间彻底毁灭,当然,这是不会发生的,是吗?殿下。」

  她真的是没有感情的精神体吗?竟然具有这种魅力,利云暗中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来,念出了撕破精神结界的咒语…

  能量球从中央裂开,一道强烈的光芒从若身上扩散开去,时空似被击碎,利
云的精神从无尽的空间抽了出来,身体一阵强烈的前后晃动,右脚的肌肉忽地松
弛下来,令他失足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若不见了,但地上出现了一颗闪闪生光的晶体。

  他的意志和身体就像得到重生,更加坚壮和刚毅,他忽然充满信心,自己将
成为伟大的君王。

  ***    ***    ***    ***「薇茹女神,请护荫
凤荷,祝福这个千年帝国、祝福这片永恒林上人民的福祉;救赎者今天将奉献出
自己卑微的力,光耀和洁净这座神圣的处所,洁净女神的居庭、以显耀薇茹之名。
愿诸神庇佑我们。」

  救赎者蔡维赤脚踏上圣坛,手中珍贵的香露抹洒在祭祀翡翠石座之上,玉石
照出的光芒很耀眼,石座前的薇茹金圣像更是辉煌,碧蓝玉建成的殿室也照成了
光海,就似女神的圣光般,洗涤人的心灵和罪衍。

  薇茹是最美丽的女神,她没有后冠和权杖,却总神圣而庄严;她无忧无喜,
却总是慈祥可亲;她透视了过去与将来,却容许她的子民掌握自己的命运,发挥
自己的才能。

  救赎者是沐泽薇茹恩典的人,是具备神圣、智慧、才能、虔诚的信徒。

  一群圣咏者徐徐唱起颂歌,展开了今天伟大的仪式:凤荷皇族最高不可攀的
皇女芳婷。凤荷将要接受救赎者的洗礼,成为薇茹座下的使者、另一位为祂宣教
传道的救赎者。

  银色垂肩的秀发水濂般眩人而绚丽,肌色也如白雪般透着晶莹和光泽。

  白衣素服的芳婷徐徐步近神像,以最尊敬的姿态半垂着她绝世容颜,用着她
甜美油亮的声音,颂念道:「薇茹的慈爱,如江河不息;薇茹的恩泽,如日月可
仰;我心将平静如水,默候薇茹女神的慈宠。愿薇茹的爱荣降于芳婷。凤荷的身
上,让她成为您跟前的奴仆。」那明亮可与宝石媲美的眼睛透着虔诚和崇拜。

  救赎者中以蔡维为仪式的祭司,他是最年长的,也是人民最尊敬的长者。

  薇茹圣殿的中央只听得见圣池中神玉水荡漾的声音,蔡维徐徐张开眼,石座
上的香露凝结成一串符文,是来自薇茹女神的指示。

  蔡维念道:「奉薇茹的圣谕,芳婷我儿,您将依附于帝皇之侧,作他的左右
手;你将面对劫难、屈辱,但你的信德、纯洁、美丽将护荫着你于棘途之上。」

  香露徐徐化作一股,飘散在芳婷已经圣洁的身体上。只见芳婷花容上一片茫
然,无法理解薇茹之意。圣咏都静下来了,天地间似只能听到她纤巧而挺拔的鼻
翼处透出阵阵轻巧而细密的呼吸,透露了她的紧张。

  蔡维露出慈祥的微笑,说道:「公主既得薇茹女神的恩宠,成为祂的使者,
一切自有女神安排。」

  芳婷轻轻施礼道:「尊者以为女神所说的,就只是等候吗?」那道香露化成
了一道环绕她的灵气,观之有若神女。

  蔡维的手摸着又长又白的胡子,摇头道:「随心所欲,不必强求。神的圣光
将常在黑暗中照耀。」

  芳婷微微点头,柔声告退,左右走出来两名侍女,将这位金枝玉叶扶走。这
个同得王国、神圣恩泽、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皇女令老者暗中叹了一口气!

  第十三夜乱情Ⅱ弥撒曲亵渎神圣,力量的羁绊

  弥撒曲,颂扬女神的声音。

  一个超然于人的生命之上的存在。

  到底是「衪」为「我」而存在,还是「我」为「衪」而存在?

  ***    ***    ***    ***凤荷议院,帝国的最
高决策机关,救赎者们从政治、经济等层面上为皇帝提供意见、出谋献策的重要
议事厅。

  大门前一组由乐师和诗人组成的乐团挤在大门的一边,高唱不为人熟悉的新
奇曲调,一位门卫向身边的同伴道:「这是一个严肃的区域,这些女孩子们在这
里做什么?」

  他的同伴道:「今天是美丽的芳婷公主初次进入议会,所以诗人们都自发地
组成团队,到这里来为她送上薇茹女神的祝福。」

  利云在亲兵的簇拥下,行色匆匆地进入议事厅,门卫们都向这位新的国王肃
然起敬——尽管他仍是如此的年轻。

  今天凤荷议院收到一个重要的消息:一向与凤荷对立,位于永恒林北面的盖
亚族领主泰简拿宣布向凤荷归降。

  当利云穿过大门,横过那条以碧玉砌成的走廊时,两名打扮相同的蓝发女子
向他洒上鲜花,嘴里异口同声地唱着美妙的圣诗和颂歌,轻易地吸引了这位新君
的视线。

  一看之下,惊讶和惊艳的感觉同时涌出,发觉她们不仅装扮相同而且外貌、
体态都是十足十的相似,偏偏秀发一长一短,声音也是一个高扬清亮、一个娇柔
细腻,一唱一和,手拨弦琴,宛如天籁。

  她们一身艳丽的衣裳,却勾起了利云的回忆。

  两女围着利云边唱边舞,前面开路的亲兵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两女停了下
来,长发女孩向利云道:「玫琳夫人派艾莉丝…」踏前盈盈施礼。

  短发女孩也跟着施礼道:「爱妮…」

  「来祝福利云殿下的加冕。」

  玫琳夫人,就是玫琳。凤荷,利云和芳婷的生母。

  利云道:「母亲怎么不来?」

  轻轻道:「玫琳夫人另传来消息,卢兹公爵死了!」

  卢兹就是玫琳的父亲,他的外祖父,已经六十多岁,此刻去世,利云也没有
太大的惊讶,问了一下母亲和卢兹的领地杨木城的状况,道:「是否要我到杨木
城走一趟吗?」

  艾莉丝和爱妮喜道:「殿下愿意起行吗?这样舟车劳顿…」

  利云道:「我还希望一道将母亲接回凤荷宫,这里有芳婷陪她,她在那里独
自生活未免太寂寞了。」

  爱妮欣然道:「玫琳夫人会很高兴的。」

  利云向左右道:「送两位小姐到凤荷宫去。」心中暗想,两位少女的年龄,
可能比他还要大,否则不会有那种特别的风韵。

      ************芳婷尚是首次以救赎者

  的身份参与凤荷议会,她曾翻阅了不少议会以往的档案,否则可能连哥哥利
云和众位救赎者说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领主泰简拿支配了永恒林北面莱苏河的流域,盖亚族是狂野的森林民族,对
于高度文明的凤荷一直又妒又恨,既厌恶凤荷人的高傲和礼仪,又羨慕凤荷族人
高贵的物质享受和艺术文化,因此常攻击凤荷人,掠夺他们的物资和财宝,对凤
荷族向北方的贸易线产生巨大威胁。

  哥哥利云昂然坐于首席,神态平静从容,眼神锐利而散着智慧的光芒,与那
只属于皇者的服饰竟显得极为相配,在芳婷眼中,好像变成一个陌生的人。

  一个个救赎者都说话了,有的说泰简拿心怀不轨另有企图,有的说可以与他
和平共存是件好事,总之是意见不一。

  利云的目光落到坐于末席的芳婷身上,众位救赎者,包括蔡维在内,都朝这
位初登议院的小公主望去。

  芳婷心中卜卜跳动,好一会才开口道:「泰简拿不会这样一下子就归顺我们
的,他的目的很可能已经转变了。」

  利云饶有兴趣地道:「那他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芳婷将紧张的情绪压抑下去,道:「泰简拿绝不是很聪明的人,否则以盖亚
族的凶悍战力,不会数十年来一直只是懂得当一个掠夺者,而应该有更大的作为
才对。」

  救赎者们听得不断交头接耳,利云则微笑点头,道:「说下去。」

  芳婷道:「我们北方最大的敌人是席亚山脉上的巨魔族群,在历史中,我们
过去即使拥有智勇相全的伟大战士,和巨魔族的战斗都是失利频频,可见他们当
中不乏智者和战术家,泰简拿很可能是被他们利用了成为对付我们的棋子。」

  利云单手托头,同意道:「很合理的假设,可惜还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芳婷欣然道:「莱苏河不是一直令我们北上的贸易路线阻断的吗?我们可以
令泰简拿去筑堤防洪,理由是他们熟悉地形,而我们则派出数名建筑家和部份资
金去协助他们,看他如何反应,我们就可以证实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利云环视众人,站了起来大笑道:「很好,救赎者古恩就负责完成此事,限
他半月内答覆。会议就此结束吧。」说罢,转身便走。除了蔡维和古恩之外,其
他人都是一脸疑惑。

  当芳婷想要离开时,一名侍女走近她,低声道:「救赎者芳婷,殿下请你到
圣殿去。」

      ************利云再一次踏足薇茹神

  殿,痴痴地看着耸立的黄金薇茹女神像。

  衪?不,她看起来好像不及以往般超然不群、高高在上的教他崇拜,反而令
让他产生无数的遐想,二百多年前的她,会是如何超卓、如何动人的美丽女神?

  但又有谁能够明白,他对这位女神的倾慕之心?

  或许这股情意需要一个新的对象。芳婷就是其一。

  没有其他皇族女子那种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轻佻高傲、贪慕虚荣。反而温
驯虔诚、不喜斗争,喜与自然为伍,或许,薇茹也拥有相似的特质。

  薇茹啊,这会是对你的亵渎吗?

  芳婷没有让他失望,因为她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薇茹。凤荷。

  他感到体内流着的、凤荷皇族的血正在沸腾起来。

  「利云殿下。」

  芳婷娇美的声音遥遥传来,在广阔的神殿内回荡着。

  我的薇茹在召唤我了。

  利云转过身去,入口处透着的光芒,映在专属于女救赎者的银白衣袍,他十
分喜爱这件救赎者之服,上下全是透白,两边都有护肩,后面是纹有薇茹女神形
像的白斗篷,紧身的上衣白底金边,用两道绸缎成交叉成一低胸的设计,女性身
段曲线隐现,下身则是紧身长衣,两手手腕上缠上一道长长的丝带,看起来更是
飘逸——更近似圣灵的形象。

  芳婷垂手而进,来利云身前,依足了作为救赎者的礼数,向他施礼。

  利云再一次像欣赏艺术品般欣赏自己的亲妹妹,道:「古恩现下已是议院中
唯一可靠的人,其余都信不过。除他之外,就是芳婷你。」

  芳婷已不是第一次面对兄长这种凝视,如坐针毡的她却以为这是一种可以看
透内心的精神法术。

  利云微笑着移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呵着气道:「我这一刻真的非常愉快,比
第一次施展出魔法还要愉快。」

  芳婷抵不住这种刺激,身体一阵颤动,退开了一步,垂着脸道:「兄长!现
在你是殿下,而芳婷已是救赎者,再也不能像从前般…喔…」

  话还未说完,利云身影不动,足下已闪移到芳婷身后,大胆地拥抱着从未被
任何其他男性碰触过的腰肢,笑道:「我听说过你受到授命时,薇茹女神对你的
预言,你将是我最大的助力,而你也将成为我力量的来源,这样说你明白吗?我
的妹妹。」

  芳婷可以感到兄长的脸正在自己颈边摩擦着,对伦常的概念、对礼教的执着
令她生出反感,美丽的公主奋力一挣,挣开了兄长的手,退到一边去,喘息道:

  「兄长!你不能这样做!这是对薇茹女神的亵渎、也会令凤荷皇族蒙羞。」

  利云一脸从容地面对妹妹严厉的指责,转身向着薇茹神像,笑道:「这是她
的旨意,而我只是她忠实的执行者。芳婷不理解吗?你是她赐予我的,而你将永
远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芳婷望向女神像,颤声道:「女神的意思绝对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啊!」

  双手下意识地划出符文,创造出防卫结界,将步近的利云迫了开去。

  利云探出手来,触碰芳婷的结界边缘,一步步破开结界的魔法力量,道:「
芳婷的内心为何如此惶乱呢?因为那个正在腐化的宗教教义?因为对薇茹女神的
信念动摇了?」

  芳婷苦苦抵抗兄长的强大精神力,摇了摇头道:「芳婷是薇茹女神的儿女,
她的旨意我是不会违抗,可是她绝不会要芳婷去做出这种败德的丑事。」

  她发觉利云已经将神殿以外的空间完全隔离,无论这里将会发生什么事,外
面都将一无所知,这想法令她更是慌乱。

  利云看着她抖动中的唇,冷笑道:「芳婷不是想要攻击我吗?你不是要悍卫
作为救赎者的纯洁吗?还是在女神面前宣示自己的坚贞?」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而且是薇茹神殿之中,这就是祂的旨意?

  芳婷忽然将精神力量都收起,完全放弃了抵抗,轻轻道:「哥哥,这就是你
对芳婷的爱?就是要将芳婷的愿望毁灭吗?败坏伦常、污蔑神明,走的都只会是
灭亡的道路。」合起两眼,身子一软,眼看着要倒在冰冷的石面,但着地一刻,
头碰着的却是软绵绵的一片。

  她张开眼来,神殿的地面上全是散着金光的光球,触感温暖而柔软,利云一
手托着她的头,坐在她身边道:「我说过,对芳婷的欲望是我力量的根源,新的
薇茹将会诞生,而那个人就是芳婷你。」

  芳婷呆瞧着兄长,他的眼神透着孩提时代那种令她熟悉的天真和兴奋,他再
非高高在上的王,而是一个与心爱玩伴玩得乐极忘形的男孩,只她却不理解这句
话,茫然道:「我不明白。」

  利云道:「这个空间就是我力量的来源…」轻轻将她放到温暖而柔软的地面
上,翻身压在她身上,道:「也将是我兄妹二人结合之地。」

  他的吻开始无所不至地印在芳婷的脸上、胸前,同时,他的精神开始进入芳
婷混乱不安的思海中,安抚她彷徨的灵魂。

  这美丽公主雪白的肌肤尤胜银色的丝绸,温暖细腻则尤有过之。

  兄长那双温柔的手令芳婷陷入了绝望,因为她发觉,她的身体传来的触感,
是一种异样的甜蜜感觉;指头握着乳房细细搓揉已令她像小鸟般的轻轻抖动,胸
口处略过一股暖流。

  救赎者的衣服就像它所背负的信念般,一分一分的与她的身体脱节。

  这股快感,是作为妹妹被亲兄挑逗的兴奋?是她对哥哥潜藏着的爱?还是不
过是雌性的必然反应?

  芳婷公主开始喘息起来,脑内飘扬的影像,是哥哥如何肆意侵犯她的身体,
而她是如何淫浪地婉转承欢,成为他的肉奴隶。

  她想起体内流着的凤荷皇族血脉,而正埋首在她一对犹如白云般轻软的乳房
间、像个吸着母乳的婴儿的哥哥,也拥有相同的血。这想法再次令她的身体灼热
起来。

  这股温度越升高,她的灵魂就更坠落,连薇茹女神也帮不了她。

  哥哥这一刻成了魔鬼,而她也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利云如饥似渴的,将积藏在内心的欲望全部发泄出来,妹妹娇美的乳房、妹
妹修长的玉腿、妹妹胯间那道神秘的幽谷…他都要尽情占有。

  看着这具雪白纯洁的肉体泛起妖艳的潮红,利云有点嘲弄地微笑道:「快乐
吗?我的妹妹。」

  「哥哥…呵…」

  快乐的潮水开始泛滥了,过剩的快感只能透过那热乎乎的小嘴宣泄出来。无
助的小手摸索着哥哥野兽强壮的身体,迷糊的目光却死死地望向仍然耸立的薇茹
神像,可是回音全无。

  一对滑腻的大腿拚命地想要夹紧,可是哥哥的手指却在她那道溪谷间如泥鳅
般翻动跳跃,在她神圣的处女宫中放肆地来回摩擦,刮起风暴般的快美感觉。

  「嗯…好快乐…芳婷感到很快乐…」

  美丽的小公主像头小羊般不堪刺激地在利云的怀中扭动腰肢,她的情欲已经
不再受她自己所操纵,而是由利云完全支配。

  周遭的金球散着炽烈的光芒,利云的欲望正燃烧到了极点。作为凤荷国度中
最美丽、高贵、坚贞、纯洁的典范,此刻却像小羊羔般任他宰割,又像一个放浪
的淫娃任他摆布、任他享受,再没有比这更令一个男人兴奋和满足了。

  「喔…」

  公主修长的大腿被分了开来,摆出一个连妓女也感到难堪的动作:大腿被按
到贴着胸口,让少女最隐秘的蜜洞阴唇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最令芳婷感到难堪的,是她赤裸的娇躯正面向薇茹女神像的方向!下一刻,
一点蜜液从她的秘洞中渗了出来,滴在她勃起的乳头上。淫荡和神圣的对比,令
她只想到死。

  利云将他胯间高挺着的皇者权杖,抵在妹妹蜜唇轻轻摩擦,微笑道:「我要
让薇茹女神看见芳婷的淫荡。」

  芳婷被刺激得痛苦不堪,麻痒和渴求像有虫子咬噬般在折磨她身体和灵魂,
美丽的小公主只好泪水盈眶地哀求道:「哥哥,请你…」

  利云跪在地上,那柄火焰权杖却变本加厉地刺激妹妹的蜜洞,笑道:「芳婷
的要求是什么?我听不清楚。」妹妹那哀求的神情的确令他悸动不已,但要让孤
芳自赏的妹妹完全臣服,只有让她放弃尊严。

  芳婷侧着脸去,两行泪直流地上,悲鸣道:「求…求你进入芳婷的身体…」

  利云继续诱惑妹妹道:「作为公主、作为救赎者,连这么基本请求都说不清
楚吗?需要再请老师来教你吗?」

  听到公主和救赎者,芳婷的胸口如遭雷击,哥哥在迫她,迫她完全驯服,体
内沸腾的欲望让她快要疯了,以响彻圣殿的声线,尖叫着道:「芳婷想要哥哥用
肉棒惩罚芳婷…我要哥哥操我!啊……」

  象征着凤荷皇族的兄妹二人,终于在薇茹女神的见证下,在她的神殿展开了
只属于血亲间的乱伦狂欢!

  「好烫!芳婷要被烫死了……」

  「这样不够…再深一点…喔…」

  「哥好厉害…身体都要穿了…」

  「哥…芳婷求你…揉她的乳房…用力地揉…」

  芳婷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了利云的腰,利云将她抱了起来,放在祭坛上——那
个让她成为救赎者的祭坛上!

  公主美丽的肢体被平放在祭坛上,就像被献上的祭品般,胯间穿插着的,是
亲兄那具教她神魂离位、教她认识作为女人快乐的权杖!

  芳婷的星眸半闭着,身体在剧震、小嘴在呻吟、一双美乳和蜜洞都在哥哥的
魔爪和魔棒的支配之下,她的眼眸再次看见了薇茹女神像,她变得更迷糊了,似
不真实,她无法再想了,她的蜜洞之中再次蜜液狂涌,再次陷入迷乱和高潮!

  「薇茹女神…的圣力…将护佑你的灵魂…和身体…只要满怀对祂的信德…僧侣必将

  得道…战士必将得胜…嗯…」

  这是祭坛上刻着的碑文,芳婷伏在祭坛之上,像小母狗般挺着臀部,小嘴一
边颂念着,一边又受不住哥哥的抽插而娇吟不已。

  利云紧握着妹妹柔软的玉臀,狠命地蹂躏这小公主的子宫,喘息道:「我要
听一遍你早祷时唱的颂歌。」只听芳婷哀鸣一声,将臀部一挺,爱液再次喷洒而
出,飞溅到圣坛上的每一处地方。

  她的身体被翻了过来,芳婷的手按在兄长的胸膛上,双腿紧紧将他缠住,在
抖震和夹杂着喘息的声音之中,再次唱出这首咏赞曲…

  「薇茹的慈爱…啊…如…江河不息…嗯…薇茹的恩泽…如日月可仰…我…心将平静如

  水…默候薇茹女神的慈宠…愿薇茹的爱荣降于…我…的身上…让…她成为您跟前的奴仆…

  啊啊……」

  利云喘息着笑道:「从今天起,芳婷只需要当我一人的奴仆。唔…」双手紧
紧握着芳婷发抖的手,展开高潮前的密集旋律……

  「哥…哥哥……芳婷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

  芳婷拚命地甩着头,银色的秀发飞舞着,蜜洞在哥哥的重击下微微外翻,溅
出白浊的汁水,双乳似不能承受地剧烈晃动着,当滚烫的精液狂涌进她的子宫,
她连尖叫的气力都失去了,眼睛失神地往上翻,泛着火红的娇躯像弦线般被绷至
最紧、

                最紧…

  两兄妹平躺在祭坛之上,急速的喘息此起彼落。

  利云紧握着她缠着手带的玉腕,喘息着道:「太美妙了,芳婷确是薇茹女神
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唔……芳婷……」

  芳婷一声奇异的冷笑,赤裸的胴体翻了过来,纤弱的右手上现出一阵光晕,
重重击在利云的胸口处!

  神圣魔法。天惩之怒。无法格挡、也无法化解的终极魔法。

  利云的胸口被一道强烈的神光贯穿了,鲜血狂涌而出,失去意识……

  行凶后的芳婷脸上木无表情,看也不看不知死活的哥哥,转身便走。

  第十三夜乱情Ⅱ变奏曲凤荷之血,惨淡的真相

  变奏曲,如命运的旋律一样教人猜不着、摸不透。

  当你以为碰触到它时,它却悄然远走、不知所踪;然后在茫然之中失去了一
切……

      ************利云殿下在神殿内离奇

  失踪。

  芳婷公主突然远走,同样不知所踪。

  「泰简拿领主拒绝接受筑堤的命令,且宣布加入凤荷帝国的最大敌人——北
方的巨魔族,且在莱苏河一带集结兵力。」

  救赎者们陷进了混乱的状态,各自为政,有想要混水摸鱼、瓜分利益的;有
忠贞一片、却感茫然失措的;有想要等待时机的,浑如一盘散沙。

  使者气吁吁地奔到一座巨大的府第中心的花园中,道:「这就是救赎者蔡维
带来的情报:他表示会尽力团结忠心的救赎者们和安定境内人心,可是事件太离
奇了,知情者只清楚,利云殿下和芳婷公主在神殿内谈话,但之后就声音全无,
当殿门再次被打开时,芳婷公主已然不见,祭坛上只剩下一大片可能是利云殿下
的血迹…」

  利云之母、玫琳。凤荷夫人默默听完,道:「明白了,你回去吧,然后通知
救赎者蔡维,我待我父亲的遗体收殓完成后,我会将棺木运回凤荷神宫去,那时
再说。」

  说罢合上了眼,右手举了起来,疲倦不胜地揉着头,她虽然已经三十多岁,
但形态却如一个初嫁人的少妇。

  父亲突然离世、一对儿女忽遭横祸、帝国面临危机,怎能不教她疲累?不过,
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实。

  使者心中感叹着,远远走了,玫琳夫人站了起来,朝内院中去了。只见爱妮
焦急地跑了出来,向玫琳夫人道:「夫人!从中午开始,那人的身体就散发出奇
异的力量,而且…」

  玫琳夫人道:「而且怎样?」

  遥遥看见数名侍女焦急地从一所房间中跑了出来,四处乱走,不知要到哪里
去,玫琳夫人将其中一个止住了,问道:「发生什么事?」

  侍女脸红耳赤,喘息着道:「那个男子…凡是接近那个男子的女性,身体都
会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而且…而且…」

  爱妮轻轻道:「而且她们会互相脱去对方的衣服,开始触摸对方的身体?」

  说罢,小脸又红了起来。侍女跟着点了点头。

  玫琳夫人道:「这是精神魔法的力量,叫她们到伊娜修女那边,她就会有办
法解决这个问题。」侍女点头去了。

  爱妮低声道:「夫人,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呢?」

  玫琳夫人伸出手来,握着爱妮的手,道:「爱妮,夫人一向信任你,知道是
什么原因吗?」爱妮愕然。

  玫琳夫人将嘴凑到她耳边,神秘地道:「这就是凤荷之血的力量…我、你、
你姐姐艾莉丝,流着相同的血。」

  爱妮身体一震,道:「爱妮…跟夫人…」

  玫琳夫人将爱妮拥入怀中,道:「乖孩子,你虽不是我亲女儿,却也相差无
几。房中的那人,你好好侍候,仔细听从他每一个吩咐,不必问我。先去跟艾莉
丝一起准备晚餐吧。」

  爱妮顺从地点头,转身去了。

  玫琳夫人先到放着圣具的储物室中取出一具神杖,执到手中,才转身到「那
人」的房间之中。她以往虽然是出色的圣魔法师,可是,今次面对的,却是永恒
林中最强的力量,她不敢掉以轻心。

  玫琳夫人推开房门,穿过外面起居室,进入睡房之中,她神杖的头上的圣石
散着的微光越变越亮,显示周遭的魔力,正随着她接近房间而变得更强。

  神杖的加持让玫琳夫人身边环绕着灵气,可是当她来到床边时,那道灵气已
被削弱至若有若无。

  床上平躺的年青男子,赫然就是利云。凤荷——她的儿子!

  玫琳夫人坐到床沿,爱怜地轻抚着儿子受重伤后苍白的脸容,轻轻地呼唤着
「利云」、「芳婷」。

  又道:「薇茹女神,这是多么可怕的诅咒!我失去了丈夫、哥哥、妹妹、女
儿,你却还要夺去我的儿子么!你藉家破人亡的哀伤,竟然向凤荷族施下这种毒
咒!」

  玫琳夫人默念着圣系的最高回复魔法——圣血咒,以自身施以圣力的血,传
送到伤者的体内,可是相比起圣系的惊人破坏力,这又显得微不足道,圣神的力
量到底是慈悲、还是可怕?

  玫琳咬破舌尖,俯下身去,用舌头顶破利云的牙关,将他卷了过来,轻轻咬
破了,将舌尖的血贯输到利云的体内。

  对于一位母亲来说,和儿子这样热吻是一种羞耻的治疗方式,但她实在别无
他法,但更令她羞耻的,是因为受利云的精神力量影响,竟挑起她的情欲,脸颊
红了起来。

  好一会后,当她将唇收起,施法为自己和利云止血后,心头一阵因疲倦而沉
重起来。神杖的光芒却在这刻收敛起来。

  玟琳夫人全身剧震,她原知道法杖的力量有限,心中一阵惊惶,利云的精神
立即入侵她的身体,教她抵抗无从。

  利云的精神…不…他体内那凤荷之血在召唤她。

  「唔…这种力量…」

  玫琳夫人脸色泛红,开始轻轻喘着气,她发觉自己的一手正探进被中,另一
手则摸向自己的大腿间。

  身上虽还穿着女圣徒的袍服,玫琳夫人却视若无睹,像母犬般爬到床上,掀
开盖着胯间下摆,又让内裤脱了下来,露出丰腴的臀部和桃红色的私处。

  地面上出现一个个散着金光的光球,但玫琳自然视若无睹,她关注的是如何
满足自己的欲望。

  玫琳低吟一声,胯间滴出数点淫水,红润的唇片将利云的胯间的阴茎含进嘴
里,舌头熟练地卷缠着儿子雄伟的阳物,另一手的动作更加快了,玉指在自己的
阴道猛然抽插,成熟的臀部甚至淫荡地摆动起来,恰似一头发情的雌犬。

  「我的儿子…唔喔…」

  玟琳舌头卖力地舔弄吸啜,只听得「噗啧」一声,利云的精液喷射而出,射
在自己母亲艳丽的脸颊上!玫琳夫人一阵兴奋,胯间淫水飞泻而出,在自己手指
的撩拨下到达了高潮!

  玫琳连声呻吟,一手将脸上的精液放进嘴中品尝,一手将身上的精液涂抹在
身上,那小嘴轻喘着的脸上,淫荡无比。

TOP

0
  眼看失了本性的母亲要以湿润的肉洞来套在儿子的肉棒上时,神杖的力量回
复过来,玫琳夫人轻轻一震,神志苏醒了过来。

  玫琳夫人只嗅到一阵浓腥,低头望向自己的胯间,竟是春潮泛滥,而自己身
上满是男性…不是…是她儿子的精液。

  强烈的羞耻感令她不敢再逗留,匆匆收拾了,急步离开,甚至连内裤也忘了
带走。

  当她离开房间时,她感到身体一阵强烈的空虚。

  ***    ***    ***    ***「…芳婷!」

  意识回归到利云的灵魂。

  「这是…什么地方…很熟悉…」

  他发觉体内力量充沛,身体无比的畅快,虽然伤势仍然沉重,但已可以活动
手脚了,回头一看,一条只会属于贵女的丝绸内裤出现面前。

  利云探出手去,将它拾了起来,上面透着一种非常亲切的气息。他禁不住心
中一动,将内裤放近鼻端,嗅吸上面的气味。

  那是女性阴户混合了爱液的气味,他兴奋起来,如获至宝般嗅吸着上面的气
息,手握上自己的阴茎…

  忽然,一个影象闪现在他的脑际:一个赤裸的美妇正跨坐在一个男子身上,
上下挺动着,乳房剧烈的晃动着,画面极为淫靡。

  甜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殿下,你…醒了吗?」

  利云感到声音有点熟悉,忙将内裤收起,勉强应道:「嗯,进来。」

  身穿睡袍的爱妮推开房门,走进睡房,喜道:「殿下终于醒了,夫人知道会
非常高兴。」

  母亲原来在这里。

  利云这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小时候曾住过一年的杨木城。先让自己坐起,
坐到床沿,又让爱妮坐到身边。爱妮忙将最新的消息一一报上,当利云知道芳婷
失踪、议院陷入混乱,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一切都如若所说的,利云不由望往胸口悬着的晶体。

  爱妮低声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呢?」

  利云凝视她片刻,惊讶地发觉她有着与芳婷相似的气质,同样是超然于凡人
的纯洁高贵,莫非她也是拥有凤荷血统的人?

  凤荷人有一种特殊体质,发色会随着修炼的魔法而改变,他自己还是一头棕
发,眼前的爱妮则拥有一头深蓝色的短发,清爽活泼,蓝色标志着她身上拥有的
是神圣系的魔力。

  只有银色是例外,银色的头发是终极元素力量的象征。

  问道:「你的姐妹呢?叫艾莉丝,对吧?」

  爱妮点头道:「我和姐姐轮班来侍候殿下,明天你就会见到她。」

  利云越看越感她似曾相识,却是来自一段孩童的记忆,忍不住又问道:「你
今年多少岁?跟随夫人多久了?」

  面对这个年轻俊秀的新君,爱妮兴奋地应道:「今年十九岁,我自小便跟随
夫人,不知父母是谁。」

  「原来是个姐姐。」利云笑道:「你知道洁琳。凤荷吗?」爱妮摇头。

  洁琳就是他母亲玫琳的妹妹,他只知道她死得很早,说不定,爱妮和艾莉丝
就是洁琳的女儿。

  爱妮站起来道:「殿下既然没有吩咐,那我先去通知夫人你醒来了。」

  利云道:「我会跑会动,我自己去见她就是了。」

  爱妮为难地道:「可是殿下的伤才刚刚好…」

  利云探出手来,在这个美丽的侍女的腰间轻轻一挽,道:「有姐姐在旁,我
倒不用怕——我可以感觉你身上的圣系魔力。」

  「殿下!」爱妮白了他一眼,轻嗔着道。她脸皮有点薄,被他的举动弄得红
了起来,娇艳又复可爱,月白的牙齿轻咬了小嘴一下,犹疑了一下后才道:「明
白了。不过殿下要答应我,身体有什么问题便要立即回去。」

  利云跟随在她美丽的背影后,嗅着她身上独特的花香,一分分地重组对杨木
城的记忆和印象。

  这里若与凤荷神宫比较,少一点金碧辉煌,却更深合凤荷人的建筑智慧——
与森林为一体。

  穿过一道道的窄巷走廊,一亭一楼全是依靠着一棵棵千年巨木建成,不曾毁
掉一株植物。

  很快二人到达了玫琳的房间,房门虚掩着,爱妮不敢擅进,只好等待利云的
示意。

  利云两眼闪着光芒,他的精神力正延伸进去,他感觉到母亲的存在,而且…

  还有另一个人在。

  他想起刚才房上看到的影象,旋又摇了摇头。

  爱妮见利云想要进去,低声道:「殿下,这样贸然闯进去不好吧?」

  利云沉声道:「我想母亲她可能出事了,跟我来。」一拉她手,马上走进了
那间宽敞的起居室中,爱妮则跟随着他左穿右插。

  玫琳的房间构造奇特,连爱妮也不是十分清楚,可是利云却显得比她还要熟
悉,不由心中惊讶。

  来到另一道房门前,也是虚掩的,利云指着门旁的架子,低声道:「在那边
等我。」爱妮皱眉道:「夫人到底怎么了?」

  利云摇了摇头,启门而进,剩下一脸不解和忧虑的爱妮。

  进入这个神秘房间,利云看到的,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影象。

  他最尊敬的母亲、玫琳夫人竟然红杏出墙,与一个男子在鬼混!

  全身赤裸的玫琳背对着他,盘坐在一个肥胖的男子身上,丰满的臀部起伏有
致,她还将男子的脸紧搂怀中,让美乳送到对方嘴边,任其享用。

  她身上早沾满了男子的精液,却毫不介意地任其将精液涂满自己的身体,散
发出一阵浓烈的腥味,混和了她身上的体香。

  利云想起了怀中、母亲的内裤,他不自禁地将它取了出来,将在鼻端轻轻吸
着,那味道果然非常相近。

  「插我…哥哥…用力插你的妹妹…啊……」

  玫琳将腰肢的摆动力量升至极限,肉唇被巨棒一次又一次完全撑开,淫水一
点又一点地流到那男人抖动着的巨黑肉袋上。

  利云将肉棒掏了出来,将内裤套于上面,用手套弄起来。

  眼神狠盯母亲的美穴不放,幻想着自己的肉棒正在其中穿插的快美感觉。

  他泄了,相当的快。

  看着男人在母亲体内狂泄,母亲那种咽着唾液高声娇吟的淫荡和满足,一种
空虚的感觉出现在利云的心灵之中。

  利云不想再看到床上的光景,愤怒已填满了他的心灵,手指成爪地施出精神
魔法,只听得男人惨叫一声,摔开了玫琳的身体,重重地倒撞在墙上。

  玫琳大吃一惊,回头望去,那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利云还待说话,玫琳却暂不去理他,先不去穿衣服,反而将男人扶起。那男
子五官却算端正,只是实在太胖,与玫琳玲珑的身体成一强烈对比。

  要问不是、要骂也不是,一时利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他在玫琳眼
中看到非常复杂的情感。

  玫琳在男子耳边低说几句,治疗了他的伤口,让他睡下,这才慢慢地穿上睡
衣,沉声道:「有些事情总有一天是要知道的,先离开这里,我不希望那个人再
受到骚扰。」

  利云望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哼了一声,转身出房。

  爱妮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殿下!」

  玫琳夫人并不回答,直走出起居室,来到室中在一座铜铃中敲了一下。

  「那个男人是谁?」利云冷冷地问道。

  玫琳夫人望了爱妮一眼,道:「你先不用急,待艾莉丝也来了,我自然会告
诉你。

  爱妮讶道:「姐姐也…」

  玫琳夫人摸了一下爱妮的脸,道:「亲爱的,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所有事情
的真相了。」

  一头红色长发的艾莉丝出现在房门处,道:「夫人着我来有什么事?」爱妮
忙将姐姐迎了进来,又将房门关上。

  玫琳夫人望着儿子道:「怎样?冷静下来了吗?我的儿子。说到底,这些事
情都是由你、你父亲而起。」

  利云皱眉道:「我?这种事与我有关?」

  玫琳夫人牵着姐妹二人来到长椅上坐下,两手搂着二女的腰,三个美人坐于
一处本来值得观赏,不过利云已没有这心情。只能待玫琳夫人徐徐道出真相。

  ***    ***    ***    ***卢兹。凤荷公爵统治
下的杨木城,是凤荷血裔的一个分支。

  玫琳府邸的地下楼层。

  玫琳夫人打开了一道神秘的闸门,取出一封书信,又将它递给艾莉丝,示意
由她朗读出来。

  艾莉丝拥有一把清脆甜美的声音,不像妹妹爱妮般轻软温柔,从她的动作也
可看出她是好动和热情的性子。

  那是一封洁琳。凤荷亲笔所写的书信,当日利云父亲艾迪迎娶玫琳为妻后,
玫琳知艾迪喜好音乐,便将擅长弦乐的妹妹洁琳也带进神宫中,岂知艾迪对其生
出觊觎之心,凭借高超的精神法术占有了她的身体。

  本来这并非十分严重的事,可是洁琳当时正与一个凤荷将领热恋,当玫琳的
兄长鲁斯,打算成全二人的婚事时,艾迪从中作梗,秘密将那位将领处死,将洁
琳强行掳入宫中,日夜宣淫。

  看到妹妹日夜以泪洗脸的惨况,玫琳和兄长忍无可忍,只好暗中让她逃走,
却被艾迪王发觉,便将玫琳软禁在圣院之中,又施法将鲁斯变作疯癫。洁琳后来
诞下一对女婴,取名艾莉丝和爱妮,就是为了记念那个将领,妒心重极的艾迪知
道真相后,将产后未久的洁琳淫虐至死。

  这只是故事的上半段。

  玫琳夫人将发疯的哥哥和两名侄女收起来,藏到杨木城中,为免惹艾迪王疑
心,只好装出曲意逢迎的模样,让艾迪得到满足,可是,一切却不如玫琳所想的
顺利。

  玫琳未久后便怀了孕,那就是利云和芳婷,艾迪王又开始四处猎艳,开始疯
狂淫乱的生活,玫琳一怒之下迁回杨木城,又诞下了利云和芳婷,这样又过了好
几年。

  艾迪王在一次与一对双胞胎女子欢好时,想到了洁琳的一对女儿。便下令将
玫琳、艾莉丝和爱妮接回。艾迪王始终对洁琳情有独钟,连她的一对女儿也生出
了兴趣,玫琳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便找了个机会,以毒剑刺杀酒醉的艾迪王。

  这时一位自称若的智者出现了,一下子稳住了局面,还助玫琳领着两个侄女
回到杨木城去,由年纪轻轻的利云当上王储,传授两兄妹知识。

  听知真相,爱妮和艾莉丝早哭成泪水儿,相拥作一团。

  玫琳夫人的脸早有些麻木不仁,徐徐道:「一切的祸根都是凤荷之血,这是
薇茹女神对凤荷族的诅咒,艾莉丝和爱妮分别拥有最强的神圣系和光明系魔力,
看看能不能净化你身上的诅咒。」

  这么说来,艾莉丝和爱妮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切都是诅咒的力量?就是它令父亲变成残忍暴君、自己则变成…

  利云望向身上的晶体,若说过,欲望是他力量的来源,她也说过能否掌控这
种力量是能否振兴王国的关键,命运的旋律开始将重重的事件交织在一起,这也
是薇茹女神的旨意吗?

  「艾莉丝和爱妮两位姐姐请跟我来。」

  利云握着两女的手,合起双眼,领着她们进入自己的精神领域——那个充满
光球、彩球的奇异空间,三人手牵着手穿过了无数大小不一能量光球、回忆水晶
后,到达了一个七彩幻化的巨型晶体之前。

  艾莉丝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喜悦,兴奋的道:「殿下…噢…是弟弟,这到底是
什么地方?」相反,爱妮却是害怕之极,不敢看四周。

  利云微笑道:「就是我的心中,在这里你将可以找到我的一切。喔,爱妮姐
姐不必害怕,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艾莉丝合起双眼,似有所感地道:「我发觉这里除了弟弟的一切,更填满了
芳婷妹妹的一切。」

  利云认真地道:「艾莉丝姐姐,我和芳婷是真心相爱的。」

  若感应到利云的呼唤,精神体的颗粒如星尘般从水晶中飞出,徐徐地在利云
的面前凝聚成以往的形象。

  艾莉丝见到这丽人,惊讶地道:「你是谁?」

  若道:「利云的启蒙者。」

  俏脸转向利云道:「殿下不必再多想了,也不必再问我。因着你的失控,芳
婷的命运已经改变,她将成为你最可怕的敌人,而你必须获得最强的力量,才有
可能和她周旋。」

  艾莉丝感到利云身子剧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若道:「虽然我的精神体在此,我的力量却是无远弗届的。」

  艾莉丝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你如此厉害,那为什么你不干脆直接帮助
利云?」

  若淡淡应道:「你说的非常对,那为什么我不是取利云而代之,而是要当一
个帮助他的人?」

  艾莉丝冷冷道:「因为你还有太多事情瞒着利云,对吗?」

  利云微一皱眉,想要制止她说下去,若已道:「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精神
体,我是不会害怕的。」

  艾莉丝道:「是吗?要驾驭魔法的力量必须有心灵的力量,我可以看出你的
力量充满了感情的波动,光明魔法能洞察所有能量的规律,或许你可以隐藏你的
力量,但你是瞒不过我的。」

  爱妮扯了扯艾莉丝的衣袖,要她别说下去。

  若并不回答,只道:「凤荷帝国已经进入危机,北方的恶魔将会来临,薇茹
神殿将是胜利的关键。」

  利云还想再问时,若已经将心灵关闭,连同那巨大结晶,消失在空气之中。

  艾莉丝见他不言语,道:「她说的,最强力量,是否指你内心的欲望?是否
就是夫人所说的凤荷之血?」利云点头。

  艾莉丝拉着爱妮道:「你需要我们姐妹的力量?」

  利云道:「可是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艾莉丝轻轻道:「玫琳夫人现在已是惊弓之鸟,对力量深痛恶绝,可是现在
危机己经来到,夫人那种不必要的顾虑只会令情况变糟?不是吗?」

  利云讶道:「那姐姐打算?」

  艾莉丝在他耳边轻声道:「就让你得到我们的力量,如何?」

  利云望了爱妮一眼,爱妮羞涩地点了点头,道:「爱妮只懂得治疗和保护,
这样的力量也有用吗?」

  艾莉丝毫不犹豫解下衣服,微笑道:「战场上相比起战士,医师应拥有相同
的价值。」

  利云想不到艾莉丝如此大胆直接,还来不到反应,艾莉丝的吻已经封住了他
的唇,香舌吐了出来,撩动他的舌头,双手在替他宽衣解带。

  长长的红发披垂两肩,与白肤相映成趣。利云的手很快摸上了姐姐艾莉丝的
乳房,将它掌握在手上,变化成不同形状,让皮肤感受那种柔软的触感。

  艾莉丝呻吟一声,将唇离开了弟弟的嘴,唇边还牵带一丝唾液,脸上红润如
火,一双美目如水晶般荡漾着彩光,轻喘道:

  「我和弟弟你虽然是亲姐弟,但这样又如何呢?夫人她说过,没有拥有凤荷
血统的人,会逃过与近亲乱伦的厄运,夫人她自己不也就与自己的兄长乱伦吗?

  这命运或许是悲哀的,但谁敢说自己和亲人做爱时,不快乐吗?不兴奋吗?
利云你知道吗?单是你凝看着我,抚上我的乳房,我便感到很想与你造爱,且是
欲罢不能的那一种。」

  爱妮脸红耳赤地看着,艾莉丝将她拉了过来,让利云也品尝到这蓝发美人的
甘美的唇瓣,艾莉丝拉开了爱妮襟口,爱妮轻呼一声,利云便张嘴含到嘴中,细
细吸弄,将爱妮逗得连连娇吟,情难自禁地道:

  「利云啊,你的姐姐第一次看见你时,便感到身体发热…喔…当我们在神殿
中将你救出来的时候,你全身浴血的样子将我们都吓坏了,幸好…嗯…幸好你拥
有凤荷族中最强的身体,否则芳婷已经…嗯…」

  爱妮的身体已一丝不挂,艾莉丝从后揉搓她的乳房,又用小嘴轻轻咬着她的
乳头;利云伏在两个姐姐的两对美腿之间,一边用嘴替爱妮紧合的蜜唇服务,一
边用手抚弄艾莉丝湿润的阴户。

  爱妮尖叫一声,被弟弟似得到火炎力量的巨棒烫到了敏感的阴道壁,在剧痛
和快美之中叫道:「利云…嗯…你爱你的姐姐吗?啊…」

  利云看着亲姐的处子血徐徐流下,兴奋之情表露无遗,肆意地挥动巨棒,顶
开了重重的皱壁,直到亲姐的最深处,道:「爱,利云爱姐姐的全部。」

  「利云…这样不够啊…」艾莉丝虽然在利云的巨棒抽插在爱妮胯间的同时,
得到他一只大手的撩拨挑逗,却欲求不满地道:「我也想要棒棒…唔…」

  利云将爱妮抱了起来,施出了水系最高法术之一的分身术,登时出现了第二
个利云,将艾莉丝压在身下,用同样巨大的棒子穿透了她渴望着滋润的子宫,笑
道:「这下姐姐可满意了?」

  艾莉丝双腿将这个利云紧紧缠着,让他的巨棒一次次地贯穿了自己的子宫,
一股股强烈的火烫的快感烧得她全身泛红,娇吟道:「利云…姐姐爱死你了…」

  两个相同长相、却不同发色的美女被一上一下地叠放到地上,一个利云在从
后面抽插着艾莉丝的美穴,上面爱妮被大大地分开双腿,被另一个利云用巨棒插
得她爱液和泪水狂溅。

  爱妮被一个利云插的攀上高潮后,乏力地倒在地上,那个利云便让她稍歇一
下,另一个利云立即抱起艾莉丝,让她扶着之前那个利云的身体伏在地上,从后
面往她的美臀狂抽猛插,艾莉丝被弄得哀叫连连,一头长发胡乱飞舞起来。

  那利云忽然又将水淋淋的巨棒抽出,插进艾莉丝的后庭之中,获得充分滋润
的巨棒立即顺畅地滑进艾莉丝的菊花之中,她剧痛难当中连忙求饶,另一个利云
则抓着她的臀部,从下面刺进她淫水狂流的蜜穴之中,变成两个弟弟同时在奸淫
姐姐的两个美穴。

  艾莉丝被两个弟弟紧夹其中,两庭同时开花,血花和水花连同她的哀鸣飘散
在空中,最后当两个弟弟同时狂喷精液时,她早被烫得高潮不断,人事不知地昏
倒在

          不知是真身还是分身的利云身上…

  利云收起法力,将两位姐姐拥入怀中。

  是为了力量、还是为了爱,他还是弄不清楚。

  但保护她们,却成为了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第十三夜乱情Ⅱ受难曲国度崩坏,蛮族的反击

  受难曲,痛苦的旋律。

  天下间最痛苦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拥有一切后全数夺去。

  从天上最高处摔落最低的谷底,那才是最大的挫折。

  ***    ***    ***    ***烈阳直照,将广阔的
林木照耀成一片翠绿;鸟鸣轻扬,以温和的声音烘托出自然之歌。

  除了绿色,还是绿色。至少在鸟儿眼中是如此。

  美丽而神秘的凤荷帝国,正屹立在这座巨大的永恒森林之下。

  智慧和艺术是它的象征,其他的野蛮的文明根本无法与之媲美。

  花岗岩雕琢而成的建筑,当中包含着的除了巧夺天工的智慧,更有着凤荷人
独到的宗教艺术:忠于女神薇茹。

  不过一切或许将要结束了。

  巨魔族和盖亚族集结在永恒林的北岸,他们神秘的圣女暗中毁掉了不少凤荷
先灵的魔法阵,一步步地去掉这座伟大森林的屏障。

  这圣女当然就是芳婷。

  只有她才深悉凤荷的一切。

  只有她才深悉凤荷力量的来源。

  也只有她才有能力挑战维护了凤荷二百年的薇茹女神。

  卢兹。凤荷公爵的水晶棺木被安置在神宫的一个殓室之中,自到达这里后,
玫琳便一直在棺木旁形影不离。

  父亲慈祥的脸正在棺木之中,坐在上面的哥哥却只是笑嘻嘻地摸弄自己的身
体,玫琳伏下身去,用嘴吸弄着哥哥的肉棒。

  她在祈祷,为凤荷的未来而祈祷,为自己的罪而祈祷。

  「嗯哼…」一声低吟,那是哥哥鲁斯在用手指抠挖她湿润的阴户。

  玫琳转过身来,将身体正向室门,用紧窄的美穴套弄着哥哥的巨捧。

  利云的身影出现在室门,当他看到母亲美丽动人的身影,心中再次燃起了无
穷的欲望。

  他已经忘了来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他的力量将会在得到母亲的身体后提升
至最高状态。

  儿子的身影来到玫琳的面前,她很想抗拒,可是又感到这是一个命运。

  鲁斯的身体被进来的爱妮抱走,让爱妮在另一室中用身体好好伺候和抚慰,
他和卢兹的出现,只为了挑起利云的妒意和欲望,还有对母亲更强的占有欲。

  玫琳跪到儿子面前,小嘴再次将他的巨棒包容其中,双目泛泪的她发觉已经
不能压抑心中的欲望,接下来,就是任由儿子在她父亲面前淫弄。

  她的技巧和裸体让利云的巨棒很快便擎天而立,玫琳伏在棺木上,让裸露着
的一双美乳正向着已死的父亲,臀部挺起,好接近儿子雄壮的阴茎。

  「啊……父亲…请原谅女儿的淫乱…」

  玫琳娇吟一声,儿子的进入令她感到无比的快慰,她的臀部努力地迎合着,
半闭的双眼却悲伤地看着父亲沉睡的脸,要是他双目睁开,看见自己的淫荡,不
知会作何感想。

  利云也看见了外祖父的脸,当这位慈祥的长者看到自己在狠狠地在其女儿体
内插弄时,是否也会感到兴奋?

  「喔喔…父亲……你的外孙好厉害…女儿的穴要被他顶坏了…」

  玫琳试着让自己的话更淫荡,更能刺激利云的欲望,果然,利云的动作立即
变得狂猛了,她可以感到子宫被儿子的阴茎牵扯得剧烈震动起来,淫水似不胜供
应地流泻在自己的腿间。

  玫琳被一阵浓精冲击得升到高潮,然后又像母狗一样趴在棺木透明的盖上,
一对美乳挤压在那水晶盖面上,正向棺木中的父亲,利云从后猛烈地奸淫她的蜜
穴、后庭,将作为母亲的尊严彻底摧毁。

  「啊嗯…我的儿子…我要完了…完了…啊……」

  连一点挣扎权利都没有的母亲,在儿子的冲击下欢渡连续的、激烈的高潮之
中,她的身体在痉挛、她的爱液像唾液一样不自控地在两张唇上狂流,流到父亲
的棺木上,她的手很想求援,可是都被利云压了下去。

  当利云第五次将精液喷射在母亲体内时,玫琳夫人已只懂得大字型地平躺在
棺木之上,双目空洞地看着室顶,张开的大腿间流淌着无数的液体。

  利云静静地离开了地室。

  ***    ***    ***    ***战况急转直下。

  永恒林的护罩终于被破解,上游的巨魔族解开了一直暗中修建的堤坝,将积
存在席亚山脉的雪山一举倾泻向永恒之林。

  水攻。

  艾莉丝率领的巨木神兵勉强挡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可是在欠缺救赎者的
强大魔力的情况下,本是无敌的巨木神兵无法抗拒对方惊人的火石攻势,一只又
一只地倒下。

  巨魔族的巨大力量和盖亚族的惊人战力让北方联军进军更是神速。

  最可怕的是两族间的默契和战术配合,显然得到高人指点。

  对方的法师力量惊人之极,又懂得利用各种高超的战术和攻城武器,虽然艾
莉丝拥有永恒林最强的光明力量,在缺乏支援下,也感到吃不消。

  败势已定的凤荷军终于退入宏伟的神宫之中,士气低落的军兵们开始软弱地
祈求女神的护佑。

  可是在水势的帮助下,巨魔族蹂躏了凤荷军的大小要塞据点,攻势很快伸展
到凤荷议院所在神宫。

  利云率领凤荷的残存军力奋战,他绝对不会投降,他会尽最后的力量保护薇
茹的圣殿,身旁不断出现手下的尸体,可是这不能削弱他顽抗的意志。

  「砰!」又一堆巨魔族被他的魔法击飞。

  他的力量虽然强大,可是却总有燃尽的一刻。

  盖亚族的精锐箭手早准备就绪,一时近千支长弓同时射出劲箭,像雨般倾泻
下来,利云无力地凝望着天空的箭雨,魔力已损耗得无几的他知道已难以幸免。

  一直在后面的艾莉丝,骑着马跳了出来,拉起了利云,将他坐于自己后面,
两手划出巨大的罩壁,挡下了箭雨。

  利云紧拥着她的细腰,深深感受到二人血脉相连的感觉。

  「到薇茹女神的神殿去,我要看她是否真的还爱我和这个国家,还是已经离
我们而去。」

  艾莉丝轻呼一声,从马上跳起,道:「弟弟,我们要再见了,马儿会带弟弟
你到你想到的地方去。」

  在他脸旁轻轻一吻,道:「请不要忘记你的姐姐。」

  巨石像阵再次展开攻势,利云回头看去,艾莉丝的身影已迅速消失在石雨之
中,不能再见。

  早已身中数箭的利云伏倒在马背上,分不清楚是悲伤、忿怒还是怨恨在心中
沸腾,马儿已穿过神宫的护城河,直入薇茹神殿。

  正在治疗伤病的爱妮忙将他迎入殿中,为他治疗伤势,得知姐姐丧身,爱妮
忍不住泪,点滴在利云赤裸的背上。

  利云仰望殿中的薇茹神像。

  这就是你的旨意吗?你为何怨恨我、怨恨整个凤荷国度呢?

  一颗巨大火石直轰下来,利云却视若无睹,爱妮娇呼一声,站了起来,张开
了以最后力量施展的守护盾。

  守护盾裂开了,爱妮娇小的身体被击飞,摔落在神像的正前方。

  当利云将爱妮抱起时,一只巨大的雷鸟从天而降,它身上所载的,正是巨魔
族那位神秘的圣女,更是令殿上所有的人惊呼,因为她不是旁人,而是曾经深爱
着这个国家的公主——芳婷。凤荷。

  换上了一身巨魔圣服的芳婷,酥胸半露,玉腿暴现,性感之极,又却是冷艳
无匹,神情如她飘逸的银色秀发般如雪般冰冷。

  利云没有说话,紧抱着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爱妮,兄妹四目交投。

  雷鸟「哇啦」一声大叫,嘴中喷出雷电,将殿中各人活活电死。

  利云轻吻了怀中姐姐爱妮的脸,让她平躺着,徐徐站了起来,道:「芳婷终
于得偿所愿,毁了所有你心爱的事与物,感觉如何?」

  芳婷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轻轻道:「我已经有了哥哥的儿女,你认为我该
怎么办呢?」

  利云现出一个视死如归的微笑,道:「杀了我,让他继承王位。」

  芳婷冷冷瞧着他,恨恨地道:「要是他…要是他是一个白痴便如何呢?不,
我要立即杀了他。」那雪白的纤手举了起来,便要击向自己的小腹。

  「不!」利云飞扑前去,将芳婷推得倒在地上。

  两兄妹再一次身体相碰,芳婷呆瞧着哥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一阵火焰雨从天而降。

  利云淡淡地道:「答应我!」

  芳婷轻颤了一下,利云站了起来,施展出吸引魔法,将火焰的力量集中到自
己的身上。

  「哥…哥!」

  芳婷尖叫着跳了起来,利云在火焰之中向她微笑道:「这才真正是哥对芳婷
的爱。哥说过,哥只是薇茹最忠实的执行者。」

  芳婷剧震了一下,看着利云在火焰之中渐渐消失…

  一颗蓝色的晶石掉在地上。

  芳婷拾起晶石,抬起满是热泪的花容,仰望着神殿中的薇茹女神像。

  神像的眼帘中滴下泪水,点在芳婷脸上。

  在这一刻,她终于决定继承了薇茹的意志。

  ***    ***    ***    ***「这就是命运,芳婷
怀上哥哥的种、二百年前的薇茹也是一样。」

TOP

0
  利云张开眼睛,若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你的肉体已经毁掉,你的精神体也来到这个地方,或许这才是真的让你得
偿所愿了。」

  若轻松地说着。

  利云道:「母亲、爱妮、艾莉丝呢?他们的灵魂呢?」

  若微笑道:「自然是到她们心爱的薇茹女神那里去了。」

  利云讶道:「为何你如此高兴呢?你不是…」

  若耸肩道:「完成了我自己所订的任务,不是应该高兴吗?」

  利云道:「任务?」

  若神秘笑道:「神就是讽刺的一回事,他要人的一切毁掉,然后一动恻隐,
又将人的一切回复过来,还要人们敬他如神,这是所谓神。不过我是比较顽皮的
一个吧?」

  利云剧震道:「你…你是…」

  若飘到他的面前道:「告诉我,经历一切之后,你还爱你的薇茹女神吗?」

  利云毅然点头。

  若娇笑道:「为何神要求人的信德呢?因为「祂」也需要人的爱。薇茹女神
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若幻化成烟,当她再现成人身,恰然便是神殿中金像的形态!只是比人造的


        雕更加清秀脱俗、更加神圣、更加…美丽…

  若?不,薇茹,身披的是二百年前凤荷族的圣女长衣,一个华丽的转身,笑
道:「美吗?在神的面前,可不许作虚假的见证。」

  利云全心全意地道:「完美无暇,我的女神。」

  薇茹轻拨着鬓边闪着彩光的秀发,微笑着道:「薇茹就是若,若则只是薇茹
的一部份。芳婷并不等于薇茹,却可同样做出和薇茹一样的成就,这样说利云你
明白吗?」

  利云震撼太过,一时僵在原地,薇茹轻笑一声,轻抚着他的脸道:「你不说
过你是我忠实的执行者吗?阿伦斯。利云。凤荷,我的哥哥。」

  又道:「又在想芳婷了?芳婷将会创造出新的凤荷,死后将会来到此地。但
在那之前,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填满我二百年的空虚和寂寞。」

  薇茹现出从没有在「神」脸上出现过的顽皮脸容,道:「要老老实实地爱你
的神。明白了吗?」

  听着「神的声音」,利云的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了芳婷最喜欢的、最美丽的小
夜曲,浪漫的旋律、轻快的舞步……

  「全文完」作者:草根阶层

TOP

0
       第五届秋韵夜语第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排版:魁、滨岸居士

  ***********************************

  滨岸居士:本夜开始之前,请让作者先说几句话。

  蓝天白云:经将近两年时间的努力,“田苗苗的故事”第四章节终于最后完
稿。看着这篇即将发表的文章,我的心竟然少有的不安起来。一年多没跟读者见
面了,在论坛新人辈出的今天,读者们还会记得我这位久违的作者,和这篇不知
何年何月方能完成的“田苗苗的故事”吗?

  “田苗苗的故事”又要和大家见面了。我不知道新的一章能否令期待已久的
读者朋友满意。但就文章本身内容而言,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文章虽非精雕
细琢,但也算是数易其稿。作为一个业余作者,能做到这点,我想也应该无愧于
读者了。

  最后严正声明:本文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转贴,作者委托授权除外!谢谢!

  ***********************************

  柳家湾地处内陆,虽说经济发展不如沿海地区迅猛,但也是一个管辖四乡十
二自然村的经贸重镇。由于辖区江面宽阔、交通便利,所以每年通过江岸渡口中
转的南北货物不计其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柳家湾的地位作用,一点也不比沿
海某些二线港口逊色。

           ************

  “呜……”

  汽笛长鸣,一艘满载乘客的渡江客轮,从下游县城朔江而上,缓缓驶向柳家
湾客运码头。由于客轮吃水极深,所以行驶速度并不快,宽大的船体驶过江面,
身后犁出两道深深的浪花,规则地向左右扩展开去。展眼四望,清澈的江面上阳
光溶进江水,泛起粼粼波光,如同洒满碎银,又像有无数星星在不停闪烁。

  慢慢地,客轮驶入停泊航道,随着渡口的接近,水中映出的岸边桔林己清晰
可见。码头边,大小船只穿梭往来。机器声、汽笛声、歌声笑声汇合一处,荡漾
在开阔的江面上,洋溢着欢乐与祥和。

  “娘,我们到了,今天回家真准时啊。”一个年纪十四五岁,头梳两条羊角
小辫的小姑娘,看着客轮驶进码头,兴奋地欢叫起来。

  “到就到呗,有啥好高兴的。”小姑娘的母亲四十出头,是一个稍有几分姿
色的妇人。跟女儿雀跃欢呼不同,妇人愁眉紧锁,脸上没有一丝欢容。她白了女
儿一眼,似是责怪女儿扰乱了她的思绪。

  小姑娘被母亲无故抢白,心中不乐,嘟嘴鼓气的不再说话。

  客轮平稳靠岸,刚拴好缆绳,舱门还没完全打开,归心似箭的乘客便迫不及
待地争先上岸。由于人多道窄加上各不相让,所以因肢体碰撞而引发的争吵接连
不断。看到乘客情绪失控,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不断呼吁大家注意安全,但急着
上岸的人们根本不把劝告当一回事。

  柳家湾航运码头始建于六七十年代,虽然改革开放后几经扩充,但仍跟不上
当地经济发展的速度。由于码头客货两用,而且又是货运优先,导致若遇上客流
高峰来不及疏导,则只好听天由命任其堵塞了。今天适逢周末假日,所以渡江往
来的乘客特别多。放眼望去,船上、岸边、码头到处都是涌动的人头,场面熙熙
攘攘,景象热闹非凡。

  因为人流密集,加上不少乘客的行李都超过规定的数量和重量,所以疏散速
度比预计的要慢。成千上百的乘客拥挤一起,互相影响,不满的情绪变得一发不
可收拾。然而这种令老外惊讶、国人却早就习以为常的混乱还只是刚开了个头。
的确,在一个乱到极致的环境里,一切都是无序的,而无序的管理又将引发更大
的混乱。

  这是一幕令人咂舌的鲜活场景。

  在这幕七彩纷呈的场景里:轮船的汽笛声;汽车的喇叭声;码头播放的音乐
声;小孩子呼爹喊娘的哭叫声;乘客互相指责的谩骂声…各种杂音混夹一起,共
同谱奏成一首不协调的交响乐曲。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混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各
种怪味,其中既有呛喉的香烟味,亦有食物残留口腔的腐臭味,更多的则是众人
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这些奇臭异味在人群里四散蔓延,既令人恶心,又令人
窒息难受。

  小姑娘被呛得不停咳嗽,于是紧捂鼻子大声抱怨起来。

  妇人虽然不象女儿那样表情夸张,但也皱眉嗔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身上
的气味怎么比垃圾还臭?”

  此时正午虽过,但烈日当空,阳光依然毒辣无比。被烤得汗如雨下的乘客,
嫌疏散速度太慢,于是不满的大声鼓噪,脾气不好的还相互推撞起来。虽然这些
人也知道,这样蛮来对人群的疏导没有帮助,但被堵得发慌,胡乱发泄一下,也
算是出了口心中怨气。

  小姑娘人小个矮,受到挤压,被逼退到通道边缘,呼吸困难的她拼命推开身
边的人,大声呼喊道:“你们别挤,别挤嘛,再挤会挤死人的。”

  妇人本已靠近码头出口,见女儿受困,急忙返身把女儿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说道:“晓慧别嚷了,这些人不会听你的,娘帮你开道,你出去后先到对面商场
的入口处等着娘,知道吗?”说着用身体护着女儿,同时用背部挡住人群,以便
腾出位置让女儿通过。就在这时,一只毛耸耸的大手,忽然悄无声色地抓住她的
屁股。妇人大吃一惊,臀部本能收紧,回头一看,一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丑
陋男子正色迷迷地看着她。

  妇人双手交叉护胸,脸带怒色的骂道:“你这流氓,想干什么?”

  丑陋男子贪婪地盯着妇人的胸口,不怀好意道:“大姐不要这样凶嘛,我看
你屁股翘来翘去,以为你屄毛虱子多,咬得难受,于心不忍,这才帮你止痒,想
不到你竟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帮了你还被冤枉,他妈的,如今是什么世
道,做好人还这样的难。”

  吃了闷亏还被讨便宜。妇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羞得脸颊通红的她,斥
声骂道:“不要脸的狗东西,你真下流。”

  丑陋男子怪笑两声,一脸猥琐的说:“我说大姐,你这就不对了,你们女人
不就喜欢咱男人下身儿流吗?如果不图这玩艺儿,你嫁老公干嘛?大家都是明理
人,需要就需要呗,还用害羞?说什么不要脸,嘿嘿,大姐也装得太假了吧。”

  “你、你,无耻、流氓。”

  妇人再三受辱,又气又恼,想发作,但顾及脸面,终不敢撕破面皮跟这无赖
对骂。丑陋男子看到妇人脸颊胀红,表情愤怒至极,却没进一步的反应,知道她
心存顾虑,于是愈加放肆,粗言秽语也更加的肆无忌惮。妇人心中恼怒,但除了
回骂几句“无耻、流氓”,却找不出更有力的词句反驳。

  看到吵架,好奇的人们纷纷聚集围观。

  小姑娘见丑陋男人占了母亲便宜,还得寸进尺,心中有气,一脚踢中他的屁
股,大声骂道:“死流氓,大坏蛋,抓了我娘的屁股还狡辩,我踢死你,踢死你
这个下流鬼。”

  围观人群“哦”了一声,目光齐向妇人投去。

  妇人虽说年过四十,而且衣着朴素,但身段依然的丰满迷人。面对男人们投
来的异样目光,妇人更加羞得无地自容。

  丑陋男子虽说下流,但毕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当众撒野。他躲开小姑娘踢来
的第二脚,狡辩道:“死丫头片子,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抓你娘的屁
股,诬告好人,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乘客中有看不过眼的纷纷出言遣责,丑陋男子却嗤之以鼻,这个龌龊之徒,
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泼皮样,还巧言令色的夺理狡辩。

  通道本就拥挤不堪,如今人为堵塞,更加寸步难行,跟在后面的乘客无法上
岸,于是大声叫骂起来。

  一个腮帮长满胡子的男人,把公文包挟在腋窝,一脸焦虑的看着手表,嘴里
不停嘀咕:“真是愈怕愈见鬼,最担心堵塞却偏要发生,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吗?如今进退两难的搁着,真他妈急人。”

  他见人群没有一丝松动,于是踮起脚指着围观热闹的那伙人大声骂道:“狗
日的凑什么热闹,还不快走,等开饭吗?还有那要吵架的,滚回自己狗窝再闹,
别因为你一人阻碍地球运转,你不想走就算,老子可还有急事赶着去办,耽搁时
间误了大事,你们这群废物能担当得起吗?”

  旁边的乘客听了心有同感,有的还跟着一齐起哄:“就是嘛,大伙可没兴趣
看你们耍猴戏。快滚开,别挡住我们回家。”

  一个手提酒瓶,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走起路来左摇右摆东倒西歪。然而,
就这么一个醉得几乎神智不清的酒鬼,偏忘不了撩事生非。只见他瞪着一双混浊
小眼,斜视着急如热锅蚂蚁的络须男子,虽然舌头打卷吐字不清,但却咧嘴坏笑
的说:“赶…赶这么急干…干嘛,办…办什么事,这么焦…焦急?是…是急着回
家操…操你老婆吗?天…天还亮着,就…就急着操…操这玩艺儿,你…你老兄还
挺憋…憋不住呢。”

  络须男子本来就心烦气燥,在这节骨眼上还碰到一个惹事生非的瘟神,更加
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眼哼道:“不错!老子就是急着回家操屄,怎了大舅子,你
姐她敢不脱裤子吗。”

  谁都听出这话损人,周围的人更是掩嘴窃笑。酒鬼虽然喝多几杯,但酒醉三
分醒,这种损话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气歪脖子的他仗着几分酒气,挥舞拳头,骂
骂咧咧地冲向络须男子:“操…操你妈的屄,找…找便宜竟找到老…老子头上?
你…你找死。”

  酒鬼的无理取闹令络须男子大为恼火,他很想揍这家伙一顿,发泄一下心中
恶气,只是急务在身,如打起来,怕天黑了也到不了目的地。他狠咬牙,心想: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子今天忍了,算你小子走运。”

  酒鬼不知对方忍让,还以为怕了自己,心中得意,一扑不中,转身再来。

  络须男子再三相让,却换来酒鬼的步步进逼,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大声
骂道:“灌几杯马尿就四处撒野的杂种,老子只是不想节外生枝,难道真个怕你
不成?屌毛鸟人,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小子还不知道马王神原来三只眼。”

  他不再闪避,伸出右脚用力一勾,把那脚步轻浮的酒鬼绊了个四脚朝天,手
中的酒瓶也砰的一下子摔了个遍地开花。

  摔着屁股,酒鬼倒不感觉怎样,摔烂了酒瓶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从地上爬
起来,嗷叫着再次扑上前去…络须男子连绊几次,但酒鬼却象上足了发条,摔倒
就爬起再来。

  摆脱不了纠缠,络须男子又气又恼,皱眉骂道:“狗日的,这鸟人到底是啥
怪物,怎摔他不疼?”

  正自苦恼,酒鬼已经龇牙咧嘴地再次扑来。络须男子没兴趣再跟他纠缠,闪
身躲过他的扑击。

  酒鬼被摔得七晕八素,之所以还能坚持不倒,全凭心中一口恶气,但毕竟醉
意不浅,加之浑身酸疼,醉眼晕花,一时收势不住,摇摇晃晃地冲向人群。

  “啊,干什么,快放手,你这该死的臭流氓,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忽然大声惊叫起来。

  原来酒鬼酒气上涌,神志迷糊的他扑向人群后抱住一人就打,并且得意地叫
道:“臭小子,你…你竟敢讨…讨老子便宜,老子打…打死你这两腿畜生。”

  少妇被打得浑身发疼,却苦于挣脱不掉。更令她羞耻尴尬的是,这个浑身酒
气的男人,死命抓住她的胸脯不放。

  酒鬼似乎不知怀中是个女人,抓住少妇的胸口怪叫道:“好…好小子,老子
以…以为你…长着三…三头六臂,金刚威…威武,想…想不到却手…手软脚软,
还…还他妈的长着两…两堆臊肉,娘…娘们似的。你…你别喊,喊…喊也没用,
老子今天不…不教训你,就…就不是你老…老子。”

  少妇身边是一个膀宽腰圆的高大汉子,从他炯炯有神的双目和微微坟凸的太
阳穴不难看出,此人练得一身好武艺。

  看见少妇受辱,汉子火冒三丈,一把揪住酒鬼的衣领,也不等他反应过来,
一个耳光劈脸扇了过去。打完才骂道:“你这死仆街的,饮大几杯就在这里装疯
卖傻,连我老婆都胆敢搞,你这废柴一定是买棺材不知道地址了。”

  汉子操一口地道粤语,地处内陆的柳家湾人又如何能听得明白,不过从汉子
扭曲的眉目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愤怒。大伙见此人神情凶恶,谁都不敢去招惹他。

  络须男子怕少妇有所失闪,正想出手相救,就在这时,汉子挺身护妻,络须
男子随即打消念头,心想:“酒鬼撒野虽与他人无关,毕竟因自己而起,看那汉
子也是个冲动之人,虽不怕他,但争论起来,恐怕一时三刻没个结果,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何不趁人不注意一走了之?”想到这里,络须男子拨开围观人群,悄
悄地靠向闸门出口。

  这时酒鬼已被打的得意全消,面对一个高出自己将近一尺的对手,酒鬼感觉
头皮发麻。虽然听不懂汉子说什么,但从语气判断,只怕是骂人的粗话。明知不
是对手,却心有不甘,他大声叫道:“我抓错人是不对,但这也不能全怪我。”

  酒鬼恨死了络须男子,心想:“如果不是这小子捣鬼,自己就不会摔得七晕
八素,就不会错抱别人老婆,也就不会被打得嘴乌面肿。”他愈想愈气,决定要
把络须男子揪出来对质,但回头一看,哪里还见此人的踪影。

  汉子看到酒鬼满嘴狡辩,怒火中烧,忿然作色道:“狗杂种,占了我老婆便
宜还敢诡辩,今天我不打残你就不是人。”

  酒鬼又恨又怕,内心虽然恶言詈辞,表面上却不敢正面硬碰。看到汉子向自
己冲来,吓得双腿发软,本能的往人群里躲闪。

  少妇想起刚才的难堪,依然难以释怀,然而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劝丈夫
说:“亚牛哥不要这样,我没事,不如就这样算了。”

  亚牛瞪眼怒道:“就此作罢,那不是便宜了这打靶种?”

  少妇道:“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我也没吃什亏,算了吧。”

  少妇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惹出亚牛满腔怒火,他大声说道:“什么没吃亏,
你的胸口给这仆街搓面团似的揉来捏去,还说没有吃亏?自己老婆给别人这样博
懵,这口恶气怎咽得下去。不讨个说法,老子还是个男人吗?阿花你放手,不要
阻拦我,不然别怪我不听你的。”

  叫阿花的少妇见丈夫不听规劝,心中委屈,忍不住抽泣起来。她和丈夫自驾
车从广东沿湖南北上,一路游玩,到了湖北地界,决定弃车搭船,从宜昌入川游
览三峡。听说柳家湾风景优美,这才中途上岸,按计划停留两天然后继续西行,
想不到一路愉快的旅程,竟碰上这种倒霉事。

  阿花虽痛恨酒鬼,却不象丈夫那样冲动行事。她知道丈夫脾气暴躁,加上一
身武艺,因此经常闯祸。如今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他岂肯轻易罢休,弄不好只怕
要出人命,所以,丈夫虽不听劝,但她还是紧抱丈夫哭道:“亚牛哥不要这样,
会出人命的,不要打,算了吧,我…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广东,我们明天就
回去好吗?呜呜……”

  亚牛性如烈火,但对妻子痛爱极深,见阿花哭得梨花带雨,顿时慌了手脚,
他不敢违逆妻子意思,又心有不甘,惟有不停的搓手跺脚。

  酒鬼早被吓破了胆。这时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敢犟嘴,只见他拼命
往人群里钻,却慌不择路,反方向的往后挤。

  闸口前的争吵不断,这里的打闹又起,一前一后堵着两大堆人,通道更加无
法通行。还没上岸的乘客只能呆在船上,时间长了难免心中烦燥,一时间,南腔
北调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酒鬼为躲避追打,拼命往后挤,不少人怕跌倒只好往后挪让,不想这一来却
惹来众怒。

  后面的乘客早已心存不满,如今还被人一个劲往后赶,顿时火冒三丈,脾气
暴躁者心想:“前面那帮人搞什么鬼?不前进也罢,相反一个劲的往后退,这不
是要把人挤进江里喂王八吗?操你娘的狗杂种。古人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
被人骑,你小子不想走,那好,老子就往死里撵,看你狗日的还走不走。”

  有人说中国人遇事冲动、又喜欢盲从附和,话虽说得有点偏激,细想却又有
几分道理。

  那些被堵得满肚子怨气的乘客,在别有用心的煽动下,变得群情汹涌,并不
计后果的往前冲。那些原本避让酒鬼的人,受到冲击,几乎站立不稳,为免被后
面的人踩翻,只好掉转方向加入冲击行列。

  亚牛和阿花夹在人群当中,进退两难,还要担心被挤倒,本来就脾气不好的
亚牛更加暴躁,他一边推开向妻子压来的人群,一边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地
方?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一点不假。一群九不搭八的乡下佬,满脚牛粪,
还自以为是,真不知所谓。哪哪哪,不要推,不要再推了,还推还推?哪个杂种
在玩野,推推推,推你老母啊,不推会死吗,警告你们不要再推,再推我就对你
们这帮仆街不客气!”

  亚牛近乎咆哮的谩骂,即时招来一片辱骂之声。

  “操你娘的广东佬,别以为老子听不懂你鬼嚎,你家表叔才是九不搭八的乡
巴佬。你奶奶个熊,老子如果是刁民,你屌毛算哪瓣蒜皮,这么有钱干嘛要自作
贱跑到这穷地方来,摆谱儿吗?呀呀个呸!要摆显就滚回广东去,这里不是你撒
野的地方,再敢嚣张就把你扔进江里喂王八,看你小子还怎样强横。”

  亚牛的普通话虽说不准,听却不成问题。如今被人指名道姓的辱骂,怎能不
怒火中烧,他也不管骂者是谁,指着人群破口就骂。“你们这群井底之蛙,不知
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要是在广东,我早就要你们这帮仆
街收皮折埋(作者按:粤语,意为闭嘴滚到一边去),哪里还到你们嚣张,有本
事就站出来跟老子单挑,没胆量就滚到一边去,不要没本事只会耍贪嘴。”

  要论单打独斗,在场所有的人恐怕没有谁是亚牛对手。但双拳难敌四手,个
性率直鲁莽的他,无意中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结果招来众怒。试想,亚牛就算
再有本事又能同时对付几人?加之被困人群,手脚不能伸展,这样一来,那些市
井泼皮更不把他放在眼内了。

  “我操你蛮子十八代祖宗,你妈的鸟人,在老子地头还敢这样放肆,你小子
找死。”

  “对!操死这只广东呆鸟,肏他娘的八姑九婶十姨婆。”

  “不错!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看这屌毛还横他个鸟?”

  “靠!这小样算哪根葱,呀呀个呸,老子就不拿他蘸酱油,看他能怎着?”

  “我看大家就别浪费精力了,这广东佬就象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要操就操
他老婆,那女人奶大屁翘,一定肏得爽。”

  躲藏在人群里的酒鬼,这时候也加入了谩骂行列。

  亚牛听出他的声音更加生气。大声骂道:“狗杂种,占我老婆便宜这笔帐还
没跟你清算,你倒急着冒头犯贱,你一定是五行欠打,有本事就站出来,当着我
面大声的骂,不要象龟公那样只敢藏头露尾。”

  酒鬼哪敢应阵,躲在人群中奸笑道:“我操你娘,该死的广蛮子,算你狠又
怎着?你女人的奶子还不是照样被老子揉面团的搓来搓去。你这样强横,干嘛不
把老子给剁了,只会躲在女人屁股后面骂娘,你妈的鸟人,威风个啥!”

  阿花生得娇小玲珑,被挤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多亏丈夫帮忙推开人群,才不
至于窒息。充满恐惧的她,看到四周的人一致针对丈夫,更感害怕,怕出意外,
于是死劲抱住丈夫的腰不让他乱来。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飞来一个可乐罐子,不
偏不倚,正中亚牛的后脑勺。虽是空罐子,打在头上却滋味难受,更重要的是,
这种被当众戏弄的耻辱,任谁也无法忍受。

  亚牛双目喷火,挥舞双拳就要向人群打去,阿花吓得脸无人色,死劲抱住丈
夫不敢放手。亚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但行动受制,只能咬牙咆叫。

  泼皮们看到亚牛裂眦嚼齿,却奈何不了自己,无不心花怒放,嘲讽之声更加
刻薄起劲:

  “哈,哈哈,蛮子原来是个怕老婆的孬种呢。”

  “老子还以为这屌毛何等神勇,原来只是个躲在女人裙子里舔屄的窝囊废,
靠!老子看走眼了。”

  “不错,南方蛮种就是差劲。”

  “靠,这屌毛干嘛要怕自己老婆呀?”

  “切!这还不简单,因为这小子欠交公粮太多呗。”

  “嘻嘻,原来如此,难怪这小样底气不足哩。”

  “是喽,是喽,这么好的女人因为这小子不行而耗着,太可惜了哟。”

  “这么说他老婆一定是欠操喽?”

  “啊!哦?”

  “哈哈,呵呵……”

  一群存心戏弄的市井泼皮,说得眉飞色舞、肆无忌惮。

  阿花羞得粉脸通红。亚牛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耻辱,他大吼一声,挣脱妻子双
手,双拳飞舞的向人群打去。

  泼皮们没料到广东佬突然发难,无不惊惶失色。这群口硬手软的家伙,哪敢
真实应战,看到沙锅大的拳头向自己头顶砸来,吓得哭爹喊娘,四散躲藏。

  亚牛打得兴起,干脆放弃目标,双手发力,向人群推去。被推的人受到强烈
冲击,身不由己的向前冲。由于力度太猛,立时把前排的人压倒一片,景象就像
多米诺骨牌,这一来只苦了最前面那人。闸口的争吵还未平息,围观人群不见松
动,后面的人却死命往前赶,处境两难的他,站立不稳、几乎跌倒。

  这个身材高大的魁梧青年,样子憨厚,脾气却极其暴躁。气不打一处来的他
转身一拳打向身后紧随者,破口骂道:“推你妈的屄,前面堵着,要老子怎走?
你这么急着投胎,干脆跳江去死算了,这样更捷径。”

  被打的人二十出头,身穿去了肩章的迷彩服,留个小平头,显得格外精神。
看他身背军用行囊,似是一个退伍返乡的军人。由于拥挤,对魁梧青年的突然袭
击无法躲避,还没弄清怎一回事,鼻梁已中一拳,鼻孔即时喷血。

  平心而论,小平头挨这一拳挺冤的。其实他也是受害者,后面的人死命往前
赶,他身不由己,只好前进卸力。但魁梧青年哪管这么多,被挤得恼火,恶向胆
边生,只好随便找一人出气了。

  只因靠得近,便中了无妄一拳,小平头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他扔掉背上行
囊,抹去鼻血,一脚踢向魁梧青年胯间,回骂道:“日你娘的屄,是后面的人挤
你,关老子屌事,你打老子干嘛?你很能打吗,好啊!老子今天就陪你练练,我
发誓:不打死你这狗日的,老子从此跟你姓。”

  魁梧青年一拳挥出,怨气泄了,心感后悔,正想表示歉意,不想还没开口,
胯间已被踢中,疼痛倒是其次,心中却怨气难消,心道:“你娘的狗杂种,就算
是身不由己,用得着推波助澜吗?再说老子只是打了你一拳,又死不了,你小子
竟要拆老子祠堂,这不是分明要绝人后吗?既然你这样歹毒,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了。”

  他回击一拳,骂道:“打你又怎着?你推老子,老子就打你,别人挤你,你
打别人去。想打架吗?好啊,咱这就比划比划,看谁最后被抬出去。日我娘?哈
哈!好狗屌,你算哪瓣蒜,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狗日的兵痞,我肏你娘!”

  小平头见魁梧青年无理打人,还骂他兵痞,更感愤怒。他边打边骂道:“日
你娘的狗杂种,吹牛谁不会,你敢跟我打赌吗?”

  魁梧青年哪肯示弱,哼声冷笑:“老子怕你狗屌长牙不成?你说,想赌点什
么?”

  “你打赢了日我娘、我打赢了日你娘,老子倒要看看你妈的屄是何等厉害,
会生出你这种不知死活的贱种。”

  小平头的赌法不但荒唐,更充满对敌手的蔑视,魁梧青年如何忍受得了,他
咬牙切齿,一口答应道:“谁不赌是婊子养的!”

  “好,咱就一言为定。”

  “嘿,赌就赌,老子还怕你不成。”

  以母亲作赌注这种悖逆人伦的做法立刻遭来非议,然而两人却面无愧色。别
看他们满口“君子”协定,手脚施展的却是致命杀着。只见两人拳来脚往,‘噼
噼、啪啪’打得热火朝天。

  一条长不到百米、宽不过十米的上岸通道,竟然接连出现争打闹剧,实在令
人哭笑不得。乘客们挤在一起没法疏导,顿时炸了锅。

  阿花这时已制止住丈夫不让他继续胡来,看到小平头和魁梧青年打得失去理
性,埋怨说:“都怪你不好,如果你忍让一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看那两
个人,打得火红火绿,要是闹出人命,问你怎过意得去。”

  亚牛哈哈大笑道:“这两个鸟人狗咬狗与我何干?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
人渣,早该人道毁灭,如今自相残杀,我正求之不得,打吧,打吧!最好抱成一
团跳河,那才是真正的过瘾哩!”

  阿花皱眉不语。丈夫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经历今天的不愉快,以后对外省人
的印象,恐怕再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她叹了口气,知道无法劝说丈夫,她己经不
求什么,只要丈夫不再生事,夫妻俩平安离开这里,她就谢天谢地了。

  那群四散躲避的泼皮,这时又重新聚集一起,但只敢远远站在一边,不敢过
份的靠近。及后发现亚牛只是陪着妻子围观,全没刚才的狠劲,胆子也就大了起
来。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虽然不敢再招惹亚牛,但也不想错过难得的添乱
机会。

  亚牛其实早就发现他们,但他不是一个记前仇的人,怒气发泄后也就算了,
加上不想令妻子失望,所以也就懒得再去计较。泼皮们见亚牛没啥动静这才放下
心来,这伙人不但故态复萌呐喊助威,而且还一捧一损,如同撩拔斗牛,目的要
打架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才感觉过瘾尽兴。

  乘客里不乏希望息事宁人者,但看到小平头和魁梧青年打得血眼通红,衣损
脸破,这等架势谁还敢出面劝阻?

  一位个子不高但腰板硬朗的老头,气鼓鼓的对身边老伴说:“世风日下,如
今的年青人不但火气大,说话还全无顾忌,什么谁赢谁日他娘,这是人话吗?简
直畜生不如。”

  老头的妻子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她四周看看,这才扯着丈夫衣袖埋怨说:
“当家的你疯哪?这么大声干嘛,想惹祸上身吗?他们谁日谁娘与你何干,犯得
着生这份闲气?年纪大了还这样火气旺盛,要是你儿子日他的娘,你知道了那还
了得?”

  老头瞪眼怒道:“这小子敢?看老子怎样扒他的皮。”

  老妇嗔道:“你发什么神经,怎这也当真?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太过份了。”

  老头哼道:“如今这世道,什么事情不会发生?你看打架两人,外表斯文,
谁会想到一翻脸竟然判若两人,别看我们家那小子平日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谁
敢担保他暗地里没打你的鬼主意?”

  老妇捶了丈夫一拳,啐道:“别把儿子想得那样坏,儿子对娘好,那是天经

TOP

0
地义的事。”

  老头不以为然,正想反驳,人群忽然嘘声四起,哗声不断。

  原来由于通道狭窄,加上围观者众,小平头和魁梧青年逐渐施展不开拳脚。
最后干脆抱成一团,滚倒地上贴身肉搏起来。混战中魁梧青年被击中眼部,眼眶
乌青一片。小平头正自得意,冷不防被咬着耳朵,虽未咬断但也痛彻心肺。

  两人如同两匹受伤的野狼,血红了眼,口中不停怪叫,拳头尽向对方要害击
去。

  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拼命呼吁大家冷静,但乘客的情绪己达至沸点,谁还会
理会这些无力的劝告呢。

  手执扩音话筒的是一位身穿制服的白胖妇人,看样子是渡口的当班领导,她
似乎也被眼前景象惊呆。由于人声鼎沸,加上个子不高,所以虽拼命呼喊,却没
有多少人留意她在说话。

  妇人没了办法,唯有爬上验票台,拿起话筒对着人群大声呼吁:“各位乘客
请安静,各位乘客请注意,请尽快的离开通道,以免影响渡轮开出,请大家尽快
离开通道,以免影响下一班渡轮正常开出。”

  闸门外等候下船的乘客早不耐烦,听了妇人的话,趁机鼓噪起来。

  “喂!那位站得高高的胖嫂,你快想办法呀。我们还要赶着过江去呢!”

  “就是嘛,喊话象唱歌似的,谁听你啊。”

  “快点呀快点呀!老子等不及哪,老子一家七口还等着我过江找米下锅呢,
哪象你,无忧无虑,白白胖胖大肥猪似的。”

  “胖嫂你就别愣着哪,看风景吗?真是急死人了,你喊,快喊呀!”

  “对呀,喊吧!”

  “快喊吧!”

  那个被称为胖嫂的妇人见此更加焦急,手忙脚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呼吁,
但通道里的人忙着看热闹,谁也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胖嫂急得满头大汗,本来
就红润的腮帮更加通红,远远望去如同一对熟透的大苹果。

  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男女,看到胖嫂样子狼狈,感觉有趣,捉弄道:“胖姨
你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理睬你的。”

  胖嫂擦着脸上的汗水,认真地道:“不行,没人理睬我也要喊,这是我的职
责。”

  一个耳戴饰环,皮肤光滑白皙的小青年假装关心说:“胖姨你还是下来吧,
要是站不稳摔下来,这么多人,只怕会将你踩成肉泥。”

  另一个头染金发的小青年,不怀好意道:“玉兔子你就少操这份心吧!你瞧
胖姨这身好肉,多结实,甭说几个人,就算是头大象恐怕也踩不烂,你就别杞人
忧天了。”

  叫玉兔子的小青年愁眉苦脸道:“我倒不担心胖姨被踩成肉泥,我只是担心
她看我长得帅,晕了头摔下来把我压成肉泥,那我就惨了。”

  众人看他说得煞有介事,顿时哄堂大笑。胖嫂面露愠色,嗔道:“哪来的缺
德鬼,年纪不大却满嘴胡缠,快走开,别妨碍我的工作。”

  玉兔子大声反驳说:“我说胖姨,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哪来的。我花的可是
真金白银,山长水远从县城搭船来这里,为的是探亲访友,你怎把我说成是盲流
了。你不信?瞧,船票还在这里。”说着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船票。

  胖嫂想不到会被一个小赖皮缠上,心中烦燥,皱眉嗔道:“我不管你探亲访
友还是另有目的,反正你现在就不能堵在这里,赶快离开,别影响我的工作。”

  几个少年男女听了一片鼓噪,七嘴八舌道:“这鬼地方又闷又热,你以为我
们喜欢呆在这里吗?如果能走,谁愿意赖在这里跟你扯篇废话。”

  胖嫂已看出这几个人是闲得无聊,故意找碴寻开心,她心里有气,低声骂了
一句:“一群小流氓。”不料声音虽小却让玉兔子听个清楚,常以驳人为乐的他
如获至宝,大声说道:“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大好青年,不是什么小流氓,胖姨
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胡乱捏造,再污蔑我们,小心告你诽谤!”

  胖嫂看到人群愈来愈堵,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跟这几个小赖皮磨牙,她哼了
一声,也不搭话,拿起话筒继续维持秩序。

  玉兔子本以为胖嫂会反驳自己,想不到她竟若无其事,意外之余颇感无聊。
金发小青年看他神情尴尬,趁机挖苦道:“想吃胖姨的热豆腐,怎着,碰软钉子
了吧。你小子脸皮真他妈的厚,刚才说什么自己长得帅,还大言不惭胖姨会看上
你。我靠!你小子一定是吃得太饱撑坏了吧。”

  一个服饰打扮极象男性的少女,不以为然道:“胖姨又没说什么,金毛犬你
怎知道她看不上兔子?大惊小怪!”

  叫金毛犬的小青年,暗恋少女已久,看到她偏帮别人,不由得醋意大升。语
意双关的说:“男人婆你有没有搞错,这死兔子可不象我,他是个‘同志’,怎
会喜欢女人?”

  少女明白金毛犬的意思,却装作不知,冷言道:“‘同志’又怎着?起码他
长得五官端正,不象你人模狗样,我看了恶心。”

  金毛犬咬牙恨道:“你为什么总要跟我作对?”

  少女撇嘴哼道:“因为我不喜欢你。”

  金毛犬再笨也看得出少女讨厌他。更令他生气的是,情敌竟然是一只有同性
癖好的兔子,他想不通,自己怎会输给这个喜欢插屁眼的家伙。

  一个年龄与男人婆相差无几、打扮却性感迷人的少女,看到两人再说下去只
怕会闹翻,急忙劝阻道:“金毛犬说话的确损了点,男人婆你也不用生气,大家
出来玩,都是老友死党,为这丁点屁事反目成仇值得吗?”

  玉兔子想不到金毛犬为了一个女人怨恨自己,更想不到男人婆会对自己芳心
暗许,对男女感情懵然不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性感少女和稀泥,便趁机
道:“对对对,骚美人说得对,大家都是好朋友,反目成仇不值得,不值得!”

  性感少女侧目看他,似笑非笑道:“左看右看,我还是弄不明白,兔子你怎
会关心起女人来了?”

  玉兔子干笑道:“我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女人?”

  性感少女荡笑说:“可以,当然可以,我只是奇怪,一个喜欢屁眼的兔子,
竟然也会喜欢女人,呵呵,有趣啊。”

  一个嘴角长颗大痣,痣上有一撮黑毛的小青年,阴阳怪气地说:“有什好奇
怪的,太阳西边出来呗。”

  另一个扇耳大鼻,样子古怪的小青年,瓮声瓮气道:“一撮毛你还别说,太
阳从西边出来我还真没见过,说这死兔子长得帅,这不是没天理吗?老子不服,
打死老子都不服,这小子长得帅?哈!那老子不成俏潘安了。”

  男人婆冷笑道:“不服气又怎着,跳江去死呀。没天理?我呸!有你猪一屌
这种蠢货生存世上才叫没天理。”

  样子古怪的小青年姓朱,只因他长得圆头圆脑象个猪头,加上鼻子又大,所
以给人的外观感觉实在不敢恭维。他有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那就是“老
子一屌捅死你”,外人听得有趣,干脆给他取了个“猪一屌”的绰号。

  猪一屌对自己的外表向来不自信,最痛恨别人揭他的短。如今被男人婆一番
奚落,不暴跳如雷才是怪事。只见他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男人婆,我踩着你的
尾巴了吗?干嘛这样损老子,没人要的贱烂货,信不信老子一屌捅死你!”

  男人婆挺着并不怎么丰满的胸脯,鄙视道:“我信,我当然相信。象你这种
只有半颗卵蛋的猪公,除了吓唬我这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还能干什么?猪一屌,
你他妈的发瘟猪!有本事就把那胖女人操了,没胆量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老娘的
面前发臊弄乖!”

  众人见男人婆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弱女子,联想到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忍不住
笑出声来。

  猪一屌样子虽凶,胆色却不怎样行。别说要他强奸身强体壮又素不相识的胖
嫂,就算是相识日久而且体格偏瘦的男人婆,他只怕也没有触碰一下的勇气。男
人婆正是看准这一点,所以才敢不留情面地奚落他。猪一屌本想捞点口彩挽回面
子,想不到反被将了一军,当时表情的尴尬可想而知。

  那个叫骚美人的性感少女,笑得更是放肆。这个模样可人却言行放荡的女人
瞅着猪一屌笑咪咪地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男人婆喜欢的是玉兔子,猪一屌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胖姨太肥了,一只奶子就顶得上你一个头,操这种大肉馒
头跟操老母猪有啥两样,一点意思也没有。要么不操,要操就操好的,只有这样
才不委屈自己。”

  冷眼旁观的一撮毛,看着口沫四溅的骚美人,忽然嘿嘿冷笑两声。阴恻恻地
说:“谁不知道你妈是女人,问题是一时间要猪一屌去那找好的女人?”

  骚美人平日里就看不惯一撮毛阴阳怪气的性格,如今见他横插一嘴,分明有
意跟自己抬扛,不由得火冒三丈,呸声骂道:“一撮毛你瞎了狗眼不成,本小姐
人靓声甜,哪一点不好?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只怕你打着灯笼也全城难找。”

  一撮毛并不生气,依然不冷不热的说:“没错,你骚美人的确是个大美人,
身材也是‘前挺后凸’,一句话,没说的!但这又怎了?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
一个‘奶大没脑’的货色,你说这些干嘛,摆谱儿吗?就算猪一屌知道你靓丽又
怎着,难道你会让他操不成?尽说些只响不臭的屁话。”

  骚美人想不到一撮毛会来这招,饶是机灵百变,一时间也变得哑口无言,但
个性要强的她又岂肯认输,强辩道:“谁说我不肯的?”

  “好!这话可是你骚美人亲口说的,没人逼你,做人要一言九鼎!到时你可
别反悔。”

  一撮毛对骚美人早有企图,只是骚美人对他不感冒,所以才没得手。但他并
不气馁,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他知道,对付骚美人这种自以为是又孤芳自赏
的女人,只有彻底推毁她的自信才行。而最有效的方法是找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把她搞烂,然后自己再乘虚而入。至于这个奇丑男人,自然非猪一屌莫属。如今
难得骚美人自投罗网,一撮毛又岂会轻易让她逃脱?

  骚美人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自然不可能看上猪一屌这种丑陋男人,
要她委身更是打死不肯,只是话说得太满,没了回旋余地,所以,内心虽恨死一
撮毛但也只能死撑下去。

  不过骚美人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她绝对有办法令自己绝处逢生,冷冷笑道:
“一撮毛你别损人不利己,你搅浑水不就想看本小姐出丑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是我说又怎着?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但本小姐不是野鸡店里的烂婊子,谁操都
可以。想得到本小姐就得拿出真本事。否则,滚你妈的臭鸭蛋!”

  金毛犬张嘴咂舌道:“我没有听错吧,骚美人你给猪一屌操?这么亏的事也
做,我真的佩服你了。”

  男人婆幸灾乐祸道:“猪一屌这种烂猪头也能啃得下,骚美人不愧是爱心大
使,令人钦佩!只可惜牺牲太大,老娘就学不来。老娘不想学雷锋,更不会舍己
为人,我还是那句老话,有爱心是好事,但也不必过份难为自己,象猪一屌这种
又脏又臭的烂货,还是少沾边为好。”

  男人婆气量狭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猪一屌得罪了她,无疑是自找麻烦。
她说这番话,表面上似乎为骚美人好,其实,内里只是不想让猪一屌占到便宜。

  猪一屌做梦也想不到骚美人会说这等臊话,虽不一定作准,但也足令他心神
激荡。的确,象骚美人这种奶大屁翘的女人,相信只要是性功能正常的男人,没
有不想操上一回的。

  这头热血沸腾的淫猪,正陶醉在意淫的欢乐之中,没想到男人婆却不依不饶
的作梗,不由得心中有气,奇怪的是这小子却不怒反笑。

  “哈哈!该死的男人婆,我操谁与你何干,你急红了眼吗?你放心,老子虽
然很想女人,但也不会没品味到操你这臊货,你那块烂肉还是留给你的兔子爷享
用吧,除了他,我想不会有谁对你那二两瘦肉感兴趣的,呵呵,呵呵……”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大娘,对这几个旁若无人、互相诋毁攻击的少年男女实在
看不下去。语带责备地说:“你们这群小青年,怎就满嘴脏话,说出来也不怕恶
心丢人。”

  骚美人哼了一声,冷言道:“哪来的老不死,都老得快走不动了还要多管闲
事,你还是小心过马路吧,要不然被车撞翻,捞个不死不活的现世,那时候才叫
丢人。”

  老大娘气得浑身发抖,捶胸喘气道:“你这姑娘,模样俊俏,心地怎却这般
歹毒?我好心教你,怎反毒口咒我。”

  骚美人翻着怪眼,哼道:“我不是你的孙女儿,用不着你教训。我说这话已
算客气,如果你再不识趣,嘿嘿,更难听的话还在后头呢。”

  金毛犬嘻嘻笑道:“你这老太婆也太不通气了,我们自个调侃关你屁事?再
说又不是操你,丢人也不是丢你的,干嘛要生这份闲气,还恶心?哈哈!真令人
莫名其妙。”

  一撮毛依然不改阴损的性格,硬梆梆地嘣出一句,“咒你又怎着,狗捉耗子
多管闲事。”

  猪一屌附和说:“对,这叫多管闲事、不想却自找麻烦!”

  玉兔子纠正说:“不是‘自找麻烦’是‘自找没趣’,猪一屌你就是不学无
术。”

  男人婆冷笑说:“管它自找没趣还是自找麻烦,反正不关她的事最好别管,
否则只会自找苦吃。”

  老大娘本来就情绪激动,再让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热讽,脸色大变,呼
吸急促并且出多入少。然而,几个言行放荡的小赖皮却视若无睹,继续的高谈阔
论,而且言词更加的尖酸刻薄。

  “你们都给我住口。”

  实在听不下去的胖嫂,大喝一声,把那几个正说得兴高彩烈的小赖皮吓了一
跳。

  胖嫂关掉话筒,上前扶住老大娘,关心的问:“大娘你没事吧?”老大娘捂
着胸口不住摇头。

  胖嫂压着内心的愤怒,说道:“一群恬不知耻的小流氓,你们不知所谓我可
以原谅,你们语无论次我可以不理。但你们实在过份,看看你们在干了些什么?
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气得几乎噎气,你们的良心都给野狗叼去了吗?”

  骚美人撇嘴冷笑。“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你在说谁?”

  “我说的就是你,害人的小妖精,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我真替你爹妈
伤心。”胖嫂对骚美人的言行极端反感,因此说话也就不再留有余地。

  骚美人气得脸色铁青,恨声骂道:“死肥婆,本小姐有没有廉耻关你屌事,
你管得着吗?”

  胖嫂怒道:“你在这里滋事捣乱,影响别人,怎不关我的事?”

  骚美人哪肯吃亏,即时泼妇骂街的大骂起来:“死肥婆,我们自个说话招惹
你了吗?你说清楚我影响谁了,要不是这老不死多管闲事,本小姐才懒得骂她,
你这死肥猪,想强出头就把脏水往老娘头上泼,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想
跟本小姐较劲,我呸!你这臊母猪还不配……”

  男人婆帮口说:“你这肥婆好没道理,前面又打又闹,你不管,却躲在这里
说我们滋事捣乱,这不是不管老鹰管小鸡吗,嘿嘿…我看你是吃力不讨好,瞎忙
乎,白干的!”

  一撮毛冷笑说:“管不了就别管,没本事又想指手划脚,这叫不自量力。”

  骚美人有同伴相助,更加得意,尖声叫道:“占着茅坑不拉屎,又老又丑又
没用的死肥婆,下岗去吧你!”

  玉兔子并不象别人那样起哄,他一脸慈悲地说:“大家就不要再骂这位胖姨
了,她不是不管,只是管了没人听,你瞧她那汗腻腻的酸味儿,我闻了也替她难
受。呜呜…胖姨你好可怜哟。”

  众人看到这小子又在装模作样,忍不住大笑起来。骚美人放肆的说:“兔子
你不是说这肥婆喜欢你吗?你去安慰安慰她呀!”

  猪一屌色迷迷地说:“怎样安慰,是亲嘴还是摸咪咪?”

  骚美人荡笑道:“那就要问肥婆她喜欢哪样了。”

  男人婆插嘴说:“弄这种下流事儿,还有谁比猪一屌在行。”

  金毛犬点头道:“言之有理,猪一屌你快上啊,这么好的上等母猪肉,不糟
塌一番岂不可惜了。”

  猪一屌满脸猥琐的说:“这女人又老又肥,面皮还打皱褶,要是亲嘴,老子
会恶心死的,摸咪咪倒可以考虑。兔子你去问她喜欢哪样,如果要亲嘴你自个搞
定,如果是摸咪咪我才帮你的手。”

  男人婆怒道:“死猪公,怎好事全让你捞上了,为什么不是你去亲嘴他摸咪
咪?”

  猪一屌打了个哈哈道:“兔子想摸咪咪吗,好呀!你让他摸不就得了,怪现
成的。不过,据我所知这小子好象只爱屁屁不爱咪咪哦,呵呵,男人婆你这回表
错情喽。”

  男人婆无言对答,只能恨道:“但愿那肥女人的大奶子噎死你这头死淫猪,
免得再留在世上害人。”

  猪一屌并不生气,反而咭咭笑道:“男人婆你好没道理,我不过说出实情,
怎就咒我死,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死猪公,谁是你的朋友?”男人婆一脸晦气地瞪着猪一屌。

  “哟,有了兔兔就不要猪猪喽?俺好伤心哦!”

  前不久还跟男人婆势同水火,一眨眼功夫就变得若无其事,呆子也看得出,
这是猪一屌为了讨好骚美人故意假装的友善。

  这点小皮毛又怎瞒得过一撮毛,他冷笑道:“得了吧,猪一屌你小子就别肉
麻当有趣了,占男人婆的便宜算什么英雄,你能搞定那个大肥婆才是真本事。”

  猪一屌道:“我只摸咪咪不亲嘴,如果她肯我无所谓。”

  一撮毛哂笑道:“没有自知之明的夯货,也不撒泡猪尿照照自己,你甭笑这
女人长得肥,她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摸咪咪?哈哈,你能亲着她的嘴己很不错
了。”

  金毛犬不解的问:“摸咪咪跟亲嘴并没啥两样,猪一屌如果能亲肥婆的嘴,
要摸她的奶子,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一撮毛道:“如果愿意当然不是难事,只怕肥婆不肯。”

  玉兔子不屑的说:“这胖姨的咪咪一大砣,象堆烂牛粪,我才没兴趣呢。”

  一撮毛讥讽说:“如果你小子有兴趣,那就不是钻屁眼的‘兔子’了。”

  男人婆不耐烦道:“一撮毛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说这肥女人为什么不肯给
猪一屌这小子摸呢。”

  一撮毛道:“你没听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她的咪咪己给了儿子,又怎会再
四处献宝?”

  金毛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不到这肥女人还好一家亲这玩艺。只是,
一撮毛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子,怎会知道这么多秘密?敢情是你小子胡编蒙我
们吧。”

  骚美人哼道:“这肥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头淫贱的臊母猪,金毛犬你小子怎就
看不出来?真差劲。”

  金毛犬不服气道:“淫贱跟乱伦是两码子事,这肥婆即使是淫乱也不一定要
跟自家人搞吧,就算跟自家人搞,老子不行吗?为什么偏要是儿子?一撮毛凭什
么就这么肯定,我只是疑问怎就差劲了。”

  一撮毛道:“骚美人这回可看准了。你看这肥女人,两眼水汪,脸泛桃花,
嘴角生痣。古相书说,这种女人天生淫贱,而且会乱六亲,金毛犬或许说得对,
但无论是老子还是儿子,反正都会自家淫,所以大屌猪说什么摸咪咪,只不过是
一厢情愿的废话,这小子能亲一下肥婆的嘴儿已算不错了。”

  金毛犬得意洋洋道:“怎样?一撮毛也说我对,骚美人你这回服了吧。”

  骚美人受不了他的得意劲,哼道:“说你白痴一点不假,难怪男人婆宁愿喜
欢兔子也不要你,你怎就不用脑子想想,这肥女人今年多大,她老子没八十也有
七十,这年龄恐怕撒尿也要着扶墙壁,那条老蚯蚓还哪有力气钻进肥婆的水帘洞
里?如果说她儿子还差不多,年龄也般配,狼虎女人碰上烈火少年,一拍即淫,
既合情又合理!”

  男人婆不满道:“骚美人你这臊货,你说你的干嘛把我也牵扯进去?不过这
肥女人也是的,她这模样有男人愿意要已算不错,还挑肥拣瘦,真不知所谓。猪
一屌虽不是什么好鸟,但跟这肥女人还挺绝配的,说他一厢情愿,一撮毛你也太
抬举别人了吧。”

  一撮毛摇头道:“不关外表的事,是性格所然,不错,这肥女人的确不怎么
样,但她就是这样子,你有什么办法?这种女人情愿肉烂在自家锅里也不会便宜
外人,这叫淫内不淫外。在外是贞妇,家里是淫妇,别看她跟儿子有一手,谁敢
担保她年轻的时候不是跟她老子这样过来的。”

  金毛犬张嘴惊呼。“靠!这不成淫三代了。”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男人婆啧啧笑道:“哟,想不到一撮毛你小子还会看相呢,凭一本书就看得
这么准?老娘不信,敢情是你小子也好这玩艺儿,来个现身说法吧。”

  一撮毛内心把男人婆的家人全问候了一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好肥水这玩艺儿。怎会喜欢?说了你也不相信。我有
个妹妹,长得跟男人似的,平日里就喜欢四处疯癫,癫就癫呗,偏偏这丫头有一
个癖好,就是让人操她,真他妈的淫贱。这臊货最后竟说跟别人睡没了感觉,要
求我操她一回,我心软经不起缠磨于是答应了。想不到这臊货竟操上瘾,一发不
可收拾。我对她的日夜索取感到厌烦,她就对我耍小孩子脾气,说我不操她,她
就去找兔子。我以为她只是说笑,想不到她真的喜欢上一个插屁眼的家伙,你说
这臊货贱不贱?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

  众人一听就知道一撮毛在损男人婆,男人婆当然也听出弦外之音,但她没有
发作。一撮毛毕竟不是猪一屌,这家伙平素就是一个辞锋锐利、语能杀人的厉害
角色,连骚美人这种有恃无恐的人也忌让三分,别人对他的顾忌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不等于说男人婆就怕了一撮毛,事实上她也没有怕过谁,但她不想在这
时候无端惹事,所以心中虽有不快,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唯独那个玉兔子却懵然不知。只见他天真烂漫的说:“哟,想不到一撮毛还
有这样一个妹妹,那丫头也够野的,男人婆似的,只是平常怎不听你提起的?是
干妹还是表妹呢,不会是亲妹吧。”

  众人早已忍俊难禁,只是看到男人婆乌口黑脸才不便发作,如今玉兔子竟傻
得可以,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有的还笑弯了腰。

  男人婆本就心情不爽,如今再让玉兔子这愣小子一搅局,更加气炸了肚子。
她一脚踢向玉兔子的胯间,恶声骂道:“死兔子,不开口没人说你是哑巴,胡言
乱语,你发什么神经,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开心?”

  玉兔子捂住胯间,痛苦嗷叫:“男人婆你为什么踹我?是一撮毛说的,关我
什么事?哎哟,你真歹毒,你把我的小弟弟踹坏了,哎哟……疼…疼死我了。”

  男人婆一脸冰霜的说:“别人的屁话你也当真,你妈怎将你生得这么蠢?笨
蛋、白痴!疼死也活该,你本来就是一只只会翘屁股的兔子,要屌屌也没用,干
脆帮你踢烂了事,省得你整天对着这玩艺儿烦心。”

  玉兔子本来就痛彻心肺,再让男人婆这样阴损,心中更加恼火,大声骂道:
“谁说没用的?老子的屌屌就是用来操你这死八婆的。”

  男人婆想不到玉兔子忽然刚阳气盛,心情复杂的她也不知是怒还是喜,但嘴
巴却硬,骂道:“好你只死兔子,想操老娘?好啊!老娘这就脱了裤子让你来,
我皱一下眉头都是婊子生的,但如若你小子不敢,想缩屌,那你他妈的就是狗娘
养的孬种。”

  在金毛犬眼里,玉兔子和男人婆的对骂只不过是打情骂俏、耍花枪而已,心
里酸不溜湫的他恨道:“一个男人,有屄不肏去搞屁眼,另一个虽是女人却没有
一点女人味道,好一对阴阳颠倒的狗男女,操吧操吧!操死更好。”

  男人婆怒道:“金毛犬你小子说谁?”

  金毛犬哼道:“谁回应说谁。”

  骚美人看到这对因爱成仇的冤家又要拉开架势,心中不满,大声嗔道:“好
好的干嘛愈扯愈远?男人婆金毛犬,你们就不能一人少一句吗,现在正是一致对
外的时候,怎就闹起窝里斗呢?好了,都别吵了,至于你们谁操谁,谁也说不清
的三角债,回去再解决吧。”

  一撮毛知道骚美人最痛恨的是胖嫂,于是不失时机的讨好说:“骚美人说得
对,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咱们要一致对外。”

  猪一屌打断他的话问:“怎样一致对外?老子不明白。”

  一撮毛嘲笑说:“一致对外就是要你代表咱们去亲肥婆的嘴,明白没有,蠢
猪!”

  猪一屌瓮声瓮气道:“老子说过不亲就不亲,摸咪咪倒可以考虑。如果真不
行,退一步改摸屁屁也可以。但绝不亲嘴,打死老子也不干。”

  男人婆骂道:“死色猪,想得倒美。摸屁屁,你当别人是傻子?谁敢担保你
小子不会摸着摸着顺手摸了不该摸的地方,那肥婆不是亏死了?所以,摸你就甭
想了,亲屁屁肥婆或许还可能考虑。”

  猪一屌斩钉截铁地说:“亲屁屁也行,老子就是不亲嘴。一想起肥婆香肠似
的大嘴唇,老子就想吐,他妈的,简直恶心死了。”

  一撮毛道:“宁愿舔屁股也不亲嘴,你猪一屌真他妈的有病。”

  骚美人冷笑道:“一撮毛你小子平常自诩多精明,其实也是笨蛋一个,你也
不想想,大猪头为什么情愿啃屁股也不亲嘴?这不正说明肥婆的嘴巴比屁股还臭
吗?”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又是一轮肆意狂笑。

  “小流氓,一群无耻下流的小流氓!你们,你们……”

  面对不断而来的人身攻击,胖嫂哪怕修养再好也无法忍受。只见她气得脸如
猪肝,全身肥肉不停颤抖,但终是一人难敌众口,还说不了几句,就被几个小赖
皮驳得哑口无言。

  胖嫂无助地看着四周,四周虽挤满乘客,却没有一人吭声。有的更抱着事不
关己、己不劳心的心态欢赏这场闹剧。

  几个小泼皮知道众人奈何不了自己,气焰更加嚣张,口吐脏沫更无顾忌。也
难怪他们放肆,这群少年男女,虽说只有十八九岁,但发育已与成人无二,不但
长得身材高大,男的更是体格魁梧。

  那个猪一屌,人虽长得丑,却是一米八一的大块头,就算是个头稍次的金毛
犬和一撮毛,也是一米七六以上的身高。还有那个长得唇红齿白、皮光肉滑的玉
兔子,别看他天生一副娘娘腔,但一百七十三公分的标准身材,依然比许多心理
正常的男人高出许多。

  这群以缺德损人为乐的小无赖,往人群里一站,如同鹤立鸡群。面对这几个
金刚门神,谁见了都难免忌让三分,如此一来,这伙人更加有恃无恐了。

  胖嫂看到四周一片冷漠,痛心道:“大家怎了,面对这种丑恶现象,大家难
道连一句公道话也不肯说吗?”

  许多心有良知的乘客听了胖嫂的话,惭愧地低下了头,但仍没有人开口。沉
默了一会儿,一个带着男孩的中年妇女开口道:“大姐别说了,我们知道你心里
委屈,但如今世道,谁不是只顾自家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再说好人难做,

TOP

0
你要大伙说什么呢?大姐就别跟这些孩子一般见识了,还是想办法疏散人群吧,
堵的时间太久了,我的孩子正在发烧,我还要带他上医院看大夫呢。”

  玉兔子看着一脸痛苦的胖嫂,嘲笑道:“我说胖姨你就省点吧,你这么肥,
还不注意身体,要是弄出个心脏病发,到时只怕没人救得了你。”

  胖嫂猛然间醒悟,暗道:“这小赖皮说得对呀,跟几个不相干的小流氓呕气
弄出病来不值得。”想到这里,内心的怒火也就自然平熄下来。

  老大娘这时也拉着她的手,劝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些小青年咱招惹
不起,俗话说是龙上天、是蛇落地。将来是好是坏,看他们自己的命数吧。闺女
你心地好,好人会有好报的,工作要紧,让他们自个闹去吧,你就别管了。”

  胖嫂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大娘,你老人家说得对,他们都是些小孩子,
我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的,这里人多拥挤,我扶你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等人群散
后,再带你出去好吗?”

  看到胖嫂满脸沮丧,骚美人心中得意,冷笑道:“跌倒在地还要抓把沙子,
自找其辱就认了吧,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厚脸皮的人,你
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跟我们计较?我呸!到底谁跟谁呀!”

  胖嫂一脸平静,冷嘲热讽似乎对她已不起作用,她等骚美人把话说完,才心
平气和地说:

  “姑娘,我知道你这样说目的是让我生气,如果我因此心脏病发,恐怕更遂
你意是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恨我,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不会再介意,更不会放
在心上。我跟你素不相识,以前没见过面,相信以后也不会再相见。但是,作为
一位长辈,一个真心想你好的阿姨,我衷心的希望你不要再误入岐途。我说的话
也许重了点,但苦口良药、忠言逆耳,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一个人如果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必须学会尊重别人。象你们这样说话
不经大脑并以损人为乐的缺德行为,是不可能赢别人尊重的。不错,我说不过你
们。但你们除了得到口头上的满足还能得什么?除了憎恨,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清醒一下吧姑娘,你还年轻,有时间改正。只要重新明确人生目标,在以
后的日子里还能大有作为。但是,如果再象现在这样寡廉鲜耻、不知自爱,那么
我现在就可以大胆地给你下结论,你的一生全毁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你好
自为之吧。”

  胖嫂说完不再理会骚美人,把老大娘扶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嘱咐说:“大娘
你就在这里等候,别乱走,我疏导人群后就来接你,知道吗?”

  老大娘点头道:“我知道了,闺女你忙去吧。”胖嫂依然不放心,再三叮嘱
后才爬上验票台,打开话筒,重新呼吁乘客遵守秩序。

  骚美人恼恨交加,内心五味杂陈极不是滋味。她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自小受
到父母骄纵,从来是说一不二,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教训?胖嫂的话虽然情真意
切,但在她听来却字字刺耳。猪一屌看到她胸口急促起伏,俏脸忽红忽白,感觉
奇怪,伸手在她面前晃动几下,叫道:“嗨,靓女!你没事吧?”

  骚美人紧咬嘴唇,瞪着胖嫂的背影一声不吭。

  猪一屌瞧瞧胖嫂、又看看骚美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我们的靓女竟
然会被一头老母猪气得说不出话来,呵呵,少有的事哦。”

  骚美人脸色铁青,自言自语道:“死肥婆,本小姐就是不自爱怎着?气死你
这头淫三代的臊母猪,气死你,气死你这臊烂货。”

  “靓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猪一屌一脸讨好的说。

  骚美人看着猪一屌说:“你肯帮我?”

  猪一屌把胸口拍得山响,言之凿凿的说:“那当然!虽然现在是市场经济,
凡事讲效益,没白干的活。但你不同,你靓女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吩咐,就
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现在不是提倡讲奉献吗?我也想学雷锋做一回好人
好事哦,呵呵,呵呵……”

  男人婆对猪一屌本来就左右看不顺眼,听他说得这样虚伪,更是憋气窝火,
然而她却不怒反笑道:“哟,黄鼠狼说要给大母鸡拜年呢,哈哈,大伙相信吗?
唉呀,真是趣事每天有、今天特别多啊!猪一屌你说什么来着?你讲奉献?开玩
笑吧你,干嘛不说‘五讲四美三热爱’呢?这样更复古怀旧哦。

  “还学雷锋赶先进呢,靠!你小子啥时候变得如此品德高尚了?想必你还打
算争当标兵喽。为骚美人赴汤蹈火、还在所不辞。呵呵!你小子不会是今早吃多
了撑得语无论次吧,这样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还脸不红心不跳,啧啧啧,真不
愧是脸皮三尺厚的超级大猪头啊。老娘平常对你真的看走眼了,只可惜呀,别人
不都是傻子,想蒙老娘,你这猪头的道道还嫩了一点点呢。

  “我看猪头你就算了吧!你也甭装模作样的演戏。你只是头傻愣没脑、脑大
生草的蠢货,有多少斤两,难道大伙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想从骚美人身上捞到
好处,象你这种自私下流的家伙会挺身而出?都说假的真不了,你小子怎装也是
鸟人一个,反正骗不了人,干脆一次过把你所有的龌龊烂招都亮出来,免得咱们
想出来也要洗脑子……”

  猪一屌对男人婆的冷嘲热讽不以为忤,反而恬不知耻的说:“按劳取酬,天
经地义,如果能有一点好处,当然是求之不得,再说我的要求也不过份,男人婆
你这也看不过眼,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

  一撮毛不知猪一屌的葫芦里装什么药,好奇的催促道:“有屁就放,有话就
说,你小子怎这么多废话。”

  金毛犬附和说:“就是嘛,你大屌猪有啥又馊又臭的歪主意都倒出来算了,
免得我们猜来猜去摧残大脑细胞。”

  玉兔子发现猪一屌色迷迷地瞄着骚美人的胸口,忽然灵光一闪,大声道:
“猪一屌你不会跟我们说,你想摸骚美人的咪咪吧?”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男人婆鄙视道:“猪一屌这种下流胚子有什么龌龊的事想不出来。只可惜骚
美人不是吃素的,她的咪咪又岂是你随便可以摸的,嘿嘿,猪头你还是死了这条
淫心吧。”

  金毛犬叽叽歪歪的说:“哟,好小子,有种!这么色胆包天的事都能让你想
出来,果然够猥琐,有创意,嘻嘻,我喜欢,我佩服,我支持你哦。”

  要摸骚美人的乳房,无疑是虎口拔牙的事,金毛犬又岂会不知道其中厉害,
所谓的佩服支持,只不过是嘲笑而己。

  在众人当中,一撮毛的心情最为复杂,他对骚美人既爱又恨,既想猪一屌帮
自己打头阵,先把这女人的锐气挫掉,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已得到的是一个人尽
可夫的烂货。这种矛盾的心情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令他烦恼不己。

  骚美人冷眼旁观众人议论,末了才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不就摸摸咪咪
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值得你们这班狗男女张家长李家短的议论半天?莫名
其妙!我既然是女人,咪咪当然要给男人摸,只不过看给谁而已。猪一屌你也不
用难为情,你小子对本小姐动色心很正常,我不怪你,只是你若想来真的就得拿
出足够的勇气,证明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婆一脸惊愕,不敢相信地问:“我的姑奶奶,你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吧,你来真的?”

  骚美人哼道:“你妈的女儿才烧坏脑子,老娘哪有功夫跟你扯闲篇。”

  男人婆啧啧摇头。“你来真的?难以置信,你即使不是烧坏脑子,也一定得
了急疯症,你怎会想到要给这烂猪头搞呀?哎哟哟,想想也起鸡皮疙瘩,这么亏
的事也干,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骚美人叹了口气,惘然若失地说:“男人本来就是女人的命,嫁老公也是女
人的最终归宿,女人的奶子天生就属于男人,没什么亏不亏的,你身上长的那两
堆肉,不也最终要给男人吗,难道你留着自个享用不成?”

  男人婆还是摇头,“就算是这样,也该找个好的男人吧,猪一屌这种烂货也
啃,骚美人你也太没品味了。”

  骚美人哼了一声,不再搭话。她对猪一屌说:“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
你帮我教训了肥婆,我就让你摸咪咪,是否愿意,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哇!真的?这么关照我,那我不是发达了。”猪一屌眼睛瞪得大如铜铃,
似乎不相信有这等美事。

  骚美人看到猪一屌垂涎欲滴的馋样,感觉一阵恶心。她强忍不适道:“你小
子先别高兴,我的要求难度很高,只怕你做不来,也不敢做。

  “我做不来,还不敢做?到底是啥要求这样厉害。”猪一屌挠着脑壳,一脸
迷惘地看着骚美人。

  金毛犬插嘴说:“既然大屌猪做不来,那就让我做吧,怎样,可以吗?”

  “可以,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你们能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的咪咪就是他
的。”骚美人想了想补充说:“不过我可要事先说明,你们只能摸,不可以提出
其它非份要求。”

  金毛犬奇怪的问:“什么是非份要求?”

  骚美人瞪眼嗔道:“难道你要我将咪咪割下来给你,我都照办吗?白痴!”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男人婆问:“骚美人你说,谁帮你就让谁摸咪咪,如果我帮你呢,难道你也
让我摸咪咪不成?”

  骚美人咬咬牙说:“那当然,本小姐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你虽然是个女人,
只要你有兴趣,我同样不会食言。”

  男人婆打了个寒噤,耸耸肩膀道:“免了吧,我虽然没什么女人味,毕竟还
是女人,还不至于心理失衡到雌雄不分。磨镜这玩艺儿不适合我,你有的东西我
也有,虽然没你的大,但也是货真价实,你那两堆臊肉还是留给那几个色中饿鬼
吧。”

  骚美人愤怒的说:“既然没兴趣就闭上你的臭嘴,你难道闲得无聊,想寻老
娘开心?我警告你,最好别把我惹火了,要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婆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引来骚美人一通无名怒火,还被劈口劈脸
的臭骂一顿,感觉既尴尬又恼火。准备反驳,但想到骚美人此时心情不爽,反唇
相讥只会扩大矛盾,于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撮毛此时也在打着他的小算盘,他原本打算借猪一屌之手搞残骚美人,现
在看来似乎已没了这个必要,他想:“骚美人还能提出什么要求,不就想教训肥
婆吗,猪一屌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更重要的是,不经那小子的脏手,少
了一股臊猪味,这样的奶子摸起来才爽快,不行,这便宜不能让臊猪捞了,老子
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头标夺过来。”

  此人果然工于心计,虽然对性欲如饥似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摸底式的
问:“到底是什么要求?竟能令骚美人你自动献身,不要让我看扁了,只怕你的
要求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吧。”

  骚美人看到一撮毛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胸口,早已心中了然。但她已顾不上
恶心,此时她心中充满怨恨,她要报仇,只要能帮她达成心愿,无论是谁,就算
是猪是狗,她都会以身相许。她想,既然猪一屌这只丑陋动物她都能接受,又怎
在乎多一个阴损的一撮毛呢。

  “难度当然有,没有难度我干嘛要自甘作贱,你以为我有病吗。说白了吧,
这事说难不难,说不难又难,归根结底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男人婆看到骚美人啰嗦一大堆废话还没转入正题,忍不住插嘴道:“想怎干
直说不就结了,哩哩罗罗,真不明白你是怎想的?”

  骚美人不想跟男人婆争论,她说:“这死肥婆竟敢当众羞辱我,这口恶气不
出,以后还怎有脸见人,以牙还牙,我一定要这肥婆尝尝丢人现丑的滋味。你们
不论是谁,只要敢把她的裙子扯下来,我就让他摸咪咪,绝不食言。”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男人婆咋舌道:“难怪你这么大方,原来有这等损招,只可惜没有人会帮你
的。”

  骚美人自信的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相信有不吃鱼的猫。”

  金毛犬不以为然道:“猫当然喜欢吃鱼,只是这要求难度也太高了,有没有
别的办法?其实,教训肥婆也不一定要这样做啊。”

  骚美人冷笑说:“其它办法?你有办法令肥婆自动脱掉裙子吗。”

  金毛犬摇头说:“这个恐怕不可能。”

  骚美人怒道:“既然不可能就闭上你的乌鸦嘴。

  猪一屌嗬嗬怪叫:“这个,这个,难,太难了。”

  “不难我要你们干什么?你以为我是烂货,咪咪没人要吗?”

  出乎意料的冷淡反应令骚美人大感失望,看到众人犹豫不决,她只好挺挺高
耸的胸脯,尽极妍态地说:“本小姐的咪咪,可不象发廊小姐身上的烂肉,那些
花上十元八块就能揉捏半天的猪肺囊子,给民工泄泄坏水倒可以,但如果你们认
为这种吊到裤腰间的烂肉也算是奶子,那实在太没品味了,老实告诉你们吧,本
小姐的咪咪不但大而且坚挺,保证是你们从未见过的人间极品。”

  猪一屌咽着口水问:“能不能先摸一把,验证一下?”

  金毛犬渴望道:“不让摸,看看也可以。”

  骚美人嗔道:“扯你妈的蛋,你俩小子当本小姐是白痴吗?先给你们摸摸看
看,嘿……这么亏的事干嘛不让你老妈来干。我告诉你们,如果真想得到本小姐
的咪咪,就得老老实实地按我的吩咐去做,如果谁想用什么‘先吃后付’的损招
讨本小姐便宜,那我现在就可以送他两个字:”没门‘!“

  猪一屌和金毛犬听了呵呵淫笑,却没再搭话。

  男人婆冷眼旁观,看到这里不以为然地说:“骚美人你不用忸怩作态的挑逗
他们,这几个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夯货,他们敢答应才怪。再说,你的咪咪是啥
样子,全凭你自个说,别人没见过,心里没底,所以就算他们想答应,只怕也会
担心上当受骗吃大亏。”

  骚美人怒道:“你的狗眼瞎了不成,本小姐的咪咪怎样,他们几个男的不知
道不足为奇,你我同是女人,咪咪的大小尺寸,一看就心里了然,你说这屁话,
是想打击他们的热情还是想跟老娘过不去?”

  男人婆冷笑说:“现在什么事情不能做假,只要垫些东西,把咪咪弄得比南
瓜大都行。”

  骚美人不怒反笑。“哈哈,你以为我是你吗?天生一副搓衣板,没有身材就
塞垫绵花弄大咪咪假装丰满,你羞不羞人。”

  男人婆脸色大变,正想反唇相讥,一撮毛忽然开口道:“我也很想教训肥婆
一顿,只是骚美人你的要求太高,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弄不好只怕要在牢里过大
年。再说,你只给我们摸咪咪,就让我们冒着被抓的危险,这笔买卖也太不划算
了。”

  猪一屌和金毛犬齐声附和说:“就是嘛!”

  很少开口的玉兔子忽然说:“我不明白,咪咪的吸引力真的这样大吗,能令
你们冒险把胖姨的裙子扯下来。万一她大声呼喊怎办?到时只怕咱们一个也跑不
掉……”

  猪一屌和金毛犬等人本来就心存疑虑,听了玉兔子的话更加畏缩不前。骚美
人心烦气燥,见玉兔子还在不知深浅的瞎掰,不由得无名火起,恶声骂道:“你
妈怎生出你这种又蠢又笨的傻驴,不说话会死吗,你这白痴,是不是让狗公插屁
眼插懵了,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

  男人婆正心里憋气,看到骚美人恶口泼骂,再也忍不住了,剔眉怒道:“我
操你妈的风骚货,你臊你贱是你的事,谁招惹你了,你发什么神经,难道只许你
做,就不许别人说?这是哪家的王法,只是说出自己的担心,有错吗?你既然这
样烂,干嘛不把那块臊肉也献出来,只让摸奶不给操屄有个屌用。既要做婊子又
想立牌坊,世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想人去冒险就得给高回报,这道理难道
你也不懂?你那点好处,喂狗狗也不稀罕,更何况是人,如果我是男人,宁愿手
淫也不理睬你这白痴。”

  “不错!”

  “对极了。”

  “男人婆说得好啊。”

  猪一屌等人本来就觉得骚美人的要求,风险与回报不成比例,如今男人婆把
他们的不满都说了出来,自然是拍手叫好。

  骚美人心中恼火,但一时理屈词穷,只好乌口黑脸地说:“老娘现在没心情
跟你磨牙,今天的帐,回去再跟你算。”

  男人婆打了个哈哈,冷笑道:“想吵架吗?谁怕谁呀,哼!算帐就算帐,还
怕你不成,告诉你,要吵架老娘随时奉陪。”

  一撮毛不想骚美人太难堪,打圆场说:“大家出来玩,同坐一条船,有什么
不能解决的恩怨呢,两位靓女一人少一句OK?”

  骚美人盯着一撮毛,不冷不热道:“你一撮毛为人阴损人所共知,要是在平
常,巴不得我跟男人婆打得难分难解,最好抱成一团跳河。今天竟然和起稀泥,
都说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不是另有图谋,你小子又怎会忽转死性?”

  一撮毛干笑几声,“你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也很希望帮你出气,
但你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骚美人冷笑道:“少在本小姐面前装蒜,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小子
一直以来处心积累不就想得到我吗?别以为只有你精明,其它人都是笨蛋。我不
拆穿你,只不过是给你留几分面子罢了。”

  一撮毛一脸尴尬,却死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还有什么好说呢?
你也太自负了,只怕终有一天要吃大亏。”

  骚美人不想跟他绕圈,开门见山道:“自不自负是我的事,吃不吃亏也与你
无关。你不用狡辩,本小姐也懒得跟你多费唇舌。男人婆说得对,你一撮毛不是
什么好鸟,但总比猪一屌略胜一点。我既然连大屌猪这烂猪头都能接受,又岂在
乎多你一个阴阳鬼?不要说不给你机会,只要你把肥婆的裙子扯下来,我不但让
你摸咪咪,还让你操一回,这不亏了吧。”

  骚美人的话直接得令人难堪,却道出了一撮毛所想但不敢说的心里话。所以
虽有一种被扒光当街示众的感觉,但依然说不出的浑身舒泰。瞳孔发亮的他,颤
声问道:“此话当真?”

  骚美人双目朝天,撇嘴冷哼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小姐犯得着蒙你?我干
脆把话挑明了吧,不单你一撮毛,就算是金毛犬、猪一屌,只要你们谁敢把肥婆
的裙子扯下来,我就兑现刚才所说的承诺,绝不食言。”

  金毛犬和猪一屌正担心一撮毛独吞好处,听了骚美人的话,如同吃了颗定心
丸。他们心想,只摸奶子固然不值得冒险,但给操屄则不同了,虽然风险大了不
少,但能操骚美人这种臊货,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去冒。

  男人婆见骚美人说得斩钉截铁,似乎铁了心要让胖嫂颜面扫地,不过以她对
骚美人的了解,怎也不相信这个女人有豁出去的勇气,所以她只是轻蔑一笑,也
懒得去搭理。

  玉兔子对男女情爱所知甚少,内心却充满好奇。他问:“要是他们同时扯掉
胖姨的裙子呢,一个人还好,三个人怎办,难道让他们三人一起操你不成?”

  骚美人既然豁了出去,那就再无顾虑了。

  她荡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就算加上你也没问题,怎样?你小子也有兴趣
吗,好啊!只要你帮我出气,我的小妹妹随时欢迎你的小弟弟哦。”

  玉兔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挑逗,顿时慌了手脚,不停摆手,“不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

  男人婆恼怒骚美人连玉兔子也不放过。嘲讽说:“哟,爱心大使果然名不虚
传哪。这样有爱心,干脆下海做婊子算了,这样一来,那些终年发情的亢奋狗公
就不用担心没有地方发泄,而你既可以享受乐趣又能普渡众生,一举两得,何乐
而不为呢?”

  骚美人呵呵笑道:“怎着?看不过眼吗,你也可以跟着学啊。不过,我劝你
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为好,你的身材太差劲,就算脱光了也没啥看头,不但吸引不
了男人,相反令人隔夜饭也呕出来,丢人现丑,何必呢?”

  “你,你!”男人婆气得脸色发紫,但最终还是压住怒火,冷笑道:“你喜
欢就自个烂去,我可不象你这样不要脸,我只是替大屌猪他们抱不平,你算什么
东西?凭什么让别人替你去冒险,就给操一次?哈哈!难道你那臊货镶金镀银不
成,这样金贵,呵呵……你骚美人也太抬举自已了吧。”

  骚美人得意道:“我的确不是什么东西,但总比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假小子好
一点点。凭什么?不用凭什么,我只要告诉他们本小姐还是处女就行了。”

  “什么,你是处女?”

  骚美人的话不但令男人婆大吃一惊,就连猪一屌等人也惊讶不己。

  一撮毛将信将疑地问:“你还是处女?”

  骚美人撅嘴哼道:“没见过处女吗?大惊小怪。”

  金毛犬挠头傻笑说:“不是大惊小怪,是非常奇怪。咱们一起相处的日子也
不算短了,竟然看不出来,呵呵,老子算是走眼了。”

  猪一屌哼哼嗯嗯道:“骚美人还是个未揭封条的原装货,嗬,天下奇闻呀!
老子一直还以为你是个从头烂到脚的泼烂货呢。”

  骚美人柳眉剔竖地骂道:“操你妈的猪头白痴,你老妈才是从头烂到脚的泼
烂货。这样诋毁本小姐,你小子想找死吗?”

  玉兔子一本正经地说:“嗯,我觉得骚美人的话十分可信。只是你为什么不
早说出来呢?这样藏着掖着,让人误会就不好了嘛。”

  骚美人哑然失笑道:“兔子你到底是天真还是白痴,说话怎如此不搭谱儿。
说出来?我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还嫌几个色鬼的歪念不够多吗。不藏着掖着,
呵!你以为别人都象你一样天真烂漫、没有心计?老娘虽不聪明,但也不至于笨
到不设防的地步,让这几个小子摸清了底,老娘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男人婆终于明白骚美人平常为什么总是咄咄逼人,原来是希望从气势上压倒
对方,使其放弃不轨企图。这种以攻为守的做法,虽然有点偏激,却不失为一种
有效的自保方法。想到这里,她对骚美人的不满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同病相
怜的无奈。她想,做女人真难,必须无时无刻的防范,就算对相交多年的朋友也
不敢放松警惕,唉,这种精神折磨真难受,如果来生可以选择,打死也不再做女
人了。

  不说男人婆自轻自贱,单说骚美人。

  这个连最后一点羞耻心也可抛弃的女人,变得毫无忌惮。为了达到报仇的目
的,她穷极所能,甚至不惜搔首弄姿的诱惑同伴。

  她说:“本小姐已经把秘密告诉你们,至于是否值得冒险,你们自己看着办
吧。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只有先把肥婆裙子扯下来的人,才可以得到本小姐
的第一次……”

  话还没说完,一撮毛、猪一屌、金毛犬就象听到发号枪响的速跑运动员,猛
的推开身边的人,迫不及待地向验票台冲去。

  记不起谁曾说过:复仇的魔力是可怕的,它能吞噬人的理性。干出一些正常
人无法理解、损人又害己的荒诞行为。骚美人正是这种不可理喻的人,这个一心
想要报仇的女人,理智已被仇恨所蒙蔽,她知道单凭自己势单力薄,于是想到利
用猪一屌和一撮毛等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贱卖身体,违心地接受这些平常
讨厌并看不起的男人。

  见自己复仇有望,骚美人脸上露出残酷的笑意,眼里却滚动着屈辱的泪水,
虽然拼命强忍,但泪水最终还是流了出来。

  玉兔子想跟着去,不想却被男人婆一把拉住。他急道:“你拉我干嘛?”

  男人婆冷言问:“你去干嘛?”

  “看热闹。”

  “不准去。”

  玉兔子对男人婆的蛮横非常不满,大声抗议说:“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
什么人?”

  “不准去就不准去,不凭什么。”男人婆还是那句话,但语气加重了不少。

  玉兔子甩开她的手,怒道:“你怎不去死,我跟你有啥关系,干什么都要你
批准,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我偏要去,看你能将我怎着?”

  男人婆脸色煞然由红变白,但却没再阻止,她嘿嘿两声,冷笑道:“不知死
活的白痴种,既然你活腻了,谁也救不了你,去死吧!死了更好,免得老娘见了
你烦心。”

  玉兔子本来怒气冲冲,听了这话顿时犹豫起来。男人婆撅嘴哼道:“去啊!
怎不去了?你不是要送死吗,现在去正好。”

  骚美人开始以为男人婆呷醋,所以才反对玉兔子凑热闹,如今听她说得煞有
介事,似乎另有隐情,心中奇怪,问道:“只是看热闹也有危险?未免太危言耸
听了吧。”

  男人婆嘿了一声,声调怪异的说:“这样明目张胆的恶搞,你还怕没人管?
猪一屌金毛犬还有一撮毛这几个色中饿鬼,憋精上脑,自寻死路还以为能抱美人
归,一群可怜的低能儿!”

  看到骚美人一脸不以为然,男人婆冷笑说:“四周看看吧,我们早己成为众
矢之的了,你还懵然不知。”

  骚美人这才留意到身边充满敌视目光,不由得心生怯意,却不甘就此罢休。
她色厉内荏道:“是又怎着?本小姐就不相信他们敢把我吃了。”

  男人婆尖酸刻薄的说:“你是大美人呗,那些臭男人要疼还来不及呢,当然
不会把你咋样了,只可惜大屌猪这几个小子啊!做了冤大头还乐得屁颠屁颠,世
上竟有这种不知所谓的白痴存在,真替他妈可怜。嘿嘿,要惹官非是你们的事,
老娘可不想掺和进去。你也甭想把兔子拖下水,他敢胡来,我就阉了他,让他一
生一世做真太监。”

  玉兔子这时也明显感受到四周的敌意,心里发怵,哪里还有心思反驳。

  “啊!你们干什么?流氓,小畜生,你们,你们,快放手,救命救命啊…”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胖嫂的呼救声,声调充满恐惧和愤怒。骚美人听了却如
同吸毒者看到毒品,瞳孔顿时闪亮起来。她不顾一切的推开人群,快步冲向验票
台。男人婆脸色黑沉,拉着玉兔子的手紧随其后。玉兔子生气道:“你不是说不
过去吗,干嘛还要拉着我不放。”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屁话,不赶快去制止那几个色鬼,你想大家一
起蹲大牢不成?”男人婆一脸严峻,玉兔子哪里还敢再问。

  此时,验票台那边正闹得不可开交。

  胖嫂看到乘客围观起哄,毫无散去之意,内心焦急。但任凭她怎样呼吁,情
绪失控的人们就是无动于衷。正当胖嫂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感觉裙子往下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寒毛倒竖,本能反应的惊叫起来……

           ************

  回头再说一撮毛、猪一屌和金毛犬三人。

  当他们知道骚美人还是处子之身,早己淫心大动,最后听说只有先动手者才
可享开处权力,更是心急如焚。因此也不等骚美人把话说完,这几个色中饿鬼便
火烧屁股般向验票台冲去。

  一撮毛一心想要夺魁,又怎会让猪一屌他们占先。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

TOP

0
到胖嫂跟前,抓住她的裙子毫不犹豫的往下扯。猪一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手急
眼快,迅速抓住裙子的另一角。金毛犬到达稍晚,却不甘落后,虽占不到先机,
但总算捞到裙边。

  三个欲火攻心的家伙,各怀鬼胎,又同时发力,立刻把胖嫂身上那条深蓝色
的亚麻布裙子扯了下来。失去裙子的遮掩,胖嫂一对又白又嫩的大腿顿时裸露无
遗。

  “扒光她,不要停手,把她的内裤也扒下来。该死的老母猪,竟敢奚落本小
姐,本小姐就要你当众颜面扫地。对!用力扒,扒光她,要扒得一丝不挂,让大
家看看这肥婆的臊屄怎样个烂,哈哈。”

  骚美人赶到验票台,眼前的景象令她血脉沸腾。她的目的达到了,但她依然
不肯罢休,虽然近乎歇斯底里,但她还在不停地鼓动尖叫。

  胖嫂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人蓄意偷袭,内心充满惊恐。

  她自问与人无仇,不明白怎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伤心欲绝的她扔掉话筒,
一手按住内裤、一手提着裙子,失声痛哭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
什么?别这样,求求你们,别这样,救命,救命啊!呜呜……。”

  猪一屌等人看到胖嫂又白又嫩的大腿,更加失去理智。胖嫂虽然己经四十出
头,而且身宽体胖,但却长得细皮肉嫩。常言道‘一白遮三丑’。的确,对那些
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来说,这种风韵尤存的半裸女人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胖嫂穿着一条粉红色的性感内裤,丝质轻薄透明,虽然用手捂住,但大腿尽
头那一团漆黑依然清晰可见。更要命的是,数根如茵阴毛还从内裤边钻了出来。
受此诱惑,猪一屌等人更加欲火攻心。这时就算骚美人不火上浇油的煽动,这几
个色中饿鬼,恐怕也会淫欲冲动的把胖嫂的内裤扒下来看个内里乾坤。

  三人之中最卖力的要算一撮毛,一心要将骚美人据为己有的他,双手扯住胖
嫂的内裤,毫不留情的死劲往下拉。

  猪一屌知道他想独吞好处,心中恼火,但几次插手均被其粗暴地推开。他知
道不能跟一撮毛正面硬来,心想:“骚美人当初的要求只是把肥婆的裙子扯掉,
这小子却非要把人家扒个光腚露屁不可,这不是分明想出格邀功吗?好!我也不
跟你争,老子这就把肥婆的裙子扯烂,看骚美人那臊货到时候怎样偏帮你。”

  金毛犬反应最慢,失去先机无疑大势已去,他知道骚美人的破处机会已与自
己无缘,但他仍抱着吃不到肉也要啃几块骨头的心态不肯罢手。他想:“开不到
口子有啥关系,只要有屄操就行,对付肥婆我也有尽心出力,论功行赏,我就不
相信骚美人敢漏了我的份。”

  想到骚美人高耸的奶子和翘圆的屁股,金毛犬感觉丹田发热,胯间淫物旗杆
般竖起。只见他怪叫一声,用力扳开胖嫂紧抓衣裙的手。

  “你们干什么,别这样,畜生,小流氓,快滚开,别这样,救命,救命啊!
有人耍流氓,有人强奸啊!”

  胖嫂看到几个小流氓一副馋涎三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凶淫样,感觉一阵
毛骨耸然,恐惧令她忘却了哭泣,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不顾一切的挣扎呼喊。

  骚美人己经理性尽失,双眼血红的她,一脸亢奋的大喊大叫:“不要停,扒
了她,扒光这死肥婆,扒呀!扒光这臊货!”

  男人婆吓得胆汁倒流,嗓子眼发苦的她,心里不停咒骂:“该死的风骚货,
你自个发抽疯也罢,偏把咱也搭了上去,弄到这般地步该如何收场是好?操你妈
的臊蹄子,老娘与你前世无怨、今世无仇,怎偏要裁在你这癫婆手里。”

  面对几个情绪失控的同伴,玉兔子同样目定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遭遇突变还不至于乱了方寸。她猛推玉兔子一
掌,叫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愣着干嘛,看热闹吗?你想死,老娘可不陪
你。”

  玉兔子从惊恐中清醒,问道:“现在该怎办?”

  “我去阻止骚美人那癫婆,你去拉开猪头他们。这几个狗精灌脑的夯货,一
定是想女人想疯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也敢乱来,这群糟蹋粮食的废物,不
死也没用。他妈的,乱吧乱吧,乱得一塌糊涂更好。”

  男人婆一边咒骂一边拦腰抱住骚美人,同时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
乱喊。

  通道本来就混乱,再加上猪一屌等人突然发难,场面更加乱得不可开交。那
群观看打架的市井泼皮,看到胖嫂狼狈受辱,不禁大声呼爽,轰的一下子全涌过
来。不明真相的乘客,听到胖嫂又哭又骂,不知发生什么事,也跟着围观热闹。
其中好色之徒见胖嫂衣衫不整,顿时邪念大起,猥琐的淫笑起来。

  “作孽啊!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毫无廉耻之心,这样对待一个可以做
你母亲的长辈。你们,你们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老大娘看到胖嫂受辱,内心
焦急,想要制止反被推得差点摔倒在地,没办法,只好不停的向四周乘客呼吁:
“大家不能这样麻木不仁啊,求求你们了,赶快制止这几个小畜生吧,别让他们
继续乱来呀。”

  胖嫂所站的位置,其实只是用木板并装而成的简易箱子,本来就不甚牢固,
如今还要承受来自胖嫂的超标体重,时间长了钉子松脱,左右摇摆的同时还发出
令人毛骨耸然的嗄吱声响。胖嫂既要自我保护,又怕木箱散架摔伤自己,一心两
用,渐渐就感觉力不从心了。

  一撮毛瞅准胖嫂不能前后兼顾的空档,发狠猛扯她的裤头。胖嫂全力保护前
胯,后腰防范空虚,对这招迂回突袭全无招架之力。随着一声绝望的哭喊,保护
她最后一丝尊严的内裤终被撕破,半边白胖肥嫩的屁股彻底裸露在众人眼前。这
一突变顿时引发一阵骚动,众人惊呆了。胖嫂更是面如死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
点血色,无助的她欲哭无泪,绝望地看着冷漠的人群。

  听到胖嫂哭喊,在场其它工作人员再顾不上维持秩序。他们猛的推开人群,
齐向验票台冲来。口中高喊:“诸大姐不要害怕,我们来帮你。”其中的男职员
更异口同声的骂道:“哪来的狗杂种,胆敢当众耍流氓,一定是活腻了!兔崽子
们,有种就别跑,看老子怎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乘客中不少正义之士,看到一群小流氓明目张胆的撒野,无不义愤填膺,只
是慑于对方人多势众,所以谁也不敢惹事上身。如今有人牵头,顿时怯意全消,
纷纷加入声讨行列。

  “大家不要只顾着看热闹啊,赶快去制止这几个小流氓,别让他们继续乱来
啊!”

  “不错!我们齐动手,把这几个家伙扭送到公安局去。”

  “对!不要让这些兔崽子跑了。”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同志们,上呀!”

           ************

  骚美人对周围的怒骂充耳不闻,只见她双脚乱踢,奋力甩开男人婆的钳制但
不成功,于是一脸凶狠地威胁说:“该死的男人婆,本小姐的事与你无关,快撒
手,再狗捉耗子多管闲事,我就他妈的跟你急!”

  看到众怒难平,男人婆心中叫苦连天。骚美人可以对众人的愤怒置之不理,
但她却不能视若无睹,她不能让这疯女人继续疯癫下去,她死劲抱着骚美人的腰
身往后拽,同时大声骂道:

  “你这挨千插的烂货,谁见谁倒霉的扫帚星。所有祸端皆因你起,今天的帐
还未跟你算,你倒要跟老娘急?好啊!老娘就看你怎急。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
你以为自己是谁?死到临头还敢发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要是活腻了就跳河去
死,不要赖在世上拖累别人!”

  骚美人一心要置胖嫂于死地,却三番四次的被阻挠,心中恼火,反手扯着男
人婆的头发,恶声骂道:“本小姐就要发飙怎着?看不过眼就滚!”

  男人婆被扯得头皮发麻,痛苦道:“你他妈的快放手,再不放手,别怪老娘
对你不客气!”

  骚美人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奸笑道:“该死的男人婆,胆敢再三坏
我大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这臊货还以为本小姐软弱可欺,想我放手?嘿,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男人婆受疼不过,挥拳猛击她的胸腹,骚美人被打得痛弯了腰,扯着头发的
手一下子松开。男人婆揉着发疼的头皮,喘息骂道:“操你妈的狗贱人,竟敢跟
老娘玩阴损,呸!你算啥玩艺儿,想较劲?你他妈的还不是这块料。”

  骚美人和男人婆互相卯劲,玉兔子看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男人
婆恼其木讷,狠踹他一脚,骂道:“你这混蛋到底是痴呆了还是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的话你怎一点也听不进去。要你阻止大屌猪他们,你做了吗?还愣着干嘛,
是不是进了拘留所你才会清醒,要是这样,你他妈的慢慢等吧,一定会如你所愿
的!”

  “我去,我这就去!”

  玉兔子被眼前的混乱吓呆了,本来还迷迷糊糊,被男人婆一声断喝,顿时清
醒过来。

  男人婆发现情况愈来愈不妙,也就没了心情再骂玉兔子。她说:“你去跟猪
头他们说,如果不想被抓就趁现在混乱赶快开溜,要不然就等着坐牢吧。我不等
你们了,我和骚美人先走。出去后我们会在约定的地方等你们,记住,是在船上
说好的地点,不要忘了。”

  玉兔子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多说,点点头,重新挤进被围的水泄不通得验票
台。男人婆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凡事慢三拍的家伙,真不明白他妈当年怎
会生出这种又蠢又笨的废物。”

  骚美人被男人婆一记重拳打得五脏颠覆、六腑错位。胃部灼热引发的闷痛,
令她欲呕无物,那种难受只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她喘息良久才缓过气来,她恨
死了男人婆,怨毒骂道:“今天受的这一拳,本小姐日后一定十倍还你。”

  男人婆冷冷笑道:“等你有命离开这里再耍贫嘴吧,贱人!”说完拽着骚美
人向闸口挤去。

  骚美人浑身乏力,就算想反抗也是力不从心,毫无招架之力的她,虽然心有
不甘,但也只能任由男人婆为所欲为了。

           ************

  这时,验票台四周正进行着一场激烈大战。

  胖嫂在一撮毛、猪一屌和金毛犬的合力围攻下,逐渐招架无力。她痛苦地闭
上双眼,今天所受的屈辱令她痛不欲生,万念俱灰的她想到跳江自杀,因为只有
这样才能保存她最后的一点人格尊严。

  猪一屌等人不晓得胖嫂死意已决,还满心期待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胖
嫂的裙子已经被撕烂,她的下体除了那条因弹性极好而幸存的内裤已别无它物。
猪一屌金毛犬分别摁着胖嫂的手脚,令她不能动弹,这时只要一撮毛稍微发力,
一个女人的私隐将大白于天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码头工作人员及时赶到。一撮毛等人还没弄明
白怎一回事,已被人强行拉离胖嫂身边。

  热心的乘客赶忙把胖嫂扶了下来。脱离险境的胖嫂全身虚脱,双眼抹黑,一
下子昏死过去。老大娘从口袋里掏出应急药油替她搽抹。胖嫂悠转醒来,看到大
娘如见亲人,“哇”的一声痛哭起来。老大娘安慰说:“闺女别哭,那群小畜生
一个也跑不掉的,你放心吧。好孩子别哭,大娘在这,没事、没事了”

  一撮毛眼看就能把胖嫂的内裤扯下来,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最后功败垂
成,心中愤怒可想而知。急红眼的他,毫不理会处境危险,挥拳向阻拦他的工作
人员打去。

  “兔崽子,死到临头还敢蛮横。好!老子这就来会你,张鑫你让开,让我来
收拾这只小畜生。”

  一个五十出头,个子中等但身体结实的中年男子,看到一撮毛气焰嚣张见人
就打,忍不住断喝一声,大踏步冲上前去接招迎战。

  张鑫跟一撮毛正打得不可开交。他的个头不算矮,但身材偏瘦,相比体格魁
梧的一撮毛,谁优谁劣早已高低立判。

  一交手便处于下风的张鑫无力反击,正当他绌于招架的时候,中年男子及时
出手相助,使他得以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心中大喜,叫道:“骆师傅小心,这
小子强横得很。”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老子耍拳弄棒的时候,小兔崽子们还未出世呢。一条
乳臭未干的小毛虫,老子还怕它张狂不成?”说着双掌如车轮飞舞,直向一撮毛
身上要穴击去,同时吩咐张鑫道:“这里有我就行,你去帮助大柱和铁蛋他们,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几个小杂种逮住。狗娘养的,毛还未出齐就敢四处撒野,
我看你一定是不想活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故意说给一撮毛听的,一撮毛当然也听得出来,只是他正
被凌厉的拳风迫得无路可退,连喘气也感觉困难,哪里还有闲情理会这些嘲讽。

  中年男子名叫骆彪,自小便喜欢拳脚棍棒,虽说不算什么武林高手,但一招
一式施展起来倒也虎虎生威。一撮毛对拳术套路一窍不通,然而年青力壮,正所
谓拳怕少壮,所以骆彪对付一撮毛虽然绰绰有余,但面对他不要命的死缠烂打,
想在短时间内将他制服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相比一撮毛的举步维艰,猪一屌和金毛犬则显得轻松自如。

  大柱跟铁蛋虽然也是二十刚到的小青年,但个头均不到一米七零,不要说面
对一米八一的猪一屌,就算对着只有一米七八的金毛犬,也是差距明显。因此虽
然多了一个张鑫加入战阵,但总体劣势依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骆彪见大柱铁蛋再加上一个张鑫,以众敌寡,仍打不过猪一屌和金毛犬,内
心烦燥。他想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一定要先把眼前的小子搞定,然后再去收拾
那两只小兔崽子。

  一撮毛仗着身高体壮,拼了命才能勉强招架。如今骆彪招式忽变,面对迅猛
拳势,一撮毛立时慌了阵脚,还未反应过来,肩膀己连中两拳,手臂一阵发麻,
再也提不起来。

  一撮毛叫苦连天,然而无论他如何左挡右架,仍无法躲避骆彪凌厉的攻击,
不经意中又身中数拳。惊恐交集的他再也顾不上酸疼,大声向同伴求援道:“猪
一屌,金毛犬,你们快来帮手,这只老王八厉害得很,老子快要撑不住啦。”

  猪一屌和金毛犬对付三个不在同一档次的对手,与其说打架不如说在耍猴。
只见他们拳来脚往,动作收放自如,看不出有丝毫吃力的样子。的确,只要他们
肯使狠招,不出三五回合便可把对手打趴在地,但这两小子却暗中使坏,他们不
是不晓得一撮毛处境危险,但就是不肯出手相助。

  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三人平素虽有说笑,但心病己久,如今
一撮毛又成了争夺骚美人的情敌,猪一屌和金毛犬对其成见更深,现在难得他身
陷险境,两人巴不得这小子多受点苦,又岂会轻易相救。

  一撮毛被打得发毛,却得不到同伴的救援,惊恼交加的他气急败坏道:“你
们两个杂碎,在紧要关头竟然出卖朋友,狗娘养的王八羔子,算你狠!但老子也
不是想捏就捏软柿子,我警告你们,如果老子被逮着,老子就爆大镬,说你们是
主谋,看你两狗日还怎得意。”

  猪一屌和金毛犬看到一撮毛虽被打得脸肿嘴歪,但狼狈之中仍能出手反击,
看样子一时三刻还不至失手遭擒,因此虽笑破肚皮,表面上却装出一脸为难道: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只是以二敌三,实在抽不出手相助。老大你就多坚持一阵
好吗?等我们嗯,等我们啊,呵呵,哈哈…”说着说着,两人忍不住狂笑起来。

  一撮毛气得浑身发抖,但猪一屌和金毛犬就是见死不救,也没了办法。

  俗话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知道骂也没用,冷静下来也就不再寄望那两小
子帮助了。然而,跟骆彪的实力毕竟悬殊,重新交手不到两个回合,身上便已中
了四拳。

  他想逃走,又怕前功尽弃,被同伴讥笑倒是其次,如果因此错过今次的大好
机会,那么日后想再上骚美人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一撮毛思量再三,虽然被打
得龇牙咧嘴,但最后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死撑下去。

  正当他懊恼无助的时候,忽然看到人群里探头探脑的玉兔子,如同发现救命
稻草,当即不顾一切的大声喊道:“兔子快来帮我。”

           ************

  玉兔子推开人群,眼前混乱令他膛目结舌。他想转述男人婆的嘱咐,但四周
嘘声不断,根本没他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众人情绪稍平,但话到嘴边却不
知从何说起。玉兔子进退两难,急得拼命跺脚。

  那些有意一展身手的乘客,看到猪一屌和金毛犬虽然占尽上风,但一撮毛却
被打得招架无力。他们因此有理由相信,以骆彪的本事,将这几个小流氓一网打
尽只是迟早的事。由于不用担心遭受报复,所以无不跃跃欲试,就只差一声令下
然后一齐动手了。

  一撮毛看到众人磨拳擦掌,知道再拖下去情况只会愈加不利。但他已无暇它
顾,哪怕是占有骚美人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也只好弃之不要了。此时,他只
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心急如焚的他,扯开嗓门大声催促道:“兔子你愣着干
嘛,还不赶快过来帮手,你小样难道想害死老子不成。”

  玉兔子想起男人婆临別时的再三嘱咐,不敢怠慢,大声回应说:“男人婆和
骚美人先走了,说在约好的地方等我们,还要我们尽快赶过去会合。”

  一撮毛听说骚美人走了,心里更加泄气,他想:“自己在这里拼死拼活的玩
命,这臊货倒好,一声不吭溜个没影。他娘的,最重要的主角都走了,这出戏还
唱个屌呀,老子不玩了,谁有兴趣谁闹去。”

  玉兔子不知道一撮毛心中恼火,还在深一句浅一句的唠叨。一撮毛打断他的
话骂道:“你小子到底有完没完?有什么屁话回去再说,现在赶快过来帮手,一
同打趴这只老王八,不然大伙谁也跑不了。”

  骆彪早就看到玉兔子,见他穿着怪异,一付不男不女模样,内心除了厌恶,
压根没把这种对手放在眼里。他冷笑道:“想二对一?好得很!老子就在这里等
着,看你两个兔崽子怎来收拾老子。”

  那伙围观热闹的泼皮见玉兔子如痴似呆,不由得捉弄心起,嘲讽说:“靠!
你小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天阉的孬种,象你这种兔子相公,插屁眼还凑合,跟人打
架?哈哈…这不是白送死吗!”

  泼皮中不乏龙阳癖好者,对玉兔子那身细皮白肉,早已垂涎三尺。这些色心
大起的家伙,淫笑道:“小兔子爷长得还挺水嫩呢,打架就不必了,来帮老子舐
屌吧,保证不会让你吃亏哦,哈哈,怎样,有兴趣来一屌吗?呵呵、呵呵……”

  骆彪这时也想尽快结束打斗,挥拳直击一撮毛胸口,狞笑道:“小兔崽子,
今天你死定了,识相的乖乖投降,然后跟老子去自首。胆敢说个不字,老子就折
断你的手脚再扭送进公安局,两条道路任你选择。”

  玉兔子除了性取向紊乱,心地还算善良,个性天真率直的他,完全没有猪一
屌和金毛犬精于算人的心计,看到一撮毛处境危险,当即不顾一切向骆彪扑去。

  “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老子本想放你一马,如今你
既然活腻,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骆彪并没把玉兔子的偷袭放在心上,直至脖子被死命掐紧,呼吸变得困难,
这才紧张起来。玉兔子不会武功,但个头并不矮,加之生死悠关之际更是用尽全
力,所以,骆彪想甩掉他的钳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骆彪惊怒交集,手肘向后
猛烈撞击,玉兔子胸口受力,立时痛弯了腰,但依然不肯松手。

  “一撮毛,快、快揍这只老甲鱼,揍死他,替老子报仇!咳咳……”

  玉兔子焦虑不安地看着一撮毛,他的胸口疼得历害,唯有不断咳嗽,借此舒
缓身体的剧痛。

  在与骆彪的博击中,一撮毛明显处于劣势,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不想这时
候却出现戏剧性的一幕,一撮毛当然不会错失机会。他瞅准骆彪防卫死角挥拳猛
击,同时口中高喊:“这就是老子给你的答复,狗日的老王八,去死吧你!”

  骆彪向来自负,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一撮毛攻击虽然刁钻,然而并非不
能化解,但骆彪却冷笑一声“来得好!”竟然不作闪避,相反挺胸相迎。

  只听“嘭”一声闷响,声音如同裂布。骆彪身体剧烈摇晃,表情极为痛苦。
一撮毛击出那一拳虽然不能开碑裂石,力度却也大得惊人,骆彪逞强好胜,以血
肉之躯全力承受,岂有不受伤之理。

  骆彪胸口剧痛,嗓子发甜,一股腥味液体涌上喉咙,但强悍的他硬把这些东
西压下胃里。只见他怒吼一声,反手一招‘猴子摘桃’,五指成爪的抓向玉兔子
胯间。玉兔子感觉一阵钻心剧痛,阴囊已被骆彪着实扣着。

  阴囊乃男人身体最柔弱部份,其脆嫩可以用触一点而痛全身来形容。骆彪是
练武之人,手劲非常人能比,玉兔子的命根子被其狂拽,又如何忍受得了?只见
脸色发青的他惨叫着松手护胯。

  一撮毛一击成功,正想继续,玉兔子的惨叫令他分神,稍一迟缓,已被骆彪
一掌打得连退三步。

  “小兔崽子,胆敢暗算老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你们。”

  骆彪目露凶光,一脚踢翻向他扑来的一撮毛,双手提起玉兔子,高举过顶,
对准一撮毛就要掷去。

  骆彪此时狂性大作,扔掷力度会何等迅猛,如若两颗头脑撞击一起,恐怕不
死也伤。眼看一撮毛和玉兔子劫数难逃,四周人群发出一片惊呼,其中胆小的乘
客还转过脸不敢再看。

           ************

  在通道的另一端同样进行着一场生死博斗,其激烈程度并不亚于验票台四周
的群殴。

  小平头和魁梧青年已打斗多时,但依然分不出高低胜负。由于贴身肉博不及
集体打斗精彩,所以围观的乘客纷纷转移目标。然而,观众的离去并不影响两人
的打斗热情,不远处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他们无关,对他们来说,击倒对方,令其
服输才是最重要的。

  围观乘客对此议论纷纷,一位年老长者气愤的说:“看你俩相貌堂堂,气量
怎如此的狭隘。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对方死地不可?那边早已闹翻
天,就只差出人命,你们还在这里做滚地驴,难道胜负真的这样重要,难道你们
真想打赢对方日他娘不成?你们祖宗到底哪世造的孽,竟会生出你们这两只不分
人伦的畜生来……”

  小平头行伍出身,曾接受专业的徒手博击训练,开始时因不适应对方的死缠
烂打,所以才一时陷入被动。如今摸准了规律,也就慢慢占据了上风。

  他毕竟是个当兵的人,长期的军旅生活养成他爱憎分明的性格,长者的话如
同当头棒喝,令其幡然醒悟。他一拳逼退对方的进攻,叫道:“暂且打住,待老
子收拾了那几只小王八,再跟你小子决一雌雄。”

  魁梧青年不曾当兵,无法理解军人视维护正义为天职的使命感。他与小平头
年龄相仿,身体更加魁梧,但一交手却占不到半分便宜,心中恼火,看到小平头
抽身而退,以为他想开溜,更是气打一处。心想打了就走,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他连发两拳,逼使小平头无法脱身,同时大声叫道:

  “胜负未决,你小子想缩屌?可以,只要你当众服输,并保证信守我日你娘
的承诺,再叫三声亲爷爷,老子看在这份诚意上或许会放你一马。”

  小平头只是良心未泯,所以才想仗义相助,不料却被讥笑为临阵脱逃,个性
好强的他哪能忍受这份嘲讽,当即打消念头,左手虚晃一招,右手以实打虚,出
其不意猛击对方面门,怒极而笑道:

  “不知所谓的狗杂种,给脸不要脸,现在到底谁怕谁?老子本想给你一次机
会,让你知难而退,想不到竟倒打一耙。好啊!咱们今天哪都别去,就在这里决
个胜负,看最后谁被抬出去。日我娘?呵呵,大言不惭的屌毛狗,打赢老子双拳
再竖屌吧。”

  年老长者看到两人再次拳来脚往打在一起,气得须眉抖动,斥声骂道:“两
只畜生,一对疯子,颠倒人伦,不分事非黑白,你们,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然而长者骂得愈凶,小平头和魁梧青年就打得愈狠。此时他们只想把对方置
于死地,至于事非的对错曲直,他们早就抛诸脑后了。

           ************

  亚牛夫妇原本观看小平头他们打斗,但最终被验票台的喧闹吸引过去。

  看到一帮人狼狈互殴,刺激如同电影,亚牛禁不住大呼过瘾,阿花却眉头紧
锁。她不明白今天怎会交上霉运,碰到的尽是些扫兴的事。

  “亚牛哥,你不要笑嘛,做人要厚道,怎可以落井下石呢?”阿花看到丈夫
一脸幸灾乐祸,心生不满,忍不住埋怨起来。

  亚牛对妻子的指责不以为然,反驳道:“笑也算是幸灾乐祸?太言重了吧。
再说,这帮北佬自个狗咬狗与人何干,怎怪起我不厚道了?”

  阿花不想跟丈夫争论,她对验票台所发生的情况不大了解,所以也说不上谁
对谁错。然而,骆彪的凶悍却令她胆颤心惊,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赶尽
杀绝。

  她看到一撮毛嘴歪脸肿,鼻子直冒鲜血,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及见骆彪目
露凶光,一脸杀气的举起玉兔子准备扔掷,更吓得惊叫起来。她知道,如若两人
撞在一起,不死也伤。焦急万分的她,拉着丈夫的手说:“亚牛哥快救人,迟了
就来不及啦,快,快去呀。”

  亚牛其实也在注意骆彪的一举一动。他是练武之人,所以对身怀武艺的人特
别感兴趣。在亚牛眼里,骆彪的武功绝对不入流,但亚牛也看得出,骆彪拜的是
正宗师门,所以功底尚算扎实,相比那些市井流氓的死缠烂打,威力毕竟不可同
日而语。

  通过对骆彪身形马步的观察,亚牛对他的师承流派早已一目了然。他知道骆
彪练的是南拳特有的刚猛套路。

  “南拳”是中国南方各地拳术的一种统称。有广东、福建、湖南、湖北、浙
江、江苏等拳路。各路又各有流派:广东有洪家拳、刘家拳、蔡家拳、李家拳、
咏春拳等;福建有太祖拳、五祖拳、鹤拳、罗汉拳、梅花桩等。各路南拳往往自
成体系,一般以龙、虎、豹、蛇、鹤五拳为其法的主要内容。共同特点是步稳、
拳刚、势烈、少跳跃、多短拳,常以声气催力。

  亚牛见骆彪拳路飘忽,招式变换凝滞,完全欠缺南拳一气呵成、声势俱烈的
霸气,不由得心中哂笑,“此人马步不稳,所学招式繁杂,又不懂得融会贯通。
一套福建‘五祖拳’还没使好,半途又换上广东的‘蔡李佛’。这样东一招西一
式的拼凑博击,对付几个空有一身蛮力的小朋友还可以,要是碰上真正一等一的
武林高手,这种花巧架势顶个屁用,只怕不用几个回合便被打得找不着北。”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不懂武功的外人看来,骆彪拳路刚
劲,声势凶猛,招式煞是好看。但在亚牛这等真正高手眼里,骆彪的招术却破绽

TOP

0
百出,不堪一击。

  因为同是武林中人,刚开始时,亚牛对骆彪尚有几分好感。然而,当他发现
骆彪招招欲置对手于死地的时候,不由得厌恶顿生。他想对手只是个毛头小子,
完全不懂武术套路,用‘徒手缚龙’将其制服便是,哪用得着‘大力开碑掌’,
如此重手,这不是收买人命吗?

  古代江湖侠士,讲求的是锄强扶弱,至于事非对错,看得并不那么重要。亚
牛秉承了这种遗风,对那些持强凌弱的人特别深恶痛绝。再说,他对一撮毛等人
的劣行并不怎么反感,相反认为这只是些孩子,就算有错,也该让他们有改正的
机会。如今骆彪招招杀着,非要赶尽杀绝不可,这怎能不令他心生反感。

  亚牛皱眉骂道:“只会持强凌弱的家伙,武林同道的面子让这鸟人丢尽了。
练武最注重的是武德,俗话说‘做人先树品、练武先学德’。一个拜过师门的人
连行侠仗义的道理都不懂,看来他的功夫是白练的。最可笑的是,招式花巧,架
势却大得吓人,俨如一副武林宗师的模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凭这几手三
脚猫杂耍就想耀武扬威,也太不自量力了。他最好烧香拜佛祈求不要与我交手,
不然不出三招,定要这鸟人满地找牙。”

  阿花经常怪责丈夫冲动闯祸。其实亚牛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发现骆彪眉宇
间隐现杀机,情知不妙,如若平时,他一定会不加思索挺身而出。但今天他不能
这样做,妻子在旁令他手脚束缚。他不能不顾及妻子的感受,他再也不能令妻子
失望了。

  然而就此任由骆彪行凶而见死不救吗?这当然也不是亚牛的性格。他摸摸口
袋,发现有几枚一元硬币,心中大喜,掏出其中两枚,双手姆食二指各扣一枚,
只等骆彪发难便将其击倒。

           ************

  看到丈夫无动于衷,阿花内心焦急,正想再次催促。就在这时,只见亚牛手
腕微动,随后‘滋’、‘滋’声响,两道凌厉的寒光向着骆彪激射而去……

  骆彪狂性大发,一心要置一撮毛和玉兔子死地。至于“杀人偿命”这千古不
变的定律,对他来说已没多大意义了。

  他抓起玉兔子正准备扔掷,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忽然手腕发麻,高举的
双臂无力软垂下来。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一回事。又是‘滋滋’两声,两道力度更
加迅猛的寒光向着他的下体激射而来。骆彪发现情况不妙,想闪避已来不及,两
枚钢制硬币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双膝穴位,骆彪顿时痛楚难忍,双腿发软,“扑
通”一声跪倒在地。

  众人原以为两小青年一定劫数难逃,想不到却出现戏剧性的一幕,无不感到
惊讶,只有阿花知道,这一定是丈夫的杰作。

  亚牛对妻子微微一笑,在她的手心轻捏一把,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阿
花点点头,倚靠着丈夫宽广的肩膀,心中说不出的甜蜜。能嫁如此温柔体贴又行
侠仗义的丈夫,她还夫复何求呢?

  一撮毛、玉兔子虽然死里逃生,却早己吓得脸如死灰。从骆彪魔掌里逃脱的
玉兔子更是惊魂未定,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但仍忍不住牙关打颤,一看就知道是
受惊过度所致。

  正当一切仿佛停顿的时候,忽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声。众人顺势望去,只见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妙龄少女,双手抡起一根碗口粗的扁担,冲进场里,向着骆
彪直扑过去,手起担落的同时高声骂道:“你这挨千刀的老猪狗,老娘今天跟你
拼了。”

  一撮毛和玉兔子抬头一看,几乎同时惊叫起来:“男人婆?!”

           ************

  男人婆跟玉兔子分手后,心里十分挂念身处险境的几位同伴。

  她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外表的冷寞并不能掩饰内心的炽热。在结识现在的
伙伴之前,她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流浪儿。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只知道她姓
赵,至于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则是一个谜。

  后来相处日久,大伙才知道她曾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但是什么事她却从
不向人提及。她的过去,似乎是一个外人永远不能涉足的禁区。

       骚美人、玉兔子、一撮毛、猪一屌、金毛犬……

  这些人要么是被学校除名的顽劣学生,要么是浪迹社会的问题少年。这些别
人敬而远之的社会垃圾,男人婆却感觉说不出的投缘,从他们身上,她找到了前
所未有的归宿感。

  虽然生性倔强的她,平日里难免争强好胜,但这只是她强烈自尊的一种本能
表现。更重要的是,在不断的争斗中,男人婆再次发现了自身存在的价值,这种
信心的恢复对她曾饱受创伤的心灵,起着不可替代的愈合作用。渐渐地,争执变
成了一种乐趣,也成为她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表面上男人婆对谁都看不顺眼,但如果深入了解便不难发现,这只是一种假
象。其实,男人婆很在乎每一个人的感情,更珍惜目前的集体团结。

  曾经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生活令她感到绝望,她不想再过那种终日惶恐的
日子。虽然她不敢奢望未来,但她也不想放弃现在,过去的不堪回首令她加倍的
珍惜目前的拥有。

  她庆幸能相遇一群相悦的知己。虽然一伙人终日在打闹中度过,但却无损她
对同伴感情的与日俱增,在她的心目中,这些人己成为她一生不能舍弃的兄弟姐
妹。

  今天发生的事令她感到恐惧,这是一种遗忘很久的无助感觉。虽然她个人脱
险不成问题,但她更关心的是身陷险境的同伴,他们能安全脱险吗?如有不测,
那她为之珍惜的“家”就要分崩离析了。重新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这种痛苦是
她不愿意看到也不希望接受的。

  她又想起了玉兔子。平心而论,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大男孩。说实话,她打
心眼里喜欢他,但她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男孩为什么会搞同性恋,难道这癖好
是与生俱来的吗?感情的烦恼不断困绕着她。“喜欢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
结果是可悲的。男人婆也清楚,她跟玉兔子不可能有将来,但她己深陷感情旋涡
而不能自拔,她无法控制自己如熔岩爆发的感情。

  她不明白自己对兔子的爱为什么如此深刻。也许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令她
比别人更渴望得到一份可以抚平内心创伤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玉兔子性取向紊
乱,但她依然坚持如故。外人不明白她为何执着,这是因为外人无法理解,在她
对玉兔子奇特的情感里,不但包涵了爱的成份,更包涵了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的亲情。这是一种只有血缘同胞才有的感觉。

  每次见面,男人婆对玉兔子都有一种很奇特的亲切感,其中既有对爱侣付出
后希望回报的渴望,也有姐弟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眷恋,这是一种不能离弃的
爱。

  男人婆焦虑烦躁,虽然努力的压抑自己,但仍禁止不住的胡思乱想。骚美人
看到她一步三回头的张望,冷笑说:“贪生怕死的臊货,自己开溜却要玉兔子替
你去送死,你对得起人家吗,你还有脸没脸?如果你还有骨气,要么轰轰烈烈地
去大闹一场,要么就一头撞墙去死,象现在这样夹着尾巴做人。真他妈窝囊,你
不觉得羞耻,我也替你丢人。”

  男人婆本来就心烦气躁,听了骚美人的话更加火冒三丈,劈脸一个耳光扇了
过去,骂道:“扇死你这不要脸的泼蹄子,如果不是你发臊,又怎会弄到这般境
地?还要轰轰烈烈地大闹一番,你这白痴怎不去死。要撞墙吗,好啊,老娘帮你
一把如何?”

  由于男人婆下手极重,骚美人白嫩的脸蛋立时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骚美人
满腔怒火,却苦于胃部灼疼无力反击。但被扇耳光的耻辱毕竟难以忍受,她吐了
一口唾沫星子,呸声骂道:“你这迟早被臭男人轮大米的烂货,这样有本事,干
嘛只跟老娘急?狗娘养的,算你狠!本小姐现在是虎落平原,只好任由你这狗贱
人欺凌。但我告诉你,有本事就一巴掌扇得本小姐蹬了腿,不然今天的仇,日后
一定连本带利加倍还你。”

  “你这狗杂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不给你动点真格,你这扁嘴乌鸦还不
知道要叫丧到什么时候。既然你要犯贱,那好,老娘这就成全你。”

  男人婆双目喷火,挥舞拳头就要向骚美人胃部击去。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玉兔子凄厉的哀嚎,男人婆听得浑身发抖,高
举的拳头软了下来。一脸惨然的她,狠瞪骚美人一眼,骂道:“该死的扫帚星,
不幸全让你这乌鸦嘴言中,你该开心了吧。”

  骚美人想反唇相讥,但最终还是压住了怒火。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男人婆暗
恋兔子,也曾讥笑过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但此时此刻,当她看到男人婆真爱流
露,她却感到一丝的愧疚。她可以不在乎男女间的情爱,但她也没资格去讥笑另
一个女人对爱的真情付出。

  她痛恨男人婆,但当她看到男人婆神情凄苦时,她仍不由得心有戚然。今天
的闹剧本可不必发生,然而,在她极力的怂恿和鼓动下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对
此困局,她这个始俑者难道就不该负一部分责任吗?

  跟男人婆不同,骚美人自小就不缺乏赞美。在家里她是父母宠爱的小公主,
在学校她是受全校男生追捧的花魁。

  过惯安逸生活的她之所以会浪迹社会,全因父母婚姻破裂所致。

  她父亲是一个生意人,长期在外,一年难得几天在家。母亲难耐深闺寂寞,
于是跟远房一位表亲勾搭成奸。父亲知道后二话没说就提出离婚,母亲虽然死活
不肯,但终因理亏,最后还是同意了。

  法院把她的抚养权判给了父亲,但她却宁愿跟着祖母过日子。她一直都无法
原谅父亲,她认为母亲虽然行为不检,但父亲也不该以离婚作为惩罚,这样做不
但狠心,而且完全没顾及她的感受。

  后来她发现,父亲其实很早就在外面包养了另一个女人,母亲的越轨行为只
不过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离婚籍口罢了,当明白了这一切,她更不能原谅父亲了。
她不想见到母亲,但同样怨恨父亲,是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亲手毁了她曾引以自
豪的家,是他们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几年后,相依为命的祖母离开人世。这一来,缺乏家庭温暖的骚美人变得更
加孤独,也更加的没人能管。父亲再三劝说,想她搬回去跟他一起住;母亲也不
止一次的托人说情认错。但无论父母如何利诱,骚美人就是不为所动。她不想再
见到这两个曾伤透她心的人。她宁愿浪迹社会自暴自弃,也不愿意再次触及那段
令她刻骨铭心的伤痛。

  经历了父母的离异,骚美人对男女感情看得极淡,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她觉得每个男人都心怀叵测,接近她只是另有企图。她开始不信任别人。

  当然,她不会把这些想法流露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女人,没有男
人的保护,她的处境将更加危险。于是,她变得狡猾;变得善于捉摸心理。她懂
得如何利用男人好色的特点,让他们争风呷醋,自己再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因
为她四处弄骚、行为乖张,所以她也得了个‘风骚美人’的不雅绰号。

  骚美人二十不到,但长期的江湖历练令她变得世故,变得触角敏锐,也变得
更加懂得保护自已。

  早年,跟她交往的人来自三教九流。这些人良莠淆杂,好坏难分。刚开始时
她并不在意,直至某天,当其中一人准备对她欲行不轨,这时候她才如梦方醒。
当时,愤怒的她第一反应是狠扇那家伙一个耳光,然后二话没说,毅然的离开了
那个集体。

  虽然大伙再三挽留,虽然那个试图偷香窃玉者被众人狂殴一顿。但是,骚美
人最终还是铁了心要离去。因为她不敢相信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同时她也不能允
许自已身边有这种危险存在。

  独自沉浮,几经寻觅,她终于找到现有的新同伴。虽然这些人缺点不少,但
却非奸诈之徒,更重要的是,他们能给她带来一份渴望的安全感,不用每天再生
活在以身饲狼的危机与恐惧之中。

  “玉兔子痴呆、猪一屌憨傻、金毛犬狡猾、一撮毛阴损、男人婆鼠目寸光。”
这就是她对同伴们的评价,虽说不一定准确,但也没带什么偏见。的确,骚美人
对这些人总的印象还可以,因为从他们身上她找到了一种可以捉摸的踏实感。毕
竟人性的自然流露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还象以前那些人那样,虽然阴险狡诈却刻
意掩饰自已,跟这样的人交往实在太可怕了。

  每一个跟骚美人接触的男人,都会被她的美艳吸引,继而情不自禁的想入非
非。猪一屌、金毛犬、一撮毛等人正当年少,为其痴迷在所难免。对这些狂蜂浪
蝶,骚美人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有点自鸣得意。然而,这并不等于她会在众多
的追求者中选择其一作为终生依托。且不说父母离异的打击对她影响有多深,单
说这些年来所接触的异性,就没有一个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可以用充满柔情的目光怜悯她的追求者,但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已去接受一
段没有感觉的缘份。当然,在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把话说绝,以免伤了和气。但
如果把她惹急了,她给追求者最直接了当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不配”。

  猪一屌等人熟知骚美人的性格,因此对她从不抱太大的希望。然而,窈窕淑
女、君子好逑。对面一个“朱唇皓齿、肤如凝脂”的绝色美人,能不心猿意马的
男人是几乎没有的。所以,猪一屌等人虽明知不可能,但仍会抱有“落花既然有
意、流水岂会无情”的期待心理,祈盼幸运之神有一天会降临自己身上。这也恰
好解释了,几个平常并非胆大妄为的家伙,为什么今天会甘愿冒险的原因。

  对这些人来说,与骚美人红绳系足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然而,一个本不可
能实现的梦想,忽然间变成可以触摸的真实。如此难得的机会,怎能不让他们欣
喜若狂。

  骚美人向来孤傲自负,自我保护意识又强。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为了报复
一桩小事,不惜以身贱许呢?过中原因,不要说猪一屌他们不知所以,就算是骚
美人本人,恐怕也说不清道不明。最合理的解释是:在与胖嫂的较量中,这个自
尊心极重的女人被打败了。严重的挫折感令她理智全失,做出平常根本无法想象
的冲动行为。

  胖嫂的裙子真被几个愣头青扯下来了,骚美人会信守她的诺言,满足猪一屌
等人的生理需求吗?说实话,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虽然她口头是答应了,
但说跟做是两回事,至于怎样搞定这辣手难题,她自信有这个能力,当然那是后
话了。

  男人婆担心玉兔子遭遇不测,心中惴惴不安,再没心情跟骚美人怄气了。她
冷冷地说了声:“不用等我,你自己先走吧。”然后转身就向验票台赶去。

  “你干什么,不想活啦?你难道想去送死不成。”骚美人看到男人婆精神恍
惚,怕她发生意外,于是死命拉住她的手不放。男人婆紧抿嘴唇,冷漠地盯着骚
美人。骚美人避开她的目光,自言自语道:“大屌猪几个男的都打不过那伙人,
你一个女的,顶个屁用,去了还不是白搭。”

  男人婆甩开骚美人的手说:“其他的人我不管,但我绝对不能丢下兔子一个
人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坐牢我陪着他。”

  骚美人急道:“猪一屌他们都打不赢,你能有什么办法?咱们不如先离开这
里,然后再想法子救他们,这总比大伙给人一窝端了好啊。”

  男人婆坚定地说:“我不管,你要是怕死可以自个先走……”

  “你怎说话呀你?谁怕死了,我骚美人是这种损八辈子德的人吗。”

  骚美人看到场面一片混乱,知道所有的事皆因她而起。冷静过后,开始对自
己的冲动后悔,但她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虽然做错,然而要她开口承认,却不
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听男人婆说她贪生怕死,心里有气,正要反唇相驳,但男人
婆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该死的男人婆,你的傻兔子技不如人关本小姐屁事,要死也是他自找,怎
连我也牵连进去,你他妈的丧门星,如果本小姐有什么衫长裤短,本小姐一定跟
你臊货急。”

  骚美人嘴里骂咧,心里却担心男人婆势单力薄,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放心不
下地跟了上去。

  由于乘客都挤着看热闹,所以除了打架现场被围成几圈之外,通道里的空间
松动了不少。

  一位挑着两笼鸭苗的老大爷,找到一处空地歇下担子,从挎包里拿出一支装
满冻开水的塑料大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牛饮两大口,舒爽的吁了口气,
然后用衣袖擦擦有点龟裂的嘴唇,再把瓶里的水全倒进鸭笼里。

  由于天气闷热,加上人潮涌动,笼里的鸭苗受到惊吓,于是拼命相互拥挤。
听到鸭仔发出的哀鸣,老大爷心疼不己,把水倒进鸭笼,一来希望给鸭苗镇惊,
二来也给它们补充一点水份。

  酷热难熬的鸭仔受到冷水浇淋,顿时萎靡全消,纷纷拍动翅膀,争先恐后的
引颈欢饮,并不时发出“嘎嘎”的叫鸣。

  老大爷看见鸭苗恢复精神,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他蹲下身子,从腰间拔出一
杆烟枪,装上烟丝,点燃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串烟圈,喃喃自语道:“气
温太高,时间长了只怕鸭子受不了,这批苗仔可是从县禽畜公司购买的优良品种
呀,要是不耐热,出了个三长两短,叫我咋向老伴交待哟。唉…早知如此,我就
不坐这班渡轮了。”

  这时堵塞通道的两大帮人丝毫没有散去之意,老大爷心焦如焚却束手无策,
只能自叹倒霉。

  正当他自怨自艾的时候,男人婆从旁经过。她正为没有合适的攻击武器而苦
恼,看到老大爷身旁那根碗口粗的扁担,心中狂喜,冲上前去,一脚踢翻鸭笼,
抽出扁担就跑。

  笼里的鸭仔被踢得争着逃命,老大爷看傻了眼。当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
候,男人婆已拿着扁担挤进人堆里。老大爷心疼鸭苗,无暇追回扁担,但他怎都
弄不明白,象扁担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也有人抢,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窃贼竟然是
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营生工具被人抢去,老大爷气得跺脚叫骂。然而,在比墟
市还热闹的通道里,嘘声、笑声、叫骂声交织一片,此起彼伏…老大爷那把混浊
的声音夹杂其中,很快便被淹没了。

  骚美人紧跟其后,目睹男人婆抢扁担的经过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心想:“这
臊货一定是急疯了,不然怎会想到抢这玩艺儿找人拼命?”

  老大爷还在咧嘴叫骂,骚美人听得厌烦,掏出两张十元钞票扔在鸭笼上,瞪
眼嗔道:“得了吧你,穷嚷嚷什么,不就一根破扁担吗,有啥了不起,给你二十
元算我赔你的钱,别再嚷了,你他妈的鹅公喉难听死了。”

  老大爷眯着混浊的小眼看着骚美人,疑问道:“这钱是赔给我的?小姐你跟
刚才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怎会替她……”

  “你管那么多干嘛,二十元钱还塞不住你张臭嘴吗?多嘴多舌的糟老头。”
骚美人一边咒骂,一边从裤兜里掏出另一张十元钞票扔给老大爷,不耐烦的说:
“一共三十元,够你买根条新的扁担了,记住闭上你的臭嘴,糟老头,本小姐见
了你就心烦。”

  “够了,够了,三十元足够买根新的了,呵呵,还有多余的钱剩呢。”老大
爷手里捏着三十元钱,高兴得眉开眼笑。的确,一根才几元钱的旧扁担,竟换来
三十元的赔款,对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想向骚美人问个清楚,
却早己不见了她的踪影。

  原来骚美人跟着男人婆钻进人堆里,眼前的景象令她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男
人婆,早己冲进场里跟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对仗起来。

           ************

  骆彪被四枚钢币打得跪倒在地,疼痛倒是其次,心中却充满疑惧。他知道附
近一定隐藏着一位高手,此人不一定跟几个小毛贼一伙,但也绝对不是自己的朋
友。

  他虽已年过半百,却好勇斗狠。平日里仗着所练的几套散手,从不把别人放
在眼里,如今遭遇强敌,才明白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的道理。更
可怕的是,对手是谁自己一无所知,却糊里糊涂的先输一阵。

  骆彪内心充满疑惑,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作何打算。所以手脚虽无大碍,但在
对手意图未明之前,也不敢冒然出手。

  玉兔子和一撮毛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此时,场上还
在打斗的只有猪一屌、金毛犬、大柱、铁蛋、张鑫等人。其实与其说打斗,倒不
如说猫戏老鼠更为贴切。

  张鑫等人明知取胜无望,也明白到只有尽早脱离接触,让骆彪替换自己才有
可能制服对手。但猪一屌和金毛犬似乎看出他们的意图,拳拳封死三人的退路,
就是不让其脱身。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疑问:猪一屌、金毛犬为什么不尽早结束打斗,转头共同
对付骆彪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同伴处境危险吗。当然不是,这两个小子之所以见
死不救,说到底是私心太重,他们希望一撮毛、玉兔子跟骆彪斗个两败俱伤,然
后收渔人之利。这样既能救出同伴,又可以独占骚美人,此可谓一举两得也。

  在此我们暂且撇开这两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不表,单说骆彪以及一撮毛、玉兔
子他们。

  此时骆彪如同一头受伤野兽,胸口不时的剧痛令他意识到,今天面临的对手
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撮毛、玉兔子根底怎样,骆彪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也不
把他们放在心上。他所担心的是暗藏人群里的那位高手。他知道只要此人出手,
不但捉不到几个小毛贼,就连他自己恐怕也难逃惨败的耻辱。

  正当他计算着下一步该怎样走的时候,一根夹带着劲风的物体向着他的头顶
迅猛击来。原来男人婆冲进场内,看到玉兔子脸色苍白,神情萎靡地瘫软在地,
心里又疼又急。狂性大发的她抡起扁担对准骆彪的脑门,一招泰山压顶的狠砸下
去。

  骆彪听得风声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扭头
闪腰,但呼啸的扁担还是从他耳边紧贴划过。骆彪感觉耳朵嗡嗡发鸣,但他还是
松了口气,因为总算及时躲过一劫。

  男人婆煞是强悍,一击不中,也不等力度使老,抽回扁担向着骆彪的腰肩横
扫过去。骆彪想不到这女人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反应稍慢,坚实的扁担己重重击
中他右边肩膀。骆彪疼得一声怪叫,半边身体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男人婆看见偷袭成功心中狂喜,举起扁担就要来个接二连三。骆彪被打得发
毛,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去干他娘一场。他生平对阵,从来都是以寡敌
众,最后却无往不胜,想不到今天竟然阴沟里翻船,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对付
不了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

  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骆彪愤恨交集。他要报一拳一扁担之仇,他要
亲手折断这几个小毛贼的手脚,然后再揪出用暗器打他的家伙,跟他一对一的来
一场生死决斗,看最后鹿死谁手?他就不相信自己一定会输。

  就在这时候,男人婆的第三扁担已当头劈来。骆彪大吼一声,挥舞未曾受伤
的手臂,硬是迎面拳击力度迅猛的扁担。男人婆感觉虎口发麻,双手把握不住,
碗口粗的扁担“嘣”的一下子飞脱出去。

  骆彪的强悍令在场的人为之动容。亚牛看在眼里也禁不住赞了一句:“不愧
是条硬汉子,只可惜暴戾恣睢,不懂宽容,日后恐不得善终。”

  阿花看到骆彪目露凶光,心里害怕。亚牛紧握她纤细的小手,安慰说:“不
用担心,有我在,这家伙翻不起风浪。”不过话虽如此,亚牛仍不敢大意。他紧
扣两枚钢币,只要骆彪稍露杀机,立马将其击倒。

  男人婆全凭一股牛劲,得以偷袭成功。刚想乘胜追击,不料却被打得扁担飞
脱,骆彪的凶悍令她震憾,一下子慌乱手脚,竟忘了身处险境。玉兔子见其懵然
不知所措,急道:“你不要命啦,还不快走,想等死吗?”男人婆猛然醒悟,但
己来不及了。

  骆彪顾不上肩膀剧痛,踏步上前,以迅雷之势击倒男人婆。随后一脚将其踩
在脚下。

  “老猪狗,有胆量就把老娘给废了,不然从今以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男
人婆知道落入骆彪手里凶多吉少,生性倔强的她干脆破口大骂,图个一时痛快。

  骆彪竟不生气,哈哈大笑道:“大脑灌水的臭婊子,老子干嘛要废了你?谁
不知道共产党的天下杀人要偿命,象你这种烂货也值得老子搭上性命?你他妈的
贱人也太抬举自己了吧!你放心,老子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的手脚一根根的掰
断,然后再将你们这帮小杂种统统逮进公安局。你娘的八辈婊子!竟敢用扁担抽
老子,你这贱货一定是活腻了?”

  男人婆不怕死,但被人活生生地折手断脚,这种恐怖却令她不寒而栗。她大
声骂道:“扒灰老狗,如果你敢动老娘一根寒毛,老娘就喊强奸。”

  骆彪听了大声狂笑,轻蔑道:“哈哈……,老子不敢?老子这就让你看看我
到底敢不敢!告我强奸?好啊!老子干脆成全你,让你这臭婊子在大伙面前丢尽
脸面。”

  男人婆虽然知道骆彪虚张声势,但当他作势要撕自己的衣服时,依然吓得惊
叫起来。

  玉兔子看到男人婆冒死相救,内心大为感动,如今她身陷险境,自己岂能袖
手旁观。他忍着下阴剧痛,一跃而起,奋不顾身地向骆彪扑去。

  骆彪迎面挥出一拳,玉兔子没处躲避,胸口受力的他被打得连退三步,闷哼
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骆彪狞笑道:“小兔崽子,别焦急,你想死,有的是机
会。”

  看到骆彪愈发凶狠,阿花心里焦急,不住催促丈夫出手救人。亚牛眼见情况
危急,正要扣射手中硬币,就在这时,一只女装高跟凉鞋象流星般飞来,“啪”
的一声,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地打在骆彪后脑上。

  众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顿时哄堂大笑。

  骆彪一心放在玉兔子和男人婆身上,不曾提防身后,想不到竟着了道儿。他
见袭来之物是只女装鞋子,判定不是隐藏高手所为,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但随
之而来却是怒不可遏。

  这只鞋子从何而来?显然跟眼前这几个小毛贼有关。这伙人到底有多少人骆
彪倒不在乎,但被当众讥笑的耻辱他却无法忍受。他怒吼一声,刚转过身,还没
看清偷袭者的容貌,一只鞋底已着实地抽在他的脸上。随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
声。

           ************

  骚美人混杂人群当中,亲眼目睹了一切。她既为男人婆、玉兔子的奋不顾身
感动,也为金毛犬、猪一屌的自私无情而愤怒。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看得出来,金毛犬和猪一屌这两个小子是故意见死不
救。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一撮毛,玉兔子是因为帮他才受的伤,这家伙不但不同
心协力对付强敌,相反把所有的危险往别人身上推。看到兔子被打,竟然视若无

TOP

0
睹,这种垃圾也想得到自己的第一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痴心妄想。骚
美人气一阵恼一阵的胡思乱想。

  骆彪此时开始发飙,骚美人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知道如不及时相救,男人婆
恐怕真的手脚难保。她无暇细想,由于缺少攻击武器,于是脱下脚上穿的鞋子,
拿起其中一只对准骆彪的脑门掷去。

  骚美人个性好动要强,自小就喜欢跟邻里一帮野孩子一起捉蜻蜓、弹泥巴。
因此年纪不大就练出一副百发百中的拿手绝活。别说跟骆彪只是几步之遥,就算
是相距百步,她也可以一击即中。

  骆彪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人偷袭,向来自负的他无法咽下这口恶气,正想
发恶,骚美人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骆彪长满麻子的丑脸猛抽一鞋
底,顿时把骆彪打得晕头转向,半边脸颊肥肿难分。

  看到骆彪神情狼狈,骚美人得意洋洋地娇笑起来,“怎么样老王八,本小姐
这道秘制的‘鞋抽面’滋味如何?是否需要再来一下,呵呵,你甭客气哟,本小
姐可是出了名乐于助人的哦,咭咭咯,咭咭咯咯咯……”

  众人见骚美人竟然将凶悍的骆彪玩弄于股掌之中,无不替她捏一把汗。心想
这小妞也太造次了,别说那老家伙不是善男信女之辈,单凭刚才这番戏弄,这小
妞只怕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其实众人不明白,骚美人看似鲁莽冲动,其实这正是她精明过人之处。细心
的她发现,在这帮打斗的人当中,真正构成威胁的只有骆彪一人。不过,此人虽
说强悍但毕竟一拳难敌四手,只要大伙齐心协力,要击倒此人并非困难之事。然
而金毛犬和猪一屌心怀鬼胎,一撮毛也是出工不出力,单凭玉兔子和男人婆这一
孱一弱又如何可以取胜?

  骚美人知道,猪一屌、金毛犬、一撮毛三人一心冲着自己而来,如果她遭到
攻击,这几个色鬼绝无袖手旁观之理,到时自己再煽风点火,结合众人之力一定
能撂倒这只绿毛龟。

  男人婆哪里知道骚美人早已成竹在胸,看到她骤然出现,既担心又感动,心
想:“骚美人到底不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损友。自己总算没交错朋友。”其
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惦记关心她,她便心愿足矣。

  百感交集的她趁机挣脱骆彪的钳制,内心虽然充满感激,却用近乎不可理喻
的语气骂道:“你他妈的臊货来这干嘛?明知危险你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滚!”

  骚美人知道男人婆一番好意,所以并不生气,但这场合她也不便多说,于是
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噘嘴冷笑道:“危险?哈哈!危险又怎了,本小姐就爱凑
这个热闹,我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也不是那种缺八辈子德的龟孙王
八蛋,岂有临阵溜走之理。再说,我哪一点比你差?你男人婆能干的事,本小姐
一样干得来!”

  男人婆见骚美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什么也没用,扶起痛倒在地的
兔子,苦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骚美人你真他妈的有病。
不过这也好,一块蹲大牢谁也跑不掉,这下子总算有祸同当了。”

  躲在一旁的一撮毛看到骚美人飘然而至,顿时精神大振,瞳孔发亮的他迫不
及待地邀起功来:“骚美人你不是走了吗?怎还回来,太好了!你有没有看到我
把肥婆的裙子扯下来了?你的要求我一点不漏地做了,你答应过的事可不要反悔
才好。”

  骚美人对一撮毛的印象一向不好,刚才看他贪生怕死,更加心存鄙视。如今
这家伙见了自已,首先想到的不是共同对付强敌,相反念念不忘那龌龊之事。这
种贱狗一样的臭男人竟能留存世上,也算是造物弄人了。

  她压着内心的不满,冷冷说道:“原来是一撮毛,你小子倒也命大,挨了这
么多重拳也死不了,真是奇迹哦。”

  一撮毛本以为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回报,想不到换来的却是风言冷语。风骚莲
的忘恩负义令他牙齿发恨,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地替她卖命,到头来这臊货却
来一出‘卸磨杀驴’,好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有多大能耐,竟敢红口白牙
地反悔当众许下的承诺。”

  他奸笑两声,阴恻恻地说:“还没操到你骚美人,心愿未了,老子怎舍得这
就去死?你放心,老子就算做了鬼也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一撮毛故意拖长声线,骚美人听得毛骨耸然,呸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阴
阳鬼,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本小姐?造你妈的白日梦。”

  一撮毛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对骚美人爱恨交加,虽是心灰意冷却又不愿割
舍。因为他对这段感情投入太深了,深得不能自拔。

  骚美人确实长得很美。在她身上,你可以感受到什么才是古典与现代最完美
的结合。虽然出口成串的脏话,令人对她的自甘堕落深感惋惜,但你不能否认她
是一个容貌近乎完美女性。

  骚美人年纪不大,但二十不到的她却长得高挑丰满、双腿修长。一米七零的
高度,更令她拥有其它女性所没有的生理优势,为她天生的美艳增添了几分亮丽
的色彩。

  这样的绝色美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艳羡目光的。

  在场的泼皮只是些乡下土混混,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所以
当明眸皓齿的骚美人,一颦一笑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泼皮无不惊为天人。其
中胆大妄为的好色之徒,更是难耐淫欲冲动,露骨的勾引挑逗:“嗨,靓女!你
就是骚美人吗?果然够风骚哦。呵呵,小美人儿有兴趣跟咱亲热亲热、交个朋友
吗?你放心,咱哥们包管你吃香喝辣、一世无忧哦。”

  骚美人也不生气,顾盼生姿地笑道:“哟,原来是一群光腚咬尾的癞皮狗儿
呀!怎着,刚开春不久就迫不及待的四处叫春了?呵呵…狗终归是狗,果然够淫
贱。

  “唉!你们这帮流浪街头的畜生也够可怜的。不过碰到本小姐,你们的霉运
算走到头啦。我家母狗‘莉莉’新寡不久,寂寞得很,刚好缺个伴。既然你们大
家都有生理需要,不如凑成对,找找乐子交个配,岂不快活?当然喽,我也不会
要你们跟我家的莉莉白打种,酬金嘛还是要给的,怎样?既能发泄又有钱赚,你
们一定是乐得屁颠屁颠,很感激我是吧。”

  “哈哈,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不错!俺喜欢。”

  “靠!这娘们果然刁钻,经她这小嘴皮一磨,我们都变成了光腚的公狗,而
且不操她的什么‘莉莉’,倒好象我们亏欠她似的。呀呀个呸!这到底是哪来的
小妖精,真他妈的邪门。”

  泼皮们看到骚美人似笑似嗔的媚态,不由得春心荡漾。

  一个样子猥琐的男子,一双鼠目贪婪地盯着骚美人丰满的胸脯,咽着唾沫叫
道:“噢!小美人呀小美人,老子情愿做你跟前一只狗,一生一世追随你左右,
任凭差遣,就算是亲屁舔屄,老子也无怨无悔哦。”

  另一个木头呆脑的家伙似乎受不了同伴的出位表现,只见他忿忿不平的说:
“亲屁舔屄?靠!这等美事你小子当然是无怨无悔喽。美人你别听这小子瞎掰,
你看他的样子长得多衰,口又臭,哪象我敦厚老实,你选我吧,选择我没错。”

  “李四,你小子竟敢跟我过不去,小心老子宰了你!”猥琐男子咬牙切齿地
撂出一句狠话。

  “不错!为了俺爹妈儿子的幸福,俺今天豁出去了,张三你小子有什么狠招
尽管使出来吧。”李四虽然长得木头呆脑,此时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那
份憨傻实在令人发笑。

  泼皮中有一个外表不怎样,但言谈举止却处处显示与众不同的家伙,看着争
得脸红耳赤的张三李四,噘嘴冷笑道:“狗咬狗,一嘴毛!你两小子真他妈的丢
人,平常自诩好得同穿一条裤衩的铁杆哥们,今天脱裤光腚地翻脸撕咬,为的竟
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臊娘们,你们还有脸没脸。还是古人说得对呀!女人红
颜祸水,一点不假。”

  大伙见此人一副酸气直冒的穷酸样,忍不住奚落嘲讽起来:

  “得了吧,赵光棍你小子就别掉了鸡巴骂婊子啦。你他妈清高,干嘛不当和
尚去?凭你这副熊样,就算熬白了毛,小美人这口祸水还不轮到你小样喝呢!”

  “就是嘛……”

  “哈哈!”

  “呵呵!”

  “绝!”

  众泼皮面对骚美人的刻薄言词,不但不以为忤,相反极尽所能的耍宝买乖、
互相拆台。从他们急着表现自己的丑态可以看出,骚美人的姿色魅力的确是非同
小可的。

           ************

  骆彪的脸被骚美人的鞋底抽得红肿火辣,但当他看到眼前的可人儿,似笑非
笑、似嗔非嗔的媚眼流盼时,他的心竟如同鹿撞。更不可思议的是,原有的满腔
怒火也如同泥牛入海不见影踪。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象他这种已到了当祖父年纪的人,早过了性欲冲动
的狂躁期。为什么会对一个做自己女儿还嫌小的少女动心?还不能自持,这种事
也太荒唐了。

  骆彪不敢跟骚美人的勾魂媚眼对望,因为这样会令他意乱情迷。他努力镇定
自已,尝试板着脸孔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骚美人既然敢从他手里救人,理所当然是对方一伙
的。只是骆彪早已三魂不见七魄,神不守舍的他,面对骚美人着实不知道该说什
么,但出于面子又不能不问,于是便闹出了不知所云的笑话。

  骚美人秋水盈盈地看着骆彪,看着他不敢正视,却忍不住不时窥视自己几眼
的窘态,心中甚是得意。她恣肆无忌地耸耸坚挺的胸口,狐媚娇嗲地说:“我是
你后妈!你这没心没肺的狗东西,你爹那老畜生刚蹬腿没几天,你这小畜生便六
亲不认,小心遭天打雷劈哦你。”

  骚美人年纪轻轻,却指着骆彪这半百老头畜生长杂种短的嬉笑怒骂,在场围
观的乘客感觉滑稽之余,同时为她担心起来。众人心想:“这小妞也忒大胆了,
也不看对象是谁便指着和尚骂秃驴,这回只怕真没好果子吃了。”

  骆彪因为贪图骚美人美色,所以才暂时收敛凶悍的野性,但此人绝非善男信
女之辈。作为过来人,他对女性的生理构造并不陌生,因此,他对骚美人丰满的
身段虽然好奇,但也不至于象一撮毛等毛头小子那样痴执成狂。现在被指着鼻子
当众讥笑奚落,他的颜面何存?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也难抑心头
怒火,更何况他还不是一个器量宽宏的人。

  骆彪脸色铁青,指着骚美人破口大骂:“臭婊子!你别三分颜色上大红,老
子只因怜香惜玉,所以才不跟你计较,想不到你这臊货竟得寸进尺,有一出没一
出地讨老子便宜,该死的贱人,你他妈的一定是活腻了。老子现在警告你,如果
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一掌劈得你咽气蹬腿,让你他妈的做鬼去。”

  骚美人为人倔强,是个受软不受硬的人,以她的巴辣个性又岂会被三言两语
所吓倒。看到骆彪跳脚,她心中一阵冷笑。心想:“老娘就怕你不发飙,你发飙
最好,臭王八!看老娘怎样算计你这老猪狗。”

  为了进一步激怒骆彪,骚美人举起手中鞋子,光着双脚扑向骆彪,口中高声
骂道:“没大没小的老杂种,我好歹都是你后妈,你这悖逆人伦的畜生,我要替
你咽了气的老爹教训你这不肖子。识相的就伸出狗头,让我抽它百八十下消消恶
气,或许还会原谅你小子的大不敬,若敢说个不字,老娘就一鞋底抽死你,让你
这畜生再找你爹学习做人的道理去。”

  泼皮们见骚美人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全然不把骆彪放在眼里,目瞪口呆之
余,禁不住的呼呼喊爽。

  “缺八辈子口德的贱屄,给根竹篙你就往上爬,你他妈的还真愈闹愈上脸,
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这泼妇还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骆彪再三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步步进逼,象他这种攻击性极强的人,怎
受得了这份鸟气。幸亏他只是想给骚美人一个教训,并不打算用断筋拆骨的方法
对付她,但饶是如此,滋味也够骚美人好受的。

  只见他侧身躲过攻击,左手顺势一挡荡开击向自己脑门的鞋子,右手一扬,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骚美人娇艳欲滴的脸上。骚美人脸上的旧肿未退,如今又新
添五道清晰手印,那份痛苦可想而知。

  然而,痛苦事小,面子事大。被打得狂性大发的她,扔掉手中鞋子,双手扒
开胸前的衣钮,指着自己的胸口,瞪着骆彪尖声吼叫:“操你妈的老王八,你这
扒自家媳妇的狗杂种,竟敢抽老娘耳光,该死的打靶种,今天有你没我,老娘跟
你没完!你这不要脸的老扒灰、老猪狗、不戴绿帽子不舒服的老乌龟。如果你有
种就往老娘这里打,如果你不敢,你就是婊子生龟公养的孬种。”

  骚美人之所以被称为‘万人迷’,自然有她值得炫耀的资本。她的乳房形状
坚挺优美,如同两大海碗反扣胸前。咋眼望去,两乳间似乎连成一体、没有半丝
空隙。这种圆形乳房又称‘维纳斯乳房’,是当今世界一致公认最标准、最完美
的女性乳房。拥有这种乳房的女性也由此身价百倍。由于这种乳房还特别适合乳
交,所以男人们无不求之若渴、趋之若鹜。

  骚美人常为自己拥有如此人间极品而自豪。的确,她的双乳在同类型的乳房
中,尺寸是最大的。虽然她选用的是最大型号的乳罩,但穿在身上仍显得细小。
感觉就象一只超负荷的小口袋,无法承受胸前两大肉球的重量,随时都会挤破绷
脱一样。

  骚美人还在泼口大骂,围观的人群却早已一片沸腾。

  众人想不到这个美艳绝伦的花季少女,会作出如此惊人之举。虽说绷脱的只
是胸前几颗钮扣,露出的也只是半边酥胸,然而这已经足够,它造成的威力,不
亚于投下一枚十万磅炸弹,强烈震憾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自惭形秽的女人们因为嫉妒而恶毒咒骂;色欲攻心的男人们却因为羡慕而不
停赞美。然而,无论这些人用何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他(她)们的目光
都会不约而同的投向同一个地方,那就是骚美人胸前深凹进去的幽谷地带。由于
受到乳罩的束缚,两只丰满的乳房互相挤压一起,所造出的阴影效果,令那道幽
深的乳谷更显得神秘迷人。

  “靠!小美人的奶子好大哦,我死了,我死了!噢,我的鼻血快流干了,我
这一回死定了……”

  “嗷嗷嗷,妙,实在妙哟!不愧是人间极品哦。嗬嗬嗬,要是能让老子玩上
几把过过手瘾,老子就算是死也无憾喽。”

  “对呀!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怎死,老子宁愿被这对大奶子夹死哦!”

  “好大的奶子哟,爽啊,爽啊!”

  在场的泼皮混混,无一不是“偷、蒙、拐、骗”的行家里手,象这种扒衣撒
野的烂招,不但精通,更是见怪不怪。然而,同样的招数在骚美人身上施展出,
感觉却是别样的香艳刺激。

  跟乡下妇人耍泼喜欢扒个精光不同,骚美人只是酥胸半露,但这种欲掩还露
的诱惑比那些动辄扒衣剥裤的撒泼更令人想入非非。不可否认,乡下愚妇的烂可
以更彻底,但即使再泼再烂,她们给人的视觉冲击,绝对比不上骚美人绷脱几颗
胸钮来得震憾刺激。

  有人觉得不可理解,赤裸裸的诱惑难道不比那遮掩半露更引人吗?事实是,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永远也比不上偷抢得来的满足刺激。人们常说“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这个比喻或许并不恰当,但总的来说,点到即
止的效果,有时反比毫无保留的坦露更惹人遐想。

  别看骚美人耍的这招看似鲁莽冲动,其实却是另有深意。她这样做的目的是
想挑起男人天生喜欢偷窥的欲望,从而达到逼猪一屌等人出手对付骆彪的目的。
当然,浪迹江湖已久的她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所以她只是绷脱几颗胸钮,目
的是要设定一个底线,以避免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危险境地。

  所以说虽然同样是撒野耍泼,但骚美人对男人心理的捕捉和行为分寸的拿捏
无疑是非常精准到位的,而这些精准,是乡下愚妇们永远也做不到的。

  听到场内惊呼四起,骚美人微翘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需要的正是
这样的轰动效果。别看骆彪气势汹汹,骚美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她知道只要
同伴一出手,无论结果怎样都够骆彪这老王八喝一壶的。

  泼皮们看着嗔怒皆美的骚美人,兴奋得嘴呼热气手心冒汗,别看他们大呼小
叫的瞎嚷嚷,脑子里的歪念却一刻不断。

  “城里的俏妞果然与众不同,乡下的土娘们根本没法相比,要是能摁倒这臊
货打上一炮,就算折寿十年老子也心甘乐意!这么好的宝贝儿可不能轻易让她溜
走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泡上手才行。只是这些城里的小妞眼睛都长在脑壳上,怕
不会看上咱这些乡下土爷们吧。到底该怎样做才好呢?难呀,真他妈的难。”

                ……

  回头再说骆彪,今天他可谓倒足了霉。本想三两下功夫搞定一撮毛,不想冒
出只木头呆脑的蠢兔子,由于轻敌,脖子被掐不说,胸口还挨了一记闷拳。一番
折腾总算撂倒两个小毛贼,还未出一口恶气,这时又撞出个不男不女的假小子,
二话不说,抡起扁担冲着自己就打,虽不致命,但肩膀所受的打击也着实不轻。

  接二连三的遭受袭击,骆彪本已心情不爽,更令他感觉没脸丟人的是,骚美
人这小泼妇竟敢当众掷他鞋子,抽他鞋底……要是别人骆彪早已将她打成半死。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是百里挑一的性感尤物,娇媚动人不说,单是那股骚劲就足令
人销魂蚀骨。面对这种男人克星,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骆彪目不转睛地盯着骚美人娇嫩的胸脯,心里不停咒骂“该死的臊狐狸”。
他见过不少泼妇撒野,象这种充满诱惑的耍泼也不是头一回碰到,但面对骚美人
一时间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真往这女人胸口打去吧。

  骚美人算定骆彪拿自己没辙,因此根本不把他的狠话当一回事,相反言辞更
加咄咄逼人。

  骆彪进退失据,只有嘴里强硬。只见他恨声骂道:“臭婊子,你别他妈的太
张狂,要是把老子惹毛,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骚美人噘嘴冷笑道:“把你惹毛了又怎着,本小姐还怕你拽屌不成?烂泥塘
里的臭王八,你有本事干嘛不往老娘胸口招呼?只会耍贪嘴的狗杂种,老娘要是
你早拎着脑袋一头撞墙去死了,没这份勇气还敢发飙,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骚美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蚀骨骚媚,在场的男人无不如痴如醉。心神激荡
的泼皮们更是劲吹口哨大献殷勤:

  “呔,大咪咪靓女,把你的衣服掀开,让咱爷们欣赏一下你的奶子好不?”

  “对呀,你干脆把衣服脱了,抖两下奶子给咱瞧瞧,咱们帮你打趴那只老狗
如何?”

  “不错,小美人你让老子看咪咪,老子就帮你打架,绝不食言。”

  “来吧美人,你把衣服脱了,让老子过把手瘾,老子帮你将那老杂毛撂倒,
怎样?”

           ************

  阿花看着这场慢慢变调的打斗,心中充满不快。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
过于仓促。她在问自己:帮这几个比泼皮好不了多少的小流氓值得吗?失望的她
轻拉丈夫的衣袖,小声道:“亚牛哥,咱们别管那些闲事了,走吧。”

  亚牛惊讶地看着妻子,“阿花你怎了,不是你要我帮那些小孩子的吗,怎突
然撒手不管了?”

  “什么小孩子,我看他们比那些无赖好不了多少。特别是那个打扮得象狐狸
精的女人,泼妇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孩。”

  阿花抿嘴咬唇,看着飞扬跋扈的骚美人,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走吧亚牛哥,咱们别管这闲事了,让这些小流氓自个折腾去吧。还是你说
得对,这里没一个好人,不是男无耻就是女放荡。真不明白,这里山清水秀,怎
尽出一些蛮不讲理的两脚畜生。”

  亚牛笑咪咪的看着妻子,“这回你可看走眼了,不错,那小妞的确巴辣,但
绝非你想象的放荡。其实这人忒精呢,吃亏的事绝不会干,你不信?等着瞧吧,
好戏还在后头呢。”

  到底是什么好戏?阿花没有问,也不想去问。她心地善良,平常亦乐于帮助
弱小,但她的思想跟丈夫一样固执,她最痛恨的是那些自甘堕落的人,如今她既
然认定这些小青年不可救药,那么,这些人是生是死她也就懒得再去管去问了。

  男人婆刚开始时也象在场所有人一样对骚美人的出格表现大为不解,但慢慢
的开始看出些端倪,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她怕骚美人吃亏,于是大声叫道:“猪
一屌、金毛犬,你俩小子闹够没有?还不快滚过来帮手,难道你们真要骚美人吃
了亏才开心吗?”

  猪一屌、金毛犬虽然跟张鑫、铁蛋、大柱三人打得不可开交,魂魄却早已飞
到骚美人身上。他们可以对一撮毛见死不救,但对骚美人却不能弃之不管。骚美
人可不是个吃素的主,要是把这婆娘惹毛了,非但没了乐子,到时候只怕还要吃
不了兜着走。因此两人也不等男人婆把话说完便撇下对手飞奔过来。

  张鑫等人累得汗流浃背,早撑不下去,如今对方突然休战,正巴不得的事,
不过以众敌寡仍打不过对手,也太窝囊了,因此虽不想再战,但也不能不装模作
样的作势拦截。

  “去你娘的狗杂种,你他妈的还想玩呀?老子可没兴趣再跟你小子疯下去,
快滚开,别他妈的没事找死。”猪一屌龇嘴骂咧,飞起一脚向最靠近自己的铁蛋
踢去。

  两人距离虽然三丈过外,但猪一屌身高腿长,一个跨步已迫近对方。铁蛋手
足无措,还来不及闪避,胯间已被着实踢中,钻心的剧痛令他发出一声惨叫。

  大柱不敢跟身高一米八一的猪一屌对仗,转而拦阻高度稍次的金毛犬。然而
金毛犬也不是省油的灯,其强悍比猪一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也不等对手近身,
一记沉重的左勾拳快而准地击中大柱的下腭。

  张鑫看到两个同伴瞬间便被击倒在地,不由得心生怯意,想逃走但双脚却如
同灌铅,怎也无法挪动半步。猪一屌和金毛犬也懒得理他,迈步直向骆彪奔去。

  骚美人看到援兵赶至,心中大喜,兴奋叫道:“你们来得正好,千万不能留
情,给我出死劲揍这绿毛龟。狗娘养的王八蛋,竟敢抽老娘耳光,你他妈的一定
是买棺材不知地址了。”

  骆彪三番四次的遭受打击,这一回总算学乖。他不敢再大意,然而猪一屌、
金毛犬不是一撮毛更不是玉兔子,骆彪自以为能凭一身本事摆平对手,未免太自
信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猪一屌已快速冲至跟前。他正要开口说话,
猪一屌已一拳向他的面门击去。骆彪不敢怠慢,急忙闪身躲避,还没等他出手反
击,随后赶至的金毛犬紧接一招‘撩阴腿’向其胯部踢去。骆彪吓出一身冷汗,
由于不能左右兼顾,一时间竟乱了方寸。

  男人婆见一撮毛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看不过眼,大声叫道:“一撮毛你看
什么热闹,还不赶去帮手,你小子怎了,不会是刚才被打懵了吧。”

  “男人婆你少操这份心吧,他啥事都没有,别看他懵头懵脑,这小子贼精着
呢,一有机会准会捞现成的。”骚美人鄙视地睨了一撮毛一眼,对正在轮番攻击
骆彪的猪一屌金毛犬说:“一撮毛这小子惜身保命,没关系,本小姐才不在乎这
样的孬种。你们听好了,谁想从本小姐身上得到好处,就一定要出死劲教训这只
老王八,如果想不劳而获捞现成,哼!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一撮毛拼死拼活弄得一身伤痛,不想到头来反被讥笑是贪生怕死的孬种,这
份委屈他如何忍受得了。双目喷火的他,紧握双拳,不顾一切地向骆彪冲去。他
恨骚美人无情,但他更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不是孬种。

  男人婆见一撮毛突然狂性大发,不由得吓了一跳,再看骚美人却笑嘻嘻一脸
坏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骚美人心知请将不如激将,与其多费口舌不如来个直
接了当。

  方法虽损,却实在好用,一撮毛不堪受辱,果然上当。看着一个“屁股夹算
盘——事事算计”的抠门,被自己气得跳脚发狠,骚美人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骆彪忙于应付猪一屌、金毛犬的合力攻击,一心不能两用。一撮毛瞅准这难
得机会挥拳猛击其背部,骆彪无法躲避,顿时被打个正着,一声闷哼、一个踉跄
摔倒在地。猪一屌、金毛犬打红了眼,趁势直扑上去,摁倒骆彪就是一顿暴拳。

  看到骆彪被打,张鑫更加惊恐万分。大柱、铁蛋这两个愣头青急怒攻心,不
顾一切地想冲上前去拯救。骆彪忍着痛大声叫道:“别过来,你们不是他们的对
手,快去报警,快、快去……”

  “骆师傅你,你……”

  “别管我,我没事,这帮小杂种想、想要老子的命还没这么容易,咳、咳,
快、快去报警,别让这帮小贼跑了……”

  张鑫为人机警,听了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大柱和铁蛋稍略迟疑,但随后还是
跟了上去。

  “一撮毛、死兔子你们干嘛?吃干饭吗你,还不赶快截住那三个小子,别让
他们溜了。”

  骚美人见一撮毛玉兔子连三只惊弓之鸟都拦不住,气得又是跺脚又是叫骂。
男人婆惟恐时久生变,急忙制止她:“仇报了、气也出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不然等会儿警察来了,想跑也跑不了。”

  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骆彪,骚美人心中一阵快意,吐了口唾沫星子骂道:
“算这只绿毛龟走运。你娘的老杂毛,别让本小姐再见到你这王八蛋,不然见你
一次打你一次,直打到连你妈都认不了你为止。”

  “你们几个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走,想进公安局的食堂吃晚饭吗?”男人
婆一边焦急地催促同伴一边扶着玉兔子,关心的问:“你没事吧,要我背着你走
吗?”

  玉兔子如躲瘟神地推开男人婆的手,退缩道:“我没事,我自己能走。”

  “既然能走为什么还赖着不动,你哆嗦什么,怕老娘吃了你不成。”男人婆
为自己的好意被断然拒绝既尴尬又恼火,于是恶狠狠地瞪了玉兔子一眼。

           ************

  回过头来再说骆彪。此人虽是身强力壮,但相比两个体格魁梧的小青年仍显
逊色。猪一屌金毛犬正当年少,爆发力惊人。在他们的强行压制下,骆彪根本没
有反抗余地。

  猪一屌挥起芭蕉扇大的手掌,一个耳光抽在骆彪的脸上,恨声骂道:“不知
死活的老王八,竟敢跟老子抢妞?老子抽死你这老而不。”

  金毛犬一拳击向骆彪的太阳穴,叫道:“跟这种贱狗费什么舌根,直接揍他
娘不就得了,你小子怎地这么多废话。”

  骆彪真可谓强悍过人,虽然遭受轮番打击,却丝毫不惧,他一口吐掉嘴里的
血牙,怒目圆睁地骂道:“打得好,打得好啊小兔崽子们,如果有种就把老子打

TOP

0
死,你爷爷哼一声都是狗娘养的,如果你们孬种那就回家喝你娘的洗脚水去吧,
哈哈,哈哈!”

  猪一屌、金毛犬傻了眼,想不到这糟老头竟如此难缠,两人年少气盛,被骂
两句顿时恶向胆边生,抡起双拳朝着骆彪头背就是一顿暴打,嘴里还不停骂道:
“直娘贼,你算哪根屌毛,竟然敢跟老子叫板,老子叫你哼横、老子看你怎样哼
横,揍死你,揍死你这狗日的。”

  骆彪虽然强横,毕竟不是铁打,挨不了十数拳便哀嚎起来。猪一屌、金毛犬
乐得咧嘴坏笑:“哈哈哈!狗娘养的叫了,这狗娘养的叫了,哈哈,哈哈哈…”

  男人婆看到两人打得兴起,丝亳没有罢手之意,不禁又气又急,大声骂道:
“你们这两个混球,是不是活腻了,你们不想走是吗,那好,你们就在这呆过年
吧,老娘可没兴趣跟你两小子一起胡闹。”

  猪一屌、金毛犬被男人婆一顿臭骂,立时清醒过来。他们想:这时候要是警
察赶到,的确不是闹着玩的。两人见骚美人已经走远,更没有心思再闹下去了,
狠踢骆彪几脚,骂道:“今天先打到这里,算你狗日的走运。”说完生怕吃亏的
撒腿就跑。

  在场的人想不到这群小流氓竟如此肆无忌惮,那些原本打算挺身而出的乘客
吓得打了退堂鼓。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凶悍少年,谁还敢出头惹事。所以,当这
伙人四散逃跑时,众人不但不设法拦截,相反还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众泼皮见骚美人转身离去,虽然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李四情急,一把扯住
骚美人的手嚷嚷道:“小美人你别走,咱哥们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俺姓李,
在家排行老四,人人都叫俺李四,小美人你呢,你叫啥,咱交个朋友好不?”

  骚美人斜眼看着垂涎三尺的李四,存心捉弄的她放软音调,嗲声嗲气的说:
“靓仔你问我吗?”

  “对对对,俺就是问美人你。”李四被骚美人这么一嗲,身子骨顿时酥软半
截,脏兮兮的口水流得更多了。

  骚美人目挑心招,娇笑道:“叫我一声姐姐才告诉你。”

  “姐姐,姐姐,你告诉俺叫啥名字嘛。”

  一个胡子邋遢的大男人却满口稚嫩的叫姐姐,别人听了无不冒出鸡皮疙瘩,
李四却不以为然,相反叫得更欢。

  骚美人看着李四心痒难挠的丑态,笑得差一点噎了气。

  一撮毛正为骚美人的寡情薄幸而恼火,如今李四却明目张胆的当众泡自己心
仪的女人,当即醋火上升。更可恨的是,骚美人竟还一脸欢悦的抚掌大笑。这种
情形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一撮毛难抑心头怒火,飞起一脚踢向李四胸口,
一脸凶狠地骂道:“滚开,你娘的狗杂种,别把老子给惹火了,不然我一脚踹死
你。”

  张三跟李四是死党,看到李四被打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冲上前去,正准备帮
手,猪一屌金毛犬刚好赶到,见此情景也加入战阵,眼看另一场混战又要开始。

  男人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多呆一分钟都有危险,不想一撮毛等人却不知死
活,还要逞强好胜,不禁又气又恼,指着众人呸声骂道:“怎着,手又痒了是不
是?打呀,怎不打了。一群头大没脑的夯货,我看你们不单手痒,恐怕连屁股也
痒了吧,好啊,那就进大牢蹲个三五七载,准管你们这群废物‘坐到痒除’。”

  张三、李四只是会耍贫嘴的泼痞,要是真刀真枪的对干,肯定不是这几个初
生牛犊的对手。别看他们人多势众,一旦打起来,肯帮手的人只怕没有几个。面
对一群门神似的对手,张三、李四早已未战先怯,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示弱,
于是硬着头皮说:“谁要跟你们打架了,老子只是想知道这个靓女叫啥名字,不
想说就算了,你们逞什么威风?喊打喊杀,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骚美人笑咪咪地看着张三、李四,言语却极尽鄙夷,她说:“就凭你们这张
蛤蟆脸就想泡本小姐?晕死!你们两只土拨鼠一定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本小姐
也会让你泡着?我靠,本小姐宁愿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众人听得捧腹大笑。张三、李四的丑脸憋得通红,骚美人的损话实在过份,
但灰头土脸的他们除了愤怒却是别无他法。

  男人婆乌口黑脸的瞪着骚美人,哼道:“早知道你是个没有男人过不了日子
的骚货,只是想不到你竟然下贱到连乡下表叔都不放过。怎了?好过瘾是吗,那
你继续弄骚呀。”

  骚美人也不生气,相反咭咭笑道:“都说美人多烦恼,唉,你又不是美女,
跟你说了也是白搭。没办法哪,谁让本小姐天生丽质呢?象我这种美得花容失色
的靓女,多招惹几只狂蜂浪蝶是在所难免的。这两只土拨鼠表叔也挺可怜的,看
那熊样只怕老母猪也看不上他们。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派了我这么美丽的七仙
女下凡,我当然要乐善好施,用爱心去温暖他们那颗寂寞的心喽。”

  “七仙女?开玩笑吧你!董永有你这样泼臊的老婆,只怕不气死也被折腾成
七劳八损。你这也算乐善好施?哈哈,真是婊子挂起贞节牌不要脸。你不用装模
作样演什么天仙配,谁不知道你是‘棒子面做蛋糕——不是正经的料’。你这九
尾狐狸转世的骚货,那身臊气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干净。你很希望用爱心温暖别
人吗?好啊!等你坐了牢,那些表叔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探望你,只怕等你出
来的时侯,你们这些狗男女早已爱恨难离了。”

  男人婆对骚美人的恬不知耻报以轻蔑一笑,也懒得跟她纠缠,拖着玉兔子的
手说:“咱们走,就算这臊货喊救命咱也不要管。该死的贱人,臊吧臊吧,老娘
还巴不得你蹲大牢被监头折腾死哪!”

  骚美人只是胡闹,并非傻子,当然不会笨到等人来抓,噘嘴哼道:“本小姐
才没你那样白痴。”她看到李四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冷笑两声说:“瞧你美得
那死样,你以为本小姐真的吃饱没事干撑得慌?想本小姐安慰你?造你妈的白日
梦去吧,想温暖回家搂你老妈去。”

  众人看得过瘾,又是一轮嘻哈大笑。

  骚美人也不理会李四的反应,从口袋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然后甩了甩那头
飘逸的秀发,吹声口哨,扭着丰满的臀部,一摇三摆地走了。猪一屌、金毛犬、
一撮毛三人听到哨声如同接到号令,不约而同地跑回骚美人身边,如同三只争宠
的大笨狗,跟在主人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簇拥而去。

           ************

  骆彪被揍得晕乎乎找不着北。好长一段时间才清醒过来。他忍着痛从地上慢
慢爬起,一个乘客见他满身伤痕,好心上前掺扶。不意被他反手一掌推开,凶狠
骂道:“滚开,老子死不了。”

  被推得近乎跌倒的乘客看到骆彪目露凶光,本心里有气的他只好自叹倒霉,
心想:“这人好不讲理,这么有本事干嘛不追那几个小流氓去?好心扶你一把反
而对我哼横,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这人真不是东西。”

  众人对骆彪的粗暴心有不满,但看他血眼通红,一脸晦气。心想此人也被揍
得够呛,失去理性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横就让他横好了,反正对自己又没伤害。

  骆彪只感觉身心疲惫。肉体的痛楚倒是其次,当众受辱的难堪却令他无法释
怀。今天是他一生中最痛苦失落的一天,他虽尽了全力仍寡不敌众。本来胜败乃
兵家常事,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他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视自己的失败为耻
辱。

  眼看骚美人等人将要消失在人群之中,骆彪忽然狂性大发,如同受伤野兽作
垂死的挣扎,只见他大吼一声,推开人群冲了上去。他知道单凭一人之力,不可
能对付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凶悍少年,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伙人逍遥法外。就
算拼断三根肋骨,他也要将这帮小杂种绳之于法。他知道只要将其中一人擒获,
就不怕其余的人不乖乖的自动落网了。

  此时的骆彪内心充满暴戾,他不能白挨打,他一定要报这仇。

           ************

  阿花看着几个小青年摁住一个半百老头狂抽乱殴,景像就象一群野狗在互相
撕咬,心中更加厌恶,虽然没有明说,嘴里却不停地唠叨。

  亚牛没有理会妻子的抱怨。他并不在乎骆彪怎样被人围殴,在他看来,这种
泼皮式的打架没什么好看的。相反,他倒注意起站在一旁指手画脚的骚美人。

  他想:“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看来一点不假。几个愣小子被这小
妞一摆弄,顿时中了邪似的不顾一切找人拼命,那股狠劲就象别人扒了他家的祖
坟。这女人真不简单,不但媚艳动人,心更狠毒,那家伙招惹了她,不吃亏才是
怪事。”

  骚美人长得美若天仙,稍有歪念的男人很容易受其诱惑而不能自拔。但亚牛
并非好色之徒,他已年近四十,而且妻子又贤淑聪慧,自然不会对一个二十不到
的小姑娘心存异心。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从纯欣赏的角度来看,他对骚美人
的容貌观感还是挺不错的。

  亚牛见骆彪忽然发难,知道该轮到自己上场,只见他一个闪身,快步迎了上
去,阿花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骆彪正在气头,见有人阻挡其道,更加怒不可遏,顿时把满腔怨气发泄在来
者身上。只见他二话不说,左手变拳迅速向亚牛前胸击去。亚牛不闪不避,右手
五指成爪截住击来拳路,左手掌以刀形迅捷无比的向骆彪面门拍去。

  骆彪跟亚牛本来就不是同一档次,受伤之后更加处于劣势,虽然他看到对方
发招,但硬是无法躲过一击。幸亏亚牛旨在要他知难而去,因此在攻击末段再次
变招,改刀掌为平推。但饶是如此,骆彪也难以承受这一推之力。

  由于遭受外力撞击,骆彪身体一时无法平衡,蹬蹬蹬连退三步,这才勉强站
稳脚步。他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将近一米八十的魁梧汉子。

  “朋友是谁,为何要挡我去路?”骆彪知道遭遇强劲对手,因此不敢轻敌。

  亚牛仰天大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阁下为何说我挡你去路,难道这
里是你家禁地?阁下这样不搭谱儿,未免太霸道了吧。”

  骆彪自知技不如人,因此只能忍气吞声,他说:“朋友请借一步,好让我过
去捉拿那几个无耻的小淫贼。”

  亚牛收敛笑容,说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阁下你何必苦苦相逼,
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你何
不卖个面子给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骆彪只因心存忌惮,所以说话才客气三分,但并不等于他的怨恨已消。如今
亚牛不但不给他面子,相反自以为是的强出头想摆平此事,这怎能不令他心起反
感?他想:“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老子怎样做人?别说这仇不能不报,就算老
子不计前仇也不能听你的,你算老几,你说啥就干啥,老子的脸面还往哪搁?”

  骆彪冷笑一声,哼道:“我要是偏赶尽杀绝那又如何?”

  亚牛大笑两声,脸色一沉,双拳一摆,“那就凭实力说话吧!”

  “你非要跟我作对不可了?”骆彪咬牙切齿地瞪着亚牛,“奉劝朋友做事不
要做绝了,小心狗急跳墙反咬一口。”

  亚牛轻蔑一笑:“收拾你这种窝囊废,如同牛刀杀鸡,老子还会怕你张狂不
成?”

  骆彪没有答话,他知道这时候除非自己就此罢手,否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面对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对手,他已隐约觉察出这人就是用四枚钢币将他击倒的
那位高手。

  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他不敢抱任何幻想,就算是打个平
手对他来说都是极其艰难的事。他知道这一战可以避免,但他不想逃避,与其在
别人面前屈辱认输,不如拼死一博。他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但他还是甘愿一拼,
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尊严,一份练武人视为比生命更珍贵的尊严。

  看着那伙消失在人群里的少年,骆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仇已无
法再报,他内心充满了失落。这时,一股锋芒毕露的杀气向他凛然迫来,在这生
死荣辱之际,他已无暇它顾,如今唯一要做的是抖擞精神,沉着应对眼前这个从
未遇见的强敌。

  骆彪施展平生所学,动如脱兔、势如猛雕。只见他拳起脚落,分别从上下左
右四个不同方位,连绵不断地向亚牛击去。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亚牛竟然气定
神闲,双手忽掌忽拳,连削带打,硬是将骆彪的迅猛攻势化于无形。

  在场的人无不屏息而观,这种高手过招的机会实在难得一见。稍懂武术套路
的人都能看出,亚牛若要击倒对方只是举手投足间事,然而他却故意隐而不发,
表面象猫逗老鼠,其实是想测试对手的功力深浅如何。

  十招刚过,骆彪早已汗流浃背,应付乏力。站在他面前的对手实在太过深不
可测,他分明已搭上对方的手,却总是莫名其妙地被甩开,胸口还在毫无知觉的
情况下被连击数掌,幸亏对方拳力不吐,否则自己不死也伤。

  骆彪愈打愈心寒,对手用的是什么掌法?怎会看似软弱无力,一经黏手却刚
硬似铁。这种招式他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叫不上名字来。

  “咏春拳!哈哈,这位兄弟好身手啊!”这时候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原来喊话者是一位个子不高但腰板硬朗的老头。在他身
旁是一个年纪比他略小的老妇,老妇虽然上了岁数,但白皙的皮肤很少皱纹,从
她端庄的容貌可以看出,年青时一定是个誉满一方的大美人。

  老妇看到四周投来奇异的目光,似是怀疑又象讥笑,她又是一个极要脸子的
人,不想丈夫成为别人的笑话,于是推推丈夫示意他莫乱发言。但老头却毫不理
会妻子的好意,继续的高谈阔论。

  老妇忍无可忍,用力拉了拉丈夫的衣袖,不料却把老头惹火了,瞪着妻子不
悦道:“你拉我干嘛?有什么话直说得了,干嘛弄得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刚才
在那边是这样,现在到这里还是这样,你怕什么?人长耳朵眼睛当然要听要说。
你这样害怕,干脆找块砖头往我脑门壳上死劲拍它一下,把我拍个半死不活,那
你就不用担心我胡言乱语说错话了。”

  “你,你胡说什么呀?一把年纪了还这样老不正经,也不怕出丑丢人。”老
妇气得脸色胀红,但面对丈夫近乎蛮不讲理的倔强却拿他没辙。

  看到这里大家也许会觉得这个老头似曾相识吧,不错,他就是那个看不惯别
人以母亲作赌注的犟老头,旁边那个谨小慎微的老妇人就是他的妻子。

  他们不是在观看另一场打斗的吗,怎会跑到这里来凑热闹的呢?

  原来,老妇知道自己丈夫口不择言,是个有啥说啥的竹筒子。她怕他出口惹
祸,于是软磨硬泡地把他拉离现场。

  然而,这时候到处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一处清静的地方。还没等他们明白是
怎么回事,另一群人已“噼噼啪啪”的打红了眼。老妇暗自叫苦,犟老头却眉开
眼笑,他是一个喜爱热闹的人,看到一大群人互相斗殴哪有不兴奋之理?虽然这
种泼皮式的打架除了一个“闹”字没啥看头,但由于憋的时间实在太久,有这等
娱乐节目,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好消遣。

  老妇不想丈夫招惹是非,又想拉他到另一处远离打斗的角落,犟老头这回死
活不肯。这时亚牛跟骆彪戏剧性地交上了手,两人都是拜过师门的练家,一招一
式非泼皮群殴可比。犟老头看得过瘾,看到忘形之处竟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结
果遭来妻子一顿埋怨。犟老头自由受制,本来就心情不爽,如今妻子还在没完没
了的唠叨,更激起他一腔无名怒火,于是脸色一沉,大声骂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这对夫妻一把年纪,个性却率直如同小孩,无不乐开了怀。

  犟老头嘴里嘀咕,也懒得再理会妻子。他对拳法套路似乎有点见解,所以不
一会儿便看入了迷,到得精彩处,竟手舞足蹈的指点起来。

  老妇啐了丈夫一口。“你知道人家使的是哪招哪式吗?不懂装懂,就会瞎嚷
嚷。”

  犟老头瞪了妻子一眼说:“什么不懂装懂,象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才
是瞎嚷嚷。谁说我不懂武术?告诉你,那个广东汉子打的是正宗咏春拳,李小龙
你知道吗?李小龙他学的就是这种拳法。”

  老妇不懂什么是咏春拳,可李小龙的名字她却听过,见丈夫说得有板有眼,
令人真假难辨,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辩驳。

  “老师傅,你说那广东人打的是咏春掌吗?正宗的咏春拳可厉害得很呢。”
一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壮实青年,将信将疑地看着犟老头。

  “谁说这不是咏春拳?我敢保证这是百分之百的咏春拳。咏春拳讲究以静制
动,柔化刚发,甩手直冲,上失下取,下来上攻,刚柔并用。这就是咏春拳里常
说的四两拨千斤……”

  犟老头说到这里,带着笑意的脸忽然变得严肃,煞有介事的说:

  “初学者觉得咏春深奥难懂,其实是不得要领。咏春拳的要领概括来说是:
耕拦摊膀,黏摸荡捋,推托拉按,缠撞挂漏,曲手留中,来留去送,按头起尾,
按尾起头,按中间飘膀起。”

  犟老头似乎怕别人听不清楚,进一步解释说:

  “咏春拳最大的特点是深藏不露。练习的基础是六合,六合又分内三合和外
三合。所谓内三合是指: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而外三合则指:肩与
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六合好便可以拳拳占先,再凭拳、掌、腕、指打或
是手黏手,迫使对手时刻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李小龙独创的截拳道常用的前直拳,其实就是咏春拳中日字拳的衍生。关
于它的威力,不妨举个例子:如用直线攻击自己鼻前目标时(作者按:鼻子为身
体的中线),出拳前手腕向内微转,并在冲击的瞬间向内转正,以增加出拳的劲
力……”

  众人听犟老头说得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姑妄听之。唯独那个壮
实青年却是深信不疑,一脸兴奋的他崇拜地说:“啊!想不到老师傅还是位武林
前辈呢,小的姓李,单名一个勇字。自小就喜欢拳棒武术,跟了不少教头习武,
但总是不得要领,今天遇到前辈真是三生有幸,老前辈贵姓?以后小的还希望老
前辈能不吝赐教呢。”

  “客气。免贵,小老头我复姓宇文,呵呵,小李同志过奖了,老头子有啥本
事,只不过虚长一把年纪罢了,哈哈!”犟老头受到吹捧,心中得意,手拈胡须
轻捋起来。

  “哟,说你咳嗽你还真喘上啦,你啥时候练得一身好本领了,这几十年来我
怎一直没发现?猪鼻子插大葱,你就尽管吹呗,说出来也不怕老脸丢人。”老妇
受不了丈夫的得意劲,忍不住当众揭他的老底,“小李同志你别听我家老头子瞎
说,他算啥武林高手,别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说
他会武功,这不是笑死人没命赔吗。”

  李勇将信将疑地看着犟老头,自言自语道:“宇文师傅竟然不会武功?但他
的拳法论述却说得那么透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道这老师博真的是猪鼻子插
大葱?这猪鼻子插大葱又是啥玩艺儿,我怎听了总觉得有点别扭。”

  猪鼻子插大葱是一句民间歇后语,形容别人装模作样。这歇后语在长江以北
比较流行,柳家湾地处长江南北交汇处,人员往来频繁,语言交汇丰富。李勇是
南方人,头一回听到这北方谚语不明其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小伙子你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你想想,好端端的猪鼻子,没事插根
大葱干嘛,当然是为了要装象喽。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旁边一人忍不住
插了一句,四周的人听了一阵嘻哈大笑。

  李勇挠着脑门,尴尬笑道:“你不说我真不知道,猪鼻子插大葱竟是这么回
事,我还是头一回听呢。”

  众人见他言语憨直,忍不住又是一轮大笑不止。

  “得了,得了,我啥时候说过我会武功了?就你老实,我他妈的倒那八辈子
霉了,怎娶了你这么一个尽扫老公脸面的癞婆娘。”犟老头被妻子戳穿老底,顿
时感觉颜面无光。他咒骂几句后又干笑两声,尴尬地说:“小李你别介意,我那
老婆子说的是实话,其实我啥武艺都不会,刚才我所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听来的,
拾人牙慧、鹦鹉学舌罢了。”

  李勇不以为然道:“宇文师傅不懂武功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实在令人佩服之
致啊!”

  犟老头听了这话如同喝了一盅甜美甘露,感觉浑身舒坦,只见他洋洋得意地
说:“不是自夸,我虽然对练武没甚兴趣,但我的记忆力却是极少人能及的。不
论是什么招式口诀,只要看一遍听一次我就能终生不忘。”

  “宇文师傅有这等好天赋却弃之不用,实在是太浪费了。”李勇对犟老头不
能成为一代武林高手,似乎感到非常可惜。

  “浪费个啥哟?老头子我天生懒惰,受不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之苦。不过
说实话,如果要说武林高手,要数当年跟我一起跑航运的那位同事,他是个广东
人,练的是正宗嫡传的咏春拳。说起他呀那可是一等一的拔尖高手,别看他个头
不高,但却内力惊人,什么拳裂石扳,掌劈叠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有一年支农下乡,靠岸时刚好遇到一对大牛牯在田边打架,周围的人吓得
四处乱跑,生怕被疯牛利角挑伤。我们一帮押运化肥的同事也是心急如焚,因为
天气预报说随时会有雷暴,如遭雨淋,整船化肥肯定泡汤。但去路被疯牛挡住,
一时三刻无法通过。

  “正当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我这位兄弟二话不说,大踏步上前,嘭嘭嘭,
连踢三脚,硬是把两头角顶角、斗得红了眼的大公牛踢得倒退三尺,你说厉不厉
害?”

  犟老头绘声绘色地向众人叙说着那段曾经的往事,语气虽然显得有点夸张,
但内容的确令在场的人感到震憾。试想,三脚就分开并踢退一对打红了眼的大牛
牯,这人脚下的功夫是何等厉害,其神力又何等的惊人。

  李勇咂舌道:“宇文师傅的同事好生了得,要是我能拜这位老前辈为师,那
我今生也就无憾了!”

  犟老头洋洋得意地说:“我这位兄弟武功很好,但为人孤傲,轻易不收徒弟
的,不过如果我出面那就另当别论,因为我跟他的交情非同一般。”

  老妇脸色忽变,阴沉沉地瞪着丈夫骂道:“别人当你是傻子,你却热脸去贴
冷屁股。人家什么时候把你当兄弟了?你怎这样不长进,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自
作多情,你咋就听不进去,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懂那两下三脚猫功夫吗?有啥了
不起,值得你大呼小叫的替他赔本吆喝?”

  李勇不知道这位被说得神乎其技的武林前辈,跟眼前这对夫妻有什么难解的
恩怨。但从犟老头一脸尴尬和老妇一脸愤怒可以看出,这三人的关系似乎非同寻
常。萍水相逢,他也不便插足别人私事,岔开话题说:“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
对面不相逢!拜师学艺这种事讲求机缘,来不得半分勉强。”

  犟老头干笑两声,“那是、那倒也是。”

  李勇看着场上挥洒自如的亚牛,心中说不出的羡慕。他自言自语道:“原来
咏春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我以前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女人防身自卫的娘儿拳,看来
我是太轻视咏春拳了。”

  “小李你说什么来着,咏春拳是女人练的娘儿掌?胡说八道,你听谁说的,
看老头子我怎掴他的大耳刮子。”

  李勇看到犟老头一脸生气,尴尬地笑了笑:“没听谁说,是我自个胡思乱猜
而已。”

  “小李啊!不是我批评你,你这样就不对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没有研
究就没有发言权‘。你怎能不深入研究就妄下结论呢,这是唯心主义,很不要得
的嘛。“

  犟老头正经八百地搬出那套尘封日久的老八股充理儿。李勇虽然知道他不是
什么武林前辈,但对他依然十分的尊敬,虽然觉得他那套理论不合时易,但不好
当面反驳,唯有诺诺称是。

  老妇受不了丈夫语无论次的穷酸样,她呸了一声,骂道:“就你有研究,就
你有发言权?现在都啥年代了,还开口一句毛主席教导我们、闭口一句唯心主义
的。你以为现在还是文化大革命吗?上纲上线,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掉牙齿,去
去去,哪凉快你呆哪去。”

  “你,你!”犟老头气得吹须碌眼,狠狠地瞪着妻子。

  “我怎了?我有说错你吗。”老妇毫不妥协,相反把胸一挺,理直气壮地回
敬了一句。

  在场的人看到这对老活宝又在抬扛,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李勇忍笑道:“阿姨你别责怪宇文师傅,他说得没错,是我误解了咏春掌,
我的确没有深入研究,难怪宇文师傅说我没有发言权。”

  犟老头白了妻子一眼,问李勇:“咏春是女人练的自卫拳,这事我还是头一
回听说,你咋会这样想的?”

  李勇回答说:“我自小不但喜欢武术,还喜欢看一些武林逸事。有一次,我
在杂志上看到有关咏春拳源流的传说。

  “据说当年福建南少林被清兵焚毁后。朝廷还不肯就此罢休,一方面全力追
捕蔡德宗、一尘庵主等僧人,另一方面又四处缉拿原在寺中习武的俗家弟子以除
后患。在俗家弟子中有一个叫严四的弟子,为了逃避官府追捕,于是隐姓埋名,
辗转逃亡,最后在福建连城县郊落下了脚,还开设了一间豆腐店作掩护。

  “严四共育有三女,其中长、次二女早夭,只有三女咏春与父亲相依为命。
咏春自幼开始随父习武,由于她生性聪慧,所以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后来五枚大
师云游巧遇严四,见咏春悟性极高,心生怜爱,于是收其为徒,授以少林武功。
数月之间,咏春武功突飞猛进。

  “一天,咏春途经山岭偶见蛇鹤博击。蛇虽凶猛却难近鹤身,相反被鹤连连
啄中死穴。蛇鹤相博最终以蛇败鹤胜而结束,不过这场大战却给咏春留下深刻的
印象和极大的启发,她把蛇鹤相博时的身形默记心中,归家后逐一的加以钻研练
习。

  “后来她又吸收了福建永春县方姑娘白鹤拳派中的‘龟背鹤身’(作者按:
即含胸拔背),堕肘宗鹤拳中‘以闪为进’的三角步,南少林拳法中的‘敛臂高
桩’、‘小四平马’等身形、步法,再结合蛇鹤相博时擅于缠绕和吞吐的特点,
从而创造出以手腕快速变换动作为主的‘寸劲’以及依靠上肢动作为主的新型拳
术,并以自己的名字称为‘咏春拳’。”

  “哦,咏春拳的来历原来是这样,难怪会如此的厉害!”

  这时从四周传来一片赞叹声,原来犟老头和李勇的对话吸引了不少乘客,听
着听着,不知不觉着了迷。

  李勇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继续说:

  “我也曾看过咏春拳谱。按书上所说,咏春拳的身法、手法和步法,十分适
合女性的生理特点。

  “当年严咏春就是结合蛇鹤博斗时的缠绕、吞吐、拨、挑、闪等变化,再以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9 09:38